[穿越歷史] 極品駙馬 作者:蕭玄武 (連載中)

 
V123210 2016-7-24 11:35: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4 231363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34
極品駙馬 第30章 有血有肉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薛紹再說道:“現在我從一數到十,聽到我打個響指的聲音,你就會醒過來。剛剛發生的事情你都會不記得了,只記得美美的睡了一覺。”

“一,二,三……”

“啵!”

兩個女子同時清醒過來。

“咦呀,我怎么會睡著了?”月奴驚訝的翻身而起,“我、我身上怎么還蓋了被子?公子……”

妖兒的反應稍慢,她睜開眼睛迷茫又懵懂的四下一看,見到了薛紹,馬上就咧著小嘴兒露出一對小虎牙,臉上如同陽光綻放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神仙哥哥!”

看到她笑得這么釋然又開懷,薛紹輕吁了一口氣,“妖兒乖!以后你就和月奴姐姐同住一房,睡在床上,不要睡在衣柜里了,知道嗎?”

“知道了!”妖兒歡喜的點頭,“我很喜歡月奴姐姐,姐姐是好人!……月奴姐姐,我彈琵琶給你聽吧!”

薛紹不禁笑了起來,又來了!

月奴驚訝的走過來,嘴巴都變成了一個圓圈驚訝的合不攏來,“公、公子,方才我們是怎么回事?我就盯著那個銅錢看了一會兒就開始扯哈欠,然后就躺下去……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不記得了!”

“沒什么,你可能是太累太困了,所以就睡著了。”薛紹笑呵呵的道,“睡得舒服嗎?”

“好舒服啊!”月奴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感覺就像是睡了一整夜連夢都沒有做。方才在馬球上我分明累極了的,現在感覺一點都不困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氣!”

黃金睡眠的效果嘛!

人的睡眠分為幾個階段,真正能夠補充“精氣神”的只有深度睡眠,也稱為黃金睡眠。一個成年人,每天只需要兩小時的“黃金睡眠”就足夠了!

“那就好。”薛紹笑瞇瞇的往門外走,“收拾一下,準備吃飯了!”

“是,公子!”

薛紹走出了房間,手里掂著那枚銅錢,心情也挺不錯。

催眠,可以算是薛紹的“獨門絕技”,可就不是每個特種兵都會的了。如果要追根溯源的話……這一切,都要從安小柔之死算起!

前世的時候薛紹身為一名特種隊員,長時間生活在緊張與高壓的環境之中,再加上經歷真正的戰爭與殺戮,很容易就患上“戰后心理綜合癥”,屬于“創傷后應激障礙”的一種,英文縮寫簡稱為“PTSD”。

有幾類人容易患上PTSD,比如兒童時代遭受過非人虐待,經歷過戰爭、暴力、性侵、地震海嘯與車禍,或者親眼目睹至親至愛之人在眼前慘死,等等。

當時薛紹在特種部隊服役時,就必須要經常接受心理治療緩解壓力。安小柔被暗殺之時就在離他不到三米遠的距離……薛紹從此患上了嚴重的PTSD,只要發作,就會產生無法控制的暴力沖動,或是偏執的患上某種癮癖——有些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在回歸生活之后都會吸毒或者酗酒,很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后來的幾年傭兵生涯中,薛紹接受了很多的催眠心理治療。常言道久病是良醫,薛紹漸漸的開始熟悉催眠,并對催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還和兩個女性催眠師成了床上的“好朋友”,頗費了一番工夫從她們那里學了這門手藝來。

其實他當時學習催眠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能夠經常進行自我催眠改善睡眠質量、緩解壓力、治療PTSD,同時也是為了“反催眠”以免被敵人用上這一招,從而暴露自己被人所害。幾年的苦練與實踐下來,催眠這門手藝薛紹倒是練得比較精熟了。

如今拿到大唐朝代來試了一下居然也能成功,薛紹多少有點“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外驚喜。這門手藝在現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獨家專利”,如果練精了用好了,說不定能夠發揮許多意想不到的用處。

薛紹一邊吃飯,一邊預想著下一個實驗對象。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太平公主——這丫頭年紀小,心志單純想像力又豐富,再加上智力應該也不低,如果能夠讓她對我產生信任,多試幾次應該能夠將她催眠。

催眠了干什么?薛紹想著想著覺得自己有點邪惡了。

話說回來,薛紹覺得“催眠”這種事情最好是保密不可張揚,萬一被別人當作邪惡的“厭勝之術”,說不定就要被吊起來給燒死掉,那可就大不妙了。

厭勝之術,一般來說就是打小人、詛咒之類的方術巫術。其實,貼門神、畫桃符、焚香禱求平安這些也屬厭勝之術,只不過一般說起“厭勝”二字,人們就下意識的想到邪惡的詛咒。

想當年,薛紹的母親城陽公主,就是因為卷進了皇宮里的“厭勝”案件而舉家被流放,直到十年前夫妻雙雙亡故,靈柩才被送回長安——也就是說,他們被流放之后到死也沒有再回長安。

父母雙亡的那一年,薛紹十歲。

皇帝李治對著妹妹和妹夫的靈柩大哭了一場,賞了一批金銀田產給薛家后人,還把薛紹的大哥薛顗封為河東縣侯與濟州刺史,算是對親妹子一家人的補償。

田產就在藍田縣一帶,薛顗外出為官,家業留給薛紹,這便成就了后來的“藍田公子”。

城陽公主可是太宗皇帝的嫡女,長孫皇后所生,當今皇帝李治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她卷進了厭勝之案尚且是這個待遇,可見這個時代的人對于“厭勝之術”是何等的忌憚與憎恨。

所以薛紹,不得不謹慎從事。催眠這手絕活兒,絕對不可輕易外露。

晚飯過后,薛紹在府里隨意的走走散一散步,不經意的又走到了月奴的房間這里來。剛撿回來的小丫頭妖兒,身世可憐又單純善良,倒是挺讓薛紹惦記的。從軍那么多年,又在傭兵行業里摸爬滾打了很長時間,很多的時候薛紹都以為自己已經是一頭真正的冷血惡狼。那天遇到妖兒,心中一塊柔軟的地方不經意的被她觸動,這讓薛紹感覺原來我還是有血有肉的。

月奴的房間門關著。薛紹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來應門的是妖兒。她見到薛紹就展顏而笑,笑得無比舒暢,“神仙哥哥!”

“乖!”薛紹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頭。妖兒很瘦小很羸弱,十二歲了仍像個小孩子一樣,此前肯定是因為營養不良而影響到了發育。

“月奴呢?”

“月奴姐姐睡著嘍!”妖兒笑嘻嘻的攤開雙手,手上托著一枚絲線穿著的銅錢,“是我把她弄得睡著的!”

薛紹愕然吃了一驚,“你……你如何做到的?”

妖兒被嚇了一跳,馬上縮起了肩膀睜大了眼睛,像一只受驚了的小麻雀縮成一團,怯怯的道:“我就像神仙哥哥做的那樣,讓月奴姐姐躺好了然后讓她看著這枚銅錢,晃了幾下,她說困,就睡了。”

薛紹頓時一拍腦殼,不是吧,這么容易就學會,怎么可能!……催眠師需要扎實的心理學基礎、需要經過嚴格與系統的學習才可以的,我當時可是費了好大幾年的苦工夫才算略有小成!

這才十二歲的妖兒,不過是看過一回,怎么可能就學會?!

薛紹走到床邊一看,月奴還真是睡得極香極沉。她可是剛剛經歷了一個小時黃金睡眠的,怎么可能又困了?

“月奴,月奴。”薛紹輕喚了幾聲,居然沒反應。

“月奴姐姐,聽到我數三聲再拍一下巴掌,你就要醒來,因為神仙哥哥來啦!”妖兒稚嫩的聲音在薛紹身后響起,“一、二、三!”

“啪!”

月奴瞬間睜開眼睛,驚訝道:“我怎么又睡著?……啊,公子來了!”

月奴連忙爬下床來,不停的賠罪。

薛紹當場瞠目結舌,我當時對妖兒催眠可是下達了“遺忘”指令的,居然失敗了?妖兒居然擁有這么強的學習能力和輕松就能感染別人的強大精神力,還能抗拒我的催眠指令,難道她是個大腦異于常人的……天才嗎?

為了不嚇到妖兒,薛紹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坐下,把妖兒叫到一邊,心平氣和如同閑聊一般的說道:“妖兒,你識字嗎?”

“神仙哥哥,我從小就學認字呢!”妖兒天真無邪笑嘻嘻的道,“我外公曾是學館里的算術博士,他教我認字還教我算術。不過他老人家兩年前過世了,后來就沒有人教過我了。”

算術博士,即是教數學的老師。大唐的所有州縣都有設立官辦學館,老師被稱為博士或者助教,也算是吃公糧的士人一類。

薛紹笑呵呵的道:“閑來無事,你背一段書或者一兩篇詩作來給我聽聽?”

“好呀!”妖兒天真又干脆的應道,“神仙哥哥想聽一段呢?我會背《論語》、《孝經》和《詩經》噢!”

月奴噗哧一下就笑了,“妖兒,在公子面前,不許吹牛!”

“月奴姐姐,我沒吹牛!”妖兒有點委屈的認真說道,“我真的能背!我十歲的時候就能背了!”

薛紹更加驚愕,因為妖兒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吹牛。在大唐的學府里妖兒說的這三本書都是“官方指定教材”。論語和孝經是所有學子的必修之課,另有大、中、小三類經書讓不同層次的學子選修。妖兒所說的詩經,屬于中經。

要學通這三本書,成年的學子都要花費幾年的時間;如果要全篇的背下來,那就……稱得上玄幻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36
極品駙馬 第31章 天生妖孽


眼見為實。

妖兒當著薛紹和月奴的面,分別把《論語》里的一些篇章和《詩經》里的一些段落背頌了一些。

月奴目瞪口呆,“不會吧?”

薛紹當然也很驚訝,笑瞇瞇的道:“妖兒,你背這些書花了多長時間?從幾歲開始?”

“我不記得了……”妖兒有點愣愣的道,“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外公就喜歡抱著我背詩給我聽。我一聽,就記住了。后來我外公就教我讀書,教我算術。好多時候,他說一遍我就能記住了。”

“說一遍你就能記住?”薛紹很不可思議。

“是呀!”妖兒認真真的點頭。

月奴無比驚訝,“我不信!”

“我真的可以噢,月奴姐姐!”妖兒一本正經的道,“那一日在道觀里給我母親辦喪事的時候,道士們念的經文我全都給背下來了!”

薛紹和月奴面面相覷!

“不信我現在就背那些經文給你們聽噢!”妖兒嘟著小嘴兒說道,被人“不信任”她好像還有點不開心了。

月奴連忙擺手,“別,晦氣!”

“妖兒,你讀過《永徽律疏》嗎?”薛紹問道。

妖兒迷茫的搖頭,“我都沒有聽說過呢!”

“月奴,去我書房,將那本書取來!”

“是,公子!”

現炒現賣,薛紹讓妖兒把那本厚厚的《永徽律疏》隨手從中間翻開讀了幾頁。薛紹同時練起了“速記”,用自己常規的閱讀速度和妖兒一起把這頁書讀完了。

薛紹記憶完成之后,問道,“妖兒,你能記住了嗎?要不要再讀一遍?”

“不用了,我能記住了!”月奴天真無邪的笑道,“神仙哥哥,你讀書好慢噢!”

“……”薛紹不禁愕然,嘴角也隱隱的抽動了幾下,“那你背頌給我聽!”

“是!”妖兒站得直直的,搖晃著腦袋開始背頌,“卷十九,諸盜大祀神御之物者,流二千五百里。謂供神御者,帷帳幾杖亦同……”

薛紹也在內心和她一同在默念背頌,發現她居然背得一字不差!

月奴拿著書一行一字的指認看過來,居然還沒有她背頌的速度快,心中驚訝萬分!

待妖兒背完一整卷的永徽律疏第十九卷,薛紹和月奴的表情都已是驚詫到了極致。

妖兒看到薛紹和月奴這樣的表情,有點被嚇壞了,慌忙跪倒下來眼淚奪眶而出,“神仙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趕我走,嗚嗚!”

“你沒有做錯什么,快起來!”薛紹將她扶起來,執著她的小手柔聲道,“妖兒,從明天起,我教你讀書識字!但是我教給你的東西,你不可以對外人泄露!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神仙哥哥!”妖兒馬上又破啼為笑了,“我每天都彈琵琶給神仙哥哥聽!”

小妖孽的琵琶彈得很臭,貌似在音樂方面缺了點細胞,可能腦子真的長得比較奇怪……薛紹先是無語了一下,轉頭吩咐道,“月奴,今日之事,不可絲毫外泄。”

“是,公子。”月奴好奇的看著瘦弱的妖兒,心中可謂是震驚不已。

薛紹笑吟吟的說道:“妖兒,你要聽話。以后除非我允許,這個銅錢你不可以再玩了,也不可以隨便就把別人弄得睡著了,知道嗎?除了我和月奴,不可以再讓別的任何人知道這回事,記住了嗎?”

“妖兒記住了!神仙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聽話的!我會很聽話、很聽話的!”妖兒信誓旦旦的乖巧點頭。

薛紹暗吁了一口長氣,“妖兒”,難道還真應了這名字,是個天生智商爆表的妖孽,沒長身體盡長腦子去了?……好吧,我滿肚子超越這個時代的理論知識,慢慢的教一點給她試試看!

次日,薛紹從西市武器鋪里把定做的兵器拿到了。總的來說鐵匠的手藝還算過得去,雖然無法和后世的軍工技術相提并論、不可能真的達到薛紹預想中的水準,但在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店主人還不惜本錢的用鯊皮做了刀鞘,弩的用料也很結實,按照薛紹的要求更多的采用了鋼鐵材質,而不是像這個時代一般的弩那樣多用竹木,弩矢也是純鐵打造。飛刀、虎牙和三棱刺,都還算順手。

薛紹大致滿意,支付了剩下的一半款項還多打賞了十個乾封泉寶。店主人自然是高興但也有些膽戰心驚,反復叮囑說“郎君切莫拿著這弩四處招搖現世,如若被人告發那可是天大的禍事了!”

薛紹不置可否的微然一笑,提起弩箱和兵器盒子大步就朝店外走。

武器鋪的老板直吸涼氣兒,慌忙拉住薛紹,“郎君千萬留步!不如且從后門走,待小店用馬車送你回家?”

“呵呵!”薛紹扔給店主人一個流行于后世網絡的主流笑聲,繞開他徑直走出了店外,將弩箱和兵器盒子往馬貨上一架,騎上馬揚長而去。

店主人長吁一口氣,這下反倒是不怕了!

有恃,方能無恐。

商人識人的眼光向來敏銳。一般私藏了弩,按律是要被流放的,不可能不害怕。但是那位買家既然敢于扛著一把弩在長安招搖過市,那就意味著只要他沒去謀反、殺人,那就半點風波也不會有。那么現在看來他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是貴族,說不定還是和皇家沾親帶故的貴族。

何謂貴族?

《永徽律疏》上明明白白的引用了《禮記》的原話:“刑不上大夫”,并寫明了“犯法則在八議,輕重不在刑書”。也就是說,一般的法律對皇親國戚、門閥貴族和功勛名仕等等這八類人不太實用,不能完全根據律法來對他們定刑。就算他們犯了死罪,一般的官府也都不得私自審訊定刑,必須要報知皇帝來親自裁奪。美其名曰“重親賢,敦故舊,尊賓貴,尚功能”。

這就是史上有名的“八議”。

大唐實興的就是門閥貴族政治。“貴族”兩個字不是白叫的,就連法律都是為之服務、積極包庇的。

那么,薛紹這樣的皇戚貴族持有一把弩這樣的小事,還會有人拿去報官嗎?

就算報了官,又有哪個官員會將這種事情上報到皇帝那里?

就算真有這樣的“事兒逼”官員干出了這樣的奇葩事情,薛紹也不會真的被流放。因為他是貴族還是七品官,這些身份都可以拿來減刑,到最后不過是交一點贖銅了事——罰錢而已!

反而干出了這種奇葩事情的官員最后還討不到好,因為他得罪的將是整個薛氏貴族和一切與薛紹交好的人。等待他的,將是一群敵人的孤立排擠和打擊報復,“不識時務”的罵名也將很有可能讓他陷入眾叛親離的境地。這官場,他也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所以,歷史上屢見不鮮的都是橫行的權貴,卻很少有“包青天”這種真正不畏權貴的錚官。偶爾有幾個,也是仗著背后有皇帝這個最大的“規則掌控者”做最大的靠山。

而且,僅僅是“幾個”而已。

說白了,貴族就是凌駕于法律之上的特權階級。

這既是規則,也是潛規則。

回到家里,薛紹急不可待的跑到馬球場上,把弩箱拆開,將弩拼裝起來。

這把鐵弩,是店家按照薛紹繪制的現代軍工弩的圖紙,現行定制的。雖然這手藝比起現代軍工科技來說還有差距,也不可能配備紅外錨準鏡,但也算不錯了。

月奴正在這里練箭,一見薛紹弄出一把弩來,當場驚喜的叫道:“弩!公子,這兵器甚是好玩!”

“你玩過?”薛紹笑問道。月奴倒是半點也不怕,雖然她不是貴族,但卻是貴族的家婢,這種“打擦邊球”的事情她早就司空見慣了。

“月奴早前曾經跟隨義父的時候玩過弩。”月奴點頭道,“相比于弓,弩的射速稍慢、箭道更為平直,但是射得比弓準了很多!”

“所以軍隊里的弓兵都是集體攢射,只要求密度與射速一般不要求精準。弩兵,卻是要射得很準才行!”薛紹準備試射,這鐵臂弩還真是硬,至少要一般的軍用長弓兩倍的力氣才可以拉開。薛紹手上套了鐵皮指扣用了很大力氣,才將它拉上弦。

弩身很沉至少二十斤,薛紹將它端平了瞄準,射試出去,略偏紅心。

準心需要校對。

月奴跑到靶邊一看,驚訝道:“公子,箭剁被鐵矢射穿了!這鐵弩的威力居然如此巨大!”

“必須的。”薛紹笑瞇瞇的道,“等我練上兩日,再與你比箭就不會輸了!”

月奴嘻嘻的笑,“月奴拭目以待哦!”

居然不信!

薛紹撇了撇嘴,玩弓我是肯定不如你,玩弩,可就未必了。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弩”做為一門特戰武器我也是苦練過的。就算是在槍炮橫行的熱兵器時代,做為冷兵器的弩,在很多特殊的作戰場合里卻能夠發揮出槍也無法取代的作用。比如說在一個充滿了易燃易爆化學物質的環境里要狙擊歹徒,槍彈就有引爆的風險,用弩的安全系數就高了很多。

試射了幾枚之后,薛紹反復的校準了鐵弩的準心。然后連續六發,每發皆中紅心。

月奴驚愕不已,“公子的箭術,為何如此突飛猛進?”

薛紹冷笑,“就如同妖兒背書很快一樣。”

月奴頓時赧然失笑,好吧,妖兒是小妖,公子是大妖!

接下來的兩天里,薛紹幾乎把弩帶在身上形影不離,甚至背著它進行那些體能訓練連睡覺都放在床邊,目的就是要讓身體盡快的適應弩。

肌肉要形成記憶需要成千上萬次的反復訓練,比如打籃球的人要反復練習投射才能形成自己獨特的投籃手感,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把手中的劍練到無比熟悉像手臂一樣伸縮自如,才能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俗稱……劍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38
極品駙馬 第32章 并蒂琳瑯


和太平公主的五日之約到期了。

皇城玄武門上的日晷精準的指到辰時初刻之時,薛紹的馬剛好在玄武門前停下馬蹄。雖然現在沒有手表,可是出于職業的習慣薛紹早就養成了極強的時間觀念,就像是腦海里有著一塊永遠不會停擺的鐘。

可是有一個人卻比薛紹更有“時間觀念”,她明顯是早到了。

“你怎么才來,本宮等你許久了!”太平公主劈頭蓋臉的道。

薛紹微然一笑,“微臣一向守時。殿下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日晷。”

“哼!”太平公主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本宮知道你沒有誤時,但你就不能早一點來嗎,莫非你半點都不想見到本宮?

還真是有點小孩子氣,薛紹不禁心中赧然。細下打量了太平公主一眼,這小丫頭恐怕也是難得出來打一次獵,真是做足了行頭。她坐在鳳輦之上卻身著胡衣獵裝、頭戴男兒武弁,腰上還懸了一把漂亮的寶劍。看那架式真像是準備親自上陣去打一場好獵。

這個二圣的掌上明珠要出行射獵,排場不可能小。隨行有百余鐵甲護衛,數十名宦官使兒和廚子雜役這些伺候。

早在三日前,天后就派出了大批皇宮禁軍羽林軍圈圍獵場。三天的時間之內,他們要把盡可能多的獵物趕進獵場里,還要防范猛獸的入侵。

羽林軍是李治上臺之后新組建的一支軍隊,有左右羽林衛的兩衛編制共計六千人馬,專職守衛皇城禁宮,是離皇帝最近的一衛御前兵馬,因此又稱“御林軍”。羽林軍的前身追溯到最早的建唐初期,就是守備禁宮玄武門的北門營屯,號稱“元從禁軍”;太宗李世民將北門營屯分為左右營屯兩部,號稱“飛騎”;到了李治手上,又從飛騎當中挑選精銳組建了新的左右羽林衛,所領軍士稱為“羽林郎”。

但是,人們更習慣用“飛騎”來稱呼羽林軍,它獨立于傳統的大唐兵馬十二衛之外,其中的每一個成員無不是精挑細挑的精銳中的精銳,由國家高薪俸養而且一般只招收士族子弟,很少有平民。

羽林軍的主要任務是宿衛禁宮,偶爾也奉皇命出征,是皇帝的直嫡心腹部隊。當然,陪公主打獵也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大唐有詩人留下詩句,“獵犬諳斜路,宮嬪識認旗。馬前雙兔起,宣爾羽林兒。”就是描述羽林軍陪皇族打獵的情景。

薛紹之所以主動陪太平公主出來打獵,其一是自己想過一把這個癮,其二,就是想借機結識,供職于羽林軍當中的,薛楚玉。

“薛紹,本宮今日再要與你比個高低!”尚未正式出發,太平公主又出招兒發難了,“你我各領一支人馬,各用不同的箭矢標記,看誰打的獵物多!”

“微臣樂意奉陪!”薛紹笑嗬嗬的道,“不知今日,公主殿下準備了什么樣的彩頭?”

“哼,你又想賭官嗎?本宮才不上你當呢!”太平公主心直口快,“那一日與你打賭,本宮可是被母后臭罵了一頓!”

“原來如此,微臣真是慚愧!”薛紹笑瞇瞇的道,“不如微臣把這官職辭了吧!”

“你敢!”太平公主小臉蛋兒一板,俏生生的翻了個小白眼兒,“那可是本宮挨了一頓臭罵才換來的!”

此言一出,薛紹和近前的一些人都忍俊不禁想笑。太平公主當真是天真單純。

“不許笑!”太平公主的臉上稍微紅了一紅,連忙岔轉話題,“你聽著!你要的那個薛楚玉,本宮替你找來了。就讓他帶上幾名軍士與你一伙!”

“謝殿下。”薛紹笑瞇瞇的道,“那,薛楚玉人呢?”

“把他叫來!”太平公主對左右道。

少頃過后,一騎落停到太平公主的鳳輦之前,馬上跳下來一員金甲紅袍的青年將軍,抱拳一拜,“微臣薛楚玉,參見太平公主殿下!”

薛紹打量薛楚玉一眼,年齡大約二十上下,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一到一米八三之間,體魄雄健不胖不瘦,隱隱有一股雄渾陽剛之氣外泄,可以想像他那一身漂亮的鎧甲下面,該是長了一身結實又強壯的腱子肉。薛楚玉往那兒一站,就如同一柄精鐵打造的戰槍穩穩的插在了地上,頗有幾分英武霸氣。此外他長得也還挺帥,濃眉大眼五官周正,皮膚也挺白晰,不像一般的軍士那樣古銅黝黑。

“薛楚玉,本宮命你今日帶上八名軍士,與薛紹共組為一火,與本宮的人馬比試射獵!”“火”是大唐軍隊里的最小編制,一火有十人。太平公主神氣活現的道,“如若勝了,你與薛紹各賞好馬一匹;如若輸了,各罰白水三杯!”

好馬一匹?薛紹頓時心花怒放,我開始有點喜歡太平公主這個敗家子兒了!這天底下最有可能擁有純種汗血寶馬的地方,當然就是皇家的御苑監了!

“微臣遵命!”薛楚玉大聲應諾,轉身走到薛紹面前抱拳一拜,“見過薛公子!”

薛紹笑嗬嗬的回禮,“將軍不必客氣,我們可是同族兄弟。”

薛楚玉在皇宮當差最是懂得禮法森嚴,施禮之時一直看著薛紹的腳下,聽聞薛紹言語略微抬了一下眼瞼飛快的掃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仍是一抱拳,聲音如同CCTV的播音員一樣官方,“在下不敢。”

倒是有幾分傲氣。薛紹不以為意的抱拳回了一禮也沒有多說,轉頭對太平公主道:“公主殿下,你的人馬呢?”

太平公主嘴角兒一翹,挺驕傲的拍了拍手掌,“琳瑯何在?”

一對兒身著白色獵行胡服、頭戴皂羅折上巾的男裝宮女,負劍背弓,從一群同樣裝束的宮女中間騎著馬走出來到了駕前,雙雙落馬整齊一拜——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

眾人頓時都有一點眼花的幻覺,這兩個宮女怎么像是鏡子里面映出來的,一模一樣?不光是長相、身高和打扮一樣,就連動作和說話的語速聲調都完全一樣!

“雙鳳胎?”薛紹也覺得挺有意思,這兩個宮女的年紀差不多都在十七八歲,一樣的體態婀娜、嫵媚嬌艷,像是兩朵并蒂的蓮花。

“薛紹,天后娘娘專程派給本宮十名射生手,本宮就用這一火射生手與你們比試!”太平公主滿面春風的笑道,“這對同胞姐妹就是射生手的首領,本宮剛剛給她們新取了名字,姐姐叫琳兒、妹妹叫瑯兒。你能分辨出她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嗎?”

薛紹微然一笑,“這有何難!”

“吹牛!”太平公主將手對著琳瑯一指,“你若能分辨得出,本宮有賞!如若錯了,罰你白水三杯!”

“好。”薛紹笑道,“公主殿下,微臣只肖問上一個問題,就可以分辨出她們誰長誰幼。”

“你問便是。”太平公主甚是好奇,說道,“但她們肯定不會回答。”

“那是自然。”薛紹下馬走到那兩名,被稱為射生手“首領”的宮女面前。

射生手,就是皇宮之內專門培養的一批習武的宮女,主要用途就是在圍獵之時騎馬陪在皇族身邊伺候,同時也參與射獵,因此必須具備過硬的弓馬功夫。唐人有詩句“射生宮女宿紅妝,把得新弓各自張。臨上馬時齊賜酒,男兒跪拜謝君王。”描述的就是射生手宮女做男兒扮相,陪伴皇族打獵時的情景。

出于職業的敏感,薛紹早就從雙胞胎琳瑯的身上發現,有一股讓他感覺似曾相識的熟悉氣息——煞氣!

毫無疑問,她們的身手絕對不弱,很有可能曾經殺人見血,殺的還不少。她們絕對不是一般的“射生手”,而是武則天派給太平公主的貼身保鏢。

薛紹繞著她們姐妹二人前后轉了一圈,身材真不錯,臀部尤其一流,豐滿、渾圓、翹挺而不肥碩,配上修長的美腿很能讓絕大多數男人想入非非。

如此香臀,唯“后入式”最銷魂。

薛紹在心里發表了一下感慨,然后站停在氣質殊艷的雙胞胎小美人兒“琳瑯”的身前。

琳瑯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連眼神都是略為空洞的,就如同薛紹是并不存在的空氣。

顯然,訓練有素。

薛紹微然一笑,指著左邊的那個道:“你是姐姐,對嗎?”

琳瑯仍是面無表情,宛如兩尊冰雕美人。

但不代表,她們沒有露出“微表情。”

薛紹呵呵的一笑,轉身走到太平公主面前拱手一拜,“殿下,微臣大概知道她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了。”

“快說!”太平公主好奇的道,“你若猜錯了,本宮可要罰你飲上三大觥!”

薛紹呵呵的笑,“公主殿下,方才微臣指認過的那一個,是妹妹瑯兒!”

“呃!……”太平公主有點愕然,本宮也不知道他猜的對也不對……“瑯兒,你且上前一步來!”

被薛紹指認過的那個宮女上前一步,“是,殿下。”

果然猜對了。

四周發出一片不小的驚噓聲,大家不約而同的想道,這應該是蒙混的吧?!

“殿下,看來微臣的運氣還算不錯!”薛紹笑呵呵的道。

“你笑得好討厭!”太平公主氣鼓鼓的好像有點兒不服氣,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突然嘿嘿一笑,“本宮說了賞你,卻未嘗許諾賞賜為何物!——好,就賞你白水三杯!”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43
極品駙馬 第33章 傲氣凌云


白水,酒也。

薛紹苦笑,“殿下,微臣身體欠恙,聽奉醫囑正在服藥戒酒之中……”

四周一群羽林軍士和射生手人等無不冷笑,主上有賞你還挑三撿四?真是不識抬舉!

“啊,你生病了?”太平公主不大不小的吃了一驚,面露一絲憂急之色,當著眾人之面又不好過分表現,于是道:“來人,將本宮的瓊香蜜露取來,給薛紹滿上三杯!”

薛紹拜謝,“謝公主殿下!”

事先不明情由的眾軍士與射生手不由得震驚當場,同時心中已是了然……太平公主對待薛紹,顯然是別有用心,不可等閑而論!

薛紹喝完了三杯瓊香蜜露,大概是宮里的秘方調制的花蜜飲品,香而不稠甜而不膩,溫和芳醇沁入心脾,甚是解渴。

“絕好滋味,公主殿下真會享受!”薛紹贊道。

“那是自然!”太平公主聞言心情也挺不錯。千穿萬穿唯馬屁不穿,這不就是在夸她“有品味”么?

薛紹抹了抹嘴騎回馬上,笑道:“公主殿下,你讓這群射生手和我們一群男人比射獵,莫非是要逼著我們以男欺女?”

“嘿嘿,你若是能勝了,再說這話不遲!”太平公主胸有成竹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不必多說了,趕緊出發吧!本宮都等不急了!”

一行人馬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除了事先圈圍獵場的有數百名羽林軍,太平公主的車駕前后還各有一整隊(五十人)編制的羽林軍鐵甲護衛。居中伺候的是太平公主的宦官使兒和射生手。

琳瑯騎著馬,在太平公主的車輦左右緊密跟隨。至始至終,薛紹沒有見過她們多說過一句話,有一個多余的表情或者動作。姐妹倆眸子里的神彩都是一模一樣的清冷而淡漠,只是偶爾綻出一抹機警又冷冽的厲芒。

皇宮之內,一向臥虎藏龍。

薛紹憑著職業的警覺認定,這對姐妹花的身手絕對不俗。那一日月奴入宮取走了太平公主的頭上金釵,這件事情興許就曾引起過某些軒然風波,只是宮中密而不宣。

隨即,武則天就加派了琳瑯來給太平公主做貼身保鏢。

能夠入得了朝廷中樞最高層的法眼、被天后親自指派來給太平公主做貼身侍衛的琳瑯,豈能是等閑之輩?

所以薛紹現在都有點慶幸,那一日月奴闖宮之時,沒有撞到琳瑯這一對雙胎胞姐妹!

稍后人馬進入了獵場之中,早有一處簡易行轅搭建在此。太平公主進了行轅坐在了傘蓋之下,畋獵開始。

古時的圍獵尤其是皇家的畋獵,可不是一群人拿著弓箭騎著馬,追著獵物一頓瞎射就行的,它有著嚴格的章法與套路。根據獵物的不同圍獵的章法會有所區分,有虎圍、狼圍、野獵圍、黃羊圍、狐貍圍、野兔圍、野雞圍等等;不同的獵物圍法規模也各不相同,有五段長圍、四段長圍、三段長圍等等;根據圍獵的性質,參與圍獵的人采取的分工也各不相同,有合圍、放圍、轟圍、整圍、推圍、緊圍等等。

就像是進行一場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一樣,皇家畋獵井井有條分工明細。

不過,太平公主來射獵只是圖個好玩打一打野獵沒有特別的講究,因此采取了三段長圍的緊圍之法,在一片并不十分寬廣的地域里,圈起了許多小型野獸,或許還會特意放進一批豢養的獵物進去,讓兩方人馬爭相競射。

“薛紹,你過來一下!”太平公主在行轅傘蓋下喚道。

薛紹下了馬走過去,太平公主笑嘻嘻的道:“本宮今日也是頭一次出來畋獵,臨行之時可是向父皇母后討教過章程的。二圣言說,畋獵方才開始的時候將要拼比雙方的騎射之能。這樣吧,你把你那一火人當中騎射最厲害的兩個人叫出來,我們先比一輪——射野兔!”

薛紹挺好奇,“如何比?”

“你看!”太平公主朝前一指,那里已經有幾名預先出來做準備羽林軍士,提著兩個大籠子等候。太平公主說道:“少時本宮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籠子里的十一只野兔放出來。兩隊各派騎手奔入場中施以騎射,誰射中得多算誰贏!”

“好!”

薛紹應了諾回到自己那一方,薛楚玉已經挑好了八個飛騎衛士整裝待命。

“薛將軍,請你選兩個善長騎射的衛士,與公主那一隊的人上場比試。”薛紹如此道。

薛楚玉淡淡的看了薛紹一眼,回答既不冷漠也不客氣,“我等皆是越騎出身。”外行之人,肯定一下聽不懂薛楚玉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好在薛紹曾經惡補過這段歷史的相關知識,對大唐軍隊里的建制稱得上是了解。不然,還真是要被薛楚玉這句話給活活嗆死。

越騎,乃是大唐軍隊里的兵種之一。眾所周知騎兵代表冷兵器時代的最高戰斗力,而越騎就是大唐騎兵中的精銳,是居于金字塔頂端的高級兵種。

很顯然,薛楚玉對薛紹并無多大好感,他這一句回答無疑是在說“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這里每一個人都是擅長騎射的越騎騎兵,不然怎么有資格被選入羽林衛?”

薛紹不以為意淡然的一笑,“那就請薛將軍發號施令,點選兩名將士出列比試。”

薛楚玉隨手在身后的八名軍士當中點了一點,“你、你,出列,準備騎射!”

“是!”兩名金甲紅袍的騎兵軍士按馬出列站在了前方。

皇家御林軍的裝備,自然是頂尖一流的。薛紹看這些軍士騎的馬,就沒有一匹是比自己那匹突厥三花馬差的;鎧甲盡是清一色的唐十三甲之首明光甲,論其價值可不輸給跨下的寶馬多少。就連身上披的戰袍大氅,也是上好的錦繡面料。

光是一名羽林軍普通軍士的這一身裝備,就已是價值菲然。

薛紹不禁對那鎧甲有點眼饞,還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可不是電影電視里的簡陋道具能比的!

羅傘蓋下的太平公主揚了揚手,她身邊的號令官就敲響了大鼓,以示射獵開始。前方準備就緒的軍士扯開籠子放出了野兔,它們馬上就四下跑了開來。

“出擊!”薛楚玉沉聲一喝,布列于前方的兩騎如飛似電的猛然啟動,朝前飛奔而去。

對于騎兵而言,最精深的戰斗技巧莫過于“騎射”。

首先,弓術就不那么好練,要在狂奔起伏的馬背上松開雙手騎穩,也不容易。如果要將二者合而為一,騎在狂奔的馬背上雙手開弓,當然更難。

所以,越騎是千里挑一的精銳騎兵。

有句成語叫“動若脫兔”就是形容靈巧與迅速的,可見兔子滿地亂跑起來真心不好逮。

要在疾奔的馬背上雙手開弓擊中奔跑中的兔子這么小的目標,那不是“絕技”是什么?

兩名羽林軍騎士飛奔開去,太平公主那一方卻未有動靜。軍士以服從為天職,既然已經出擊,就沒有停頓猶豫的道理,跑得稍近二人一同開弓,但都落了空。

沒有人笑話。

這么渺小又一陣亂跑的兔子很少有人保證一定能騎射射中,偶有失誤就像遠距離投籃不中一樣,很正常。

兩名軍士也不氣餒,勒馬調整方位再次搭弓上箭射了出去,這次中了一只兔子。

羽林軍士們開始叫好。

薛紹看得津津有味,心想要是我上場,不騎馬的話光用弩射還有幾分把握;如果是騎上了馬那就難說了。首先我的騎術不是太過硬,其次,這弩也特別的沉。站在平地上瞄準尚且需要強大的臂力支撐,如果是在馬背上,得了,休想瞄準。

薛楚玉面沉如水表情十分的淡漠,就像眼前所有的事情都與他完全無關。

薛紹就站在他身邊,斜瞟了他一眼,輕笑道:“將軍以為他們射得如何?”

“尚可。”薛楚玉淡淡的回答,模棱兩可。

“如若薛將軍親自上場,將會怎樣?”薛紹故意問道。

薛楚玉的嘴角輕微往上一揚,第一次轉頭深看了薛紹一眼,又轉過頭去,一言不發。

誰都能看得出來,薛楚玉很傲慢。

他的微表情告訴薛紹,他不僅傲慢,還不屑,甚至厭惡。

薛紹不以為意的呵呵笑了一聲,“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有那么幾分傲氣。”

薛楚玉充耳不聞,仍是平靜的看著前方。

薛紹仍是微微一笑,“但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卻是半分傲氣也沒有。”

薛楚玉濃眉一沉,扭頭看著薛紹,眼神之中隱隱流露出一絲敵意。

薛紹還是淡然一笑,“比如說,令尊薛仁貴。”

薛楚玉的表情終于是略微變了一變,眉頭輕擰深看著薛紹,“薛公子說這些話,所為何意?”

“令尊也是我的族叔。我生平仰慕他的威名,僅此而已。”薛紹淡然道。

薛楚玉正待追問一句,有軍士喊了一聲“射生兒出馬了!”

眾人一齊朝射場那一方看去。

一騎雪白,白衣白馬、白金雕鞍、虎紋角弓,如一道白光飛掣而出。

僅一騎?

羽林軍可是派出了兩騎!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44
極品駙馬 第34章 托塔天王


白衣射生手宮女在策馬疾奔當中手起弓落,刷刷刷連發三箭,三聲弦響箭嘯之音,接連射中了三只兔子!

“嘩——”滿場驚嘆!

薛紹深吸了一口涼氣,牛逼!比之前的羽林騎兵厲害多了!

不等眾人驚嘆聲落定,那一白騎突然人立而起長嘶一聲,凌空一個勒馬回踏,前蹄落地之時猛然踏地,如彈簧一般再次飛掣而出,人馬渾然如一體,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一手騎術,堪稱霸道。

刷刷刷,白衣宮女還是三箭連出,三兔受斃。

六箭射出,六兔在手!

滿場歡聲雷動,鼓點不絕。太平公主興奮不已的拍著扶手大叫,“琳兒真是太厲害了!快快回來,本宮重重有賞!”

薛紹眉頭微沉,琳瑯果然身懷絕技!……大唐尚武,果然名不虛傳。就連后宮的女流之輩,也這么厲害!

“輦前才人帶弓箭,白馬嚼嚙黃金勒。翻身向天仰射云,一箭正墜雙飛翼。”杜甫的這首詩描述的是,唐明皇李隆基的后宮嬪妃之一“才人”的箭術,都有一點成吉思汗彎弓射大雕的風采了。無巧不成書,當今天后、后世所稱的武則天,也曾是太宗皇帝的才人,當初也曾陪伴太宗皇帝打獵,箭術出手亦是不凡。

與之相比,射生手琳兒的箭術,過之而無不及!

滿場或驚嘆或叫好,唯有薛楚玉仍是之前那副淡定到死的表情,好像完全是見怪不怪。

“將軍以為,琳瑯的箭術如何?”薛紹故意問道。

薛楚玉的嘴角略微向上輕輕一揚,不輕不重的吐了幾個字,“止于嬉戲。”

言下之意,琳瑯的箭術也就只能是玩一玩小孩子的“過家家”。

薛紹道:“將軍何不露一手?”

薛楚玉目視前方,雙眼微然一瞇,“在下武藝得自家傳,非是用在這等地方!”

將軍三箭定天山,將士長歌入漢關——這句民謠說的就是薛仁貴陣前三箭射殺了鐵勒族的三員大將,然后十萬鐵勒軍一潰千里,大唐軍隊兵不血刃得以凱旋。

很少有正史會描述哪位將軍的武藝,但是薛仁貴的武藝、尤其是他的箭術,卻在正史的史冊之上多處留名。有時候,正史會比演義小說還要夸張并富有戲劇性。薛仁貴戎馬一生所創造的無數傳奇,就是其中的典范。

如果薛楚玉的箭術當真是得到了薛仁貴的真傳,那他的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我薛家的武藝是用來陣前殺敵,不是用來射獵表演、取悅于人的!

薛紹呵呵的連笑了幾聲,薛楚玉現在的樣子,就像自己當初剛剛參軍時一樣。

傲氣凌云,桀驁不馴。

薛楚玉看到薛紹如此發笑,好似既驚且惱,“你為何發笑?”

薛紹笑了一笑正欲回答,太平公主那一方有宦官拖長了嗓門叫道:“薛公子,公主殿下有請參駕!”

“來了。”薛紹笑著看了薛楚玉一眼,信步朝傘蓋走去。

薛楚玉面無表情的眨了幾下眼睛,心說,想不到我河東薛氏一族當中,“輕佻”之名早已四下遠揚的藍田公子薛紹,卻有幾分容人的胸襟,似與傳言不符……

太平公主小勝了一陣心情頗佳,看著薛紹走過來心里就在美滋滋的想,你不是一向囂張么,如今終于是輸在本宮手上了吧!上次玩樗蒲本宮略有作弊勝之不武,這回你終歸要口服心服!

“公主殿下。”薛紹走到駕前,參禮。

“薛紹,你輸了哦!”太平公主滿面春風的笑嘻嘻的道:“如何,可曾心服口服?”

“服。”薛紹微笑道,“射生手琳兒的箭術出類拔萃,微臣輸得心服口服!微臣喝!”

“又要喝?”太平公主連眨了幾下眼睛,忙道:“不行!本宮帶來的瓊香蜜露會被你喝光的,到時本宮口渴了喝什么去?”

眾皆赧然而笑,太平公主還真是挺孩子氣。

“咳,好吧!”薛紹忍笑說道,“那公主殿下,是想讓微臣喝酒了?”

“酒……也不行!”太平公主一手托腮表情挺是玩味的看著薛紹,大有一點勝拳在握揚眉吐氣的成就感,笑嘻嘻的道:“那就先讓你欠著!本宮何時想起該要如何罰你,或是讓你替本宮做些事情的時候,再行兌現!”

“可以。”薛紹笑了一笑,就讓你多一些惦記好了。

“好啦,本宮拔得頭籌!”太平公主興致昂揚的將手兒一揮,頗有一點武則天揮云袖而驚天下的風韻影子,繼而高聲道,“接下來,逐獵!”

說罷,太平公主就坐座椅上走了下來,興致勃勃的要去騎馬。

逐獵,就是兩方人馬各自組隊,沖進山林里追捕獵物。需要彼此的配合先把獵物驚出樹林然后堵死出路圈圍出來,再竟相射殺最后比拼成果。

“殿下,不可!”琳瑯一同上前抱拳一拜,擋住了太平公主的去路。

“為何不可?”太平公主不滿的道。

“天后娘娘早有吩咐,公主殿下不可以親自騎馬參與逐獵!”琳瑯說道,“若有差池,奴婢萬死難辭其咎!”

“好不煩人!”太平公主怏怏不樂的撇了撇嘴,“本宮好不容易出來打一次獵,難不成讓本宮坐在這里眼睜睜的看著你們玩?”

琳瑯齊聲道:“天后鈞令,奴婢不敢違抗!”

“豈有些理,爾等懼怕天后,就不怕本宮嗎?”太平公主發了一頓脾氣,眼珠兒又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顯然是在想些餿主意。

“奴婢職責所在,公主殿下請恕罪!”琳瑯拜倒下來。

太平公主已經將眼神落在了薛紹身上,嘻嘻一笑,“如此也罷,本宮不為難你們!天后娘娘不讓本宮親自騎馬,本宮就搭乘他人的馬匹,總算是礙不著了吧!”

“……”琳瑯愕然無語,難不成還和太平公主爭辯一番?

太平公主一見琳瑯沒敢反駁頓時喜上眉梢,蔥蔥玉指對著薛紹一指,“本宮就與薛紹同乘一駒!”

“殿下,不可!”琳瑯連忙叫道。

“有何不可?!”太平公主的靈動美眸俏生生的一瞪,“爾等三番五次阻攔本宮,是想討罪嗎?”

“奴婢不敢!”琳瑯連忙低下了頭。

“嘻嘻!”太平公主奸情得逞的笑了起來,“薛紹,就命你與本宮同乘一駒,前去逐獵!琳瑯,命你二人左右護衛!”

“是……”琳瑯只得應諾。

薛紹笑了一笑,抱拳道:“微臣遵命!”

“那你還不牽馬過來!”太平公主興致勃勃,心花怒放!

薛紹把自己的三花馬牽了過來,并把弩箱從馬鞍上解下放到了一邊。看這情況,今天是沒什么機會用上這把弩了。二人同乘一駒,與其說是射獵,倒不如說是陪太平公主出游踏青打情罵俏來得準確。

“請公主殿下,上馬。”薛紹牽著馬說道。

“好。”太平公主興高彩烈的走到馬的旁邊,仰頭一看,“這馬如此高大……朱八戒!”

“小人在!”朱八戒連忙跑過來,四肢著地跪在了馬鞍旁邊。

好機智!

薛紹看到這個大胖子就笑了起來,“八戒,最近胃口好嗎?睡得可香?”

朱八戒趴在地上嘿嘿的笑,“托薛公子鴻福,一切都好!你看小人又長肉了!”

“別吵,跪穩了!”太平公主喝斥了一聲,一腳踩在了朱八戒的背上,一手抓著馬鞍,另一只手果斷的朝薛紹伸了過來,“還不快扶著本宮!”

以往她也曾多次騎馬,只是習慣了這樣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下了令。薛紹比她更自然,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纖纖素手,微笑道:“公主殿下,請。”

太平公主生平第一次這樣被陌生的成年男人握住手,指尖仿佛有一股電流傳了過來,一直傳到心里。她不由得芳心一亂臉上發紅,身子就猶豫的停住了。

朱八戒在下面咬著牙,肥碩的大屁股一陣抖,“公、公主殿下,可曾上馬了?”

“閉嘴!”太平公主總算找到一個可下之階,借著這一罵化解了尷尬,足下一發力就踩了上去,一腳踏進馬鐙另一腳準備翻身跨上馬鞍。或許是因為有點緊張魂不守舍,太平公主腳下略微一滑就脫離了馬鐙,上馬的動作有所遲滯眼看就有摔下來的風險。

薛紹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使了個“托搭天王”的手法,對著太平公主的芳臀穩穩一托,然后平穩的往上一送,太平公主就如同飄絮一般落在了馬鞍上。

“呀!”

太平公主被人在屁股上摸了一把,嬌軀一彈下意識的發出了驚叫,臉上已然紅作一片。

“大膽!!!”

琳瑯同時拔劍出鞘,兩把劍尖同時指到了薛紹的咽喉。

薛紹攤開雙手,冷靜而淡漠的看著她們。

太平公主本是有些羞惱,但一見琳瑯都拔劍出鞘、劍尖都指著薛紹的脖子了,心中頓時慌急又驚惱,“大膽琳瑯,竟敢放肆!還不快將兵器收了起來!”

“奴婢奉天后娘娘鈞旨,嚴懲一切敢于冒犯殿下之人!如有冒失之處,還請公主殿下恕罪!”琳瑯慢慢的收劍回鞘各自抱了一拳,兩雙眼睛仍是十足警惕的盯著薛紹,如同四把冰刃扎在他的身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46
極品駙馬 第35章 一吻免死


既然搬出了天后,太平公主也不好去怎么責怪琳瑯了,很小聲的說道:“薛紹,你不要生氣噢!她們也是奉了母后的鈞命要保護本宮。”

聽這語氣,仿佛是在賠禮。

“無妨。”薛紹淡然一笑踏鐙翻身上馬,雙手朝前握住韁繩,很自然的就將太平公主整個人抱在了懷里。

太平公主頓時渾身躁熱緊繃縮成了一團,“不、不行,這樣不行!你且下去,本宮乘坐在你的身后!”

“也好。”

薛紹便下了馬,太平公主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幾寸,薛紹再一次翻身上馬,為了避免自己的腳踢中公主,使了個體操鞍馬“單腿擺越”的動作騎上馬鞍,頗為輕盈靈巧。

“好利落!”太平公主驚訝道。

琳瑯姐妹同時雙眼一亮,好身手,此人居然會武!

“公主殿下請抱住微臣的腰,小心不要摔下去了。”薛紹拉著韁繩說道。

“呃……”太平公主張開了雙臂,有點猶豫……不是吧,讓本宮主動去抱你?

“你、你擋著本宮,本宮什么也看不見了!算了,還是你在后面,本宮在前面吧!”太平公主訕訕的道,她好像也感覺到,自己仿佛有那么一點麻煩和無理取鬧了。

薛紹眨了眨眼睛,怎么聽著像是老漢推車的**……是我想太多了嗎?

兩人只好又換了座位。太平公主雙手緊緊抓著馬鞍的鞍環,大氣兒也不敢喘。感覺周身都落在了一片溫暖與強壯的懷抱之中,芳心如鹿一陣亂撞,再如何也按撩不得。

薛紹在她耳邊道:“公主殿下,可以出發了么?”

小公主的身上,可是真香。薛紹下意識的咂了咂嘴,這可不全是脂粉之香,其中有一股天然的處女之香,近似于奶香味又不全是。

“嗯嗯……出發!”太平公主緊張兮兮,發出的聲音都有點帶顫。

羽林軍和射生手的兩火人馬,一著紅一著白呈“V”形奔跑開來,薛紹和太平公主這一騎落在后面。

琳瑯雙雙上馬,左右緊跟在薛紹一騎旁側,如臨大敵的緊緊相隨。

馬匹發蹄剛剛跑起來,太平公主就渾身繃緊了。因為雙腳沒有馬鐙可踩只是雙手抓著馬鞍上的鞍環,太平公主坐不太穩多少有點害怕。再加上馬匹一顛簸,薛紹只能用雙臂和身體將她抱得越緊,以免她摔下去。

太平公主,實際上已是完全落在了薛紹的懷里。從后面看去,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太平公主幾時和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鼻息間盡是聞到男人陽剛的氣息,感覺到薛紹強健的雙臂和結實的胸膛,太平公主的腦海里都有一點空白了,像是有點麻木了一樣任由薛紹騎著馬,將她帶進了樹林之中。

琳瑯緊緊相隨,半步不離。身前身后還有三四十名羽林軍衛士從旁護衛。

紅白兩隊人馬已經騎著馬在山林里穿行,不時發出大聲的叫喊或是射響鳴鏑彼此響應配合。樹從里的獐鹿、野雞、野兔這些小動物受了驚嚇四下亂躥,有不少被箭矢所殺成了獵物。

“公主殿下,請在此觀戰便好,不可再進入。”琳瑯左右攔住薛紹一騎,抱拳道,“飛矢無眼,恐為其所傷!”

“好啦,本宮知道了!”太平公主紅著臉蛋兒悻悻的道,“本宮就在此地觀戰便是!”

琳瑯姐妹同時眨了眨眼睛,那你為何還不下馬?

太平公主卻像是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雖有點緊張尷尬但卻十分固執的繼續窩在薛紹的懷里,心思早就沒在射獵上了。起初她繃著身子不敢輕易挪動,漸漸的大概是有些疲累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挪。

薛紹在她耳邊小聲道:“殿下,微臣下馬。”

“不準……”太平公主聲如蚊蚋的說了一聲,臉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兒。

“是。”薛紹忍笑應了一聲,雙臂稍稍發力,將太平公主抱得更緊了一些。

太平公主**輕微一顫,稍稍的縮了一縮身子似要躲避,卻又忍不住將后背往薛紹的胸膛上靠了一靠,就像是往薛紹的懷里鉆了一鉆。見薛紹未有退避,她兩邊的嘴角兒微微一翹,芳心竊喜又略感**的露出一抹迷醉的微笑來。

樹林里的戰況,可謂激烈。

紅白兩隊,紅方的薛楚玉和薛紹沒有投入戰斗,白隊這邊少了琳瑯這兩個主力,八對八恰好是平分秋色。羽林軍是軍人,天性好斗,豈會甘心輸給一群宮女;射生手以此為職業,當然也不想輸,于是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一時間,樹林里箭矢齊飛,野獸紛紛倒地受斃。

“嗖——”

冷不防的有一枚流矢,朝太平公主射來。

薛紹眼疾手快猛然抬手一接,一枚箭矢赫然在手,離太平公主的臉不到二十公分距離!

“啊!”太平公主嚇得驚叫了一聲。琳瑯頓時嚇得面無人色一片慘白,慌忙跪倒在地,“奴婢該死!”

薛紹也是暗吁了一口氣,好險!

如果不是我在部隊里經歷了那么多的應激快速反應,站著躲避戰友近距離扔來的飛刀都是家常便飯……加上這一枚流矢的速度也不是太快,否則,還當真說不好會不會傷到太平公主了!

太平公主正芳心紛亂又有些陶醉的感受薛紹的溫暖懷抱,冷不防被這一箭飛來一嚇,差點一下魂飛天外,嚇得一時都忘了喘氣,憋著氣小臉蛋兒都漲得通紅了,身體輕微的抽搐起來。

“公主殿下勿驚,沒事了。”薛紹小聲道,“飛矢無眼,我們還是退出樹林為妙。”

離此不遠的薛楚玉顯然也發現了此番異恙,任他穩如泰山此時也無法再淡定下去,惶恐的快步上了前來單膝一跪,“微臣護駕不力,罪該萬死!”

公主如果出了事,琳瑯當然是非死不可,薛楚玉這個駕前近衛將領,也是罪在不赦!

“何、何人敢對本宮放箭!”太平公主大喘了一口粗氣兒回過神來,“來人、來人,將那放箭之人速速捉來,本宮要誅他滿門!”

此言一出,薛楚玉和琳瑯當場臉色大變,脖間都流出了冷汗!……放箭之人要誅滅滿門,他們這些首領與將領以及隨行護駕之人,豈有不究罪責之理?

“殿下息怒。”薛紹在太平公主耳邊輕聲道。

“都有人要弒殺本宮了,要本宮如何息怒?”太平公主顯然是被嚇壞了,皇家之人的跋扈本性在這等刺激之下揮灑了出來,恨恨道,“把那枚箭交予本宮來看上一眼,本宮倒想知道,何人如此大膽!”

雙方射獵比試,箭矢都是做了標注的,非但是紅白雙方分別刷了油膝輕易就可以區分,箭矢之上都還刻有姓名,以便分撥獵物與例行封賞。

薛紹手上稍一**,箭頭折斷,他將剩下的一枚沒有箭頭同時也沒有標刻姓名的殘箭,遞給了太平公主。

“你!……”太平公主拿到殘箭,有點驚惱的回過頭來,瞪著薛紹。

薛紹微微一笑,“公主殿下,難得今日如此開懷,莫要動了血光,壞了興致。”

兩人的臉,相隔近在咫尺。薛紹說話的時候,太平公主幾乎能感覺到他唇鼻間的氣流。

薛紹的這話說得柔軟又溫和,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將太平公主心中的驚惶與忿憤很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暖昧情愫在她情竇初開的心湖之內悠悠蕩漾,層層漣漪已是疊起反復。

太平公主的表情一時凝滯了,略略緊張又有些迷茫的看著薛紹。

馬前跪著薛楚玉與琳瑯三人,他們可不敢在這時候仰頭來看太平公主已然發怒的鳳顏,所以都很迷茫……怎么突然一下沒聲了?

薛紹與太平公主四目相接,眼神越來越柔和,隱隱還流露出纏綿悱惻的絲絲溫情,因為他腦海里不自自主的想到了安小柔,回憶起以往和安小柔靜謐相處的二人世界溫馨時刻……深愛,浪漫,溫情,刻骨銘心!

鬼使神差的,薛紹微微往前一傾身,在太平公主的芳顏玉面之上,輕吻了一口。

太平公主渾身一個激靈顫抖,芳心大亂,慌忙扭過了頭去。

深呼吸!

粗重的深呼吸!

太平公主的柔嫩**,激烈的發起抖來。

薛紹也一下回過神來,我靠,一不留神,居然把太平公主當成了安小柔!

“殿下恕罪……”薛紹在太平公主耳邊小聲的道。

他口中吐出的輕微氣流,讓太平公主覺得耳根一陣發癢,竟似癢到了心里去,**又是一陣發抖。

“回……行轅!”芳心大亂,太平公主也不知怎么努力,才按撩心神發出這樣一個指令。

“殿下,薛楚玉與琳瑯還跪在馬前呢!”薛紹小聲的提醒了一句,又道,“不如就赦免了他們吧,他們必然感念公主之恩德,誓死報效!否則,今后還有誰敢再陪公主出來射獵?……反正,微臣是肯定不敢了!”

“罷了!恕爾等無罪!都起來吧!”太平公主顯然是被薛紹說動了,長吁了一口氣下達了鈞命。雖是努力裝作沉寂與威嚴,她心中仍是有點忐忑慌亂,怎么掩飾不了這言語之間的恍惚悸蕩。

薛紹略微吁了一口氣,好嘛,我這傾情一吻,你們全都免于一死了!

行,也算是值回藍田公子犧牲色相的票價了!

俺也犧牲色相……求個收藏,行不?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52
極品駙馬 第36章 這是謊話


薛紹調轉馬頭往行轅而去,對太平公主道:“多謝公主殿下恩典,你真是心地善良,令人仰慕敬佩。”

“好啦,你休要油嘴滑舌!”太平公主被薛紹的這個并不高明且又明顯露骨的馬屁拍得心里美美酥然,緊張又紛亂心情的總算是放松了幾分。

“謝公主殿下不殺之恩!”薛楚玉與琳瑯姐妹一同站了起來,每個人的脖頸后面都已被冷汗淋濕。樹林中寒風一過,他們禁不住打起了個寒顫。

方才薛紹與太平公主在馬背上暖昧調情略顯銷魂,他們三人卻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都快銷魂到要命了。如果太平公主當真發怒使起公主性子,他們三個人包括那樹林之中竟相射獵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今天來了這里的所有人,都得人頭落地!——就像那天,陪著太平公主去龍首池游玩的宮女宦官們一樣!

伴君如伴虎,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時間,薛楚玉與琳瑯的心里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三人都不由自主的深看了薛紹兩眼,心中況味甚是復雜……方才,分明就是他出口求情,方才免了我等一死!

“殿下,我們這就回行轅了。”薛紹若無其事的微然一笑,掉轉馬頭朝樹林外走去。

太平公主一言不發悶聲騎在馬上,小腦袋瓜子飛快的盤算,方才他好像是……親了我一口?

他居然親了本宮一口?

他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的,輕薄了大唐王朝的太平公主!

好可惡的登徒浪子!

“薛紹,你好大膽!”太平公主突然大叫起來。

“怎么了?”薛紹正騎著馬,很迷茫很無辜的道。

薛紹沒被嚇著,可把薛楚玉和琳瑯給嚇了一彈,差點魂不附體——難道小姑奶奶改主意了嗎?

“你!……你居然還敢裝作不知!”太平公主很惱火,柔弱無力的手肘兒往后朝薛紹的懷里頂了過來。

“哎呀!”薛紹慘叫一聲表示非常之疼,還勒停了馬捂住了肚子。

“怎么啦!!”太平公主叫得更慘更大聲,“我、我又傷著你啦?”

“御醫!”

“快宣御醫”

“快宣御醫趙秉誠!!”

已經在皇宮里干了二十八年的老御醫趙秉誠,又提著他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紅木小藥箱,出現在了薛紹的面前。至從上次他給薛紹治好了脖子之后,就深得太平公主的信賴,這一次出行射獵他被帶了來,以防公主有個三病兩痛隨時從旁伺候。

卻不料,又叫來給薛紹瞧傷了。

不過這一次,趙秉誠就沒有上次那樣輕松,敢于裝腔作勢了。因為,太平公主親自在一旁監督!

“趙御醫,薛公子傷勢如何?”趙秉誠剛剛把完脈,太平公主就急急的問道。

“無甚大礙。”趙秉誠再如何老奸巨滑,也不敢當面欺瞞公主,當然也不能點破了真相,于是道,“薛公子只是受了些許皮肉之傷,待老臣用獨門密制的傷藥給他揉上一揉,便可無恙!”

“如此甚好……”太平公主如釋負的長吁了一口氣,看著薛紹,表情有點古怪的嘿嘿笑了一笑,“薛紹,你不會懷恨本宮吧?”

“哼!……”薛紹冷哼了一聲,轉過臉去。

公主的行轅帳蓬里僅有他們三人,薛紹這一冷哼,可是差點沒把趙秉誠嚇得魂飛天外……蒼天,你竟敢對太平公主殿下吹胡子瞪眼?

誰料到太平公主就像是個鄰家小媳婦一樣,還偏就吃了這一招,自責又帶一絲焦急的挪到了薛紹臉對著的那一方,自知理虧的嘿嘿笑道:“薛公子,你就不要生本宮的氣了嘛!”

“野蠻、暴力!”薛紹再度冷哼了一聲,又轉過了臉去。

趙秉誠一個趔趄差點倒翻在地……這、這,反了,反了!

“嘿嘿,本宮方才是稍微的野蠻了一點,稍微的暴力了一點,本宮給你賠不是,行嗎?”太平公主再度轉了半個圈挪到薛紹的臉所朝的一方,訕訕的笑道,“你可是大男人,豈能跟我一介小女子斤斤計較呢?”

“那便……原諒你罷了?”薛紹一臉鄙夷的神色。

“原諒,原諒!趕緊原諒本宮!”太平公主嘻嘻直笑。

“嚴肅一點!”薛紹把臉一板,“不許嬉皮笑臉!”

“呃……”太平公主猝不及防的一愣,馬上又佯作一怒,“你竟敢對本宮發號施令、大呼小叫?”

“微臣犯上了對嗎?那公主殿下就趕緊下個令,殺了薛紹吧!”薛紹又把頭扭了過去,“反正我做了鬼,也不會原諒你!”

趙秉誠真抹冷汗,老朽還是趕緊退下吧!

于是他放下了藥瓶,灰溜溜的退到了帳篷外面。

琳瑯急于要進到帳內,趙秉誠連忙將她二人攔住,“想死的話,你們就進去!”

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琳瑯姐妹惶然一怔,兩雙腳生生的定在了地上。

“嘿嘿……嘿嘿!”太平公主古怪的訕笑了兩聲,“本宮與你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薛紹,你當真是對本宮懷恨在心了嗎?”

“那是自然。”薛紹仿佛真的很生氣,板著一張臭臉,“此恨綿綿無絕期,薛紹怕是永遠都會記著你了!”

太平公主驟然一記深呼吸,小臉蛋兒刷的一下就紅了,“你說真的?你會永遠……記著我?”

薛紹看到太平公主做出這副緊張、羞澀又忐忑不安滿懷期待的神情,不由得心里發笑,小丫頭,真不禁逗!

“跟你一樣,我隨便說說而已。”薛紹漫不經心的道。

“什么?!”太平公主頓時驚愕、失望,惱羞成怒,“薛紹,你好可恨!”

“殿下,微臣做錯了什么?”薛紹迷茫又無辜的看著太平公主,“難道公主殿下真的巴望著微臣,對殿下恨之入骨?”

“你!……”太平公主瞬時氣結,好討厭的男子啊,你為何這樣狡猾?

“你之前分明不是這么說的!”

“那微臣是怎么說的?”薛紹很傻很天真的眨著眼睛,滿副迷茫與無辜。

“你、你說,你不永遠也不會忘記我的!”太平公主咬著嘴唇,失落又氣憤的撇起了臉兒,斜睨著薛紹。

“哦。”薛紹嘴角一咧,用上了一個流行于后世、大殺器式的憨笑,“呵呵!”

“好可惡,你居然傻笑!”太平公主很惱火,“難道本宮說錯了嗎?”

“沒有啊!”薛紹很淡定。

“那、那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的?”看來太平公主今天是鐵了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咳!”薛紹干咳了一聲,表情好像十分正經,“公主殿下,你要……矜持!”

矜持?

難道本宮很丟臉很放蕩嗎?

太平公主恍然一愣,瞪大了眼睛張圓了嘴巴,表情就像是石化一般的僵硬了!

薛紹走到太平公主身邊,略略拱了一下手,“公主殿下,微臣告退了。”

方才走出兩步,太平公主冷喝一聲,“站住!”

薛紹停住了腳,“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薛紹,本宮就那么令你討厭嗎?”太平公主的聲調冷了很多。

薛紹轉過身走到太平公主面前來,微然一笑,“公主殿下,是想聽實話還是謊話?”

“本宮……都想聽!”太平公主的嘴角兒一翹,好像很是忿然,“你先說謊話!”

果然女人都是愛聽謊話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薛紹不由得笑了,“謊話就是,微臣非但不討厭公主,還很喜歡公主!”

“真的嗎?”太平公主的臉色就像是六月天一樣,說變就變,馬上喜笑顏開眉飛色舞,“好,本宮恕你無罪了!”

“殿下,微臣都說了這是謊話!再說了,微臣何時又有罪了?”薛紹愕然,太平公主這腦子里面都是一些什么樣的奇葩邏輯?

“哼,不許說真話!本宮說你有罪,你就有罪!”太平公主恨恨道。

薛紹哭笑不得,“殿下明知道是假話,卻又問‘真的嗎’?你讓微臣如何是好?”

“這個……反正,本宮……哎呀,頭怎么暈了!”太平公主自己也亂了,腦子里面好迷糊好迷糊啊!

薛紹哈哈的笑了起來。

“不許笑!”太平公主羞惱不已,“你笑得好討厭!”

“哈哈哈!”薛紹笑得更厲害了。

“你、你再笑!你再笑……”太平公主急了,“本宮就哭給你看!”

薛紹馬上把臉一板,“好,微臣不笑了。”

太平公主愕然一愣,十分呆萌的連眨了幾下眼睛,“你的臉色怎么變得這么快,說不笑就不笑了,如何忍住的,好神奇!”

“……跟殿下學的。”薛紹忍俊不禁的又笑起來。

“有嗎?”太平公主更是好奇,笑嘻嘻的道,“你居然也會向本宮偷師學藝?”

“嗯!”薛紹一本正經的道,“公主殿下神形百變武藝高強,歪脖子拳和金剛小鐵肘尤其厲害,微臣甚是仰慕,很想請求殿下教我兩手。”

“你好討厭!”太平公主一下被逗笑了,想起前事多少也有點理虧,訕訕的道,“你當真對本宮懷恨在心了嗎?”

“殿下,我們又兜回這個問題了嗎?”薛紹苦笑道。

“好吧,本宮不問了!”太平公主拍了一下小手,雙手一攤,“反正本宮已經知道,你喜歡本宮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薛紹很驚愕。

“豈有此理,你竟敢賴賬?”太平公主很羞憤,臉又給漲紅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53
極品駙馬 第37章 技術活兒


薛紹很無語,很無辜,用打量火星人一眼的眼神看著太平公主,說道:“微臣沒干過的事情,干嘛要承認?微臣早就事先說明了,方才那些都是假話!”

“明明是真話!”太平公主氣急敗壞的跺起了腳來。

“假話……”

“真話、真話!就是真話!”

“好吧,你贏了。”薛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真話!”

“你終于還是承認了吧!”太平公主嘿嘿的笑了起來,志得意滿,暢快無比。

薛紹一臉黑線的嘆了口氣,感覺腦仁都疼了……太平公主這小奇葩,滿腦子都是一些什么樣的神邏輯,哪里逼著人說喜歡自己的?

“薛紹,你方才在馬背上……”太平公主說了一半停住了,俏臉兒菲紅,似喜似羞有些吞吐,“你偷偷的,親了本宮一口!”

“有嗎?”薛紹很是迷茫與無辜,“微臣怎么不記得了?”

“你居然又賴帳,真是討打!”太平公主惱羞成怒,粉拳兒高高揚起,“不怕本宮打歪你脖子嗎?”

薛紹把臉一板,表情有些鄙視的斜視著太平公主,搖了搖頭,“你不是太平公主。”

“什么?”太平公主愕然,“本宮就是太平公主,這還能有假?!”

“至少,你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太平公主!”薛紹仍是搖頭,表情很是失望。

太平公主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慢慢放下了小粉拳兒,“本宮……確確實實就是太平公主呀!”

“嗯,這樣子還可以。”薛紹呵呵的一笑,“方才那個囂張跋扈的太平公主,我可是一點都不喜歡。”

“……”太平公主的心里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既苦惱又歡喜,既失望又開心,“薛紹,你好討厭!”

薛紹正兒八經的拱手一拜,“微臣不敢有辱公主視聽,這就告退了!”

“不準!”太平公主有點小霸道的悶哼了一聲,“在這里好好的陪著本宮!”

薛紹倒是沒有走,倒是臉色很淡漠,還帶著一絲鄙夷,也不去正眼瞧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的臉色一下就苦了起來,甩著手兒急急的嚷道:“哎呀,本宮這樣子你又不喜歡了嗎?……我生來就是這副樣子的,薛紹,你想要我怎么樣嘛!”

薛紹微微一笑,“其實公主殿下十分美麗,也十分可愛。如果不隨便殺人、隨便動粗、隨便欺負人,那就更加受人敬重、更加招人喜愛了!”

“我可從來沒有干那些事情!”太平公主信誓旦旦的道,“方才你也看到,本宮都饒他們不死了!……你可知,行刺公主那是十惡不赦之罪?”

薛紹點頭微笑,“所以,雖然微臣不喜歡囂張跋扈的太平公主,但是,卻很喜歡寬宏大量的太平公主。這就是微臣想要說的真話。”

“真的嗎?”太平公主展顏而笑,俏臉兒菲紅,眼睛湛亮。

“真的。”薛紹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倒是沒有騙人,那一刻,薛紹的心里還真是有那么一絲動情……或許是有錯把太平公主當作了安小柔的原因在內,但前提是,終歸是太平公主觸動了他心中的那根,荒廢已久的心弦。

太平公主定定的看著薛紹的眼睛。雖然她幼不經事情竇初開,但并不代表她笨。女人都有一種直覺,與生俱來,或許她分辨不出甜言蜜語中的謊言,但卻能品讀出“真誠”。

太平公主的心,突然毫無征兆撲通通的跳了起來。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怪手,觸動了她心中的某根心弦。

兩根心弦,似乎發生了某種共鳴。

薛紹對著太平公主拱了拱手,“殿下,微臣該告退了。”

多了一個字,“該”。

太平公主恍惚的點了點頭。孤男寡女的長時間共處一室,若在私室倒也無妨,可這里是野外行轅,帳篷外面就有上百軍士和宦官使兒,太平公主也是知道一些忌諱與輕重的。

薛紹退出了帳篷外。

太平公主長吁一口氣,坐了下來。雙手捂著胸口好像害怕心臟從這里跳著出來,咬著嘴唇喃喃道:“他方才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琳瑯看到薛紹從帳篷里退了出來,同時上前一步齊齊對著薛紹鄭重抱了一拳。她們一向清冷淡漠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直摯的感激之情。

薛紹微笑點了一下頭算是回了禮,提步走了。

三人都沒有多說話。只是隔著一層布簾,太平公主能夠聽到。

琳瑯姐妹倆不約而同的看著薛紹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一同走進了帳篷里去。

薛紹慢慢的走向羽林軍所在之地,邊走邊想道,當駙馬真是個技術活兒!好吧,貌似今天進行的“調教”第一課,勉強還算成功!

薛楚玉等人已經扎下了行軍帳篷,準備今晚在此安營扎寨。皇家畋獵一般都會有個三五日,長的十天半月也有,有的游牧皇族甚至整個冬天在野外打獵度過。

在外野營其實也是畋獵的一部分,就像現在的驢友們去郊游一樣,本也就是一項娛樂。

飛騎將士給薛紹扎了一個單獨的行軍帳篷,馬匹也已經喂過了草料。薛楚玉,親自在帳篷前等著薛紹。

“楚玉,欠公子一條性命。”薛楚玉對著薛紹抱起拳來,正色道。

薛紹微笑回了一禮,“救人即是救己。公主若有個閃失,我也不能幸免。因此,將軍不必介懷。”

薛楚玉眉宇微沉深看了薛紹兩眼,說道:“公子能否,將那枚折斷的箭頭送給楚玉?”

“可以。”薛紹微然一笑,拿出那枚刷著朱漆的箭頭遞給他,“不知將軍,有何用處?”

“大丈夫行于世,恩怨分明。”薛楚玉將那枚箭頭握在了掌心,正色看著薛紹,突然單膝一拜,朗朗抱拳道:“薛公子救了我們全隊的飛騎兄弟,救了此人滿門上下——楚玉身為隊正,拜謝!”

男兒膝下有黃金,對于生活在儒家教化根深蒂固的大唐時代的男兒來說,更是如此。

薛楚玉這一跪一拜,稱得上慷慨凜然。

“將軍不必如此,請起。”薛紹微笑道,“我說過了,真的只是救人救己,舉手之勞。”

薛楚玉站起身來,微擰眉,凝眸深看著薛紹,“楚玉欠你一條性命,欠你若大的一份人情。早晚,必當償還。公子若要索還,隨時恭候。楚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薛紹輕皺了一下眉頭,好吧,這個時代的人,對于“義”的理解可能與21世紀大科技時代的人不大相同。

滴水之恩理當涌泉相報,一飯之恩甘為結草銜環,這就是薛楚玉這一類人心目當中的——義!

“將軍的好意,我領下了。”薛紹道,“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報恩。”

“公子請講!”薛楚玉嚴肅,正色。

薛紹微笑道:“數日后,我將擺一桌燒尾宴。將軍如若不棄,就請賞個臉光臨寒舍,把酒一歡。”

“啊?”薛楚玉愕然,“這算哪門子報恩?”

薛紹笑道:“實不相瞞,我初入仕途,少朋寡友。將軍若能光臨我的燒尾宴,就是給了我莫大的面子。紹,感激之至!”

薛楚玉深呼吸了一口,“如此,楚玉必當親臨貴府,為公子舉慶!”

“好。”薛紹點頭微笑,又道,“令兄薛慎言,如今也同在長安為官么?”

慎言,薛訥的表字。薛紹當著薛楚玉說薛訥的表字,是為一種尊重。

薛楚玉點點頭,“公子是想讓家兄也一并赴宴?”

“是的。”薛紹微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既入仕途,就免不得要有人幫襯。我薛氏一族英杰輩出,朝堂之上不乏薛姓族人位鼎宰相名列三公。但是,紹并不指望去巴結討好他們,他們也不會樂于搭理我這個聲名在外的紈绔膏粱。所以,我只盼著能有三兩知己、真誠好友,與我齊頭并進共襄榮辱。紹,本意即是如此,現已和盤托出。將軍不如思量清楚或與令兄細作商議之后,再給我一個答復。”

薛楚玉認真的看著薛紹,慢慢的點了點頭,“公子好胸襟,夠坦承。”

“你我,皆男兒。”薛紹紹呵呵的笑,我也曾是一介武夫嘛!

軍人,耿直。和軍人打交道,一五一十直來直去就是最好,否則人家就會覺得你人陰險狡詐不可深交。

“好。”薛楚玉抱了一拳,正色道,“公子這些言語,楚玉會一字不差的告知于家兄。長兄如父,楚玉一向唯家兄馬首是瞻。一切,但憑家兄定奪!”

“好。”薛紹抱拳回禮,“我靜候佳音!”

“公子早歇,楚玉告辭!”薛楚玉拜別而去。

薛紹深看了薛紹的背影幾眼,稍稍的輕吁了一口氣。心說,薛楚玉等人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我這個慫恿太平公主前來射獵的始作甬者,又何嘗不是?

萬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公主遇襲”這樣的突發事件。這件事情其實可大可小,如果擴散開去,又不知道該有多少人頭落地。

話說回來,誠然太平公主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資深公主病患者”身上還有不少的毛病,但至少就目前來說,她的本性還是稱得上是純真善良。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55
極品駙馬 第38章 上佳戰略


薛楚玉帶上一火飛騎,去了公主行轅附近戒嚴戍衛。看著太平公主的瑰麗行轅,薛楚玉濃眉深鎖細作尋思,暗忖道:關內傳言藍田公子酒色無度輕佻紈绔,今日一見,卻不像傳言說的那般。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太平公主遲早與他共結連理,他仰仗薛氏西祖之望、駙馬之尊、皇族之便,何愁結交不到朋友。至從十年前父親大人在大非川一役戰敗之后就被貶到了嶺南象州,至今未歸。我薛家已然家道衰落多年,再也不復當年之雄。薛紹卻為何……偏偏選中了我們兄弟二人?

薛楚玉百思不得其解。

按現在的話來說,薛紹將是一支“潛力股”,他主動對官居微末的薛楚玉兄弟拋出了橄欖枝,薛楚玉沒理由拒絕,那是一般人盼都盼不來的提攜助力。可是薛楚玉的心里偏就扎著一根刺。

這根刺,就是行轅之中,那個集天下嬌寵于一身的太平公主。

借裙帶關系而上位,這在許多標榜清傲的貴族和儒生們看來,當為不恥;薛楚玉年紀輕輕傲氣凌云,更有一腔天生武者的慷慨熱血,更是看輕此等行徑!

誠然薛紹給薛楚玉的印象不錯,初一見面就施予了救命之恩,舉止言談也不像傳言中的那樣輕佻浮浪,胸襟器量也頗能讓人折服。但這不代表,薛楚玉一下就能拔出心中的那一枚刺。

“如何是好?”薛楚玉苦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罷了,兄長一向頗有見識,一切就請兄長去定奪便是!”

夜幕降臨。

太平公主的畋獵營地里,升起了許多的篝火烤制獵物。這是畋獵的既定程序之一。一天的圍獵結束之后,該要比算成就論功行賞,同時分享獵物把酒言歡。不過白天發生了“公主遇襲”這樣的事情,整個營地的上空都籠罩起一層陰云。雖然這件事情目前知道的人還不多,但是太平公主一直躲在行轅帳篷里不出來,領頭的薛楚玉和琳瑯這些人也不發號施令,眾軍士和射生手自然不敢私自慶宴。

本該充滿歡樂氣息的畋獵營地里,一片清冷。

薛紹安之若素的坐在自己的帳篷里,隨意吃了一些軍士送來的飯菜,秉燭讀書。

讀的一本貞觀名相魏征與虞世南、褚亮等人合編的《群書治要》。這本書取材于六經、四史和諸子百家的前人著作,上始五帝下迄晉朝,從中引經據典,為匡正太宗皇帝李世民治世理政,而提供諫言和理論基礎。

讀史以明智。這部書,對于貞觀之治很有意義。

薛紹讀這本書的用意,在于更多的了解大唐朝代的政治體制,和人們的行為觀念。雖然他從史書和安小柔那里了解了許多關系這個時代的知識,但是歷史從來就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對于同一個時代同一個歷史人物,一千個人有一千種不同的看法。大唐的歷史流傳一千多年下來,很多史實都會隨時時代的遷移和人們價值觀的轉變,發生一些偏離。

所以,真要了解這個時代、尤其是了解如今的政治體制,薛紹就有必要多看一點對這個時代來說,意義重大的政治書籍。

除了《群書治要》,薛紹的書房里還擺著《永徽律疏》和武則天的私人智囊團北門學士等人所編撰的《臣軌》、《官僚新誡》、《樂書》和《少陽正范》等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戰勝敵人,至少需要先了解敵人。薛紹一點也不相信,單憑一個顆來自于21世紀的腦子就可以在這個時代縱橫捭闔無往不利,這種念頭只應該存在于一些不了解歷史的“空想家”的腦海里。

了解這段歷史、融入這段歷史并超脫于這段歷史,這才是上佳的戰略。

夜色漸深。

薛紹練了一遍八段綿正準備脫衣睡覺,帳外傳來一個女聲,“薛公子,公主殿下有請!”

“來了。”薛紹不由得笑了一笑,大半夜的,小公主想干嘛?

來請薛紹的,是琳瑯。一眼之間,薛紹還無法分辨她是姐姐還是妹妹,只是感覺她投過來的眼神有些異恙。

“琳瑯姑娘為何如此看著我?”薛紹索性對她用上了這個“統稱”。

這宮女也未在意,抱了一拳低眉頜首道:“瑯兒拜謝薛公子救命之恩!”

“哦,原來你是妹妹。”薛紹笑了一笑,“舉手之勞,不必掛齒——走吧!”

“公子請!”瑯兒也未多說,在前引路,將薛紹帶到一攤篝火邊。

太平公主拿著一個木叉子在烤野兔,已經烤得焦黑,臉上也糊上了黑灰,模樣甚是滑稽。

“薛紹,你來了?”太平公主看來心情不錯,笑嘻嘻的舉起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本宮烤了兔子,請你來吃噢!”

“呃……公主殿下確定,這是只兔子?”薛紹苦笑,這分明就是一塊木炭!

“嘿嘿,是烤得難看了一點,不過也是本宮的一片心意呀!”太平公主有點難為情的笑道,“你快接著!”

“好吧!”薛紹接了過來,愁眉苦臉的看了幾眼,“著實不能吃。”

“你怎能這樣!”太平公主忿忿的嘟起了嘴兒,“本宮可是烤了一個時辰!”

“還是微臣給公主烤一只兔子來吃吧!”薛紹笑呵呵的道。

“那這個怎么辦?”太平公主指著那一團焦炭,很是不舍的道,“本宮真的烤了一個時辰!”

貴為一國之公主,花一個時辰給別人烤只兔子,倒也難得。薛紹笑了一笑,撕開表面一層焦黑的東西,扯下一小塊兔肉扔進嘴里嚼了一嚼。

這……已經不是難吃就能形容了。

“味道還不錯。”薛紹笑呵呵的道,“但是微臣此前已經吃得大飽了,這只烤兔,就讓微臣留著做個紀念吧!”

“好呀!”太平公主總算開懷,嘴角兒一咧就笑了起來,還露出了兩個小酒窩兒。

薛紹一時有點恍惚,她笑的這個樣子,尤其是那兩個小酒窩,真的很像安小柔……

“你……你為何這樣看著本宮?”太平公主被薛紹直直的盯著,盯得有點心如撞鹿,臉上映著篝火的火苗,越發顯得紅艷艷了。

“公主殿下,你很漂亮。”薛紹微笑道。

“……”太平公主愕然怔了一怔,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之感,偏過頭去眼神慌亂的四下環顧,拿起一根烤肉的木叉,“你說的,給本宮烤只兔子來吃!”

“好。”薛紹呵呵直笑,太平公主害起羞來,倒也別有一番生趣。

“不許笑!”

“為何?”

“你笑得好討厭!”

薛紹拿起串好的野兔,席地坐在了宮女們鋪好的軟錦坐榻之上,開始在篝火上烤。以往十多年的軍旅生涯,野外生存都幾乎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燒烤這門手藝,不說獨步江湖至少已是輕車熟路了。

只是可惜了大唐沒有辣椒,少了許多的風味。

太平公主也取了一塊坐榻挨著薛紹坐了下來,一雙靈動的美麗大眼睛里映著篝火的火苗,熠熠生輝。

平起平坐。宮女宦官們看在眼里卻不敢多言……公主自己主動的!

對于從小在宮庭里長大的太平公主來說,瑰麗磅礴的皇宮就像是一個精致的鳥籠,她這個公主再美麗再尊貴,也只是一只被關在囚籠里的金絲雀。難得今日飛出了鳥籠來到這一片自由的沃野之中,圍著篝火頭頂星月,看身邊一個男人烤兔子。這對許多尋常女子來說司空見慣的事情,對太平公主來說,卻是一種奢侈。

更為難得的,是一種心靈的釋放。皇宮之內禁令森嚴規則林立,就算太平公主是二圣的掌上明珠,也要受到許多的束縛。

站在什么樣的高度就會看到什么樣的風景,同時也就意味著無法享受到行走在平地的輕松與愜意。

“薛紹,你烤兔子的手藝倒是十分嫻熟。”太平公主盯著那只漸漸流油的野兔,禁不住咂了咂嘴兒,“你以往經常出行射獵嗎?”

“偶爾。”薛紹微笑道。

“你……經常和女子一起,出游踏青,遠行射獵嗎?”太平公主又問,這一次她轉過了臉來,認真的盯著薛紹。

薛紹依舊平靜如水,淡淡微笑,“偶爾。”

“你就不能多說一句話嗎?”太平公主仿佛有點忿忿,“本宮知道,你、你身邊定然有許多的女子圍繞!”

嗬,這就吃起醋來了?

薛紹不由得笑了一笑,轉頭迎著太平公主那一對異光閃爍的烏黑眸子,“公主殿下從何而得知?”

“你別問,反正……本宮就是知道!”太平公主撇了撇嘴,轉頭盯著篝火,雙手抱住了膝蓋,好似生起了悶氣。

薛紹微自笑了一笑,轉動著烤兔的木叉,說道:“以往,微臣身邊的確是有許多女子圍繞。但是現在,沒有了。”

“為何?”太平公主總算聽到了,她最想聽到的“八卦”話題。

“因為,我認識了太平公主。”薛紹轉過臉來,微笑的看著一臉迷茫與驚喜的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一時失語,被薛紹這樣看著,居然有點心慌意亂,于是連忙轉過了臉去,“你小心一些,莫要烤糊了!”

薛紹呵呵的笑了兩聲,轉過起木叉。

“不許笑!”

“哈哈!”

“你笑得好討厭!”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56
極品駙馬 第39章 無需解釋


    許久,兔烤熟了。...

     “吃吧!”薛紹將烤好的兔遞到了平公主的面前。

    香氣四溢,打獵後了驚嚇又與薛紹斗嘴後一直無心用膳的平公主,已是食指大動。身為公主,什麼樣的山珍海味她都已經是吃膩了,唯獨打來的獵物然後親自烤制的兔,平公主還真是生平頭一遭吃到。

    “哇,好燙!”平公主伸著小手兒摸了一下,馬上縮了回去都要跳了起來。

    “我來。”薛紹哈哈的笑,撕了一小塊肉遞到平公主面前。

    “你不燙嗎?”平公主有點心驚膽戰。

    “微臣皮粗肉糙,不怕燙。”薛紹笑道,“快吃吧!”

    “公主不可!”琳瑯雙雙從旁邊閃了出來,“先讓奴婢來試!”

    “你們退下!”平公主沒好氣的喝斥了一聲,一拂袖就將琳瑯給揮走了。

    薛紹笑了一笑,將兔肉扔進了自己的嘴里。

    琳瑯在一旁看著,面無表情,卻抱拳對薛紹拜了一拜。

    “公主別怪琳瑯,她們也是職責所在。”薛紹另撕了一塊遞給平公主,“無毒,吃吧!”

    平公主伸手想接,又縮了回去,“本宮……怕燙!”

    “來,張嘴。”薛紹將兔肉遞到了她面前。

    平公主愕然……

    “不吃是吧?那微臣可就不客氣了!”薛紹笑哈哈的要將兔肉往自己嘴里塞。

    平公主急了,連忙雙手抱住薛紹的手腕,“吃,我吃!”

    就像魚兒咬食一樣,平公主對著薛紹手上的那塊兔肉咬了上去。

    一口吞沒,還將薛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要不要這麼**?薛紹不禁滑動了一下喉節,平公主的小嘴兒和小舌頭,倒是靈活。

    “好吃,本宮還要!”平公主仿佛是嘗到了甜頭,神彩飛揚。

    好吧,薛某人今晚要化身飼養員了。薛紹臉上的笑容好似有點難堪,飼養員沒問題,問題是你能不舔我手指嗎?

    你這樣舔來舔去,很容易舔出問題的!

    琳瑯像兩尊門神一樣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的愣了,然後自覺的轉過了身去。近旁的宦官使兒也都識趣的轉過了身或者是把頭抬了起來,像精研天的方士或者滿懷詩情畫意的人墨客一樣,去仰望大唐的璀璨星空了。

    平公主挨著薛紹坐在篝火邊,一口接一口的吃著薛紹遞過來的烤野兔,漸漸的將身靠在了薛紹的身上,小腦袋也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星月當空,夜風習習。

    平公主的心情,就像這團篝火一樣在盡情的跳躍和飛舞。

    “薛紹,以後你會經常這樣,陪著我嗎?”平公主的聲音,當得起“柔軟”這兩個字。

    “公主有召,微臣必然如命。”薛紹將吃了一半的兔放回火堆上烤,保溫。

    “我不要听到你這樣的回答。”平公主悄悄的抬起小手兒,輕輕的拉住了薛紹的衣袖。

    “那微臣該要如何回答?”

    “只有我們二人的時候,不許你說微臣!……我也不說本宮!”

    薛紹笑了,“兔還吃嗎?”

    “你休要避重就輕,回避我的問題!”平公主仿佛有點羞惱,輕輕的拽了拽薛紹的袖,“快說,你以後會經常這樣陪著我嗎?”

    “會。”

    “一言既出?”

    “兔要糊了!”

    “你討厭!”平公主羞憤交加抱著薛紹的手臂使勁搖了起來。

    薛紹扭頭看了看平公主,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什麼時候,她就這樣挽上了我的胳膊?

    平公主連忙松開了手,左顧右盼眼神閃爍,“這個……本宮要喝,瓊香蜜露!”

    薛紹  直笑。

    “不許笑!”

    ……

    次日,清晨。

    薛紹練過了八段綿,走出帳篷。薛楚玉已經帶著人集結完畢,只等平公主起床之後下令再作行動。

    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圍獵是否還要繼續,還是個疑問。但是上頭既然沒有下達鈞令,薛楚玉這些人就不能不做準備。

    “公早。”見到薛紹,薛楚玉上前來抱了一拳。

    “將軍早。”薛紹看了那些軍士們一眼,說道,“軍威甚壯。”

    “承蒙夸獎。”薛楚玉神色平靜,說道,“公昨日所言,楚玉思之再,今日可以給公一個,我自己的答復。”

    “請說。”薛紹饒有興味的看著薛楚玉。

    薛楚玉抱了一拳,正色道︰“楚玉不知家兄是否會去公的燒尾宴。但是楚玉,必當親至。”

    “好,歡迎之至。”薛紹也不多說,笑著抱拳回了一禮,“我會再下請貼,將具體時日告之將軍。”

    “楚玉期待。”薛楚玉深看了薛紹一眼,走了開去。

    薛紹微然笑了一笑,薛楚玉的眼神告訴我,他對我心存芥蒂,但是又撇不下我施予過恩惠的這個情面。

    其實薛紹很清楚薛楚玉心里在想什麼。早在之初,他自己何嘗願意去當這個駙馬?還沒從藍田縣出發來長安的時候,薛紹的心里就已經想得很清楚。

    但是現實玄妙有如戲劇,薛紹終究是和平公主走到了一起。

    今後會如何?沒有人知道。

    此時薛紹的心里只清楚一件事情,“我絕不會讓平公主與薛紹的故事,成為歷史上的那個版本。”

    至于旁人的眼光、議論與看法,無需過多的理會,更不必去解釋。

    薛紹的心里也很明白,以平公主的特殊地位,做她的駙馬就像是一把雙刃之劍。隨之而來的,有許多的便利與條件,也有許多的掣肘與不利。

    就拿眼前來說,薛紹不過是想結交一下薛楚玉,卻難免讓他思前想後心存芥蒂,從而誤會了本意。

    裙帶,在許多人看來是一種便利和優勢;在另一些人看來,卻是一種尷尬和不恥。

    縱然薛紹堅持本心,自己可以不在乎,不代表別人會不在乎。

    但是,解釋從來就不是薛紹的擅長,也不是他的行為習慣。

    “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薛紹淡然微笑的自語。

    平公主昨天在篝火邊玩到很晚,日上竿了仍未起床。營地里數人只能是靜靜的等,沒人敢去吵擾公主的清夢。薛紹閑來無事就邀了薛楚玉和幾名羽林軍士一起,在行轅外的不遠處練起了弓箭。

    薛紹的箭術本是平凡也無意顯露他一身武藝的獨到之處,鷹立如睡虎行似病,很多的時候他都秉誠著這樣的宗旨。

    不過他自行打造的那把鐵弩,倒是讓識貨的薛楚玉等人好生贊嘆了一回。薛楚玉也清晰的記得薛紹在馬上,一把抓住飛過來的那一枚流矢。

    那樣的身手,絕對非比等閑!

    薛楚玉當時頗有驚艷之感,但公主遇襲事大,所以他一時沒作多想。回頭,他自然也不好再去打听薛紹這一身武藝的來歷,探人**未免過不敬。

    快到中午,平公主才睡了個足飽醒過來,慵懶的翻了個身,第一句話就是,“薛紹呢?”

    “殿下,薛公正在行營外的校場之上,和薛楚玉等人練習箭術。”榻前伺候的琳瑯答話道。

    “大早上的練什麼箭嘛,快將他叫來和本宮共進早膳!”平公主扯了個大哈欠。

    琳瑯小心的道︰“殿下,此時已是日中時分,該用午膳了。”

    “啊?”平公主吃了一驚,雙手捂到了臉上把臉都擠扁了,“壞了、壞了,母後只許我日游玩之期,我卻平白的睡了半天過去!……快,快與本宮更衣!”

    平公主今天花了很長的時間,梳妝打扮。

    或許平公主不知道“女為悅己者容”這一說法的真正意義所在,但她實際上已經在這麼做了。

    以往的平公主,在穿著上並不十分講究。或者說,在遇到薛紹之前她都還像個孩不明白打扮的真正意義所在,一直疏懶于打扮,最多是出于宮庭禮儀的而“被打扮”。

    離開皇宮之時,平公主和那些射生手一樣,做一身獵行男的扮相。實際上,平公主一直喜歡身著男裝,因為她覺得男裝穿起來灑脫隨意沒有那麼多的束縛。再或者就是穿一些大唐女常穿的襦裙和多褶裙袍。

    薛紹此前與平公主初會的幾次,她就穿的多褶裙袍。這種束腰高至腋下、下擺多褶而呈圓弧形的長裙,後來引至朝鮮半島成了他們的傳統民族服裝。和這種裙袍一樣流傳到海外成為他國民族服裝的,還有中華的“吳服”,是江南吳越一帶的傳統服飾,流傳到日本後被他們稱作“和服”。

    大唐的服飾變多樣而色彩瑰麗,“粉胸半掩凝晴雪”的低胸女裝更是封建保守時代的一朵異花奇葩。大唐詩人們貌似挺喜歡這種女裝,留許了許多諸如“二八花鈿,胸前如雪臉如花”這樣的詩句。

    到了宋代程朱理開始盛行,女服飾漸漸趨于單調與灰暗,就像她們被壓抑與束縛的個性。

    平公主今日穿上的,就是這種低胸的宮庭盛裝。金燦燦飾以紫羅的絲裙長擺及地,有如鳳凰展翅、孔雀開屏。內里一件紫色的抹胸,酥胸半露雪白誘人。貼花鈿,抹朱唇,挽帔帛,梳了個高雅玲瓏的雙環望仙髻飾以金釵玉墜,左右雙臂各戴了一枚乳白色的玉臂環。臨出帳篷之時,平公主感覺胸口處一片瓦涼涼的似乎不大習慣,于是又在天鵝般修長而白晰的美頸之上,戴上了一幅七層珠花點綴的寶石項鏈,如一張華麗的小魚網慵懶的搭在她高聳而白晰的胸脯上,最下面的一顆掉墜剛好落在小乳溝兒里,時而埋沒時而跳脫,還好似有些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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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