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萬法梵醫 作者:相思洗紅豆 (已完成)

 
mk2258 2016-9-18 21:28:0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1 1461535


【作者簡介】:相思洗紅豆,男,河北 - 石家莊,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玄幻小說 > 異世大陸

【內容簡介】:

  身為滅疫士,當手握斬醫刀,斬盡天下疫病,砍翻日月星辰!

  ……

  從明天起,做滅疫士,

  斬疫病,救人命,泡盡天下美女,

  從明天起,只關心戰績和排位,

  我有一家醫院,只要女醫生和護士,全穿制服和高跟!

  什麼?你不同意,醃進福爾馬林做標本!

  ……

  有株稻草人,喜歡順手牽草,沒事吐口水,

  有個粉雕玉琢小蘿莉,卻是暴力連擊,愛把鮮血作畫!

  少年衛梵,抱盆栽,佩名刀,走天下,心有不順,便將這蒼穹捅個窟窿!

  (本站鄭重提醒: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切勿模仿。)

【其他作品】:《酋長別打臉》《英雄信條》《恐慌沸騰》《紅衣執政官》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7-12-31 17: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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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9-18 21:29
第一章 滅疫士

  蒼穹之下,烏雲如鉛,彷彿情人肌膚上一塊結痂的疤痕,落滿了久遠的傷痛和記憶!

  臉頰上突然有了水滴滑落的涼意,頃刻間就變成了細雨紛紛,衛梵將書包遮在頭上,奮力的奔跑著。

  兩側的景物在飛速的倒退,當一塊櫥窗映入視野的時候,衛梵本能的放慢了腳步。

  擦拭的纖塵不染的石臺上,陳列著一柄柄斬醫刀,其中一柄,有紅色的氣霧氤氳在刀身四周,猶如落日前的晚霞,華麗而又璀璨。

  它叫歸雲,附近十幾個鎮子上的滅疫士們閒暇無事,便會跑過來,哪怕只是欣賞一下它那宛若絕世美人的刀身,都會覺得無比幸福。

  「再等等,只要半個多月,我就可以買到你了!」

  衛梵整個臉頰貼在櫥窗的玻璃上,黑色靈動的雙眼中,滿是憧憬,為了買它,六年來,他省吃儉用,課餘時間,除了睡覺,都在打工,不過只要想到把它送給白羽袖時,女孩會流露出的驚喜,他就認為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快了,等著我!」

  衛梵呢喃了一句,不止是對歸雲刀的訴說,也是對自己的激勵,他一定要在白羽袖十五歲的生日前,買到它。

  雨水淋漓!

  衛梵跑到周家大院的後門前時,渾身已經溼透了,甩了甩黑色的短髮,叩向了大門。

  嘎吱!

  生鏽的門軸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是小梵子嗎?快進來,少爺已經催了好幾次了,正要讓我去找你呢!」

  滿臉急色的門房打著傘,開門後,便腳步匆匆地引著衛梵往後院走去,穿過一段曲折的迴廊,一道滿是憤怒的沙啞嗓音砸在了耳膜上。

  「該死的衛梵,怎麼還沒來?我上次不就是多抽了他一些鮮血嗎?反正又死不了。」

  嘩啦!

  坐臥不寧的周處澤摔掉了茶杯。

  「他要是再被您這麼抽下去,就死定了。」

  管家笑瞇瞇的安慰了一句。

  「嘁,那也是他自願的,這傢伙為了錢,真是瘋了,不過他的血液可真是個好東西呀。」

  周處澤感慨:「父親說,以我的體質,至少需要三年的磨練,才能達到鍛體境後期,可是我只喝了他半年的血,居然在上週就突破了。」

  「恭喜少爺!」

  管家適時地送上了恭維,心底卻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少爺的天分太爛了,這是要換成宋家那個小子喝掉衛梵這麼多鮮血,早踏入煉氣境,說不定達到歸元境也有可能。

  「哼哼,三個月後的畢業大考,我一定要拿到學院第一,然後風風光光的去上京!」

  一想到即將登頂,成為學生們矚目的中心,周處澤便興奮地想咆哮,恨不得一下子喝乾衛梵的鮮血,成就煉氣境。

  「少爺,衛梵到了!」

  僕人恭敬的稟告。

  周處澤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急不可耐的衝出客廳,看到衛梵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的臉色怎麼還是這麼白?不是讓你吃點好的嗎?不然影響了血液的濃度,我可不會付錢。」

  「這個你不用擔心。」

  衛梵的拳頭握緊,又鬆開了,周處澤態度惡劣,從來沒把他當人看,要不是為了白羽袖,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吆,你的語氣似乎恨不忿呀,不過是一個『血袋人』,囂張什麼?」

  周處澤伸手去拍衛梵的臉頰。

  啪!

  衛梵打開了周處澤的手,好看的劍眉蹙了起來,足以夾死一隻海蟹。

  「嘖,你還敢動手?」

  周處澤的大少爺脾氣發作了,右手握拳,就要暴揍衛梵一頓,不過剛抬起來,手臂被管家拉住了。

  「少爺,衛梵是你的同學!」

  管家隨口找了一個理由,事實上,是擔心衛梵負氣之下離開,畢竟以他的鮮血濃度,想找他做『血袋人』的家族可不少。

  「哼!」

  周處澤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白了衛梵一眼,不再糾纏,心底卻是發狠,一​​會兒要多抽一些鮮血。

  藥房,甘草味瀰漫。

  天花板上有一個簡陋的鐵架子,衛梵像一個吊燈似得,被倒掛在上面,讓雙臂自然下垂。

  「快點!快點!」

  周處澤躺進了鬆軟的沙發中,不耐煩的催促著。

  管家爬上支架,拿著酒精棉球,擦拭衛梵的手背,消毒後,將一支針頭插進了青色的血管中。

  殷紅色的鮮血,很快填滿了透明的輸血管。

  滴答!滴答!

  血液流出,滴在地板上,散發出了一股微弱的馨香。

  咕咚!

  周少爺和管家齊刷刷的吞了一口口水。

  「發什麼呆呢,快點給我紮上呀,哎呀,好浪費!」

  周處澤醒悟了過來,抱怨著,抬腿踹管家。

  「好的,少爺!」

  管家找到了周處澤脖頸上的大動脈,趕緊把針頭扎進了。

  當衛梵的血液流入身體的時候,一股溫暖的氣息立刻瀰漫全身,讓周處澤感覺就像是沐浴在春日裡溫煦的陽光中,不由得呻吟出聲。

  「就是這個滋味,太美妙了!」

  周處澤感慨,一臉的陶醉。

  管家撇了撇嘴,抬頭瞅了衛梵一眼,鐵環沒有做過打磨處理,就是兩塊生鐵隨便打造的,所以只吊了幾分鐘,他的腳踝就被磨破了皮。

  「當『血袋人』,也不容易呀!」

  管家感慨。

  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血液中的紅白因子濃度比正常人高,也就意味著相同單位克數內,蘊含的能量更高,這種血液,一般被滅疫士當作珍貴的急救品,拯救瀕死的病人時使用的。

  當然,這種血液對於普通人,也是一種極好的補品,因此也就出現了『血袋人』這個專門以賣血為生的特殊群體。

  最高聯合議會明令禁止『血液』交易,但是正如陽光下擁有陰影,這個世界上,也有數不盡的黑暗。

  「你也是三年級的滅疫士吧?還有幾個月就要畢業考試了,你這麼下去,肯定會留級的!」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管家沒話找話。

  衛梵沉默。

  這個世界,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不同,它沒有各種疾病,但是有一種無處不在的疫體,會寄生在人類身上,進而造成各種併發症,如果無法及時斬除,宿主便會死亡。

  能夠斬除疫體的人,被稱為滅疫士,這個職業,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首先要可以感應到空氣中的靈氣,汲取它們來提升實力,得到與疫體戰鬥的力量,畢竟疫體也是不斷成長的,一些達到完全體後,甚至擁有足以毀滅一座城市的威能,只有強大的滅疫士,才能戰勝它們。

  其次,成為滅疫士,需要海量的學識來支撐,經過了數千年的歲月,疫體的種類已經千變萬化,單是登記在冊的,已經超過了一千萬種,分辨類型、弱點、斬除手法……這些統統都需要注意。

  大部分疫體,都有禁忌事項,滅疫士稍有不慎,就可能釀成大範圍的感染災害,導致無辜人的死亡,造出讓人止步的死地。

  疫體非常難纏,斬除它們,需要特定的武器,所以滅疫士中的那些驚才絕豔的先驅者們鍛造出了斬醫刀,讓人類擁有了可以對抗疫體的資本。

  衛梵想要送給白羽袖的歸雲刀,就是自然系的斬醫刀,對於寄生類的疫體,有著出眾的斬除能力。

  「好爽!好舒服!」

  周處澤瞇著眼睛,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隨著血液湧入,整個人彷彿泡在溫泉中似得,每一粒細胞都在雀躍歡騰。

  衛梵卻是身體間歇性的輕顫,一陣陣眩暈不停地襲來,他咬著的脣皮,都變成了青紫色。

  滅疫士的血液中,都蘊含著靈氣,隨著大量的流失,會產生一種針扎的刺痛感,一種刀片刮削的切割感,雖不至於像凌遲那麼殘酷,但是對於神經和肌體,依舊是一種折磨。

  只是片刻,衛梵已經汗如雨下,渾身都溼透了。

  滴答!滴答!

  汗水流過臉頰,在髮絲上短暫的停留後,接著滴在了地板上,當匯聚成一大片的時候,時鐘響了起來。

  管家走近衛梵,去拔針頭。

  「不要,再輸五百,不,三百毫升!」

  周處澤叫嚷。

  「不行!」

  衛梵斷然拒絕。

  「我出錢,翻三倍!」

  周處澤冷笑,「你不是為了錢,什麼都肯幹嗎?」

  「不行!」

  衛梵還沒瘋,周處澤需要的鮮血量,一直在增加,現在已經接近一個人的極限了,再失去兩百多毫升的鮮血,他會直接暈死過去,而且之後還會衰弱上十幾天,什麼零工都別想幹了,所以他絕對不會因小失大。

  「哼,別忘了,我也是滅疫士,二百毫升鮮血,最多讓你虛弱幾天!」周處澤的臉色冷了下去:「難道我這個周家大少爺的話,就這麼沒有分量?」

  衛梵沒理會周處澤的威脅,直接拔掉針頭,放在嘴脣前,用舌頭摁住了鍼口,然後彎腰起身,去解鐵環的卡扣。

  咔嗒!

  一聲脆響後,衛梵掉了下來,在即將摔在地板上的剎那,腰力爆發,一個半轉身,落在了地上。

  由於失血過度,衛梵踉蹌了幾步,不過他還是伸出了手,「拿錢!」

  周處澤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趕緊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撿起了針頭,高高的舉起,讓膠管中的鮮血流入身體。

  「要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周處澤可惜地掃了眼灑在地上的鮮血,怨毒地瞪向了衛梵。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30 07:20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9-18 21:29
第二章 白羽袖

  藥房內,甘草薰香瀰漫,可是依舊壓制不住節節攀升的火藥味。

  衛梵雙拳緊握,上身微微前傾,目光一瞬不眨,盯著周大少爺的眼睛,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廝殺。

  「哈哈,你一個鍛體境初期的雜魚,還想和我打?」

  周處澤張狂的大笑,突然臉色一獰,揮拳打向衛梵的鼻子,他要給這個小子一個永生銘記的教訓。

  衛梵不甘示弱的迎擊。

  砰!

  雙拳對撞,一股刺疼沿著指骨回饋,瞬間蔓延長臂,骨骼不堪重負的呻吟著,衛梵沒有懼怕,死死地咬緊了牙關,跨步搶攻。

  「夠了!」

  管家一個閃身,擋在了兩個人之間,一隻大手,穩穩地抓住了衛梵的右拳,讓他無法存進。

  砰!

  衛梵左手抬起,擋住了周處澤的拳鋒。

  「少爺,住手吧!」

  管家勸止,拉住了周處澤的手腕。

  「該死,你給我滾開!」

  周處澤沒能甩開管家的手臂,又一腳踹向衛梵的胯下。

  砰!

  衛梵左腳抬起,狠狠地蹬在了周處澤的小腿迎面骨上,疼得少爺倒吸涼氣,踉蹌後退。

  唰!

  衛梵左手抹過後腰,拔出了一柄匕首,不再理會周處澤,而是盯向了管家。

  「好敏銳的少年!」

  管家看著衛梵那雙盯著自己的黑白靈動的大眼睛,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簡直太冷靜了,瞬間便明白了,誰才是這場衝突勝負的決定者。

  「少爺!」

  管家鬆開衛梵,轉而擋住了周處澤,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那個少年的眼神中滿是堅決,如果自己再抓著他,那麼匕首絕對會刺過來。

  「你放開我,要不是你攔著,我早把他打的他媽媽都不認識他了。」

  周處澤氣的七竅生煙。

  「少爺,公平交易,童叟無欺呀!」

  管家嘴上勸著,心底卻是誹謗,我剛才故意先抓衛梵的手,給你爭取了幾秒的攻擊時間,你都吃了個暗虧,要是再打下去,搞不好更丟臉。

  衛梵的境界是初期,遠不如周處澤,可是他的神經反應和身體協調度太優秀了,顯然是經常鍛鍊的結果,遠不是大少爺可比的。

  周處澤這種被人呵護著長大的大少爺,仗著境界優勢,能打贏衛梵,但是絕對不會輕鬆。

  「衛梵,你也消消氣,大家族的少爺,被慣壞了,都是這種倔脾氣,你知書達禮,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管家一臉堆笑的安慰,掏出錢包,拿出了一疊紙幣遞給衛梵:「這是五萬塊,你數數!」

  「誰被慣壞了?」

  周處澤不​​忿的吵嚷著,夠不到衛梵,便開始踹管家,不過他還分得出輕重,沒用多大力道。

  衛梵盯著管家,退後了幾步,快速的數了一下紙幣,確定沒問題後,點了點頭,說著場面話:「合作愉快,我先走了!」

  「等等,下次的輸血時間?」

  管家依舊笑瞇瞇。

  「半個月後!」

  衛梵遲疑了一下,他其實不打算做『血袋人』了,總是賣血,也不是辦法,而且畢業考試也即將到來。

  「不行,最遲一週!」

  周處澤否決,他還等著靠衛梵的鮮血提升實力,去爭奪第一名呢。

  「讓我想一想!」

  衛梵說完,不再理會挽留吃飯的管家,快步離開。

  「你看到了嗎?那個窮小子,居然敢用這種態度對我,簡直氣死我了!」

  周處澤抓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似乎這樣才能發洩一下心頭的怨氣。

  「那個小子,恐怕不會再來了!」

  管家嘆氣。

  「廢話,你以為我是真的生氣嗎?我是在找茬,故意扣留他的錢,這樣他就不得不來賣血!」

  周處澤翻了一白眼,大家族的少爺,沒點兒心機還混什麼?只是他以為自己能嚇住衛梵,沒想到失算了,這才有點失去理智。

  「嘿嘿,你那個辦法太直白,容易把關係鬧僵,別忘了,衛梵的鮮血,可不愁買家!」

  管家奸笑。

  「哦?你有什麼辦法?」

  周處澤來興趣了。

  「把衛梵的錢都偷光,接著咱們伸出援手,你說他會不會感激涕零?」

  管家掏出一張紙幣,遞給了大少爺。

  「行得通嗎?」

  大少爺滿臉疑惑。

  「我看得出,那個小子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對付這類人,你不能硬來,得讓他們不斷的欠下人情,直到用生命都還不完!」

  論到看人和耍心機,人到中年的管家可是個中好手。

  「這個辦法不錯!」

  一想到衛梵將要變成自己的專屬『血袋』,可以隨時享用,周處澤就興奮的手舞足蹈,不過他很快又皺起了眉頭,「但是怎麼偷那些錢呢?肯定被藏的很隱蔽吧?」

  管家得意地指了指大少爺手中的紙幣。

  「你在這上面動了手腳?」

  周處澤仔細觀察,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好蠢呀!」管家嘀咕著,不過表面上,還是在面帶微笑的解釋:「我在上面塗抹了一種鱗粉,只要把雌性娥蟲放出去,哪怕距離數千米,都能找到!」

  「很好,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了,讓他一輩子成為我的『血袋人』。」

  周處澤勉勵了幾句,便急匆匆的跑掉了。

  「唉,補充過衛梵的鮮血後,你現在的精力是最巔峰狀態呀!」

  管家看著大少爺的背影,深深的惋惜,他不用看,也知道周處澤沒有鍛鍊,而是去鎮上最大的妓院了,按照往常的習慣,至少三天後才會回來。

  暮色四起,衛梵頂著風雨回家,當整個人淋成落湯雞的時候,一座小木屋出現在視野中,有炊煙裊裊。

  「羽袖!」

  衛梵臉頰上綻開了一個笑容,似乎連陰鬱的天氣都沾上了陽光的氣息。

  人未到,門扉已然打開。

  「你去哪裡了?」

  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坐在輪椅裡,靜靜的等待著,她薄怒淺嗔,微微皺起的鼻尖,像百靈鳥一般可愛!

  「下這麼大雨,你就別過來了!」

  衛梵衝進了小窩內,使勁的甩頭,儘管窄陋逼仄,可是一股溫暖的味道,立刻襲來,直透心脾。

  「討厭,弄得到處都水!」

  白羽袖抬起手遮擋,跟著衛梵的雙手便伸了過來,擠壓在她的臉頰上,讓嘴巴都嘟了起來。

  「壞人!」

  冰涼的​​雙手,讓白羽袖打了個寒顫,不由得握著小拳頭,捶了衛梵一下,之後原本歡快的神色,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怎麼了?」

  衛梵放下書包,脫掉了上衣,找衣架掛起來。

  「你又去賣血了?」

  兩個人從小生活在這座鎮子上,已經認識了十二年,所以白羽袖根本不會有任何羞澀。

  「沒有!」

  衛梵轉移話題,「好餓呀,晚上吃什麼?」

  「你騙我,不然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蒼白?」

  白羽袖的眼睛溼潤了:「你如果缺錢,可以和我說呀?做血袋人,真的太傷身體了!」

  「都說了沒事了!」

  衛梵坐到了飯桌前,端起早已做好的晚餐,雖然已經吃了三年,可是女孩的廚藝,依舊讓他迷醉。

  「胡說,你現在境界止步不前,就是因為失血太多了。」白羽轉著輪椅,滑向了窗臺旁,神色不忿的抱怨:「那個周家大少爺,最近進入了年級前三十,囂張的不行,哼,要不是靠著你的鮮血,他就是個吊車尾!」

  「好啦,別提那個笨蛋,會影響食慾的。」

  衛梵一邊吃飯,一邊欣賞著白羽袖的容貌,哪怕相處了這麼多年,依舊覺得看不夠。

  女孩有著一頭黑色的齊腰長髮,猶如瀑布一般,她的臉部稜角柔和,五官精緻,尤其是笑起來,眼睛會瞇成一彎月牙,簡直甜美到無以復加,不過最讓人矚目的,還是她的氣質,靜靜地坐在輪椅上,宛若空谷幽蘭似得,有芬芳飄散,有自然怡人,只要看著她,無論多麼煩躁的心緒,都會平和下來。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腿!」

  衛梵心疼,十一年來,白羽袖不曾起身,她最渴望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奔跑!

  「我等著!」

  白羽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衛梵勵志成為超凡入聖的滅疫士,不止是為了母親的遺願,還是為了自己。

  「呵呵!」

  衛梵傻笑。

  「還笑,你還說要和我一起去考上京國士大學呢,就你現在這麼糟蹋身體,怎麼拿得到名額?」

  白羽袖拿起了噴壺,悉心地澆灌一盆綠色的植物,那是衛梵母親的遺物,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每一次來,白羽袖都會悉心照料它,而且和它待在一起,精神會很愉悅,這具被病疼折磨的身體彷彿也舒服了不少。

  「放心吧,我一定會拿到前十的!」

  衛梵揮了揮拳頭。

  上京國士大學是國家最著名的滅疫士大學,每年雲集而來的考生,要有近千萬,但是錄取率缺低的可憐,只有數千人,而且由於競爭激烈,難免出現傷亡,因此它也被稱為死亡考核。

  為了不讓考生們浪費時間和財力,也節省大學的人力和物力,從三十年前開始,上京國士大學開始根據學校的資質,來確定可以參加死亡考核的人數。

  衛梵所在的醫士學校資質不高,別說保送生,只有畢業考試的前十名,才有資格拿到上京大學發佈的考試資格證。

  「你哪來的自信吖?」

  白羽袖調侃,不過她知道,衛梵有一張王牌,那就是這盆神奇的植物!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30 07:18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9-18 21:30
第三章 森千蘿

  擺放在窗臺上的植物平淡無奇,和這間簡陋的小窩簡直相得益彰,它生長著一截比手腕稍細一些的根幹,表皮粗礪,頂部有被切斬的痕跡,直到五年前,才有一枚嫩芽生出,到現在,新生的側枝已經有了中指長。

  它的葉子是五片形狀、狹長,猶如夜空的月牙,呈淡綠色,遠遠望去,彷彿一汪凝固的湖水。

  每隔一個星期,衛梵會採摘一片,用來泡水喝,會有一股苦澀的味道瀰漫在口腔中,繼而變成甘醇,讓脣齒餘香。

  衛梵做了『血袋人』,大量失血後嚼一片葉子便能在第二天恢復,​​沒有對身體造成任何損傷,反而更加的強健,完全是託著這盆植物的福。

  「你確定它叫森千蘿?為什麼我沒能在圖書館查找到它的資料?」

  白羽袖悉心地擦拭著葉片,那是衛梵的生命、是他的希望、也是兩個人的未來。

  「母親就是這麼叫的!」

  衛梵的表情有些傷感,母親在他六歲的時候,進山採藥的時候失蹤了,只留下這株名為森千蘿的植物。

  「上京大學的藏書一定很豐富,等去了那裡,就可以查到它的來歷了。」

  白羽袖安慰,事實上,由於家世的緣故,她讀過太多的書,連她都不知道,那麼森千蘿,應該是屬於禁忌植物,被列上了最高聯合議會的黑名單,禁止栽培。

  「算算時間,花期快到了呀,母親說過,森千蘿的花,非常漂亮,是天下奇觀之一!」

  衛梵看著綠葉中間的花苞、滿是期待,母親說過,當花開時,他會得到人生中的第一份禮物。

  「它現在就很漂亮!」

  白羽袖瞪了衛梵一眼。

  「你把它照顧的這麼好,我都要嫉妒了。」

  衛梵故作哀怨,事實上,除了森千蘿這張王牌,他還有一個驚天大祕密。

  每天夜晚,他的睡夢中,都會出現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影子,態度嚴厲的教導他各種知識,天地萬象,無所不包。

  衛梵曾經以為那是太過思念母親產生的幻覺,可是驗證後發現,它們居然都是真正的滅疫術,正如最近女影講授的御蟲術,那可是隻有傳承了千年的古老家族才獨有的祕術。

  從孩童時代開始,衛梵便開始接受女影的教導,十幾年過去了,他的學識儲備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這也是為什麼他不斷的逃課打工,依舊有自信拿到年級前十的原因。

  「哼,我都忘了這次來找你的目的了,給,把這個給我做完!」

  白羽袖收拾完餐桌,取出一本習題集,放在上面,「你只要把它做出來,文學課成績,肯定能拿到前十!」

  「不做行不行?」

  衛梵皺眉。

  「不行,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快點,做完了送我回家!」

  白羽袖小心的摘了一片葉子,放在茶壺中,當熱水注入後,一股甘美的香氣立刻瀰漫出來,似乎帶著陽光,連陰雨天的潮溼都驅散了不少。

  「好!」

  衛梵瞅了一眼天色,的確不早了,於是拿了鋼筆,坐在燈下答題。

  白羽袖將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在衛梵身前,然後雙臂支在桌子上,手掌託著下巴,歪著頭,看著衛梵。

  「這張臉,果然怎麼都看不夠呀!」

  小窩內安靜了下來,只有筆尖劃過紙頁的沙沙聲,白羽袖卻不覺得悶。

  十五歲的少年,面容清秀、稚嫩,微皺的眉宇間,有著一絲憂鬱,像極了空山新雨後的竹林,他的鼻樑高挺,劍眉筆直,尤其是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充滿了靈動,猶如天上墜落的星辰一般。

  白羽袖最喜歡衛梵乾淨的笑容,因為那個時候,整個世界都彷彿溢滿了陽光,暖的烏雲消散。

  「做完了,走,送你回家!」

  衛梵扣上筆帽,把習題集往桌子上一丟,穿好外套,就要去推輪椅,再晚一點送人,白羽袖的哥哥會把他的腿都給打折了。

  「等等,讓我先檢查一下!」白羽袖瞟了一眼時鐘:「才過了四十分鐘,你有沒有認真做呀,咦,不錯哦,第一頁居然都對?」

  「我哪敢敷衍你,別看了,題目太簡單,完全沒有挑戰性!」

  衛梵看到雨還在下,翻箱找傘。

  「你可真敢說,這可是我哥哥的習題集……」

  白羽袖說不下去了,這些題,她也做過的,所以知道答案,現在一眼掃過去,連翻了六頁,發現衛梵居然全對。

  素手翻頁,一目十行。

  白羽袖驚訝的發現,那些鐵畫銀鉤的漂亮字跡,完全是正確的答案,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翻了一大半。

  「你做了這麼多?」

  白羽袖愕然。

  「不是你讓我一個小時之內做完的嗎?」

  衛梵不解。

  「啊?你都做完了?」

  白羽袖愕然,快速的翻動書頁,果然,一題不落,至於答案,則是驚人的全對。

  「發什麼呆呢?走了!」

  衛梵催促。

  白羽袖怔怔地看著衛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剛才的意思,是讓他做十頁就好,結果得到了一個大驚喜。

  雖說習題集只有六十多頁,但是涵蓋的學識面很廣,而且用時如此之短,意味著衛梵根本沒有凝神思考,信手拈來便答了出來,這種效率,她只在哥哥的身上見到過。

  「你知道嗎?就算是學校的老師,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白羽袖感慨。

  「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衛梵很擔心,再這麼繼續下去,他都沒辦法進山採藥了,要少不少收入的,「啊,你說什麼?」

  「沒什麼,送我回家吧!」

  白羽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和他一起去上京大學了。

  衛梵單手撐著油紙傘,雨水打在上面,摔碎成了數瓣兒。

  「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對了,你逃課太多,秦珊老師看著你的出勤率都要氣瘋了,她說這一次一定要開除你,明天趕緊去解釋。」

  白羽袖在屋簷下,細心的叮囑。

  「嗯!」

  衛梵點頭。

  「還有小心楊浩,他最近一直在找你。」

  白羽袖很擔心,被那個校霸盯上,準沒好事。

  「知道了,快回去吧,小心著涼。」

  衛梵擺了擺手,轉身跑進雨幕中,他知道白羽袖會一直等到自己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才會進屋,所以要快點離開。

  一口氣衝回家,關緊門窗後,衛梵在桌子上鋪了一張白紙後,拿出了管家給的五萬塊紙幣悉心檢查。

  這已經是例行的工作了,衛梵一向謹慎,可不想因為一時疏忽被坑個半死,片刻後,他找出了十二張紙幣,上面都有微弱的熒光閃爍。

  「枯娥幼蟲的鱗粉,會散發出劇烈的激素味道,應該是用來定位的,難道周處澤想偷回這些錢?」

  衛梵冷笑,拿了一些草酸,開始做中和處理,他沒有當著青梅竹馬的面行動,就是怕她擔心。

  十點鐘,洗漱完畢的衛梵喝光了茶水,將葉片含在嘴裡,上床休息。

  森千蘿的另一個神奇效果,就是讓接觸葉子的滅疫士,在睡夢中,也能汲取靈氣,儘管微薄,可架不住天長日久的積累。

  靈氣是一種遊離在天地間的能量,可以淬鍊體質,凝冶心神,能夠感應到它們,是成為滅疫士的第一步。

  吸納靈氣,錘鍊體魄,是為鍛體境,這個時期的滅疫士,體質會逐漸變得強大,耳聰目明、肌體堅韌、力量暴增,無論耐力、恢復力、自愈力都會得到飆升,最重要的是,在面對疫體的時候,抵抗感染的能力大幅度提升。

  當躍過巔峰後,滅疫士在丹田中成功凝結出靈氣漩渦,是煉氣境,這個時期汲取的靈氣量呈倍數提升,用來加固靈魂本源,凝練意志,讓滅疫士的六感更加敏銳,一些天才,甚至還會開啟第七感,可以更容易地感知到那些擅長藏匿行蹤的疫體。

  煉氣境之上,是歸元境,身體和意志混元歸一,達到完美的姿態,再之上,便是斬龍境,晉升到這個境界的滅疫士,有資格參加最高聯合議會的考核,如果通過,便會得到醫龍的稱號。

  醫龍,就是強大的代名詞,是疫體的剋星,是人類的救世主,每一位醫龍,都擁有著極高的社會地位,受人敬仰。

  衛梵成為滅疫士,不止是母親望子成龍的願望,還是為了治好白羽袖的雙腿,讓她可以站起來。

  清冷寂靜的雨夜,只有芭蕉被雨打風吹去的低響。

  沙沙!沙沙!

  當午夜來臨的時候,森千蘿的枝葉驀然抖動了起來,散發出了綠色的熒光,四周的靈氣向它湧來,越聚越多,接著出現了一個小氣旋。

  轟!

  粉紅色的花苞突然一震,彷彿甦醒過來似得,氣旋凝聚的澎湃靈氣,全部灌輸了進去。

  窗戶被氣流吹開了,風雨亂入,灑遍了窗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氣旋消失的時候,被打溼的花苞,一片、兩片、緩緩的綻開。

  隨著一股馨香瀰漫臥室,一個半個食指長的森之女妖,從雙手抱膝的姿態醒來,滿臉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

  小女妖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看到了窗外的景色後,拍打著透明的翅膀,想要飛過去,可是尾椎骨和花蕊之間,有一條紅色的莖絲像臍帶似得連接,讓她無法脫離。

  嗚!

  小女妖鼓著腮幫子,雙手使勁的扯著莖絲,可就是無法弄斷,幾個呼吸後,便累的趴在了花朵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衛梵瞇著眼睛,完全目睹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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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晉升中期

  風雨未歇,兩三點落臺前。

  被打溼的小女妖撲楞著,甩掉了身上的水漬,左觀右望後,忽搧著透明的翅膀,要飛向旁邊的百合花。

  莖絲不長,小女妖還沒摸到花瓣,便被扯了回來。

  「咿吖!」

  小女妖憤怒的鼓起了臉腮,又開始拽莖絲。

  「母親說,花開後,我會得到人生中的第一份禮物,難道就是這個?」

  衛梵早就被窗戶被吹開時發出的聲響驚醒了,只是眼前這神奇的一幕,讓他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小女妖就像一個縮小到硬幣大小的小女孩,身材纖細,潔白無瑕,它的眼睛是兩團綠色的光芒,猶如最美麗的寶石,它的耳朵,尖尖的,而背後,還有四片蜻蜓一樣的翅膀。

  費了半天勁,再次失敗的小女妖四肢大張地趴在葉子上大喘氣,之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得,它彈了起來,一個全速衝刺,抓在了百合花瓣上。

  百合被拽的彎下腰,僵持了幾秒後,『啪』的一下,小女妖被彈了回去,百合搖曳,抖出了一地的芬芳。

  「咿吖!」

  小女妖氣的用腦袋去撞花朵,驀然間,發現灑落在身上的雨水消失不見了,螓首輕抬,原來是一個乾淨的花瓣遮在了上面。

  「咿吖!」

  小女妖歡呼一聲,托住了花瓣,眉開眼笑的飛來飛去,忽然,世界彷彿定格了一樣,它整個人僵在原地,猶如生鏽了似得腦袋,一點點地轉向旁邊。

  「你好!」

  衛梵雙臂交疊,趴在窗臺上,看著笨笨的小女妖終於發現了自己,忍不住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腦袋。

  「咿……吖!」

  小女妖這一次的叫聲,格外的尖銳,拉長了尾音不說,它的雙手還用力的壓著臉頰,嘴巴張成了『O』型。

  衛梵忍俊不禁,這一幕,簡直像極了那副名為『吶喊』的世界名畫!

  咻!

  後知後覺的小女妖躲回花蕊,花瓣們重新合攏,將它保護了起來。

  衛梵輕笑,拿起了噴壺,為森千蘿澆水。

  小女妖扒開了花瓣,露著半個眼睛,偷偷地打量衛梵,看到他澆水,立刻滿意的點頭。

  「喂,你作為禮物,有什麼用呀?總不會是泡水喝吧?」

  衛梵調侃。

  溝通不能,讓小女妖眉宇間全是疑惑。

  「算了,睡覺!」

  衛梵關緊了窗戶,轉身離開。

  「咿吖!」

  小女妖喊了一聲,從花瓣中飛了出來,猛地吸了一口氣,白皙的肚皮立刻氤氳出一團紅色的光芒,鼓了起來。

  噗!

  醞釀了幾秒後,小女妖吐出了一顆和它腦袋一般大的紅色珍珠,然後指了指衛梵的嘴巴。

  「啊?讓我吃下去?」

  衛梵皺眉,珍珠上面還沾著溼漉漉的口水,實在讓人倒胃,不過幸虧小女妖是個雌蕊,要是換個性別,他會直接拍死。

  這枚鮮血珍珠,是森千蘿的自然本源精華凝結而成,一位滅疫士,由於身體這個容器的限制,每一次修煉,吸納的靈氣是有極限的,但是吞服鮮血珍珠後,可以從本源上錘鍊滅疫士的體魄、堅韌意志。

  當滅疫士的身體可以更快、更高、更強後,那麼吸納與儲存的靈氣自然也會變得更多,效率飆升!

  失去了大量的本源精華,小女妖萎靡不振,耷拉著眼皮,捲縮了起來,重新被花瓣包裹。

  「謝謝!」

  衛梵摸了摸花苞,他相信母親不會害自己,所以將鮮血珍珠在水龍頭前沖洗後,丟進了嘴巴里。

  砰!

  彷彿吞下了一條活生生的小魚,珍珠在口腔內劇烈的亂蹦,衛梵用力,將它強行嚥了下去。

  一股暖流立刻在胃部炸開,蔓延向四肢百骸。

  咚!咚!咚!

  衛梵的心臟,跳動的速度逐漸加快,片刻後,猶如戰鼓一樣轟鳴,他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氣旋。

  隨著氣旋的旋轉,四周的靈氣被牽引了過來,通過它注入衛梵的身體,最後沉聚在丹田。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氣旋的旋轉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後奔騰如野馬,房間內的靈氣濃度太高,以至於出現了忽隱忽閃的光斑,猶如盛夏河畔的螢火蟲,華麗而又唯美。

  不知何時起,雨勢停歇,翠綠的芭蕉上,滿是晶瑩的露珠。

  轟!

  衛梵吸收完鮮血珍珠,身體達到臨界狀態,持續了十幾秒後,突然一震,開始跌落,最後歸於平靜。

  氣旋消散。

  「這種狀態,難道是鍛體境中期?」

  衛梵難以置信,身體的虛弱感完全消失,黑眼圈也沒有了,皮膚光滑、細膩、緊繃,充滿了彈性,而且他能感覺到,六感更加敏銳了,他能看到浮在月光下的灰塵,嗅到空氣中的暗香……

  「對了,靈壓表!」

  衛梵迫不及待的打開抽屜,找出了一個手環,戴上後,測量。

  嘀!

  隨著幾下蜂鳴震顫,手環的屏幕上,顯示出一個『1568』的數值。

  「不會吧,還真是中期?」

  衛梵傻眼了,他上一次測試,可是七百多靈壓,現在居然飆升了一倍多,這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據。

  正如血壓一樣,滅疫士身體中的靈​​氣,在流動時,也會對肌體產生一個壓強,通常用千帕做單位計量。

  滅疫學經過了數千年的發展,早就確定了每一個境界的靈壓標準,鍛體境中期是一千,後期是五千,而巔峰,則是九千,當達到一萬千帕靈壓的時候,晉升煉氣境。

  對於滅疫士來說,每一個靈壓的提升,都是一次極限的修煉,就像一個已經注滿​​氫氣的氣球,每多注入一點氫氣,都需要對氣球不斷進行加固,否則就會炸裂。

  鮮血珍珠的神奇效果,讓衛梵沉默了,難怪母親會說,當自己收到第一份禮物時,便會迎來人生的第一個岔路口。

  「如果害怕,就丟掉森千蘿,退回去,過一輩子安穩的生活,如果你決定走下去,就永遠不要回頭!」

  母親溫柔的話語,在腦海中迴響了起來,「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

  等衛梵回過神來的時候,臉頰已經被淚水溼透了。

  「媽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衛梵低語,握緊了手環,單膝跪地,深情地親吻了一下森千蘿的花朵。

  「媽媽,我發誓,一定會成為超凡入聖的滅疫士,美譽天下,讓您在天堂,也能聽到兒子的大名,還有那個拋棄了咱們母子的傢伙,我會找到他,讓他向您懺悔和贖罪!」

  朝陽初升!

  儘管只小睡了一會兒,可是成功晉升鍛體境中期的衛梵精神飽滿的無以復加,在燦爛晨曦的映照下,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給了他一種全新的感受。

  慣例的給森千蘿澆完水,拿了麵包和牛奶,衛梵出門,只是走了幾步,又愣住了。

  「放在這裡?不會被偷了吧?」

  衛梵蹙眉,總不能抱著森千蘿上學,那樣蠢貨也知道這盆植物有問題了,不過很快他就認為自己杞人憂天了,畢竟十多年過去了,它都沒有被偷,而且除了自己,沒人知道它的價值。

  蒼島疫士學校位於冬木市,擁有五千多名學生,附近二十多個鎮子上的孩子們,都在這裡就讀。

  一年級主要學習基礎知識,儘早感悟到靈氣,這個學級是沒有年限的,只有成功吸納靈氣,才能成為二年級生。

  這個時期,教導的是醫學界的常規學識,瞭解滅疫士、斬醫刀類別、最高聯合議會下屬機構構成以及職能、對於常見疫體,擁有初級的辨識能力。

  考試合格後,成為三年級生,開始系統的學習滅疫學,如果可以升入大學,成為滅疫士的資格便會大增,能夠過上體面的生活。

  三年二班在五樓中間,已經有半數的學生到了,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即將到來的畢業大考,猜測前十的名額會落在誰手中。

  衛梵走進教師,同學們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在班級裡,他就是一個邊緣人物,一個經常逃課、雖然不至於墊底,但是隻能勉強達到及格線的差生。

  「你怎麼今天來了?」

  一個留著平頭的男孩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衛梵的旁邊,熟稔的搭話,他叫曹初升,是他唯一的好友。

  「怎麼了?」

  衛梵把牛奶和麵包遞給了過去,曹初升的家庭很貧窮,有一個重病的母親,還有五個弟弟妹妹,除了上課,他還要去打工養家,不然以他的天分和刻苦,絕對可以進重點班。

  「今天有實戰課呀!」

  曹初升沒有矯情,拿住就吃,因為他早就發誓,這份恩情,會在功成名就後還給衛梵:「楊浩最近一直想收拾你,這麼好的機會,一定不會放過,你要是被打傷了,三個月後的畢業考,肯定沒戲!」

  雖然實戰課點到即止,可難免有意外,楊浩他們那夥人,最喜歡在課上欺負人,被他們盯上的,最輕也是骨折的下場。

  儘管不認為衛梵能擠進前十,可參加就有一線機會,曹初升想和好友一起去上京大學。

  「我以前不怕他,今後也不會怕他!」

  衛梵望向了操場,楊浩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橫行霸道的走進了校門,有學生讓路慢了,會被粗暴的推開:「別擔心我了,倒是你,準備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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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9-18 21:33
第五章 爆發

  第一節數學課結束後,三年二班的學生走出了教室,在操場集合,等待實戰課的開始。

  放眼望去,全都是身著紅白雙色校服的學生,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東邊鞦韆架下的一個女孩。

  「朱碧倩今天也很漂亮呀!」

  曹初升吹了一個口哨,語氣中滿是讚歎。

  衛梵完全沒在乎,他注意到楊浩的那幾個小弟正對著他指指點點。

  「儘管註定會失敗,可是我想告白,不然會成為一輩子的遺憾!」

  曹初升沉默了一下,說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看法。

  朱碧倩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學生會副會長、準前十的種子學生,她的前途,註定遠大,去年,她被男生們不斷的告白弄煩了,吐了全校第五的鄭煌一臉口水,公然說出了想成為她的男友,就必須是上京大學的學生這番話。

  一時間,男生們望而卻步。

  「祝你好運!」

  衛梵送上祝福。

  朱碧倩今天梳了一個馬尾辮,配上一張漂亮臉頰,一派青春靚麗的氣息,她的校服悄悄地改過了,顯得身材高挑修長、腰部纖細,男生們的視線,一直都在她豐滿的胸部和挺翹的臀部上流連忘返。

  不能說這個女生有心機,但是絕對心智早熟,她已經知道如何展現自己的魅力,並用一些小手腕,建立了她的團隊,讓一些學生死心塌地的擁護她。

  曹初升和她,根本不可能產生交集。

  「集合!」

  隨著鈴聲響起,班長大喊,讓學生們列隊。

  「老處女來了!」

  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整個隊伍立刻安靜了下來。

  班主任秦珊繃著臉,拿著記錄版,走出了教學大樓,她的下身是一步裙,上身是大翻領的白襯衫,外面套著一件小西裝,腳上的黑色高跟鞋,敲出了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操場上還有六個班級,他們的班主任都是一水的運動服,唯獨秦珊的一身職業套裝,簡直鶴立雞群,不過三年二班的學生們已經習慣了,二年來,無論做什麼,她都是一身正裝,而且臉上終年不見笑容,古板嚴肅的可怕,因此才會在二十九歲,就得到一個『老處女』的綽號。

  秦珊停在隊伍前,沒有說話,冷峻的目光掃視全場,沒一個學生敢和她對視,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班長上前彙報人數。

  「實戰課開始前,要進行五個小測驗,成績會作為三個月後畢業考的參考,所以要竭盡全力,明白了嗎?」

  秦珊語氣嚴肅。

  「明白了!」

  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學生們扯著嗓子回答,否則的話,要重複好多遍,直到班主任滿意為止。

  「喂,白羽袖在那邊!」

  曹初升嘀咕了一句,用眼神示意衛梵。

  操場邊上,坐著輪椅的白羽袖朝著衛梵揮手,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片清爽。

  由於不能行走,白羽袖不用參加實戰課​​,不過她的文化課成績太好了,兩年來,數次考試門門滿分,因此依舊是重點班的學生。

  「曹初升,你說什麼呢?」

  秦珊一句質問,讓曹初升就像被踩到尾巴的野貓,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沒……沒有!」

  「哼,衛梵,出列!」

  班主任轉移了目標。

  學生們瞥向了隊尾,都知道衛梵要倒黴了。

  「到!」

  衛梵朗聲、踏前一步,他的身高不低,所以站在隊尾。

  「上一次的一萬米測試,你缺席了,現在補回來,班長,去給他記錄成績!」

  秦珊的態度,硬的像石頭,能把人的頭都砸破。

  譁!

  隊伍中,喧譁聲四起,儘管秦珊沒有訓斥衛梵,但是大家都明白,班主任是在懲罰他。

  要知道那可是一萬米呀,跑下來,會累個半死。

  「班主任!」

  曹初升急了,別說衛梵一節課根本跑不完,即便跑完,哪還有體能參加別的測試,成績絕對慘不忍睹。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秦珊瞪了曹初升一眼,後者立刻噤若寒蟬。

  「是!」

  衛梵離開。

  看到衛梵這麼幹脆,秦珊愕然,哪怕​​學生們是鍛體境界的滅疫士,一萬米對於他們來說,依舊是最恐懼的項目,跑完後,需要幾天才能緩過來,她那麼說,無非是厭惡衛梵頻繁的逃課,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如果衛梵拒絕,秦珊就有理由開除他了,這種差生,哪怕一秒鐘,她都不想在班級上看到,那將會是她履歷上的汙點。

  「哼,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秦珊冷笑,這種壞學生,一定會想辦法偷奸耍滑的,所以她有的是機會:「好了,先做準備活動,之後測試一百米跑,每個人兩次機會!」

  「要不你去求個請?」

  班長是個老好人,拿著秒錶,有點無所適從。

  「不用了。」

  在起跑線上跳了幾下,活動了下身體,衛梵在班長喊出開始後,衝進了跑道,他可不想再惹班主任生氣。

  七個班的學生都在列隊做準備活動,衛梵一個人跑圈,簡直太扎眼了,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每個班都有測試,當進行到一半後,他們看到二班的那個學生還在跑,終於覺得不對勁了。

  「第幾圈了?」

  「十二圈,聽說不是罰跑,是補考一萬米。」

  「這小子耐力可以呀!」

  幾個班的學生們看著衛梵,嘀嘀咕咕,跑道一圈長三百米,十二圈就是近四千米,跑了這麼久,他的速度居然一直保持著。

  「嘁,這個距離,我也可以,有本事一萬米跑下來,完全不減速?」

  有鍛體境後期的優等生瞄了一眼,不屑一顧。

  衛梵保持著固定的呼吸頻率,雙眼看著前方,全神貫注的奔跑,數年來,為了生活費和學費,他不得不打工,對於功課,他從來沒有認真過,現在畢業考在即,他想知道自己的極限。

  長腿邁出,手臂擺動,帶動著身體前進,心臟像馬達一樣,強勁有力的躍動,將血壓泵向全身,提供能量。

  每當肌肉中的疲勞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丹田中的靈氣便會湧向四肢百骸,將它們驅散,那種感覺,比泡溫泉還要舒服。

  「加油!」

  白羽袖待在跑道旁,輕拍手掌。

  衛梵握拳,揮了一下,然後帶著一陣風跑過,隨著奔跑的距離變長,疲勞的頻率越來越快,靈氣運轉的速度也相應加快,當超過七千米後,疲勞不止,為了消除它們,靈氣完全爆發了,奔騰在身體中,一刻不停。

  這種循環,讓靈氣完美的融入血液、肌肉,甚至是每一粒細胞中,此時的衛梵,因為班主任的刁難,反而得到了一個提升,將鮮血珍珠的效果,徹底激發。

  讓學生們恐怖的萬米長跑,對於衛梵來說,不再是難受的懲罰,而是一種如魚得水的享受。

  「我的天呀,已經二十六圈、七千多米了,他還沒有減速!」

  「他不會是要用這個速度跑完一萬米吧?」

  「這誰呀,這麼猛?」

  大部分學生擔心成績,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全力以赴考試,可總有一些覺得無聊的,於是看衛梵就成了消遣,不過現在,表情全都變得驚訝無比,還有幾個心細的人發現,他的呼吸都沒怎麼亂。

  「譁眾取寵,也不怕累死!」

  朱碧倩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總有一些男生,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博得女生的矚目,格調簡直低級的令人髮指。

  呼!

  衛梵衝過起跑線後,開始放緩速度,最後慢步停下,深呼吸調整。

  班長已經傻掉了,握著秒錶,完全不知所措。

  「班長,跑完了。」

  衛梵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笑著提醒。

  「哦?哦!」

  班長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趕緊掐表,等看到上面的時間後,又瞄了衛梵一眼,那誇張的表情,簡直就像看到一隻乾瘦的猴子把一頭膘肥體壯的大象摁在地上爆菊花。

  「陳諒,你的成績退步了!」

  秦珊拿著記錄版,一絲不苟地盯著學生們,幾乎每個人都要被她說教幾句。

  「班主任。」

  班長態度恭敬。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給他測一萬米嗎?為什麼回來?」

  秦珊眉毛一擰,聲音嚴厲。

  「測……測完了!」

  班長戰戰兢兢的遞上了秒錶。

  「什麼?」

  秦珊愕然,準備好的呵斥全都被這三個字憋在了喉嚨裡,難受的她差點吐血,她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可是隨即想到,班長是絕對不敢欺騙自己的。

  啪!

  秦珊一把搶過了秒錶,看了眼用時,愣住了:「20分18秒,你確定?」

  「確定!」

  班長頭皮發麻,他不敢說,自己掐表還慢了一會兒,不然衛梵絕對跑進20分內了。

  「你開什麼玩笑?就他?下課前能跑完就不錯了。」

  陳諒怪叫了起來,衛梵一個差生,哪有這種實力。

  秦珊看著渾身被汗水溼透的衛梵,沉默了幾秒後,面無表情的指示,「你跟著最後一組測百米!」

  最後一組已經站在了起跑線上,衛梵只能快步跑回去。

  「衛梵,你耳朵裡都是屎嗎?楊浩說讓你離白羽袖遠一點,你怎麼不聽?找打是不是?」

  旁邊跑道上的劉裕惡狠狠地瞪著衛梵,見他不搭理自己,便伸手去扇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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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暴力超車

  啪!

  衛梵打開了劉裕的手。

  「吆,挺有骨氣呀!」

  劉裕欺負人慣了,看到衛梵居然敢反抗,眉毛一擰,陰陽怪氣的譏諷著,要不是課上,有班主任在,他早動手打人了。

  「準備!」

  沒有給衛梵休息的時間,秦珊舉起了握著發令槍的手,喊完後,扣下了扳機。

  砰!

  劉裕在槍響的一瞬間,左腳發力,猛的一蹬地面,右腳跟上,全力爆發,整個​​人像砲彈一般衝出,他要給衛梵一個下馬威。

  「小子,讓你見識下我的厲害!」

  只是這個念頭剛闖進腦海,劉裕的餘光便瞥到衛梵以更快的速度竄了出去,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將塑膠跑道都踩的發出了咯吱聲。

  呼!

  勁風吹散了劉裕的頭髮,一個眨眼,衛梵已經超出了兩個身位。

  「這不可能!」

  劉裕尖叫著,想要反超,可是最終只能目送衛梵第一個衝過終點。

  「9秒51!」

  秦珊面無表情的記錄成績,心底卻是有些驚訝,因為這個時間已經擠進了全班第五,而且要知道,衛梵可是剛剛跑完一個一萬米的。

  「晉升中期了?恭喜!」

  曹初升摟著衛梵的肩膀,開心的笑著,這樣和好友一起上大學的機率又多了一些。

  「哼,十五歲才到鍛體境中期,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秦珊自視甚高,她覺得自己應該去帶重點班,這種不忿下,連帶著看學生們也不順眼了,於是改了測試項目。

  「去起跑線集合,接下來是三千米測試!」

  一片唉聲嘆氣,學生們最怕這種耐力測試,因為太折磨人,劉裕和幾個死黨倒是樂開了花。

  「哈哈,累不死你!」

  站在衛梵身邊,劉裕幸災樂禍。

  「可以滾遠一點嗎?你嘴好臭!」

  衛梵完全沒有放低聲音的意思,以至於四周的學生全都安靜了下來,愕然地看著他。

  劉裕這幫人是出了名的渣滓,在校內橫行無忌,把人打到住院都是輕的,有好幾個都被欺負的退學了。

  幾個死黨立刻瞪著衛梵,擠了過來,旁邊的人不想惹事,趕緊閃開。

  「還在上課呢!」

  曹初升低吼了一聲,儘管不想招惹劉裕一夥兒,可還是出聲幫忙。

  「不關你的事,走開!」

  衛梵不想把好友捲進來,要是他受傷了,沒辦法打工,一家人都得餓肚子。

  「衛梵,敢不敢和我賭一把,你要是比我慢,就在這操場上,趴著吃一堆****。​​」

  劉裕看到楊浩走向了白羽袖,立刻計上心頭,要是讓衛梵當眾出醜,楊少爺一定重獎自己。

  「要是你輸了?」

  衛梵反問。

  「我輸?」

  劉裕要笑死了,他的體能,一向排在全班前列。

  「你如果吃,我就賭,不敢就滾!」

  衛梵煩透了這些傢伙。

  「大家都聽到了,這可是他親口答應的,我沒有逼迫他!」

  深怕衛梵反悔,劉裕還要大家當鑑證。

  「你瘋了!」

  曹初升急得不行,其他同學也是一副看白痴的目光打量他,別說他剛跑了一個一萬米,就是沒消耗體力,也比不過劉裕。

  「嘀咕什麼呢,準備!」

  秦珊催促,不想管這些爛學生的衝突。

  「你儘管跑,我們擋住他!」

  死黨們壞笑著,把別人擠開,給劉裕搶了一個內道的好位置。

  砰!

  發令槍響了,存心要給衛梵難堪,挽回顏面的劉裕脫韁野馬似得衝了出去,只是幾步後便發現,那個臭小子又靠著衝刺,跑在了最前面。

  「你有種就以這個速度衝下去!」

  劉裕激將。

  衛梵懶得搭理,繼續衝刺,直到半圈後,才放慢速度,不過依然很快,甩開了第一集團的學生們足足一百多米。

  其他班級的學生們也有些側目,這可是長跑耶,沒人上來就這麼猛衝的。

  「一個譁眾取寵的小丑罷了,他最多堅持兩圈!」

  一些瞧不起衛梵的學生鄙視,不過兩圈後,他們的臉色就變得陰沉了,因為衛梵並沒有減速,其他人也由於他的帶跑,比平時快了好多,一時間都覺得肺部灼燒,喘不上氣。

  衛梵全力爆發,忘我的奔跑著,心臟再次如戰鼓一般轟鳴了起來,靈氣激盪,從丹田湧向四肢百骸。

  沒有疼痛、沒有窒息,沒有束縛,一種在大草原上自由馳騁的快感,浸潤全身!

  「就是這個感覺!」

  衛梵的口袋中常年都放著一片森千蘿的葉子,以備不時之需,此時他取了出來,塞進了嘴巴里。

  隨著咀嚼,一股酸澀瀰漫在口腔中,繼而變成了甘甜,像麥芽糖的味道,然後吞嚥,能量湧遍全身。

  「這小子瘋了?」

  第一集團的學生開始掉隊,還有一些人在咬牙死撐。

  這麼激烈的測試,很快便吸引了幾個班學生們的目光,接著驚呼聲四起:「開什麼玩笑,才第四圈,最後一名就被超過了?」

  衛梵超過的何止是一人,哪怕隊尾的學生如何努力,都在被一一超越。

  「這小子吃錯藥了?」

  被脫圈是很丟人的事情,男生們簡直想暴揍衛梵一頓,不過很快便麻木了,因為被追過的越來越多。

  女生們驚訝了,當衛梵從身旁跑過時,她們第一次發現,這個差生認真起來的側臉,也是如此的英俊迷人。

  「他不會是想要用著這個速度跑完三千米吧?」

  就在學生們猜測的時候,發生了小狀況,幾個男生故意擋在了衛梵的身前,逼迫他降速。

  劉裕咬牙,很快追了上來,他很想譏諷一句,可是氣喘的太急,沒辦法開口。

  「這就是你的極限了?」

  衛梵回頭,問了一句:「哦,就你這個慫樣,連奶都吃不到嘴裡呀!」

  「你……咳咳!」

  劉裕愣了一下,才明白衛梵的意思,忍不住大罵,結果差點岔氣。

  「等著****吧!」

  衛梵說完,突然斜線跑向了外圈。

  「他要超車!」

  有反應過來衛梵要做什麼的女生尖叫出聲,忍不住摀住了嘴巴,

  死黨們立刻加速,跑向外側。

  衛梵的長腿邁開大步,直接甩掉了兩個,第三個看到不妙,不要臉的伸手去扯他的胳膊。

  啪!

  衛梵反手一甩,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打的他的嘴角都裂了。

  「撞翻他!」

  劉裕大吼。

  第四個死黨人高馬大,足足一米九,他手肘抬起,藉著慣性,撞向了衛梵。

  啊!

  一些女生尖叫,嚇​​得不敢再看。

  衛梵毫不避讓。

  砰!

  彷彿火星撞地球一般,大個一個踉蹌,滾翻在地,衛梵晃了晃,便穩住了身型,繼續衝刺。

  第五個死黨藉助同伴的阻攔,搶先了一步,正要攔截,一聲幾乎撕裂耳膜的爆喝炸響。

  「滾開!」

  死黨還沒反應過來,背後便傳來了一股巨大的衝力,讓整個人失去平衡,踉蹌倒地。

  看著衛梵彷彿一臺戰車,硬生生地從外圈超車,碾壓了五個學生,整個操場,一片寂靜。

  學生們完全被這暴力霸道的一幕驚呆了,衛梵在這一刻展現出的力量與美感,完全征服了他們的眼球。

  「怎麼可能?」

  朱碧倩失神,第一次,她發現男人的身體居然可以這麼強橫。

  秦珊無語,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預計。

  「衛梵,加油!」

  白羽袖的助威聲,讓操場重新喧囂了起來。

  學生們開始打聽衛梵的名字,發出的議論聲之大,就連教學樓上的班級都聽到了,有學生忍不住朝下張望。

  進入最後一圈,衛梵壓榨靈氣,開始衝刺。

  「我的天呀,他還在加速?」

  「什麼?他剛才還跑了個一萬米?你唬我呀!」

  「簡直神了,這傢伙是怪物嗎?」

  此時的學生們,已經不是驚歎,而是目瞪口呆了,難不成今年的畢業選拔,要出現一匹黑馬?

  「去打聽一下,他的靈壓是多少?」

  朱碧倩吩咐小弟。

  這一次,秦珊記錄完成績後,沒有說什麼,繼續接下來的測試,衛梵的成績,都在前十。

  輪到實戰課,當刀架抬上來的時候,學生們興奮了,居然都是斬醫刀,而不是往常用的木刀。

  「我還沒摸過斬醫刀呀!」

  不少學生在感慨,斬醫刀是滅疫士的五大標準裝備之一,都是由最高聯合議會的下屬機構匠械局打造的,無論材質、還是工藝,都相當完美,並且對疫體有著強大的殺傷力,所以它們的價格極其高昂。

  普通的斬醫刀,售價幾十萬到上百萬不等,靈刀級別,一柄便要數百萬,一個普通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接著是名刀,顧名思義,它們已經有了專屬的名字,在滅疫界,赫赫有名。

  據說名刀有特質,如果和滅疫士相性契合度愈高,爆發出的威能便愈加強大,今年滅疫界最著名的新秀,便是持有名刀禪落的明非臺,他斬殺了黑榜上懸賞金高達六千萬的黃鋒,一步榮登紅榜,成為十傑之一,美譽天下。

  名刀之上,是絕刀,據說如果沒有醫龍級的實力,持有絕刀,反而會成為它的傀儡!

  當然,這是流言,以衛梵這些學生的家境和境界,能得到一把普通的斬醫刀,做夢都會笑醒了。

  「畢業考要使用斬醫刀,所以讓你們先熟悉一下,自己去練習吧,注意安全,叫到名字的,登決鬥臺!」

  秦珊囑咐完,開始點名,都是有機會拿到好成績的。

  「班主任,可不可以讓衛梵做我的對手?」輪到劉裕的時候,他挑釁地盯向了衛梵,「你不會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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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9-18 21:38
第七章 一鳴驚人

  「你要是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就幫忙說情,讓他們放過衛梵,不然那小子天天被揍,你可別怪我哦!」

  楊浩雙手抱胸,等著看好戲。

  白羽袖完全無視了楊浩的威脅,和這種人說一句話,她都覺得噁心。

  「好呀!」

  衛梵無所謂的應了一聲,幾步小跑後,一個空翻,跳上了決鬥臺。

  「好酷!」

  有幾個女生眼眸中異彩漣漣,才發現衛梵的氣質相當出眾,淵渟嶽峙地站在那裡,猶如一株青松,完全把吊兒郎當的劉裕比下去了。

  對於劉裕這種校霸,秦珊相當不喜,本來打算阻止的,結果衛梵自作主張,讓她頓生厭惡,乾脆不管了。

  「請指教!」

  劉裕故作和善,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要廢掉衛梵這張臉,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請指教!」

  衛梵的聲音被劉裕的拔刀聲蓋過了,他獰笑著,急不可待的衝了過來。

  轟!

  劉裕釋放靈氣,形成了靈壓,向四周輻射,地面上的塵土也被吹了起來。

  「蠢貨!」

  朱碧倩原本以為可以看到一場像樣的比試,結果劉裕上來便是如此騷包的攻勢。

  滅疫士戰鬥時,一般將靈氣當作能量來使用,除非階位相差懸殊,才會直接外放靈氣,因為靈壓會對目標的靈魂產生巨大的衝擊,造成頭暈、噁心之類的壓制效果,如果靈壓太強,甚至會讓目標直接暈厥、猝死!

  劉裕不過是一個鍛體境中期,釋放靈氣,除了浪費外,不會對衛梵造成任何不適,不過大多數學生都不會考慮靈氣的最大化利用,他們只想著耍帥。

  「去死吧!」

  劉裕盯著衛梵的肩膀,揮刀怒斬,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猶如天神下凡,酷的無以復加。

  衛梵嘴角一撇,連刀都沒拔出,左手握著刀鞘向上一橫。

  當!

  清脆的撞擊聲中,衛梵順勢擰腰,左腿像鋼鞭一樣,掃在了劉裕的腦袋。

  砰!

  劉裕整個身體打旋兒,頭朝下倒轉成一百八十度,不等落地,衛梵的右腿轉身橫擺,猶如戰斧一般,踹在了他的肋骨上。

  咔嚓!

  清脆的骨折聲,讓不少人不寒而慄。

  砰!

  劉裕就像一個被全壘打擊中的棒球,直挺挺的飛出了十幾米遠,臉頰著地,又擦出了一條血痕後,才停下來。

  「咦?為什麼沒有歡呼?啊!」

  劉裕被打懵了,隨即劇痛襲來,讓他慘叫出聲。

  看著衛梵乾淨利落的一腳把劉裕踹出決鬥臺,三年二班鴉雀無聲,這個在班級中一向是邊緣人物的差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白羽袖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彎月牙,握著小拳頭,朝著衛梵揮了揮。

  「該死,怎麼讓他出風頭了?」

  楊浩要氣死了,給幾個小弟使眼色,讓他們上決鬥臺收拾衛梵,可是沒人動,都躲開了他的視線。

  沒辦法,衛梵那一腳,實在把他們嚇住了。

  「一群廢物!」

  楊浩低聲咒罵,看到白羽袖不答理自己,眼中只有衛梵,他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火,箭步衝出,跳上了決鬥臺。

  「是楊浩!」

  低呼聲響起,其他幾個班學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楊浩能成為三大校霸之一,除了家世不凡,本身實力也不差,接近鍛體境後期不說,還把暴風刀術練的出神入化,據說已經可以使用最終絕技了。

  為了斬除強大恐怖的疫體,滅疫士們不斷的探索著,最後創造出的刀術,便是對抗它們的王牌。

  數千年過去了,刀術已經形成了一個可以直觀判斷的嚴謹系統。

  D級刀術,屬於基礎中的基礎,常用於手術中,用來斬除幼生期疫體,勤加練習,笨蛋也可以學會。

  C級刀術,掌握它,需要花費一些時間,還需要一些理解力,只是無腦的練習,是沒辦法學會的。

  B級刀術,難度增大,需要一些天分、才情、努力,才能掌握,習得一百零二種B級刀術的滅疫士,可以有資格成為精英,穿上紅袍。

  A級刀術,也被稱為絕技,沒有卓越的天分而不可得,對著疫體中,絕技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凡是摘得『醫龍』稱號的滅疫士,必然擁有數種絕技作為底牌。

  S級刀術,被稱為奧義,最高等、最深奧、最強大,簡言之,就是必殺,可以逆轉戰局的刀術,領悟奧義,已經有了開創一個刀術流派的資格。

  S級之上,還有雙S、三S級別的刀術,不過那已經屬於傳說,等閒人終世難得一見。

  「你不會要逃走吧?」

  楊浩譏諷著,壓低身體,衝向衛梵,在接近的瞬間,揮刀怒斬。

  唰!

  一道刃光爆閃。

  衛梵拔刀,擋下了楊浩的斬擊後,手腕一抖,斬出三道風刃,開始搶攻。

  龍捲風!

  楊浩橫斬,一道拳頭大的龍捲風快速形成,一邊飛向衛梵,一邊暴增,有風刃不斷的呼嘯射出。

  「楊浩下死手了。」

  有學生驚呼。

  『蒼島疫士』能夠成為冬木市排名第一名的學校,靠的就是校長家傳的暴風刀術,儘管大部分招數都是C級,可還有十幾招B級,乃至三招絕技。

  楊浩厭惡衛梵,因此甫一交手便是絕技。

  龍捲風射出風刃,無死角席捲衛梵。

  「快跳下來,別死撐了!」

  曹初升大吼,急的眼睛一片通紅,這要是不跑,絕對會被斬成肉塊。

  「哼!」

  楊浩露出了勝券在握的表情,開始琢磨待會兒說什麼話,才會顯得帥氣,還是直接乘此機會,向白羽袖告白?至於衛梵是死是活,他才不關心呢。

  龍捲暴風!

  衛梵沒有慌張,壓榨靈氣,連斬數刀。

  一團團氣旋誕生,繼而變成了龍捲風,形成一片風林,湧向楊浩。

  砰!砰!砰!

  風刃撞擊,不斷的爆碎。

  「這小子是誰?怎麼也會絕技的?」

  有學生喊了出來,只要掌握暴風刀術的絕技,絕對會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名噪一時。

  「怎麼可能?」

  面對著洶湧而來的數道龍捲風,楊浩神色慌張,不斷的後退,又斬出了兩道龍捲,發現無法攔截,這才手忙腳亂的防禦。

  暴風壁壘!

  空氣在楊浩四周湍急,像城牆一樣,擋下了那些風刃,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看到一條颶風大蛇凝結成形,揚起腦袋,像流星一樣狠狠地砸了下來。

  轟!

  氣流四溢,吹散了學生們的劉海。

  衛梵衝鋒,出現在踉蹌後退的楊浩身前,一記膝撞轟向他的肚子。

  砰!

  楊浩的腰彎成了九十度,胃裡的雜​​物都混著酸水吐了出來,衛梵的右腿蠍子擺尾一般抬起,腳後跟磕在了他的臉上。

  砰!

  楊浩仰頭,鼻血長流。

  「夠了,停手!」

  秦珊喝止。

  衛梵起跳,左拳由上至下砸在了楊浩的臉頰上。

  砰!

  已經滿腦子星星亂轉的楊浩下巴著地,摔在了地板上。

  噗!

  幾顆帶血的牙齒吐了出來。

  「我要殺了你!」

  楊浩含糊不清的嘶吼著,已經失去了理智。

  衛梵掄起了右腳,踹在他的胸口上,連綿的骨折聲中,楊浩慘叫著,飛出了決鬥臺,像破麻袋似得滾翻,灑下了一路觸目驚心的血痕。

  啊!

  一些膽小的女生叫了出來。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楊浩掙扎著,張開漏風的嘴巴嘶吼著。

  「衛梵,你怎麼下手這麼重?」

  幾個老師趕緊跑了過去,查看楊浩的傷勢,其中一個呵斥衛梵。

  「如果我剛才沒擋下他的攻擊,那麼重傷的就是我了。」

  衛梵冷笑。

  開口的老師愣住了,另一個倒是在狡辯:「如果可能發生意外,我們會提前制止的。」

  朱碧倩輕笑,這幾個老師如此擔心,還不是因為楊浩的父親是副校長,兒子在他們的面前受了傷,當然擔心被收遷怒。

  「看看你教的好學生!」

  老師們把火灑在了秦珊的身上。

  「衛梵,滾回家去反省,這兩天你不用來學校了。」

  秦珊頭疼,原本還以為衛梵改變了,沒想到是自己自作多情,差生就是這樣,總是會搞出麻煩。

  「這不公平!」

  曹初升嘀咕了一句,至於和老師犟嘴,他是不敢的,白羽袖倒是很平靜,惹了副校長的兒子,在家裡待幾天,反而會比較安全,不然以楊浩的性格,肯定會報復的。

  衛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跳下決鬥臺,走出了體育館。

  「以他的實力,說不定有機​​會成為黑馬!」

  「得了吧,畢業考看的是綜合成績,就算衛梵實戰課拿了滿分,文化課怎麼辦?別忘了,他可是及格先生!」

  「對呀,每次考試,他都在及格線晃悠,連一個七十分都沒有!」

  三年二班的學生們嘀嘀咕咕,那個平時透明的邊緣人物,今天算是讓​​他們看到了新的一面。

  出了校門,看到時間還早,衛梵打算去採購些東西,為了進山採藥做準備,只是沒走幾步,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衛梵,等等我!」

  朱碧倩追了上來,或許是跑太快的緣故,她喘著氣,胸部一起一伏,很是誘人。

  衛梵沒有搭話,轉身離開。

  「你沒事的話,陪我逛街吧?一個人很無聊耶!」

  朱碧倩背著手,跟在衛梵旁邊,側著頭打量他,語氣撒嬌。

  「沒時間!」

  衛梵拒絕,加快了步伐。

  「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朱碧倩撩了一下發絲,嘴角不屑,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對於男生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30 07:18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9-18 21:39
第八章 疫體蟲牙

  提著兩大袋子東西,衛梵出了百貨店,還不到中午下班時間,所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你買這些幹什麼?似乎是為了野營準備的?」

  朱碧倩不依不饒,甚至主動伸手幫忙。

  「謝謝,我拎得動!」

  衛梵拒絕。

  「嘁,你這麼不解風情,就算是白羽袖,也會有一天討厭你的!」

  朱碧倩打開一罐啤酒,喝了兩口,遞給了衛梵,看到他不接,忍不住調侃:「你不會還沒喝過酒吧?」

  衛梵沉默,猜不透朱碧倩的目的,其實答案很簡單,上京大學的入學考試太難了,她需要炮灰。

  利用自身的魅力,讓這些男生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然後赴湯蹈火,這就是朱碧倩的戰術,如果衛梵表現出穩進前十的實力,她不介意給對方一些甜頭,比如一個吻。

  「你喜歡白羽袖什麼地方?」

  朱碧倩用手肘輕觸了衛梵一下,她最擅長把關係弄的曖昧,讓男生心如鹿撞,可是今天吃癟了。

  就在衛梵猶豫著是不是甩下朱碧倩離開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呼救打斷了他的思緒。

  「快來人呀,救命吶!」

  街上的行人都愣住了,看向了路邊的口腔診所。

  砰!

  一個護士撞爛了玻璃,摔了出來,不省人事。

  「去通知防疫院,出事了!」

  衛梵大吼,箭步衝向了診所。

  「你瘋了,快停下!」

  朱碧倩嚇了一跳,去拉衛梵,可是沒能抓到。

  診所內,已經亂七八糟了,一個打扮時尚的少婦縮在角落,抱著腦袋瑟瑟發抖,病床上,是一個五歲的小孩,此時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中,他的嘴巴大張著,有綠色的口水流下,還有一些半透明的粘稠液體不停的從嘴巴、臉頰、以及脖子上滲出。

  牙醫的腦袋被這些液體徹底裹住了,隨著窒息感加重,他的掙扎也越來越弱。

  衛梵在窗戶外掃了一眼,大致瞭解狀況後,便要往裡衝。

  「你幹什麼?」

  朱碧倩一把扯住了衛梵,神色緊張:「那是已經進入成熟期的蟲牙疫體,隨時都有可能噴射孢子,你想死嗎?」

  疫體在成熟後,會噴射袍子,進行繁殖,人類接觸後,會被感染,所以這種情況,一般要進行隔離。

  一些愛看熱鬧的路人圍了上來,結果一聽到朱碧倩的話,立刻嚇​​得臉色慘白,撒腿就跑。

  蟲牙是最常見的一種疫體,無論大人和小孩,不注意口腔衛生,都容易滋生,如果治療及時,危險度只是丁類,像朱碧倩這種沒有滅疫士執照的優等生,也能輕易斬除,但是一旦進入成熟期,危害度便會飆升到乙類。

  新聞上,經常出現不注意口腔衛生的家庭被蟲牙疫體全滅的報導,尤其是死亡後的場景,簡直噁心至極。

  「看體徵,蟲牙只是剛剛進入成熟期,不會噴射孢子,那個小孩還有救,再晚就來不及了!」

  對於朱碧倩的阻攔,衛梵很感動,畢竟那是擔心自己。

  「你以為你是誰?醫龍嗎?先不說你能不能斬除蟲牙,一旦你動手,這個孩子死了,就和你有關係,事故報告上就會有你的名字,帶著這個汙點,即便你通過了上京大學的入學考核,人家也絕對不會錄取你!」

  朱碧倩語氣嚴厲的警告。

  最高聯合議會下屬機構監察院,對滅疫士有監察、審核、評定的權力,每一位的履歷,都詳細在冊,對於這種醫療事故,肯定會介入調查。

  「再遲就來不及了!」

  衛梵當然不想冒險,可是等到滅疫士趕來,這個小孩絕對死透了,因為邁向成熟期的蟲牙,需要大量的營養。

  「不行,你知道一份完美履歷有多麼重要嗎?它關乎到你的人生!」朱碧倩都要氣瘋了:「斬除蟲牙失敗,你就會沾上汙點,搞不好還會被判刑! 」

  「然後呢?」衛梵回頭,看著朱碧倩的眼睛:「看著那個小孩去死?」

  「我……」

  看著衛梵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朱碧倩那些有關利害關係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

  「你離開吧!」

  丟掉手中的便利袋,衛梵像狸貓一樣縱躍,從窗口翻進了診所,順勢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斬醫刀。

  「救我!救我!還有我的孩子!」

  少婦看到有人進來,病急亂投醫。

  咻!

  孩子身上的液體突然形成一根突刺,射向少婦。

  衛梵揮刀,將液體斬斷,又一手拉住少婦,將她丟出了診所。

  「救救我的孩子!」

  少婦哭泣。

  「不想死就閉嘴,蟲牙會對聲音產生應激反應!」

  朱碧倩低吼,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再等一等,畢竟衛梵今天的表現,讓她眼前一亮,如果他成功,自己可以利用這份成績,讓履歷好看一些,如果失敗,那麼抱歉,自己會果斷的置身事外。

  「冷靜下來,不過是一隻乙-類的疫體!」

  衛梵深呼吸,按照睡夢中,女影老師的教導,釋放靈氣,覆蓋在體表,屏蔽自己的氣息,同時儘量保持安靜,儘可能讓蟲牙平靜下來。

  蟲牙是低等疫體,哪怕進入了成熟期,智慧和感知力也低的可以,所以幾次胡亂攻擊後,便停了下來,開始享用面前的美餐。

  「先救牙醫!」

  朱碧倩蹲在窗戶外,小聲的提醒,小孩是宿主,還能再活一段時間,牙醫不行,他是食物,會被蟲牙最先吃掉。

  衛梵沒理會朱碧倩,移動到操作檯前,先將一支封疫筒插在腰帶上,之後抓起一個藥瓶,砸向了小孩的嘴巴。

  砰!

  藥瓶打破,紅色的藥劑濺開,蟲牙彷彿被燙到一樣,劇烈的抖動了起來,那些粘液,冒出白煙,也變得稀薄了,然後露出了臉頰。

  「機會!」

  衛梵膝蓋微蹲,跟著像砲彈一般彈射,撲向了小孩。

  咻!咻!咻!

  液態突刺誕生,射向衛梵。

  早有準備的衛梵靈巧的之字閃避,躲開了刺擊後,又順勢一刀,斬過了男孩的脖頸。

  「啊!」

  少婦嚇得尖叫,還好被眼疾手快的朱碧倩摀住了嘴巴。

  嘩啦!

  小孩的脖子未傷分毫,蟲牙主體卻是被斬斷了,大量的液態流了下來。

  「好精準的刀術!」

  朱碧倩大讚。

  衛梵一個急停,將左手握著的針筒紮在了小孩的右腮上,接著拇指推壓,將藥劑注入蛀牙部位。

  滋!

  小孩的臉頰立刻腫了起來,那些粘液也彷彿煮沸了一樣,向四周彈射指甲蓋大小的液態團。

  啪!啪!

  一些濺到了衛梵身上,腐蝕出白煙,有一種彷彿被炭火燙傷的疼感,可是他眉頭都沒皺一下,神情專注,死死地盯著小孩的口腔,當一點黑綠色閃過的時候,斬醫刀一劃,切開了小孩的臉頰。

  殷紅的鮮血飈射,濺在了衛梵的臉上,他不為所動,右手五指快速一動,讓斬醫刀倒轉,被他反握後,刺在了牙床上。

  叮!

  隨著手腕用力,一顆完全爛掉的牙齒被刃尖挑了出來,上面有一團黑綠色的肉質,那就是寄生的蟲牙疫體的內核。

  唰!

  斬醫刀猛揮,切斷蟲牙的外體後,衛梵左手快速的從腰帶上取下封疫筒,拇指彈開木塞,將內核收集了起來。

  「朱碧倩,斬殺本體!」

  衛梵提醒。

  「好!」

  不用衛梵提醒,朱碧倩也衝了進來,蟲牙疫體的內核被剝離,那這些粘液的殺傷力就可以忽略不計,哪怕是劉裕那種笨蛋,都能對付,所以這種刷戰績的機會,她可不會放過。

  乾淨利落的斬掉牙醫身上的粘液,將他拖出來,朱碧倩開始施救,她不在乎牙醫的命,她在乎的是對方活下來,她的履歷就會多光彩一分。

  「兒子,我的兒子!」

  少婦衝了進來,哭的稀里嘩啦。

  「沒事了!」

  衛梵單膝跪在地上,給小孩止血後,正在縫合他臉上的傷口。

  「你可真夠冷靜的,在那種攻擊下,居然還能精準的切開臉頰,挑出蟲牙!」

  朱碧倩看著衛梵,美眸中異彩漣漣,她是由衷的讚美,要知道,這種級別的手術,一般都是一個團隊負責的,至少需要兩名經驗豐富的護士來協助。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護士注射藥劑,遞出挑蟲牙的鑷子,可是衛梵居然用反握刀柄的手段來解決,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在遭受蟲牙疫體的攻擊。

  「這裡的藥品和器械都是齊全的,不然你以為我敢斬除蟲牙嗎?」

  給男孩注射了營養劑,確定呼吸平穩後,衛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剛才過去了不過三分鐘,可是他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只要一絲大意,兩個人死掉不說,他也會成為蟲牙的食物。

  「那也得知道怎麼用那些藥劑才行呀,蟲牙的內核呢?給我看看!」

  朱碧倩說著,搶過了封疫筒。

  這是一支二十釐米長的試管,管口半徑一釐米,使用的是某些不知名的材料打造,強度極高、耐高溫、抗摔、還有壓制活體活性的效果,因此一般用來裝載斬除疫體後的殘骸。

  某些稀有疫體的殘骸內核,是可以賣出很高價錢的。

  「好醜!」

  朱碧倩想吐,蟲牙就是一團蠕動的肉質,像腐爛了一樣。

  「我要走了,你來善後吧!」

  大街上,警報聲由遠及近,是防疫院的滅疫士趕來了,衛梵怕麻煩,時間也緊,有累的要死,不想留在這裡,於是拿回封疫筒,撿起便利袋,迅速消失在街角。

  「誒,你別走!」

  朱碧倩不明白,這麼好的揚名機會,衛梵為什麼不要?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9 10:59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9-22 22:40
第九章 女妖刀語

  疫體斬除,路人們又大著膽子圍了上來,指指點點。

  「對不起,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圍觀人群立刻讓開了一條路,這種長款的白色風衣,只有滅疫士才有資格穿。

  「馮善老師!」

  看到中年人,朱碧倩恭敬的叫了一聲,在學校,儘管馮善沉默寡言、深居簡出,但是教學能力毋容置疑,他剛到『蒼島疫士』的時候,帶著普通班拿到了比重點班還高的平均分數,能考上好大學的學生,都得到過他的悉心教導,只是這幾年,他醉心於研究,連課時都減少了很多。

  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正在盤問朱碧倩,表情嚴肅,還拿著本子記錄著什麼,他們是監察院的人,態度一向如此傲慢。

  「我的學生沒受傷吧?」馮善看著防疫院的滅疫士收拾殘局,已經猜到了原因:「蟲牙疫體爆發了?」

  「你說的過程,我們會詳細核查的,還有那個叫衛梵的學生,請通知他儘快到監察院報導!」

  一個黑制服男說完,瞄了一眼馮善領子上別著的紅色領針,沒有搭話,轉身去詢問抱著孩子的少婦。

  「這些黑皮好可怕,難怪衛梵要逃走呢!」

  朱碧倩輕拍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

  馮善的視線掠過了女學生飽滿的胸口。

  朱碧倩描述著,有點遺憾,要不是監察院的這些黑皮太一絲不苟,她真想把大部分功勞都攬下來,一定會增加錄取率。

  「衛梵嗎?」

  馮善完全想不起這麼一個學生,但是按照朱碧倩口述的斬除過程,那個男生絕對潛力非凡。

  「他的運氣也不錯,我明明告訴他要先救牙醫了,可他偏不聽,好在牙醫沒死,不然就是個汙點了!」

  朱碧倩小小的炫耀著,證明自己的價值。

  「不,斬除蟲牙,牙醫自然沒事,無非是做個清除蟲牙胚體的小手術罷了,但是孩子不行,他是宿主,體質太弱了,疫體剛剛進入成熟期,還在捕食,都會消耗大量的營養,孩子堅持不下去的!」

  馮善解釋。

  「可是教科書上說,要先斬除疫體的肢體,儘可能削弱它!」

  朱碧倩皺眉。

  「不錯,但是記住一點,教科書交給你們的,是適用於大多數狀況,最正統、容錯率最高的做法。」

  馮善侃侃而談。

  「在某些狀況下,需要滅疫士隨機應變,衛梵人手不夠,在斬除蟲牙肢體後,沒有護士協助,無法注射藥劑,讓它立刻安定下來,為了避免疫體狂亂後造成的破壞,自然要先斬除本體。」

  朱碧倩臉頰一紅,有些羞愧,要是自己剛才幫忙,或許衛梵會採取更加穩妥的辦法。

  「那個衛梵非常不錯,只要耽誤幾分鐘,兩條人命都保不住,可是他偏偏很快採取了行動,嘖嘖,我該說他是大膽心思呢?還是魯莽?萬幸,他成功了!」

  馮善讚歎,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初次見到疫體爆發,沒有因為可能感染而嚇得的逃掉,已經可以打個及格分了。

  朱碧倩回憶,然後沉默了,因為她驚訝的發現,衛梵並不是貿然行動的,他在診所的窗口前觀察過形勢,確定了所需器械的位置,跳進去後,又先穩定了蟲牙的情緒,之後取藥劑、封疫筒、針筒,直到最終斬除,沒有浪費一絲時間,每一個步驟,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太可怕了,這傢伙真的是差生嗎?」

  朱碧倩呢喃,她想起衛梵在做這一切時,一直保持著冷靜,要知道如果失手,不說今後的人生會蒙上陰影,眼前的兩個人,甚至他本人都會成為疫體的食物死去,這得是多麼巨大的一顆心臟,才能承受這麼恐怖的壓力呀!

  「你還有很多要學習哦,完全領悟教科書,你會成為出色的滅疫士,但是要得到醫龍的稱號,還有的路要走呢,而那個衛梵,顯然已經走到了你前面! 」

  馮善教導了幾句,轉身離開。

  「看來我這次運氣不錯,逮到了一個出色的砲灰!」

  朱碧倩笑了,讓衛梵加入團隊,自己通過京大入學考試的機率,一定會增大。

  衛梵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消耗了那麼多靈氣,哪怕嚼了森千蘿的葉子,也疲憊的不行,回了家,放好東西,倒頭便睡。

  月華如水,很快灑滿了臥室。

  森千蘿的花苞綻放了,小女妖伸著懶腰,出來放風,接著檢查花盆,確定澆過水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咿呀!」

  小女妖躺在了花瓣上,正準備享受下月光浴,鼻翼突然翕動,它一邊嗅著,一邊移動尋找,最後看向了放在窗臺上的書包。

  嘗試了幾次都沒有夠到,女妖的眼睛氤氳起了綠色的光芒,森千蘿的根部鼓起,長出了一條纖細的根鬚,蜿蜒扭曲著,伸進了書包中,卷著封疫筒,拖了出來。

  啵的一聲!

  木塞被拔掉了,根鬚倒轉封疫筒,將裡面的蟲牙殘體倒在了窗臺上。

  小女妖低頭,仔細地打量著,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本能告訴它,這個可以吃!

  恢復自由,肉團掙扎著,要逃離這個地方,只是沒爬多遠,已經失去了好奇的小女妖發動了攻擊。

  噗!

  剛才還像觸手的根鬚此時彷彿變成了長槍,刺穿肉團後,將它拖回到花盆中,片刻,泥土便掩蓋了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得。

  「咿呀!」

  小女妖滿意轉了一個圈,返回花蕊,努力的消化。

  半夜過去了,當疫體蟲牙的內核被徹底分解成養分吸收後,一片晶瑩剔透的花瓣蹁躚跌落。

  日上三竿。

  美美的睡了一覺,衛梵精力恢復,找了一塊麵包做早餐,便去給森千蘿澆水,結果看到空掉的封疫筒,嚇了一跳。

  噗!

  衛梵把麵包吐了出來,下意識的摀住了臉腮,衝向了洗手間的鏡子,檢查牙齒。

  那個內核可沒失去活性,一旦接觸生物,就會寄生。

  「這東西怎麼跑掉的?」

  確定沒被感染,衛梵又跑回窗臺前,仔細的觀察,然後發現了一些粘液乾涸後的痕跡,最後指向了花盆。

  「不會是你把它當化肥了吧?」

  衛梵也就隨口一說,沒想到花朵居然往下點了點。

  「呃,你這不會是在點頭吧?」看到原本停穩的花朵又再次輕點,衛梵忍不住摀住了臉頰:「我知道你吐出的珍珠很珍貴,但是咱能不能換個食譜?那個肉團很噁心的耶。」

  封疫筒是滅疫士的五大標準裝備之一,一支最便宜也要幾千塊,所以衛梵把窗臺上的撿了起來,細心清洗後,留著備用。

  一陣輕風拂過,吹落了窗臺上的花瓣。

  衛梵順手一撈,森千蘿的葉子可以活血強肌,那花瓣肯定也有效果,於是丟進茶杯,正要衝泡,卻發現花瓣上的脈絡動了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

  衛梵有點傻眼,那些纖細的脈絡組成了一個個抽像畫的圖案,在輕靈的舞動。

  「這應該是一個女妖,她手中拿的這根『細線』不會是斬醫刀吧?這難道是刀術?哈哈,被砍的這個醜陋的圖案就是疫體吧?」

  衛梵忍俊不禁,等到圖案最後定格為『刀語』兩個古樸的大字時,他也快笑岔氣了。

  「我果然沒有猜錯,不過你的藝術細胞可真差!」

  衛梵調侃,不過還是很用心的去記憶圖案,並且模仿,因為這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產。

  時間漫步。

  衛梵揮汗如雨,當對於招數越來越熟練的時候,終於在一記斬殺中,靈氣湧向斬醫刀,隨即一道火焰刃飆射而出。

  轟!

  三十多米的一棵柳樹被擊中,留下了一條半個拇指深的焦黑斬痕。

  「很強,比暴風刀術要強!」

  衛梵感慨著,坐在屋簷下,專注地盯著花瓣,銘記那些圖案,每多看一次,便會多發現一些細節。

  「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當一道清爽的嗓音落在耳膜上時,衛梵豁然起身,一個陽光健美的男生站在不遠處,正欣賞四周的風景。

  「鄭煌!」

  男生輕笑,報上了名字。

  「我知道!」

  這位可是年級排名第五的優等生,女學生們憧憬愛慕的對象,衛梵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就好,這次找你,是準備做一筆買賣!」鄭煌開門見山:「我聽說你經常進莽山採藥,那一定很熟悉裡面的環境,我需要幽靈菇,只要你採來,我就高價收購!」

  「不幹!」

  衛梵果斷的拒絕。

  「我可以預付定金!」

  對於衛梵的回答,鄭煌沒有任何意外,幽靈菇只生長在陰暗潮溼、死氣濃郁的地帶,所以只能在亂葬崗找到它們,而這種地方,也遍佈疫體。

  「不幹!」

  衛梵不想拿生命開玩笑,一些窮人沒錢找滅疫士,就把病重的家人或者屍體丟到了亂葬崗,久而久之,那裡已經是疫體的樂園了,雖說防疫院每隔十年都會清剿一次,可疫體這種東西,在那種骯髒汙穢的環境中是沒辦法徹底消除的。

  「我出高於市場價三倍的價格!」

  鄭煌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挎包,拿出一疊錢遞給衛梵,他就不信對方不上鉤。

  衛梵猶豫了,得到這筆錢,距離買到歸雲刀,便會再進一步。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30 07: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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