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錦衣春秋 作者:沙漠 (連載中)

 
V123210 2016-8-6 10:51: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3 1566296
V123210 發表於 2016-11-2 19:13
第二六零章 白衣如雪

    二十多裡地,齊寧走到了快到正午時分才趕到了鳳凰集。

    這一路之上,兩人少不得鬥嘴,齊寧趁著這一段路,自然也沒有少佔西門戰纓便宜,只是不動聲色,偶爾用力故意將西門戰纓往上顛一顛,如此一來,既可以讓西門戰纓豐滿碩臀在自己手上彈一彈,感受那種軟中帶勁的彈性,亦可以讓她飽滿胸脯在自己被背上擠壓,彈性十足,倒也算是過了癮。

    西門戰纓一開始倒還沒有察覺,可是這一路上顛了好幾十次,她漸漸知道齊寧用心,羞惱不已,卻又不好直說,只是心裡咬牙切齒。

    鳳凰集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集市,凜冬時節,並無多少人,冷冷清清,不過要在這鳳凰集僱上一輛馬車倒也是十分輕鬆的事情。

    積雪頗深,趕車是個不到五十歲的小老頭,駕車的本事在這鳳凰集也是頗為有名,只是這大雪天氣,一般人都不願意趕車,楚歡出了雙倍的價錢,小老頭便即答應。

    趁著小老頭套車的時候,齊寧在鳳凰集買了兩套棉襖,這裡雖然距離京城不過百來里路,但畢竟不是京城,找不到狐裘大氅,練好一點的錦緞暖襖也是尋覓不到,只是最為普通的粗布棉襖。

    天寒地凍,齊寧也不挑,買了兩件,和西門戰纓一人套了一件,這般一穿上,兩人乍一看上去,和普通的鄉民是在沒有什麼區別。

    小老頭的馬車很是普通,不過車廂之內倒是很為寬敞,莫說兩個人,便是再有三四個人坐進來也不會顯得擁擠。

    這小老頭得了雙倍的車馬費,倒也有心,在馬車內生了一個小炭爐子,卻也是讓車廂內溫暖許多。

    小老頭經常會往京城去,所以對去往京城的道路十分熟悉,只是積雪頗深,趕車時候倒有些慢,不敢太快。

    離開鳳凰集,一路往東,只走了不過十來里路,竟然有飄下細雪來。

    雪飄落,風不停,滾動的車輪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時不時搖晃幾下,好在並不算太劇烈。

    西門戰纓體力稍微恢復一些,但身子還是軟綿綿的,倚在車廂內,瞅見齊寧翹著二郎腿,口裡哼著小曲,不由撇撇嘴,一臉嫌棄,也不看他,偶爾掀開棉布做成的車簾子向外面瞧瞧。

    “外面風大,你先開窗簾子,冷風豈不往裡進?”齊寧瞥了一眼,道:“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一點都不懂事?”

    “凍死你才好。”西門戰纓狠狠瞪了齊寧一眼,齊甯越這般說,她便如同要和齊寧較勁一般,非但沒有拉上簾子,乾脆拉開一條縫隙,瞅著外面。

    齊寧搖搖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有些女人啊,註定就不能嫁人,那脾氣性格,嫁了一個脾氣不好,一天要打八次,還過不過日子了?這男人娶老婆,還真是要睜大眼睛才好。”

    “你說誰?”西門戰纓立時盯住他,粉拳握起。

    齊寧笑道:“你別往自己身上套,我指名道姓了?我就是心中感慨,難道抒發一下心中的感慨也不行?”

    西門戰纓冷笑一聲,道:“有些男人自以為是,吊兒郎當,還.....還輕浮好色,這種男人要是有女人嫁給他,也真是老天沒長眼睛。”

    “哦?”齊寧笑道:“還有這種男人呢?戰纓啊,你介紹我認識唄,我對這樣的男人可是仰慕的很。”

    “不要臉。”西門戰纓罵了一聲,不和她糾纏,身體微斜,靠近窗邊,向外面瞧去。

    齊寧見她鬢邊幾綹髮絲柔柔垂落,柔嫩的白皙面頰也不只是不是因為寒風所吹,泛著淡淡的紅,肌香溫潤,雖然穿著粗布棉襖,可正因如此,反倒是襯著她膚如凝脂,讓人甚至想輕捏一把,再將指尖收回到鼻尖,細細回味。

    她嬌軀斜倚,那緊緻彈性的小蠻腰就擰成一抹雕弧弓似的誘人曲線,顯露出青春女子應該有的彈性和柔軟度。

    齊寧閒來無事,心中禁不住齷齪地想著,若是西門戰纓在床第間曲起長腿,扭轉腰肢的時候,這具健康的身體足以拗成各種難以想象的驚人角度,絞著、擰著、盤著,給男人帶來不可思議的新奇感。

    西門戰纓不似許多姑娘那樣柔情似水,甚至沒有一般女子的柔媚秀氣,她自幼練功,在艱苦的鍛鍊之中,失去了一些柔性,可是也正因如此,她的身體線條更具美感,曲線宛若刀功細雕慢琢出來。

    齊寧正自細品西門戰纓的身體曲線,忽見到西門戰纓微直起身子,口中輕“咦”了一聲。

    齊寧忙問道:“怎麼了?”

    西門戰纓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不會看?”

    齊寧湊近到窗戶邊上,便要擠在她邊上,西門戰纓蹙眉躲到一旁去,齊寧乾脆坐在床邊,探頭向外面望去,天地蒼茫,白皚皚一片,也看不到什麼稀奇事情,只以為西門戰纓是在逗自己,還沒說話,西門戰纓卻似乎知道他心思,提醒道:“不知道看地上啊。”

    齊寧低頭一看,這時候才發現,在車輪邊上,居然還有一行足印,往前方延伸過去。

    腳印不是很深,天上還在下雪,瞧那足印,顯然是一個人正孤獨地往前走,而且時間並不長,否則足印只怕都已經被飄雪掩蓋。

    “好像有人獨自徒步而行。”齊寧喃喃道:“難不成也是往京城去?”

    西門戰纓靠在車廂內,道:“他就在前面不遠,很快就能見著,你如此關心,大可以去詢問一下。”

    齊寧笑道:“這腳印不大,而且很淺,讓我猜測,應該是個女子,而且身體很輕。”目光不由往西門戰纓腳上瞧過去。

    西門戰纓立時縮腳,臉上一紅,卻冷著臉道:“你看什麼?”

    齊寧哈哈一笑,轉身掀開前面的車簾子,趕車的小老頭回頭看了一眼,笑道:“小哥不要著急,積雪太厚,天上還在下雪,不過今兒晚上一定能到。”取了一隻包囊遞過來,“裡面還有幾張餅,要是餓了,先填飽肚子。這路上也還有兩家落腳的酒鋪,你要是不喜歡吃餅,到了酒鋪我停一下,你們去弄些吃的。”

    卻不見齊寧接過包囊,擡頭一看,只見到齊寧正盯著前方看。

    小老頭順他目光望過去,卻發現前方竟是出現一個身影,身影異常的孤獨,在天地之間,顯得形單影隻。

    那人走得很慢,身上披著白色的大氅,潔白如雪,與周遭的積雪似乎融在了一起,若不細看,還真是容易忽視。

    馬車往前,沒過多久,就趕上了那人,齊寧此時又坐到窗邊,探到看過去,馬車並沒有停下,從那人身邊經過,那人竟是頭也不擡,任由馬車經過,只是保持著自己輕慢的步子緩緩前行。

    “停下車!”齊寧叫了一聲。

    前面小老頭勒住馬,停了下來,齊寧探頭向後瞧去,很快那人已經跟上來,齊寧看到那人面孔,不由怔了一下。

    那人的肌膚宛若雪一般白皙,五官精美如同畫像一般,烏黑的頭髮整齊地編成髮髻攏在頭上,一左一右卻又垂下兩綹長絲,看上去飄逸脫俗。

    這人走得很慢,但是每走一步,卻像是從畫像之中一步步走出來。

    風姿優雅,飄逸如仙,雪白的狐裘披在身上,裡面亦是一身白色的錦緞衣裳,看上去出身頗為富貴,整個人瞧上去,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那人看到馬車停下,終於瞟了一眼,齊寧只見到他一雙眼睛宛若泉水一般清澈,泛著光芒,就像暗夜裡的星辰一般。

    看到齊寧探頭出窗戶正瞧著自己,那人卻是露出一絲微笑,微點了一下頭,似乎是在打招呼。

    這人一身男裝打扮,可是他的面容精緻完美的卻宛若女人一般,優雅的步法和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更是讓人難以辨清他究竟是男是女。

    對方一笑,明豔如春,乾淨清澈,似乎寒冬的凜冽在這一笑之間便即蕩然無存。

    “兄臺,天寒地凍,要不要上來,我載你一程?”齊寧回過神來,招呼道:“你是要往京城去嗎?”

    那人淡定自若,微微一笑,搖搖頭。

    齊寧也不知道他這搖頭究竟是表示不用搭乘還是不去京城,忙道:“你不是去京城?”

    白裘人點點頭。

    “那要不要上來坐一程?”齊寧問道:“車廂裡很空,正好可以帶你一程,你要在什麼地方下,招呼一聲就好。”

    白裘人淺淺一笑,似乎是想了一下,才微微頷首,並不說話。

    不知為何,見這白裘人答應上車,齊寧竟感覺心裡有些歡喜,繞到車簾子處,那白裘人已經走到車轅邊上,輕盈跳上馬車,齊寧已經掀開車簾子,白裘人向齊寧又是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表示感謝,卻並不說話,走進到車廂之內。

    他看到坐在車廂內的西門戰纓,也是一笑,也不解開狐裘,就在邊上坐下。

    齊寧放下了車簾子,在白裘人對面坐下,此時距離極近,看白裘人臉龐,愈發覺得他肌膚比之西門戰纓還要白皙柔嫩幾分,而五官精緻到似乎沒有一絲瑕疵,越看越覺得像個女人,心中暗想難不成這白裘人竟然是女扮男裝,卻是含笑問道:“兄臺這是要往哪裡去?如此天氣,怎麼徒步而行?”

V123210 發表於 2016-11-13 18:28
第二六一章 西川將官

    白裘人微仰頭,下顎微尖,細膩白皙,雖然身披白色狐裘,可是勃頸的肌膚在狐裘映襯下,非但不會被掩蓋下去,反倒似乎與白裘渾然一體。

    他似乎是想了一下,又搖搖頭,淺淺一笑。

    齊寧心下有些奇怪,暗想這人看來是不願意告訴自己他的去向,只是從剛才到現在,這人一句話也不說,似乎有些缺乏禮數。

    不管怎麼說,自己看他在風雪中孤獨而行,惻隱心起,好心帶他一程,也該出口表示一下謝意。

    只是對眼前這如同圖畫中走出來的白裘人,卻是讓人無法生出絲毫的不滿,見對方不願多說,心想別人也可能有別人的顧忌,既然對方不少,自己也就不必多問。

    說來也怪,齊寧看這人雖然秀美異常,卻偏偏看不出他年紀。

    他的動作舉止,優雅成熟,自有一股飄逸脫俗的氣質,怎麼說至少也是三十出頭,可是他身上的細膩肌膚,卻宛若十七八歲的姑娘般。

    男人和女人有諸多地方不同,肌膚便有明顯區別,男人肌膚的紋理更為粗糙,透著力量感,女人的肌膚紋理則是細膩柔嫩,這人的肌膚卻明顯偏向女子,而齊寧不動聲色瞅了他喉嚨一眼,喉頭微隆一點,似有若無,也看不出究竟是不是喉結。

    他心下更是懷疑此人是男扮女裝,如果是女人,那麼其相貌之美,可說是世所罕見。

    就算是男人,這般的容貌,只怕也足以讓潘安宋玉之流汗顏。

    只是如果當真是女扮男裝,那麼一個女子,在這凜冬時節,為何獨自行走在這積雪道路上,看他身上的衣著,應該也不是缺銀子,要僱一輛車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他心中好生奇怪,忍不住看了西門戰纓一眼,只見到西門戰纓偶爾瞟向白裘人,似乎因為對方男裝打扮,一個姑娘家不好盯著一個男人看,但她目光時不時瞧過去,顯然對這人也是充滿疑惑。

    車廂內顯得十分清冷,對方一言不發,氣氛倒有些尷尬,齊寧正尋思找個話題聊一聊,迂迴側擊瞭解一下這人的來歷,卻見到白裘人竟然已經閉上眼睛,似乎正在冥睡之中,只是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疲勞之態。

    齊寧和西門戰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車子在搖搖晃晃之中又行出了幾十裡地,齊寧本是能言善辯,可是這一段路上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忽聽到前面傳來小老頭聲音:“小哥,前面有一處酒鋪,要不要歇下吃點東西?他們酒鋪裡的是自家釀造的老酒,味道不錯,幾杯下肚,渾身發熱,倒可以暖暖身子,還有些小菜......!”

    齊寧心知這小老頭的心思,看來這小老頭自己倒是想進酒鋪吃上幾杯,從昨天到現在還真的沒怎麼吃東西,腹中飢餓,再加上西門戰纓殘毒未清,體力也跟不上,正好進酒鋪吃點熱騰騰的東西,補充體力。

    “前面停下,咱們進去暖暖身子。”齊寧招呼一聲,這才向閉著眼睛冥睡半天的白裘人輕聲招呼道:“朋友,咱們一起下去吃點東西,暖暖身子,你看如何?”

    他本以為白裘人睡著,誰知道白裘人瞬間睜開眼睛,露出一絲淺笑,依然是微微頷首,不發一言。

    齊寧暗想你一句話不說,難不成會是一個啞巴?

    念及至此,心下一凜,暗想該不會真被自己猜著,這風華絕代飄逸如仙的人物竟當真是個口不能言的啞巴吧?

    看他氣質,也定然是個極有修養之人,如此人物,不至於連一句話也不說。

    齊寧想到這裡,心下頓時有些憐憫,暗想如果當真是如此,那老天爺對此人確實是開了個大大的玩笑,給了他無與倫比的樣容,卻讓他成了啞巴,看來上天終是喜歡殘缺之人,不會將所有好處集於一人之身。

    馬車停在酒鋪前,幾人下了馬車,只見到這路邊的酒鋪也不算寬敞,用一塊厚厚的棉布做了門簾,小老頭停好車,領著幾人進了酒鋪內,屋內擺著四張桌子,對路邊小店來說,其實也不算少。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櫃檯上點著燈火,火光並不算亮,頗有些昏暗,四張桌子都沒有坐人,裡面冷冷清清。

    想想也是,這般天氣,風雪交加,若非十萬火急,誰也不會出門趕路,真要是十萬火急,也沒有時間停下來吃酒。

    聽到有人叫來,櫃檯後面趴著睡覺的一人擡起頭,看到小老頭,立時笑道:“張老頭,又去京城呢?”

    齊寧便知道這小老頭是這裡的常客,他做趕車生意,時不時有人僱車往京城去,這條道路他很熟悉,路邊的店鋪自然也是熟悉。

    張老頭呵呵笑著,見到齊寧已經在一張桌上坐下,湊近過去笑道:“小哥,你們在這裡吃著,我去車上吭餅。”

    齊寧心下好笑,暗想這小老頭當真市儈,玩這些小把戲,不過這風雪天氣,小老頭要趕車上百里地,確實不容易,含笑道:“坐下一起吃吧,你也趕車大半天,吃點酒暖暖身子,補充一下力氣。”

    小老頭搓手笑道:“這怎麼好意思。”話雖這樣說,卻還是在桌上坐下,一張桌子四面,四人剛好一人一面。

    齊寧瞧了白裘人一眼,只見他也正看著自己,屋內雖然昏暗,可是他那雙眼睛卻宛若星辰一樣,清澈帶光,兩人都是笑了一下,小老頭已經叫道:“燈火太暗,多點幾盞燈費不了幾個銅錢。”隨即呵呵笑著扭頭過來,猛然間臉上一怔,一時間呆住。

    先前他沒有細看,屋內昏暗,也看不大清楚,此時同桌而坐,瞧見白裘人面龐,便是連他也被白裘人的樣貌驚住。

    立時有人點了燈火過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屋內頓時便亮堂了不少,齊寧又點了兩壇酒,叫了一些熱菜。

    正在此時,忽聽得酒鋪外面傳來馬蹄聲,又聽的馬嘶聲響,就在酒鋪門前,小老頭立刻站起來,只以為是自己的馬匹,齊寧已經搖頭道:“不用擔心,是有人來了。”心中倒是好笑,這小酒鋪冷清半天,進來之前也不見有一個客人,可是自己剛進來屁股還沒坐熱,便又有人過來。

    很快,就見到門簾子被掀開,幾道身影先後進了來,前後竟有三人,齊寧皺起眉頭,卻是看到那幾人都是身穿皮鎧,腰配大刀,頭戴棉帽,三人都是人高馬大,身材粗壯,當先一人一臉虯髯,看上去異常的強悍,三人顯然都是官兵。

    酒鋪早有人迎上前去,那幾人只是隨意往齊寧這邊看了一眼,便即在靠門的那張桌子坐下,撣了撣沾在身上的雪片,那虯髯已經粗聲道:“三罈老酒,有什麼好菜儘管上來,越快越好,老子有公幹,不要耽擱,格老子,碰上這鬼天氣,格老子真晦氣。”說的竟然是西川口音。

    齊寧頓時注意起來,那三人也不看這邊,湊在一起說著什麼,隨即都是哈哈大笑,那虯髯已經粗聲道:“這次到了京城,老子來請客,讓你們在秦淮河上痛痛快快玩上三天。都說秦淮河上美女如雲,最漂亮的婊子都在那裡,到時候你們自己挑選,看中哪個,老子拿銀子,讓你們弄個痛快。”

    另外兩人頓時都是眉飛色舞,大笑起來。

    西門戰纓聽虯髯說話粗俗不堪,臉上發燙,蹙起秀眉,咬著嘴脣,欲要發作,可是終究沒有惹到自己頭上,男人說幾句這樣的話也不是什麼大罪,只能忍住。

    白裘人卻不動如鍾,看也不看,只是看著那邊桌上的燈火,若有所思。

    “還是有些可惜。”那邊一人道:“我聽說每年初冬時候,秦淮河上會有花後之選,咱們沒能趕上,否則定然有好戲看。”

    虯髯哈哈笑道:“你小子倒是心思不小,花後也是我們能想的?再說了,那花後都還沒開-苞,搞起來一點都不痛快,黃花閨女,搞一晚上只怕要被你們搞死。還不如找個年紀稍大一些的,技術好,伺候的舒坦,就算搞上三天三夜,那也受得住。”

    “大哥是行家。”邊上有人豎起大拇指,瞅著另一人道:“和大哥多學學,黃花閨女沒啥意思,要搞就搞成熟婦人,那才硬是要得,大哥見多識廣,挺大個的不會有錯。”嘿嘿笑道:“再說了,就算年紀大一點,秦淮河上哪一個不漂亮?這次跟著大哥進京,咱們是有福了。”

    三人旁若無人,越說越是不堪。

    西門戰纓臉上發燒,心下亦是怒火中燒,粉拳握起,便要發作,卻聽齊寧咳嗽一聲,衝著她搖搖頭,顯然是讓她莫要生事,西門戰纓不禁狠狠瞪了齊寧一眼,倒像說粗話的是齊寧一般,但終究還是沒有發作。

    齊寧卻是注意白裘人,心想白裘人若也是個女子,聽到這樣的粗話,多少也會有些反應,可是白裘人自始至終卻是淡定自若,就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

    很快,酒鋪夥計送上酒菜過來,擺在了桌子上,兩罈老酒,一碗滷煮鹹鴨,一大盤燒羊肉,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另有兩樣青菜,分量倒也不少,足夠四人食用。

    齊寧拿起筷子,含笑向白裘人道:“趁熱吃點東西,暖暖身子。”白裘人只是微笑點頭,卻並沒有動筷子。

    齊寧心想難不成這些不合你口味,也不好多說,看向西門戰纓,道:“多吃點。”

    話聲剛落,卻聽“砰”的一聲響,幾人都是一怔,循聲看去,卻只見到那虯髯將官一拳砸在桌子上,粗聲道:“格老子,說了要快,怎麼沒有給這邊先上?這是要給我們找麻煩嗎?”

    邊上一人也是站起身,冷笑道:“哥兒幾個是要往京城公幹,竟然耽擱公事,你們吃罪得起嗎?信不信哥兒幾個一把火燒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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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6-11-13 18:29
第二六二章 錦官衛

    店夥計見三位軍爺發惱,忙上前來,賠笑道:“軍爺不要發怒,你們要的正在準備,很快就送上來,稍等片刻。”

    那虯髯揪住店夥計衣領子,冷笑道:“等?你這龜孫子,敢讓我們等。”擡起腳,一腳踹在店夥計腹間,那店夥計哪經受得住這樣一踢,蹭蹭蹭往後退,身後正是西門戰纓,差點撞上,幸好西門戰纓早有準備,那店夥計退了這幾步,力道也減弱不少,西門戰纓探手頂在店夥計背部,這才不至於被撞上。

    那店夥計臉色發白,驚魂未定,隨即感覺腹間疼痛,“哎喲”一身彎下腰去。

    齊寧知道西門戰纓絕不可能在忍住,果然就聽西門戰纓冷笑道:“這到底是官兵還是強盜?”

    三名川兵立時看向西門戰纓,見得西門戰纓穿著粗布棉襖,戴著帽子,一開始還辨識不出男女,此時聽到聲音,才知道是個女子,那虯髯笑道:“兩位兄弟,你說這強盜是罵誰?”

    他這話卻是藏了玄機,反倒像是說西門戰纓是個強盜。

    西門戰纓頓時火起,一拍桌子,便要起身,齊寧卻已經伸手按在她手背上,西門戰纓抽出手,惱道:“你要做什麼?”心中只覺得齊寧膽小怕事,堂堂錦衣侯,怎地還要忍耐區區幾名川兵。

    那虯髯卻已經一腳踢開椅子,走了過來,另兩人也都是跟上前來,手按在刀柄之上。

    西門戰纓脾氣剛烈,也不是個好惹的,更何況她出身神侯府,小小的幾名川兵還真不在她眼中,雖然體力尚未恢復,卻是冷笑一聲,也站起身來,轉身朝向三名川兵。

    那虯髯見得西門戰纓穿著,本還以為是尋常的農家女子,可見到她臉,卻是十分清美,面板亦是十分的白皙,只是那俏臉上帶著冷意,哈哈笑道:“原來是個漂亮的小娘們,正好,哥兒幾個吃酒,你也過來陪陪咱們。”

    西門戰纓冷笑道:“看來你們真是不知王法何在了,你們這幾個狗東西,死到臨頭而不自知。”

    那虯髯正要說話,卻忽然間神情一呆,另兩人見虯髯不說話,很是好奇,順著他目光瞧過去,便看到了如仙如畫的白裘人。

    白裘人自始至終不吭一聲,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曾發生,他也不關心身邊任何其它事情。

    酒菜上桌,他並沒有拿筷子,只是倒了一杯熱茶,正用那白皙如雪的纖纖之手端杯飲茶,即使虯髯三人靠近過來,他也是眼睛不轉一下。

    虯髯只見到白裘人一對眉毛彎若柳葉一般,目如星辰,雖然是男子打扮,可是膚若凝脂,細嫩光滑,精美優雅至極,一身白衣如雪,脣瓣不染而赤,整個人絕美的渾然不食人間煙火,卻又散發著優雅富貴之氣。

    三名川兵都是呆呆瞧著白裘人,竟似乎忘記與西門戰纓的爭執,那白裘人卻似乎根本不當邊上有人存在,依然是纖手託茶杯,朱脣輕點杯沿,便是喝茶的姿勢,那也是優雅至極,就宛若在品嚐九天之上的瓊漿玉液一般。

    齊寧咳嗽一聲,這才終於將三名川兵驚醒,回過神來,那虯髯用舌頭舔了舔嘴脣,竟是不管西門戰纓,靠近到白裘人身邊,彎腰笑道:“這位.....這位姑娘喜歡女扮男裝嗎?我是從西川來,對京城這邊不熟,姑娘能不能過去陪我坐一坐,好向你請教一些京城的情況?”

    西門戰纓蹙起眉頭,齊寧也是皺起眉頭,正要說話,卻見到白裘人放下茶杯,扭頭看了虯髯一眼,卻是微微一笑,笑若春風,然人渾身上下一陣溫暖。

    虯髯見他笑顏,竟是噎了一下口水,激動道:“姑娘......姑娘是答應了?”

    白裘人卻是微微搖頭,再次端起茶杯,不再理會。

    虯髯竟是伸出手,往白裘人搭過去,尚未碰上,齊寧已經笑道:“這位軍爺,你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虯髯手到半中間停下,扭頭看了齊寧一眼,見齊寧也是一身粗布棉襖,皺起眉頭,粗聲道:“去去去,這裡沒你屁事,吃完了趕緊滾蛋。”

    “軍爺,我說的可是很重要的事情。”齊寧卻是笑呵呵道:“你若不過來聽聽,只怕會後悔。”

    “後悔?”虯髯一愣,猶豫一下,竟還是走過去,站在齊寧身後,冷笑道:“什麼事情?格老子,要是胡說八道,老子一刀劈了你。”

    齊寧哈哈一笑,擡手指了指酒鋪門前那道簾子,問道:“軍爺,有沒有看到那道門簾子?”

    虯髯擡頭看了一眼,道:“看到了,怎麼樣?”

    “你現在向店夥計和我這位白衣朋友道個歉,然後賠點藥費,帶著你兩個兄弟趕緊從那道簾子出去,我保證你安然無恙。”齊寧笑道:“否則你今天會很倒黴,你說這事情重不重要?”

    虯髯一怔,隨即臉現怒色,罵道:“格老子,龜孫子是要找死。”這“死”字字剛出口,左手一拳已經向齊寧的後腦猛擊過去。

    齊寧卻早有準備,臉色一沉,左手上翻,已經是後發先至,搭在了虯髯的脈門之上,用力一拖,那虯髯身體不由自主往他靠近過來,齊寧卻已經是左肘後曲,先那虯髯川兵擊過去,那川兵個子很高,左肘肘骨重重撞在那虯髯川兵的小腹處,那川兵“哎喲”叫了一聲,身體已經彎下去,齊寧卻已經在瞬間站起身,提起另一個拳頭,自上而下重重打在那虯髯川兵的後頸處。

    那川兵一聲慘叫,劇痛之下,整個人已經是跪倒在地。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瞬間的事情,趕車的小老頭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反應過來,齊寧已經是反扭著虯髯大漢的手臂,一腳踏地,一腳踩在虯髯川兵背上。

    另外兩名川兵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拔出了佩刀,一人厲聲喝道:“你.....你要造反?”見得虯髯川兵被反扣手臂,齊寧只要稍一用力,這條手臂便要廢了,一時間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齊寧也不理會,拿起那虯髯川兵的帽子丟到一邊,隨即拎起開封的酒罈,笑呵呵道:“你要人陪你喝酒?好呀,我這人最是熱心,也愛交朋友,我來陪你。”倒扣酒罈,將壇中酒都往那虯髯川兵頭上倒下去。

    老酒入肚固然可以暖身,可是這凜冬天氣,並沒有燙過的老酒冷不丁這樣倒下去,冰冷透骨,那虯髯“啊”叫了一聲,只覺得從頭頂都脖子上都被冷酒澆灑,冰冷異常,打了個激靈,卻硬著頭皮道:“你.....你到底是誰?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停......停手,快停手!”

    齊寧笑道:“我還真不知道軍爺是誰,軍爺告訴我一下唄,也讓我認識認識你這個大人物。”

    西門戰纓見此情景,卻是心下好笑,她方才見齊寧忍耐,心中還責怪齊寧膽小怕事,不想這一出手,齊寧卻是凶狠的緊,擔心邊上那兩名川兵發難,卻是存了小心,只待那兩人動手,立刻出手。

    她武功雖然算不得高明,而且體力尚未恢復,但是要對付幾名普通的兵士,卻還是綽綽有餘。

    只是她卻不知,那兩名川兵見到齊寧在眨眼之間便制服了虯髯川兵,更是踩在腳下,卻都是驚駭不已。

    這虯髯川兵在他們之中雖然算不得好手,但也絕非膿包角色,對方如此輕易便即傷了虯髯川兵,顯然不是泛泛之輩,必定有些來頭,此時卻又哪裡敢出手。

    齊寧含笑而言,但酒罈裡的酒卻依然往下飄灑,濺落在虯髯川兵的頭上。

    “他......他是錦官衛的許校尉!”一名川兵壯著膽子道:“你們敢對錦官衛動手,就是.....就是要謀反,那要滿門抄斬,你們.....你們快放人。”他說話已經有些不利索,壯著膽子想要威脅幾句。

    “錦官衛?”齊寧皺眉,這名字有些奇怪。

    西門戰纓道:“錦官衛是蜀王李弘信的衛隊,當年李弘信歸順朝廷,他手下數萬兵馬要麼被朝廷收編,要麼被解散,只留下了一千人作為他的衛隊,李弘信居住在成都,所以稱作錦官衛。”

    齊寧立時想到,成都又稱為錦官城,這錦官衛,便是西川成都的衛隊了。

    他知道李弘信歸順朝廷之後,雖然在西川依然根基不淺,但是朝廷卻也還是派了官員前往巴蜀赴任,一來也是為了讓楚國的行政架構落腳巴蜀,將巴蜀慢慢消化掉,另一方面也是掣肘李弘信,以作監視。

    名義之上,李弘信依然是蜀王,但卻不似歸順楚國之前那般在西川無所不能,有朝廷派赴的官員掣肘,李弘信顯然不能為所欲為。

    他看到這幾名川兵,倒也想過是否是李弘信的部下,但卻也懷疑是不是派赴西川的官員派到京城公幹,現在聽得這話,才確定這幾人竟果真是蜀王李弘信的部下。

    “原來是蜀王麾下的錦官衛?”齊寧笑道:“敢問一下,蜀王是讓你們到京城來欺壓百姓作威作福?還是你們在西川習慣這樣辦事,一時間水土不服,改不過來?”

    "
V123210 發表於 2016-11-13 18:31
第二六三章 不告而別

    錦官衛許校尉此時只想齊寧一下子將酒罈裡的酒全都倒下來反倒痛快,這般細水長流,那種冰冷感就一直延續,雖然身體強壯,可是這樣折磨卻也實在難受,人在腳下,不得不低頭,只能道:“這位小......小英雄,咱們.....咱們不打不相識,你喜歡......喜歡交朋友,我也喜歡,咱們.....咱們做個朋友就是,你......你先放手,這頓飯.....我請客.....。”

    齊寧哈哈笑道:“果然是大方,不過我倒是高攀不上許校尉這樣的朋友。怎麼樣,帳先算了。”

    “啊?”

    “別裝傻充愣。”齊寧道:“你踢傷了人,養傷誤工費,你準備拿多少銀子?還有,你出言不遜,侮辱了我的朋友,總要拿銀子彌補一下心靈的創傷。”想了想,道:“還有,我們的家人,你也要賠償的。”

    許校尉心下發懵,暗想管你家人屁事,只能道:“要.....要賠你們家人什麼?”

    “風雪交加的日子,我們都是在抓緊趕路,本來吃了東西就要走,可是你們這樣一折騰,耽擱了我們的路途,我們家裡的人看不到我們及時回去,豈不擔心?”齊寧道:“這總該賠吧?”說完,手上微微有力,許校尉只覺得一條手臂幾乎要被折斷,急忙道:“賠,我.....我都賠......!”

    “痛快。”齊寧笑道:“有銀子都掏出來吧,別磨蹭了,大家都要趕路,誰也別耽擱誰。”

    西門戰纓心下好笑,白裘人卻也是饒有興趣地瞧著,眼眸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笑意,倒是那趕車的小老頭忐忑不安。

    雖說這幾名川兵霸道非常,但畢竟是官兵,齊寧招惹了川兵,小老頭只怕自己也要被牽累進去。

    “拿銀子......!”許校尉感覺齊寧哪怕再加一絲一毫的勁兒,自己的手臂就要廢了,急忙喊道:“你們兩個.....都....都拿出來,回頭還你.....!”

    兩名川兵對視一眼,無可奈何,只能將身上的銀袋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他二人從西川跟隨許校尉進京,出這趟遠門,少不得也要多帶些銀子在身上,加起來倒也有六七十兩銀子。

    對於普通的兵士來說,這已經不算是小數目。

    “都拿出來了?”齊寧笑道:“可還有藏起來的?”

    兩名兵士忙道:“沒有,絕對沒有。”

    齊寧嘿嘿一笑,這才將酒罈丟在一旁,伸手在許校尉身上掏摸,那許校尉被扣住手臂,不敢動彈,任由他搜找,很快便將身上的一些東西掏乾淨,除了錢袋子,還有幾張銀票,另有一封公函。

    許校尉心中直罵,暗想剛才你他孃的還說我們三個是強盜,現在看來,老子才是真正碰到了強盜。

    錢袋中的碎銀子加上銀票,竟也有四五百兩銀子,齊寧心下冷笑,一個校尉絕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存銀,這些銀子自然來路不乾淨,看那公文,封著紅印,倒也確實是緊急公文,雖說齊寧有錦衣侯爵位,但這類公函,倒也不好拆開去看,否則還真是等同謀反了。

    他鬆開手,許校尉這才往後退,心知自己是碰到鬼了,正要說話,齊寧已經將公函丟還給他,淡淡道:“現在帶著你的人立刻出門,既然是送十萬火急的公文,就不要在這裡耽擱。”

    許校尉看了桌上的錢袋子和銀票,可憐巴巴道:“這位兄弟,咱們.....咱們幾個從西川遠道而來,你將銀子都拿去,咱們連盤纏都不夠,你能不能給我們留......!”話沒說完,齊寧冷聲道:“怎麼,還要打下去?這次我可不客氣了。”握起拳頭。

    許校尉忙道:“不敢。”心中想著回頭定要報官,感覺手臂還是疼痛不已,脖子上冰冷一片,不敢多留,領著兩人匆匆而去,很快,外面就傳來馬嘶聲,又響起馬蹄聲,蹄聲漸遠,三名川兵自然也是去的遠了。

    等他們離開,齊寧這才拿了一隻錢袋子,裡面大概有三十多兩銀子,丟到坐在地上的店夥計身上,道:“這是他們賠給你的,好好養養。”

    那店夥計看著手裡的錢袋子,目瞪口呆,萬想不到被人踹了一腳,竟然踹出這樣一筆橫財,他一個月不過幾錢銀子,一年也存不了幾兩銀子,呆了一下,跪倒在地,正要叩謝,齊寧揮手示意他下去,那店夥計這才千恩萬謝退下,心裡尋思著待會說不定那幾名川兵回頭要索回銀子,還不如趕緊收拾包袱離開,有了這樣一筆銀子,自然不必再留在這酒鋪當夥計。

    齊寧拿了一張二百兩銀子的銀票放在白裘人面前,笑道:“這個你收著,我知道你也不缺這銀子,不過就當做車馬費,回頭你也僱輛車,這天氣太冷,還是僱輛車好。”將剩下的銀票倒是很乾脆地塞進自己的懷中,見西門戰纓盯著自己,笑道:“你不會也想要吧?你也要嗎?你要就跟我說,你跟我說了,我不會不給你,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想不想要?你不會真的想要吧?要不要?”

    西門戰纓給了他一個白眼,冷笑道:“貪財好色!”也不多說,徑自吃飯。

    白裘人看著齊寧送過來的銀票,那清澈的眼眸之中,笑意更濃,竟然拿起銀票瞧了瞧,也不客氣,收進了自己的懷中。

    小老頭雖然有些豔羨,但也知道銀子輪不到自己拿,只希望到了京城,這小哥一時大方,多賞點銀子。

    用過飯食,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下來,小老頭道是很自通道:“放心,道路我很熟,不會有問題。”

    三人重新上車,齊寧這才向白裘人問道:“兄臺究竟到哪裡,如果離京城不遠,倒不如讓馬車先到京城,然後你再坐這輛車去你要去的地方,不會耽擱太長時間。這趕車的老師傅對這京城附近很熟悉,趕車的技術也老練。”

    白裘人依然是淺笑頷首,不發一言。

    齊寧只覺著這白裘人應該是真的不能說話,現在倒已經習慣,也不在意。

    只是他心裡卻是尋思著,方才那許校尉開口就說這白裘人是女扮男裝,難不成許校尉說的並沒有錯,這白裘人真的是女兒身。

    因為有白裘人在車內,齊寧也不好和西門戰纓調侃逗樂,可是白裘人又不說話,所以車廂內的氣氛一直有些冷清。

    小老頭趕著馬車,一路往京城方向去,距離還有好幾十裡地,而且是在積雪地面而行,齊寧心知即使趕到京城,只怕也要到後半夜,所以乾脆靠在車廂中閉目養神,迷迷糊糊之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西門戰纓也是斜靠在車廂內,閉目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一陣搖晃,齊寧睜開眼睛,清醒過來,問道:“怎麼了?”

    外面小老頭道:“沒什麼事,剛才下坡,有些搖晃。”

    “好有多久?”齊寧回身掀開車窗簾,只見到外面漆黑一片,看不到多遠,心想這樣的夜色這小老頭還能趕路,還真是老馬識途。

    “沒多久了。”小老頭道:“再有一個多時辰,就能到京城。”

    齊寧鬆了口氣,心想一個時辰倒也不長,車廂內沒有燈火,所以顯得十分的昏暗,忽然之間,齊寧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皺眉道:“戰纓,戰纓!”

    卻不聽西門戰纓回答,心下一急,伸手往西門戰纓那邊摸過去,卻是觸碰到一張柔滑的臉,隨即感覺那身軀一震,就聽西門戰纓聲音道:“幹.....幹什麼?”聲音有些迷迷糊糊,顯然也是剛剛醒轉過來。

    齊寧見西門戰纓還在身邊,微鬆口氣,可是對面那個白乎乎的影子卻已經沒了蹤跡。

    車廂內雖然昏暗,但因為白裘人身著白色狐裘,所以即使光線不足,之前卻也隱隱能夠看到他的身形輪廓,可此刻那團白影完全沒了蹤跡,立刻問道:“兄臺可還在?”

    對面沒有一點聲音,齊寧乾脆回身拉開窗簾子,一絲絲淡光投射進來,齊寧視力極好,此時卻是發現,對面的座位上,已經是空無一人,那白裘人早已經不知去向。

    他微吃了一驚,拉開車簾子,向趕車小老頭問道:“你先前在路上停車了嗎?那白衣人在哪裡下車?”

    “下車?”小老頭回過頭來,疑惑道:“沒有停車啊,你們一直在車上,那白衣人也不曾下車。”

    齊寧心下駭然,小老頭已經勒馬停下車,從車轅頭靠近過來,往裡面瞧了瞧,只見到車廂內除了齊寧和西門戰纓,那白裘人竟真的沒了蹤跡,大吃一驚道:“那人怎麼不見了?他......他不是一陣子在車上嗎?”

    “戰纓,你也沒有發現他下車?”齊寧皺眉道。

    西門戰纓也是奇怪道:“沒有,我.....我剛才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也沒感覺有人下車啊?”

    齊寧心想你要是睡著了,還能感覺到什麼。

    倒是齊寧自己,先前一直是半睡半醒,雖然閉目,卻也並沒有沉睡,他本就十分機警,可是卻也絲毫沒有感覺那人離開的動靜。

    小老頭嘖嘖稱奇道:“該不會是從窗戶跳下去吧?”車窗雖然不大,但要出入一個人倒也並不是十分困難,只是既然要下車,讓小老頭停車就是,何必要從窗戶出去?再說了,好心載他一程,甚至幫他搞了二百兩銀子,或許二百兩銀子對那白裘人來說不值一提,但畢竟人家如此相待,也不該這般不告而別。

    西門戰纓此時倒也清醒過來,忍不住道:“那人神祕兮兮,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你半路讓他上車,萬一他是壞人,咱們豈不是自找麻煩?”忽地疑惑道:“咦,你.....你腰上是什麼?”

    齊寧一怔,低頭往自己腰間看過去,腰間一處竟然泛著幽幽的綠光,先前沒有注意,一直都不曾發現。
V123210 發表於 2016-11-13 18:32
第二六肆章 項鍊

  齊寧伸手拿過去,攏住那團綠光,握在手中,卻是溫暖潤手,似乎是一塊玉器,心下奇怪,問道:「有沒有火?」

  西門戰纓道:「我這裏有火摺子。」她是神侯府出身,神侯府吏員身上總是備有一些急需之物,便如傷藥等。

  秋千易雖然挾持她出來,倒還真沒有在她身上搜找,所以傷藥和火摺子也都留在身上,只是片刻,火光亮起來,車廂內頓時便明亮許多。

  齊寧見小老頭還站在簾子處,笑道:「沒事了,咱們繼續趕路。」

  那小老頭答應一聲,放下車簾子,這才重回新啟程。

  火光之下,齊寧張開手,只見到那團綠光卻是一條項鍊所散發出來,項鍊是用金鏈子所制,金色的細鏈兒下面,則是墜着一塊暖玉,形似心狀,通體碧綠,光滑溫潤,一看質地就是非同一般。

  齊寧心知這雖然摸着像塊玉,但絕非普通的玉器,一般的語氣雖然光滑,但是絕不可能在昏暗之中還能散發出方才那般綠幽幽的光芒。

  「這是哪裏來的項鍊?」齊寧疑惑道:「我身上並無此物。」

  「這還猜不着。」西門戰纓冷笑道:「你幫了人家大忙,人家臨別之時給你留樣東西,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齊寧道:「你是說.....這是那白衣人留下的?」

  「不是他還有誰?」西門戰纓道:「你我身上俱無此物,除了那人,哪裏還能蹦出這樣的項鍊?金鏈子,寶石一樣的吊墜,這條項鍊的價錢可不便宜,你給他二百兩銀子,這條項鍊只怕遠不止二百兩銀子。」

  齊寧笑道:「看來你很喜歡,要不你收着?」送過去到西門戰纓面前。

  西門戰纓冷着臉道:「拿開,那女人送給你的,關我什麼事?我要這種東西做什麼。」

  「女人?」齊寧笑道:「怎麼,你也覺得他是女人?」

  「她女扮男裝,除非你是瞎子才看不出來。」西門戰纓沒好氣地道:「一個女人大冷天獨身而行,我看一定是來者不善。」

  齊寧盯着西門戰纓的臉,笑道:「戰纓,我怎麼越瞧你越像是在吃醋。是因為他沒有給你送東西,還是因為......!」

  西門戰纓神情一慌,急忙爭辯道:「我吃什麼醋?我.....我犯得着吃她的醋,一條項鍊,又有什麼大不了。」被齊寧盯着自己看,只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卻不知自己臉頰已經泛起紅暈,跺腳道:「你瞧什麼?再瞧.....再瞧挖你眼睛出來。」想到自己手裏還拿着火摺子,急忙吹滅。

  車廂內又是一片漆黑。

  齊寧心下奇怪,只覺得這一趟被挾持出來,所遇之人卻都是古怪莫名,先是那個中年人莫名其妙救了自己,然後還教自己運功之法,甚至傳授了一套推山手的功夫,此後卻又遇上白裘人,一言不發,來無影去無蹤,卻留下這條項鍊。

  這兩人都是來去匆匆,所為也是莫名其妙。

  他不知白裘人留下這條項鍊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這條項鍊是心形吊墜,其實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吊墜實在是極其罕見,畢竟古人表達情感都是十分的含蓄,這種心形吊墜顯得太過直白。

  西門戰纓如今也說那人是女扮男裝,看來應該不會錯,白裘人確實是個女人,只是出門在外,男裝打扮掩人耳目而已,即是如此,卻也難掩他的絕代風華。

  一個多時辰其實也不算長,到了城門之外,齊寧手中持有皇帝賜下的那面金牌,城門守兵自然是立刻開門放行。

  馬車先是到了神侯府,西門戰纓先下了馬車,回頭看了齊寧一眼,欲言又止,齊寧卻是笑呵呵道:「回去好好休息,等我忙完再過來看你。」

  「誰要你看。」西門戰纓嘟囔一句,但還是道:「你自己....自己小心點,也回去歇着吧。」

  神侯府門前有吏員守衛,見一身粗布棉襖的西門戰纓下馬車,一時辨識不出來,等到認出來,兩名守衛的吏員都是驚喜交加,齊聲道:「小.....小師妹,你.....你回來了?」

  齊寧也不耽擱,吩咐那小老頭趕車回到了琵琶街,他本想着先去永安堂瞧一瞧,不過又想到自己被抓走的消息一定傳到錦衣侯府,顧清菡一定是焦急如焚,還是先回府報平安。

  夜深人靜,京城的街道上依然有虎神營的兵士在巡邏戒備,齊寧手中有金牌,自然是暢通無阻,只是看到這般場景,心想看來唐諾那邊還沒有實驗出解藥來,從昨天中午被挾持而走,到現在也都已經快兩天。

  回到侯府,卻並沒有像齊寧所料,看門的並沒有因為齊寧回來顯得異常激動,齊寧心知難不成侯府並不知道自己被抓之事?這都已經快兩天,絕不可能一點風聲也不知道,隨即又想到,很可能是顧清菡為了避免侯府人心惶惶,暫時將自己被抓的消息隱瞞住,並沒有對府中上下知會。

  齊寧讓門前的守衛先帶那小老頭將馬車送到後院去停着,又吩咐給小老頭安排住處,在侯府歇上一晚,準備一些酒菜招待一下,畢竟人家一路辛苦送回來,這時候就趕回去,太過辛苦。

  他本就大方,雖然說好了出雙倍的價錢,但卻丟了一塊銀子,足有十倍的車馬費。

  那小老頭卻萬想不到這個年輕的後生竟然是錦衣侯府的人,驚駭萬分,更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在侯府留宿一夜,又驚又喜,千恩萬謝,跟着護衛下去。

  齊寧回到府裏,派人通知了顧清菡,顧清菡急匆匆過來,見到齊寧竟然安然無恙回來,喜極而泣。

  一問之下,顧清菡果然是當天夜裏就知道了消息,卻將消息瞞住,而段滄海第一時間召集人手,出城去追蹤尋找,直到現在也不曾回來。

  齊寧只說是帶走自己的人並無惡意,只是想出城而已,好生安慰了顧清菡一番,先回到了自己屋裏,準備換洗一番。

  丫鬟送來了熱水以及換洗的乾淨衣衫,齊寧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上了柔軟舒適的乾淨衣衫,兩天下來的疲憊,似乎一掃而空,聽到腳步聲響,只見到顧清菡提着飯盒過來,身後跟着一名僕婦,抱着一床厚厚的錦被,顧清菡吩咐僕婦將錦被放在床上,吩咐她退下,這才將飯盒放在桌上,取了飯菜出來,道:「趕緊趁熱吃吧,這兩天我不敢讓別人知道,就是太夫人那邊我也沒有稟報,前不久才剛剛被人抓走,這才隔了多久,要是讓太夫人知道,她老人家.....哎,怎麼這些晦氣事都要落在你身上?」說到這裏,眼圈卻是微微泛紅。

  齊寧心知她說得頗為輕巧,但是這兩天所有的擔心和壓力都是她一人所抗,頗有些歉意道:「三娘,以後不會再出現這事兒了。」

  此時早已經是過了子時,到了丑時時分,夜深人靜,燈火閃爍,齊寧只見到顧清菡內裏穿一襲玄色小襦,外罩蔥白窄袖對襟,從襟裏翻出一段荷葉領,肌膚僅限於頸上,看似絲毫不漏,可是卻密密裹出一對渾圓堅挺的酥胸,豐滿如山,裙腰兩折,繫一條紫色的腰帶,燈火之下,更襯得曲線柔美,沃腴動人。

  「說了幾次三番,就是不小心。」顧清菡眼圈泛紅,轉身往榻邊走去,苦笑道:「段滄海說你是在神侯府被人抓走,神侯府怎地也會出這種事情?你在那裏都能被人抓走,那豈不是太過晦氣。」

  齊寧知道這兩日顧清菡心中愁苦,見她疲憊模樣,心下也是很不好受,暗想日後還當真要小心再小心,畢竟自己稍有一點事情,最過擔心的還是府裏的這位美婦人。

  燭焰下,隱約見她腰肢豐盈,連裙下的一雙長腿似乎都充滿腴感,雲鬢蓬鬆,這兩天似乎沒有心情卻梳理打扮,可是這般卻更顯慵懶之態,周身俱是醉人的閨閣風情,玲瓏有致的胴-體熟到了極處,既有婦人的成熟豐美風韻,又似少女般結實,宛若瓜果沁蜜,瓜熟蒂落的風情不顯自發。

  她走到床邊,散開了方才放在床上的被子,彎腰整理,齊寧忙走過去道:「三娘,讓她們做就是,何必要你親自動手。」

  「也沒什麼。」顧清菡道:「天冷,要加被子,晚上可別凍着。」她彎身整理,這個姿勢讓她撅起了被裙子緊緊包裹住的屁股,裙底凸起的兩瓣桃兒似的豐滿腴臀,垂墜的群布間浮出雙腿的輪廓,膝彎圓窩若隱若現,小腿細直如鮮藕,空氣中蕩漾着她軀體散發出來的婦人體香,分外誘人。

  顧清菡此時已經跪在床榻上,整理裏面的床鋪,此時臀部就更是高高撅起,將裙子緊繃的似乎隨時要撐裂開來,齊寧呆了一下,竟是目不轉睛看着她撅起的豐美腴臀。

  女人的曲線真的很是神奇,凹凸有致宛若行雲流水,就像最精妙的書法筆劃一樣,顧清菡那撅起的肥美腴臀往上一到腰間,曲線就急轉直下驟然而窄,柔韌的腰身婀娜多姿,風情萬種。

  聽的身後沒有聲音,顧清菡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齊寧正呆呆瞧着自己,先是一愣,隨即順着齊寧目光看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姿勢實在是誘人無比,臉上頓時一熱,瞪了一眼,低聲叱道:「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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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以後會涉及到的和諧章節,為了保護本書不出問題,所以正文可能不會太詳細,未刪減的將會在公眾號「錦衣沙漠」之中通知發佈,所以為了方便看到完整版,還是希望大家直接關注公眾號「錦衣沙漠」。

  再次公佈一下群號:563369419,公眾號:錦衣沙漠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7-12-12 02:01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6-11-13 18:32
第二六五章 萬里挑一

    齊寧被顧清寒一聲低叱,頓時臉上一陣發燙,移開目光,很是尷尬道:“三娘,我.....我自己來。”

    顧清菡瞪了齊寧一眼,卻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成熟豐滿,如同熟透了的果子般誘人,再加上自己也沒有在意,無意之中擺出剛才那姿勢,對齊寧這樣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如果見到那樣的姿勢卻無動於衷,反倒是不正常。

    其實她心裡也知道齊寧對自己有意,有剛才的反應,其實也不意外。

    俏臉上有些發燙,此時卻已經迅速從床上下來,也不再去收拾,感覺心跳得厲害,氣息也微促,那豐滿的胸脯隨著氣息上下起伏,將那玄色小襦撐得高高鼓起,她本就是成熟女性,錦衣玉食,營養甚好,再加上也注重保養,所以酥胸不但豐滿,而且異常挺拔。

    雖說心裡也怪齊寧胡亂盯著看,但這次卻更多是自責,覺著是自己沒有注意,撅著個肥美的腴臀讓齊寧盯著,也不能全怪齊寧。

    見齊寧低著頭,就像是做了天大的錯事一般,顧清菡心下一軟,柔聲道:“我.....我先回去了,你早點歇息,有什麼事情,明兒個再去處理。”起身來,一隻手臂橫在胸前,抵住豐滿酥胸的晃動起伏,擡腳便走,走到門邊,正要開啟房門,卻猶豫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見齊寧依然呆站在床邊,心知齊寧可能也是在自責,想著他剛剛回來,疲憊不堪,輕嘆一口氣,走過去道:“寧兒,你.....你先吃東西吧,飯菜都涼了。”

    齊寧“嗯”了一聲,回到桌邊坐下,方才盯著顧清菡腴臀看,被顧清菡發現,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特別尷尬,若是換作別的女人,齊寧還沒有事沒太大的壓力,可是顧清菡卻是不同,齊寧對她雖然有心,但卻也存了敬慕,還真是擔心顧清菡會因此而生氣。

    他知道自己是對顧清菡有任何想法,卻也要顧及分寸,顧清菡身份與別的女人不同,自己必須要掌握好其中的分寸,否則到最後只怕都是尷尬無比,甚至因為顧忌某些東西而越來越生分。

    而且顧清菡的心思,齊寧覺得很難把握,所以有時候十分的小心。

    “對了,有個事兒要和你說。”顧清菡畢竟是成熟美婦,看齊寧不說話,只以為齊寧心中鬱悶,善解人意,在齊寧對面坐下,儘量讓氣氛輕鬆一些:“江陵那邊來了信函,過陣子可能府裡會吵鬧一些。”

    “啊?”齊寧擡起頭,看著顧清菡,燈火之下,見得顧清菡那張成熟美豔的臉龐潔白如玉,柳眉杏目,檀口不染自赤,粉潤誘人,那一雙眼眸卻是水汪汪的如同一汪清泉,十分迷人,問道:“是老宅那邊來了信?”

    “不是。”顧清菡忙搖頭道:“是.....哎,還不是你那不爭氣的舅父,非要找些麻煩出來。”

    齊寧立刻想到那個以統兵征戰沙場為夙願的舅父顧文章,不自禁露出笑容,道:“舅父怎麼了?惹出什麼麻煩?”

    顧清菡沒好氣道:“上次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就和我說,要幫他謀個武將之職,他想為國效命。你說說就他那樣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能當官。”

    “那倒不一定。”齊寧雖然覺得顧文章有點無厘頭,可是卻也覺得那位舅父是個頗講義氣之人,對他倒沒有什麼壞印象,笑道:“要不回頭我去找皇上說一說,看看能不能讓他往軍隊裡去,不過他之前沒有當過兵,就算進了行伍,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領兵,還需要時日鍛鍊。”

    隆泰小皇帝正是用人之時,若真是向他舉薦顧文章,即使當不上什麼領兵大將,但是進入行伍當個小將倒也問題不大。

    “你可別和他一起瘋。”顧清菡瞪了齊寧一眼,嫵媚嬌豔,風情動人:“你要是真的和皇上說,我對你可不客氣。”又蹙著秀眉,恨恨道:“昨天剛有一封家書送過來,他說等過了除夕,一等開春,就要帶著家人到京城來。”

    齊寧笑道:“開春之後,京城這邊的疫病應該也解決了,舅父既然要來,就讓他們來住一陣子好了。咱們侯府這麼大,住進百來人都不成問題。”

    “住一陣子?”顧清菡冷哼一聲,道:“他若只是來住一陣子,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你可知道,他已經瞞著我偷偷讓人在京城買了三間店鋪,連地契房契都早已經拿到手,如今已經準備讓人收拾裝潢,準備開春之後就開始在京裡經營店鋪了。”

    “啊?”齊寧張了張嘴,此時他一無所知,擡手摸了摸腦門子,道:“他連三娘也瞞住?”

    顧清菡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知道我若曉得,一定會阻止。我爹在世的時候,就多次說過,顧家就留在江陵過安生日子,不要往京城跑,大將軍在世的時候,你舅父幾次讓大將軍給他謀份差事,大將軍都是一笑了之。如今大將軍和我爹都不在,我娘也管不住他,他就無法無天,什麼事情都任意而為。”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如今是齊家的人,他是顧家的家主,許多事情我也不好太多過問了。”

    齊寧道:“既然舅父想在京城做點生意,就讓他試試無妨,實在不成,再回江陵也來得及。”微笑道:“三娘,舅父對你多少還有些顧忌,他在江陵,山高路遠,他真要惹出麻煩你也管不住,到了京城,就在眼皮子底下,凡事可能還好管一些。”

    顧清菡有些心煩意亂,道:“反正是他的事,鬧出岔子來我也管不著。”見齊寧沒動筷子,道:“快些吃,都涼了。”

    齊寧這才提起筷子,道:“三娘,這次被帶走,其實不是什麼壞事,我還因禍得福。”

    “哦?”顧清菡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閃動,“什麼因禍得福?”

    “我脫身之後,還遇上了一個高人。”齊寧笑道:“那人教了我很厲害的武功,以後不必擔心有人能傷到我。”

    他本來不想多說,可是知道顧清菡總是為自己擔心,既然如此,乾脆安慰她自己有了很厲害的武功,也好讓她心裡踏實一些。

    顧清菡將信將疑,“厲害的武功?”

    齊寧乾脆站起身,道:“三娘,你先讓一讓,我給你瞧瞧武功如何,你一看就知道我不是說假話。”

    顧清菡其實還真的希望齊寧有一身武功,畢竟齊家三代錦衣侯或多或少都曾遭人刺殺,老侯爺和齊景都是一身武功,多少還能自保,但這個小侯爺此前一直愚鈍,連基本功都不曾練過,也正因如此,顧清菡一直都是擔心。

    雖說段滄海等人貼身保護,但是不可能一天到晚都會圍在身邊,若是自己有一身武功,可以自保,自然能讓人放心許多。

    見齊寧已經擺開架勢,似乎要亮一手,顧清菡嫣然一笑,嬌媚動人,推倒床邊,饒有興趣地瞧著齊寧。

    齊寧深吸一口氣,探手出去,當下便將那中年人所教的推山手演練起來。

    推山手雖然招式並不玄妙,但是實用性極強,對本就有散打功底的齊寧來說,自然能夠發現推山手中的精髓之處,實際上中年人傳授的時候,齊寧就發現推山手實際上就是一套更為高明直接一些的散打功夫,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在短短時間內便即記住。

    可是對顧清菡來說,齊寧出手虎虎生風,身形騰挪轉移讓人眼花繚亂,小小的房間之內,齊寧的身法來去自如,整套功夫行雲流水,她雖然並不懂武功,但卻感覺這武功卻是很為厲害,嬌美的臉上笑容燦爛,歡喜之處,竟是拍起玉手,歡聲道:“好!”

    齊寧見得顧清菡笑顏如花,在旁拍手叫好,那豐腴柔美的身段玲瓏浮凸,一時間卻是惡作劇心起,猛然一個轉步,一拳往顧清菡那邊擊過去。

    顧清菡見得齊寧武功不凡,正自滿心歡喜,冷不防見得齊寧竟然一拳打過來,一時也想不到齊寧這是惡作劇,只以為是齊寧不小心,“哎呀”叫了一聲,條件反射般向後退去,齊寧見她似乎要摔倒,急忙探手過去,搭上顧清菡手腕,害怕弄疼顧清菡,並不敢用太大力。

    顧清菡卻是感覺膝彎一般,卻是被床沿絆住,身體不自禁往床上倒下去,手上用力,齊寧竟是被她帶了過去,腳下一個釀蹌,已經是壓倒在顧清菡那香軟溫暖的成熟嬌軀之上。

    壓在那柔軟成熟的嬌軀上,齊寧頓時就聞到一股成熟的香味,就像一顆熟透的果子,豐腴香甜。

    一時之間,兩人都呆了一下,顧清菡圓睜著迷人的眼眸,吃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齊寧臉龐,嘴脣動了動,腦子一時發懵,不知道該說什麼。

    齊寧卻也是看著身下那張嬌媚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成熟臉龐,眉目如畫,眉宇間盡是成熟婦人的嫵媚風韻,看著顧清菡那粉潤如同果子般的嬌豔紅脣,心下一蕩,恨不得立時便要咬上一口。

    顧清菡久曠多年,又正是虎狼之年,被齊寧這樣一個男子壓在身下,便感覺全身一震發軟,心知不妙,想要掙扎,可是這一瞬間豐腴嬌軀卻是軟綿綿的,竟是提不上力來,甚至連扭動一下也有些困難。

    齊寧忽地感覺自己手上一陣柔軟,極富彈性,就像壓在柔軟溫暖的水袋子上一樣,不禁低頭一看,竟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是壓在了顧清菡的胸脯上。

    顧清菡的胸脯豐滿傲人,圓滾滾、挺拔拔、沉甸甸,就像隆起的小山,此時因為被齊寧手臂壓著,那玄色小襦也被壓著往下幾分,便即顯出一小部分雪白細膩的雪峰來,觀一斑可窺全貌,只看露出的那一小部分,便知胸前棲著一對皎潔無暇的圓月,即便此時嬌軀躺下,雪峰微微向兩邊攤平,但乳廓仍是完美的正圓,結實傲人的胸脯依然壯觀挺拔,形狀和豐滿程度美不勝收。

    顧清菡呼吸急促起來,兩座雪峰擠在一起,撐起的小襦下面,兩座豐滿雪峰形成的溝渠深不見底,更襯得雪峰渾圓碩大,潤澤直如滿月。

    “這麼豐滿的胸脯,形狀又這麼美,一萬個人之中只怕也難找出一個。”齊寧心中盪漾,此時甚至忘記了顧清菡身份,眼中只有一個熟透了的成熟美婦,瓜熟蒂落的讓人恨不得立時便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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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6-11-13 18:33
第二六六章 無法無天

    顧清菡此時是身上發軟,沒有氣力推開齊寧,齊寧倒是感覺渾身上下隨著熱浪湧起用不完的氣力,要起身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壓在這成熟美婦香軟軟如同棉花般的豐腴嬌軀上,卻怎麼也捨不得起來。

    兩人的氣息似乎都加快。

    齊寧雖然壓在香軟嬌軀上面,一時間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稍微一動一下手,就能夠一把握住顧清菡豐滿如山的挺拔碩峰,但卻不敢有此行動,目光移到顧清菡那張鵝蛋臉上,,瞄著她杏眼柳眉,嬌豔欲滴的粉脣,真是越看越喜歡。

    他喉頭發乾,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見顧清菡沒有聲音,一時間竟是伸手環住了顧清菡嬌軀。

    顧清菡神色終於一變,駭然道:“你......你要幹什麼?”

    齊寧卻不作聲,只是抱著顧清菡豐滿柔軟的身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西藏砰砰狂跳不已,彷彿能從嗓子眼中跳出來,一時間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不禁想:“她是惱了嗎?這.....這該怎麼辦?”

    對於男女情事,他本來也算老練,可這一瞬間竟然有些發懵,不知道是該放開顧清菡,還是乾脆更進一步。

    雖然顧清菡名義上是他的嬸孃,但且不說他是冒充錦衣世子,根本不存在那種顧忌,即使真的是錦衣世子,與顧清菡其實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只是顧清菡對於此點自然是十分的看重,自然不會跨雷池。

    顧清菡俏臉顯出怒容,此時驚醒之下,身體已經有了些氣力,雙手推在齊寧胸膛,低聲喝斥道:“快放手,寧兒,不要胡鬧!”

    齊寧看著她成熟美貌,禁不住道:“你.....你讓我抱一下,我......我不做什麼,我就是想.....想抱你一下。”

    “下流!”顧清菡雙頰粉紅,此時卻是感覺到齊寧胯下正頂在自己小腹處,她是過來人,當然明白那是什麼東西,硬硬的戳在自己柔軟小腹上,小腹甚至被頂入一處凹陷,臉上更是燙的厲害,兩條結實的玉腿立刻緊緊夾住,只擔心被這小子衝動之下真的頂到不該去的地方。

    顧清菡蹙著柳眉,雙手推搡,雖是成熟婦人,但畢竟還是女人,如何能比得上齊寧氣力,掙扎推搡,非但沒有推開齊寧,反倒是晃動著胸前的雪白碩峰如同水波般盪漾,顫顫巍巍,心知這樣下去不是事情,竟是低聲哀求道:“寧兒,快把三娘放開,我不能對不起你三叔,你也不能對不起齊家列祖列宗,這種事情太荒唐,會......會毀了咱們,你聽話,快放手,絕不能犯錯。”

    齊寧聽她軟語哀求,那種俏媚無比的臉龐楚楚可憐,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立刻鬆手,也沒有說話,但一時間卻也不知道怎麼辦。

    顧清菡羞惱交加,咬著紅脣,幾乎都要咬出血來,又掙扎了一回,雲鬢凌亂,已是嬌-喘連連,身上甚至冒出香汗珠子,她知道自己的氣力絕對比不上齊寧,這般僵持下去,很難掙脫。

    但她畢竟是精明過人的婦人,心裡卻已經冷靜下來,知道自己若太過掙扎,反倒會激起男人的征服慾望,在她看來,齊寧是火氣正旺的小夥子,此時正處於衝動之間,稍有不慎,很可能就要犯下大錯。

    齊寧灼熱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頸背耳畔,簡直能燙壞人,顧清菡此時已是嚇得魂飛魄散,半身酥軟,偏生恐懼使久曠的嬌軀更加的敏感,所有感知被極度的放大,清晰感覺齊寧的杵尖宛若鐵一般頂在自己柔軟溫暖的小腹處,她更是拼了命地夾緊修長結實的雙腿,可是這般用力,反倒讓她亦是感覺小腹之下有些麻癢。

    她想扭動腰肢掙扎,可是卻也知道,自己不動還好,若是動彈一下,便等若是挑動了齊寧的衝動,年輕人熱血上湧,更是危險。

    若是齊寧真的要用強辦她,她確實無力阻止,更要命的是自己絕不能喊人過來,此情此景,一旦被人瞧見,自己的名聲固然要完蛋,便是齊寧只怕也要被毀了,耐著性子柔聲道:“寧兒,三娘知道你是一時衝動,年輕人血氣方剛,容易犯錯,可是這事兒真的不能,你放開我,只要你現在放手,咱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三娘能體諒你,好不好?你聽話,三娘說了只要你放手就絕不怪你,可是.....可是你要真的對三娘做了什麼,三娘沒臉見人,一定會.....一定會自盡,而且死了也不原諒你。”

    齊寧心下一凜,知道自己可能做得太過,手上的力氣頓時鬆了鬆。

    顧清菡見自己勸說有效,心下歡喜,忙繼續道:“寧兒,回頭三娘就給你找媳婦定親,你現在是錦衣侯,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三娘......三娘人老珠黃,而且是你嬸孃,你絕不能對我犯錯,這些年我為你們齊家也算操勞辛苦,看在這些份上,你.....你就放過我,好不好?”

    她軟語哀求,齊寧心知自己只能到此為止,否則只怕真的要出大事,苦笑道:“三娘,你長得這般漂亮,誰要說你人老珠黃,那便是瞎了眼睛,你是我看到的最漂亮最溫柔的女人。”感受著顧清菡極軟極柔的成熟嬌軀,聞到那股子如蘭似麝的汗漿子味道,又看到顧清菡幸許是因為害怕又或者是因為推搡掙扎,光潔的額頭和雪白脖頸上竟然滾淌著香汗珠子。

    女人身上帶有汗漬,只能更加增添嫵媚誘惑,顧清菡那一雙迷人的眼眸只是那麼眨動兩下,再加上貝齒咬著豐潤的下脣,此種情境下便是勾魂攝魄,齊寧只覺得底下似要噴火,內心深處,恨不得將這美婦人壓在身下抵死衝擊,可是感覺到她香軟嬌軀在微微顫動,知道她此時定是害怕至極,不敢亂來。

    顧清菡見齊寧十分認真,語氣誠摯,心下一顫,柔聲道:“寧兒覺得三娘好看,那很好啊,只要寧兒不為難三娘,你就可以天天看到三娘,是不是?”隨即秀眉一緊,聲音一冷,道:“可是你若這樣對我,我.....我會瞧不起你,你是錦衣侯,是齊家的後人,齊家兩代錦衣侯都是匡扶社稷的大英雄,你.....你要是隻做一個欺負女人的混蛋,又如何去和他們交代?”

    齊寧嘆了口氣,從顧清菡身上翻身而起,坐在床沿邊,苦笑道:“三娘,是我不好,是我......是我一時太沖動,我剛才......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只要知錯能改,那就來得及。”顧清菡掙扎著坐起身,耳根紅透,看到自己衣衫凌亂,雲鬢散開,不但酥胸半露,便是連香肩也漏出一小截子,急忙整理一番,唯恐齊寧又會壓過來,已經起身從床邊站起,走到桌邊,拉開與齊寧距離,見齊寧雙手杵著腦袋,一副懊惱之態,想要勸說,可又怕齊寧會故技重施,只能道:“你.....你先冷靜一下,然後好好歇息一下,明天.....明天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她轉身,幾乎是小跑到門邊,失魂落魄便要開門離開,齊寧忽然擡頭道:“三娘,你等一下!”

    顧清菡嚇了一跳,一顆心蹦起來,拉開門,一股寒風侵襲而來,感覺身上的熱意被寒風一吹減弱許多,這才一手把著門,一面看向齊寧,頗有些忐忑問道:“你.....你還有什麼事情?”

    齊寧心知今晚這樣一弄,顧清菡對自己存有了極深的戒備心,心下有些後悔,暗想要麼就不要動,既然動了,方才就該辦到底,但卻也知道以顧清菡的性情,如果自己真的強迫,只怕真要鬧出人命。

    他從懷中取出一條項鍊,往顧清菡走過去,顧清菡縮了縮身子,齊寧皺起眉頭,問道:“三娘以後要躲著寧兒嗎?”

    顧清菡其實真的很怕齊寧還會犯糊塗,咬著紅脣,美眸微轉,搖頭道:“你別多想,等.....等你醒過來,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個你先收下。”齊寧將那條心形項鍊遞給顧清菡,“戴在身上,十分溫潤。”

    顧清菡搖頭道:“我不要,你.....你自己留著送別人吧。”

    “除了三娘,這條項鍊誰也配不上。”齊寧道:“三娘如果不要,我只能毀了它。”說完,揚手作勢便要將項鍊砸到地上。

    顧清菡忙道:“你.....等一等。”無奈道:“好好的東西,砸毀做什麼,你狠有銀子嗎?”伸手迅速拿過來,道:“我先收著,等......等你娶了媳婦,我再替你送給她。”不敢多留,道:“你快點歇息吧。”再不多言,轉身扭動腰肢便走,擺動被裙子繃緊的豐滿腴臀,幾乎是一路小跑,跑出了齊寧的院子。

    齊寧看著顧清菡妖嬈多姿的婀娜身形離開院子,嘆了口氣,擡手放到鼻尖,上面竟然還殘留著顧清菡的香味,如蘭似麝,令人回味。

    顧清菡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進屋之後,就像是害怕齊寧會尾隨而來,不但將堂門拴上,便是進了自己的閨房,也將房門上了栓,似乎這才安全,背靠著房門,深吸了幾口氣,擡手輕輕拍了拍豐滿酥胸,一陣波濤盪漾,顫顫巍巍如同水波,此時卻依然感覺心跳得厲害,臉上還在發燙,冷靜了片刻,這才緩步走到梳妝檯前,在梳妝檯前的小春凳上坐下。

    閨房內的桌上點著油燈,屋內倒也是頗為明亮,她瞧見面前銅鏡顯出一個嬌美動人的臉龐來,呆呆看了一陣,幽幽嘆了口氣,隨即又蹙起柳眉,將自己手中那條項鍊隨手丟在了梳妝檯上,喃喃道:“膽大包天,誰知道會是這麼個無法無天的東西。”

    她似乎越想越氣,拿起梳妝檯上的項鍊,便要砸到地上,可是揚起手,卻終是緩緩放下,嘆了口氣,自語道:“我都人老珠黃,那....那壞小子又是看上我什麼?”一咬牙,恨恨道:“竟敢對我做那樣的事情,真是.....真是混蛋透頂。”

    她拿起桌上的項鍊,先前沒有細看,此時卻是一眼看到那心形吊墜,“哎呀”叫了一聲,丟在臺上,粉頰生暈,惱道:“這種東西又怎能給我,等明天送回去,都已經是侯爺了,不想著光耀門楣,天天尋思這些事情,能有什麼出息。”感覺身上有些發熱,屋內一直生著爐子,起身走到床邊,脫下了外套,只留下了貼身的玄色小襦。

    外套褪下,她那豐腴有致玲瓏浮凸的傲人身段便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豐乳肥-臀,走動間搖曳生姿,更是美得讓人心顫。

    如同凝脂般的肌膚嬌嫩如水,透著淡淡惹人遐思的粉暈,瑤鼻頗高,秀挺中帶有稍曲,配上彎彎微深的水汪汪眼眸子,那股天生的嬌媚與生俱來,嬌豔欲滴的粉脣依然彎秀小巧,但頗為豐潤,更增添了幾分嫵媚性感,但籠罩在這火爆豐腴之上的卻是一股尊貴不可侵犯的雍容氣質。

    豐滿結實的翹臀落坐在小春凳上,看著銅鏡中那美豔的婦人,完全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沖淡她的光彩,依然是嬌美如花,肌膚依舊白皙光澤有彈性,沒有絲毫的鬆弛跡象。

    她的胸脯依然是高聳挺拔,她胸脯極沃,乳質又是綿軟帶著彈性,傲人的腴沃乳廓將小衣高高撐起,不但有著少女般的堅挺,而且還有少女無法企及的豐滿柔軟。

    顧清菡咬著紅脣,看著銅鏡裡那誘人的影像,怔了片刻,終是輕嘆一口氣,低頭再次看向梳妝檯上的項鍊。

    猶豫一下,再一次拿起,瞧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戴在了粉潤的脖子上。

    天鵝般皙長的粉頸環著一圈金鍊子,燈火之下,襯著膚光益白,連金鍊子的鋥黃輝芒也似乎變得柔和起來,雞心似的實心小墜在腴沃的乳肌上彈跳幾下,撞得白酥酥的雪峰一陣震顫,雙峰之中深邃的細溝子被黃金的分量壓得微微下沉,那碧綠色的心墜如置於半融的雪花酥油之上,微微下陷分許,外廓被柔軟的乳肌輕輕咬住,不再動搖。

    “混小子倒是會選東西。”碧色的心墜與雪膩的肌膚互相映襯,肌膚更加雪潤,而心墜更是泛著幽幽綠光,涇渭分明,顧清菡更是感覺到那心墜上散發出一陣溫暖的溫度,脣邊終於露出一絲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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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6-11-13 18:34
第二六七章 那一抹笑

    寒夜淒冷,顧清菡落荒而逃之後,齊寧體內翻滾的熱血漸漸冷卻下來,屋內似乎還瀰漫著顧清菡嬌軀散發出來如蘭似麝的汗漿子味道,那成熟的婦人體香,讓人流連忘返。

    他心知自己今夜被顧清菡豐腴的身體所刺激,頗有些衝動,如果顧清菡離開之時,連那項鍊也沒收下,齊寧定會覺得事情不妙,以後恐怕會與顧清菡的距離大大拉長,不過好在顧清菡還是收了項鍊,這讓齊寧心裡多少舒服一些。

    他摸不準顧清菡現在是什麼心思,不過卻也知道那美婦人確實是個循規蹈矩頗為保守的婦人,雖然今夜沒有真的要了顧清菡,可是心裡反倒對她更生出幾分敬重。

    回來的路上,已經略微歇息,再加上鬧了這麼一出,他此時還真沒有什麼睡意,想了一下,收拾整理一番,披上了新送來的大氅,出院子讓馬房牽了一匹馬來,然後只領著一名護衛,徑自往永安堂去。

    他心裡很清楚,普通對手自己應該可以應付,連自己都無法應付,那麼就算多帶幾名護衛也無濟於事。

    再加上京城還在戒嚴,街道上有虎神營的兵士巡查,倒也不必太擔心又遇到麻煩。

    到了永安堂,天色已經微微亮,敲門進去,開門的是齊峰,見到齊寧出現,呆了一下,隨即驚喜交加,失聲道:“侯爺,您......!”

    齊寧和隨行護衛進了屋,齊峰急忙關上門,回身壓低聲音道:“侯爺,你沒什麼事吧?是不是段二哥他們......!”

    他只以為是段滄海將齊寧救回來,齊寧搖搖頭,正要說話,卻瞧見自己之前接待過朱雀長老的角落椅子邊,竟是站著一名中年乞丐,那老乞丐顯是看到齊寧進來才站起,披散頭髮,用一根黑色的帶子在額頭勒住。

    齊寧覺得有些眼熟,那中年乞丐看到齊寧盯著自己,有些尷尬,上前來,拱手道:“侯爺。”

    齊寧忽然記起來,自己上次去往鑼鼓巷鬼金羊分舵時,此人似乎就在鬼金羊分舵舵主白聖浩身邊,也是鬼金羊分舵的重要人物,微微點頭,心下卻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人為何會到這裡來。

    “侯爺,這是上官凌風,白舵主被疫毒感染,無法理事,上官凌風暫時代任舵主,協助朱雀長老處理事務。”齊峰在旁解釋道。

    齊寧這才明白過來,問道:“白舵主現在如何?”

    上官凌風神情凝重,道:“白舵主知道自己感染之後,為了不連累其他人,主動將自己軟禁在屋子裡,足不出戶,也不讓人進去,如今到底如何,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不過情勢總是不大好。”

    齊寧往唐諾在的那個屋子瞧了一眼,只見屋門關著,除了齊峰和上官凌風,屋內還有兩名護衛,此時也站在一旁。

    藥鋪內說不出的冷寂,齊寧皺眉問道:“唐姑娘那邊如何?解藥.....可有進展?”

    齊峰道:“現在就是在等唐姑娘的訊息。”頓了頓,解釋道:“侯爺......侯爺出事之後,段二哥讓我們不要驚動唐姑娘,免得分了唐姑娘的心,這畢竟也是關乎眾多人性命的大事,不能耽擱。段二哥和老趙兩人帶著人出城去追拿......,就在昨天下午,唐姑娘找到了配方......!”

    齊寧欣喜道:“你是說,解藥已經配製出來?”

    齊峰道:“這個.....侯爺,我也說不好,似乎是配出來了,可是.....可是又不能確定。”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侯爺,唐姑娘確實找到了解藥配方,可是她說不能立刻公佈出去,必須要先找人實驗一番才成。這解藥是救人命的,如果有疏忽,非但救不了人,恐怕還會連累到侯爺。”齊峰道:“所以我去了鑼鼓巷,找到了這位上官舵主,請他送來了一名中毒者,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個時辰,還差一會兒便是六個時辰,唐姑娘說,這解藥到底能不能成,六個時辰一過,就能見分曉。”走到櫃檯邊,指著上面的沙漏,“侯爺,這是計算時辰的,等到裡面的沙漏漏完,便是六個時辰,那時候就可以去敲門,告之唐姑娘,就能知道最後的結果。”

    齊寧快步走過去,只見到沙漏所剩不多,最多還有十來分鐘便可到時間,皺眉問道:“是否成敗在此一舉?”

    齊峰神情也變的嚴峻起來,點頭道:“花了幾天時間,試驗了近百種方子,到最後唐姑娘才確定瞭解毒配方,唐姑娘倒沒說什麼,不過宋先生偷偷和我們說了,如果這道方子不成,只怕唐姑娘這邊也找不出解毒方法了。”

    齊寧聞言,心下竟是緊張起來。

    上官凌風神情凝重,道:“侯爺,南河巷那邊,聽說已經關了快兩千人之多,我丐幫到現在,已經死了六七十號人,現在被關起來的還有三四百人,如果......如果這次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齊寧微微頷首,心中卻是暗暗祈禱,只盼上天保佑,能夠讓京城的人們渡過此劫。

    “唐姑娘和宋先生還在裡面?”

    齊峰搖頭道:“唐姑娘還在裡面,宋先生實在堅持不知,在旁邊的小屋先睡下,他年紀大了,這都睡了三四個時辰,我們也不好叫醒他。”

    “那.....那唐姑娘一直沒有休息?”齊寧鎖緊眉頭。

    齊峰搖頭道:“唐姑娘已經幾天幾夜沒有歇息,就連東西也沒吃幾口,我真擔心......哎,真擔心她一個柔弱姑娘,如何能撐的住。”

    齊寧神色更是凝重,如果不是想到再有小片刻就知道答案,無論如何也要過去推開門,讓唐諾先休息片刻。

    齊寧往椅子上坐下,齊峰和上官凌風站在邊上,外面風聲蕭蕭,屋內雖然生著爐子,但氣氛卻也是凝重冷清。

    這時候,眾人才知道什麼叫做度日如年,每一秒鐘都極其難熬,壓抑的氣氛甚至讓人都透不過氣來。

    齊寧知道,自己都有這樣的感覺,那麼置身其中的唐諾,其壓力更是如山一般,只怕現在京城幾十萬人,沒有一人的壓力比唐諾還要大。

    如此壓力下,就算躺在床上,只怕也不能睡著。

    齊寧微閉著眼睛,外面寒風呼嘯聲清晰可聞,如同陰鬼嘶吼,似乎是過了數年時間,猛聽得齊峰叫道:“侯爺,時辰.......時辰到了!”

    齊寧幾乎是蹦起來,也不看那沙漏,飛步奔到那道門前,擡手便敲門,道:“唐姑娘,時辰到了,時辰到了!”

    片刻之後,那道門“嘎”的一聲開啟,一身紫色鳳凰藤緊身衣曲線浮凸畢露的唐諾終於出現在眼前,她那張秀美的臉上蒼白一片,沒有一絲血色,一手扶在門上,本來明亮的眼眸也是光彩黯淡,邊上佈滿了血絲,一看就知道是疲憊到極致。

    唐諾瞧見齊寧,脣角泛起一絲弧度,帶著一抹淺笑,猛然之間,往前便倒,齊寧驚呼一聲“唐姑娘”,順手已經將唐諾抱在懷中,觸手處柔軟彈手,可是身上卻有些發涼,齊寧心下駭然,唐諾擡起一隻手,拿著一張紙,手臂綿軟無力,擡到一半竟似乎無法擡起。

    齊寧也管不得其它,伸手握住她那隻手,焦急道:“唐姑娘,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回頭道:“宋先生,快,讓宋先生起來給唐姑娘瞧瞧......!”

    唐諾軟綿綿的身子卻是靠在齊寧身上,顯然是因為太過疲累,不得不如此,輕聲道:“不用.......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脣邊帶著淺笑:“可以了,方子......方子拿去,不會有問題,立刻......立刻救人.......!”

    齊峰和上官凌風以及其他幾名護衛此時都已經湊在邊上,連續幾日下來,幾人也都是辛苦不堪,聽得唐諾之言,幾人先都是一怔,隨即都是大喜若狂,齊峰已經高舉雙手,歡聲道:“成了,成了,哈哈哈......!”其實這幾個時辰下來,齊峰也一直是緊張無比,最後這片刻,緊繃的神經幾乎要折斷,聽到答案,整個人幾乎是虛脫,竟不顧旁邊上官凌風身上邋遢,一把抱住,歡喜之下,眼圈竟然泛紅。

    上官凌風卻也是欣喜異常,被齊峰抱住,非但沒有覺得不妥,反倒也抱住了齊峰,眼淚竟然從眼眶奪目而出。

    他很清楚,唐諾這邊一旦失敗,丐幫那幾百名弟兄的性命也就等若沒了,可是唐諾這邊成功,就等若是從閻王爺的手中生生搶回了那幾百人的性命,他在丐幫多年,在江湖上也算是號人物,經歷無數的悲喜,可此刻卻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與歡喜,喜極而泣。

    齊寧從唐諾手裡拿過方子,遞給齊峰,道:“立刻抄寫一遍,給上官舵主帶回去。”這時候最擔心的卻是唐諾的身體,將她橫抱而起,往邊上的屋子過去,還沒進門,宋先生已經從屋裡迎面而出,看到齊寧抱著唐諾過來,怔了一下,齊寧已經道:“宋先生,快去準備。”

    這宋先生這兩日雖然辛苦,但畢竟也睡了幾個時辰,好歹也緩過來一點,唐諾卻是幾天幾夜沒睡,而且是在高強度的試藥,齊寧也不和宋先生多說,進了屋裡,這藥鋪只有這裡可以躺下歇息,此時唐諾疲憊至極,齊寧也只能先讓她在這裡稍歇片刻。

    走到床邊,柔聲道:“唐姑娘,現在這裡歇息片刻,我立刻安排救人,你......!”低下頭,卻發現這須臾間,唐諾竟然在自己的臂彎之中睡去,那秀美的臉上蒼白一片,顯得異常悽美,看上去純美無暇,宛若孩童般,彎彎的脣邊,卻還帶著一抹淺笑。
V123210 發表於 2016-11-13 18:35
第二六八章 奇功至偉

    齊寧心中憐惜唐諾,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床榻上,本想拿被子蓋上,又想到這床被子被幾個男人蓋過,雖然目下要將就一些,但也不能沒有底線,將床上都有些味道的被子丟在一邊,解下了自己的大氅替唐諾蓋上,之前另一條大氅也給唐諾披上過,還在那邊屋子,便即到了邊上那間屋內,準備將那條大氅也拿來一起蓋上。

    進到屋內,只聞到屋內一股濃郁的藥草味道,這兩天唐諾一直在這裡面試藥,自然是味道濃郁。

    他覺得藥草味道太濃,不禁捂住鼻子,瞧見那件大氅掛在一旁,正要過去,卻聽到邊上傳來聲音:“侯.....侯爺!”聲音頗有些無力,扭頭瞧過去,只見角落處的榻上已經撐坐起一人來,衣衫殘破,自然是丐幫送來做試驗的中毒者。

    只見那人臉上還佈滿著斑印,靠近一些,藉著燈火看了一眼,含笑道:“是你?”這人竟是之前見過兩次的那名乞丐,一次在濟世堂門前送同伴過去看病,另一次則是在鑼鼓巷,當時此人已經感染疫毒。

    那人掙扎著從榻上下來,便要跪下,齊寧忙託著他手臂,道:“不必如此。”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乞丐忙道:“我叫劉輕舟!”

    “哦?”齊寧點頭笑道:“你不用擔心了,你的毒已經解開,很快就能恢復。”

    唐諾既然試驗成功,劉輕舟自然是第一個被解毒之人。

    劉輕舟感激道:“多謝侯爺救命之恩,從今以後,小的......小的這條命就是侯爺的。”

    齊寧搖頭道:“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必交給任何人,既然死裡逃身,以後就好好活下去。”拍了拍劉輕舟肩頭,劉輕舟有三十餘歲,齊寧外貌不到二十歲,但這一瞬間,齊寧卻是顯得異常老成。

    他拿了大氅,過去給唐諾蓋上,唐諾此時已經沉沉睡去,屋內生著暖爐子,再加上兩層大氅,倒也不會凍著。

    他出門來,帶上了房門,這才快步走到櫃檯,齊峰已經照著方子抄寫了一張,遞給上官凌風,道:“上官舵主,照著上面的方子回去立刻買藥煎藥.......!”頓了一下,覺著丐幫還有幾百號人感染,真要是花銀子買藥,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猶豫一下,見到齊寧走過來,忙道:“侯爺,藥方已經寫好,可以讓上官舵主回去救人。”

    齊寧這才拿過藥方,仔細看了看,總共是五味藥材,心知這五味藥材看起來簡單,卻是耗盡了唐諾心裡,小小一張方子,價值萬金。

    瞧見上面兩個熟悉藥材名字,一個是風骨子,一個是鬼目草,正是此前去往田府索要的兩味藥材,卻不想這兩味藥材竟然都用上。

    若果是其他的藥材,反倒好辦,京城藥鋪藥行眾多,朝廷收集這五味藥材救人,庫存應該也足夠,可是風骨子和鬼目草正是京城缺少的藥材,目下所知,還真的只有田府庫藏有這兩味藥材,可齊寧也不知道田家藥行到底存有多少。

    畢竟這兩味藥材利潤不高,而且銷路不好,沒有幾家藥行會去儲存這類藥材。

    “上官舵主,方子你先拿著。”齊寧道:“這上面總共是五味藥材,其中三味在京城很好尋見,還有兩味有些麻煩。”微頓了頓,才道:“你去其他地方找尋鬼目草和風骨子,剩下的三位藥材,永安堂這邊也有存貨,你讓人過來取就是。”

    上官凌風一怔。

    前番齊寧去往鑼鼓巷,丐幫一開始對齊寧深有誤會,很不客氣,這上官凌風當時對齊寧也是冷語相向,所以今日初一見到,頗有些尷尬。

    齊寧贈送解藥方子,上官凌風已經是感激不盡,不料齊寧竟然放話讓他缺藥材隨時到永安堂來取藥,一時間百感交集,猛地擡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巴掌,邊上幾人都是一怔,上官凌風卻已經慚愧道:“侯爺,叫花子不知好歹,前番冒犯了侯爺,是叫花子瞎了眼,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齊寧心知這樣的江湖漢子,恩怨分明,這上官凌風的反應,也確實表明他是個性情中人,笑道:“有什麼好計較的,上次的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隨即皺眉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上官舵主,你回去之後,立刻派手下滿城打聽,看看哪家藥行還有鬼目草和風骨子這兩味藥材,甚至可以京城之外去打聽。”

    上官凌風知道救命如救火,也不猶豫,將方子揣進懷中,道:“侯爺,我這就去安排。”並不耽擱,匆匆而去。

    齊寧又吩咐齊峰道:“你安排人去田家藥行,告訴田夫人,我答應她的事情沒有問題,讓她放心,不過她藥庫裡存放的這兩味藥材,有多少就準備多少,馬上就要用。”不等齊峰說話,又道:“你自己親自去見薛統領,說明這五味藥材,倒也不必說這是解藥方子,就說這五味藥材是解毒必備藥材,讓他派人收集這五味藥材。”

    齊峰道:“讓薛統領去收集藥材?”

    “皇上已經有旨,讓薛統領的虎神營維持京城秩序,而且在必要之時,甚至可以強徵府宅作為安置感染者之用。”齊寧道:“當兵的做事情干脆痛快,讓虎神營的人去藥行和藥鋪徵調藥材,不會耽擱時間,既然可以徵用府宅,徵調一些藥材自然不在話下,這是救命的大事,沒有人敢攔阻。”

    齊峰笑道:“侯爺說的是,我現在就去。”頓了一下,問道:“侯爺,你答應田夫人什麼事情,要如何說?”

    “不用說太多,就說我答應她的事情已經成了。”齊寧笑道:“她想讓田家藥行的藥材進太醫院,以後宮裡就用他們的藥材,名利雙收的事情。”

    齊峰一怔,笑道:“原來如此,那侯爺真的已經幫她辦妥?”

    “哪有時間去囉嗦這事。”齊寧道:“等此番事情過了,看看有沒有機會順手幫她一下。”笑道:“這位田夫人不是個好應付的,若是沒有好處,只怕又要推三阻四,十萬火急的事情,不能讓一個婦人耽擱。”

    齊峰拱手道:“屬下知道了,侯爺,屬下這就安排。”當下安排人立刻前往田府,自己則是去找薛翎風。

    齊寧過去見到唐諾睡得正沉,關上了門,準備安排一人在外護衛,自己也不在藥鋪停留,而是往宮裡趕過去。

    從永安堂去往皇城入宮,還是有一段路途,天色也已經矇矇亮,趕到皇城的時候,正好可以入宮。

    小皇帝雖然已經登基繼位,也在大光明寺舉行了登天登基大典,但是第一次群臣朝會遲遲不曾舉行。

    齊寧皇帝首次舉行朝會,應該也是一個極其隆重的事情,朝廷那邊應該也已經在準備,如果不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疫毒災難,第一次朝會只怕已經舉行。

    到了皇城外,守城的羽林營見到齊寧亮出的金牌,立刻放行。

    齊寧進宮兩次,雖說宮中殿宇如林,金碧輝煌,好在他記憶力極好,有金牌在手,再加上錦衣侯的身份,倒也是一路到了御書房外,卻不知道皇帝在不在御書房,見到執勤的太監,過去詢問,那太監進去稟報,很快就出來召齊寧進去。

    隆泰聽得齊寧求見,歡喜道:“快進來,快進來,他孃的,你這傢伙竟然能死裡逃生。”顯是對齊寧能夠安然回來大是興奮,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齊寧快步進去,見到隆泰已經迎上前來,看到隆泰臉上興奮表情,看來這小皇帝還真是一直在關心自己的安危,心下一暖,上前要跪拜行禮,隆泰已經抓住他手臂,不令他跪下,上下打量一番,忽地一拳打在齊寧胸口,並不用力,笑道:“齊寧,朕就知道你是河裡的泥鰍,滑的很,哪能那麼容易就被人所害。”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齊寧假模假樣喊了一句,這才笑道:“皇上龍威在天,有皇上的庇護,自然是化險為夷。”

    “少廢話。”隆泰笑道:“你心裡可不會這樣想。”放開齊寧手,轉身回到案後坐下,才道:“你被抓之後,西門無痕過來稟報了,這神侯府竟然有人敢闖進去劫人,真是膽大包天。齊寧,西門無痕說那人蒙著面,看不清樣子,但很有可能是黑蓮聖教的人,是真是假?你可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人。”

    齊寧上前兩步,道:“皇上,看清楚了,進神侯府劫人的是九溪毒王鞦韆易!”

    隆泰一陣,皺眉道:“真的是他?西門無痕便說那人可能就是九溪毒王,看來他倒沒有猜錯。”冷笑一聲,道:“現在看來,疫毒果然是黑蓮聖教所為,朕之前還在懷疑,現在是鐵證如山,黑蓮聖教這是要造反了。”

    “皇上,黑蓮聖教的事情,我回頭會向皇上稟報。”齊寧道:“求見皇上,是有一件大喜之事,要稟報皇上。”

    “大喜之事?

    齊寧笑道:“皇上,疫毒的解藥剛剛已經成功找到。”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雙手送過去,“皇上,這就是解藥的方子,不會有錯,已經做過實驗。”

    隆泰拿起方子,掃了一眼,又驚又喜,手上竟然微微抖動,“齊寧.....這.....這真的找到了解毒的方法?”猛地一拍桌子,叫道:“齊寧,他媽的,你這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奇功至偉,朕就知道,有你在朕身邊,什麼難事都會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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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6-11-13 18:36
第二六九章 羽林鳳典

    齊寧笑道:“皇上,這是您的福澤,此事目下並無幾個人知道,我先進宮來向皇上稟報,不知皇上準備如何處理?”

    “趕快救人要緊。”隆泰立刻道:“先去找到忠義侯,由他去找戶部要銀子買藥材,趕緊製藥救人......!”說到這裡,忽地想到什麼,他本就是機敏過人之輩,齊寧的語氣此時他已經體會一些味道出來,看著齊寧,問道:“沒有幾人知道?”

    齊寧心知隆泰應該有所悟,湊近上前,壓低聲音道:“都是親信之人,皇上放心。”

    隆泰擡手摸了一下下巴,輕聲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皇上如果將解藥的方子交給忠義侯,他又要找戶部拿銀子,回頭再去買藥,恐怕要耽誤不少時間。”齊寧低聲道:“而且不明真相的百姓服下解藥,還以為這是忠義侯處事有方,倒是皇上沒有得到什麼好處。”

    隆泰皺眉道:“整個江山都是朕的,朕要和忠義侯爭什麼好處?而且救命要緊,想其它作甚。”見齊寧不說話,隆泰左右瞧了瞧,他有習慣,召見大臣的時候,御書房內並不讓太監伺候,見到無人,才低聲道:“齊寧,你是說這事情可以做文章?”

    “皇上不是說,有人故意散佈流言,聲稱這次瘟疫是因為皇上無德嗎?”齊寧輕笑道:“既然如此,這藥方子就能派上用場,有人別有居心,咱們就用這藥方子狠狠地抽打對方的臉,也讓百姓的流言換個風向。”

    隆泰一時間沒明白過來,齊寧道:“皇上,這藥方肯定是要拿出去救人,可是不能讓忠義侯甚至是戶部的人去辦,就以皇上的名義去辦。”

    隆泰自然聽得懂,按理來說,朝廷就是皇帝的,皇帝就代表著朝廷,但是如今的情勢,卻顯然不是如此。

    隆泰初登帝位,莫說天下子民,便是京城的百姓對這位新皇帝也是知之甚少,反倒是忠義侯的名氣比這位新皇帝還要大。

    如果此事交給忠義侯去辦,難保忠義侯不會藉此機會收攬民心,齊寧倒是沒有糊塗到將唐諾費盡心力結出的果子交給其他人去品嚐。

    “用朕的名義?”隆泰若有所思,“此話怎講?”

    “就說皇上這幾日與人一同日夜找尋解毒的方法,皇上是天子,上天庇佑皇上,費盡辛苦終是找到解藥。”齊寧笑道:“皇上再下旨派人設立施藥處分發解藥,如此一來,百姓們對聖上自然是感恩戴德。”

    隆泰脣邊露出笑容,道:“你這法子倒也不差,也不用派別人了,你親自去辦就好,由錦衣侯替朕施藥,自然是最為合適。”

    隆泰心領神會,瞬間就明白其中的關竅,自然知道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

    “臣遵命。”齊寧立刻道:“臣定然全力以赴,不辜負皇上的期望。”

    隆泰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淺笑,道:“齊寧,這次事情若是辦好了,朕一定好好賞你,也不會讓你失望。”

    “為皇上辦差,是我的福分。”齊寧客套笑道,又道:“只是有幾件事情還要懇求聖上應允。”

    “你說,只要朕能辦到,都允了你。”隆泰知道齊寧是自己目前最為可信之人,也是個能辦事的人,齊寧有求,只要不是太為難,儘量滿足。

    齊寧道:“這次要施藥,需要大量的藥材,我進宮之前,已經派人去告訴了薛翎風,讓他派人在京城各家藥行藥鋪徵調藥材。”

    無人之時,齊寧在隆泰面前倒也不拘束,只是以“我”自稱,隆泰卻並不覺得這是不敬,反倒覺得更為親切,就像兩個朋友說家常話一般,也不介意。

    “你做得對,救人要緊,先讓薛翎風徵調藥材,這也是朕所想。”隆泰道:“朕上次就吩咐過他,只要是為了應對這場大災,在京城可以隨時徵調能用之物,讓他先往藥鋪藥行徵調藥材,回頭由戶部將銀子補償過去。”又道:“是了,若是缺了藥材,朕給你的金牌還在你手裡,你可以讓人拿著金牌往太醫院去呼叫,太醫院有藥庫,也存了不少藥材,一應俱全。”

    齊寧笑道:“皇上,其實我正想和你說太醫院的事情。這藥方之上的五味藥材,其中三味在京城倒也容易得到,可是有兩味很是稀缺,也不是珍貴,而是所用很少,京中各大藥行都沒有儲存。”

    隆泰一怔,劍眉皺起,道:“京裡沒有,就派人往京畿附近的其他地方找尋,不能耽擱解毒救人。”

    齊寧道:“皇上不用太擔心,京裡的田家藥行似乎存了一些,就算不多,但咱們一面救人一面繼續徵調藥材,先施藥給毒性嚴重的感染者就好。”

    “哦?”隆泰微微頷首,“你既然有了計較,就按照你所說的去辦。”不等齊寧說話,叫道:“來人!”

    外面立時有一名太監進來,隆泰吩咐道:“你去將遲鳳典傳過來。”

    太監答應一聲,退了下去,齊寧心想這遲鳳典又是何人?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小皇帝最信任的便是手握十大名劍之一落葉劍的宮廷劍客向天悲,向天悲一直是在小皇帝身邊護衛,只是這幾次進宮,並不見蹤跡,至若遲鳳典,齊寧此前並無聽過這名字。

    隆泰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笑道:“遲鳳典是皇家羽林營的統領,你這次代朕施藥,手底下人手不足,朕讓遲鳳典帶些人給你呼叫,定要將此事辦的圓滿。”

    “是皇家羽林營統領?”齊寧一怔,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心想京城之內有兩支兵馬,一支是薛翎風統領的虎神營,另一支便是衛戍皇宮的皇家羽林營,薛翎風精明幹練,這遲鳳典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

    遲鳳典既然是皇家羽林營統領,而皇家羽林營是宮廷兵馬,直接聽命於皇帝,那麼遲鳳典也就應該是皇帝十分信任之人,否則也不會坐上如此重要的位置,可小皇帝此前卻從未提及過此人。

    其實他一直好奇一件事情,之前隆泰還是太子的時候,宮廷內陰雲密佈,按理來說,那種時候皇家羽林營自然是要全力肩負起衛戍皇宮的重擔,畢竟皇家羽林營是真正地忠誠於皇帝的精銳軍。

    可事實上,在最關鍵的時刻,皇家羽林營反倒是被調出了皇城,而黑刀營則是進駐守衛,此事齊寧一直都是有些想不通,至少從那次調防可以看出來,在關鍵時刻,似乎黑刀營比之羽林營更為可靠。

    “這人......!”隆泰想了一下,才道:“父皇囑咐過朕,羽林營統領不可撤換,遲鳳典能耐還是有些的。”似乎不願意多談,笑道:“從田家藥行將那兩味藥材徵調出來,回頭朝廷再多出些銀子補償。”

    齊寧道:“皇上,補償不補償倒也罷了,其實這兩味藥材並不珍貴,也值不了太多銀子。不過京城之內,只有這田家藥行儲存了這兩味藥,可見是個周全的藥行.......。”

    隆泰精明過人,笑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在朕面前拐彎抹角,是不是田家藥行託你辦什麼事情?”

    “皇上英明!”齊寧道:“皇上,田家藥行是想著以後太醫院用藥材,由他們來送。”

    隆泰道:“朕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皇城之內有好幾萬人,每天都要用藥......!”想了一下,才道:“這是小事情,回頭讓範德海去和太醫院知會一聲就是。”

    齊寧其實知道隆泰初登帝位,在軍政大事之上尚不能乾綱獨斷,但是像田夫人夢寐以求的大事,在隆泰這裡也不過是芝麻小事,無非一句話而已。

    忽聽到外面傳來一個恭敬無比的聲音:“臣羽林營統領遲鳳典拜見皇上!”齊寧瞧過去,只見到御書房門外,一個身著青色甲冑的武將正跪在門外,低著頭,恭恭敬敬。

    隆泰瞥了一眼,淡淡道:“遲鳳典,你進來。”

    皇家羽林營統領遲鳳典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體格壯碩,身披青色的魚鱗凱,青光閃閃,腳踏牛皮靴,身姿挺拔,或許是因為要見皇帝,所以並不敢戴帽盔進來,走路的時候,倒也是虎步龍行,威風凜凜。

    齊寧瞧見此人臉頰瘦長,與壯碩的身體倒是大不相同,長著八字須,頜下一小撮黑黑的鬍鬚,一雙眼睛裡透著精明之色,與薛翎風的威武凜然大不相同。

    “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遲鳳典到得御書案前,單膝跪倒在地,低著頭,不敢看隆泰,齊寧見到他肌肉如鐵,虯龍盤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力量感,心知遲鳳典的武功定也不弱,卻不知道和薛翎風相比,孰高孰低。

    “遲鳳典,你抽調兩百名精銳羽林軍,由錦衣侯調遣分配。”隆泰道:“一切遵照錦衣侯的吩咐行事就好。”頓了頓,才道:“你親自帶隊出宮。”

    “臣遵旨!”遲鳳典毫不猶豫答應,這才擡頭看了齊寧一眼,見齊寧也正瞧著自己,遲鳳典臉上立時露出笑來,拱手道:“遲鳳典拜見錦衣侯,侯爺果然是少年英武,讓人一見便心生敬仰之情,皇上有了旨意,臣下這就去抽調兵馬,侯爺讓我們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在所不辭。”

    齊寧一愣,心想這位遲統領說話倒也夠露骨的,當著隆泰的面就是幾句馬屁,此時甚至覺得遲鳳典臉上的笑容帶著諂媚之色,與薛翎風的冷靜沉穩給人一種無形的震懾力卻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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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