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鑒寶秘術 作者:北域神燈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6-9-26 11:19: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53 3812042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09:25
第四一四三章 改名



    女人回答了老林的問題,這讓老林覺得有些驚訝。

    喲!

    這女人不知死活敢正面接招。

    老林不服氣地繼續探道:「不知大妹子請的是哪位高人,這風水布局這般巧妙。」

    「大哥!真幽默。這店裡的布局……」

    話未說完,這時一婦人拎著一只黑色小挎包進了店裡。

    婦人和女人打了招呼,轉過頭,她驚訝地發現了老林。「嘿!你也在這裡。」

    老林點頭笑了笑。

    這女人正是「風生水起」的老板娘。

    婦人挑了一件衣服便走了。

    女人望著婦人離去的背影,問老林:「你們認識?」

    「認識。」

    女人會意地笑了,說:「難怪你和我談風水,你請他老公看過風水吧?」

    「他老公?」老林滿臉驚訝。

    女人解釋道:「她以前和我同在一處開店,老公幫人看風水,自封真玄大師。唉!說白了,騙人的玩意。」

    女人見老林的臉色面如灰土,便猜著了七八分,安慰道:「大哥!這事上當,不怨你。這真玄做生意有一套,聽說和那些賣建築材料的店老板關系好,讓他們介紹生意,按單提成。」

    老林如夢初醒,難怪那老張那麼上心,原來是個托呀。

    盡管如此,可老林不明白,那女人為何處處要針對他,又是獅子又是虎的,於是又問:「那你為啥要擺些狼頭、獅子和老虎呢?」

    女人一聽,笑出了聲:「唉!這些模特是廠家搞活動送的,為了吸引眼球。不搞點新鮮的玩意,還叫什麼新概念呀。」

    老林仍不放心地問:「你剛才不是說請高人看過嗎?」

    這回女人笑得更燦爛了,說:「我弟是學室內設計的,這高人說的就是他。

    信風水,信命運不如信自己。

    我這店靠路邊,易招來客人,你那裡也不差,只是裝修暗淡了些。

    依我看,你只要把店裡的招牌做得明朗一些,店門口弄清爽干淨些,衣服款型時尚些,三個月後,生意一定會有好轉。」

    「為什麼要三個月?」

    「三個月後,這裡大部分店都入駐了。之前與我一起開服裝店的姐妹們,正趕著搞裝修,到時所有的店面一開業,這裡就熱鬧了。」

    老林一聽,又有店進駐,心裡更沒底,問:「這一兩家都沒生意,再多開幾家,我們不得餓死呀?」

    女人狡黠一笑,說:「半年後看效果。到時請我吃飯。」說完,進店裡忙活去了。

    老林對女人的話不大信,可沒多久,新街區陸陸續續還真入駐了不少服裝店。

    說來也怪,打那後,老林的店裡,生意也漸漸轉旺。

    半年後,老林與女人都請了工人幫忙。

    這天,兩人正坐在咖啡屋內閑聊。

    他問女人是如何未蔔先知的。

    女人得意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問了老林一個問題:「你出門逛街喜歡往什麼地方鑽?」

    老林想也沒想,說:「人多熱鬧的地方唄!」

    「這不就得了。這賣衣服嘛,就圖個熱鬧,店多不壞事。」

    老林望著窗外門庭若市的新街區,想想半年前的冷清,似有所悟。

    他朝女人會意一笑,心裡樂道:這母老虎真有兩把刷子,以後咱倆可有得鬥了。

    「我說姐夫,這算什麼風水故事啊,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這場誰輸誰贏?」

    柳若寒分明是有些急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我這個故事講出來,便是我們分出勝負的關鍵,不信的話待會兒看。」

    張天元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情,他講故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一切都是為了能拿下這場勝利。

    這故事講了一會兒,時間也差不多了,張天元笑了笑,看向了君祖遷。

    十分鐘很快過去。

    張天元和君祖遷都站了起來,然後到了台中央。

    華山真人直接把兩個人的答案公布到了屏幕之上。

    眾人一看,不由驚訝不已。

    尤其是剛剛還困惑不已的柳若寒,此時簡直對張天元奉若神明了。

    為什麼呢?

    原來君祖遷的答案是——

    「未來的十分鐘時間裡,張天元會給旁邊的人講故事,故事裡的主人公叫老嚴,說的是跟一個女人風水鬥法的事情。」

    張天元的答案則是——

    「未來的十分鐘時間裡,君祖遷會一直坐在那裡,想像自己取勝之後的場景。

    對了,期間他還會嚼一塊口香糖,並且把口香糖黏在椅子背上。

    沒素質的人啊。」

    張天元的答案,完全正確,而且旁邊的人也去驗證了,這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君祖遷的答案,卻存在一些問題。

    「若寒,告訴他,我講的故事主人公叫什麼名字?」

    張天元笑眯眯地說道。

    「老林!」

    柳若寒站起來道。

    「不可能!我明明算出你說的是老嚴的故事,怎麼成了老林了?」

    君祖遷明顯急了。

    「你要是不信我這小姨子,那麼可以問問我身旁的其他人,他們應該都聽到我講的故事內容了。」

    張天元聳了聳肩道。

    「沒錯,我們聽到了!」

    「我也聽到了!」

    「的確是老林,不是老嚴!」

    四五個人都要給張天元作證,這讓君祖遷頓時惱羞成怒。

    「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收了那家伙的錢,替那家伙做偽證!」

    君祖遷喊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宋忠,我剛剛讓你錄音了啊,給大家伙兒放來聽聽。」

    張天元淡淡笑道。

    「嗨!」

    宋忠興奮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播放了一段故事,很明顯,張天元故事裡的主人公是老林,而不是老嚴。

    而且張天元還特別強調了老林是他的朋友。

    「這不可能,這怎麼回事兒?我的相術怎麼可能會錯?」

    君祖遷此時完全糊塗了,他相信他的相術不可能出錯的,尤其是這一點,他非常自信。

    「其實不怪你,你的相術的確很厲害,只是我用了點手段,讓你判斷失誤了而已。」

    張天元笑了笑道:「這個故事原本的主人公就是老嚴。

    我故意把主人公的名字改了。」

    「就算你改了,我也應該能看出來的!」

    君祖遷此時明顯有些癲狂了,他最自信的東西出錯,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他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

    一切都應該在他的算計之中才對。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09:25
第四一四四章 掌心雷符


    「不錯,如果我僅僅是改了他的名字,你的確可以看出來。

    但你難道沒聽說過風水秘術裡面有一種叫『張冠李戴』的法術嗎?

    若是用了這法術,只要我的法力比你強,道行比你深,你便會被蒙蔽!」

    張天元笑眯眯地說道。

    「這種秘術我自然知曉,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你比我的法力更強!我不信!我不信!」

    君祖遷或許一直以來認為自己比張天元強的無非就是兩個方面。

    一個便是測算未來的能力,另外一個就是自身的法力。

    然而今天,當著張天元,他卻敗得一塌糊塗。

    他的心理防線算是徹徹底底地崩潰了。

    「我不會敗,我不會敗,啊哈哈哈哈!」

    君祖遷大笑著衝出了交流會場。

    「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瘋了。」

    眾人無奈搖了搖頭。

    其實真說起來的話,君祖遷的能力還是非常強的,雖然比不上張天元,可也絕對不差,然而就因為輸給了張天元,結果整個人就傻了。

    這裡面許多人對他,還是覺得太過可惜了。

    畢竟這麼一個人,如果說能夠好好發展起來的話,那將來也絕對算是一代大師了。

    張天元也是有些唏噓,這君祖遷剛到這裡就對他露出了可怕的殺氣,仿佛有殺父之仇似得。

    如今變成這種樣子,可是他還沒搞清楚這君祖遷為什麼這麼對他,真是奇怪了。

    搖了搖頭,他干脆也不去多想了。

    現場舉辦了頒獎儀式,張天元從華山真人手裡頭接過了一百萬支票,另外還有一件風水法器,一張符篆秘法。

    百萬支票他隨手就給了柳若寒,這點錢他還真看不上眼,在烏城這段時間的花銷,就在這裡面算了。

    至於剩下的,權歸柳若寒所有了。

    畢竟是小姨子,也不是外人。

    他最在意的還是那風水法器以及那張符篆秘法。

    打開裝著風水法器的紙箱子,張天元露出了非常滿意的表情。

    這一次獎勵的風水法器檔次不算太高,只是六品風水法器。

    可是這風水法器的模版,卻竟然是一件價值連城的文物。

    以文物來制作風水法器,在歷史上很常見,尤其是歷史悠久的文物,其本身就具有深厚的歷史積澱,有了特殊的風水波紋。

    經過改造之後,很容易就能制作出威力強大的風水法器了。

    不過對張天元而言,這東西當做文物的價值可比當做風水法器的價值大多了。

    這是一件新石器時代的加彩陶。

    加彩陶又稱「彩繪陶」,在新石器時代晚期的良渚文化和龍山文化就有出現,其中以屈家嶺文化和良渚文化的朱繪黑陶較為突出,從總的類別上也可以歸於「彩陶」。

    但它是在已燒成的陶器上再加以彩繪,不同於在成形的陶坯上用彩料繪畫然後燒成的彩陶,加彩陶容易脫彩,彩陶的色彩則不易脫落。

    至戰國時期的加彩陶,其面貌風采與以前不同。

    主要受當時漂浮漆業和青銅器手工業的影響,為了追求漆器和青銅器的工藝效果,陶器上加彩和暗花等裝飾手法也隨之興盛起來,加彩陶器於是應運而生。

    戰國以後,加彩陶器依然流行,秦漢時期有一定的發展,魏晉南北朝至隋唐,尚延一脈,余韻猶存,至宋代以後,趨於消亡。

    戰國的加彩陶器一般均為灰質陶,都用於隨葬,主要為禮器,如鼎、尊、壺及少數陶俑等。

    其彩繪可分單色朱繪和雙色或多色粉繪兩種,都施於已燒成的加暗花的陶器和磨光的陶器之上。

    朱繪為單色朱紅,鮮艷奪目。

    粉繪通常用紅、黃、白或紅、黑、白等多種顏色配合繪成,多數用三色,也有用紅、黃雙色的。

    一般以白色作底色,然後施以紅、黃彩繪,亦有用黃色作底色,再施紅、白彩繪的。

    戰國時期由於喪葬制度發生了變化,貴族們也漸用陶禮器代替青銅禮器隨葬用木俑或陶俑代替人殉,所以戰國時期陶仿青銅禮器的皿器迅速發展,陶俑較多出現。

    陶禮器主要有鼎、豆、壺、簋等,而且制作精良,磨光、暗花、朱繪線刻等裝飾廣為應用,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制陶工藝,推動了陶器業的發展。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動物形飾一直以來就是一個永恆的題材,龍、鳳、虎、鷹、蠶等吉祥動物在古人心中是吉兆、智慧的像征,也是人與天、神溝通的媒介,被賦予了主宰風雨、載人升天、降臨祥瑞等神奇功能。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件陶器可以成為風水法器的最重要的原因。

    嗯,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套,而不是一件。

    分成了龍鳳兩件。

    第一件是戰國彩繪龍簋:

    禮器,通高30.3釐米,底高8.3釐米,泥質灰陶,侈口,腹微鼓,圈足透雕龍形耳銷於腹中部,方形座上蓋置口內透雕花瓣形提手,腹部飾凹弦紋,通體施彩繪。

    龍簋的兩耳為龍形,昂首挺立,躍躍欲騰空,顯示出威嚴、冷峻之氣。

    第二件是戰國彩繪鳳簋:

    禮器,通高30.3釐米,底高8.3釐米,泥質灰陶,侈口,腹微鼓,圈足透雕鳳形耳銷於腹中部,方形座上蓋置口內透雕花瓣形提手,腹部飾凹弦紋,通體施彩繪。

    鳳簋鳳形耳,似展翅欲飛的鳳鳥,栩栩如生,顯示著高貴、華麗溫柔的氣度。

    龍簋、鳳簋皆采用分體組合的形式,通體彩繪,整個造型勻稱,線條流暢,各部位互相映帶,渾然一體。

    這兩件文物,構思巧妙,造型新穎,其高超的制造工藝和精美的造型,具有豐富的歷史文化和藝術內涵,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

    同時,它們曾經被當做禮器使用,其中蘊含著強大的天地靈氣,後來被制作成風水法器。

    效果也是非常出眾的。

    只不過張天元還是寧願把它們當成文物來收藏,而不是當成風水法器使用,那真得有些太浪費了。

    除了這件風水法器之外,獎勵的靈符秘法則是——掌心雷符。

    這是最初級的掌心雷符,使用靈符之後,可釋放一定的雷電,對鬼怪無形之物可以造成最大的傷害,對有生命的東西傷害較少。

    但也能麻痹對方。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09:26
第四一四五章 反轉天下(一)

    張天元成為風水師以來,其實並未太鑽研這些靈符秘法,直到遇上了蠱真人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攻擊手段匱乏。

    只能靠著地氣護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遭殃。

    既然有地氣,學一下這些好用的靈符也是很不錯的嘛。

    頒獎儀式結束之後,張天元跟朋友們到小江南好好地搓了一頓。

    席間,宋忠大概是酒喝多了,拍著桌子對張天元道:「張師傅,做風水師有什麼好的,每日擔驚受怕的,還要擔心被別人算計。

    有時候你救了人,別人還要怪你多管閑事兒。

    倒不如干脆跟我做生意吧,我們家公司隨便張師傅您挑,想做哪裡的經理都行,我信您。」

    張天元輕笑道:「你可千萬別瞧不起風水師啊,現代風水師雖然一個個都很低調,但在古代,卻有能夠反轉天下的真正大能。」

    「真有這種人?」

    柳若寒驚訝地問道。

    「那當然有了!」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

    「風水術,既可救人,也可害人。

    古往今來,人事成敗,後面都有著風水術的影子,風水師們隱藏在幕後,笑看天下風雲變換,今天我就給你們說說這嚴嵩與風水師的故事,帶你們領略只手遮天,反轉天下的風水大師的光彩。

    讓你們還敢瞧不起風水師!」

    他雖然不能算是全職風水師,但既然參與了這一行,就不想有人瞧不上這一行。

    嘉靖年間,內閣首輔嚴嵩痴迷風水命理,深信堪輿方術之說。

    有一次皇上因為京城下水道不暢,大雨時總引發澇災,准備進行整修,嚴嵩聽後,就急急諫道:「啟稟吾皇,此事萬萬不可!下水道修好了,排水固然可行了,可是從風水上講,水屬財,泄水等於泄財。如果把京城裡的財都泄走了,皇上您可就沒錢花了。」

    他這般愛財,自然積下了金山銀海。

    倉庫放不下,就挖了個深一丈方五尺的大窖,運了三晝夜銀子才把窖填滿,可沒填進窖的銀子還多得是。

    嚴嵩站在窖邊,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突然悲上心來:「自古錢是禍害,攢得越多,以後的禍越大呀!」

    由於存了這個心事,一連好幾天他都悶悶不樂的。

    這天,嚴嵩一個人著便服到街頭散心。

    拐過一個巷口,對面來了個道人,手執牙板卦牌一路高喊:「一字決休咎,千金散福禍。貧道初經寶地,算命測字,六百錢一卦!」

    嚴嵩心一動,細打量,見這道人四十來歲,身材瘦長,目朗神清,倒似有幾分仙家風骨。

    於是他叫住道人,在一旁茶攤上坐下。

    道人自稱姓藍,自幼在終南山修道。

    奉過茶後,嚴嵩寫了個「囚」字,讓道人測算。

    道人一見,嘖嘖稱奇,對嚴嵩打了個拱手道:「原來閣下就是嚴太師,失敬失敬。」

    見嚴嵩驚詫,道人笑道:「囚字拆開,是國內一人也。大明除了天子,敢稱國內第一人的,只有嚴太師了。不過貧道觀太師眉有滯氣,莫非有難言心事?」

    嚴嵩一聽,對道人深為拜服,一邊瞅瞅四周示意道人小聲,一邊便把心事一吐為快。

    道人聽罷道:「原來太師是擔心家裡錢財花不完啊。好辦,兒子花不完給孫子,孫子花不完給重孫,子子孫孫螞蟻搬山,總有一天搬它個干干淨淨。」

    嚴嵩苦笑:「道長此言差矣,花錢也得有個路數。若子孫當了官,那些錢無論花天酒地還是買官行賄,也算用在了正路。要是子孫以後淪落成平頭百姓,家裡有那麼多錢,不是被官家陷害盤剝一空,就是被匪賊盯上明奪暗搶,遲早招災啊!」

    道人聞言,沉思片刻:「太師果然見識不凡,深謀遠慮。其實這也好辦,讓子孫世代當官不就行了?」

    嚴嵩一哂:「古人雲,君子之澤,五代而止。是說有大德行的人也只能福蔭五代後人。老夫久在官場,也算是過來人,想世世代代當官,沒有那麼容易。」

    道人卻一點頭:「有!人生於世戴天履地,若能得天理地理照應,人澤定然綿長。如果太師能尋得風水寶地,百年之後葬於其中,定然能保十世子孫,其中必有一人位居公卿,州府郡縣之類小官多如麻豆。」

    嚴嵩一翻眼皮:「十世以後呢?」

    道人搖頭道:「那就歸於天命,非人力所能知了。」

    聽到這,嚴嵩再也忍不住,向道人躬身一禮:「久聞終南道派堪輿之術天下無雙,此事老夫就拜托道長了。若得功成,老夫以一窖白銀相謝!」

    轉眼過了月余,嚴嵩正在家練字,下人來報道人求見。

    嚴嵩急令擺酒相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道人說:「貧道奉太師之令,在太師老家分宜縣踏到塊吉地,那處山水環抱風藏氣聚,風水上佳。

    若有人葬於此,後世要出宰相。

    可地形太大,貧道一時踏不准吉眼,便夜間借星鬥定位。

    子夜時分,貧道正用羅盤規測北鬥,突然一陣風刮過,只見地中湧出一穴,從中衝出個拳頭大的小人,口中念念有詞,騎匹小狗大的駿馬。

    貧道用羅盤將小人打落,那馬驚慌而逃,借月光看去竟是只白兔。」

    說著,道人掏出一物遞上:「那小人落地就變成了這樣子。」

    嚴嵩接過,見是灰蓬蓬的一團物件,質地似石似玉,摸上去暖暖的,但形狀醜陋,看不出什麼具體名堂。

    嚴嵩把物件放在桌上,突然桌下尋食的幾只貓兒大叫一聲,爭先恐後向它撲去。

    嚴嵩恍然大悟:「這是只鼠形!」

    道人聞言一拍額:「太師明鑒,您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那小人衝出地穴時,口中喊得正是『灰鼠騎兔,天權易柄』,也不知什麼意思。貧道後來一測,此穴正在風水吉眼上。」

    說著,道人打開手繪的堪輿地形圖。

    嚴嵩看罷點頭:「不錯,此地有金鉤釣月之勢,是上佳吉地。不瞞道長說,這塊地老夫早年堪過,隱約記得過去是家油坊,後來敗落了。若真是風水寶地,怎麼不見那油坊主人發跡呢?」

    道人臉色微變:「這正說明此地宜陰宅不宜陽宅啊。」

    嚴嵩舉杯向道人敬道:「道長高明!」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09:26
第四一四六章 反轉天下(二)

    喝罷酒已是夜半,嚴嵩請道長去客房歇息,自己踱進書房,一邊蘸著糯米汁仔細擦那鼠形,一邊對著堪輿圖想起了心事。

    嚴嵩前半生多在官場坐冷板凳,六十多歲時才得皇上賞識。

    得勢後,他曾衣錦還鄉,親自祭奠列祖列宗。

    可祭來祭去,卻始終找不到高祖與曾祖的墳墓。

    據鄉佬們說,嚴嵩的高祖與曾祖所葬之地是當地最好的吉地。

    可是由於嚴家自曾祖時就敗了,無人修葺,墳頭湮沒,所以只知道大概位置。

    嚴嵩沒辦法,又不敢亂刨,怕泄了祖墳上的青氣,正懊惱,就聽一陣咚咚響,細看是不遠處路邊有個老油坊正在榨油。

    嚴嵩不禁來了氣,這不是破壞高祖與曾祖地下的安寧麼?

    可他在家鄉人面前很重名聲,這次返鄉又是修橋又是鋪路,好不容易得了家鄉人的贊譽,不好動用權力硬來,於是心生一計。

    他假裝到油坊歇腳,喝著油坊主獻上的香茶,突然對一塊榨油石起了興趣,要掏錢買下。

    油坊主見了嚴大人,巴結還來不及呢,要白送給他。

    嚴嵩一瞪眼:「你這是要在家鄉人面前陷老夫於不義啊。這樣吧,這十兩銀子是定金,過段時間,老夫派人來取貨。」

    油坊主心裡樂開了花,誰能想到一塊破石頭這麼值錢。

    嚴嵩走後,油坊主怕出意外毀了嚴大人的寶貝青石,油坊也不開了,整天守著青石,一天擦洗三遍。

    三月後,嚴嵩派人來了。

    來人一見青石連叫可惜,丟下二十兩銀子扭頭就走。油坊主莫名其妙,拉住一問。

    那人說:「這青石榨了幾百年的油,沁入的油在石中養成了只玉油鼠。如今你三個月不榨油了,石中的那只玉鼠沒油吃餓死了,這石頭也一文不值了。」

    事情傳開,油坊主成了當地人的笑柄,加上開油坊關鍵是季節和人氣,油坊主關了幾個月油坊,把客戶都趕到別的油坊去了,再想招回頭客可是難了。

    生意一垮,無奈之下,油坊主只得舉家遷離,另謀出路。

    嚴嵩聽說後哈哈大笑,他略施小計,費了點小錢,保全了名聲又驅趕了油坊,這下沒人再擾先祖們的清靜了。

    現在,嚴嵩看著桌上的堪輿圖,不禁犯開了嘀咕。

    道人堪出的後世能出宰相的吉地,正是當年油坊的位置,可這地中湧出的灰鼠騎白兔,又意味著什麼呢?

    不覺到了子夜,嚴嵩吹滅燈正要睡去。

    突然,他覺得手中鼠形一熱,接著鼠形一直眯縫的雙眼透出一線紅光。光線越來越亮,將室內照得如同白晝,同時,一股異香滲出,令人如醉如痴。

    嚴嵩大驚,忙喚來道人。

    道人進屋後聳聳鼻子:「莫非是溫香軟玉?

    相傳此玉乃上古珍奇,常以十二生肖的形態出現。

    白天它吸收天地的熱量,蘊存在體內,所以摸起來甚是溫熱。

    到子夜,它又通過目竅將熱力發散出來,本身所具的奇香也會隨之沁出。

    恭喜太師,此玉出世往往昭示天意,能給主人帶來祥瑞。」

    道人一席話,說得嚴嵩欣喜如狂,可他仍然不動聲色:「快看,好像有許多東西正排隊從書架上出來,沿著紅光往這鼠嘴的孔洞裡鑽呢。」

    道人點點頭:「那是蠹魚,專啃書本的蛀蟲兒,被紅光和香氣所吸引,進入鼠嘴,又將被鼠體內的熱量所殺死,變成糞球從鼠尾處排出。

    那時就能判斷出這只鼠形的雌雄。

    若是雌鼠,恐怕太師還不是它的真正主人;若是雄鼠,且年齡與太師相當,那麼此鼠出現,就預兆著太師將面臨莫大際遇。

    別的不說,光看這蠹魚列隊,似大臣上堂朝拜一般,恭謹而有序,足見太師威德遍布四海,人人景仰了。」

    嚴嵩聽得身酥骨軟,如騰雲駕霧一股,又聽道人驚道:「看,鼠尾後有糞球滾出。

    雌鼠糞是兩頭圓而無毛,此糞是兩頭尖而有毛,且毛為白色,說明是只老年雄鼠。

    哎呀,這只老鼠正對應著太師您呀。看來太師往後的富貴榮華已深不可測了。」

    說話間,鼠目中射出的紅光漸漸消失。

    道人從懷裡摸出把小刻刀,要把鼠目雕得更大一些:「此鼠眯縫著眼,射出的紅光有些凌厲,過於霸道。貧道幫它開開眼,好讓它鼠目炯炯,貼近太師,多些柔和的王者之氣。」

    嚴嵩聽得渾身舒暢,意猶未盡道:「一只溫香軟玉的鼠形已如此神奇,那只逃脫的白兔,不知又該有多少莫測的天機。」

    道人隨口道:「貧道這兩天就回去布下天羅地網,專為太師逮這只白兔。哼,難不成它能跑到皇宮裡去?」

    話剛出口,突然同時兩人念及一事,竟雙雙怔住。

    面面相覷了半晌,嚴嵩打了個哈欠,假意困倦欲眠,送走了道人。

    這一夜,嚴嵩徹底失眠了。

    毫無疑問,這只鼠形代表著他。因為他是成化十六年生人,正好屬鼠。

    而當朝天子嘉靖,是正德二年出生,恰好屬兔。

    這些年,嘉靖一直對他言聽計從,偏那次他探親返京後,嘉靖對他不冷不熱起來。

    現在出了灰鼠騎白兔,還有「灰鼠騎兔,天權易柄」的預言,莫非說他要騎在嘉靖身上,代天而立?

    再者,就在前段時間,嘉靖得了無名之疾,躺在龍榻之上,動不動就汗出如漿,像負重奔跑過一般。

    直到道人打落灰鼠,那只白兔逃了,嘉靖才大病初愈。

    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

    他越想越覺一切皆有可能。

    最後,他決定將這只鼠形進宮獻給嘉靖。

    也許冥冥中,嘉靖這只白兔已對他產生了敵意。

    伴君如伴虎,這話不是鬧著玩的。

    萬一哪天嘉靖翻了臉,他嚴家就會陷入滅頂之災。

    趁眼下他還能進宮,把這只灰鼠送進宮,看嘉靖這只白兔還能往哪兒逃。

    天還沒亮,嚴嵩洗漱停當。

    臨進宮前,他猛然念及一事,頓時如坐針氈。

    他思忖片刻,喚過家將耳語了一番。

    嘉靖皇帝一聽有寶進獻,忙宣嚴嵩覲見。

    君臣禮畢,嚴嵩獻上灰鼠道:「啟稟萬歲,莫看此物貌不驚人,實是書室之寶。子夜時分,它會雙目生光,將書中蠹魚蟲兒引進肚內消滅。」

    嘉靖一聽頓覺無趣,面帶不屑之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09:19
第四一四七章 針對美聯日化的行動開始


    嚴嵩早已摸透了嘉靖的脾性,忙又道:「啟稟萬歲,此物還有一奇,那就是摸上去溫婉如處子之手,而且夜半寢中,能散發出馨香的處子之香,所以此物名曰溫香軟玉。」

    果然,這麼一說,嘉靖來了精神:「好,朕就收了這溫香軟玉,今夜與它同枕共眠。」

    見嘉靖毫無起疑之色,嚴嵩松了口氣。

    可他剛回到家中,心又懸到了嗓子眼上。

    家將向他報道:「老爺,不好了,藍道人逃跑了。」

    嚴嵩大怒:「我讓你提了他的腦袋來見,你卻空手而歸,無用的廢物!」

    家將哆嗦著呈上一張紙:「在道人房間桌上,發現了這個。」

    嚴嵩接過一看,紙上是個「囚」字,旁邊寫的注腳:「此字前拆為國內一人;後拆乃是一人懸在中間,無依無靠,家財蕩盡之相。願太師好自為之。」

    當夜,嚴嵩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道人知道嘉靖是那只白兔,怕他泄密,嚴嵩才想殺他滅口。

    可是,他留下那張紙又是什麼意思呢?

    迷迷糊糊熬到天蒙蒙亮,突聽到府門前一陣喧鬧。

    嚴嵩一激靈,莫非灰鼠將白兔騎死了,這是朝廷派人請自己去主持大局?

    想到這,他一躍而起,喜滋滋剛出臥室,就見府中湧進一隊甲兵。

    帶隊的將領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嚴嵩辜負聖恩,意欲不軌,著軍衛派兵抄革拿下。欽此!」

    嚴嵩一翻白眼,癱在了地上。

    嘉靖免去嚴嵩一切職務,勒令他回鄉反省。

    兩年後,他的兒子嚴世藩被斬首,嚴嵩也被削職為民,所有家產被查抄。

    這時,嚴嵩已是八十多歲的老人,無家可歸,只好在祖墳旁搭了間茅屋,靠吃墳地裡的供品為生。

    盡管這樣,他還深信堪輿之說。

    他為自己尋了塊墓地,正是道人所說的湧出灰鼠騎兔的油坊舊址。

    他堅信自己死後若葬在這裡,後世子孫必能東山再起官拜宰相。

    可他叫人一挖,竟挖出兩塊墓碑,分別是他的高祖和曾祖的。

    當地鄉佬們告訴他,當年,嚴嵩的高祖樂善好施,造福一方;而他的曾祖卻凶暴蠻橫,為害鄉裡。

    後來曾祖敗光了家產,死後竟無葬身之地。

    家人無奈,只好將他埋在高祖的墳下,形成了兩人共用一墳的上下鋪。

    因為這事不光彩,加上墳地幾經變遷成了油坊,而且嚴嵩官越當越大,鄉佬們為尊者諱,就更不好意思向嚴嵩提及了。

    現在他落了勢,鄉佬們嘆息之余,也不好再瞞他了。

    原來,這塊吉地上所出的宰相正是他啊!

    得知真相後,嚴嵩一病不起。

    這天他正在茅屋休養,有人來訪,竟是藍道人。

    經過這番劫歷,嚴嵩已看淡紅塵:「道長來得正好,你說老夫這幾年遭際,是否與高祖與曾祖同埋一墳有關?」

    道人點點頭:「你高祖行善,福德深厚,葬於此地,後世子孫若不發跡,是無地理,所以三代後出了你這個宰相。

    而你的曾祖作惡,禍延後世,子孫若發,就沒天理了,故此你兒子嚴世藩被斬首。

    所以說同樣的地,埋了善人就是吉地,葬了惡人就成了絕地。」

    嚴嵩點點頭:「怪不得老夫命數崎嶇,原來如此啊。」

    道人搖搖頭:「這你又錯了,其實你今日之禍早就種下了。

    還記得那油坊吧,你為無足輕重的小事,就設計毀了人家的祖傳基業。

    你想,你屬鼠,油坊在你家祖墳上,每天榨油供應你這只老鼠,所以你的日子才越過越滋潤。

    等你毀了油坊,老鼠沒了油吃,飢寒交迫,你也就淪落到了現在地步。

    一切還是怨你自己啊。」

    嚴嵩細想,油坊被毀,還真是自己得意轉失意的分水嶺,不由沉吟道:「看來一切俱在道長掌握之中,莫非道長專為油坊而來?」

    道人嘆道:「貧道確是油坊主的兒子,失去產業後,我家顛沛流離吃盡苦頭,使我銜恨在心。

    後來我在青石中掏出溫香軟玉,就以此為餌接近你。

    只怨你貪欲太盛,金銀滿窖仍不知足,還想著千秋萬代都昌盛下去,結果你的貪心被我利用,鼠形被你送入皇宮,卻不知我替鼠開眼時,悄悄在鼠目上刻了字。

    子夜時分,鼠目發出紅光,將『灰鼠騎兔天權易柄』八個字映射在牆上。

    嘉靖皇帝雖生性荒唐,卻心思聰敏,見字後自然品出其意思,你的下場也就不用多說了。」

    嚴嵩憤憤道:「好你個道人,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啊!」

    道人正色道:「一路哭不如一家哭。你身居高位卻只謀私利不顧民生,光是京城下水道年久失修,每年雨季下水道泛濫,就不知淹了多少百姓,他們又找誰哭訴呢?」

    「這道人當真干得漂亮!」

    宋忠猛地一拍桌子道。

    反倒是把張天元嚇了一跳。

    「是啊,干得漂亮,所以我就說嘛,別聽傳聞中說什麼風水師騙人。

    實際上真正懂風水的人太少,結果很多人被騙子騙了,就怪風水師坑人。」

    張天元笑著說道:「買了山寨手機怪喬布斯,這不是胡鬧嗎?」

    「沒錯,張師傅你說這個太在理了,聽您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看起來風水師這個圈子裡,還得有您這一號人物。」

    宋忠嘆了口氣道:「要是都讓君祖遷、諸葛大師那種人成了大師,那真得就要危險了。」

    張天元默然。

    雖說宋忠這話說的有點過,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張天元如果真得不懂風水,這一回怕是早被那蠱真人給暗算了吧?

    就像秦珊珊他們家,莫名其妙就被請了小鬼,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想到這裡,他對於風水,似乎興趣更濃了一些。

    還想再說兩句,忽然間劉成仁那邊打來了電話:「張師傅,行動開始了,環保部門已經鎖定了美聯日化,不過我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如果在這個時間段內找不到美聯日化的問題,那這一次不光是我要受處分,恐怕那位大老板也要麻煩了。」

    「放心,有我在,用不著一個小時,半個消失就解決問題了,什麼時候具體行動?」

    張天元問道。

    「明天上午十一點。」

    電話裡,劉成仁回答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09:19
第四一四八章 暗門,滅蟲


    不得不說,有權力的人一旦出馬,有些事兒還是干得非常麻利的。

    張天元和劉成仁、柳若寒扮作環保工作人員混入到了美聯日化。

    在其中一棟樓裡,發現了一個暗門。

    這條陰森森的暗門之中,不斷釋放出令人感覺到不安的氣息。

    盡管美聯日化已經做好了應對的准備,把環保工作做得很好,然而他們又如何能夠避過張天元那雙眼睛呢?

    進入暗門十分鐘之後,張天元就發現了一個密室,從裡面找到了許多沒來得及處理的孩子的屍體。

    不說別的,光靠這東西,就足以讓美聯日化那些狗東西萬劫不復了。

    「劉成仁,讓你的人行動,把美聯日化的人控制起來。」

    劉成仁是警方的人,這種事情他們處理多了,自然不用張天元擔心。

    張天元最擔心的,反而是這暗門深處的東西。

    這些孩子的屍體,似乎也是為某種特殊的東西服務的。

    「繼續!」

    這裡被警方控制之後,劉成仁依然跟著張天元。

    見識過那天張天元和蠱真人之間的對戰之後,劉成仁就把張天元堪稱了那種隱世的高手。

    對於他而言,張天元簡直就是偶像。

    他小時候就喜歡看武俠劇,也曾幻想著可以成為小說之中的英雄來除暴安良。

    不過夢想並沒有實現。

    畢竟小說就是小說,不是真實的。

    然而張天元的出現,讓他小時候那種夢想仿佛一下子復活了。

    他想要跟著張天元,看看這個神秘的大俠究竟要怎麼對付這些肮髒的罪犯們。

    從外面,根本看不到眼前這條階梯究竟有多深。

    裡面一片漆黑。

    張天元四下裡看了看,找到了暗處一個開關。

    開關打開之後,階梯瞬間變得亮堂起來。

    「張先生,還是我走在最前面吧。」

    劉成仁主動說道。

    「不必,你把這些東西幫我拿著就行了,挺重的,還真需要你這麼一個苦力,若寒走在前面就行了,她比你更適合這種地方。」

    張天元沒有明說,事實上因為柳若寒曾經做的是盜墓的勾當,所以才適合帶路的。

    不管是陷阱還是別的什麼,柳若寒就算沒有張天元那雙特殊的眼睛,也能夠輕松避過。

    否則的話,只怕她早就跟她那死鬼師父死在墓地之中了。

    「謔,還真沉,這裡頭裝了什麼啊?」

    劉成仁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風水師常用的東西,反正你拿著就行了。

    記住了,走路都輕點,我們不知道這下面究竟是什麼情況,所以可能會非常危險,一旦發現什麼地方不對,我讓跑,你們就不要管我。」

    張天元提醒道。

    「那可不行,扔下你我們逃走,那會天打雷劈的。」

    柳若寒搖了搖頭道。

    「不聽話就回去。」

    張天元突然站住腳步道。

    他也不知道這下面會有什麼危險,但如果真得遇到了危險,他是能夠應付的,可柳若寒就不一定應付得了了。

    所以他才會讓柳若寒和劉成仁離開,這樣即便有事兒,他也能夠應對。

    「好吧,我聽你的。」

    柳若寒直接就答應了,不過她心裡頭究竟怎麼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盡管他們三個走路非常輕,不過畢竟是沒有經過訓練的人,走路還是會帶著聲音。

    張天元也沒辦法,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如果真因為這樣就打草驚蛇,那只能算他們倒霉。

    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柳若寒突然停下,指著前面壓低聲音說道:「姐夫快看那是什麼,怪嚇人的。」

    其實不用柳若寒提醒,張天元也已經看到了。

    距離他們大概有二十個台階的地方,是一個大廳一樣的東西。

    這大廳之中矗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像。

    如果張天元沒有看錯的話,這人像與他在美國托爾比山見到的一模一樣。

    只是更加高大。

    而且全身居然冒著絲絲黑氣,上面沾滿了詭異的血跡。

    這些血跡已經變黑,如果不是鑒字訣,張天元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但鑒字訣告訴他,這些是人血,而且是之前那些孩子們的血!

    「好殘忍。」

    張天元加快了腳步,直接越過柳若寒朝著那大廳中走去。

    剛走了兩步,忽然間又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台下下面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小蟲子。

    千足蟲!

    這也是曾經在托爾比山看到的東西,密密麻麻地趴在地板上,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這些家伙已經完全和地板成為一色了。

    「噓!都別吭聲。」

    張天元示意身後兩個人不要說話,然後手上掐了個印訣。

    他使用的,正是掌心雷符!

    只不過是心符而已。

    所謂心符,就是不用靈符,便可以施展靈符的效果。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蠱真人一見到張天元居然會使用心符之後,就要對付張天元的原因。

    心符真得方便多了,而且會隨著風水師道行的高深以及法力的增強而不斷變強。

    最強的時候比最好的材料制作的靈符還要更強。

    「掌心雷,滅!」

    如果還是在美國的時候,張天元面對這麼多的千足蟲,唯一的選擇怕就是逃走了。

    但經過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他明顯是成長了。

    掌心雷符就是其中一樣。

    他的地氣便相當於風水師的發力,而且非常的恐怖。

    掌心雷轟出去,簡直就像是炸雷一般,在千足蟲當中炸裂開來,並且燃燒了起來。

    千足蟲瘋狂重現他,可最多也只是飛蛾撲火而已。

    過來多少,都被張天元隨手給滅了。

    柳若寒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姐夫,完全回不過神來了,他以為自己是在看電影呢。

    劉成仁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劍張天元用法術來戰鬥,可依然非常的興奮,依然覺得這場景太不可思議了。

    很快,下面傳來一陣陣焦臭的氣味,火焰又朝著別的地方蔓延的趨勢。

    張天元隨手又掐了一個印。

    水符!

    這是張天元曾經用來對付被小鬼附體的秦先生的符篆。

    雖說當時沒派上多大用場,但用來滅火倒是不錯。

    「張師傅,有您在,我看這消防隊干脆關門大吉算了。」

    劉成仁笑道。

    張天元卻沒有吭聲,抬起腳朝著下面走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09:19
第四一四九章 浴血的雕塑


    日這些千足蟲應該是美聯日化用來防止外人侵入的東西,如今被張天元給滅了,這裡估計也就沒有危險了。

    不過他下去的時候,還是非常小心,警惕地用地氣搜索了附近的一切。

    確定真得沒有危險,才走進了那巨大的雕塑。

    「姐夫,這雕塑有問題?」

    柳若寒見張天元待在了雕塑前面不再走動,不由得問了一句。

    「前面沒路了,我們要找的東西,怕就是它了。」

    張天元回答道。

    「這就是一個雕塑而已,難道還能讓整個烏城的風水都發生變化?」

    劉成仁驚訝地問道。

    「一個雕塑而已?」

    張天元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將手碰觸在了那雕塑之上。

    當他的手與這雕塑接觸的一瞬間,一幅詭異的畫面便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無數的千足蟲竟然在一條神龍的身上撕咬。

    神龍無法動彈,被這些千足蟲咬得是千瘡百孔,血流如注。

    看得人是心驚動魄。

    回過神來,張天元用刀子在雕塑上劃了一下,發現這雕塑表面的血痕竟然足足有三寸多厚。

    難怪這裡有如此濃郁的血腥氣。

    「靠,這幫禽獸到底殺了多少孩子啊。」

    張天元感覺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張師傅,不會吧,您是說這雕塑上面的紅黑顏色都是人血?」

    劉成仁也震驚了。

    他碰到過很多案子,但是如此凄慘恐怖的案子,還是頭一回。

    竟然有人用了如此多的童男童女的鮮血澆鑄這雕塑,這得禍害多少孩子啊。

    難怪最近這幾年,國內有很多小孩子無緣無故失蹤,說是被弄到了烏城,然而從那兒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還有開發區的福利院裡也經常有孩子莫名其妙失蹤。

    福利院的院長是個日本人,不好查。

    不過名聲倒還是不錯。

    也正因為如此,當初張天元說這福利院有問題的時候,劉成仁還真是不信的。

    可現在,所有的線索聯系在一起,他感覺自己真得恐慌起來了。

    如果張天元推測的一切都是真的,這雕塑便是用童男童女的血澆鑄飼養而成的。

    這真是太可怕了。

    「不信的話,待會兒讓你的人進來帶些樣本回去檢驗一下就知道了。」

    張天元知道劉成仁還是無法相信這麼殘酷的現實,但現實就是現實,他不想撒謊。

    「實話告訴你吧,這是浴血千足魔。」

    張天元說話的時候,臉色陰沉無比。

    他原來還猜想,這美聯日化到底在搞什麼鬼,跟那五目尊者又有什麼聯系。

    如今他明白了。

    浴血千足魔據說是五目尊者的一個化身。

    傳說中,五目尊者共有五個化身,分別顯化成不同的東西。

    浴血千足魔最為邪惡。

    「姐夫,您說這是浴血千足魔,這究竟是用來干什麼的啊?」

    即便是經常墓道裡游玩的柳若寒,也被這雕塑上濃郁的血腥氣給嚇住了。

    這簡直太令人恐懼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居然可以殘忍到這種地步。

    「這浴血千足魔是傳說中的一種魔物,據說當凝聚了足夠的血氣和龍氣之後,就能夠復活!」

    張天元沒有看柳若寒,而是繞著雕塑轉了起來道:「烏城的龍脈之所以會出現問題,就是跟這雕塑有直接的關系。

    這雕塑為了吸取龍氣,對龍脈進行大肆破壞,造成了烏城風水嚴重變故,如果不能及時糾正的話,這裡就完蛋了,怕是不久之後,會變成一片不毛之地的。」

    「王八蛋小鬼子,還有美國鬼子,真不是東西,怎麼能干出這種缺德的事情來?還以為美聯日化是什麼好企業呢,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是這麼大一禍害。」

    劉成仁罵罵咧咧道:「等老子出去了,非得把那黑木三間給廢了不可。」

    「恐怕等你出去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張天元嘆了口氣道:「黑木三間這個人,應該是極為狡猾的家伙,咱們雖然借著環保的名義來查美聯日化。

    可以前從來沒這麼干過。

    他肯定會產生懷疑的。

    就算不敢肯定,以那家伙的謹慎,必然會回日本待上一段時間的。」

    「我現在就給外面打電話。」

    劉成仁拿出手機,卻發現手機根本沒有信號。

    這個鬼地方,為了防止任何人造信號影響到浴血千足魔的復活,可是將所有的人造信號都給屏避了。

    別說普通的手機,就算是衛星電話也用不了的。

    「關於浴血千足魔,其實有一個非常可歌可泣的故事。

    這浴血千足魔曾在唐代的時候出現過。

    那時有一個風水大師姓袁,被成為袁真人。

    風水大師袁真人來到新園鄉五房村,結識了一位張姓好友。

    某天,張姓友人談起萬丹埔有一塊風水活穴,如葬得活穴,保證代代富貴榮華,享用不盡。

    張姓友人就禮聘袁真人來到萬丹埔,眾星拱月、九曲來水之地,葬下他祖先骸骨。

    穴坐寅向申,乾方先天水過堂,坤方聚水,坤方有一深潭,深潭成半月形,青龍眾星聚會,白虎有一圓形小山丘為官印,明堂舒暢廣闊,可容千軍萬馬奔騰,真是不可多得的上乘龍穴。

    袁真人正在正穴之位施法,手掐『鎖地指』鎖住地靈之氣。

    墓前安置兩只小石獅子,又為石獅開光點眼,石獅遂成為活獅,此石獅每天早晚會跑出去討食,吃五谷來供養靈穴之靈骨,張家子孫後代財源旺盛。

    但此兩只石獅在萬丹附近農田大肆蹧踏,農民不堪損失,又察不出是何物所吃頗為困擾。

    有天傍晚,青龍邊的石獅又出來討食,把附近農田之黃豆全部吃光。

    農民看見黃豆損害,原以為是被牛羊所吃,乃全面追捕,忽然見到豆田裡有動物在蠕動,時已黃昏,視線較差,農民很生氣地拿起鋤頭用力一鋤,只見一只小動物往前直跑,鮮血直流,農夫循著血跡追尋,來到張家祖墳,一看,青龍邊那只獅子左耳缺失,滿地鮮血,左耳還在冒鮮血。

    農民大罵,原來是這只石獅偷吃了黃豆,憤怒的農夫,本要一鋤打下那石獅泄氣,那知袁真人在此布下『出煞符』,鋤頭高舉,瞬間頭昏腦脹,手酸腿麻,暈倒在地,一會兒蘇醒後,大呼倒楣而黯然離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2 09:23
第四一五零章 龍怨:麻煩來了


    一張天元繼續說道:「隔了數天,農夫向張家投訴,一時轟動整個萬丹新園鄉。

    主家自知理虧,賠錢了事,再請袁真人將兩只右獅鎖住,不要再出來活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兩只石獅竟然在晚上被怪物吞食。

    有人認為這是好事兒,也就沒有在意。

    然而從那之後,每到晚上,就會有家禽或者家畜被吃。

    當地的百姓是苦不堪言。

    然而這都算是好的。

    最可怕的是,有一天晚上,竟然有一個嬰兒不知下落,找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堆白骨。

    驚恐的人們請來袁真人幫忙。

    袁真人晚上設下圈套引怪物入甕,最終發現那是浴血千足魔。

    真人與這浴血千足魔一番苦戰,將其斬殺,但是也精疲力竭而死。

    後人為了紀念這位袁真人,還在那裡留下了袁真人的雕塑供人祭拜。」

    說到這裡,張天元看向劉成仁道:「我曾經去那裡祭拜過,發現那袁真人對付的浴血千足魔只是剛剛復活的雛形體而已。

    如果讓那家伙長成,別說袁真人,就算是袁天罡怕也對付不了的。」

    「那咱們這浴血千足魔到底成長到什麼程度了?」

    劉成仁問道。

    「咱們比較幸運,發現得比較及時,這浴血千足魔連雛形體都不是,對付起來比較容易,但它的影響一點都不小。

    當然,這影響不是說吃幾個牲畜或者嬰兒那麼簡單。

    這是直接影響龍脈,斷人後代的。

    話說當年武則天當政時,有一個官至侍中人叫郝處俊,死後遭到掘墓開棺之嚴懲,據說就是葬的方位出了問題。

    郝處俊下葬後,當時有懂風水的人走過郝的墓地,看罷嘆稱,『葬壓龍角,其棺必斫』。

    後來郝的子孫犯事,誅連九族,郝在地下難逃禍害,果然被武則天派的人把他的墳給挖了,棺材撬開砸了。

    歷朝歷代的帝王為了選得一塊可以蔭及子孫,保全國運的風水寶地,不惜花費巨資,並當成國事商議。

    從秦始皇嬴政,到漢高祖劉邦、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趙匡胤,再到明太祖朱元璋、清世祖福臨,無不重視壽宮(陵寑)的選址問題。

    下葬後,也不能大意,要注意保護地氣和龍脈,封以厚土,圓堆『藏金』,不致泄氣,這也是後來陵墓都有高大封土的原因之一。

    因為這個道理,中國古代出現了挖人祖墳、斷人龍脈的事件多不勝數,故意使壞。

    而盜墓之所以被世人視為斷子絕孫之行為,也是因為祖宗的地氣被泄之故,才恨得咬牙切齒。

    屍骨下葬後也不可輕易遷移,否則會壞了風水,發跡不了。

    如朱元璋,公元1368年於應天稱帝後,首先想到要把父母、兄嫂的墳遷址,盛裝豪槨隆重再葬,並派精通風水的劉基前去老家堪查。

    劉基回奏,山川靈氣不可動,一動風水就不靈了,會破了朱家龍脈。

    迷信的朱元璋遂放棄了重葬的念頭,選擇在原址上修建大型皇陵。

    因為這個原因,朱元璋老家的明皇陵是沒有地宮的,這也是歷代帝王陵寑中少有的現像。

    同時,狂施皇權,給下葬時連棺材都沒有的父母、哥嫂封官加爵,一輩連飽飯也未吃過幾天的朱五四當上帝王,追為『淳皇帝』,廟號仁祖。

    可以說,明朝的龍脈,就在此處。

    後來滿清入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厲害的風水師,在明朝的龍脈之地飼養浴血千足魔。

    雖說浴血千足魔並未長成,但是僅僅是類似這樣的雕塑,就讓明朝龍脈被破損嚴重,最後朱元璋的皇朝也因此隕落。

    當當大明,被滿清替代了。

    不過滿清的運氣也不怎麼樣,他們在成功入主中原之後,卻並沒有滿足那個風水師的願望,反而還派人追殺他,要將他滅口。

    這個風水師也算是厲害,竟然躲過一死,並且苦苦尋找大清龍脈,並以浴血千足魔毀之。

    這也讓滿清的繁榮很快瓦解。」

    張天元回答道。

    「這麼恐怖!」

    柳若寒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不過劉成仁關心的卻是張天元另外的話:「聽您這意思,就是說這浴血千足魔可以化解了?」

    「可以這麼說。」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其實毀掉這雕塑非常簡單,以我現在的道行以及法力,絕對能夠辦到。

    麻煩的是,龍脈被這家伙搗毀,產生了可怕的龍怨。

    這龍本是造福一方的福龍,如今產生怨念,便極有可能化作孽龍,很難處理的。」

    他可並非危言聳聽。

    嚴格來講,龍怨可以理解為一種負面的龍氣。

    也就是說,平常龍脈可以讓一方水土養育一方百姓。

    可是這負面的龍氣,卻能夠毀掉一個地方,讓一方大地變成寸草不生的荒漠。

    而且他們三個距離雕塑這麼近,只要毀掉雕塑,龍怨必然襲來,他們三個,誰承受得住?

    他張天元還可以,可是柳若寒和劉成仁怎麼辦?

    而且龍怨的打擊範圍非常廣。

    搞不好是會殃及無辜的,整個烏城的人都要遭殃,那樣一來,就真得糟糕了。

    「有點很難理解啊,龍怨不就是龍的怨氣嘛,怨氣也能殺人?」

    柳若寒皺了皺眉道。

    「你可別小瞧這怨氣,就比如說風,如果很小的時候,對人自然沒有任何傷害,可一旦發展成台風甚至是颶風,那麼死傷可就無數了。

    怨氣也是如此,平常一點怨氣,那你可能根本就感覺不到。

    但怨氣達到一定程度,那真得就是天崩地裂的災難啊。」

    張天元感慨道。

    「那怎麼辦啊姐夫,這事兒總得處理吧?」

    柳若寒問道。

    「當然,你容我想想,這樣把劉成仁,你先按照你們警方的那一套程序行事,把該抓的人抓起來,就算沒有這浴血千足魔的事兒,光是殺害那麼多的兒童,就是死罪難逃。」

    張天元看向劉成仁道。

    他不想讓那些背後的人逃走,那些人逃了,不僅是天理不公,而且對他來說也很麻煩。

    只有把這些貨一個個槍斃了,他的麻煩才會少許多。

    畢竟如果那些人活著,知道是他破壞了這浴血千足魔的雕塑,那肯定會來找他麻煩的。

    就算他不怕,可也膈應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2 09:23
第四一五一章 抓捕


    兒雖然染血雕塑的事情外面的人並不知道,但是那些兒童的屍體卻已經被警方發現了。

    只是這一點,美聯日化的所有人都要被控制起來。

    尤其是美聯日化的日方投資人,兼任董事長的黑木三間,更不可能逃脫罪責。

    警方很快行動了起來,將一群正欲離開開發區的美聯日化高層攔住。

    這些人乘坐著高檔轎車,幾乎每輛車上都有專屬的保鏢。

    當警方把這些人包圍的時候,他們的氣焰卻依舊囂張。

    從中間一輛豪車上,下來了一個人,這人竟然正是黑木三間。

    張天元本來猜測黑木三間可能已經離開了烏城,只是沒料到這家伙膽子如此之大,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這裡。

    只不過黑木三間的身旁,還站著一個人,如果張天元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人就是蠱真人。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對我們?別忘了,我們可是有外交豁免權的!」

    黑木三間趾高氣昂地看著為首的警官說道。

    他之所以敢在這片土地上為非作歹,靠的就是這個底氣。

    為首的一個警官站了出來,冷漠地說道:「《維也納外交關系公約》第二十九條規定,『外交代表人身不得侵犯。外交代表不受任何方式之逮捕或拘禁。

    接受國對外交代表應特示尊重,並應采取一切適當步驟以防止其人身、自由或尊嚴受有任何侵犯。』

    這條規定,對駐在國而言有兩個方面的意義:

    第一、駐在國當局、軍警和其他人員不得對外交人員進行人身搜查、逮捕或拘禁、侮辱,即使外交人員觸犯駐在國的法令,在一般情況下,也不加以拘捕或扣留,而是通過外交途徑進行交涉,求得解決。

    當然對於外交人員違反駐在國規章的一般行為,如駕車違章、無意闖入禁區等,駐在國有關人員有權指出其錯誤,並要求其注意,這並不發生侵犯人身問題。

    但是,不可侵犯權並不是絕對的,當外交人員的行為嚴重地危害當地社會秩序或駐在國的安全、不加以制止則損害將繼續擴大時。

    如進行政治陰謀、間諜活動、行凶、毆人、酒醉開車闖禍等,駐在國可以在現場采取必要的措施,包括現場監視、暫時拘捕等,予以制止。」

    他雖然只是照本宣科地說了一下所謂外交豁免權的意思,但卻切中了要害。

    黑木三間如果是做別的事兒,他還真沒有辦法。

    但是販賣兒童並且殘忍殺戮,這可不是小事情。

    別說是黑木三間,就是比他更勢大的人,他也敢抓。

    當然,他一個小小的警官,也沒那麼大的膽子,主要是上頭下了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黑木三間給拿下,拿不下這家伙,他就得滾蛋。

    上面的人都放下狠話了,那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把他們都抓起來,有什麼話,法庭上再說吧。」

    警官下達了命令。

    警員們立即衝了上去,將美聯日化的一干高層全部拿下。

    「警官,我只是一個風水師而已,不知道這位先生犯了什麼事兒,您看我這倒霉的。」

    蠱真人笑眯眯地說道。

    「查一下。」

    警官回頭對身後的警員說道。

    經過一番聯網調查,他們確認蠱真人並不是美聯日化的人,所以便將蠱真人給放了。

    「黑木先生,您放心吧,我會救你們出去的。」

    蠱真人壓低了聲音在黑木三間耳邊說了一句。

    說完話,他便轉身離開了。

    而黑木三間等人則被全部帶走。

    看起來,黑木三間竟然一點都不緊張,也許當初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為自己留下了後路吧,正因為如此,即便是遇到了現在這樣的麻煩,他依然表現得非常淡定。

    與此同時,在美聯日化的地下密室之中,張天元已經從沉思之中站了起來,回頭向劉成仁要來了他的背包。

    劉成仁感興趣地瞅著背包裡,希望知道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不過讓他失望了。

    這背包裡頭放的不過是一些高香、香爐、淨水之類的東西。

    這些都是平常道士驅邪的時候常用的,真沒有什麼特殊的。

    但這擺放的位置,卻很特殊。

    張天元先在地上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畫下了幾個點。

    然後全部擺上香爐,每一個香爐之上點燃三支高香。

    劉成仁和柳若寒都不是第一次看張天元擺弄這些東西了,所以也是見怪不怪,知道張天元這麼做自然有其理由,倒也不多問。

    香爐擺好之後,張天元回頭對柳若寒和劉成仁道:「你們兩個站到遠處去,待會兒龍怨釋放出來,可能會非常恐怖,我要跟它談談。」

    「不是吧姐夫,你這真是越搞越神秘了啊,怎麼還能跟龍脈說話?」

    柳若寒覺得自己的姐夫張天元實在是有些裝神弄鬼的意思,不由笑著問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張天元道:「現在你得聽我的,先站到一旁去,萬一有什麼危險,離得越遠越好。」

    「好吧。」

    柳若寒見識過張天元的脾氣,所以不敢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到了一旁去。

    劉成仁也走到了一旁,只不過把槍拿了出來。

    「不要掏槍,所有可能造成傷害的東西都不要拿出來,你不知道我要平息龍怨嗎?

    這就跟你們警方和嫌疑犯談判的時候一樣,可不能激怒了它,不然釀成大災,我死了不說,整個烏城都要遭殃。」

    張天元這番話說的時候非常認真,也非常嚴肅。

    聽他這麼一說,劉成仁急忙就把槍收了起來。

    反正這槍好像對龍脈也沒什麼用,拿出來還不如放起來。

    交待好了之後,張天元又從背包裡取出了幾張早就准備好的靈符。

    他雖然沒料到這裡有雕塑,但卻料到這裡絕對有凶煞之物。

    因此他選擇拿了鎮壓邪煞的東西。

    如果說那龍脈說不通,溝通不了的話,他也絕對不會束手待斃的。

    大不了拼了,既然這龍脈已經變得偏執瘋狂,那就干脆將它直接封印起來。

    總不能讓它在這烏城真得亂來吧。

    一切准備就緒,張天元雙手反復捏印,最後大喝一聲:「開天眼!」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2 09:24
第四一五二章 開天眼


    天眼開,金光現。

    而後,張天元的額頭之上,有一道金光照進了那雕塑之中,先將雕塑之中的浴血千足魔給鎮住。

    這算是一份禮物。

    如果那龍脈誅殺了這浴血千足魔就可以平息怒火,那一切自然最好。

    如果不行,那說不得張天元真得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連同龍脈一起毀了。

    他張天元不是什麼高尚的人物,但也決不允許看到這烏城數十萬的百姓遭殃。

    如果每個人都只是自掃門前雪,恐怕這個世界早就亂了。

    自從踏入這風水師的行列之後,張天元就知道了,其實他們的世界,平沒有那麼太平。

    很多風水師暗中守護著這個國家,或者某個地區。

    就比如說他小時候生活的富城,那便是華山真人鎮守的地方。

    如果沒有華山真人,就說富城那麼多的墓葬,真有邪魔出來鬧事,怕整個富城的人受災都是有可能的。

    以前不知道,張天元沒想過這些。

    如今知道了,張天元的肩頭自然也多了一份責任。

    當然了,他不是那種特別激進的人,他更喜歡的是讓事情得到更完美的解決。

    不僅要解決問題,還不能傷到自己。

    如果實在無法取舍的話,就毀掉最無關緊要的東西,讓損失降低到最小。

    就比如說這一次,如果龍脈當真無法勸服,那他就只能舍棄這龍脈了。

    沒有了這條龍脈,烏城的人還可以繼續生存,只是可能日子沒有以前好過了。

    但若是任憑一條變得邪惡的龍脈繼續存在,那烏城的未來,將會變得一片晦暗。

    張天元施法的時候,劉成仁跟柳若寒乖乖地站在一邊看著,唯恐打擾了他。

    但是兩個人實在耐不住寂寞,還是忍不住攀談了起來。

    「剛剛你姐夫,也就是張師傅好像說了開天眼對吧?」

    劉成仁壓低了聲音問道。

    「對啊,你不信他能開天眼?」

    柳若寒反問道。

    「那倒不是,可我沒看到他額頭上有什麼變化啊?」

    劉成仁又問道。

    「你不會以為開天眼就是長了三只眼吧?」

    柳若寒笑著看向劉成仁,倒是把劉成仁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說實在的,劉成仁原來還是大學生的時候,的確鬧過這種笑話。

    住在城郊結合部的劉成仁有一個挺得很健壯的身體,上嘴唇還留圈胡髭,現在,能長期堅持留胡髭的人很少看到了。

    劉成仁各自比較高,但那個時候因為家裡頭窮,所以穿著打扮比較老土。

    在大城市的學校裡,真得算有些另類。

    雖然同學們在表面並不會嘲笑他或者挖苦他,可背地裡說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一天,劉成仁的臉上長了一個異物。

    確切地說,是額上凸起了一個紅點。

    位置在兩眉之間稍上一點的地方,不痛不癢,有點紅有點腫,有綠豆粒那麼大,由於在前額的正中,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開了天眼。

    歷史上開天眼的只有兩個人,其結局都不見得十分好。

    一個是聞仲,即商紂王的丞相。

    商紂王和妲己在宮中鬼混的時候,聞仲正在北海征戰。既有天眼,為什麼不回首一望,也許能發現宮中的妖氣?

    再說,跟什麼人打仗,一打二十年,怎麼不用天眼速戰速決,讓紂王把一個成湯葬送得干干淨淨?

    第二個開天眼的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就是二郎神楊戩,其實也是一個很不得志的人,依靠一條狗及幾個鬼魅似的人物,在天底下創建了一點小勢力,始終沒有在天宮裡獲得什麼正式的職位。

    所以開天眼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劉成仁可不管這些,他照照鏡子,看著額上凸出來的小紅點,心想還真像第三只眼。

    說不定有什麼蹊蹺的事發生呢?

    他想出去走走,讓這第三只眼看看世界。

    於是劉成仁下了樓,就走到樓外邊的馬路上來了。

    城鄉結合部有什麼好風景?

    馬路上破破爛爛,路面裂得像久旱的湖底,塑料袋、垃圾隨處可見;

    房屋擁擠得像捏癟了的一拉罐盒,陳舊的電線、電話線、網線像拆散的繩子一樣掛在樓宇之間;

    隨意搭建的石棉瓦房擠擠挨挨,很難找到路徑和縫隙;污水隨意潑灑,到處濕漉漉的;

    好不容易修的幾個花壇被人們種了菜,幾顆蒜苗、幾片竹葉菜的葉子頂著厚厚的灰塵在那裡無聊地生長。

    露天的下水道裡污黑的水漫過坑坑窪窪的磚塊涓涓地流;

    機動三輪車裝滿歪歪斜斜的貨物突突地冒著黑煙,揚起衝天的塵土,不停地駛來駛去;

    做防盜網的童工模樣的年輕人,頂著爛糟糟的長頭發,也不戴防護眼罩,在路邊整日的用砂輪鋸著,焊著,帶著火星的鋁合金粉塵亂飛,焊花四濺,刺鼻的氣體讓人窒息。

    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的,是劉成仁每日所見的,並非天眼所見的景物。

    天眼所見的景物會是什麼樣子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於是劉成仁便擠了擠眼,皺了皺眉,也只能這樣,擠眉弄眼的,還能怎樣,直到把頭上的異物弄疼了,希望有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希望有一種能令他重生般的奇異現像發生,但是,等睜眼看時,一切都大失所望。

    陽光依舊照著那些飛濺的焊花,風搖曳著路上的垃圾袋,成群的黃狗在追逐,一只瘸腿狗跑到一棵小樹下抬腿灑尿,其它的狗也跟著灑。

    有一個人在路邊放起鞭炮來,一邊點引信一邊嗷嗷地叫,後來鞭炮的炸響把他的叫聲淹沒了,樓房屋宇間開始經久不息地回響著鞭炮的聲波,紅的黃的紙屑、滿是火藥味的裝過煙火的空紙盒,將會在馬路上殘留很久。

    劉成仁不得不否決了自己的想像,看來開天眼不是輕而易的事。

    他要去醫院把這個東西處理掉。

    他舍棄了那些小早點鋪似的衛生所,決心找一家稍大一點的醫院,以便保證手術的質量。

    他走進一家陳設漂亮的私立醫院,進了門還在猶豫,心想公立的也好不到哪裡去,還人滿為患,於是毅然決然地來到了外科診室。

    醫生看了看他的異物,心裡早有了底,無非什麼表皮的急性的脂肪的臨時的腫起之類。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小雲雲530929

LV:9 元老

追蹤
  • 279

    主題

  • 638082

    回文

  • 2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