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鑒寶秘術 作者:北域神燈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6-9-26 11:19: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53 3814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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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鑒寶秘術

【作者概要】:北域神燈,男,四川 - 成都,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小說 > 都市生活

【其他作品】:無

【內容簡介】: 

  從小酷愛古玩,遊戲之中也選鑒寶師職業的張天元,在一次意外昏迷之後,竟然在現實中學會了遊戲裡的鑒寶秘術。
  通古貫今的陶瓷、古色古香的家具、珠圓玉潤的寶石、青史留名的字畫、神秘悠久的青銅器具等等,都成為了他涉獵的對像。
  原本只懂得玩遊戲,靠著腦補古玩滿足自我的宅男,一朝翻身成了古玩鑒定界的後起之秀。
  賭石鑒寶,品評字畫!美人傾慕,壯士歸附!秘術在手,天下有我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5-22 13:52 編輯

請大家不要回覆主題好不好啊  請在錯誤章節下面留言,這樣我看到了可以及時改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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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6 11:33
鑒寶秘術 正文 第一章 風水寶鑒



  狂風裹著雨雪在街道上亂卷,兩旁的店鋪都已經關門,防盜用的卷簾門將屋內與屋外徹底隔絕了開來。

    此時已經是一月份了,天寒地凍的,也就是南都市地處盆地,所以氣溫還不算太冷,但即使這樣,雨夾雪也不斷地落了下來,街道上很難看到人影。

    這條街道上有一個網吧,此時也已經關門,外麵風雨交加,屋內卻是溫暖如春。

    網吧內開著空調,有十幾個人在上網,這些都是包夜的,有附近的學生,也有剛畢業沒找到工作的失業者,甚至還有專門打遊戲賺錢的職業玩家。

    坐在一個包間內的是個二十五歲的年輕小夥子,頭發已經快要留到肩膀上了,而且胡子拉碴的,估計幾天才刮一次,他裹著衣服,眼睛死死盯住電腦屏幕。

    張天元從大學畢業已經有三年時間了,從畢業那天起,他就一直在這家網吧內廝混,靠著打遊戲為生,一個月倒也能賺個兩三千塊錢,所以吃穿不是問題,隻是沒到節假日的時候,總會感覺到一陣陣的煩躁,不知道回家去如何向父母交待。

    他從小酷愛古玩,考大學的時候,一時稀裏糊塗就報了個和古玩有關係的考古專業,但畢業後就失業了,如今大學生擴招得厲害,每年的工作都不好找,更何況他這種冷門專業,找工作都不知道要去哪兒找。

    幸好在遊戲裏,他可以麻痹自己。

    這款網絡遊戲是一款冒險類的遊戲,其中有一個職業就是鑒寶師,不是戰鬥職業,但是卻很有意思,張天元就是靠著這個遊戲,靠著自己對古玩的一點點微薄認識,成為了職業玩家,好歹是不用給家裏要錢糊口了。

    農村裏考出來的大學生,如果家境不好的話,多半是會有一點點自卑感的,但張天元卻有些與眾不同,他一直都很自信,一米八六的身高,加上棱角分明的臉龐,不是奶油小生,卻是有點陽剛氣息的男子漢,在學校裏那絕對是風雲人物。

    然而大學一畢業,巨大的落差感讓他有些墮落了,也許隻有在遊戲裏,他才能找到昔日那個自信而又充滿了朝氣的自己吧。

    當然,墮落是別人認為的,不過他自己卻覺得是找到了可以遮風避雨的港口,不用再每天跑出去找工作,看別人的白眼,受別人的氣了。

    一提起網絡遊戲,可能很多人想到的就是打打殺殺,即便是所謂的生活職業,也隻是陪襯的綠葉而已,沒有人覺得遊戲的重心會是那些。

    但張天元玩的這款遊戲有點不同,鑒寶師幾乎是這個遊戲裏最重要的職業之一,其餘還有尋龍師、風水師等。

    因為這個遊戲的主題那就是冒險、盜墓、掘金、考古、探險等等,找回來的東西,隻有鑒寶師能夠鑒別。

    什麼陶瓷玉器、古玩字畫、青銅家具等等,都可以由鑒寶師來鑒定。

    遊戲還為鑒寶術特別設計了一套“鑒寶秘術”,也就是玩家之間俗稱的遊戲技能。

    在遊戲裏麵,鑒寶所需的專業知識並不多,你隻要稍微懂一點點鑒寶,然後靠著鑒寶秘術直接拍技能就是了,物品的真假、年代,甚至連材質,還有出土的地方,都會清楚的顯示出來。

    網吧裏的人,大多張天元都認識,除了網管、收銀員之外,大部分都是附近大學裏的學生,不過今天好像來了幾個社會上的人,張天元也不認識,但他並不在乎這些,他選擇的包間,雖然貴了一點,但是也就圖個安靜,一般不會有人來找他麻煩的。

    他不知道,就在自己戴著耳機埋頭玩遊戲的時候,外麵卻出事兒了。

    起因不知道是什麼,反正兩個正在上網的人,突然間就大吵大鬧起來,其中一個因為憤怒,把抽了半截的煙蒂扔向了另外一個人,結果被躲過去了,煙蒂剛好落到了一堆蜘蛛網似的電線上。

    這些電線已經很老化了,許多地方都是裸露的,有時候還能看到電火花泛起,此時遇到明火,猛地就燃燒了起來,一股非常難聞的橡膠燃燒的氣味迅速傳遍了整個網吧。

    緊接著大家都往外麵跑。

    這破網吧連個逃生通道都沒有,打開卷簾門的時候,就花了半天工夫,火勢此時已經很大了,更是濃煙滾滾。

    張天元因為玩遊戲太入神了,結果等聞到氣味不對,出來看情況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周圍全部都是火焰,濃煙滾滾,熏得他一個趔趄,朝後摔倒了下去,後腦勺又碰到了桌子上,然後直接暈了。

    他沒注意到的是,倒下去的時候,手正好落在了電腦的數據線上,裸露在外的數據線和電線交織在一起,一股電流竄入了張天元的身體裏麵。

    受到了電流刺激的張天元竟然一個激靈又清醒了過來,他很奇怪,自己的腦子裏此時好像多了點什麼東西,但來不及多想,找了平時用來睡覺的毯子,在水龍頭上淋濕了,裹著頭就往外麵衝去。

    幸好現在的建築物大多都是水泥鋼筋結構,所以雖然網吧內著火,但上麵並未有東西砸下來,也沒有擋住他跑出去的路。

    隻是在快要出去的時候,他看到了平日裏曾一起遊戲過的一個大四的學生倒在了地上,好像是已經被煙熏得暈了過去。

    之所以能看到,是因為差點被這個人給絆倒了。

    張天元並未多想,反正已經到門口了,幫把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兩個人還認識,這個比他足足小了三歲的年輕人,還請他吃過幾頓飯呢,為人相當不錯。

    他一把抱起了那個人,然後衝了出去,其實火雖然不小,可還沒有電視劇裏那麼誇張,隻是濃煙熏得人受不了而已,所以張天元用浸濕的毯子捂住鼻子的時候,倒也真能夠憋著一口氣衝出去。

    不過倒黴的是,都已經脫離了火災現場了,結果到了外麵的時候,腦子裏突然一陣劇痛,竟然將他給騰暈了過去。

    ……

    迷迷糊糊之中,張天元聽到了救護車的響聲,然後自己就被抬上了擔架,送往了醫院。

    緊接著,他腦子裏的劇痛再度襲來,不過這一次並未昏過去,而是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之中,就好像是有大量的資料被生生塞入到了他的腦子裏似的,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這是遊戲裏的鑒寶秘術!

    張天元心中驚叫了起來,他不會認錯的,這絕對就是遊戲裏的那些技能,隻不過好像多了一些新奇的東西,而且鑒寶秘術的的名字也變成了“風水寶鑒”。

    多出來的東西,似乎是代替遊戲裏的法力的,好像叫作“地氣”。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更不懂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反正身體無法動彈,眼睛也睜不開,整個人就仿佛是被施了定身術似的,隻能被動地去接受這些資料的輸入。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

    或許是一天,也可能是三天,或者更長。

    他突然間聽到了自己父母的聲音。

    “別操心了,醫生都說了,孩子沒事兒,隻是暫時昏迷而已,過些天就醒了。”

    這是父親的聲音,可父親不是在老家做工嗎?那可是距離南都市很遠的西鳳市啊,就算是坐火車,那也得十六個小時才能趕過來。

    “都四天時間了,孩子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你不操心啊?老說沒事兒,可咋就行不來啊。”

    這是母親的聲音,母親也放下了工作趕過來了嗎?

    他的母親是老家一所中學的語文老師,現在應該還沒到放寒假的日子呢,母親千裏迢迢趕過來,都是為了他張天元啊。

    張天元忽然覺得自己真得好沒用,也好混蛋,父母供他讀書,可是他大學畢業卻隻會廝混於遊戲之中,簡直沒用透頂了。

    想到自己那個被迫輟學的妹妹,他更是覺得心窩子難受得緊。雖然妹妹的學習成績不如他,可是也應該能考上大學的,最後為了讓他念書,直接輟學回家,去了南方打工,三年前,也就是他畢業的那年,她妹妹才從南方回來的,就在當地農村結婚了,妹夫在外麵做點小生意,家境其實也不算好。

    這一刻,他心中猶如刀割一般,真想猛地站起來,跪在父母的麵前發誓,傷好了之後就好好找個工作安定下來。

    受點白眼吃點苦算什麼!

    人總是在生死邊緣的時候,才懂得什麼叫做珍惜。

    “二老就盡管放心吧,這一次你們的兒子見義勇為受了傷,全社會都在為他捐錢看病,一定可以痊愈的。”這是陌生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醫生或者護士。

    其實張天元一直醒著,就是無法動彈,無法說話而已,不然的話,他早就坐起來讓自己的父母寬心了,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父母也傷心過度了。

    ……

    晚上的時候,病房裏靜了下來,沒有了白天的喧囂,張天元努力睜開了眼睛,他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了,隻是身體還很僵硬,就仿佛是癱瘓了似的,隻有個別位置可以動彈。

    比如眼睛可以睜開、手可以慢慢地移動,但無法使勁。

    房間裏沒人,因為張天元的父母陪了他好幾天也累了,所以就在醫院附近的小旅館住了下來,聽說是好心人幫忙找的,旅館老板一分錢不要,說是這年頭能看到張天元這樣見義勇為的人已經不多了。

    張天元感覺有些口渴,他想要去摁床頭的按鈕,通知一下護士過來幫自己,但是卻不小心把放在旁邊桌子上地杯子掉在了地上,然後打碎了。

    他心裏頭一著急,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6 11:33
正文 第二章 六字真訣



    碎裂的玻璃杯子竟然奇跡般地一片片重新拚合到了一塊兒,接口的地方,看起來完美無瑕,竟好似從未破裂過一般。

    這!

    張天元驚訝得差點喊出聲來,他方才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自他的體內溢出,而後纏繞在了那碎裂的玻璃杯子之上,然後杯子就慢慢愈合了,而這種力量,在這幾天腦海中得到的那些資料中可以得知,叫作“地氣”。

    而碎裂玻璃杯子的愈合,則是“風水寶鑒”六字真訣中的“補”字訣所產生的效果。

    在遊戲裏,補字訣能做到的事情很多,隻要你擁有足夠的法力,也就是所謂的藍條,便能夠將破損的古玩字畫能完美修補,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在現實中使用這種能力了,隻不過法力變成了“地氣”。

    所謂地氣,則是山川土地所擁有的靈氣,張天元現在可以調用這些地氣來做一些事情,至於究竟怎麼調用,能夠調用多少,有什麼限製,他還必須得親自嚐試一下才能知道,不過就他現在身體裏所蘊含的地氣來說,修補一個玻璃杯子綽綽有餘了。

    風水寶鑒的六字真訣分別為:尋、鑒、養、補、仿、造,即便是在遊戲之中,張天元也僅僅掌握了前麵五個字而已,造字訣實在是太難掌握了,而且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估計到現實之中,那就是消耗大量地氣了。

    不過這個造字訣的作用卻非常恐怖,一旦掌握之後,就可以真正意義上造出與真品一模一樣的東西,不是仿品,而是真正意義上,可以穿透曆史和時間,擁有真品古玩任何特性的東西。

    隻不過消耗巨大,再加上有違天和,而且掌握起來又極為困難,反正張天元就從未聽說過遊戲裏有人掌握這個造字訣的,估計現實中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尋字訣便是尋寶。

    鑒字訣就是鑒寶。

    養字訣則為養寶,尤其是養玉,可以將死玉養活,還可以祛除墓塚之中物品的邪氣和死氣。

    補字訣和它的字麵意思一樣,就是修補寶貝。

    仿字訣那就是製作仿品,贗品,隻不過比一般人做得更好而已,但實際上還是贗品,你比如一些珍貴的東西隻有獨一件,而一些人卻很想收藏,那就可以通過仿字訣來做出仿品來,雖是假的,可是同樣有一定的鑒賞價值和收藏價值。

    張天元通過剛剛的事情,不僅發現自己可以調用地氣,而且還完美的使用了補字訣來修補玻璃杯子,這說明風水寶鑒中的六字真訣其實並不一定是針對古玩字畫等寶貝的,普通的東西一樣可以用到,這事兒不敢多想啊,仔細一想,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正打算再嚐試一下,結果腦子又是一陣疼痛,張天元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幹了一天的活兒似的,疲憊得厲害,然後就又昏睡了過去。

    大概是地氣的使用還不能適應吧,又或者是現實中使用補字訣會導致身體的疲勞。

    昏過去之前,張天元有了一些推測。

    ……

    又是一晚上的沉睡,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張天元發現自己終於可以自由動彈了,雖說身體還有些僵硬,但基本和正常人無異了,隻是不夠靈活而已,他知道,一些事情在他的身上發生了,而且已經完成,這個事兒與遊戲裏麵的風水寶鑒有著直接的關係。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還清楚得記得,那不是做夢,旁邊桌子上杯子他查看了好幾次,都發現是沒有任何破裂的痕跡,補字訣真得非常神奇。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醫生、護士,還有自己的父母,以及幾個不熟識的人都走了進來,看到他在盯著水杯看,護士急忙走過來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張天元說了聲謝謝,然後就被自己的母親一把摟到懷裏了。

    “你個傻孩子,外麵混得不好,回家就是了,你就是再沒用,也是爸媽的親兒子啊,這次可真是嚇死媽了。”

    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母親的淚水打濕了,張天元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罵自己渾球也沒用了,還好是活了下來,並且得到了神奇的能力,或許從今往後,真得可以好好報答一下父母的養育之恩了。

    父親和母親的性格不一樣,他就站在那裏,瞪著張天元,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眼神之中還是充滿了關懷之意的,隻是不善於表達出來罷了。

    “餓了沒?”父親半晌才問道。

    “我不餓。”張天元剛說完這句話,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咕叫了,這幾天,他一直是靠著營養液生存的,根本一口飯都沒吃,不餓那就奇怪了。

    “行了,你先跟你媽聊著,我到外麵給你買點吃的。”父親嘴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不過很快就收起來了,知道自己的兒子沒事兒了,他當然很高興,可這性格啊,就是不肯表現出來。

    父親張如海走了出去,房間裏就剩下母親李蘭香和幾個看起來很陌生的麵孔以及醫生護士。

    張天元給母親抹了抹眼淚笑道:“媽,我沒事兒了。”

    李蘭香這個時候才鬆開了張天元,回頭看了看那兩個陌生人道:“讓你們看笑話了啊,這一次要不是你們幫忙,我們連天元的醫療費都交不起。”

    “這兩位是?”張天元訝然問道。

    “我是這醫院附近開旅館的,姓張!”一個身材略胖,大概隻有一米六五左右的黑臉男子笑道。

    “我是阿霄的父親,你救了他的命,我該幫忙的。”

    阿霄就是李霄,老家也在西鳳市,就是那天張天元從大火裏麵救出來的大四學生。

    昨天的時候,他雖然不能動彈,但是有一段時間是清醒的,可以聽到父母在床邊的談話。

    這次他住院治療的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李霄的父親幫忙付得,還有一部分是社會上好心人的捐贈,張天元心想自己當初救人不過就是順便而已,沒想到人家這麼報答,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謝謝張叔叔、李叔叔!”張天元很禮貌地衝兩個人笑了笑說道。

    “謝啥嘛謝,我老張也沒做啥。”憨厚地旅館老板急忙擺手說道。

    “對對對,不用謝的,我就阿霄那一個兒子,要是沒有你,他就……唉,多虧了你啊,別說是這點治療費和住院費,就算是再多,那也不算什麼啊。”李霄的父親也急忙擺了擺手道。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旅館老板說是有事情先走了,臨走前還叮囑張天元說以後可不敢整天沉迷遊戲了,找個正經工作幹著,孝順父母才是正事,張天元自然是連連答應。

    李霄的父親也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不得不趕回西鳳市去,他這一次來南都,一是為了查看兒子的傷勢,二一個就是為了給張天元送醫療費和住院費的,他雖是商人,可也並非天底下商人都是薄情寡義的。

    張天元的父親已經把飯帶回來了,是張天元平時最喜歡吃的韭菜餡餃子,他一邊吃著,一邊聽著父母在那裏討論今後的事兒。

    “要不幹脆先讓兒子回西鳳市吧,在那兒找工作,離咱們家也近,現在都通了高速了,一個小時的路程就到了,以後有個事情也好照應著。”母親李蘭香建議道。

    張如海點了點頭道:“這慫孩子就是要管著哩,離近點好!就這樣辦!”

    於是,張天元接下來的行程就被安排好了,父親去訂了到西鳳市的火車票,準備帶著他一起回家,至於出院的手續,李霄的父親已經幫忙處理好了,因為張天元見義勇為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南都市,就連網絡上也討論得非常熱鬧,所以醫院也是大開綠燈,很多事情都簡化了。

    張天元並未反對父母的建議,他現在其實也想返回西鳳市,因為在擁有了風水寶鑒的六字真訣之後,他已經有了一定的能力在古玩圈子裏混了,而西鳳市是六朝古都,古玩玉器等行當那可以說是非常發達的,靠著這個行業,帶動了整個西鳳市的經濟發展,很多人都因此而富裕了起來。

    所以說,要玩古董,那就得去西鳳市,不去西鳳市,那就等於是沒玩過古董。

    ……

    從南都市到西鳳市,一共十六個多小時的時間。

    當張天元一家三口從火車站出來的時候,就發現有人打著牌子在出站口等著他們了。

    “剛子!”張天元非常驚訝,因為自己混的不怎麼樣,已經很少和同學聯係了,就連大學同學,也都沒了什麼關係,可是和這個剛子的關係卻一直很好。

    剛子全名叫徐剛,兩個人小時候就是鄰居,小學、初中、高中都是一起上地,隻是後來徐剛沒考上大學,就到西鳳市混了,而張天元則考上了南都市的大學,兩個人從那兒之後很少見麵,不過聯係卻一直都是有的,除了QQ、電話和**之外,張天元每年放假回家都會去徐剛家裏玩,兩個人那是絕對的鐵哥們,一世人兩兄弟!雖不是親兄弟,但可能比許多親兄弟還要親。

    “走,我送你們回去!”徐剛走過來把張天元父母手中的姓李搶了過去,然後就領著三個人走到了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停車場,那裏有一輛二手的別克君威,不是什麼好車,不過相比之下,徐剛顯然比張天元混得好多了。

    “你小子生意做的不錯啊?”張天元笑著說道。

    “還湊合吧,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不然會做得更大。”徐剛歎了口氣,出來做生意,才知道沒上大學的苦,有些時候被底下人騙了,都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

    “要不要我幫忙啊?”張天元問道。

    “那太好了,要是有你幫忙,肯定沒問題啊,對別人我不相信,但對你,我百分百信任啊。”徐剛興奮地說道:“就是怕你覺得我的店小,不肯屈尊啊。”

    “屁話,我都混這樣了,還能嫌棄什麼。我記得你的做玉器生意的對吧?”張天元問道。

    “也不是,反正亂七八糟啥都做,藍田玉、雲南瑪瑙反正各種石頭生意都做。”徐剛答道。

    “不做古玩生意嗎?”

    “唉,別提了,就我這水平,以前做過一回,被人騙了十來萬,就不敢再碰那玩意兒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徐剛搖了搖頭苦笑道:“以前你在電話就問過我,我沒敢告訴你,怕你笑話,不過現在說說也無妨了。不是有一次我到鄉下收東西嘛,剛好碰到有一家人打紅苕窖呢,結果卻挖出了一個瓷瓶來,我聽別人說那東西是什麼宋代的官窯瓷器,很值錢,所以就花錢買了過來,結果誰知道是假的啊,人家設了圈套讓我往裏頭鑽,最後喊冤都不知道喊給誰聽去,晦氣啊。”

    “貪小便宜了吧?真以為現在的人還跟以前六七十年代那麼老實啊?以後可得精明點,做玉器生意也一樣的。”

    “知道了,今天就別說我了吧,是打算先在西鳳市住上一段時間,還是直接回家?”徐剛擺了擺手道。

    “回家吧,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張天元想了想道,他打算先回去好好把風水寶鑒摸清楚了,以後也好事半功倍,否則稀裏糊塗地就去做事兒,心裏頭也沒底啊。

    “那就先吃點東西吧,好不容易來西鳳市一趟,去**街逛逛,那裏好吃的多。”徐剛建議道。

    “也行,我爸媽都沒來幾次西鳳市,就算是慶祝我出院吧,一起吃點東西。”張天元沒等自己的父母表態,就自己先下了決定。

    於是徐剛將車開到了**街附近,眾人吃了一頓羊肉泡饃,這才驅車沿著高速路回家了。

    張天元的父母坐在後座上睡著了,二老在火車上都沒怎麼睡好,這兒時候瞌睡了很正常。

    徐剛專心開著車,車裏放著比較輕鬆的音樂,而張天元則看向了窗外,高速公路兩旁是青山綠水,看起來很美,比城市裏的景色美了太多了。

    他忽然想起了還在南都市的時候利用地氣來驅使六字真訣的事情,於是就打算試一試,看看這所謂的地氣,究竟是如何從外界引入他的體內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6 11:34
正文 第三章 活玉和死玉



   遠處,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陵墓,張天元小時候曾去哪裏逛過,當時還頗為幼稚,曾踏上秦陵之巔,猖狂的說什麼將千古一帝踩在了腳底下,如今想起來真是汗顏,為自己的無知羞愧不已。

    張天元曾聽人說過,龍脈是地氣集中的地方,正因為這樣,當年秦始皇才會將自己的陵墓選在那裏。

    他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嚐試一下吸收地氣。

    方法比較簡單,因為此時的他,已經能感應到地氣,隻需要將這些地氣吸入體內,然後融入丹田即可。

    他現在的丹田之內,灰蒙蒙一片,隻有一些散亂的地氣在那裏漂浮,非常少,或許也就能用來修補一下玻璃杯子了,再高端一點的東西就不行了,所以地氣必須得加強,這一點他很明白。

    其實現在的地氣,和遊戲裏的法力是一樣的,隻不過存在方式不同而已,遊戲之中的法力是升級或者吃藥得到的,而現實中,隻能從大自然去汲取。

    就是不知道遊戲裏麵法力凝聚於丹田之後所形成的九個法力境界還是否同樣存在。

    這也是他想要嚐試的原因之一。

    念隨心動,氣隨念動,身體裏的地氣與大自然的地氣很快便交融,然後緩緩地被拽入了張天元的體內。

    這個過程很緩慢,但是卻很舒服,你能感受到自己丹田之中發生的一些變化,那灰蒙蒙的一切,漸漸有了形狀,仿若一條若隱若現的神龍。

    突然,地氣觸動了秦陵龍脈,一股恐怖之極的地氣湧入了張天元的體內,他張口噴出了鮮血,人險些就昏死過去,整個身體好像要爆炸了一般難受。

    他急忙停止了吸取地氣,開始利用遊戲裏的方法將那些已經吸入體內的地氣進行煉化。

    不知道是否能夠成功,但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然他搞不好今天就要慘死在路上了。

    徐剛發現了張天元的情況,急忙將車停在了路邊:“你沒事吧天元?”

    張天元不敢說話,他隻是搖了搖頭,示意徐剛快點講車開離這秦嶺龍脈的範圍之內,這裏的地氣太可怕了,即便他不去吸收,都會有地氣滲入他的體內,要是繼續待在這裏,他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徐剛不知道張天元發生了什麼事兒,但他還是將車開了起來,並且加速了,這完全是處於對張天元的信任。

    距離秦陵較遠了,張天元才感覺舒服了很多,體內那股洶湧的地氣已經被馴服了,奇跡般的,在他的丹田之內形成了一條若隱若現的龍形地氣。

    他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臉上雖然表情不變,可是心中卻已經驚詫莫名。

    毫無疑問,這和遊戲裏麵法力的九個境界的第一個境界一模一樣,隻是法力變成了地氣而已。

    九個境界分別是隱龍、雛龍、真龍、金龍、騰龍、九龍護主、領群龍、萬龍巢、神龍!

    在遊戲裏麵,張天元的法力境界也隻達到了九龍護主的境界而已,丹田之內盤踞九條長龍,拱衛他的丹田,保護他的身體,所以在遊戲裏麵,鑒寶師也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而現在,在現實之中,他也就是達到了隱龍境界而已,或許也正因為境界太低的緣故,之前吸收秦陵龍脈的地氣的時候,才會險些把自己給搞死了。

    “沒事兒了?”徐剛關切地問道。

    “嗯,沒事兒了。”張天元點了點頭,並未多說,這事情要解釋起來就太駭人了,而且也很麻煩。

    幸好徐剛也沒有多問,兩個人從小就養成的默契,其中一方如果不願意說的話,另外一人也絕不多問。

    張天元回頭看了一眼仍舊沉睡中的父母,鬆了口氣,幸虧自己的父母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不然又不知道要操多少心了。

    不過倒也是因禍得福,這一次雖然差點死掉,可是卻也因為這樣,讓他知道了自己的的確確是得到了遊戲裏的鑒寶師的能力,而不僅僅是學會了風水寶鑒的六字真訣那麼簡單。

    既然如此,也就是說六字真訣所包含的能力,都可以在現實之中使用了,在醫院的時候,他已經嚐試過補字訣,那麼現在正好閑著無事,倒是可以試一試其它幾個字訣是否能夠施展。

    尋字訣,便是尋寶、尋物,這對於一個喜歡考古和冒險的人來說,那是尤其有用的,但其實也並不一定隻限於這方麵,你比如一個人到了一家古董行,如果用尋字訣,那麼就可以立即知道哪裏有寶物,哪裏有你想要的東西,不僅節省時間,而且也不至於會受騙。

    張天元操控地氣,啟用了尋字訣,開始在徐剛的車裏麵找東西,他相信徐剛這家夥一個開玉石店的,車上肯定有好東西,所以試一試倒也無妨。

    隻片刻間,他忽然笑了笑道:“剛子啊,你是不是又圖便宜買了一堆地攤貨啊?”

    “對啊,你怎麼知道的?”徐剛很驚訝地問道。

    “先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這小子就是記不住教訓啊,藍田玉雖然好,可你這一堆地攤貨之中,可是有好幾塊死玉的,這拿回去豈不是要害人嗎?”張天元歎了口氣道。

    “死玉?死玉我知道啊,可我買的時候查過了,也沒見有啊。”徐剛不解地說道。

    “你被人給騙了,死玉經過一些特殊的加工之後,表麵看起來和活玉幾乎沒有區別。不信我挑給你看!”張天元說著話,就將手伸進了汽車駕駛座下的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麻布袋子裏。

    “我靠,你真是神了,我把玉放那兒你是怎麼知道的?”徐剛直接傻眼了,他知道張天元很厲害,可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厲害到這種地步啊。

    張天元自然不會說自己學了什麼六字真訣了,而之所以能找到這些東西,靠得就是尋字訣。

    他隻是笑道:“就你那點心思,我還猜不出來?故意用麻布袋裝起來,別人就不會注意了對吧?”

    “嘿嘿,還真給你說對了。”徐剛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撓了撓頭笑道。

    “別嘿嘿了,好好開車,我給你驗一驗這些玉石,別把晦氣帶回家裏去了。”張天元打開麻布袋子上紮著的繩子,然後就啟用了鑒字訣。

    這鑒字訣的學問就大了,包含觸感、觀察、嗅覺、感覺等各方麵,而這些,通通都可以用到地氣。

    其實說白了,就是將一般鑒寶師的各種感覺都利用地氣提升了許多而已,地氣的境界越高,提升的檔次也就越高,鑒定的準確度自然也就越高了。

    徐剛買的這些玉石,根本用不著其它,隻需要用眼睛看一下,張天元就知道是活是死了。

    在西鳳市當地有這種說法,就是說藍田玉沒有所謂真假之分,隻有死活之分,所以觀察者玉,當然也不是從真假入手的,因為的的確確那都是真玉,隻是有死有活。

    活玉可以辟邪,還對人體有好處,而死玉則恰恰相反。

    所以啊,其實買到假東西也不過就是損失點金錢而已,可是要是買到了死玉,那可是要黴運纏身的。

    地氣對於視覺的加強,那就是一個看字!

    所謂看,也分成了兩個方麵,一個是透視,一個是查微。

    透視很簡單,就是地氣可以讓人的雙眼暫時擁有透視的功能,可以看到玉石內部,地氣境界越高,自然透視效果越好,至於這透視還有沒有其它作用,答案是肯定的。

    在遊戲裏的時候,張天元可沒少用這個去查看NPC

    身上帶沒帶什麼寶貝。

    至於現實中嘛,嘿嘿,你懂得。

    查微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可以讓你的眼睛好像放大鏡,甚至是顯微鏡那那樣,可以看到很細微之處的東西,比如很小的字、很小的裂痕、很小的作假痕跡等等。

    基本上,張天元用這兩種方法,就把活玉和死玉給分出來了。

    可憐的徐剛啊,買了大概二十五塊玉,結果隻有五塊石活玉,其餘二十塊全是死的,花錢雖然不多,可這真要是帶回去了,那得多晦氣啊。

    “怎麼樣?”徐剛急切地問道。

    “大部分都是垃圾,不,是禍害啊,比垃圾還可怕!”張天元歎了口氣道:“以後買玉,可得小心著點。”

    “到底有幾塊是活玉啊?”徐剛看起來有些緊張。

    張天元於心不忍,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道:“你繼續安心開車,我在好好看看。”

    其實他不是要看,而是要試試養字訣,看看能不能將死玉給養活了,能養活幾塊算幾塊吧,五塊實在是有點太少了,他怕徐剛會受不了。

    “天元,你可得看仔細了啊,這些玉石我是要拿回去送給朋友的。”徐剛叮囑道。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張天元點了點頭,將那些死玉一一試了一下,那些已經死透的,根本不可能養活的玉,或者說以他現在的水平還養不活的玉,直接就放到了垃圾桶裏,但凡能夠養活的,他都盡力幫徐剛養活了。

    最後地氣差不多消耗殆盡,也就養活了五塊而已,加起來一共十塊,這倒是比之前多了不少。

    “給你,一共十塊活玉!其餘的我扔垃圾桶了,記得回家的時候賣土裏去吧,別讓人家撿了去,害人不淺的。”張天元把玉石放到麻布袋子裏,又用繩子紮上放回了原位,這才說道:“我有點累了,休息一會兒,到家喊我!”

    ……

    張天元家在農村,父親早年就要了兩院莊子,這第一個莊子其實是以前農村合作社的老房子加上一些荒地構成的,這老房子以前聽說就是堆積建築材料的地方,當年這裏發現了兵馬俑,還有不少的古建築,農村人不懂那東西的價值,把很多秦磚漢瓦都拉回家裏蓋羊圈、廁所什麼的,還有大量的東西堆在了這裏。

    後來合作社解散,張家買下了這裏,東西雖然被拉走了很多,但不免有些遺留,隻是家裏人一直沒敢動而已。

    如今生活稍微好了點,老房子早就被拆了,家裏前麵蓋了平房,後麵蓋了二層,多年的積蓄,也花得差不多了。

    另外一個莊子是父親張如海給張天元要的,說是等他結婚了之後蓋房。

    本來是不著急的,後來國家有了政策,不再給隨便劃撥莊子了,張如海怕發生什麼變故,所以胡亂用以前的老磚老瓦改了幾間沙土房,反正先把地占著就好,以後真不讓蓋了,要拆遷了,那也還有拆遷款,總比什麼都得不到要好。

    徐剛直接開車把張天元送到了家門口,這才告了辭回自家去了。

    以前兩家的老莊子是鄰居,現在其實住的也不算太遠,所以當張天元的母親要徐剛留下來吃飯的時候,他推說家裏母親已經做好了飯,就回去了。

    此時張天元的家裏大門關著,煙囪裏有炊煙冒出,聽到外麵汽車的喇叭聲,大門就被推開了。

    出來的是兩個小孩子。

    一個三歲多一點,長得虎頭虎腦的,是個男孩,叫林航,昵稱“航航”,性格比較老實。

    另外一個隻有兩歲,是個小丫頭,叫林佩佩,昵稱就是“佩佩”,性格比較活潑。

    這兩孩子都是張天元妹妹的。

    張天元的妹妹因為沒上大學,所以結婚比較早,為了這事兒,張天元還一直覺得自己虧欠妹妹,所以對這兩個小家夥,他是特別喜歡的。

    “知道我是誰嗎?”張天元蹲了下來,問航航和佩佩。

    隻可惜兩個孩子還小,再加上張天元很長時間沒回來了,根本就不認識他。

    “叫舅舅!”還是母親李蘭香提醒道。

    這個時候,兩個小家夥才用蹩腳的口音叫了一聲舅舅。

    張天元親了兩個小家夥一口,然後拿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是兩塊精美的藍田玉吊墜,這個東西是他從徐剛那裏借來的,因為他現在身上也沒什麼錢,還買不起這東西。

    他將吊墜分別掛在了兩個小家夥的脖子上,才看到自己的妹妹張雪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哥,吃飯了!”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讓張天元仿佛一下子崩潰了,眼淚止不住地就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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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右軍第一人


    晚上吃過飯,妹妹張雪將兩塊玉吊墜拿過來說要還給張天元。

    “哥,我們家不缺喝不缺穿的,你給這麼貴重的東西幹什麼?太浪費了,還不如買幾件好衣服呢。”張雪從小苦日子過慣了,所以勤儉持家得很,甚至可以說有點小氣,但對於農村人來說,這就是福氣,大手大腳的日子過不起,隻能勤儉一點了。

    張天元沒有接,瞪了張雪一眼道:“當我是你哥,就把東西收下,這兩個吊墜也沒有多貴,更何況我是送給侄子侄女的,你還給我算怎麼回事?看兩孩子哭得多傷心。”

    航航和佩佩倒是很配合張天元,這會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盯著那吊墜子就不肯挪開視線。

    張雪無奈,隻能把東西收下了,她也了解他這個哥哥,潑出去的水,那就不願意收回來了。

    “對了雪,妹夫不是說想要到西鳳市開個門麵做生意嗎?怎麼樣了?”張天元喝了口茶,問道。

    “快別提了,租金太貴,根本搞不起,後來就湊合著在縣裏租了個鋪子,做點服裝生意,就這還緊緊巴巴的,賺不了幾個錢。”母親李蘭香歎了口氣道。

    “做啥生意麼,就是不肯下苦,現在賺錢的地方多了去了,隻要跟下苦,一個月賺個兩三千還是沒問題的嘛。”父親張如海幹了一輩子苦活,是村裏有名的能賣力氣,他說這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張天元卻有別的想法,自己現在也不算是一般人了,對妹妹和妹夫能幫那就幫著點。

    這三年他打遊戲,倒也賺了點錢,因為平日裏就吃個飯,頂多買幾件衣服,洗幾次澡而已,所以一年下來,能存個兩萬來塊,三年也有個六萬了,再加上他見義勇為,好心人給捐贈剩下的兩萬塊錢,合起來也有八萬了,雖說錢不多,但在西鳳市租個門麵,做點小生意還是可以的。

    至於他自己,倒是不用操心,有了本事難道還怕沒飯吃不成?以後先到徐剛的店裏幫忙,等把風水寶鑒掌握熟悉了,再賺點大錢,也是有可能的,不,應該說非常有可能。

    “雪,這張銀行卡你拿著,裏麵有八萬多塊錢,不算多,但是做生意應該沒問題了,實在不夠的話,我再幫你們去借點。”張天元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自己的妹妹說道:“密碼是咱爸的生日加上咱媽的生日,順著輸入就行了。”

    “哥,這個真不能要了,我要是拿了你的錢,那算什麼了。”張雪急忙推辭道。

    “你拿不拿!”張天元黑了臉道。

    “媽,你勸勸哥嘛,他都二十五的人了,連個對象還沒呢,自己不留著錢,以後怎麼找對象啊。”張雪像母親李蘭香求救。

    “是啊天元,你一共就這麼點積蓄,全給了雪,你怎麼辦啊?”

    “媽,我你就別擔心了,以後有剛子幫忙,還愁這點錢不成?”張天元笑了笑道:“再說了,等雪他們把生意做成了,再資助我就好了嘛。”

    “行了娃他媽,這事兒你就別瞎摻合了,雪,你把錢拿著。你哥娶老婆的錢,有爹呢。”父親張如海發話了,這就完全是一錘定音了。

    作為一家之主,張如海一直都掌握著這個家的話語權,隻是現在有點管不了張天元了而已。

    張雪終於接過了銀行卡,然後捏了捏,這才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包裏。

    張天元不願意氣氛太尷尬,所以岔開了話題。

    “爸,明天我想去兵馬俑逛逛。”

    “還去?你從小到大去了那裏沒有十次也有五次了,都是些爛陶人,有啥好看的嘛,門票還死貴,現在好像是一個人一百五十塊來著。”張如海聽了有點不太樂意了。

    張天元的村子距離兵馬俑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車程,這個距離,可以讓他經常去那裏逛,不過卻又沾不到兵馬俑的便宜,要知道兵馬俑附近的幾個村子,都因為那些陶人富得流油了。

    “什麼陶人,那可是兵馬俑,是國寶啊。”張天元簡直沒脾氣了。

    “得得得,你能行,想去看就看吧,我也不攔著你,不過記得早些回來。”換做以前,張如海絕對不會答應得這麼痛快,但是現在,他也知道兒子大了,要去那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自己當然不好攔著啊,去就去吧,反正也就一百五十塊錢,再窮這點錢還是付得起的。

    ……

    翌日早晨,張天元坐著徐剛的車直接到了兵馬俑,然後徐剛就離開去西鳳市了,說是市裏頭有生意要做。

    臨走之前,徐剛還硬是替張天元買了門票,然後把張天元送進了兵馬俑遺址博物館,這才離開的。

    這兵馬俑一般來說,參觀的地方有四處,一個是出土文物陳列館,裏麵有些是真品,而有一些則是通過現代工藝複原的複製品,在這裏麵,你可以看到戰果時代的文化遺留,也可以感受秦始皇一統六國的威武霸氣;其餘三個就是兵馬俑的一號坑、二號坑和三號坑了。

    秦兵馬俑的三個坑各有特點,一號坑是比較有看點的,畢竟陶俑比較多,而且這裏也是修複粘合破碎的陶俑的地方,最大,也最熱鬧。

    二號坑如果不是特別了解曆史的人,去了會覺得比較無聊,請個導遊講故事倒也不錯,但稀裏糊塗的人去的話,會很失望的,因為那裏完全沒有完整的陶俑,隻有一些坑,以及破損的陶俑。

    三號坑說是屬於秦代大軍的指揮所,裏麵的陶俑都是中高級軍官,隻可惜數量比較少,看看還是可以的。

    張天元來這裏,當然不是來遊玩的,他自然有著自己的目的,之前在路上的時候,他汲取地氣,卻意外出了岔子,他就在想了,究竟要如何能夠更安全地吸收地氣呢?

    秦陵他不敢去了,怕出事兒,但是兵馬俑距離秦陵還比較遠,這裏倒是可以試一試。

    既然地氣為大地山川之靈氣,那麼像兵馬俑以及其餘文物,從地底下挖出來的,不應該也含有地氣嗎?

    如果真有的話,那倒是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吸收了,不然他的地氣境界隻是處於隱龍階段,就太差勁了。

    他先來到了文物陳列館,利用尋字訣專找那些真品的文物實驗。由於來的日子不湊巧,這裏麵有很多文物都拿到外地展覽去了,所以他的選擇就很受限製了,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是收獲頗豐。

    在查看一個戰國時期的酒壺的時候,一股微弱的地氣便從那裏麵滲透了出來,然後被他的身體吸收了。

    那一刻,就像是一滴甘泉落入了他的丹田之中,非常的舒服,隻可惜就是有點少。

    不過少歸少,總算是比較安全,不像之前在秦陵附近的時候,險些丟了性命。

    滴水穿石,積少成多。

    這一圈子轉下來,張天元竟發現自己體內那條隱隱約約的長龍,已經越來越明顯了,儼然有朝著雛龍境界突破的跡象。

    他沒有停留,從陳列館出來就直奔二號坑而去,陳列館距離二號坑最近,這算是抄近路了,反正以張天元的經驗,兵馬俑的三個坑,從二號到三號再到一號的話會比較好。

    不然看了一號再去三號最後到二號,你會越看越失望的,反過來的話,就會越看越興奮,感覺完全不一樣的。

    當然,這隻是對一般人而言,如果是專家,那就不必遵循他說的這些了,即便是二號坑,專家也能看出些門道來的。

    張天元發現,兵馬俑內的陶俑所含的地氣明顯比文物陳列館裏的更加豐富,也難怪,這東西就是用土燒製而成的,含地氣比較多也正常。

    從二號坑到三號坑,張天元的境界就已經提升了,原本隱隱約約的長龍,化作了一條活靈活現的雛龍,盡管體積小了,但是所含地氣明顯是提升了很多。

    到一號坑的時候,張天元的步子放慢了許多,到了這裏,他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

    看到那些斑駁陸離的陶俑,他真恨不得用補字訣去把那些都補好了,恢複了。

    隻可惜他現在的地氣還是比較少,他站在外麵的保護欄旁嚐試了一下,消耗光幾乎所有的地氣,也不過才能夠將陶俑身上一道一厘米左右的縫隙彌合了,而且還不夠完美。

    “果然不愧是幾千年前的東西,這珍貴程度不一樣,修補起來困難度也大大增加了,就更不用說仿製了。”

    帶著些許的遺憾,張天元這才離開了一號坑,然後就往外麵走去了。

    轉了這麼一圈,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就已經過去了。

    離開兵馬俑遺址博物館,本來還可以免費乘車前往秦陵去看一看的,不過張天元放棄了,他主要還是怕出事兒,那裏的地氣太過濃鬱,對現在的他來說隻有壞處,可沒有絲毫的好處,他可不想死啊。

    從遺址博物館出來,就是長長的商業街,這裏設計得也很有意思啊,出來之後,你必須得穿過長長的商業街,否則就別想離開這裏了,這也是為了讓當地的村民沾點便宜,賺點錢而已。

    隻可惜張天元的村子距離這裏較遠,就沒這福氣了。

    不過這街道兩旁賣的東西,大多都是贗品和仿品,當然了,按照國家的法律規定,他們即使有真得,那也不敢賣啊,販賣國寶,那真得是要坐牢的。

    張天元在商業街旁的店裏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胡辣湯,再加上兩個肉夾饃,填飽了肚子,就準備坐車回家了。

    誰想剛到路邊,就接到了徐剛打來的電話。

    “天元,有事兒找你,大事兒,趕緊過來啊!”電話那頭的徐剛顯得很是著急:“你知道我店鋪的位置吧,直接來這兒,我等你。”

    張天元沒有多問,徐剛比他混的好,平時很照顧他家裏人,再加上兩個人本來就是好朋友,這朋友出事兒,能有不幫忙的道理嗎?

    所以他就沒耽擱,直接坐上了去西鳳市的長途車,大約一個來小時左右就到了西鳳市火車站,又轉車直奔徐剛的店鋪而去。

    徐剛的玉器店就開在**街裏,這裏本來是有名的美食街,不過也有賣玉器、紀念品的,並不奇怪,徐剛托了熟人,才在這裏站穩了腳跟。

    看到張天元,徐剛就好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把將張天元拽進了玉器店裏麵。

    “怎麼回事兒啊?”張天元問道。

    “有人要用書法換我的玉器,你幫我給看看吧。”徐剛指了指坐在那裏的一個人,麵有凶相,不像是什麼正經人。

    “我看看是什麼書法!”張天元沒理會那人,對徐剛說道。

    徐剛過去,將那人手中裝幀非常精美,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古風古韻的書法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然後放到了桌子上。

    張天元看了看,讀道:“‘夫天下之土,養天下之民,至給也;人多則生者愈眾,庶為富基,豈有反以致貧者哉?’嗯,這個話像是包倦翁所說,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真切。”

    “包倦翁是誰?我不認識,我這書法是包世臣的!”那人沒好氣道。

    這話倒是將張天元給逗樂了。

    “你知道唐伯虎和唐寅有什麼區別嗎?”張天元問道。

    “你當我傻啊,唐伯虎和唐寅不就是一個人嘛,我又不是沒上過學。”那人倒是很有底氣地說道。

    “哈哈,你既然知道唐伯虎和唐寅是同一個人,那麼為何非要將包世臣和包倦翁當成兩個人呢?”張天元樂了。

    那人倒也不傻,聽到這話,就知道自己出醜了,但是還挺著脖子說道:“囉嗦什麼,包世臣比起唐伯虎名氣差遠了,我不知道他很奇怪嗎?你就說我這書法是不是真得吧!”

    “你這話倒也有理,如果不是專門研究書法的人,確實會誤以為包世臣和倦翁是兩個人,不過這年頭不是有百度嗎?隨便搜搜也該知道了吧,難道你急於出手這副書法,所以竟然連問度娘的時間都沒有嗎?”張天元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書法仔細擺開,動用了鑒字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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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太白絕筆?



    這一次的鑒定,尤為簡單。

    動用鑒字訣之後,張天元還沒怎麼細看呢,這書法的破綻就一覽無遺了,在地氣的作用之下,他的眼睛比一般人那真是毒了不少,就算不用透視和查微兩項,也能看出這書法的真偽。

    張天元將那字合上,笑了笑道:“倦翁自擬為‘右軍第一人’,此人自負之極,所寫書法也是飄逸灑脫,單從字體上看,或許看不出美感,甚至可能會覺得有些淩亂,但若看透字的本身,便能體悟到倦翁的本性和率直。你這幅字雖說落款為倦翁,但卻沒有倦翁的字一點神韻,字寫得是不錯,可是字裏行間卻充斥著急躁和不耐煩,說白了,就是字畫裏的快餐,應該是現代人純粹為了賺錢而寫出來的!”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這幅字乃是後人胡亂寫出來的,然後書上了倦翁的的名諱而已,這臉描摹都不如,更別說真品了。但凡會點毛筆字的人都寫得出來。”張天元說道。

    “你別胡說八道啊,這可是我花了十萬多塊買來的,要不是看中了他店裏的玉器,打死我都不會換的。”那人一臉猙獰地說道。

    “若你真是十萬多塊買來的,我勸你以後不要再玩什麼古董了,你玩不起的,而若你信口胡說,我們可不是白癡,這東西一文不值,就是給我當擦屁股的紙,我還嫌膈應人呢。”張天元冷冷說道。

    那人猛地站起來,一把拽走了那幅字,然後惡狠狠地看了張天元一眼,轉身跑了。

    他不敢鬧事的,最近全國都在嚴打,**街這種地方,附近就有荷槍實彈的武警,他真敢鬧事,那就是自己作死,而且再說了,張天元和徐剛那也不是吃素的,兩個小夥子打他一個人,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看那人灰溜溜地跑了,徐剛這才擦了擦汗說道:“天元,這次得虧是你了,不然我搞不好又要吃虧了。”

    “那東西你既然不確定真偽,不換不就行了嗎?”張天元坐了下來,玉器店裏有個夥計給他倒了杯茶,這天寒地凍的,喝杯熱茶倒也真得是一種享受。

    徐剛也坐了下來,搖了搖頭道:“天元啊,你是不懂人心啊。我雖然不能確定那東西是真是假,可心裏頭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催著我買啊,要真是包世臣的真跡,那我就賺了,他要換的那玉器,其實值不了幾個錢的。”

    “貪!”

    “嘿嘿,就是貪,不過有幾個人能抵禦這種**呢?你要是哪天在街上見到一張彩票,發現中獎了,你會不會去兌獎?肯定會吧!那個時候你絕對不會懷疑什麼圈套之類的。”徐剛嘿嘿笑道。

    張天元撓了撓頭,心想還真是的,就算是他,如果撿到一張中獎的彩票,絕對不會去考慮什麼陷阱的,這人啊,果然貪字誰也改不了的。

    “不說這個了,你吃過飯了嗎?”徐剛問道。

    “吃了兩個肉夾饃,一碗胡辣湯。”張天元說道。

    “那哪夠啊,走走走,我請你去吃灌湯包,就在這附近。”徐剛起身說道。

    張天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也很是奇怪,之前明明吃飽了,怎麼這一轉眼的工夫,就又感覺到有點餓了呢?難不成動用地氣還會把人肚子弄得餓了不成?

    他心裏這麼想著,卻有點不敢相信,不過此時確實餓了,就沒推辭,和徐剛一起出門,往附近的灌湯包店走去。

    兩人出了們,一股涼風襲來,徐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過張天元卻好像不怕冷似的,一點都不覺得。

    “你不冷嗎?”

    “嗯,好像有點,不過倒是沒什麼。”張天元答道。

    “不對啊,我知道你小子平日裏最怕冷了,怎麼現在突然就一點不怕冷了,你不是穿了什麼特殊的衣服啊?”徐剛訝然問道。

    其實張天元也奇怪呢,西鳳市的冬天比南都市冷得多,自己回來的時候,就穿得是毛衣和外套,回到這邊,明明剛下過雪,可居然感覺不到冷,隻是稍微有點涼意而已。

    難道又是和地氣有關?

    他有些困惑,但因為不是什麼壞事,想不出個頭緒,也就不怎麼在乎了。

    “大概是因為胖了吧。”張天元胡亂搪塞了過去。

    “胖?你這家夥要是胖,天底下的胖子都該撞牆了。”徐剛無奈搖了搖頭,也不多問了,因為兩人已經到了灌湯包店門前。

    此時,店門前有人在吵架。

    一個穿得倒是挺體麵的外國人,說著拗口的普通話,在和店裏的人爭辯著什麼。

    “誰稀罕你那破字啊,壞了就壞了,賠你幾十塊錢算不錯了,還糾纏?再繼續糾纏我可就報警了啊。”這人好像是店裏的夥計。

    “我的字可是李白的,李白你知道嗎?那是絕世珍品啊,你賠我幾十塊錢,打發要飯的嗎?”那個外國人很不服氣。

    “滾滾滾,再不滾我可真打人了,不報警告你詐騙都算好的了。”

    張天元走到附近,忽然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喜色來,他走過去笑了笑道:“你的字我買了,不如一起進去聊怎麼樣?”

    外國人肚子咕嚕嚕叫著,聽起來像是餓了。

    “哈哈,老板,給我先來五籠包子吧,要牛肉餡和三鮮餡的。”張天元笑了笑,一把將那老外就往店裏麵拉。

    店夥計看有人收拾爛攤子了,也沒攔著,直接放了進去。

    徐剛看得是目瞪口呆,他知道張天元為人不錯,可是這一次這麼熱情,還真有點讓人驚訝。

    他也跟了進去,追上張天元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他說他手裏的字是李白的,你信啊?”

    “不信。”張天元搖頭笑道。

    “李白傳世的書法真跡,就隻有一副而已,如今在故宮博物院呢,怎麼可能到他的手裏?而且就算真到了他手裏,那也是國寶級別的東西,他敢賣,我還不敢收呢,否則非得坐牢不可。”張天元繼續補充道。

    “那你還說要買?還說要請他吃湯包?”徐剛更是不解了。

    “哎呀,灌湯包值幾個錢,你看看這人挺可憐的,請他一頓又如何,我知道你可不是那麼無情的人啊。”張天元笑道。

    “你這小子,唉,好好好,我請客行了吧,臭小子。”徐剛無奈搖了搖頭,過去先付了賬。

    這店裏都是先付賬,後上包子的。

    到了二樓,有暖氣的屋子裏,老外的話多了起來,絮絮叨叨地給張天元講著自己的經曆。

    說自己是從德國來的,下火車的時候被人偷了錢包,現在身上就隻剩一點錢了,本來想在這店裏吃點東西的,誰知道店夥計不小心把湯汁灑在了他的那幅字上了,濕了的字,被稍微一扯就爛掉了,好好的東西成了四片,就算是粘好了,也比不上以前的價值了。

    這個時候,灌湯包來了,老外看得是亮眼發直。

    “你先吃吧,把那幅字拿給我看下,如果中意,我會以一個滿意的價格收購的,好吧?”張天元笑道。

    “字都爛了,而且上麵有了油湯,再也弄不幹淨了,你真的要?”老外問道。

    “我說了要拿肯定就會要的,你先吃東西吧。”張天元為什麼這麼肯定地說要呢?因為在靠近老外的那個時候,他體內的地氣就產生了反應,然後用尋字訣找了一下,果然這老外身上有寶,他自然是不肯放過了。

    老外點了點頭,因為確實是餓了,所以便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徐剛在一旁看著那幅字,真得是連連搖頭,在他看來,那東西就算是寶貝,此時都被五馬分屍了,而且上麵很多字跡都因為油膩看不清了,估計也賣不了幾個錢,更何況他壓根就不相信這字是真得,就像張天元剛才所說的那樣,李白的傳世書法真跡就隻有唯一一樣而已,現在在故宮博物院放著呢。

    張天元沒有在意徐剛的表情,他攤開字看了一下。

    “山高水長,物象千萬,非有老筆,清壯可窮。十八日,上陽台書,太白。”

    這是李白的《上陽台帖》,當然隻是贗品而已,真品上麵不僅有太白落款,其後還有諸多曆史名人的題跋等等。

    比如引首清高宗弘曆楷書題“青蓮逸翰”四字,正文右上宋徽宗趙佶瘦金書題簽:“唐李太白上陽台”七字。

    後紙有宋徽宗趙佶,元張晏、杜本、歐陽玄、王餘慶、危素、騶魯,清乾隆皇帝題跋和觀款。

    卷前後鈐有宋趙孟堅“子固”、“彜齋”、賈似道“秋壑圖書”,元“張晏私印”、“歐陽玄印”以及明項元汴,清梁清標、安岐、清內府,近代張伯駒等鑒藏印。

    張天元對《上陽台帖》其實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的六字真訣能辨別真偽,但是不可能知道那麼多的曆史典故或者資料,這都是他自己平時積累學來的,當初選擇考古學,其實也是他的興趣所在。

    這幅書法上麵,隻有正文和落款,其餘都沒有,所以可以肯定是贗品,但是否贗品就沒有價值了呢?

    張天元並不是這麼認為的,他目前雖不知道這書法是誰描摹的,但是可以肯定,這也是一位大書法家所寫,不然的話,尋字訣不會產生反應,地氣也不會觸動。

    為了更進一步確認,他嚐試著將地氣注入到這幅字之中,然後啟用鑒字訣的摸、看、嗅等手段,終於是可以確定了,這幅字大概距今約莫有一百多年的曆史,那時候正是民國,當時有名的書法家可不少,雖不是古物,但也是相當值錢的。

    至於說這字已經破了,被毀了,那完全不是個事兒,他有補字訣可以修補,難道還在乎這些?

    當然,這個事情他不能告訴給老外,不然對方肯定要價非常高了。

    看那老外吃得差不多了,張天元才開口問道:“先生打算將這東西多少錢出售呢?”

    那老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本來是不想賣的,但現在身上沒錢了,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你看著給吧!當初我是花了五萬塊人民幣買來的,現在壞了,你就給個一萬左右的價便可以了!”

    “什麼!一萬塊!你怎麼不去搶啊,這破玩意兒還要一萬?”徐剛先不樂意了,對於農村人來說,一萬塊那也不是小數目啊,這麼一幅已經破了字就要一萬塊,他真得接受不了。

    老外有些尷尬,張了張嘴,想要再降點價,張天元卻擺了擺手道:“剛子,你當我是朋友,就先借給我兩萬塊錢吧。”

    徐剛沒好氣道:“我身上沒那麼多錢。”

    不過看到張天元的眼神,他隨即才又歎了口氣道:“好了好了,待會兒一起去玉器店,我拿給你就是了,真不知道你這人怎麼想的,一萬塊錢買張破字!”

    張天元笑了笑道:“不是一萬,是兩萬。”

    他的鑒字訣還有個功能,那就是可以順便估價,而這幅字的估價肯定不止五萬塊,所以啊,肯定是能賺到的,張天元一直覺得,做古董這一行,本來就有違天和,很多東西都是死人的,必須要給自己積點德才能夠長命百歲,不管是不是迷信,他都打算這麼做。

    所以他才會給對方兩萬,不過他的說法是:“一萬塊是這幅字的價,另外一萬塊就算是我資助你的,你看你大老遠來中國一趟不容易,又丟了錢包,我不能讓你覺得中國人都不是好人對吧,放心,以後你再來中國,可以先來找我,買什麼東西,我可以給你介紹,絕對不騙人。”

    做古董生意的,人脈同樣也很重要,哪怕對方隻是一個陌生的外國人,但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用得上了。

    那老外一聽這話,簡直是涕淚交加啊,一把就抓住了張天元的胳膊,德語也冒出來了,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

    “我原本說以後再也不來中國了,不過看到你這樣的人,我一定還會再來的,多謝你了,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呢?”

    “他叫張天元,俺們村有名的大善人啊。”徐剛撇了撇嘴,帶著些調侃的味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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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書法鑒定家



    出了湯包點店,往玉器店走的路上,徐剛還是越想越不得勁,於是向前快走了兩步,欺負那老外不懂陝西話,便跟張天元嘀咕了起來。

    “做啥嘛?舍不得你的錢?”張天元笑著問道。

    “你還笑?笑個屁啊。你比我聰明這我知道,可是論社會閱曆,我比你強多了。那家夥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可誰知道是不是真得遭小偷了啊,搞不好就是從哪兒弄來的垃圾,想要借著外國人的身份騙錢呢。”徐剛沒好氣道。

    “如果我非要買呢?”張天元依舊笑眯眯地說道。

    徐剛歎了口氣道:“如果你非要買,咱兄弟沒啥好說的,錢肯定借給你,不就兩萬塊錢嘛,小意思!但我就怕被一老外騙了,將來混古董界都會被人笑話啊,你就不怕嗎?”

    張天元將徐剛的肩膀一拍,哈哈笑道:“剛子,不是我說你,真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兄弟我不敢說比你閱曆深,但關於古玩方麵,那絕對比你懂得多,我學的就是考古專業,以前又看過不少的關於古董方麵的書籍,放心吧,不會錯的。”

    這番話其實有些吹牛的成分在內,張天元固然對很多古玩都比較了解,那是他看的書多,但是說到鑒定技術,那他就真不行了,要不是偶然得到了風水寶鑒的六字真訣,今天他還真不敢碰著東西。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已經確定這幅字價值不菲,哪有看著寶貝從眼前飛過而不拿的?

    那老外是真得被偷了還是假的被偷了他不知道,他也不清楚那老外是不是真得來自德國。但這些有必要知道嗎?反正那東西他已經確定值錢了,這就足夠了。

    雖說並不清楚這份《上陽台帖》究竟是哪位大書法家的描摹作品,但這也不重要,遲早能搞清楚的額,關鍵在於它的確是有價值的,而且價值還不低。

    徐剛被張天元說得一愣一愣的,想懷疑,但看到張天元那自信滿滿的表情,又有些遲疑了。

    正如他所說的,人都是有貪心的,萬一那幅字真得是寶貝,就這麼放過了也不符合他徐剛做人的風格啊。

    “可是那東西都壞了,還能值錢嗎?”徐剛又問道。

    “告訴你個秘密吧,我認識一個人,專門是修補這些東西的,壞了不要緊,找那人修補一下,就跟完好的差不多了,老外不知道這個事兒,他要知道了,絕對不會兩萬塊錢就賣給我的。”張天元又編了個謊言把徐剛給騙過去了。

    修補雖然是真得,但這修補之人就是他自己,而且靠得是六字真訣中的補字訣,可不是什麼修補專家。

    “如果兩萬不行的話,一萬就可以了……”老外似乎是看出了徐剛的不滿,所以有些沒底氣地湊過來說道。

    “不,說了兩萬就兩萬,我這個人向來說一不二的。我這朋友就是疑心重了點,沒什麼壞毛病,你別在意。”張天元一邊解釋著,一邊拍了拍徐剛,讓徐剛表個態。

    徐剛頗為不自然地衝著那老外笑了笑,感覺比哭得還難看。

    他雖然已經有些相信張天元的話了,可是心裏頭還是有點不太痛快,就那麼一張破紙寫幾個字就要兩萬?自己的錢也不是偷來的啊!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要買殲-8,卻要付給人F-22的錢,誰受得了啊。

    不過不痛快歸不痛快,錢他還是拿出來了,玉器店裏就有,整整兩萬塊現錢,一分不少。

    “真得一萬就夠了。”老外好像是被徐剛那鐵青的臉色給嚇到了,有點不敢接錢。

    張天元一把裝錢的袋子遞給了老外說道:“好好拿著,這一次可別再丟了,再丟了連德國都回不去了。”

    老外是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可是此時卻突然豆大的淚珠子都掉了下來,實在忍不住哭了。

    “別哭了,晦氣。”徐剛撇了撇嘴道。

    “行了剛子。”張天元走過去安慰那老外道:“如果還想在西鳳市逛的話,可以先把錢妥當地收起來,其實賊也沒那麼可怕,我以前回家,包裏總是裝著幾千塊錢的,從沒丟過,小心點就好了。”

    “不用了,我這一次心情被搞壞了,真不想留下來了,等回去之後調整一下,以後有機會再來吧,謝謝你們了。”老外千恩萬謝地轉身離開,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大概這就要去飛機場了吧。

    目送那老外離開,張天元扭過頭就看到徐剛那鐵青的臉色,好像誰把他身上的肉割了一塊似的。

    “好了好了,錢算是我借的,到時候還你就行了,如果這東西真能賣個大價,我就給你一半怎麼樣,賣不了,那我就換你兩萬,總可以了吧?”張天元一邊把徐剛往玉器店裏麵推,一邊說道。

    “靠,誰提錢的事兒了!”徐剛罵道:“你以為我真稀罕那兩萬塊錢啊,我是怕你被人給騙了。得了,反正生意也做了,這東西真要買了大價錢,我也不會給你要,你隻還我本錢就行了,要是虧了,那兩萬塊就當我打了水漂了。”

    兩個人說著就走進了玉器店,徐剛因為心裏不樂意,還衝店裏的夥計發了脾氣,說玉器沒擺好位置。

    張天元急忙替他賠禮,這年頭,夥計可跟古代不一樣,現在的人都是要麵子的,縱然是夥計,那也不是奴隸,你罵他兩句,要是他懷恨在心,總有一天會報複你的,那就不劃算了。

    兩人進了裏屋,徐剛打開電視,有點賭氣地不理會張天元了。

    而張天元此時也正好需要一點個人時間,於是一個人將那幅字好生包了起來,走進了單獨的貴賓間。

    這貴賓間其實就是個小房子,是徐剛平日裏用來接待老主顧的地方,今天正好空著。

    “我借你的貴賓間用用。”張天元說完話,就從裏麵把門給反鎖了,然後將那破損的字放到了桌子上。

    他立即調用地氣,動用了補字訣,開始修補這幅字。

    修補的過程其實跟補衣服差不多,隻不過一個用的是針線,一個用的是地氣而已,但都需要細心。

    這個過程,張天元足足花費了好幾個小時才完成。

    在修補的過程中他還發現,自己對地氣的使用似乎是越來越嫻熟了,不僅如此,體內有一股特殊的地氣,與別的有所不同,好像就是一開始就存在於他體內的那股地氣,簡單來說,就仿佛是地氣的本源一般,有了這股本源地氣,他才能夠吸收外來的地氣。

    而且本源地氣越強大,能夠吸收的外來地氣就越多,也越容易。

    這本源地氣以前張天元還搞不懂要如何來強化,現在他發現了,其實就一個字“用”。

    多使用,本源地氣就能夠得到鍛煉,然後越來越強,並且逐漸將外來的地氣轉化成本源地氣,補充損失掉的一部分。

    張天元有理由相信,當自己的本源地氣足夠強大的時候,他就可以去吸收秦陵龍脈那樣恐怖的地氣了,一旦吸收了,他的風水寶鑒,六字真訣可能會變得更家加嫻熟,搞不好連造字訣都可以使用了。

    這一次的修補,不僅僅是將破損的字重新彌合,而且連上麵的那些油漬也直接清除掉了,就跟老外剛弄到這幅字的時候是一個模樣。

    “嘭嘭嘭!”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天元,你不會死在裏麵了吧?”

    “靠,你這家夥真是不會說吉利話,這裏可是你的玉器店,什麼死不死的,亂說。”張天元將那幅字貼身收了起來,他現在還不想給徐剛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那東西已經修補好了,解釋起來可不好解釋。

    房門打開,徐剛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兩下道:“我這嘴確實夠賤的……不過你小子到底在這裏幹什麼啊,天都快黑了,玉器店要打烊了。”

    “沒做什麼,就是研究研究那幅字。”張天元答道。

    “研究出什麼來沒有?”徐剛饒有興趣地問道。

    張天元搖了搖頭。

    “切,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得,兩萬塊錢打了水漂兒了!”徐剛聳了聳肩道:“罷了,也別管什麼字了,吃飯去,今天晚上吃烤羊肉串怎麼樣?吃完就回家去吧。”

    張天元此時卻沒有什麼胃口,不是他不餓,而是因為他心裏頭有事兒,他很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是誰描摹的,這就像是是魔鬼的**一般,讓他無法自拔。

    “剛子,西鳳市有沒有人對近現代書法家比較熟悉的?”張天元問道。

    徐剛眼睛盯著天花板想了半天,突然叫道:“啊——!”

    “你啊個鬼啊,嚇我一跳。”張天元還以為他出什麼事兒了呢,白了他一眼道。

    “不是,你還想不想知道你剛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了?”徐剛雙手抱在胸前,很是洋洋自得地問道。

    “你認識那樣的人?”

    “我當然認識了,而且你也認識的。”徐剛笑道。

    “到底是誰啊,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張天元急得是抓耳撓腮,可是徐剛這臭小子卻就是故意不說吊著他的胃口。

    “看把你急的,好了,咱們先出去吃東西,一邊吃,我再一遍詳細地告訴你把。”

    “行!”

    兩人出去的時候,關了玉器店的卷簾門,到附近的烤羊肉串攤子上要了十幾串羊肉串,又要了兩瓶啤酒,這冬天喝啤酒,那也是別有一番感觸的。

    “現在可以說了吧?”張天元吃了兩口肉,咽下去之後,覺得肚子稍微舒服一點了,才問道。

    徐剛狼吞虎咽地吃了整整兩串的羊肉,這才說道:“還記得咱們高一的時候,班裏轉來的那個同學嗎?”

    張天元愣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道:“怎麼能不認識呢,那個時候咱們兩個還為那女孩子打了一架呢。”

    “對對對,就是那個鄔婷玉!嘖嘖,那叫一個漂亮啊,身材又好,還是大城市來的,全班就她一個人普通話說得溜,聲音又特別好聽,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好像能勾人魂魄似的。”

    “得得得,有你說得那麼誇張嗎?”張天元急忙打斷了徐剛的話。

    “怎麼沒有?沒有你會喜歡上她,還跟老子打了一架呢。”徐剛撇了撇嘴道。

    “那個時候年紀太小了,什麼都不懂而已,現在讓我見到她,未必會喜歡上她的。”張天元這番話有點違心了,其實從高一一直到大學畢業,他的心中始終都有鄔婷玉的影子,甚至大學時候談的女孩,也跟鄔婷玉長得有幾分相似。

    “行了吧你,我從來沒見過你發那麼大火,連我都要揍!”徐剛擺了擺手道:“你也別解釋了,我知道你心裏頭還有她,而且當時她也喜歡你,你們兩個那真叫幹柴烈火碰到了一塊兒,都能燃燒起來了。

    “胡說什麼啊,那叫純潔的同學關係。”

    “還嘴硬?那你告訴我,那個中午,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留在教室,到底幹了些什麼?至今還是個謎呢。”徐剛問道。

    張天元歎了口氣道:“我早就說過了,什麼都沒幹,別把老子想得跟你這家夥一樣齷齪。”

    “你啊你,那麼好的機會,人家女孩子故意讓你留下來陪她的,你卻錯過了那麼好的機會,真得是,注定一輩子擼管!”徐剛搖了搖頭道:“你現在一定很後悔吧?她在我們學校就待了兩個學期,然後就離開了,直到走的時候,你們兩個還在那裏搞**,連喜歡的話都沒說出口。”

    “她說了……”張天元吐出一口氣,狠狠喝了一口啤酒,這才說道:“但那個時候我一心隻想好好學習,你知道我爸媽管的很嚴的,我不能辜負他們,一定是要考上大學的,當時她問我是不是喜歡她,如果是的話就留下來,結果我沒能回答,她第二天就走了,不辭而別,從此杳無音信。”

    “我他媽該說你什麼好呢,孬種啊!”徐剛罵道。

    “確實啊,我的確是個孬種,不過那都過去的事情了,別提了,沒意思,你不會給我說要找的書法鑒定大師就是鄔婷玉吧?”張天元問道,他顯然不願意再回憶往事。

    “不是她,是她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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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大書法家的墨寶



    鄔婷玉的母親原來就是一個頗有名望的書法愛好者,雖算不上書法大家,但是對曆史上地書法家了解之詳細,那簡直無人能敵了。

    當張天元來到鄔婷玉家的時候,他不由得鬆了口氣,因為鄔婷玉不在家,說是到香港旅遊去了,過幾天才能回來。

    但是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他有感到略微有些失望。

    鄔婷玉的母親今年四十多歲,不過因為保養得好,看起來和三十多歲的女人差不多,一時間,張天元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趙雅芝。

    “早就聽玉玉說過你們的事情了,你過去幫了她許多忙,要不是你,她後來也不可能考上香港中文大學,隻可惜我一直都沒見過你,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說,今天可算是見到你的廬山真麵目了啊。”

    從鄔婷玉母親的話中可以了解到,鄔婷玉並未談兩個人感情方麵的事情,隻是說了一些張天元幫助她學習的事兒,這還好,也免得尷尬了。

    “阿姨說得哪裏話啊,玉玉能考上那麼好的大學,那是她自己的本事,和我幹係不大。”張天元笑著搖了搖頭道。

    “你就快別謙虛了,正好我把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一起吃啊?”

    張天元拒絕了她的好意,說自己吃過了,這一次來是想要她幫個忙,於是便將那幅字拿給了她看。

    當張天元拿出那幅字的時候,徐剛就好像見了鬼似的,一臉的不可置信。

    原本碎成四五片的字,此時看起來就好像一點碎裂的痕跡都沒有,而且上麵的一大片油漬也沒有了。

    不過因為有外人在場,徐剛就沒多問,心裏頭想著要好好拷問一下張天元。

    鄔婷玉的母親拿過那幅字,又拿來了放大鏡,仔細看了好幾遍之後,才欣然說道:“好東西啊,這雖是臨摹的《上陽台帖》,但臨摹它的人卻大有名氣,這東西真賣給識貨的人,能值不少錢啊。”

    看她那表情,就好像要買下這幅字似的,張天元現在有些苦惱,如果鄔婷玉的母親提出要求,他很難拒絕的,但是現在就賣,他又舍不得,雖然他的鑒字訣可以大概估算這幅字的價值,可畢竟不夠準確,他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值多少錢,現在就賣,真得心有不甘啊。

    還好鄔婷玉的母親似乎是猜到了張天元的心思,並未提出過分的要求,隻是笑了笑,說起了這幅字的來曆。

    到此時,張天元才真正知曉,原來臨摹這幅字的是一個叫啟功的當代大書法家。

    臨走的時候,鄔婷玉的母親還是忍不住對張天元說道:“孩子,如果你想出售它的話,可不可以先賣給阿姨啊?價錢好商量。”

    張天元點了點頭,並未拒絕,其實他也有這樣的心思,如果鄔婷玉的母親真的出價合適,符合他的心理價位,那麼賣給她,不僅算是還了一個人情,而且也不虧。

    得知這幅字價值不菲的徐剛竟然忘記了要追問張天元這幅字是如何修補好的事情了,他一路上興高采烈,連連稱讚張天元眼光獨到。

    到家之後,兩人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父親張如海問了一下張天元吃過飯了沒,張天元說吃過了,然後就一個人拿著那幅字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

    因為家裏情況不是很好,所以村裏雖然已經有人用起了寬帶,但張天元家還沒有,不過張天元的房間裏卻有一堆書,這些書以前是合作社的,後來就放在這裏沒拿走,成了張家的私人物品了,張天元小時候能看那麼多的書,就是因為這個。

    他記得那些書裏麵有關於啟功的資料,於是到了房間,關了門之後,就開始翻找。

    在一本《近現代書法大師》的書中,他終於找到了這位大書法家的一些資料。

    啟功(1912——2005),字元白,也作元伯,號苑北居士。北平市人。中國當代著名書畫家、教育家、古典文獻學家、鑒定家、紅學家、詩人,國學大師。

    這位大師可不僅僅是書畫家,他曾任多種職務,可以說是中國近現代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

    啟功先生幼年喪父,13年的時候就跟著祖父一起生活了。

    為祈福,祖父曾讓他拜雍和宮的一位老喇嘛為師,做記名的小喇嘛,取名“察格多爾劄布”。當時正是辛亥之後,清帝遜位,其曾祖絕意政治,不願居京城,以示不再過問國事。恰其曾祖有一門生,名陳雲誥,亦是翰林,家為HB易·縣首富,廣有資財,於是出資在易·縣城中購買房舍,請其曾祖居住。曾祖乃攜家人遷居易·縣,啟功時年方三四歲。稍後,入私塾讀詩文。

    翻開啟功先生的族譜就可以發現,這位大人物竟然是雍正帝胤禛的後世子孫,也算是門庭顯赫了。

    不過張天元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啟功先生在書法方麵的造詣以及成就。

    他看到一篇文章中所述,啟功先生自創“啟體”,在書法界那是名操一時。

    啟功先生曾臨習大量碑帖,他的書法作品,無論條幅、冊頁、屏聯,都能表現出優美的韻律和深遠的意境,被稱為“啟體”。

    書法界評論道:“不僅是書家之書,更是學者之書、詩人之書。”足見評價之高了。

    當然了,這些還隻是單純的評價而已,如果是做古董生意或者說收藏生意的,那不管是被誇得多麼天花亂墜的東西,那都得歸結到一個字上麵——“錢”。

    雖然錢是俗了點,但就現在來說,錢卻是唯一能夠代表這些東西價值的存在,如果沒有錢,那如何體現這些人的價值呢?畢竟是人那都是衣食住行,沒錢怎麼活啊?

    當然,啟功先生的書法作品在市場上也是極受青睞的。

    以2003年BJ春拍為例,中國嘉德共推出他的10幅作品,全部成交,其中超過8萬元的有4幅,《行書唐宋詩七幅》鏡心被拍至41.8萬元,成交價令人咋舌。

    張天元感覺到,這一幅由啟功先生親筆所寫的《上陽台帖》,雖然可能不及原物那麼價值高昂,但是少說也能值個十多萬吧,這一次兩萬塊錢買下這東西,當真不虧。

    畢竟說起來還是物以稀為貴嘛,至今為止,還從未聽說過有人擁有另外一件類似的東西。

    啟功先生其實在書畫鑒定方麵也是頗有見地的,此人著實是博學多才,難怪他從來不說自己是書法家、畫家或者學者,因為對他來說,幾乎所有的職業那都隻能算是副業。

    關於書畫鑒定,他曾經在自己的書中如此寫道“我平生用力最勤、功效最顯的事業之一是書畫鑒定。我從實踐中總結了七條忌諱,或者說社會阻力容易帶來的不公正性,即一、皇威,二、挾貴,三、挾長,四、護短,五、尊賢,六、遠害,七、容眾。簡而言之,前三條是出自社會權威的壓力,後四條是源於鑒定者的私心。”

    這一番言語,曾在書畫鑒定界那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的,以至於後來的書畫鑒定家,很多都以這七條為自己的座右銘。

    啟功一生榮光,光環無數,然而為人卻極為謙虛謹慎,在他六十六歲的時候,曾經為自己寫過一篇墓誌銘“中學生,副教授。博不精,專不透。名雖揚,實不夠。高不成,低不就。癱趨左,派曾右。麵微圓,皮欠厚,妻已亡,並無後。喪猶新,病照舊。六十六,非不壽。八寶山,漸相湊。計平生,諡且陋。身與名,一齊臭。”

    這則墓誌銘充滿了自我調侃的味道,詼諧且不失謙遜。

    看完這些,張天元不由得對這位大師肅然起敬了,他以前對於物的興趣遠大於人,所以對於物的了解程度也遠大於人,然而今天他才發現,其實物出於人之手,人其實才是關鍵。

    啟功先生的一生,讓張天元感慨良多,自己日後定然成不了這樣的大人物,但是有了六字真訣,做一個孝敬父母,謙遜得體的人,倒還是可以的。

    合上書,張天元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將那幅字放進了一個鋁合金的盒子裏,這樣的話,也不怕老鼠咬了,畢竟農村老鼠比較多,放在木頭盒子裏很容易就會被咬壞的。

    如果不缺頁也就罷了,他還能修補,可是一旦缺了字,缺了頁,那他是沒辦法修補的,除非可以使用造字訣,生生造出與原來一模一樣的東西,否則瑕疵就是瑕疵,再也無法改變了。

    放好了東西之後,張天元坐在窗前,看著外麵已經飄起來的飛雪,仔細考慮著自己的人生。

    從現在起,自己的人生已經截然不同了。

    那麼該如何好好利用這來之不易的六字真訣呢?

    像這一次這樣,偶然發現寶貝,然後低價買過來,再高價賣出去,做一個文物界的二道販子也不錯,畢竟自己擁有六字真訣,眼光獨到,見識高超,如果在補充一些各方麵的知識,隻怕再鑒定界,那也能占有一席之地了。

    當然,專門利用補字訣來修補各種字畫、古玩也是個好主意,專門收購安歇已經破損的東西,回來進行修複,然後再拿出去賣,這可能比二道販子還要賺錢。

    畢竟有些東西一旦壞了,價值就大大縮水了。

    隻是這修補東西,須得謹慎小心一點,萬萬不能被太多人知道了,不然的話,別說無法安寧,搞不好某天直接被人套上麻袋,然後綁去某某研究所進行研究了,那就太不劃算了。

    其實他的選擇還有很多,找個考古工作,利用尋字訣和鑒字訣成為偉大的考古學家,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日後要是仿字訣能夠成功使用了,也可以專門製造一些贗品來出售,反正贗品市場也不小,很多人買不起真品,或者說因為真品隻有那麼一兩件,還是國寶,不敢買,那麼贗品就成了填補這個空缺的最好東西了。

    最妙的就是如果可以掌握造字訣,那真得就屬於逆天的行為了,造字訣不僅僅是可以將那些書畫、古玩缺損的東西完全造出來,而且還可以直接造出貨真價實的古董來。

    隻可惜造字訣太逆天,所需的地氣也非常**,張天元在遊戲裏麵都沒能達到那種水平,現實中那就更別想了,還是踏實一點比較好。

    不過少年人嘛,總是想法非常多,張天元活到二十五歲,雖然上學的時候也算個風雲人物,但畢竟一事無成,如今得到這個意外的收獲,他難免會生出一些豪情來。

    美女、金錢、豪車、豪宅,盡管在玩古董的人眼裏,這些東西好像都太俗氣了,但張天元很現實,他首先是個人,活這一輩子可不容易,而且也不知道這能力什麼時候就會消失,如果不能夠多賺點錢,那以後的日子,誰知道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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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夢尋



    張天元並沒有著急將啟功先生的那幅字拿去出售,他這幾天已經到徐剛的玉器店上班了,每天有空閑時間,就會到西鳳市的古玩市場和書畫街閑逛,一來自然是想確定一下啟功先生那幅字的準確價位,二來當然是為了他的發財大夢了。

    古玩市場和書畫街並非沒有真品,隻是出售的價格太貴,他是為了賺錢的,並非為了收藏,買回來不合算,更何況他也沒那麼多錢啊,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有點小瞧世人了,就算不懂六字真訣,懂古玩收藏的人還是很多的,雖然打眼的時候會有,但一般情況下,這種好事不容易碰上。

    後來他又將目標放在了那些因為意外而導致破損的字畫或者是陶器、瓷器上麵,但也是毫無收獲。

    最令他不可置信的是,竟然有些人故意把贗品打碎,然後裝作是打碎的真品,說是要便宜出售。

    那種東西,張天元縱然不靠六字真訣,單憑自己這些年積累的經驗觀察,也知道不是真得了,不過還真有上當的,也不知道是財迷了心竅了,還是真得一無所知。

    就這幾天,張天元便看到一個人收了一堆爛掉的瓷器,直接用車運走了,也不知道買那東西幹啥。

    本來張天元處於好意,在距離市場比較遠的地方,私底下提醒了那人幾句,讓他不要受騙,誰知道這年頭做好人也會受氣,那人竟然大罵他無事生非,說他年紀輕輕不好好工作,非要來管別人的閑事,吃飽了撐著。

    張天元當時就火了,罵了一句:“我他媽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罷了罷了,這破事兒我不管了。”

    從那天起,他就沒再去古玩市場和書畫街逛了,反正也找不到什麼好東西,他覺得吧,與其在這上麵浪費時間,還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多補充一點知識呢。

    六字真訣固然好用,但有關古今著名的書畫家以及各種藝人的事情,他也得了解一些吧,不然真用到的時候,那就是“方恨少”了。

    徐剛這家夥自從有了張天元幫忙之後,基本上就不著店了,每天送張天元到玉器店之後,就溜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已經是晚上了。

    這家夥在西鳳市租了一套房子,因為天天回老家是在太麻煩了,晚上也不安全,所以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住在西鳳市的,因為房子很大,就幹脆讓張天元也搬了進來。

    張天元覺得徐剛這幾天總是高高興興出去,然後嘻嘻哈哈回來,仿佛是撞了桃花運似的,便知道這裏頭有事,後來經過一番盤問,才得知徐剛這小子談戀愛了。

    問戀愛的對象怎麼樣,這小子還賣關子,說差不多了再讓張天元去把把關。

    張天元勸徐剛說這年頭女騙子太多,小心別被騙了,徐剛很是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道:“嘿嘿,我那女朋友還是大學生呢,雖然我沒上過大學,但我上過大學生啊。”

    “都那個了?”張天元吃驚道。

    “嘖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都二十五了還是個處男啊,說出去都怕人笑話。行了,不跟你廢話了,今天還要陪她逛夜市呢,你下班之後直接回家吧,反正路你也認得,鑰匙你也有。”徐剛很鄙視張天元,他一直說張天元雖然書讀得多,可是卻把人給讀傻了,這年頭都二十五歲的人了,還保持著純潔的處子之身,太稀罕了。

    張天元瞪了徐剛一眼道:“我跟你不一樣,每個人都有選擇不同生活的權利……”

    “得得得,我可受不了你那些大道理,我先走了啊。”沒等張天元把話說完,徐剛就跑了,雖然那輛別克君威看起來有點舊了,不過二十五歲就開得起車,也算是個混得不錯的有錢人了,最起碼比起張天元這樣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有時候張天元就想了,讀書到底有個什麼用呢,當初要是自己也輟學去做生意,說不定也能賺點小錢呢。

    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鼓樓附近的廣場上,此時燈光璀璨,噴泉的水嘩啦啦作響,周圍全是一對一對的戀人,張天元抬眼一看,也是不禁唏噓,感覺自己在這裏反而是不倫不類了。

    他本來打算溜達一會兒再回去的,此時幹脆也不溜達了,到街邊的小吃店裏買了些孩子最喜歡吃的小吃,就打算去妹妹的店裏看一看。

    之前他把自己的八萬多塊錢給了妹妹做資金,在西鳳市開了個服裝店,除了出售一些品牌服裝之外,還另帶出售一些鄉下人手工製作的鞋襪和衣服。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品牌服裝賣得很差,反而是這些手工製作的衣服和鞋襪等賣得出奇的好。

    後來妹夫一家就來找張天元商量,看能不能幹脆直接就賣這些東西算了,把服裝店變成特色的商店。

    張天元那是一百個讚成啊,後來兩家老人坐在一起合計了一下,幹脆把兩個村子那些會做衣服和鞋襪,以及裝飾品的媳婦和老人召集到了一塊兒,按計件工資算,請了他們一起來做。

    如今這產業鏈算是基本成型了,盡管服裝店開起來也就十多天而已,但生意的紅火程度,令很多人都眼饞不已。

    不過眼饞歸眼饞,這種東西,你眼饞也未必有資源啊。

    張天元今天就打算去店裏看看妹妹和妹夫,還有可愛的侄子、侄女,順便給他們帶點吃的,他知道那家人一旦忙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

    張天元到店裏的時候,妹妹張雪和妹夫林楓果然還沒吃飯呢,兩個小家夥餓得都睡著了,臉上還有淚痕呢,大概是剛哭過。

    “我說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你們餓著,居然也讓孩子餓著,這還得了?”張天元很疼愛侄子、侄女,看到孩子挨餓,就很不樂意了。

    “哥,真得是太忙了,你看這會兒店裏還那麼多客人呢。”張雪不好意思地說道。

    “人是鐵飯是鋼,再忙也得吃飯,我買了些吃的,你們把孩子叫醒了,先趁熱吃了吧,至於店裏的事兒,我先幫你們照看著。”張天元很嚴肅地說道。

    張雪還想說什麼,卻被林楓給攔住了。

    林楓笑道:“哥,謝謝你了啊,我們馬上就吃完。”

    “快去吧,幸虧我知道你們這德行,所以帶的東西多,不然啊,唉。”張天元對這小兩口簡直無語了。

    林楓嘿嘿笑著,和張雪將吃得帶到了裏屋去,然後把兩個孩子也叫醒了,一起去享受他們的晚餐了。

    張天元一個人無聊地趴在收銀台上,這裏設計的跟超市差不多,東西自己選,然後每樣東西都有價格標簽,所以這活兒他也能幹,就是收錢而已,再就是盯著別讓東西被偷了。

    “老板,這圍巾怎麼賣啊?”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天元抬頭一看,眼前站著的不正是徐剛這小子嗎?和他一塊的,竟然還有兩個大美女。

    不過……

    其中一個自己居然認識,而且還是大學同學呢。

    “牟瑩!”這個姓氏很特殊,再加上這個女學生學習成績又特別好,所以張天元記得非常清楚。

    “張天元!”牟瑩也是吃了一驚:“你怎麼做起生意來了?”

    也難怪牟瑩會吃驚了,在她的印象裏,張天元可是真正的高材生,大學裏的風雲人物,再不濟,也不至於走上做生意這個行當啊,雖然說這一行可能會賺錢,但學到的那些東西,豈不是就浪費了?

    “做生意怎麼了?”徐剛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撇了撇嘴道。

    “沒說你,一邊呆著去!”牟瑩似乎跟徐剛的關係特別好,這口氣,已經到了打情罵俏的地步了,隻有關係非常密切的人,才會如此說話吧。

    張天元沒有回答牟瑩的話,而是笑著問道:“徐剛日思夜想的女朋友就是你嗎?”

    “對對對,兄弟,你說我這眼光還不錯吧?”徐剛得意洋洋地說道。

    “這一次算你挑對了,牟瑩是個好女孩,上大學的時候,有很多人追呢。”張天元笑道。

    “好什麼好,那麼好你怎麼沒追呢?”牟瑩的性格很是放得開,所以有些話別人說著可能不好意思,但她就敢說。

    張天元有點尷尬地笑道:“你知道的,我……”

    “行了,不難為你了,你後來怎麼和她吹了啊,不是挺好的嗎?”牟瑩好奇地問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算了,不提那個人了。你們要買東西嗎?隨便挑吧,今天為你們免費。”張天元笑道。

    “那好啊,聽到了嗎夢尋,你可是挑對時間了啊,免費哦。”牟瑩回頭對自己的那個女伴說道。

    此時張天元才來得及去觀察一下這個陌生的女人。

    不得不在這裏特別說明一下,這個叫夢尋的女人,穿著非常講究,可以看出來,是個生活很有品位的女人,一頭烏黑的長發就那麼搭在肩上,自然,而又舒展,給人一種衝動,想要去摸一把。

    看慣了如今網絡上那些所謂的瓜子臉女神,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張天元就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美得不可方物!

    美得令燈光都暗淡了許多!

    不過那一瞬間,張天元腦海中卻回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鄔婷玉,同樣都是美女,但各有千秋,還真分不出個高低來。

    他搖了搖頭,將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拋了出去,笑著說道:“夢尋是吧,既然你是牟瑩的好朋友,也一樣免費。”

    “多謝了,不過這樣太不好意思了吧?”很難得的是,這個叫夢尋的女人,雖然看起來高高在上,看起來孤傲群芳之外,但說出話的時候,卻讓人感覺很舒服,很有禮貌,一聽就知道是有教養的大家閨秀。

    “一點小東西,也不值錢,就算是給我個麵子吧,畢竟我和牟瑩也有三年多沒見過麵了,還有剛子,也是我的好朋友……”張天元笑道。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了。”夢尋笑著點了點頭,那種笑雖然並不嫵媚,但卻給人一種親近感,讓人願意與她做朋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6 11:40
正文 第九章 關於地氣的大膽嚐試



  牟瑩和夢尋在那裏挑東西,張天元則跟徐剛閑扯淡。

    在聊天中張天元才得知,夢尋的全名是柳夢尋,這一次是來西鳳市旅遊的,剛去看了兵馬俑和華清池,想要買點玉器回去,就找到了張天元,誰想到這柳夢尋與牟瑩竟然是小學到高中時候的同學,見了麵就嘰嘰喳喳聊個沒完沒了了,最後連玉器的事兒都給忘了。

    “天元,你年紀也不小了,既然和鄔婷玉尿不到一個壺裏,那就幹脆泡這個柳夢尋吧。”徐剛笑嘻嘻地說道。

    “瞧瞧你,說得都是些什麼話。我跟人家又不熟。”其實要說張天元對柳夢尋沒意思,那純屬騙鬼了,他對這女孩子的第一印象特別好,隻是覺得有點高攀不上而已。

    因為他已經推測出來了,這個柳夢尋肯定是大家閨秀,家境絕對不一般,自己一個農民的孩子,又沒什麼事業,憑什麼跟別人搞在一起?而別人對你禮貌謙和,不過是家教好而已,可不是對你有好感啊。

    “一回生二回熟嘛,怕什麼,反正最近一段時間,那女的都會待在西鳳市,你可要抓緊時間了啊,那樣的女人,無數人搶著追呢。”徐剛勸道。

    “算了……”張天元剛說到這裏,忽然手機響了起來:“你幫我看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

    張天元走到店外麵,接通了電話。

    “媽,什麼事兒啊,都這麼晚了。”電話是母親打過來的,看號碼就知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抽搐了一下,才道:“天元,我說出來你別著急啊,你爸不是在縣裏的工地打工嗎?今天腳手架掉了下來,被砸著了,現在就在縣醫院接受治療呢。”

    張天元一聽這話就直接懵了,自己的父親一向身體都很好,從沒得過什麼大病,可沒想到居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被腳手架砸了!

    他雖然很慌張,可是還勸母親說道:“媽,你別著急,我馬上就回去。”

    說完話,他就掛斷了電話,然後走進店裏。

    “雪,爸出事兒了,我得回去一趟。”他朝著裏屋喊了一聲,然後又對徐剛說道:“剛子,這一次又少不得要麻煩你了,把你的車鑰匙給我。”

    徐剛愣了一下道:“叔他怎麼了?”

    “還不清楚,被腳手架給砸了,現在就在縣醫院,我得回去看看。”張天元顯得很著急。

    “不行,你這狀態沒法開車,還是我送你回去吧。”徐剛很不放心,他看到張天元現在魂不守舍的樣子,再加上天黑,萬一出了事兒,那後悔就來不及了。

    “可是你還要照顧牟瑩和柳小姐呢。”張天元說道。

    徐剛還沒說什麼,牟瑩先過來了,說道:“剛子,不如今天就逛到這兒吧,我也跟你一起去陶縣,反正我和夢尋就住在陶縣的陶藝村,正好也是順路。”

    柳夢尋這個時候也點頭道:“事情緊急,就不用管我們了,今天就逛到這兒吧,正好我也有些累了。”

    “那行,一起走。”

    這個時候,張雪也從屋裏頭走出來了,吵著非要跟著一起去,張天元百般勸說,才讓她留了下來。

    畢竟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又要照看店麵,現在離開,林楓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雪,我先去看看,再給你打電話,明天你們可以坐車回來,聽話。”

    張天元說著話,便和徐剛、牟瑩、柳夢尋一起出了店門,到了徐剛停車的地方,一起往陶縣去了。

    ……

    汽車是直接駛入了縣醫院的,連牟瑩和柳夢尋都一起帶過來了。

    “對不起,讓你們繞遠路了,剛子,你送她們陶藝村吧,我去醫院看看情況。”張天元下了車,對牟瑩和柳夢尋說了聲抱歉,然後又叮囑了徐剛幾句,轉身就往醫院裏麵跑去。

    “不行,我擔心叔,我得先去看看。”徐剛不肯走,他小時候和張天元那就是玩伴,而張天元的父親張如海有一雙巧手,會做很多不同的玩具,雖然都是木頭和廢材料做成的,但那卻是徐剛的童年啊,他對張如海的感情,那就跟親叔差不多,讓他就這樣離開,他還真辦不到。

    牟瑩看了柳夢尋一眼,她倒是沒什麼,自己的男朋友要留下來,自己自然也要留下來,隻是擔心柳夢尋不樂意。

    誰想柳夢尋隻是笑著說道:“一起去吧,反正已經到陶縣了,縣醫院離陶藝村很近,不著急。”

    “太謝謝你們了。”徐剛興奮地說了一聲,把車停好之後就衝上了樓,牟瑩和柳夢尋則跟在後麵一起進去了。

    醫院的急救室外,張天元的母親李蘭香正在那裏焦急地等待著,看到張天元出現了,仿佛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了,畢竟張家就張天元一個男孩子,一旦張如海倒下了,那張天元就是一家之主了,這是農村人的規矩。

    “媽,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呢。”李蘭香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簡直泣不成聲了。

    “媽,咱別哭,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爸是好人,好人有好報的。”張天元將母親摟在懷裏,心疼地勸道。

    這個時候,徐剛、牟瑩、柳夢尋也都陸續進來了,看到這情況,都沒吭聲,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著。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張如海被推了出來,張天元因為扶著母親,不好太衝動,倒是徐剛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抓住醫生的胳膊問道:“怎麼樣了?我叔怎麼樣了?”

    “放心吧,已經搶救過來了,算他命大,不過……唉,以後怕是右腿要殘廢了。”醫生歎了口氣道:“骨折還好,但是右腿的神經係統出了問題了,咱這小醫院,沒那醫療條件,真要治的話,估計得送到大醫院去。”

    聽到這番話,張天元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慶幸的是,父親沒有生命危險,可是一條腿殘廢,這對那個喜歡勞動的父親來說,不知道有多難受啊。

    李蘭香早就暈了過去,一輩子都沒受過這麼大的刺激,今天反倒遇上了,她一時承受不了。

    牟瑩和柳夢尋站在那裏,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隻能是暗暗歎息。

    張天元把母親李蘭香送到醫生那裏檢查了一下,說是受到的刺激過度,所以昏過去了,休息休息就沒事兒了,於是他便讓母親在父親的病房空床上躺了下來。

    “天元,我去辦住院手續,你照看叔和嬸。”徐剛見張天元情緒不是很高,便自己拿了主意,到外麵的自動取款機取了些錢,然後到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

    病房裏,張天元低著頭,看著病床上依舊昏迷的父親,真得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他的情緒非常低落。

    突然,一個大膽地想法在他的心中形成了。

    “我的六字真訣之中的補字訣,可不僅僅能夠針對古玩的,別的東西也可以修補,是不是也能夠修補父親的腿部神經呢?”

    這個想法確實大膽,因為他從未嚐試過,即使是以前在遊戲裏麵也沒有嚐試過。

    但今天這事兒,他等於是被逼到絕境了,不試試的話,他真得不甘心。

    他看了看外麵,走廊裏沒人。

    於是他關好了病房的門,走到了父親的病床之前。

    地氣在他的體內翻騰,他將手輕輕碰上了父親那被判斷飛殘廢的右腿,然後先啟動了鑒字訣,他要利用透視和查微來準確判斷父親的腿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不然補字訣也不好用啊。

    “找到了!”

    張天元此時有些激動,他深深吸了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然後動用了補字訣,將地氣灌入了父親的右腿神經受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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