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錦衣春秋 作者:沙漠 (連載中)

 
V123210 2016-8-6 10:51: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3 1566292
V123210 發表於 2016-10-10 10:55
錦衣春秋 第二五零章 大禍臨頭

    西門戰纓已經是驟然色變,眼眸中顯出驚恐之色。

    齊寧卻已經皺起眉頭來,心知這小妖女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問出這句話,定是心懷不善,沉聲道︰“阿瑙,你不要胡來。”

    阿瑙眼轉自轉了轉,道︰“那你告訴我,有沒有看過她脫衣服的樣子?”

    “我說你才多大年紀,怎地如此不知羞恥。”齊寧忍不住罵道︰“她脫沒脫衣服,我有沒有見過,關你屁事?”

    阿瑙咯咯笑道︰“當然關我事情,你們兩個都是我的俘虜,就是我的奴才,要听我的話。我讓你們做什麼,就要做什麼,否則我就將你們拿去喂狼。”想了想,搖頭道︰“不好不好,還是帶回去喂食我的小神龍。”

    齊寧不知道她所說的小神龍是什麼意思,但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冷哼一聲,並不理會。

    阿瑙見齊寧不說話,忽地伸手將西門戰纓拉著坐了起來,然後扯到了牆壁邊上,讓西門戰纓靠著牆壁坐下,這才笑眯眯對西門戰纓道︰“你看我對你是不是很好?你要不要謝我?”

    西門戰纓心中惱怒不已,扭過臉,不去理她。

    阿瑙臉上本來帶著甜甜笑容,見西門戰纓如此反應,沉下臉,道︰“你真是不知好歹。”握刀的手探出,直往西門戰纓胸口刺過去。

    齊寧大吃一驚,失聲道︰“住手!”

    阿瑙手中寒刃的鋒刃抵在西門戰纓胸前,扭過頭來,笑道︰“你怕我殺死她?別擔心,我還沒有玩夠,不會這麼快殺她。”鋒刃一挑,竟然割開了西門戰纓衣襟,西門戰纓面色大變,想要掙扎,卻不能動彈,口中發出嗚嗚之聲。

    阿瑙嘿嘿直笑,連續挑開西門戰纓衣帶,隨即伸手扯住西門戰纓衣襟,往下一扯,半邊雪白的肩臂就露了出來,西門戰纓眼淚也幾乎是在瞬間就流出來。

    阿瑙又往下扯了扯,露出西門戰纓胸前粉紅色的肚兜,被酥胸撐起,阿瑙低頭看了看自己胸脯,又瞧了瞧西門戰纓飽滿胸脯,一本正經問道︰“你這里為什麼這麼大?怎麼比我的還要大出這麼多?”竟然伸手往西門戰纓胸脯摸過去。

    齊寧知道西門戰纓是個黃花大閨女,更知道名節對一個女人有多麼重要,阿瑙生長于苗疆,或許對這種名節之事看的並不是很重,可是西門戰纓出身于正統的官宦之家,對此自然是視若生命。

    “阿瑙,住手。”齊寧厲聲喝道,臉上已經滿是怒色︰“你要玩,過來我陪你玩,別去動她。”

    阿瑙卻是那種不讓做什麼偏要做什麼的性子,見得齊寧要保護西門戰纓,便覺得這是齊寧的軟肋,自然不肯放過,反倒是更加放肆,連手帶刀,將西門戰纓上面的衣服都扯到腰間,只留那粉紅肚兜掩住身體。

    此時西門戰纓身體諸多地方都顯露出來,肌膚白膩如雪,在粉紅色的肚兜映襯下,白的耀眼。

    雪肩如削,圓潤光滑,肌膚光潔細膩,隨著悲怒的呼吸,胸前的峰巒亦是上下起伏,撐衣欲裂,十分壯觀。

    齊寧見得西門戰纓淚如雨下,知道她此時正經受極大地恥辱,心知這小妖女是難以勸服,轉頭看向坐在火堆邊上的秋千易,只見那老毒物此時依然看著火堆怔

    怔出神,竟似乎陷入冥想之中一般,對阿瑙胡作非為宛若一無所知。

    “秋千易,這是你教出的好徒弟?”齊寧沖著秋千易厲吼一聲,“你他娘的也不管管?”

    他這一聲幾乎是聲嘶力竭,力道十足,便是阿瑙也似乎嚇了一跳,秋千易終是扭過頭來,目光冰冷瞧向齊寧。

    齊寧見老毒物的神色不善,卻還是冷笑道︰“秋千易,人無信而不立,離開神侯府的時候,說好一旦脫險,你會放我們安然無恙回去,難道你要失信?”

    秋千易露出古怪笑容,道︰“我答應放你們回去,可並沒有答應待你們如上賓。”

    “你該明白,安然無恙的意思,就是我們能夠活著回去。”齊寧冷笑道︰“你徒弟現在做的事情,你自問一個姑娘受到如此侮辱,還能安然回去?”

    秋千易道︰“我不殺你們,卻管不了你們自己會不會自殺。”

    齊寧怒極反笑,道︰“秋千易,你自詡為毒中之王,在江湖上也算是一號人物,卻原來是個無恥小人。”

    “無恥小人?”秋千易嘿嘿笑道︰“難道你覺得我會是一個正人君子?這天底下的人,都是男盜女娼,一個個假仁假義,我最厭惡的就是正人君子,無恥小人反倒是對我的胃口。”頓了頓,才道︰“你說老夫是無恥小人,又是什麼意思?”

    齊寧道︰“本來你孤身闖進神侯府,我倒還對你有些佩服,畢竟這天底之下,敢獨闖神侯府這龍潭虎穴的屈指可數,你武功了得,勇氣非凡,確實不是一般人。可是堂堂毒中之王,竟然欺負一個姑娘,實在讓人看不起。”

    秋千易听齊寧夸贊自己,那陰沉的眼眸之中倒是劃過一絲得色,聲音卻依舊森然︰“欺負姑娘?我何時欺負過姑娘?”

    “你的徒弟胡作非為,和你親自動手有什麼兩樣?”齊寧淡淡道︰“毒中之王威名赫赫,卻欺負一個姑娘家,傳揚出去,也不知道江湖上會如何看待毒王。”

    秋千易微皺眉頭,瞥了阿瑙一眼,見到阿瑙將西門戰纓的衣襟扯下,露出白嫩的身體,冷聲道︰“給她披上衣裳!”

    阿瑙立刻道︰“師傅,你干嘛听他的話?”

    “少廢話。”秋千易對阿瑙並不介意辭色,不客氣道︰“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我讓你做什麼,以後若再爭辯,休怪我不客氣。”

    阿瑙對秋千易終究還是忌憚,氣呼呼瞪了齊寧一眼,隨手將西門戰纓衣裳往上扯了扯,卻還是沒有遮掩住。

    “毒王不愧是毒王。”齊寧依稀感覺這九溪毒王似乎很喜歡听奉承話,笑道︰“毒王,你看你們也已經出了城,不如將我們放了如何?說句不該說的話,毒王可別見怪,如果你一直抓著我們不放,神侯府那幫人還只以為你是害怕了他們,所以一直要將我們作為人質。”

    秋千易聞言,立時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齊寧一時間也猜不透他心思。

    “不要覺得自己很聰明。”秋千易陰森笑道︰“很多人在我面前賣弄小聰明,以為可以糊弄我,可現在他們都已經變成了白骨。”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齊寧面前,背負雙手,居高臨下看著齊寧,目光如刀,冷冷道︰“我有話問你,你老實回答,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們離開。”

    “毒王要問什麼?”

    秋千易想了一下,才道︰“神侯府為何要抓阿瑙?是否是覺著京城的疫毒與阿瑙有關系?”

    “難道與毒王沒有關系?”齊寧淡淡道。

    秋千易沉聲道︰“是我問你話,你老實回答就是。”

    齊寧卻並不回答,只是嘆了口氣,道︰“毒王,你們已經是大禍臨頭,卻還不自知!”

    “大禍臨頭?”秋千易陰冷一笑,“我這一生,無數次遇到大禍臨頭的事兒,可是最終大禍臨頭的都是對手。”

    “毒王,敢問一句,如果朝廷出兵,江湖幫會協力,一同去征剿黑蓮聖教,不知毒王覺得這是否是大禍臨頭?”齊寧問道︰“毒王是黑蓮聖教的人,征剿黑蓮聖教,自然也不會放過毒王你。”

    齊寧分明從秋千易眼眸中發現一絲異色,只見得秋千易已經蹲下身子,厲聲問道︰“你說什麼?朝廷出兵?”

    齊寧閉上眼楮,道︰“看來毒王對這次事件的後果還不清楚,也難怪會如此悠閑自得。”

    “你說,朝廷何時出兵?”

    齊寧微睜開眼楮,道︰“毒王,你要和我說話,總不會讓我一直這樣躺著?你點我穴道,讓我不得動彈,總不會是對我也有忌憚吧?”

    “點你穴道?”秋千易冷冷一笑,一根手指探到齊寧的鼻端,齊寧立時便聞到一股極為刺鼻的氣味從秋千易的指尖冒出來,難受至極,一個噴嚏已經打出來,感覺鼻腔之內酸酸的,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忽地發現,自己方才不能動彈的手臂竟然可以活動自如。

    他瞬間便即明白,自己並非是被點了穴道,而是被下了毒,這才導致自己無法動彈,秋千易指尖傳過來的味道,自然就是解毒的解藥,心想這老毒王玩毒的手段倒是花哨的很,動了動身體其他部位,果然已經恢復過來。

    他翻身坐了起來,雖然已經可以動彈,但畢竟時間太長,全身還有些酸麻,拱手道︰“毒王手段果然了得。”

    秋千易冷冷道︰“少廢話,你說,朝廷何時出兵?還有,你說有江湖幫會協力,又是哪些幫會?”

    “哪些幫會?”齊寧笑道︰“毒王,只怕就一個丐幫,就足以讓你們黑蓮聖教焦頭爛額了。”

    “丐幫?”秋千易唇邊泛起冷笑︰“你當黑蓮聖教畏懼丐幫?嘿嘿,真是笑話,丐幫若是敢與我黑蓮聖教為敵,聖教定會讓丐幫全軍覆沒,雞犬不留。”

    “若是為敵?”齊寧道︰“丐幫難道不是已經和你們為敵?你們下毒害死了他們幾十條人命,你覺得丐幫會善罷甘休?京城死了那麼多人,你覺得朝廷會放過你們?毒王,我也不怕告訴你,朝中已經有人開始制定征剿黑蓮聖教的計劃,你若不覺得這是大禍臨頭,我也無話可說。”

    秋千易目光冰冷,搖頭道︰“你錯了,京城疫毒,與我們毫無關系,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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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6-10-10 10:56
錦衣春秋 第二五一章 圈套

    齊寧站起身來,也不說話,徑自向西門戰纓走過去,阿瑙正要阻攔,齊寧立時盯住她,目光如刀,寒氣逼人,阿瑙竟是被齊寧如刀的目光怔住,沒敢阻擋。

    齊寧走到西門戰纓邊上,見得她雪白的肌膚已經泛起雞皮疙瘩,心知這屋里雖然生著火,但畢竟是寒冬時節,肌膚裸露出來,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寒,更不必說西門戰纓,瞧見她衣衫被阿瑙剛才隨意割裂,只能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先給西門戰纓披上。

    西門戰纓有些意外,抬頭看了齊寧一眼,眼楮依然泛紅,臉頰上的淚痕未干,卻見得齊寧對著自己溫和一笑,這笑容此前西門戰纓從無在齊寧臉上見到過,不知為何,此時看到齊寧就在身邊,她心里竟是莫名其妙生出一絲踏實之感。

    齊寧為西門戰纓披上衣裳,遮掩了春光,這才回頭道︰“毒王,你看這樣成不成,反正這個女人也沒有作用,只是神侯府一名小小的衙差,你就算留在手里,神侯府也不會放在心上。他們看中的是我,有我做人質,你們師徒定然可以安然脫險。”

    秋千易扭過頭來,只是古怪一笑。

    齊寧笑道︰“你們看看,這女人根本沒有什麼腦子,而且武功差勁的很,又蠢又笨又無用,留在手里反倒是個累贅。”

    西門戰纓聞言,不禁狠狠瞪了齊寧一眼,可是心里卻明白,齊寧故意這般說,目的只是為了讓秋千易先放自己離開。

    她此前只覺得齊寧說不出的討厭,可是此刻卻覺得這家伙順眼了不少。

    阿瑙不等秋千易說話,已經笑道︰“師傅,他說這個女人又蠢又笨又無用,神侯府不會在乎,我看也有道理。神侯府既然不在乎她,咱們留在手里又嫌累贅,不如!”眼眸子轉了轉,笑嘻嘻道︰“不如將她殺了,然後用化尸粉將她化了?”

    齊寧心下吃驚,秋千易卻已經道︰“該放的時候,我自然會放。”抬手招了招,向齊寧道︰“你過來!”

    齊寧在西門戰纓肩頭輕輕拍了一下,以示安慰,這才走過去,在秋千易對面坐下。

    “剛才的話,咱們還沒有說完。”秋千易深邃的目光盯住齊寧,“你說朝廷有人主張征剿聖教,那又是哪些官員?是皇帝?”

    齊寧搖頭笑道︰“皇上自然不會輕易決斷,不過淮南王那干人卻是極力主張對黑蓮聖教動武。”

    他心中卻是想著,黑蓮聖教神秘莫測,連秋千易這樣的老毒物都是黑蓮聖教的人,再加上據說黑蓮聖教的教主還是個大宗師,不管朝廷最終是否真的要征剿黑蓮聖教,先讓黑蓮聖教恨上淮南王自然不會錯。

    “淮南王?”秋千易皺眉道︰“他很想剿滅我聖教嗎?”嘿嘿一笑,道︰“只怕你們也沒有這本事。”

    “毒王,我倒有一事想請教,你們黑蓮聖教是不是和淮南王結下了什麼深仇大恨?”齊寧問道︰“淮南王可是從一開始就向皇上諫言,那是準備要將你們黑蓮聖教置于死地。”

    “深仇大恨?”秋千易冷笑道︰“聖教只在西川活動,而且也並無與官府為難,你說的這位淮南王,我雖然听過此人,卻從無見過,更談不上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淮南王在事情還沒有完全明了之前,就已經極力主張朝廷對黑蓮聖教用兵,齊寧一直覺得奇怪,如果淮南王不是另有圖謀,那麼就必然是和黑蓮聖教有什麼仇怨,只是堂堂一個王爺,能與邊陲苗人幫會有什麼仇隙?

    此時听秋千易這樣說,更覺疑惑。

    “這事情本來還有些回旋余地。”齊寧嘆了口氣,“可是毒王,恕我直言,你這次闖入神侯府,只怕已經為黑蓮聖教惹下了滔天之禍。”

    秋千易目光深邃犀利,道︰“你是說我闖進神侯府劫獄,更加坐實了罪責?”

    齊寧心想你這老毒物倒也明白,點頭道︰“不錯。京城疫毒蔓延,死了不少人,朝廷已經知道是有人下毒,而且毒藥之中的蠱卵毒,出自陰陽界的金蠱蟲,毒王,這金蠱蟲是你培育出來,應該沒錯吧?”

    秋千易冷笑道︰“不錯。”

    “朝廷發現毒藥,已經將嫌疑鎖定毒王甚至是黑蓮聖教,只不過皇上英明,並沒有因為是蠱卵毒便確定一切是黑蓮聖教所為。”齊寧緩緩道︰“淮南王等人一心想要剿滅黑蓮聖教,但是在沒有確定真正的凶手之前,皇上不會輕易下旨。可是這次阿瑙被抓,毒王你闖入神侯府救人,恐怕連傻子都猜到救人的是你九溪毒王。”

    秋千易臉上一寒,但隨即陰冷一笑道︰“知道又能如何?”

    “毒王這樣說,我就沒法子了。”齊寧道︰“神侯府正在調查下毒是否與黑蓮聖教有干系,你老倒好,早不出現晚不出現,恰恰就在這節骨眼上跑到了京城,而且還闖進去救人,眼下西門神侯一定已經將此事稟報了朝廷,朝廷既知是你救走了阿瑙,你覺得還會懷疑此事與黑蓮聖教沒有關系嗎?”

    秋千易抬手捏著自己頜下的胡須,想了一想,才道︰“看來事情真的與我所想,這次是西門無痕設下了圈套。”

    “西門無痕設下圈套?”齊寧皺起眉頭,疑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秋千易嘿嘿一笑,道︰“本以為你小子有些頭腦,看來也是愚蠢不堪。”瞥了西門戰纓一眼,問道︰“那姑娘與西門無痕到底是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齊寧一心想要隱瞞西門戰纓身份,以免生出其他變故,听得秋千易忽然有此一問,心下微有些吃驚,暗想難不成這老毒物已經瞧出了什麼,面上卻還是鎮定笑道︰“不過是神侯府的一名衙差。”

    秋千易盯住齊寧眼楮,嘿嘿笑道︰“神侯府規矩森然,進退有致,在場眾人,只有這個姑娘敢擅自出手,僅此一點,便足以說明她並非一般的吏員。”打量西門戰纓兩眼,也不管西門戰纓正用一種冷厲目光盯著他看,秋千易忽地嘿嘿笑道︰“不錯,他是西門無痕的女兒。”

    齊寧暗想這老毒物真是厲害,還沒說話,秋千易又盯著齊寧道︰“你可知道,神侯府的人並沒有說謊,從神侯府設立至今,從無人敢在神侯府劫人。”

    齊寧笑道︰“毒王不就是第一人嗎?”

    “那你可知道,為何無人敢闖進神侯府?”

    齊寧心想神侯府威名在外,江湖之上誰

    人不知,真要去找神侯府晦氣,只怕自今而後日夜不寧,只是一笑,並沒有回答。

    “嘿嘿,你自然看不出來,神侯府的格局,本身就是按照陣法修建。”秋千易道︰“不懂門道的人看不出其厲害,可是知道門道的人,便能看出神侯府的格局是六丁六甲陣,要入神侯府,不懂陣法,擅自闖入,等如自尋死路。”

    齊寧和西門戰纓都是微微變色。

    齊寧去了神侯府幾次從沒有想過神侯府的格局竟與陣法有關系,看了西門戰纓一眼,見她表情,便知連西門戰纓也不知道這一點。

    “我潛入神侯府,暢通無阻,可是如果神侯府啟動陣法,我孤身一人或許能夠脫身,可是帶上阿瑙,那就只有五成的機會了。”秋千易緩緩道︰“我一直在奇怪,為何潛入威名赫赫的神侯府,竟然會那般容易。”

    齊寧隱隱覺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驚人,問道︰“毒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當時還沒有想通這一點,不過剛才已經想通,神侯府抓捕阿瑙,目的本就不是在阿瑙身上,而是在我身上。”秋千易目光陰冷,火光之下,銳利無比,“西門無痕利用阿瑙作為誘餌,本就是想吸引我前去救人。”

    齊寧心下吃驚,問道︰“你是說西門神後知道你在京城?”

    “也許他不能確定,但無論在與不在,用阿瑙為引,自然可以確定我的行蹤。”秋千易冷聲道︰“西門無痕比你想像的知道的還要多,他一定看出了阿瑙的身份,也知道我若在京城,就不會棄她不顧。”

    阿瑙此時也已經湊過來,眨著眼楮,忍不住問道︰“師傅,你說他們是將我做誘餌引你出來?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為什麼不早早就設下埋伏,還會等你殺進牢房救我出來?”

    秋千易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若有埋伏,你以為我能瞧不出來?西門無痕雖然手段不弱,可是想要拿住我,那也得掂掂自己的斤兩。”頓了頓,陰冷一笑︰“而且他的目的,也並不是非要抓住我不可,只要我進了神侯府,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阿瑙還有些茫然,齊寧卻依稀明白過來,神色凝重,問道︰“你是說,西門神侯的目的,就是為了落實京城的疫毒與你有關?”

    秋千易點頭道︰“不錯,只要我進了神侯府,能不能抓住我,已經不重要。若是抓住了我,九溪毒王落在神侯府手中,那麼神侯府想要在我頭上安上什麼樣的罪名都可以。我若是脫身,他們依然可以向皇帝說阿瑙有同黨,而且闖進神侯府劫人,朝廷當然也會相信事情是聖教所為。”捻著胡須,嘿嘿笑道︰“我手里有了人質,他也知道一旦打起來,神侯府少不得要死上一些人,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放我離開,只因為他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瞥了西門戰纓一眼,冷笑道︰“如果他僅僅是為了要殺我,就算他的女兒在我手中,他也不會有絲毫的顧忌。”

    齊寧心下生寒,雖然並不能相信秋千易所說就是真的,可如果當真如此,那西門無痕的心機也實在是太深。

    西門無痕要落實京城疫毒與黑蓮聖教有關,矛頭亦是如淮南王一樣,直指黑蓮聖教,難不成西門無痕竟然與淮南王是一伙?
V123210 發表於 2016-10-11 17:35
第二五二章 通脈

    齊寧正自猶疑,聽到西門戰纓那邊發出“嗚嗚”聲音,扭頭看過去,只見到西門戰纓正在搖頭,顯然是在表示鞦韆易滿嘴胡言。

    阿瑙瞅了一眼,罵道:“你再叫一聲,我就在你臉上用刀子劃一道口子,你信不信?”

    西門戰纓此時也知道這小妖女心腸毒辣,對她恨之入骨,聽她這樣說,知道小妖女未必做不出來。

    她自然不希望小妖女在她臉上真的劃出一道口子來,怒視小妖女,卻終是沒說話。

    齊寧想了一下,才道:“毒王,你們已經犯下了大錯,可想聽聽該如何挽回局面?”

    鞦韆易似笑非笑,問道:“你有什麼好建議?”

    “我若是你,現在就會放人。”齊寧道:“你將我們兩個放了,回去之後,我或許可以向皇上為你們黑蓮聖教說話,解釋此番你是一時糊塗。”瞥了阿瑙一眼,道:“你還要將阿瑙交給我帶回去,表達你們黑蓮聖教的誠意,此外要利用一切手段,查出金蠱蟲的卵毒落入何人之手,將真正的凶手揪出來,向朝廷證明你們的清白。”

    阿瑙冷下臉來,道:“師傅,他讓你將我交給他,你要聽他的?我要是被他抓回去,一定會被他害死,我可不回去,要是你逼我,我現在就死在這裡。”

    鞦韆易卻是不動聲色,問道:“這樣一來,我們黑蓮聖教就可以免受災禍?”

    “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夠免受災禍。”齊寧道:“不過如果你們黑蓮聖教配合,我可以盡力幫你們辯解,但前提是你們要表現出與此事無關的誠意,而且還要儘快找到真凶。”

    鞦韆易忽然嘿嘿一笑,齊寧正不知他的意思,卻見他陡然間探出手來,直往自己的脖子上抓過來。

    齊寧吃了一驚,便要閃躲,可是這老毒物出手極其突然,而且速度極快,齊寧只動了一下身體,還沒閃躲,便被鞦韆易探手掐住了喉嚨。

    西門戰纓遠遠瞧著,臉色驟變,雖然被封住嘴,喉嚨裡卻還是“嗚嗚”之聲,又是驚怒又是焦急。

    阿瑙顯然也沒有想到鞦韆易會突然出手,怔了一下,隨即便咯咯笑起來,拍手道:“叫你在我師父面前胡言亂語,當我師傅是孩子,被你三言兩語就能騙了?”

    鞦韆易掐住齊寧喉嚨,嘿嘿笑道:“你覺著我害怕你們朝廷會對苗疆用兵?你以為西門無痕的奸計,讓我中了圈套不成?”

    齊寧脖子被鞦韆易扼住,呼吸越來越艱難,胸口如欲迸裂。

    他擡起手,抓住鞦韆易手腕,想要扯開,只是鞦韆易的這隻手卻如同鐵箍一樣,一時間難以撼動。

    “出兵又如何?”鞦韆易陰笑道:“苗疆十萬大山,那是我們的地盤,無論你們去了多少人,我保證沒有一個能回來。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聖教主的命令,我早就將建鄴京城的雞犬殺個乾淨。此番倒好,我們沒有出手,你們倒是想要對我們動手,嘿嘿,正合我意。”

    齊寧心下駭然,只聽得鞦韆易笑道:“西門無痕自以為得計,想要將京城這次疫毒栽贓陷害到聖教的身上,我倒想是我所為,只可惜聖教主有禁令。既然你們朝廷將這頂帽子扣在我頭上,我受領就是。”

    齊寧此時只覺得有一種窒息感,滿臉紫脹,那邊西門戰纓拼命搖頭,焦急萬分。

    齊寧雙手拼力扳動鞦韆易的手腕,他力氣倒著實不小,鞦韆易陰陰一笑,內力灌至手上,加大了氣力,冷笑道:“你要為聖教在朝廷面前說好話?你當我會在乎你要說些什麼?朝廷的官員,都是言而無信的小人而已。”

    鞦韆易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他雖然精於毒藥,可是武功卻也是極高,修為極深,內力不竭。

    齊寧只覺得呼吸艱難,雙手開始沒了氣力,腦中想著:“我要死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雙手拼盡最後氣力,正以為就此死在這老毒物手中,忽地感覺手腕上一麻,卻是自己雙手扯動之際,手腕碰上了鞦韆易的手。

    一瞬間,齊寧暗叫糊塗,再不猶豫,將自己的手腕貼住了鞦韆易的手。

    鞦韆易只以為齊寧是在垂死掙扎,陰陰發笑,阿瑙在旁瞧見,看到齊寧臉上由白轉紅,然後由紅轉紫,倒有些吃驚,不由道:“師傅,你......你要殺死他了,他.....他要死了。”

    “此人意圖矇騙我,對聖教不利,我自然要除掉他。”鞦韆易冷冷道:“殺了此人,聖教主也不會怪罪,咱們苗疆數十萬之眾,自此便可以同心協力,與楚國的兵馬一較雌雄了。”

    他話聲剛落,忽地感覺自己手上的氣力竟似乎減弱,禁不住又催動內力加大了氣力,可是不催動內力還好,這內力灌入手上,雖然一瞬間氣力暴增,可是隻片刻,手上的氣力便無緣無故地減弱。

    他皺起眉頭,陰寒的眼眸之中帶著一絲疑惑。

    齊寧此時卻是感覺到從手脈處有一股力量正源源不斷地被吸納進來,順著手臂上的經脈連續不斷地向丹田灌注。

    忽然間感覺肺部有一股濁氣正在向上衝,似乎是要從口鼻噴薄而出,可是那股濁氣到了喉頭之時,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攔阻著,齊寧心知是老毒物掐住自己的喉嚨,所以濁氣無路可出,所以濁氣衝到喉頭,卻又被逼了回去,那股濁氣就在胸腔一帶橫衝直闖,始終是找不到出路。

    齊寧本來被鞦韆易掐住喉嚨之後,眼前漸漸泛花,可是自己手腕開始吸納對方的內力之後,便感覺鞦韆易掐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忽鬆忽緊,也正因如此,才能在對方力道松下之後,稍微能夠呼吸一下,避免窒息而死。

    胸腔那股濁氣便在喉頭一鬆的時候,立刻就往喉頭衝過去,可是每當衝到喉嚨處,鞦韆易催力而來,咽喉又是一緊,那濁氣便即無路可走。

    齊寧心知這六合神功的玄妙,此時正是在吸納對方內力,當初吸納木神君的內力,木神君便是被六合神功活活吸乾了內力,變成了一具乾屍。

    鞦韆易突然要對他下死手,齊寧知道這是你死我活的時候,也知道這六合神功或許是唯一可以讓自己死裡逃生的法子,所以雙手緊抓住鞦韆易的手,以手腕貼住對方,不敢有絲毫的分開。

    西門戰纓和阿瑙都是看著,不知究竟,鞦韆易此時卻已經察覺到事情大是古怪。

    他內力深厚,可卻也正因如此,內力傾瀉的速度反倒比普通人要快上許多,幾次注力,卻都如同泥牛沉入大海,瞬間就沒了蹤跡。

    反倒是齊寧的臉色,剛才已經窒息發紫,可是這會子竟然開始恢復血紅之色。

    又是連續幾次催力,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鞦韆易心知大有蹊蹺,想要抽手,可是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與齊寧的雙手已經黏在一起,而且一旦用力,內力迅速就消失,手上發軟,竟然一時間根本抽不出來。

    鞦韆易自然也不知道齊寧這門吸人功力的神功其實要破解也十分簡單,只要停止催動內力,六合神功便毫無用處,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天底之下卻又有幾人能想到要收回內力。

    鞦韆易右手掐著齊寧喉嚨,見勢不妙,擡起左手,便要照著齊寧拍下去,可是手掌舉起,卻猶豫了一下。

    此人雖然性情陰狠,但自視甚高,毒王之名在巴蜀赫赫有名,更是被苗人視為天神一般的人物。

    他若要殺死齊寧,其實是個輕而易舉的事情,隨手施毒,便可讓齊寧死的悄無聲息。

    只是用毒到了他這種境界,反倒不會輕易出手用毒,對付這樣一個年輕的後生,舉手之間便可擊殺。

    他本想掐住齊寧,讓齊寧窒息而死,卻發生這種頗為詭異的事情,若是左手一掌拍下去,固然可以擊斃齊寧,但想到自己對付一個後生,還要用此手段,就等若是偷襲一般,頗有些失身份,最為緊要的是,他實在鬧不明白自己的內力緣何到了手上便會消失於無形,有心弄個明白。

    齊寧此時只覺得胸腹之間劇烈刺疼,體內衝撞的那股濁氣越脹越大,也越來越熱,有如蒸汽沒有出口,胸前似乎要爆裂開來。

    忽然之間,只覺得前陰後陰之間的“會陰-穴”似乎被那股衝撞的熱氣刺穿了一個小孔,登時便感覺一絲絲熱氣從“會陰-穴”通道脊椎末端的“長強穴”去。

    人身“會陰-穴”和“長強穴”相距不過數寸之遙,但“會陰-穴”屬於任脈,而“長強穴”則屬於督脈,普通人兩脈的氣息絕不可能想通,便是練武修氣之人,想要在任督二脈之間開啟通道,令真氣可以遊走於周身諸穴,那也絕非易事,非但要耗費艱辛修的足以衝破經脈的內力,還要有打通之法門。

    對習武之人來說,打通任督二脈之間的聯絡,絕非口頭上說的那麼簡單,卻又是成為頂尖高手的先決條件。

    齊寧莫說修煉打通兩脈的法門,便是連體內的真氣也是不知如何操控,想要打通任督二脈,本是痴人說夢,可是今次鞦韆易卻偏偏掐住他喉嚨,讓體內的真氣無路可走,又加上吸納了鞦韆易的真氣,積攢在丹田之內的真氣被鞦韆易新來的內力衝撞,便即騷動起來,讓體內衝撞的那股濁氣變得異常的強勁,橫衝直闖,在危急情勢下,自行強衝猛攻,竟是陰差陽錯地將齊寧的任督二脈打通。
V123210 發表於 2016-10-11 17:36
第二五三章 因禍得福

    齊寧任督二脈被打通,本來是在任脈之中橫衝直闖的那股強勁內力,頓時便衝入到督脈的長強穴之中,如此一來,便一發不可收拾,登時從腰俞、陽關、命門、懸樞諸穴。 一路沿著脊椎往上衝,走的俱都是背上督任各個要穴。

    然後是脊中、中樞、筋縮、至陽、靈臺一路蔓延,直至頂門的百會穴。

    齊寧雖然有著嫻熟的格鬥技巧,而且對人體穴道瞭若指掌,因為六合神功的緣故,在他丹田之內也確實儲存了頗為渾厚的內力,甚至不久前已經開始修煉大光明寺得來的【清經】,可是他此前並無接觸過內功,甚至連內功如何調息都是茫然不知,若是無人指點,即使再練上十幾年,是否能夠打通任督二脈,也是未知之數。

    不料在這生死懸於一息之間,竟然將任督二脈打通。

    阿瑙和西門戰纓見到齊寧身體似乎在抽搐,並不知道齊寧是因為內力通脈而作出的反應,在西門戰纓看來,齊寧是因為被鞦韆易掐住喉嚨,要窒息而死的掙扎,淚水撲梭梭直往下流,想要上前相救,卻全身無法動彈。

    鞦韆易被齊寧的六合神功吸走內力,一開始只是灌注到手上的內力被吸走,可是陡然之間,卻發現自己丹田之內的內力宛若決堤的奔流一般,竟是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右手洶湧而去。

    那奔流般的內力到得手上,便被迅速吸走,此時此刻,鞦韆易終於醒悟過來,眼前這個看起來隨時會斃命在自己手上的後生,竟然練有奇門異術,竟是在吸取自己的內力。

    這時候想要抽手,卻已經是來不及。

    齊寧此時雖然感覺到從鞦韆易手上有源源不斷的內力經過自己的手脈往體內灌注,但注意力卻已經不在那上面,而是在自己體內那股真氣上面。

    那股真氣從長強穴直衝入頂上百會穴之後,齊寧只覺得顏面之上一陣清涼,一股涼氣從額頭、鼻樑、口-脣下來,通到了脣下的承漿穴。

    這承漿穴屬於任脈,這一來就等若是自督返任,任脈諸穴都在人體的正面,方才是一股滾燙的真氣從背後的督脈諸穴流通,此刻卻是一股清涼的內息一路向下,自廉泉、天突而至璇璣、華蓋、紫宮、玉堂、氣海、石門、曲骨諸穴,最終又回到了會陰-穴。

    如此一個周天運轉下來,齊寧竟是感覺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他此時卻不知,鞦韆易臉色駭然不已,他更是不知,當他任督二脈打通之後,六合神功的威力才真正地顯露出來。

    齊寧此前初窺六合神功的門徑,知曉自己身上有十一處穴位乃是六合神功的吸納點,只要敵手觸碰到這十一處穴位,催動內力,齊寧立時就能通過這十一處穴位將對手的內力吸納過來。

    可是他卻不知,在這頃刻之間,非但打通任督二脈,而且六合神功有了一個可怕的飛躍。

    此前六合神功需要對方催動內力方可吸納,就等若是江河匯海,六合神功讓齊寧的身體變成了吸吮內力的浩瀚大海,一旦遇到河流分支,便會吸納過來,只是如果對方收回內力,就等若是在江河與大海之間隔開了堤壩,六合神功便無法吸納進來。

    可是齊寧此番打通任督二脈,就等若是擁有了自行決堤的工具,對手只需要稍微催動一下內力,由於六合神功的原因,便即觸發了齊寧的內力流轉,形成一個強大的內力漩渦場,對方即使收回內力也已經不可得,此時敵我雙方的內力,卻都是完全操控在齊寧的手中。

    齊寧尚沒有明白其中的關竅,但是體內的內力漩渦已經形成,這時候已經並非被動吸納對方催發出來的內力,而是主動從敵手體內將內力盡數吸過來,除非齊寧收功,否則定會讓對手的內力枯竭方能停止。

    鞦韆易先前只感覺自己催出的內力被吸走,可是這時候卻已經感覺,體內的真氣已經完全不由自己操控,而是有一種強大的吸力強行地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向外抽取,而且抽取的速度越來越快,如同決堤的大海,真氣洶湧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阿瑙見得齊寧全身發抖,鞦韆易的身體竟也跟隨著顫動起來,而且齊寧臉上的顏色變得越來越紅潤,反倒是鞦韆易臉上慢慢變得慘白,雖然一時間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知道事情不妙,急忙道:“師傅,你......你怎麼了?”

    鞦韆易知道大難臨頭,先前還顧及臉面,不想以左手擊斃齊寧,這時候再想出手,卻感覺全身虛脫,那左手竟然提不上氣力,綿軟無力,想出手已是不成。

    他畢竟是見多識廣,心中已然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亦知道若是這般下去,自己的內力非得被這小子吸乾不可,幾十年的修為毀於一旦且不說,甚至連自己這條老命也要丟在這裡,這時候想要抽回手,已經是萬萬不能,厲聲叫道:“砍了他手!”

    阿瑙一怔,很快便明白鞦韆易是對自己說話,瞧見鞦韆易慘白的臉,已經明白了幾分,握緊手中寒刃,往齊寧靠近過去。

    鞦韆易的叫聲,齊寧自然是聽見,心下一驚,眼角餘光瞥見阿瑙往自己靠近過來,火光之下,那寒刃冰冷刺骨,閃爍著冷光,心知這寒刃削鐵如泥,只要出手,自己萬不能倖免,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來。

    阿瑙看到鞦韆易全身發抖,知道事情緊迫,握著寒刃,卻還是猶豫了一下,終是臉上一寒,寒刃照著齊寧已經刺過來。

    齊寧心下驚駭,眼角寒光逼人,條件反射般,已經從鞦韆易手腕上鬆開一隻手,往阿瑙那邊擋過去。

    他這也是迫不得已,實在沒了法子,以手臂去抵擋削鐵如泥的寒刃,就如螳臂當車一樣。

    卻不料他手臂拍出,只聽得一聲悶哼,隨即便瞥見阿瑙的身子如同風箏一般,竟然是飛了出去。

    齊寧呆了一下,也就在這一瞬間,鞦韆易感覺那股黏力消失,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怪叫一聲,已經向後翻倒過去,脫開了齊寧,只怕齊寧追上來,連續兩個後翻,到了那火堆邊上,這才站定,額頭上卻已經是冒出了冷汗。

    齊寧聽得鞦韆易叫聲,就知道事情不妙,再看過去,鞦韆易已經與自己拉開了距離。

    阿瑙身子飛出去之後,已經是摔落在地上,手中的寒刃也已經脫手而飛,她重重摔落在地上,掙扎兩下,“哇”地一聲,已經是噴出一口鮮血來,臉色慘白可怖,想要掙扎起身,卻只動了兩下,根本爬不起來。

    鞦韆易見此情狀,飛身過去,出手如電,已經點了阿瑙幾處穴道,取了一顆藥丸塞入阿瑙口中,阿瑙躺在地上,竟已經是昏睡過去。

    西門戰纓瞠目結舌,一臉驚訝,萬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見得齊寧已經搖搖晃晃站起來,西門戰纓眼眸之中既有驚詫之色,卻又多了一絲欣喜。

    齊寧看到阿瑙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卻原來他體內那股真氣打通了任督二脈之後,一直在迴圈流通,在吸納鞦韆易內力之時,齊寧體內實際上兩股真氣在活動。

    一股是從鞦韆易體內吸取過來的內力進入丹田,與丹田之內儲存的內力匯合在一起,而另一路便是打通任督二脈的內力。

    任督二脈雖然打通,但齊寧一時間卻還不知道該如何操控真氣,那股霸道的內力只是在體內順著任督二脈迴圈衝擊,齊寧卻不知道該如何將之匯入到丹田之內,恰好阿瑙靠近過來,齊寧情急之下想要用手臂去抵擋寒刃,下意識之中,已經是將那股內力匯入到了手掌之中,這股內氣本就一直找尋出口宣洩出去,鬼使神差之中,卻是被齊寧打出掌外,形成了一股勁氣。

    那股勁氣異常的強悍霸道,正擊在阿瑙身上,阿瑙卻又是如何能夠承受。

    這短短時間之內,生死一息之間,齊寧被迫之下,卻是突破了許多人十數年甚至是幾十年都不可能突破的桎梏。

    他非但打通了任督二脈,甚至打出了掌外之力,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

    可是任督二脈被打通之後,一旦霍然而通,只覺四肢百骸,每一處都有精神氣力勃然而興,沛然而至,甚至連頭髮根上都有勁力充盈,神清氣明,這種感覺是兩世為人從未有體驗過。

    鞦韆易處理好阿瑙,這才緩緩站起身,轉過身盯住齊寧,神情陰冷,道:“你小子竟是深藏不露,嘿嘿,是我看走了眼。”眼珠子轉動,問道:“你那是什麼功夫?”

    齊寧吸取他人內力,這門功夫可說是玄妙無比,鞦韆易明白了究竟,心中已然是升起了覬覦之心。

    他畢竟是經驗豐富,剛才雖然差點死在齊寧的六合神功之下,但卻也明白了齊寧的深淺。

    他知道齊寧內力倒也不弱,可是比之自己卻還是有些差距,最為緊要的是,這年輕人的對敵經驗顯然是十分的淺薄,否則方才那一下,絕不會顧此失彼,因為對阿瑙出手,卻給了自己脫身的機會。
V123210 發表於 2016-10-23 15:48
第二五四章 鮮花與狗屎

    小木屋外,依然是雪花紛飛,黑乎乎一片,齊寧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辰。

    鞦韆易雙手下垂,呈爪狀,卻是死死盯著齊寧,竟然還往這邊逼近了兩步,齊寧卻是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任督二脈已經打通,雖然感覺神清氣爽,可是面對鞦韆易,卻還是十分忌憚。

    憑心而論,齊寧雖然在生死之間突破了內功桎梏,可是與鞦韆易比起來,卻還是大有差距,且不說鞦韆易擅長用毒,便是他的武功,齊寧自問也絕非對手。

    “鞦韆易,看來你真的是不顧族人死活。”齊寧心中盤算著一旦鞦韆易攻過來,就只能是利用逍遙行躲閃了。

    若不是西門戰纓還在這裡,齊寧早便跑出小木屋,可這時候自然不能丟下西門戰纓。

    鞦韆易突然起了殺心,方才差點將自己掐死,自然不會在意西門戰纓的生死,說不定惱怒之下,便將西門戰纓殺了。

    鞦韆易緩步逼近過來,冷笑道:“不顧族人死活?嘿嘿,苗人這些年受了多少欺壓,我們一直忍讓,可是你們卻貪得無厭,得寸進尺,我們若是不反,幾十萬苗人遲早要被你們逼死。”

    齊寧卻是看到,鞦韆易雙手如同鬼爪一樣,此時在十指指尖,竟然漂浮著一層黑氣。

    齊寧心知不妙,鞦韆易怪叫一聲,便要欺身上前,便在此時,卻見到一物忽然從半空中照著鞦韆易打過來,勁風呼呼,鞦韆易已有察覺,立刻斜身躲過,厲聲喝道:“是誰?”

    便聽得一個聲音懶洋洋道:“都這麼一大把年紀,欺負一個晚生後輩,鞦韆易,你自詡為巴蜀毒王,怎地連自己的身份也不管了?”

    齊寧感覺那聲音竟是從屋頂傳過來,有些吃驚,擡頭看過去,只見屋頂也是用木板所蓋,一時也瞧不清到底是何人,心下卻是想著,難不成神侯府的人追蹤上來,出手相救?

    鞦韆易老臉一寒,冷笑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我就是瞧瞧你是否真的不知羞恥。”那聲音呵呵笑道:“見面不如聞名,以前聽說九溪毒王的大名,倒也有一睹為快的心思,今日一見,實在是叫人大失所望。”便聽得“咔嚓”一聲響,齊寧卻是瞧見屋頂竟然裂開一個窟窿,木屑紛飛之際,一道人影已經是從天而降。

    鞦韆易早已經是連退數步,等那人落下來,齊寧才看清楚,來人竟然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

    這人一張長方臉,長著一對八字須,頜下一綹小黑鬚,粗手大腳,衣衫也是很不講究,頗有些骯髒破舊,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齊寧本以為是神侯府來人,但時間的此人十分陌生,以前並未見過,而且這人亦不是神侯府吏員打扮,心知此人應該與神侯府並無干係,一時間卻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要突然出手,更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

    鞦韆易上下打量一番,目光冷厲,卻也知道來者不善,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嘿嘿,我對你一清二楚,你對我卻一無所知,一開始你就輸了。”那人哈哈一笑,挺著鼻子嗅了嗅,竟是走到中間火堆邊上,往鐵鍋裡瞧了瞧,搖頭道:“可惜可惜,這麼好的肉,竟然糟蹋成這個樣子,煮的太久,肉就不好吃了。”左右瞧了瞧,瞅見邊上有個一個大木勺,伸手拿過,在鐵鍋裡攪動一番,嘿嘿一笑,道:“倒也沒有壞透。”看向鞦韆易,笑道:“九溪毒王蒞臨中原,遠來是客,我就借花獻佛,請毒王吃肉如何?不過吃完這頓肉,大家冰釋前嫌,就不要再打了。”

    鞦韆易眼眸一直在中年人身上打轉,陰陰一笑,道:“你是要做和事佬?只怕你沒這本事。”

    中年人用大木勺從鐵鍋裡舀了一塊肉,放入口中,狼吞虎噎起來,搖頭道:“還是火候太過,味道不對。”雖然這般說,可是又用大木勺從鐵鍋裡舀了第二塊肉。

    鞦韆易陰笑道:“你膽子倒是不小,既然知道我在這裡,還敢吃肉,莫非你不怕肉中有毒?”

    “毒死倒是一乾二淨。”中年人渾然不當回事,哈哈笑道:“毒死總要比餓死好。”將木勺中的肉塊痛快放入口中,一邊嚼咬一邊含糊不清道:“我說九溪毒王,你在蜀邊稱雄,老老實實待在那邊就是,又何必往中原來蹚渾水?來就來吧,你總也要搞清楚中原江湖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兩眼一抹黑跑到這裡來,一無所知,你能做成什麼事情?”

    他說話十分隨意,可是語氣就像一個大人在訓斥一個小孩一般。

    齊寧嘖嘖稱奇,心想此人不過四十出頭年紀,比鞦韆易還要年輕不少,但是言談舉止卻顯然是沒將讓人聞之色變的鞦韆易放在眼裡。

    鞦韆易江湖經驗十足,對方的言行看在眼裡,便知道來者不善,問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來路?”

    “我是什麼來路,你也不用知道。”中年人道:“總之我們是不可能成為朋友,所以也就不用清楚我到底是什麼人,不過你還是儘早離開中原返回苗疆的好,你劫持了堂堂錦衣侯,而且連西門無痕的女兒也被你抓來,黑蓮聖教這次是要倒大黴了。”

    齊寧和鞦韆易都是微微變色。

    齊寧驚訝於此人竟然對所發生的一切瞭若指掌,心下更是疑惑,不知此人來路。

    中年人用大木勺攪動著鐵鍋裡的煮肉,也不看鞦韆易,宛若拉家常一般道:“我知道黑蓮聖教一直以來分為兩派,一派一心想要整合苗人七十二洞,與朝廷為敵,建立一個苗人自己的王國,而另一派則是希望能夠與楚國和平共處,只希望能夠儘可能地為苗人解決一些困境,保護苗人不為人所欺。”

    鞦韆易神情更是陰冷。

    “前一派,就是以你九溪毒王鞦韆易為首,所以又叫做毒派。”中年人斜睨了鞦韆易一眼,緩緩道:“毒派之人自視極高,目空一切,覺著苗人七十二洞一旦聯合起來,有數十萬之眾,而且居於苗疆崇山峻嶺之中,進可攻退可守,要建立苗人王國似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鞦韆易發出陰森笑聲,道:“閣下來頭果然不小,連我聖教之事竟也如此清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賭王難道沒有聽說過這話?”中年人笑道:“我勸毒王如果這次回去,別的東西倒也罷了,還是多帶些書回去,多看看,或能明白一些事理。”擡起手臂,用一根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須,笑呵呵道:“想當年李家的勢力在西川何其雄厚,楚國兵馬一到,最終不還是歸順了楚國,莫非你苗人比之當年坐控蜀地十三郡的李家還要厲害?”

    鞦韆易嘿嘿笑道:“我明白了,原來你是楚國的走狗。”

    中年人搖頭道:“想當年大楚帝國也曾是強盛一時,可是後來君昏臣庸,民不聊生,冀州牧北堂一族起兵作亂,群雄並起,殺到了洛陽,讓大楚帝國的亡國之君倉皇出逃,想要渡江遠避南方,卻不料就在長江邊上,被一支亂軍所殺,非但是皇帝被殺,就是隨其南下的皇親國戚以及文物諸官,也都在長江之畔被屠殺乾淨。”頓了頓,才繼續道:“自此之後,天下大亂,幾十年爭殺毫無寧日,生靈塗炭,北方北堂一族攻城略地,更是建立了北漢帝國。而南方亦是烽煙四起,荊州長沙太守蕭炎與大楚帝國皇族亦有些血脈淵源,打出了興復大楚的旗號,起兵於長沙,卻也是文韜武略,多年征戰,蕭氏一族卻也是大致統一了南方......!”

    齊寧微皺眉頭,心想原來在南北分立之前,亦是一個完整的大楚帝國,今日之楚國,卻是沿襲了前朝的國號,只可惜疆域卻比之前朝縮小了一半,而今日之楚國,也已經與昨日之大楚帝國並無多少干係。

    鞦韆易冷笑道:“不知所謂,你說這些又是做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即便是到了今日,北漢和南楚雙雄對峙,天下依舊是動盪不安。”中年人緩緩道:“身為丈夫,就該有救民的抱負,非但不能攪動天下大亂,反倒要竭盡所能讓天下太平,讓黎民百姓豐衣足食,過上不必擔驚受怕的日子。你們苗人這麼些年來,並沒有遭受到戰事的波及,那是你們的幸運,可是你們不珍惜如此情狀,反倒要挑起事端,甚至想著要起刀兵之禍,鞦韆易,如果你心裡真的是為了苗人,就不該將他們拖入戰火之中。”

    鞦韆易嘿嘿笑道:“如此說來,你倒是個為國為民的英雄好漢了?”

    中年人放下大木勺,轉身面對鞦韆易,平靜道:“我只是在和你說一個最為淺顯的道理,不管你聽不聽,我總是要讓你明白這其中的厲害。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拖苗人七十二洞下水,那麼多年以後,你的墳墓將不會有鮮花,只會是狗屎!”
V123210 發表於 2016-10-23 15:49
第二五五章 來路不明


    鞦韆易眼角抽動,陡然之間,身體已經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向了中年人。

    齊寧只是看到鞦韆易宛若化作一道閃電般的影子撲向中年人,勁風忽忽,心下駭然,暗想這老毒物的武功比自己預想得還要厲害,也幸虧這中年人突然出現,否則自己只怕真要死在這老毒物的手中。

    鞦韆易雙手十指已經變成暗灰色,十指如同鷹鉤般抓向中年人。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中年人身影微微一閃,瞬間就沒了蹤跡,齊寧正自驚訝,已經看到中年人閃身到了鞦韆易身後。

    “赤練陰爪固然狠毒,卻是傷人傷己。”此時那中年人竟還有閒隙說話,“最多再有五年,你必將深受其害。”

    鞦韆易身形倒也是迅速,中年人閃到他身後之時,他也已經側身移開,右爪再次抓向了中年人。

    那中年人卻已經擡起左手,迎著鞦韆易的手爪拍過去,看上去輕描淡寫,而另一隻手竟然還揹負在身後。

    鞦韆易雙手交錯,連續攻出,那中年人獨臂單手,卻是將鞦韆易打出的招式一一化解。

    齊寧在旁只看到兩人手影紛飛,你來我往,雖然依稀看到兩人招式變化多端,可卻根本看不清究竟是如何變化。

    只是中年人單手就能夠應對鞦韆易雙手,顯然武功是在鞦韆易之上,心下竟是鬆了口氣。

    齊寧不知中年人來歷如何,亦不知是敵是友,但是方才那番話正氣凜然,只覺得這中年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鞦韆易雙手纏繞著一股灰氣,心下有些吃驚,忍不住叫道:“前輩,小心他用毒。”話一出口,便想這中年人對鞦韆易的來路一清二楚,自然知道這老毒物陰狠毒辣,既然交手,自然會小心提防,倒也不必自己出言提醒。

    忽見到中年人往後退一步,正以為是被鞦韆易逼退,卻見得中年人雙腿微屈,單手在胸腹前畫了一個半圈,爾後手背向外推出,到得中途,卻猛然一翻掌,齊寧這次卻是看得清楚,只覺得這招式頗為古怪,隱隱聽到一股風雷之聲,正不知是什麼功夫,卻聽得鞦韆易“哎呀”叫了一聲,竟是向後飛了出去,落地之時,身形晃動,擡手捂住胸口,臉色竟是變得發白。

    中年人並不趁勢追襲,只是淡淡笑道:“人不可有二心,你一心鑽研毒藥,武功之上總會有所疏慢,連我都打不過,想要在中原妄為,只怕還不到火候。”

    卻見到鞦韆易忽地吐出一口鮮血來,身體搖搖晃晃,似乎要摔倒。

    只是此人倒也了得,硬是挺住,拱手道:“閣下武功了得,真是欽佩。”

    “你們黑蓮聖教大禍臨頭,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苗疆,稟報你們教主京城發生的事情。”中年人淡淡道:“黑蓮聖教教主這些年來,並沒有做什麼大惡之事,看來也不是大惡之徒,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先放你一次,只是如果下次還要遇見你為非作歹,可莫怪我不留情面。”

    齊寧看不出內情,鞦韆易交手之後,卻知道自己碰上了真正厲害的角色,心知自己武功及不上這中年人。

    他卻也是個識時務之人,客氣了一些,問道:“京城之行的點點滴滴,自然要向聖教主稟報,若是聖教主問起閣下的身份,不知我該如何回稟?”他顯然並不甘心被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高手擊敗,畢竟在巴蜀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如今被人所敗,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實在是太過丟人。

    中年人根本不理會,只是道:“你是否準備留在這裡?”語氣之中,已經帶著一絲威脅之意。

    鞦韆易雖然心下不甘,但實力不濟,無可奈何,只能過去抱起了阿瑙,瞥了齊寧一眼,再不多言,匆匆而去。

    齊寧跟著除了小木屋,瞧見鞦韆易抱著阿瑙去的遠了,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回到屋內,向那中年人拱手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中年人只是微微一笑,走到鐵鍋邊上,盯著那鐵鍋裡的煮肉,搖頭嘆息道:“可惜可惜。”

    “前輩為何說可惜?”齊寧道。

    中年人笑著指了指鐵鍋道:“我是可惜這一大鍋肉,這可是野豬肉,要是好好用料,味道比現在要鮮美十倍。本來這般也可以將就吃,現在倒好,連湯也喝不成了。”

    齊寧詫異道:“前輩方才不還在吃肉嗎?”

    中年人笑道:“方才是方才,現在是現在,現在一口湯下去,保準七竅流血而亡。”

    齊寧一怔,瞬間明白過來,駭然道:“前輩是說,鞦韆易那老毒物臨走之前,往鐵鍋裡下毒了?”

    “你倒是聰明。”中年人笑道:“他吃了虧,總是不甘,臨走前總要做些手腳,若是得手,不正好取了我性命?”

    “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他下毒。”齊寧記得鞦韆易和中年人交手之後,根本沒有靠近過鐵鍋。

    中年人哈哈笑道:“若是被你瞧見,他還能叫毒王?”神情變的嚴峻起來,道:“以後若是見著此人,定要小心,他武功雖然並不算頂尖高手,可是用毒的功夫當世並無幾人能比。”

    齊寧心想以我目前的武功,正要被那老毒物找上,小心也是無用,問道:“前輩,你既然知道這老毒物不是什麼好人,為何還要放他離開,何不乾脆.....為民除害?”

    “為民除害?”中年人似笑非笑道:“他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他?而且他是黑蓮聖教的人,若是殺了他,那可是要與黑蓮聖教結下生死大仇。”

    “前輩武功如此高明,難道還會怕什麼黑蓮聖教?”齊寧笑道。

    中年人瞪了齊寧一眼,道:“你小子別不知道天高地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身在江湖,多交朋友少結仇家,難不成因為你瞧他不順眼,我便要殺了他?”他雖然是責備,可是卻並無惡意,反倒讓齊寧有一種親切之感。

    忽地齊寧一拍腦袋,“哎呀”叫了一聲,中年人皺眉道:“怎麼了?”

    齊寧懊惱道:“忘記讓那老傢伙給戰纓解毒了。”轉身往西門戰纓跑過去,西門戰纓靠牆坐著,身體依然不能動彈,齊寧到得邊上,將塞在西門戰纓口中的東西拿了出來,西門戰纓這才深吸了幾口氣。

    “戰纓,感覺如何?”齊寧問道。

    西門戰纓白了齊寧一眼,道:“你說我感覺如何?我現在不能動彈,方才本想提醒你讓那老毒物給我解毒,可是不能說話,你就那樣放他走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齊寧習慣她的冷言冷語,笑道:“你再廢話,小心我將你嘴巴再堵上。”隨即皺眉道:“你也不用擔心,這毒好像只是讓人不能動彈,並不傷人性命,總能想出法子來。”

    中年人走過來,打量西門戰纓幾眼,向齊寧道:“你先退開。”

    齊寧往邊上退了退,中年人擡起一隻手,張開手掌,西門戰纓便感覺一股吸力將她扯動,身體與牆壁瞬間拉開距離,中年人手腕微轉,西門戰纓身體便即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中年人一掌已經照著西門戰纓的背心拍過去。

    齊寧吃了一驚,正要出手相救,可是中年人速度極快,間不容髮,齊寧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只是見得西門戰纓依然是坐著,並無異樣,心知中年人並非出手傷人。

    外面寒風呼嘯,西門戰纓雪白的臉龐卻漸漸泛紅,但是沒過多久,臉色又有些發白,而她的額頭之上,竟是滲出汗珠子來。

    片刻之後,只見到中年人收回手掌,右手食指探出,在西門戰纓背部連續點了數下,忽聽得西門戰纓“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落在地面之上,只見那血液竟然有些發紫,齊寧已經明白過來,這中年人是在為西門戰纓逼毒。

    中年人已經收回手,道:“不會有什麼太大事情,不過中毒時間太久,還有些殘餘無法逼出來,你們回去之後,找些藥物調理一下就好。”又笑道:“你是西門神侯的大小姐,西門神侯知道如何幫你清毒,這殘毒在完全清除之前,可能還會有些遺症,在此其間,不要動武,更不要動怒。”

    西門戰纓身體雖然依舊綿軟無力,可是卻已經能夠稍微動一些,想要站起身,卻感覺渾身上下有一種虛脫感,一時間卻是站不起來。

    “不用急著起來。”中年人道:“毒液剛逼出去,九溪毒王的毒藥,沒有那麼容易回府,先好好歇息幾個時辰,應該可以恢復一些。”

    西門戰纓微微點頭,道:“多謝前輩。”

    齊寧忙過來,道:“來,戰纓,我扶你躺下歇息。”要去扶著西門戰纓,西門戰纓瞪了他一眼,自己勉強靠到牆邊,緊了緊齊寧之前給她披上的衣裳,靠在了牆壁上,覺得渾身發軟,只能暫且休息。

    齊寧轉身看向中年人,拱手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敢問前輩......!”他話還沒說完,卻見得中年人古怪一笑,竟是欺身上前,一掌向自己拍過來。

    齊寧臉色大變,想不到這中年人會對自己突然出手,條件反射般,右腿斜走,自然而然地踏出了逍遙行。
V123210 發表於 2016-10-23 15:57
第二五六章 形魂兼備

    中年人掌風如影隨形,似乎就在腦後,齊寧心下大是吃驚,實在不明白這中年人為何又會對自己出手。

    逍遙行一走起來,後面的步伐也就順理成章地踏出來,齊寧卻只感覺那中年人似乎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宛若鬼魅一般,雖然對方也沒能觸碰到自己,但那股子掌風似乎始終在自己的背脊纏繞。

    西門戰纓見到中年人出手襲擊齊寧,也是大吃一驚,隨即看到齊寧竟然如同鬼魅般閃開,而且走出極其詭異的步法來,先前也並不覺得齊寧有多瀟灑,可是這步法一走出來,竟是覺得齊寧身形飄逸,瀟灑無比,宛若遨遊天上的神仙一般,更是詫異。

    前番打擂臺,齊寧雖然擊敗了那個大個子,西門戰纓卻也並不覺得有多厲害,只是覺得齊寧畢竟是出自武勳世家,身手根基倒也有一些。

    可是今日先是一掌擊飛阿瑙,如今又走出這古怪步法來,西門戰纓愈發覺得這個平時沒個正型的錦衣小侯爺深藏不露,恐怕之前實在是太過小覷了他。

    小木屋內並不算寬敞,齊寧身形變幻莫測,又是一腳踏出,忽地感覺身前似乎有東西擋住,腳下一頓,便感覺肩頭已經被拍了一掌,這一掌力道並不輕,可是齊寧卻並無任何不適之感,甚至都沒有後退一步。

    他有些奇怪,之前瞧見中年人和鞦韆易對陣,鞦韆易竟是被中年人一招極為古怪的掌法所擊傷,可此刻自己被他一掌擊中,怎地卻毫無感覺。

    正自詫異,卻聽到那中年人的笑聲響起,道:“不錯,根基是有的,只可惜悟性太差了些。”

    齊寧不明白中年人此言是何意思,只見到中年人站在自己身前,呵呵笑道:“你剛才那套步法,倒也十分玄妙,只是你拘泥不知變通,否則定會大有進步。”

    “啊?”齊寧奇道:“前輩的意思,晚輩不大明白。”

    “創下這套步法之人,確實是聰慧絕倫,乃是一等一的人物。”中年人道:“想來你學到這套步法的時候,並無人指點,所以只知保守成規,按照它原來的套路來走,我且問你,這套步法從起步到收步,實際上是一個大巡迴,也便是說,按照原來的套路去走,毫無變通,最後只能走回到原處,你要真是遇上對手,難不成就繞著圈子在一個地方來來回回?”

    齊寧眼眸之中顯出驚訝之色,只因為這中年人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了逍遙行的弊端所在。

    齊寧對這套步法如今已經是十分純熟,從最開始修習逍遙行時的步伐僵硬,到如今已經有了飄逸瀟灑之姿,進步卻也是十分神速。

    只是他卻也覺得,這逍遙行走下來,只是在一個小地方繞圈子,雖然遇上對手,以逍遙行確實可以閃避對方,卻也無法籍著逍遙行遠遁,此時聽得中年人一語道破天機,竟是情不自禁拱手道:“前輩慧眼如炬,還請.....還請前輩指點!”

    中年人微微一笑,想了一想,才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套步法確實是極為罕見,只可惜讓你這樣用,有些暴斂天物。”走出一個動作,道:“你方才走出這一步的時候,接下來其實有三種選擇,你做出的選擇雖然也並無錯,但卻是以攻為守的步法。”

    齊寧有些茫然,奇道:“前輩的話,晚輩有些聽不懂。”

    “真是榆木腦袋。”中年人忍不住罵了一句,道:“你可知道,你走出來的步法,千變萬化,可攻可守,方才你的套路,乃是用來對敵之用,並非逃命所用。”見齊寧還有些茫然,禁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齊寧額頭上瞧了一下,道:“傳你這套步法的人,只是藉助這套步法用來與對手比鬥,所以只是在小圈子裡環繞,目的是想要找到機會出手。可是這套步法只要稍加變化,便可以躲避對手,遠遁脫身。”

    齊寧這時候終於明白過來,興奮道:“前輩是說這套步法真的可以逃命?”

    中年人見齊寧一臉興奮,沒好氣道:“男子漢大丈夫,遇敵便想著逃命,還有沒有骨氣?”卻還是道:“其實這套步法只要掌握起精髓,完全可以任意而行,就好比剛才那一步,固然可以向你那般走,亦可以這樣。”說完,左斜跨出一步,然後一個半轉身,往後退了一步,含笑問道:“你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齊寧心下卻是大為驚訝,心想這中年人的眼力當真是了得,自己不過是走了不到一遍,這中年人竟然已經將自己所走的步法記在了心裡。

    他唯一沉思,才道:“前輩後面連線的步法,似乎跳過了不少......!”

    中年人笑道:“這就對了,這套步法的玄妙就在於隨心所欲四字,若是一味拘泥原有的框架,只怕創下這套步法的人也要罵你愚鈍不堪。”

    齊寧被這中年人一提點,腦中竟似乎豁然開朗,只覺得在這逍遙行上,出現了一條新的道路來。

    他心下這時候卻是明白,這逍遙行既然稱為“逍遙”二字,本就是如中年人所說,乃是要隨心所欲,本來的那套步法,只是逍遙行步法的基礎而已,而其靈魂並非是拘泥於步法本身。

    逍遙行的步法不到五十步,當初自己是依照石壁上的順序練習,如今看來,這套步法本身本就不是拘泥順序,而是在這幾十步之中隨機應變,真要鑽研起來,卻也並非三五日就能得成。

    一想到此點,齊寧只覺得大是欣喜,拱手道:“前輩一語驚醒夢中人,晚輩感激不盡。”

    “剛才試了一下你的功力,體內倒是內力渾厚。”中年人上下打量齊寧一番,“你不到二十歲,如何能夠有如此深厚功力?”

    齊寧心想木神君少說也是有幾十年的功力,此外在忠陵別院吸取了數名侍衛的功力,加起來亦是不少,今日又吸取了鞦韆易一些功力,真要說起來,自己體內的內力只怕沒有多少人能相比。

    只是中年人這般詢問,齊寧卻不知如何回答。

    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這中年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雖說到現在為止,這中年人看起來是敵非友,不過人在江湖,齊寧可不會輕信他人,江湖之上厲害的角色多如牛毛,誰知道這中年人是不是裝作好人。

    六合神功玄奇無比,自己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他知道這門功夫可說是極其罕見,江湖中人若是曉得有這門神功,絕對是想盡方法也要得到,若是據實以告,誰能保證這中年人不會動心思?

    見齊寧猶豫,中年人卻是哈哈一笑,道:“你任督二脈似乎剛剛打通,可是我瞧你內力只是儲積丹田,並不會運用,這豈不是坐擁寶山卻身無分文?”搖頭嘆道:“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齊寧此時對這中年人是打心眼裡佩服,這傢伙不但看幾眼就能記得逍遙行的步法,而且竟然對自己的內力情況瞭若指掌,讓人不得不欽佩。

    “前輩......前輩好事做到底,不如.....不如教教我如何?”齊寧心想這傢伙能夠輕易擊退鞦韆易,武功深不可測,如果能得此人指點,勢必是莫大的幸事,所以厚著臉皮懇求道。

    中年人擡手摸了摸八字須,似笑非笑,道:“你讓我教你如何運用內力?”

    “還請前輩指點!”齊寧這時候卻是神情肅然,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中年人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想讓我教你,我卻要瞧瞧你有沒有那悟性,我現在練一套功夫,你若是能記下,我倒可以考慮一番。”他話聲剛落,猛然間探出手來,已經在齊寧面前演示起來。

    若是換做一般人,只怕還不能回過神,好在齊寧反應異常機敏,中年人身形一動,便睜大眼睛瞧著。

    中年人這一套功夫打下來,行雲流水,勁風陣陣,倒也不如何的複雜,齊寧眼也不眨,從頭看到尾。

    等一套功夫打完,中年人才收手笑道:“如何,這一共是十六式,渾然一體,對付頂尖高手或許派不上多大用途,可是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嘿嘿一笑,問道:“你記下了幾招?”

    齊寧也不說話,擡起一隻手,推了出去,便在中年人面前模仿起來。

    他動作比起中年人,卻是要慢上許多,更談不上行雲流水,有時候打出幾招,身體便頓住,想了一想,才繼續下去,等一套功夫打完,中間竟是停了四五下,雖然完全沒有中年人打出來的那種味道,但是大體的動作招式卻都是記了下來。

    中年人眼睛閃著光彩,拍手笑道:“看來是我小瞧了你,不錯不錯。”

    “前輩是說,可以教我運功?”齊寧喜道。

    中年人哈哈一笑,招了招手,示意齊寧靠近,附耳說了一番,這才問道:“你可記住?”

    齊寧還有些迷茫,中年人道:“招式是形,內力失魂,沒了招式只有內力,有魂無形,只有招式卻無內力,有形無魂,若要形魂兼備,便要招式與內力相融。”嘿嘿一笑,瞥了西門戰纓一眼,道:“便像這世間的男人和女人,沒了女人,男人毫無趣味,可是女人卻也是少不了男人的。”

    西門戰纓雖然渾身酥軟無力,但耳朵卻是很靈,見中年人往自己這邊瞟了一眼,又說出這話來,便覺得臉上一燙,本來對這中年人頗有些敬佩,此時印象卻大了幾分折扣,暗想再厲害的男人,終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齊寧卻覺得中年人這比喻十分親民,呵呵笑道:“正是正是,前輩這話說得一針見血。”

    “別嘻嘻哈哈。”中年人卻是瞪了齊寧一眼,道:“你就用我教你的招式,按照我和你說的方法試一試能不能催動內力。”

    齊寧想了一下,微微點頭,擺好姿勢,探手出去,心念所致,按照中年人所說的法子,一手打出之時,便感覺丹田之內的內力竟然像激流一般,瞬間便衝到了手上,一時間只覺得整個手堅若金剛,勁力十足。
V123210 發表於 2016-10-23 15:59
第二五七章 推山手

    齊寧欣喜萬分,歡聲道:“成了,前輩,這......這可真的成了。”

    一直以來,存有內力卻不得施展,讓齊寧甚是苦惱,中年人附耳對他傳授內勁外鑠之法,他只覺得頗有些簡單,還有些將信將疑,可是一試之下,竟然真氣貫通,自是歡喜不已。

    中年人笑道:“這就成了?武學之道,並無止境,你才剛學會運氣法門,還差得遠。”

    齊寧臉上一熱,卻還是笑道:“前輩的運氣法門如此簡單,我還以為運氣十分艱難。”

    “大道化簡,如此道理你也不懂?”中年人嘆道:“有些事情越是簡單,卻越是難成。不過內勁外鑠之法並非深奧學問,最緊要的是你身有內力,你若是毫無內力根基,便是再簡單的運氣法門,那也無濟於事。”

    齊寧微微頷首,道:“前輩說的是。”忍不住問道:“前輩剛才所授,不知是什麼功夫?”

    “那倒也不是什麼深奧武功,叫做推山手,你多加練習,自保應該是綽綽有餘。”中年人想了想,才道:“同樣一支筆,執筆之人不同,用途也是不同。有的信手塗鴉,有的確實能夠寫出留傳千古的名篇,一有人可以描出錦繡山河,全憑各人如何運筆而已。”

    齊寧立時明白中年人意思,問道:“前輩的意思是說,推山手招式雖然簡單,但用心苦練,也能威力十足。”

    中年人點了點頭,眼眸之中顯出一絲讚賞之色,道:“你倒也懂了幾分。”頓了頓,才道:“你體內的內力雖然雄渾,但混雜不清,還是要多多練氣,將之融和一體,為己所用。目下你體內的內力多屬陰柔之力,實非正道,回去之後,還是找人請教,實在不成,大可以往大光明寺去,那是佛門正宗,內力的路數剛正,對你大有裨益。”

    齊寧心想難不成這中年人竟然知道自己與大光明寺的關係?忍不住問道:“前輩,能否請教你尊姓大名?”

    中年人擺手笑道:“今日前來,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倒也不必留下名姓。”

    齊寧見對方不留名姓,不好多問,只能道:“不管怎樣,多謝前輩今日的相救之恩和指點之恩,若有閒暇,可到錦衣侯府坐一坐。”

    “哈哈哈,我可不習慣去那樣的地方。”中年人揹負雙手笑道:“罷了,我該走了,你好自為之。”

    齊寧忙道:“前輩,這深更半夜,外面風雪不小,你......!”

    “各人有各人的事。”中年人微微一笑,擡步便走,齊寧見他要走,叫了一聲,中年人回頭道:“還有事?”

    “那個.......!”齊寧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忽地道:“對了,前輩,恕我冒昧,先前......先前你打傷鞦韆易那一招,十分厲害,那.......!”

    中年人露出古怪笑容,問道:“你小子該不會是想學那招功夫吧?”

    齊寧知道那一招厲害無比,連鞦韆易那等高手都被那招打傷,厚著臉皮笑道:“前輩說推山手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可是......可是如果鞦韆易日後來找我麻煩,前輩又不在身邊,我......!”

    中年人立時發出大笑之聲,道:“你小子還真是貪得無厭,你想學那樣的武功,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以你目前的修為,強行修煉,有害無益,只會自傷其身。而且......嘿嘿,你當那套武功是誰都能練的?我若真要傳給你,你知道真相,只怕是不敢學的。”

    “不敢學?”齊寧一怔,正要詢問,卻見得中年人身影一閃,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當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齊寧跑出門外,只見到大雪紛飛,那中年人竟如同上天遁地一般,早已經沒了蹤跡。

    齊寧呆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轉身回到小木屋內,鐵鍋下的火堆已經黯淡下來,卻是木柴快要燒盡,好在屋角堆著一堆幹木柴,齊寧往火堆上添了木柴,火勢頓時又旺起來,這才走到西門戰纓邊上,只見到西門戰纓靠在牆壁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

    “戰纓!”齊寧輕叫一聲,西門戰纓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動也不動,更不理會。

    齊寧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瞧見屋角竟然有獸皮堆著,過去瞧了瞧,發現是兩張獸皮,早已經晾乾,拿了一張放在火堆邊鋪下,另一張送到西門戰纓邊上,蓋在了她身上。

    他此時心裡倒也有些忐忑,那來歷不明的中年人來去匆匆,卻不知道鞦韆易是否真的離開,若是那老毒物隱藏在附近,去而復返,那可就大大麻煩了。

    可是在這風雪之夜離開此處,卻也不知道將往何處去。

    他順手將地上的獸皮拿起,披在身上,走出小木屋,帶上門,繞著小木屋轉了一圈,這才發現這小木屋座落在一處山腳下,小木屋後面,便是黑乎乎的一座大山,樹林茂密,只是夜色深沉,也不知道綿延多遠。

    四下裡除了這小木屋,再無其他地方有一處燈火,更無一處房舍,夜色之下,只有這小木屋孤零零地在山腳下。

    此時齊寧根本不知身處何處,而且這場雪下的毫不停歇,風雪之夜,能見度亦是極低,風聲呼嘯,亦是辨不清楚方向。

    外面十分寒冷,齊寧只能繞了一圈,回到小木屋內,此時卻已經明白,這小木屋裡本是有幾名獵人,卻被鞦韆易經過這裡,慘遭橫禍,那幾具屍首卻都被化屍粉所化,沒有留下一絲行跡,即使有血跡,也是被積雪所覆蓋。

    回到小木屋,齊寧關上木屋的門,拴上了門閂,只是出門轉了一圈,就感覺寒意逼人,忙到火堆邊上,將獸皮鋪在地上,坐在獸皮上烤火取暖。

    四下裡除了風雪之聲,再無其他聲音,天地寂寥,還真是有些瘮人。

    齊寧雙手放在火堆邊上烤火,腦中卻在尋思著那中年人的來歷。

    中年人出現的十分突然,這裡地處山下,可說是荒郊野外,如此風雪之夜,齊寧自然不會相信他是途經此處,很可能是一路追蹤鞦韆易到了這裡。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與這中年人素未謀面,並無交情,為何此人會出手相救?

    若說此人行俠仗義,可是後來卻為何又要指點自己內勁外鑠之法,甚至還傳授了自己一套推山手?

    毫無疑問,能夠將鞦韆易輕易擊退,這中年人的武功自然是深不可測。

    齊寧對當今江湖瞭解的並不多,也只是從段滄海等人口中略知一二,當今天下的五大宗師,齊寧倒是記著,可是這中年人明顯不會是其中任何一個。

    東海白雲島主莫瀾滄是赤丹媚等人的師傅,而且是東齊國師,赤丹媚年紀就不小,莫滄瀾自然更不會只有四十歲上下,而且他遠在東海白雲島,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荒郊野外。

    至若劍神北宮連城和北漢的北堂幻夜,自然是更不可能,年紀合不上,青藏大雪山的逐日法王,自然更無可能。

    那中年人擊傷鞦韆易的招式十分奇特,威力極大,齊寧本是想厚著臉皮讓其傳授,可是中年人卻說那門功夫並非誰都可以去學,而且還說什麼如果知道真相,他就算教,齊寧亦不敢學,這更是讓齊寧大感疑惑,心想那般厲害的武功,當真要傳授,自己求之不得,怎會不敢學?

    想必是那中年人並不想傳授,所以隨便找了個藉口而已。

    他神思天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絲毫沒有頭緒,心知連鞦韆易也猜不透中年人的身份,自己想破腦袋也是無濟於事。

    想到自己剛剛學會內勁外鑠之法,雖說方才豁然暢通,不過也擔心是否是偶然,當下試著中年人傳授的法子調運內力,卻發現當真是順暢非常,此時調運丹田之內的內力,就宛若操控自己的手腳一樣,十分輕鬆自如。

    他心下大是歡喜,只是片刻之後,竟感覺渾身有一種疲倦感,而丹田之內,甚至泛起一種空虛感。

    齊寧立刻就明白,顯然是調運內力導致疲憊,丹田空虛亦是因為自己連續從中調出內力之故,當下急忙收手,正要躺下歇息片刻,忽地聽到邊上傳來聲音,扭頭看去,只見到本來靠在牆壁上的西門戰纓此時竟是斜躺到了地上,身體竟似乎是在發抖。

    齊寧皺起眉頭,翻身而起,幾步跑過去,蹲下身子,只見到西門戰纓俏臉有些蒼白,身體果然是在顫動,心下微驚,忙問道:“戰纓,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西門戰纓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輕聲道:“沒.....沒什麼,就是.....就是有些冷......!”

    齊寧一怔,伸手抓起西門戰纓一隻手,西門戰纓吃了一驚,想要掙脫,卻是全身綿軟無力。

    齊寧握住西門戰纓玉手,心下微沉,只感到西門戰纓的手兒就像寒冰一樣,又探手去摸西門戰纓額頭,同樣是冰冷無比。

    西門戰纓有氣無力道:“不用......不用你管,你.....你不許碰我!”

    “廢話,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思鬥嘴?”齊寧沒好氣道,二話不說,將西門戰纓橫抱而起,道:“去火堆邊。”

    西門戰纓被他抱起,又羞又惱,想要反抗,卻是無力,無可奈何,被齊寧抱到火堆邊,放在了那張獸皮上躺下,又用另一張獸皮給她蓋好,這才問道:“是不是舒服一些?”

    西門戰纓躺在火堆邊,也不說話,只是閉上眼睛。

    齊寧心知這應該是西門戰纓體內的殘毒之故,中年人雖然為西門戰纓逼出了毒液,卻也說明因為時間過久,體內還留有一絲殘毒,雖然不會傷及性命,卻多少還是有些反應。

    他心下頗有些惱恨,暗想鞦韆易那老毒物配製的毒藥當真陰毒,又後悔被那老毒物走脫之前,沒有讓他給西門戰纓解毒。

    片刻之後,依然見到西門戰纓嬌軀瑟瑟抖動,伸手再次探了一下西門戰纓額頭,依然是冰冷得很,似乎在火堆邊上也並無多少緩解,非但如此,她光潔的額頭上,竟然還冒出絲絲冷汗來。

    齊寧神情凝重,心想難不成那中年人判斷失誤,西門戰纓體內之毒還是十分嚴重?

    這小木屋之內,除了兩張獸皮和火堆,再無其他取暖之物,他想了一下,起身又將自己身上衣衫脫下,最後只留最裡層的衣物,其它俱都蓋在了西門戰纓身上,柔聲道:“不要擔心,挺一挺就好。”

    西門戰纓微睜開眼睛,看到齊寧將衣衫俱都給自己蓋著,只留一件衣衫,心下卻是大為感動,輕聲道:“不要.....,你.......你會凍著,快......快穿好衣衫。”

    齊寧笑道:“我是銅皮鐵骨,抗凍,不用擔心。”隨即嘿嘿一笑,眨眨眼睛,道:“戰纓,我忽然發現,你似乎開始關心我了,怎麼,被我的玉樹臨風所吸引?”

    西門戰纓又好氣又還笑,白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誰.....誰會關心你這.....你這劣徒......,你......你滾開......!”卻感覺渾身冰涼,咬緊牙關,瑟瑟發抖。
V123210 發表於 2016-11-2 19:12
第二五八章 棉股

    齊寧嘿嘿一笑,也不多言,在一旁坐下。

    火堆裡的木柴燒得正旺,噼裡啪啦作響,那火焰閃動,如同在跳著妖媚的舞蹈,齊寧盯著火堆,若有所思,忽聽得西門戰纓輕哼一聲,急忙瞧過去,只見到西門戰纓瑟瑟抖動,嬌軀已經卷縮一團。

    齊寧忙過去輕聲道:“戰纓,是不是很難受?”

    西門戰纓也不說話,只是呻吟似地細語輕嗯,顯得迷迷糊糊,齊寧再次去探,冰的凍手。

    他只怕這樣下去,西門戰纓便要被生生凍死。

    可是下木屋內再無其他取暖之物,連火堆燒的這麼旺,西門戰纓身體也無絲毫回暖。

    西門戰纓額頭滲出的汗珠子亦是十分冰涼,齊寧皺起眉頭,微一沉吟,一咬牙,再不多言,往西門戰纓邊上躺下,西門戰纓面對火堆側躺著,齊寧便在她身後側躺著,環手往她腰肢上抱過去。

    西門戰纓身體微動了一下,似乎有些抗拒,口中卻只是輕哼一聲,迷迷糊糊之中顯然也不大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齊寧隔著獸皮抱著西門戰纓腰肢,卻感覺頗有些彆扭,而且知道這樣隔著獸皮根本無法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傳到西門戰纓身上,猶豫一下,將獸皮掀起,更是貼近過去,然後將獸皮在上面蓋了。

    西門戰纓身體側躺,嬌軀蜷縮,本就豐滿挺翹的臀部更是拱起,這讓齊寧要貼住她身體為她取暖的時候,小腹便只能往那圓滾滾緊繃繃的碩臀靠過去。

    他自然早就發現西門戰纓的臀兒比一般人要豐滿的多,而且胯骨甚寬,和她纖細的腰肢比起來,屁股也就顯得十分的豐碩,此時貼近過去,才發現這姑娘的臀兒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翹,而且形如一個成熟的水蜜-桃,緊繃繃的質感十足。

    臀兒往上去,那腰肢就似乎是突然凹下去一個深坑一般,所以如此一比,更顯曲線起伏。

    西門戰纓的身體就宛若冰塊一樣,兀自在瑟瑟發抖,齊寧本來還有些顧忌,心想西門戰纓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自己這般為她取暖,對自己來說倒是無所謂,可是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妥。

    可是西門戰纓此刻身若冰窖,冰的怕人,只擔心若是不想辦法,這姑娘只怕要被活活凍死。

    事急從權,也只能不去管其他。

    一開始還有些顧忌,可是西門戰纓身體瑟瑟抖動,齊寧在也不去管其他,身體更是貼近,胸膛貼住了她玉背,而小腹處貼緊她翹臀。

    飽滿的翹臀就像隆起的小山一樣,凹入到齊寧腹間。

    她自幼習武,雖然武功談不上有多厲害,但畢竟基本功十分紮實,也正因如此,身上肌膚雖然白皙,可是肌膚的彈性卻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習武之人,最開始的基本功都是練習下盤功夫,站如一棵鬆,若是下盤不穩,什麼武功也是練不得。

    正因如此,西門戰纓的雙腿便異常的渾圓結實,那飽滿翹臀更是軟中帶勁,雖然肉滾滾的十分豐滿,卻並非脂肪贅肉,而是實打實練出來的肌肉,此時就算是迷糊不清渾身發軟之下,蜜-桃般的臀兒卻依然是緊繃有力,卻又不失柔軟豐潤。

    齊寧抱著西門戰纓腰肢,忍受著從西門戰纓身上傳過來的寒意,自己倒覺得有些冷得厲害,可是卻又不敢放開。

    好一陣子,齊寧終於感覺西門戰纓因為寒冷而顫動的嬌軀竟然慢慢平靜下來,便是她身上的體溫,明顯也已經升高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冰冷。

    齊寧心下暗喜,心知這樣的方法確實奏效。

    忽地感覺西門戰纓嬌軀微微動了一下,那窩在自己腹間的臀兒卻是微微動了動,齊寧畢竟是血肉之軀,一開始只想著為西門戰纓驅寒,但是一個香香軟軟的大姑娘抱在懷中,而且那團緊繃的臀兒就窩在自己的腹間,若是毫無反應,那也實在是有違常情。

    他腹間有些發熱,那股熱浪順著小腹向下蔓延,早已經起了一些反應,忽聽得西門戰纓又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輕吟,似乎是從鼻腔之中發出來,翹臀又輕輕動了動,這一次竟是往齊寧身體擠了擠,似乎是要擠到齊寧的身體內。

    齊寧心裡明白,西門戰纓此時神志迷糊,渾然不覺,並不知道自己抱著她,迷糊之中,顯然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溫暖,所以不自主地往溫暖處貼近,否則西門戰纓若知道自己這般抱她,只怕早就大呼小叫起來。

    西門戰纓自然不知,她這般搖晃著翹臀,卻是讓齊寧大是難受,下面早已經是一柱擎天,而且順理成章地杵到兩瓣縫隙之中。

    碩臀挺翹如山,那中間的股縫也就十分深邃,雖然隔著衣物,齊寧卻依然清晰感覺自己杵在極為柔軟之處。

    他深吸一口氣,心想這當真是他孃的要命,西門戰纓此時迷迷糊糊,齊寧自然不能乘人之危,否則要是這姑娘清醒著,齊寧恨不得立時就狠命杵入,將之就地正法,只是他心裡也清楚,如果西門戰纓神志清醒,自己也不可能有機會這般抱著她。

    人家正忍受痛苦,自己卻這般頂著她,雖然西門戰纓暫時不知,但齊寧心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微微向外收腹,想要抽出來,可是從那緊繃繃的地方往後退的一瞬間,竟是說不出的爽快,從頭到腳一陣激靈。

    “不......不要......!”齊寧正自渾身發燙之時,忽聽到西門戰纓細聲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她這“不要”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她已經察覺自己這般,所以才讓自己不要這樣?又或者是.....自己頂在那柔軟處,連她也覺著有些舒服,不讓自己退出來?

    “你.....你不要我出來的,以後.....以後不能找我麻煩。”齊寧老臉發熱,輕聲嘀咕著,一手抱緊西門戰纓腰肢,下身微挺,往前輕輕聳入,便一點點擠進那兩瓣肥美誘人的棉股之間,雖然隔著衣物,並無實際的接觸,甚至還不曾碰到她要緊妙處,可是西門戰纓棉股太過豐美挺隆,股縫便如同深邃山谷一樣,卻偏偏又是黃花大閨女,兩瓣肥美棉股夾合的極緊,此時齊寧有意識往裡擠入,竟感覺與破她身子並無區別,渾身上下甚至有些哆嗦,暢美非凡。

    以前只是看到這姑娘屁股豐滿挺隆,此時親自感受,才覺著這實在是萬里挑一的極品。

    西門戰纓身上的衣衫其實並不多,神侯府吏員為了行動方便,裡面穿一條薄褲,外面罩一條青衣襬,畢竟是習武之人,冬日的寒氣對他們來說並不成什麼問題。

    西門戰纓雖然是姑娘家,身體卻是極為健康,也如神侯府吏員一般,衣著單薄。

    此時她那臀上的衣物早已經被齊寧聳入股縫之間,有一小塊已經凹陷進去。

    齊寧只感覺渾身酥麻,心下卻又有些羞愧,暗想這種時候自己佔她便宜,實在有些卑鄙下流,可是再次縮出來,卻無法捨棄那美妙感覺,心想再有一次就好,忍不住又緩緩聳入進去。

    西門戰纓喉間發出一聲輕吟,似乎有所感覺,搖動棉股,齊寧此時卻忽然發現,西門戰纓本來冰冷的身體,此時竟然漸漸回暖,心下歡喜,不由想到幸許是自己這般刺激,才讓西門戰纓開始恢復。

    既然是救人,齊寧只覺得自己應該捨己為人,絕不能因為顧及自己的臉面,就不去顧及西門戰纓,感覺她擺動腰肢,似乎想要掙脫,不由抱緊她腰肢,不讓她動彈,身下卻開始加快了節奏,速度漸快,雖然只是在股縫之間進出,並未真正進入要害之處,但此時的動作情狀,卻與歡好無異。

    他全身滾燙,再無一絲冰涼寒冷之感,一隻手卻已經從腰肢滑到棉股上,按在上面,果然是滾圓結實,軟中帶勁,彈潤觸手,忍不住就在那滾圓棉股上撫摸起來,手感極好。

    忽聽得西門戰纓喉嚨裡發出“啊”的一聲,頗有些響亮,齊寧嚇了一跳,頓時不敢再動,那裡被西門戰纓的兩瓣股肉緊緊夾住,過了小片刻,不見西門戰纓動彈,正想繼續,卻聽得西門戰纓囈語般道:“匕首.....不要.....不要匕首捅我,拿.....拿開,好難.....好難受.....!”

    齊寧心知西門戰纓已經開始有了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搞不好這姑娘很快就會發現,忙道:“是.....是匕首,戰纓,我.....我馬上拿開哈。”那裡被緊夾著,一時間竟是捨不得拿開,聲音都有些發顫:“戰纓,等一下,我.....我正在拿......!”硬是加快速度聳動了十餘下,終是噴薄而出,全身瞬間虛脫,那隻搭在西門戰纓棉股上的手,卻已經是抓起了西門戰纓屁股上的一團美-肉。

    屋外風雪交加,火堆依舊在噼裡啪啦作響,齊寧輕喘著粗氣,有些慚愧,卻又覺得並無真正壞她身子,而且還幫她緩解了身上的寒意,那種慚愧感頓時大大減輕,此時發現自己心竟然跳得厲害,心中卻是想著,過了今夜,以後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碰這肥美的大屁股。
V123210 發表於 2016-11-2 19:12
第二五九章 雪中無刀行

    齊寧幾天不曾好好歇息,再加上荒唐了這一下,還真是覺得睏倦,此時西門戰纓毫無動靜,齊寧從她股縫之中出來,擔心離開她之後,她身體還會發冷,當下環抱著西門戰纓腰肢,聞著西門戰纓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迷迷糊糊之中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刺耳聲音將齊寧驚醒,齊寧還沒搞清楚是什麼事情,剛睜開眼睛,只覺得眼前一黑,他剛剛醒過來,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覺得左眼一疼,“哎喲”叫了一聲。

    “你......你這個混蛋!”只聽到西門戰纓尖聲道:“我殺了你。”

    齊寧知道事情不妙,想也不想,就地一滾,從獸皮上滾開,心下吃驚,暗想難不成這大屁股姑娘已經發現了自己昨晚對他做的荒唐事,也叫道:“戰纓,你......你先別動手,聽我解釋。”

    其實以他的武功,即使西門戰纓精神抖擻也不會是他對手,只是他昨晚聳了人家屁股半天,心裡發虛,這時候哪還有底氣和西門戰纓動手,滾開之後,已經是翻身蹲起,隱隱感覺左眼發脹,心知是被那娘們踹了一腳。

    只見到西門戰纓裹著身體,將自己半個身子包裹在其中,俏臉之上滿是憤怒之色,雙目如刀,幾乎是要吃人,只是她臉色還略有些蒼白,身體微微搖晃,似乎是站立不穩。

    齊寧心知她的體力根本沒有恢復過來,否則那一腳的力道只能是更為厲害,見得西門戰纓目光如刀般盯著自己,故作委屈道:“戰纓,你......你這是怎麼了?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

    西門戰纓雖然身體不再發冷,可是體力尚未恢復,剛才一腳踹下來,使了不少氣力,雙腿發軟,坐了下去,惡狠狠道:“你......你為什麼.....為什麼睡在我邊上,還......還抱著我?”說到這裡,臉頰略帶一絲緋紅。

    齊寧心下鬆了口氣,暗想原來她並不知道那荒唐事,底氣頓時上來,站起身,整了一下衣裳,可是感覺褲襠裡有些不舒坦,本來柔軟舒適的褲襠處,竟有些發硬,曉得是昨晚噴薄而出沒有收拾,心下尷尬,卻還是做出一本正經模樣道:“你昨晚差點凍死,全身發冷,我沒有其他法子,只能睡在你身邊,用自己的體溫去幫你驅寒,我知道這樣可能會讓你誤會,可是難道你要我看著你凍死不管?”搖頭毅然道:“不,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經受痛苦,更不想你被凍死,所以我只能這樣選擇。”

    西門戰纓一怔,皺起眉頭,可是齊寧卻分明看到她眼眸之中的寒意消逝幾分。

    “我知道你會有誤會,可是我又能怎樣?”齊寧搖搖頭,苦笑道:“你若是心裡不痛快,再打我一頓出氣,反正是我多管閒事,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要濫做好人。”摸了摸自己眼睛,一碰就有些發疼,甚至腫了一些,心中暗罵,但臉上卻還是一副受盡委屈模樣。

    西門戰纓方才醒來之時,齊寧正從背後抱著她,一隻手甚至搭在她胸脯之上,她性情本就急躁,見此情景,當真是怒不可遏,起身之後,看到齊寧只穿一件單衣在自己身邊,不管三七二十一,擡腳就是一踹。

    可是齊寧這般解釋,西門戰纓對昨夜昏睡之後的印象異常模糊,大部分都已經記不得,只是依稀記得,昨夜齊寧似乎確實是因為自己發冷,所以脫了衣衫給自己蓋住取暖,看到齊寧穿著單衣一副委屈模樣,心下倒是有些歉疚,但她自然不會在面子上認輸,冷哼道:“要你多管閒事。”

    火堆早已經熄滅,此時窗外也已經亮起來,風雪已經停歇,不過厚厚的積雪已經覆蓋了群山大地。

    齊寧搖搖頭,心下卻是慶幸這大屁股姑娘記不得昨夜自己對她做的荒唐事,否則這娘們定然是拿了刀要砍死自己。

    他也不靠近過去,乾脆就在地上坐下,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身上還涼不涼?”

    西門戰纓雖然嘴硬,但心裡卻頗有些慚愧,只覺得人家不顧一切給自己取暖,雖然最後的方法卻是讓自己有些接受不了,但畢竟也是為了自己好,自己不說感謝倒也罷了,一大早爬起來二話不說對著人家就是一腳,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聽得齊寧詢問,搖了搖頭,有些尷尬道:“沒.....沒什麼事。”看到齊寧左眼微腫,既好笑又愧疚,問道:“你......你眼睛疼嗎?”

    齊寧沒好氣道:“要不你讓我踢一腳試一試?”伸手碰了一些,又在肚中罵了她兩句,本來昨晚聳她大屁股還有些心虛,此時被她踢了一腳,覺著再無虧欠,兩下扯平,底氣更時壯了起來。

    西門戰纓俏臉一寒,道:“你敢?”卻還是伸手到衣襟內摸出一隻瓶子,丟給齊寧,道:“你先敷上,很快.....很快就能好。”

    她丟出瓶子,不動聲色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腰帶還是系的好好的,以上雖然有些凌亂,但並無大礙,鬆了口氣,可是卻忽然感覺褲襠內亦有些不舒服,臉上一紅,只以為是來了月事,此時自然不好處理。

    她卻是不知,昨晚齊寧抱著她腰肢頂了她屁股小半天,齊寧固然是欲-火膨脹,可是她迷糊之中,身體其實也起了反應,不自然就溢位許多的春水來,當時都已經將褲襠打溼,俱都沾黏在了衣衫上。

    齊寧拿過瓶子,自己敷了藥,心知神侯府有專門的丹器處,這種傷藥自然也是出自丹器處,神侯府的東西當然不會太差,留在身上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用上,也不還給西門戰纓,賽進到了自己的懷裡。

    西門戰纓見狀,白了他一眼,才問道:“咱們......咱們是不是要走了?爹......神侯府那邊一定很擔心的。”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堂堂錦衣侯是從神侯府被挾持而走,此事這時候定然已經稟報朝廷,自己的父親此時也一定是焦頭爛額身處麻煩之中。

    從被鞦韆易挾持出神侯府的時候,西門戰纓便知道此番對神侯府的聲望一定是不小的打擊,而錦衣侯被挾持而走,身為神侯府的神侯,西門無痕也一定要遭受朝廷的懲處,現在已經從鞦韆易手中脫身,那就是越早趕回去對西門無痕越有利。

    他見齊寧身著單衣,小木屋內火堆熄滅,昨晚中年人從屋頂坡頂而落,上面還留有一個窟窿,倒是往小木屋落下了不少雪,還真是有些寒冷,不知為何,倒有些不忍,伸手拿了齊寧衣裳丟過去,道:“你.....你先穿上。”

    齊寧穿上衣衫,走到視窗推開窗板向外瞧了瞧,只見到外面雪白一片,天色已經大亮,積雪刺眼,一看就知道積雪頗深,皺眉道:“外面都是積雪,咱們是在什麼地方都搞不清楚,也不知道往哪裡走。”

    “難不成還要在這裡過冬?”西門戰纓裹著獸皮在身上,獸皮雖然晾乾,卻還是帶有一些味道,只是她昨晚被阿瑙將衣裳用刀子割的殘破不堪,早已經遮不住身體,雖然著了齊寧給的外襖,卻總覺著不保險,忍著獸皮上的味道裹在身上,蹙著柳眉道:“說不定待會兒雪勢會更大,而且......!”頓了一下,才道:“這裡沒吃沒喝,總不能死在這裡。”

    她本想說和齊寧孤男寡女呆在這裡很不妥當,不過終是沒說出口,心知齊寧也是個嘴毒之人,被他抓到把柄,說不定又要嘲諷自己。

    齊寧心裡自然也知道,自己被劫,侯府上下只怕是亂作一團,顧清菡也定然是擔心不已,猶豫一下,才道:“你身體可恢復了?能否走路?”

    西門戰纓起身來,道:“自然可以。”

    “你說得對,這裡沒吃沒喝,否則咱們兩個在這裡待上一段時日,等積雪消融再走也不遲。”齊寧嘿嘿一笑,見西門戰纓瞪了自己一眼,才道:“要不你在這裡先等一等,我出去附近看一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也好知道往哪裡走。”

    西門戰纓蹙眉道:“昨天中午我們被挾持出府,昨天晚上便即到了這裡,鞦韆易要出城,也要花費不少時間,就算是一個多時辰,出城也要到下午。”想了想,才繼續道:“他是騎馬而來,出城之後還要弄到馬,那也要耗費時間,算來算去,就算馬不停蹄,最多也就兩三個時辰的路途。”

    齊寧心想這大屁股妞在神侯府倒也學到了一些東西,微微頷首,道:“他們應該是臨時弄到的馬匹,不會是什麼好馬,再加上風雪交加,一個小時......唔,一個時辰也就五十來裡地,就以三個時辰來算,咱們離京城最遠也就一百多裡地。”說到這裡,卻是皺起眉頭。

    一百里地雖說不算太遠,但是目前來看,也實在不近。

    厚厚的積雪覆蓋地面,本就難行,再加上沒有馬匹,徒步在積雪之中行走,那也是要走上一天。

    更何況他其實看出西門戰纓體力根本沒有恢復,不可能走得遠。

    西門戰纓也不說話,推開小木屋幾扇窗板向外瞧,從後窗看到被積雪籠罩的高山,一向冷麵如冰山的她卻是歡聲道:“這裡應該是南華嶺,京城附近,山嶺不多,南華嶺在京城以西一百多裡地,應該就是這裡。”

    “哦?”齊寧問道:“那咱們是要往東走?這附近可有什麼村鎮,咱們徒步而行,我倒無所謂,你肯定走不遠。”

    西門戰纓知道自己身體,曉得齊寧說的是實話,也不反駁,道:“南華嶺往東不到二十里地,有個鳳凰集,雖然不大,但應該可以僱到車馬,咱們先往鳳凰集去。”

    齊寧想了想,拿起鋪在地上的獸皮,然後取出寒刃,在獸皮上掏了兩個窟窿,然後將獸皮披到身後,兩隻手臂向後塞入窟窿內,便宛若穿上了皮毛衣裳。

    西門戰纓嘟囔一句“小聰明”,齊寧卻走過來,努了努嘴,示意西門戰纓拿下獸皮,西門戰纓也知道外面天寒地凍,自己身體正是虛弱時候,就這般裹著獸皮總是不方便,將獸皮遞了過去,低頭看自己身上穿著齊寧的那件外襖,頓時臉上有些發燙,心想這劣徒穿過的衣裳卻要穿在自己身上,真是晦氣,她卻不知昨晚齊寧已經抱著她爽了半夜,否則必定是以死相搏。

    只是自己衣裳已破,也只能用齊寧衣裳掩住春光,齊寧將獸皮剜出窟窿遞給西門戰纓,西門戰纓穿上之後,整理一番,好在屋內還有繫繩,兩人用繫繩當做腰帶繫住了獸皮,互相瞧了瞧,只覺得對方這般穿上獸皮很是滑稽,心下都是好笑。

    兩人也不耽擱,整理一番,齊寧在小木屋取了兩根根長棍,一根遞給西門戰纓,自己留下一根,積雪太深,路況不明,也好用來探路。

    出門之時,一陣刺骨寒風吹過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一時間也不知道方向,卻聽西門戰纓擡手指了指,道:“往那邊。”

    齊寧拿著木棍在前,雖然已沒有大風大雪,但如此凜冬時節,便是一陣小風,也是寒氣逼人。

    只是走出不到兩三裡地,聽到身後“哎喲”叫了一聲,齊寧回頭去,卻見到西門戰纓竟是跌倒在地,急忙跑過去扶起來,問道:“怎麼了?”見得西門戰纓臉色蒼白,心知這姑娘體力根本沒有恢復過來,強撐著走出這段路,實在是堅持不住。

    “我.....我沒事,你.....你在前面。”西門戰纓並不服輸,頗是倔強。

    齊寧沒好氣道:“都這個樣子還沒事,像你這樣,走到明年也到不了鳳凰集。”

    西門戰纓正要反駁,齊寧卻已經轉過身,道:“你上來,我揹你走!”

    “不要。”西門戰纓反是後退一步,齊寧扭頭過去,冷笑道:“都什麼時候來,神侯府管束江湖,你也算是江湖兒女,還要這樣扭扭捏捏?你爹在京城只怕急死了,咱們要是不早些趕回去,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呢。”

    西門戰纓心下一凜,蹙起眉頭,猶豫了一下,心知以自己的體力,根本不可能走出多遠,無可奈何,只能咬著嘴脣靠近過去,到得齊寧身後,還在猶豫不決,齊寧有些不耐煩道:“你是不是在思考人生呢?”

    “要你管。”西門戰纓瞪了他一眼,卻還是伏在了齊寧背上。

    齊寧立時感覺立時感覺到兩團軟綿綿的東西率先擠在自己的背上,豐滿挺彈,也不客氣,一隻手環到後面,已經是托住西門戰纓圓滾滾的碩臀,西門戰纓立時驚叫一聲,怒道:“你.....你要做什麼?”

    “廢話,不託著還怎麼背?”齊寧心知自己越是表現的隨意,西門戰纓才越不會羞惱,“你還要不要走?江湖兒女,痛快一些。”

    西門戰纓無可奈何,心想若不是為了避免父親有麻煩要儘早趕回京城,才不讓你這惡徒碰一下,只能讓齊寧託著自己結實豐滿的碩臀,一路往東走。

    齊寧心下暗想,昨天還以為再也碰不著這大屁股,想不到這麼快就能再次觸碰,手感確實不錯,軟中帶勁,豐潤彈手,只可惜也只能到此為止,有時候故意頓一下步子,讓西門戰纓胸脯驟然擠壓在背上,那種軟綿綿卻又彈性十足的感覺確實很為美妙。

    西門戰纓也不知道這劣徒是否是故意,臉頰羞紅,感覺齊寧大手託著自己的臀兒,總是覺得臊得慌。

    “我說你們神侯府還真是聽話,老毒物不讓追過來,還真的沒追過來。”齊寧沒好氣道:“否則他們要是追上來,我也不用受這苦。”

    “你要是不樂意,放下我自己走就是。”西門戰纓也是冷冰冰道:“沒有你,我也死不了。”

    齊寧哈哈一笑,道:“戰纓啊,咱們這可是共患難,以後你要是有什麼好事,可別忘了我,咱們既要共患難,也要同富貴啊。”

    “你是錦衣侯,錦衣玉食,前呼後擁,還不叫富貴?”西門戰纓冷著聲音道。

    齊寧笑道:“錦衣玉食倒也不錯,只可惜,哎.....到現在還缺一樣東西,讓我晚上睡不著覺。”

    西門戰纓有些疑惑,問道:“你都是侯爺了,還能缺什麼?”

    “缺媳婦。”齊寧嘿嘿笑道:“每天晚上獨自一人睡,孤枕難眠,戰纓,你是不是晚上一個人睡啊?寂寞不?如何打發漫漫長夜?”

    “滾。”西門戰纓怒斥道:“你個劣徒,不要和我說話。”忍不住擡手在齊寧肩頭打了一下,只是綿軟無力,使不上氣力,倒像是在打情罵俏一般。

    齊寧頓時哈哈大笑,他倒是體力充沛,西門戰纓負在背上,廢不了他多大氣力,想著離鳳凰集還有二十來裡地,加快了速度,在積雪之中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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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