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304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1 17:00
第189章 馬谷之怨

  「馬青的父親叫馬應,字道明,與我爹是同年進士,他們一同入朝為官,起初倆人關係不錯,能互相幫持,互相鼓勵,那時他們為官都很清正廉潔。

  「後來,馬道明結識了一些奸佞之人,也由此攀上了更大的權貴,從此便與我爹開始疏遠。不但如此,他還大肆行賄受賄,拉幫結派。我爹看不下去了,於是一道奏本把他參了。

  「本來馬道明已官至給事中,因這個參劾便連降三級,成了朝散大夫,然而,畢竟他前期積累了一些人脈,不久又官復原職,甚至勢頭更猛。

  「復職後,馬道明對我爹的那一道奏本始終耿耿於懷、懷恨在心,並揚言要置他於死地,果然在他的操縱下,我爹一降再降,最終被貶到這裡任了知縣。

  「然而,馬道明還不死心,輾轉反側之下他又調任應天府任職,想藉機除掉我爹,好在本縣不屬於應天府管轄,而我爹也沒有什麼把柄被他拿住,一時間他還下不了手,不過,這次馬青的到來應該就是別有用心了。」

  谷芷欣沉痛地說完,不免憂鬱起來,似在擔心谷正,又似在緬懷過去的時光。

  原來馬家和谷家還有這番恩怨,怪不得谷正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竟是怕馬家報復。不過,從谷正的既往來看,應該算是個好官了,只是生不逢時罷了。

  高峰思慮之餘甚至同情起谷正來,一腔熱血換來的不過是個打擊報復的對象,而他直到此時才真正明白官場的陰暗,只是唯時已經晚矣。

  高峰更能理解谷正對三位子女放縱的心情了,他是覺得對不起他們才如此的。

  無論谷正怎麼樣都不是高峰關心的事情,他還想對馬青瞭解一番。

  用谷芷欣的話說,馬青這次過來定然是懷有某種目的,不言而喻,其矛頭對著的就是谷正了。

  怎麼對付谷正呢?拉攏他的對頭,找出他的罪證,就是向谷芷欣求婚也許是其計劃中的一步,更有甚者自己也將成為馬青的一顆棋子。看來這位馬公子玩得倒挺嗨得。

  馬青呀馬青,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居然玩到爺爺我的頭上來了,我可是個良民,豈能被你們這些宵小利用?你就不怕玩鳥不成反被啄瞎了眼嗎?

  高峰思索之際也在考慮對策,只是想來想去也沒有好的方法,最後他還是覺得谷正的話說的對,有求先應,然後再看後招,不相信馬青會這麼平靜下去。

  果然不愧是老江湖,僅這四個字就能看出谷正已修練成精了。不經打擊老天真,一次打擊居然打擊出個成了精的谷正,不知道馬道明聽後會不會後悔。

  高峰甚至懷疑馬道明派馬青過來是不是一種錯誤,依馬青這種毛都沒長齊的人能玩得過谷正?

  想到這裡,高峰已然抬起頭來,他看向了谷芷欣,想從她那裡對馬青再瞭解一些。

  恰好谷芷欣這時也抬起頭看了過來,四目相交,高峰雖有點異樣,卻也不以為意,只是谷芷欣就不同了,她又羞澀地低下頭去。

  「公子,你還想聽嗎?」細弱的聲音再次響起,高峰已適應這種變化。

  「聽,自然要聽,就說說那個馬青吧。」高峰果斷地說道。反正谷芷欣現在聽話的很,那就多利用一下吧。

  「別看馬青一表人才,是個舉人,他可是一肚子壞水,而且還是個浪蕩子,他欺男霸女,害人錢財之事幹了無數,這種人簡直是一方的禍害。」谷芷欣恨恨地說道。

  「啊?高衙內!」高峰不由得失聲叫了出來。拋去谷芷欣的個人感情因素,若這位馬衙內真幹過那麼多壞事,倒真與那位奇葩高衙內有得一比,看來這些衙內們都好「欺男霸女」這一口,當然,谷元除外,至於谷城吧,也算不上,他頂多是個小混混。

  「高衙內?」谷芷欣好奇地問了起來。她不認為高峰這是口誤,把馬衙內說成高衙內,那就是另有所指。

  「是一個和馬青差不多的人,只是他爹的官做得更大,是名太尉。」高峰簡短地解釋了一下。

  他還不確定到底有沒有高衙內存在,反正他知道歷史上的高俅與《水滸傳》中的並不一致。

  聽到高峰的解釋,谷芷欣搖搖頭沒有做聲,說明她並沒有聽說過這個高衙內,至於有沒有個叫高俅的太尉就無從得知了。

  無論怎麼說,通過谷芷欣的介紹,高峰對馬青的觀感已經差到了極點,至於是不是真的如此,還得要再驗證一下。

  「姑娘可瞭解張業張大人?」高峰又問了一句。

  張業帶一幫人過來,除了段宗顯露本性和馬青露出少許馬腳外,其他人都還在沉默,也許他們不是不出手,而是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既然如此,那張業就是個關鍵人物,他的態度將決定勝負的天平朝哪個方向傾斜。

  「我對張大人並不瞭解,只耳聞過他的官聲還不錯,至於其它的則一無所知。」谷芷欣有所遺憾地講道。

  谷芷欣對張業不瞭解也很正常,畢竟她不是官場上的人,能知道這些已經不錯了。

  對於另外幾個人高峰也不想問了,連張業她都不瞭解,那些小嘍囉更不會瞭解了,問了也是白問。

  「姑娘是現在回去還是多坐會?」高峰又問道。

  他的本意是讓她早點回去的,在這裡時間長了總會有些風言傳出去,這樣對谷芷欣並不好。只是這種話他說不出口,想來還不如讓她自己提出來告辭,這樣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只是他錯誤地判斷了形勢。谷芷欣站起來說道:「我想見見你的家人。」

  「啊!」高峰又懵了。這位谷姑娘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這種細節都能想到,看來她還是對自己不是很信任。

  他很想找一句借口:他們都很忙,以後再說吧。只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見見家人又沒什麼錯,幹嘛不敢呢?若是不同意,才顯得心虛。

  「好吧,你跟我來。」高峰無奈地說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1 17:01
第190章 清茶一杯

  至送走谷芷欣,高峰才緩過一口氣來。他沒想到谷芷欣這麼會來事,把高家眾人哄得團團轉。

  高峰甚至從高老太眼裡看出了幸福的煩惱。是呀,兒子這麼大了都沒有結婚,之前是沒有姑娘看上,現在倒好,兒子一變好,卻接二連三的有漂亮姑娘上門,甚至還有知縣的女兒,她都看花眼了。

  李文娟更是不得了,她偷偷地把高峰扯到一邊,低聲問道:「你到底是要谷姑娘還是風姑娘?亦或者兩個都要?」

  這話可把高峰嚇了一跳,他可是有著一妻制思想的,而且那兩個厲害人物你敢都要,到時候別說他高峰受不了,就是作為大嫂的李文娟也受不了。

  無奈間他只得說道:「倆個都不要。」

  「啊?那你把她們領回家來幹什麼?」李文娟驚異地問道。

  我把她們領回家?我得有那個能力?這不都是陰差陽錯造成的嗎?

  「嘿嘿,她們只是來坐坐,沒有別的意思。」高峰應付了一句便轉身離開,這種話題可不好多談。

  果不其然,谷芷欣走後,高家人開始審問起高峰來,意思與李文娟的差不多,高峰無奈,只好實話實說,把與谷芷欣假定親的事告訴了大家。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安撫好高家眾人,高峰才有心思考慮對付馬青的事情。

  翌日,高峰準備一番便來到了青松茶樓。這是位於城北的一座茶樓,也是縣城檔次最高的茶樓。

  走進一個房間,馬青早已等在那裡,高峰意外地發現還有一名相識的人同在,那就是廖豐,看來這二人是穿一條褲子的。

  高峰不露聲色地上前招呼道:「馬公子、廖公子久等了,在下路途遙遠,匆忙間還是來遲啦,請兩位公子勿怪。」

  「哪裡,我們也是剛到,請高公子點茶。」馬青十分客氣地說道。

  「我對茶不講究,隨便來一杯清茶吧。」高峰爽快地說道。

  清茶也就是綠茶,是時下最流行的茶飲,高峰此時說出來卻代表著茶要淡一些。

  「人生如茶淡淡香,只需一杯清茶,可見高兄乃高雅之人。」馬青笑呵呵地說道。

  馬屁都拍上了,看來是真的想拉攏自己。高峰也是一笑道:「我乃世俗之人,沒那功夫喝那種功夫茶,我喝茶權作解渴,只能算是牛飲了。」

  「哈哈,高兄說笑了。」馬青又笑一陣說道:「聽高兄話意,好似對茶有研究,請問何為功夫茶?」

  這話可問對人了,功夫茶雖然起於宋代,卻只在南方流行,北方鮮有人知道。因此高峰說道:「馬兄抬舉了,在下可不敢說對茶有研究,至於功夫茶嗎?也只能算是略有耳聞。」

  他這話本想一句帶過,不成想馬青倒感起了興趣:「願聞其詳。」

  「既然馬兄詢問,那我就班門弄斧了,不過,說錯了還請莫怪。」高峰客氣地說道。

  「公子請講。」

  高峰淺笑一聲說道,「子由先生有言『閩中茶品天下高,傾身事茶不知勞』,說的就是這功夫茶。此茶起於南方,之稱其為功夫茶,確因其費功夫。」

  「茶不就是坐在那裡喝嗎?有功夫多喝會,沒功夫少喝會,難道還有區別?不會是有功夫喝的才稱為功夫茶吧?」廖豐出言問道。

  還有如此膚淺之人,可見馬青的水平也高不到哪裡去。高峰哈哈一笑道:「廖兄說的是,確實,有功夫喝的才能稱其為功夫茶,不過這種說法並不全對。」

  「那什麼才是功夫茶呢?」廖豐又問。

  想不到還能賣弄一下茶道,看來前世的功夫茶沒有白喝。高峰正了正身子說道:「功夫茶除了花費時間上的功夫外,還講究沏泡的學問,品飲的功夫。沏泡一事牽扯太多,咱就不說了,就說品飲。」

  看二人用心聽,他接著說道:「二位公子都清楚,喝茶本是一件平常的生活瑣事,但與吃飯相比它就是一種更高層次的需求,也就是說,當喝茶並非為了止渴時就稱之為品茶了。

  「品茶講究的是閒情和逸致,品茶者若得清靜,樂於賦閒,他才能品味到茶的厚韻,知曉那種苦盡甘來的茶道義理和『天人合一』的無上追求。

  「品茶要有經驗,要有學識,要有修養。品茶要有感覺,要有頓悟。當品茶成為藝術、成為文化之後,茶道便是一種積澱著生活追求的美學了。因此,功夫茶乃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它蘊含著『天人合一』的天下至理,蘊含著超然物外的平淡心態。若你的心不靜,還是不要品功夫茶了。」

  高峰侃侃而談,把那兩位聽得雲裡霧裡,不知所以然,不過,也達到了想要的效果,玄虛玄虛,不弄虛得怎能聽著玄妙?

  當然,通過這番茶道,高峰還是暗指了二人心中有鬼,只是他說的實在隱晦,那兩位並沒有聽出來其所指。

  「唉,高兄一番功夫茶道實在令在下大長學問。」馬青站起來向高峰拱了拱手,隨即他又坐下道:「不過,功夫茶有那麼高深的要求,我們這些膚淺世俗之人還是不去想它了,也許哪一日清閒下來,再向高兄請教茶道吧。」

  果然是個俗人,你們確實不配喝功夫茶。高峰站起來還了一禮:「馬兄有所差遣敢不從命。」

  這時茶端了上來,高峰舉杯,嘗了一口,倒也香氣滿舌,他不由得說了聲:「好茶。」

  得到讚譽,馬青卻不以為意地說道:「好茶倒談不上,卻是花了不少功夫從南方運來的,若高兄喜歡,我這裡還有一些,回頭定叫人送到府上。」

  這是要行賄呀,不要白不要,反正得要入他的坑,還不如佔點便宜。不過,高峰嘴上卻沒有那麼說,他道:「無功不受碌,馬兄的盛情高某心領了。」

  「高兄此言差矣,你的大名遠在應天府我就如雷貫耳,當時甚為仰慕,如今得見金身,更是發自心底佩服,若有可能,馬某倒是願意與公子結成莫逆之交。」馬青真誠地說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11:24
第191章 各懷鬼胎

  莫逆之交?你還真敢想?高峰暗笑一聲卻道:「在下散民一介,文不成,武不就,哪裡敢和馬兄相提並論?」

  「莫非高兄甘於如此平庸下去?」馬青舊話不再重提,而是誘導起來。

  果然要入正題,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麼猴,高峰唉歎一聲說道:「唉,又有什麼辦法?高某既無才學,又無門路,就是想報國也是無門。」

  這番言論既是自謙,也是實話。他沒有考取功名的意向,就是考,自忖也考不上,那種憑才學的舉仕之路對他來說是行不通的。其它方面更是白紙一張,沒有背景、沒有後台,就算谷正曾經推薦過他也沒有聽到下文,說起來他還真是沒有任何門路。

  高峰說得發自肺腑,馬青聽得連連點頭,他與廖豐互視一眼後,各自露出會心的笑意。

  馬青試探地問道:「我倒有一條門路提供給高兄,不知道高兄感不感興趣?」

  這話讓高峰猶如聽到了仙音,他急切地問道:「何種門路?」

  他就是要給馬青塑造一種貪圖權貴的形象,不然對方也不會對他放心。

  馬青聽後神態果然有所放鬆,他傲然地答道:「去應天府。」

  「應天府?」高峰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句,隨即搖頭道:「不行,不行,那裡我人生地不熟,還不如在這裡安穩。」

  「哈哈,高兄多慮了,我不就是從應天府而來嗎?有我在,高兄還怕謀不了出路?」馬青大笑一聲說道。

  這個煙霧彈放的,好像我們很熟似的。高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卻還是問道:「馬兄為何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欣賞高兄。」馬青淺笑一聲道。

  欣賞你個頭,信你才怪?用完我不把我弄死就不錯了,你當我白癡呀。高峰擺擺手道:「我看還是算了,我一沒功勞,二沒能力,去了只會給馬兄添亂,還是在這裡圖個安逸吧。」

  「哈哈,高兄不可妄自菲薄,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再多說就是過謙了,撇開這個不提,如今就有一份天大的功勞擺在面前,只看你敢不敢取了?」馬青大笑一聲,又循循誘導起來。

  「什麼功勞?」高峰驚喜地問道。

  這次馬青沒有回答,他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咂了咂嘴,似在感受那種芳香,終於,他轉過目光,對向高峰,卻是話鋒一轉:「谷正為官如何?」

  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這種試探,鬼都知道怎麼回答。高峰恭謹地說道:「谷大人乃是我的父母官,在下一介小民豈敢亂談大人?就是半句不敬之話也不敢露出。」

  「噢,這麼說來谷正的官威很大嘍。」馬青淡然地說道。

  「官威大不大咱不懂,咱只知道做個順民就行了。」高峰依然小心地說道。

  「高兄如此謹慎,定然是有怕頭。實話跟高兄說吧,這次陪張大人過來,一是視察本地發展,二是瞭解民意,三是懲治官場腐敗,若高兄真有苦衷倒是可以道來,張大人一定會替你作主的。」馬青又利誘起來。

  「如此說來,馬兄這是代表張大人了?」高峰驚喜地問道。小樣,敢蒙我,信不信陰死你?

  「高兄說笑了,我哪裡敢代表張大人,不過是替他跑跑腿罷了。」馬青訕笑一聲,卻也不敢承認,不過,他還是說道:「當然,若真有不白之事我倒是能說上話,你應該明白,張大人可是恩怨分明之人。」

  「在下自然明白,只是高某確實沒有不白之事。」高峰認死不露一點口風。

  「噢,高兄這麼說我倒有些詫異了,那個發展之策不是出自高兄之手嗎?為何換成了別人的名字?」馬青故作驚訝地問道。

  「這?」高峰無言以對,他搖搖頭,顯出一絲無奈。

  「高兄難道真有不可言的苦衷?」馬青看出了玄機,再次問了起來。

  「唉?實話跟馬兄說吧,是因為我太相信人了,這才上的當。」高峰無奈地歎息道。

  「能否說來聽聽?」馬青的興致提了起來,感覺自己情緒有些激動,他很快鎮定下來又補充了一句:「高兄放心,我們會嚴格保密的。」

  好似並不放心,高峰向四周望了望,這才小聲地說道:「谷大人答應我,要把其女許配給我,只要我把那個方案,然而」說了一半他便停住了,其話語吞吐,隱約其辭,一聽就是因害怕而不敢多說。

  「什麼?還有這種事?」就是這樣,馬青還是一下子跳了起來,他的臉憋得通紅,似有一份不甘。

  儘管高峰沒有說完,馬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谷正讓高峰把方案交給他,交換的條件是把谷芷欣許配給高峰,結果,方案是交了,他卻沒有踐行婚事,谷正是官,高峰是民,就是對方悔婚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還不是馬青跳起來的主要理由,他主要是因為谷芷欣已經許配給了高峰,他的如意算盤已經無法繼續打下去了。

  他決定向谷正求婚,自然是看準了谷正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但有高峰的存在就不同了,谷正完全可以借口配給了高峰而拒絕他,就算對高峰事後悔婚,那也是以後的事了,眼下卻讓他步入了一個僵局。

  「難道馬兄能幫我要回方案?不對,方案已經報上去了,要也要不回來啦,難道馬兄能幫我促成婚事?」高峰期盼地望著馬青說道。

  說這話時,他心中已經笑痛,特別是在馬青跳起來時,他更是痛快萬分。想利用老子,這就是利用的後果,先苦惱去吧你。

  「唉,不瞞高兄,我也正準備向谷正求親呢?」馬青歎息一聲說道。

  「什麼?谷正,你個老匹夫,居然敢把女兒許配給兩個人,我這就找他去。」這次輪到高峰跳起來了,他破口大罵,並且轉身要走,那種恨意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高兄請留步。」馬青急忙上前拉住了他,「能否聽在下一言。」

  「聽你一言?再聽老婆就沒了,我還是去找谷正要緊。」高峰冷笑一聲,轉身又要離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11:26
第192章 臭味相投

  高峰的固執,讓馬青頓時六神無主,他沒想到高峰如此重視這個婚事。

  「高兄,我不去求親了,這下你滿意了吧。」馬青再次拉住他說道。

  馬青這話自然不是無的放矢。他知道無論他去不去提親已無關緊要,就是強行去也會無功而返,頂多讓谷正難堪一陣子,並不能起到讓他自亂陣腳的目的,相反,自己反倒因上門被拒而失去面子。

  退一步海闊天空,在他認為這種讓步至少可以把高峰給穩住,所以才放言出來。

  「馬兄說得可是實情?」喜出望外的高峰還是露出一絲懷疑。

  「我豈會騙高兄?還請高兄坐下來詳談。」馬青地無奈說道。

  就是在應天府他都沒做出過這種讓步、這種委曲求全,沒想到在一個小縣城卻不得不如此,他都懷疑衙內的名頭還管不管用。

  高峰聽話地坐了回去,卻也訕笑一聲說道:「讓馬兄見笑了,高某就好這麼一口。」

  「啊?」馬青驚訝起來,隨即大喜道:「原來高兄也是同道中人,這倒是小弟眼拙,沒有發現廬山真面目。」

  果然是個浪蕩子,高峰鄙視一番後卻大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相信馬兄也是因惜玉憐香而有此愛好,不過,能與馬兄臭味相投,不,意氣相投,倒是高某的榮幸。」

  「高兄,既然我們意氣相投,過謙的話就不要說了,哪天高兄到了應天府,我定然會帶你去領略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馬青毫無隱晦地說道。

  「我看馬兄帶我看的不是風土人情而是風美柔情吧。」高峰會意地說道。

  「哈哈,一樣,一樣。」馬青放浪地笑了起來。

  「好,馬兄果然夠直性,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馬兄,你可真是領略到人生的至高樂趣了。」高峰面不改色地吹捧道。

  「高兄果然是道中高手,這話總結得精僻,小弟實在佩服。」馬青誇讚一番,卻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高兄既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為何還要一棵樹上吊死呢?」

  聽到這話,高峰收斂了笑容,唉歎一聲說道:「正如之前所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也不知心中為何擰那個筋,偏偏喜歡上了谷芷欣,這也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吧。」

  「呵呵,高兄話糙理不糙,果然是性情中人。」馬青大有同感得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不無顧慮地擔心道:「高兄,我怕你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別到最後雞飛蛋打了還不自知。」

  「馬兄這是何意?」高峰一驚,急忙問了起來。

  「說句得罪的話,高兄雖然才華橫溢,卻仍是一介平民,想那谷正,乃是一縣之尊,豈會真心把女兒嫁與你?他不過是在糊弄高兄罷了。」馬青毫不避諱地說道。

  「若真是如此,我定與那谷正勢不兩立。」高峰猛然站起,憤怒地說道。

  「高兄勿急,事情還未到那種地步,我們可以邊走邊看。」馬青趕緊上前勸慰。

  「馬兄有話請直言。」高峰平靜了一下心情,這才詢問起來。

  馬青笑笑,然後向高峰分析起來:「一者,想那谷正之為人,其為官一日,定會阻撓此事一日,此種情形高兄只能空悲切,卻無能為力。可換句話說,若谷正不為官,高兄豈不是很容易意願得逞,抱得美人歸?二者,小弟以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獨自尋煩惱?高兄,你是明白人,這點道理怎能不懂?」

  「馬兄教訓的是。」高峰點頭認可,他沉吟片刻似下定了決心,「如何能讓谷正不為官?」

  「哈哈。」馬青大笑一陣,方才說道:「高兄,這話你可問錯人了,此事應該問你自己才是。」

  「問我?」高峰不解起來,隨即似明白了一般,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可沒那個本事。」

  「高兄聽我說完自然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你與谷家人走得很近,應該對他們有所瞭解,若能找出其中的一些瑕疵,谷正定然是要罷官的,你說這是不是你的本事?」馬青解釋道。

  「這倒不失為一種法子。」高峰點了點頭,卻又詢向馬青道,「馬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高兄這話就有些見外了,之前我早就說了,我肯定是站在高兄一方的。」馬青責怪了一句,想了想,他又加上了一句,「不但是我,就是張大人也會站在高兄一方的,當然,得是你證據確鑿的情況下。」

  「有馬兄這個話我就放心了。」高峰長出了一口氣,情緒好似緩了過來。突然他好似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對了,馬兄,之前你說有天大的功勞一件,不知是何種功勞?」

  居然還記得這件事,馬青訕笑一聲說道:「巧了,我的那件功勞與高兄想做之事正好不謀而合。」

  「噢,原來馬兄也想搬倒谷正。」高峰明白的點了點頭,卻又問道,「難道馬兄與谷正也有恩怨?」

  「那只是一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馬青擺了擺手說道。

  「既然如此,若我搬倒了谷正,算不算大功勞一件?」高峰的眼中透出了一份奢望。

  看來他還真想去應天府謀差事,馬青立馬答應道:「自然算,不但算,高兄還可以因此去應天府謀個好差事。」

  「如此甚好。」高峰點了點頭說道。

  「不知高兄可有辦法?」馬青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

  「暫時還沒有,而且這一段時間谷正小心得很,要拿到他的把柄得過些時日才行。」高峰無比惋惜地說道。

  「沒關係,只要高兄有心,定然是手到擒來,那我就在這裡預祝高兄馬到成功了。」馬青端起茶來,向高峰遙遙一舉,仰頭喝了下去。

  ……

  高峰告辭離去後,茶房內馬青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公子,這個高峰可信嗎?」廖豐出言問道。

  「絕不可信。」馬青冷冷地說道,「不過,他若真敢玩花樣,我定然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那公子為何還要與他說那麼多?」廖豐不解地問道。

  「我就是想看看他們會做何應對,也許這才是亂他們陣腳的一種方法。」馬青陰厲地說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11:28
第193章 心性改變

  高峰從青松茶樓出來,正不知要去哪裡,卻見那邊急衝衝跑來四人,一看到他們,高峰扭頭就走。

  「高大哥,你看到我們為何走呀?」谷城追上高峰,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我給你們幾個沒什麼好談的,再者說荊春又不在身邊,我治不了你們,能不跑嗎?

  不過,高峰還是疑惑地望了四人一眼,他感覺到不可思議,谷城一見面就稱大哥,這是破天荒的頭一次,看來得小心一點,別讓這幾個小子給陰了。

  「原來是四位公子,請問幾位要去哪裡?」高峰笑呵呵地問道。

  一反常態,聽到問話,谷城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憤聲說道:「姓馬的那小子欺負我妹妹,我去找他算帳。」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馬青放的風聲傳到了谷城的耳中,這小子抱不住火,才找上門來。

  不等高峰答話,谷城又道:「對了,高大哥,你不是與他在一起喝茶嗎?你帶我們去找他吧。」

  高峰一把扯過谷城的胳膊,把他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高大哥,你拉我過來幹什麼?」谷城繼續嚷嚷道。

  「噓,小聲,你不怕傳出去丟人?」高峰往嘴邊虛指一下說道。

  這一招起到了果然效果,谷城很快的閉上嘴,只是他的眼裡滿是疑惑。

  高峰輕聲說道:「你放心,谷姑娘的事我已經搞定了,姓馬的小子答應不會再騷擾她了。」

  告訴谷城這個結果高峰也是有考慮的,一是讓他回去告訴谷芷欣不用擔心,二是他也怕谷城不管不顧地殺過去。

  馬青是誰,那可是知府的公子,雖然二人都是衙內,卻也有大小區別,哪有知縣的公子把知府的公子給收拾掉的道理?再者說,也許馬青就等著谷城殺上門去呢,依谷城的大大列列勁,豈能是馬青的對手?

  高峰雖然對谷城也不是很感冒,但相對馬青來說,那就是自家人,雙方交戰,豈有讓自家人吃虧的道理?

  「高大哥,真的嗎?」谷城喜出望外的問道。他想不到事情這麼快都解決了,還是高峰厲害,一出馬就搞定了。當然,他並不會去想中間還有一些變故。

  「我拿這種事騙你幹嘛?」高峰一臉正色的說道。

  「那就謝謝你了,高大哥。」谷城十分真摯的說道。這還是高峰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正規。

  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就算是為了谷芷欣的事也沒必要大改性情吧,難道自己剛才的懷疑錯了?

  高峰不確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謝就不用了,沒事你們回去吧。」

  這幫人早走早安生,免得遇到馬青再起波折。

  「高大哥,我們四個有事想討教一下,你看能不能抽點時間?」谷城依然真誠地說道。

  果然是有求自己,怪不得態度那麼好,只是這幾個小子想幹什麼?高峰一頭霧水,卻也答應下來。

  他與白城喜約定的是下午,此時午飯時間已近,正好有段空閒,那就看看他們意欲何為吧。

  「我們去董家酒樓邊吃邊說,不過,客得你們請。」高峰腹黑地說道。這種既吃了飯,又賺了錢的好事他自然不願意錯過。

  「行。」谷城爽快的答應道。

  董家酒樓生意繼續火爆,裡面已坐滿了人,還有一些人已經在門口按號排隊,不過,照昨天的那種架式是遠遠不如。

  自從昨天之後,高峰的大名和形象已在縣城傳開,很多人對他不再陌生,因此,當他一進入酒樓,眾人便紛紛向他打招呼。

  高峰一一還禮致意,態度十分謙和,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董南承正忙著,看到高峰進來,急忙迎了上去。高峰對他也不客氣,直接說道:「給我們一個房間。」

  高峰交待過,無論客人再多,都要預留一個房間出來,就是考慮到萬一有重要客人來了也好做出安排,當然,他也考慮著自己使用著方便。

  董南承看高峰無暇聽他匯報,便沒有囉嗦,讓服務員帶他們上樓。

  五人落座。高峰點菜,一個羊肉火鍋,幾樣小菜,還要了一壇泥池酒,在幾人咬牙心疼的目光下,高峰讓服務員上菜。

  酒他可以不喝,這幾人不行,它最貴,自然要宰他們一下。

  飯菜上齊。高峰給他們倒上酒,自己拿著茶水說道:「今天是第一次與幾位公子吃飯,是高某的榮幸,來,干了。」

  他才不會出口詢問他們的事情,反正他們會講的,著急問倒顯得沒有城府。

  四人很乾脆,一抬頭把杯中酒幹完,不過,還是用手在嘴邊揮了揮,示意酒太辣。

  高峰暗笑,宋人習慣了喝低度酒,讓他們喝高度酒還真是有點勉為其難,就算是習武之身也不行。

  再次坐定,谷城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說道:「高大哥,我們四個真的有事想求教。」

  「咱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有話就直說。」高峰爽快地說道,他可不喜歡他們繞彎子。

  定了定神,谷城又用眼光徵詢了一下另外三人的意見,說道:「我們幾個想找點事做。」

  「啊?」一塊羊肉剛放進嘴裡,還未咀嚼高峰就把它吞了下去,差點沒把他燙傷,這還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他被谷城的話雷到了。

  你們幾個想做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這還是那四個喜歡胡鬧的傢伙嗎?不過,他還想聽聽下文。

  「高大哥,你沒事吧?」看高峰那邊出了點故障,谷城關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你接著說。」高峰擺了擺手,示意谷城繼續。

  「你看,我哥、我妹,他們搞了個教育學社,我們也想參與進去,可你知道的,我們不是那塊料,在學社裡面肯定幹不好,於是我們就想找點別的事情來做,只是當護院你又不要,別的也想不出來有什麼可干的,只能來求高大哥幫忙了。」谷城吞吞吐吐地說道。

  無論對四人之前的印象有多差,谷城這份真摯的對白還是讓高峰明白了。原來他們真的是想找點事來做,而且當初想當護院的想法也不是心血來潮,看來倒是自己冤枉他們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11:41
第194章 投筆從戎

  改變谷城四人想法的也許就是教育學社的成立。

  谷元信心滿滿,谷芷欣幹勁十足,同樣作為谷正的子女,谷城自然不甘於平庸,在他的鼓動下,另外三人言聽計從,這才有了四人的一番尋思。

  當然,改變他們心性的或許還有其它原因。比如谷正對谷元的公開支持。谷正當時的話雖然只是針對谷元說的,算是對谷元的一種認可,但聽到谷城的耳中卻變成了一種的鞭策,他不可能不受到啟發。

  再比如董家酒樓開業。一個酒樓的開業,他們做為縣城響噹噹的名人連個佳賓都混不上,想吃頓飯還得求人,那種失落感也是對他們自信心的一種打擊。

  無論怎麼樣,四人的心性改變了,這是好事,高峰自然樂於成全。當然,他並沒有因不讓他們進入自己護院隊伍而後悔,就算現在他也不會改變決策,這幫人他還真不放心。

  只是讓他們幹什麼好呢?高峰不由得頭疼起來。

  他們心比天高,力卻不足,胡鬧玩耍可以,真要做正事那就差得遠了。文不成、武不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更重要的是這幫臭小子缺乏管教,沒有人敢用他們。

  作為奇葩武公子,他們的老子又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影響的人,讓他們給別人做事,他們就是心甘情願,他們的老子也不會高興,那可是有辱門庭的事情。就連高峰這種不在乎別人眼光的人都不敢用,誰還敢用?

  回到家族做事並不是他們所願,那與被擱置起來沒有多大區別,更重要的是不自由和隨性,他們的想法應是如谷元一般,獨自闖出一番天地來。

  高峰思索了半天,腦子裡一直圍著「管教」、「整治」幾個詞在打轉。終於,他有了一個想法。

  看向另外三人,高峰問道:「你們也是這種想法?」

  杜松三人點了點頭,同時答道:「是的。」

  幾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連想法都出奇的一致,真不枉被稱為四武公子。

  「你們怕不怕吃苦?」高峰又問了一句。

  「只要能幹出點事來,吃點苦怕什麼?再者說,幹什麼事情容易呢?」谷城答道。

  好小子,還沒有開始做事就悟出了不少東西,看來我又小瞧你了。

  「很好,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只要你們有心,定然是能夠成就一番事業的。」高峰誇讚道。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谷城喃喃地念叨了一遍,然後點了點頭,好似又有所明白,他接著說道:「高大哥,你看我們做點什麼好?」

  高峰微微一笑道:「我倒有個提議,只怕你們不願意。」

  「什麼提議?」四人急切的問道。無論什麼提議總得聽聽吧。

  高峰這次收斂了笑容,十分嚴肅地說道:「有道是好男兒志在四方,殺敵報國、保護百姓,那才是最光榮的事情,不知你們願不願意?」

  這話說出來高峰是經過考慮的。這幾人無天無地,無父無母,必須要找一個真正能管住他們的人,哪裡管得最嚴格,當然是軍隊了,他這才萌生了讓他們去參軍的想法。

  之所以讓他們去當兵他還有另外一層考慮。他知道數年後金兵就會南下,到那時,整個大宋烽煙四起,真正起作用的只有軍人,他們若早些時日在軍中鍛煉一下,自會有出頭之日,起碼比那些只會讀聖賢書的人要有用的多。

  「你是讓我們投筆從戎?」谷城不由得問了起來。

  聽到這話高峰差點笑噴,你們這也叫投筆從戎,真還不知道你們的筆是用來幹啥的。

  當然,他也不會打擊他們。投筆從戎就投筆從戎,這幾人多少讀過些書,比那些一字不識的大頭兵有文化的多,弄不好還能混個風生水起。

  「正是。」高峰確認道。

  得到高峰的確認,幾人低頭思考起來。高峰的建議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他們還真沒有過這方面的打算。

  不是他們不願意從軍,而是宋人厭武喜文,從軍根本沒有什麼出路。他們更知道,就算他們自己同意去,他們的老子也不會同意,畢竟老傢伙們的認識更為深刻。

  拋開這些因素不說,高峰的建議還真的不錯。他們不能以文為官,不能去做生意,最好的出路當然是從軍了。

  「高大哥,你能給我們說說從軍的好處嗎?」谷城終於抬起頭來問道。

  就是他不把話說明白,高峰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四人並沒有拿定主意,因此需要高峰來勸服一下,再者,有了好的理由他們也好回去勸諫家長,免得被家人質問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高峰想了想說道:「從軍有三大好處。一者鍛煉自己,成就一番事業。二者使你們的家族在軍、地都有人,便於家族更好的發展。三者保家衛國,使家國免受塗炭。」

  如果說前兩點是打小算盤的話,那第三點就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了,高峰這是既幫他們算了小帳,又幫他們算了大帳。他相信每個家族在考慮成員出路時都會從這幾個方面著手。

  四人點了點頭,特別是對高峰說的第二點深以為然,軍隊、地方都有人,這樣的家族綜合實力才是最強大的。高峰這個說法顯然說到他們心裡去了。不過,谷城還是提出了一個疑問。

  「高大哥,現在是和平時期,怎能成就一番事業呢?」

  這小子的野心不小,他還真想去打仗!當然,有這種想法很正常,誰不想建功立業,出人投地呢?

  高峰笑笑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和平,事實並非如此。種種跡象表明,十年內絕對有一場大仗要打,五年內國內也會有一些動盪,只要你們把握好這個機會,定然能封官進爵、光耀門庭的。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在此說說而已,傳出去我可是不會承認的。」

  他這是根據歷史上說的,雖然不敢肯定歷史會不會因他而發生改變,但有些事件依他的能力還影響不到,該發生的應該還會發生。

  他當然明白有些話不能說透,甚至這種含糊其辭的說法也可能留下後遺症,所以他才加上了最後那句,這也算為自己留了條後路。

  谷城四人聽到這裡,有些將信將疑,不過,他們並沒有提出質疑,畢竟在求高峰,他的判斷是不是正確,時間自會檢驗的。

  「高大哥,我們相信你,只是我們去哪裡從軍呢?」谷城再次問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11:44
第195章 白朱相求

  這句話倒是問住了高峰。宋朝的軍事制度與後世並不相同,想從軍無非兩個途徑,要麼投軍入伍,要麼應召入伍,谷城四人顯然是投軍入伍。

  既然是投軍,當然得找個好的去處,只是去哪裡呢?

  要說鍛煉人,去西北軍肯定是最好的,那裡的折家軍目前應該是大宋戰力最強的了,但西北與西夏的戰事不斷,高峰還不敢出這種主意,萬一讓四人中有一人折在那裡,他肯定與這家人結下了仇怨,這不是他之所願。

  其它軍隊並不在高峰的考慮之列,大部分的軍隊內部早已腐爛透頂,四人去了不光得不到鍛煉,反而受其影響而使四人變質,這又不是他之所願。

  猛然間,高峰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張叔夜。

  張叔夜也算是北宋未期有名的統帥,他先期在蘭州對羌人的措施已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後期在擒拿宋江、東京保衛戰中,也都立下了重大功績,遺憾的是他在東京保衛戰中失敗被俘,在押送北去的路上自縊而亡。

  高峰盤算了一下,張叔夜此時應在海州任知州,雖然沒有完全的統兵權,但安排這四人應該問題不大,當然,這還得看谷正能不能發揮優勢,舍下這個面子向張叔夜作介紹了。谷正與張叔夜來自京城,高峰絕不相信倆人會不認識。

  想明白這些,高峰開口對四人說道:「你們讓谷大人寫個介紹,前去海州投奔張叔夜大人吧。」

  四人對去哪裡根本沒有任何想法,既然高峰是這個建議,只能試試看了,當然,最終能不能成行還得看谷正的意思,無論如何,谷正這一關是不能抹過的。

  搞定了四人,高峰匆匆吃完午飯便來到了錦樓。

  錦樓並不是茶樓,它實際上是白家的一座類似館舍的樓。白家布匹生意往來較多,人員流動大,為了讓這些流動人員有個好的住所才建了這座樓。

  白城喜在其中專門留了一間房作為自己會客所用,高峰就是去那裡與他會面。

  令高峰意外的是除了白城喜,還有一人也在那裡,那就是朱水福。

  他怎麼也在這裡?高峰有些疑問。朱家經營藥材生意,還開了縣城最大的一間門診,算是縣城醫藥界的老大了。

  朱水福是朱寶寶的父親,還是黃達風身邊的管家朱水濤的堂兄,他自己更是與黃達風同娶了藍家的女兒,相對來說,朱家與黃家的關係應該更近一些。

  因此,無論朱水福表面上多麼的和善,平時的名聲多麼的好,高峰對他還是防著的。

  但這種場合高峰不會去在意,畢竟對方找他來是有事求他。

  一見面,高峰急忙施禮道:「見過兩位家主。」

  白城喜客氣的回禮,朱水福卻邊施禮邊道:「高公子,我是不請自來,你可別怪罪。」

  「能與兩位家主相坐而談正是小子的榮幸,哪有怪罪一說?」高峰微笑著回道。

  這幫人都是縣城的大佬,雖然高峰的整體實力已不弱於他們,但做人的基本道理還是懂得,任何時候都不能讓人挑出理來,這正是他的處世之道。

  朱水福和白城喜作為老江湖豈能不知,高峰說的越客氣,實際上越是沒把他們當作自己人。

  不過,初一見面,誰也不會掏心掏肝,就是要掏也得等大家熱乎起來。

  「高公子請坐,我們倆個老傢伙請你過來可不是為了說客套話的。」白城喜稍為隨意一些,一開口就揶揄起來。他這也是緩解一下氣氛,與高峰拉近一些距離的方式。

  高峰自然更喜歡隨意一些,因此不再故做姿態,落坐之後直接問道:「兩位家主,請小子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就算明知道白城喜的目的,也得等他親自說出來,當然,朱水福也不是來喝茶聊天的,這倆人找他無非是生意上的事,至於是啥事,那就聽聽再說吧。

  聽到高峰的發問,白城喜兩人互視了一眼,白城喜率先說道:「在高公子面前我們也不矯情,這次請公子過來,我倆確是有事相求,那就由我來說了。」

  高峰淡然地笑了笑,說道:「請講。」

  白城喜接著說道:「公子知道,我白家世代從事布衣生意,這麼多年也算做到了衣食無憂、略有盈餘,別的地方不敢保證,但在縣城還能排在這個行業的前面。本來我已滿足,原想守得本份,看好家業,自此終老一生,也算對得起白家先輩了,當然,老朱與我的情況差不多。」

  猶豫了一下,白城喜又道:「然而,昨天見識到公子的手段後,我倆終於明白,我們一直都是井底之蛙,見識實在太少了,公子果然不愧是年輕一輩的翹楚。」

  說到這裡,白城喜已有些滄桑的感覺,不僅是他,就是朱水福也流露出同樣的表情。

  高峰默默地聽著,沒有做聲,他理解他們。他們目前還能守著這些家業,可幾年後呢?再遠點說,傳給兒孫們後呢?誰敢保證到那時他們還是如此興旺發達、家業不倒?

  當然,沒有不倒的家族,就是皇帝的江山也有被推翻的時刻,但作為掌舵人,肯定要未雨綢繆,多做一些準備才行。白城喜他們應該就是這個目的。

  高峰甚至還能聽出更多的玄外之音。倆人都有兒子,而且與高峰是同齡人,卻一個個都混吃混喝,能不能成器還得另說,也就是說,作為樣板的高峰,讓他們明白了差距在哪裡,這才有所傷感。

  可憐天下父母心,作為兒女的又有幾人能夠理解呢?高峰也是經過了重大磨難才明白的這個道理。

  「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公子應該能夠明白我們的心情,我和老朱都是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請公子幫我籌劃一下,看我們以後如何發展。」白城喜穩定了一下神情說道。

  果然是這個目的。酒樓開業的創意,加上那十對男女的衣著,白城喜倆人自然是看出了高峰的不簡單。

  高峰甚至能夠看出,今天請他過來,求籌劃也許只是其目的之一,拉籠他才是最主要的。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12:57
第196章 布衣之說

  李奇坤與高峰搞好關係,他的生意很紅火,不但有蠟燭和酒賣,還能成為武井一條的合作夥伴。董南承結識到高峰,酒樓生意別開生面。谷元結識到高峰,有了教育學社。就是谷正依靠著高峰,也有了巨大的業績。

  種種事情說明,只要和高峰有關係的人和事,都不同一般,作為嗅覺靈敏的生意人,白城喜與朱水福自然也看到了這一點,他們這才起了拉籠高峰之心。

  當然,高峰能給他們出主意更好,就是出不來,也不會讓他們吃虧,只要保持長久的關係,利總會大於弊的。

  何況白城喜已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在向他招手,那就是昨天開業時十對少年男女的著裝,若能與高峰在這一塊進行合作,絕對有得錢賺。

  朱水福還沒有明確的方向,但他仍想咨詢一下高峰,若能給他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建議,自然也是賺大了。

  兩位縣城的重要人物相求,高峰自然不會傲慢,他一直沒有表態其實是在思索。

  他看得出來對方的誠心,也明白對他來說這又是一個機會,只是他還有點不放心。對方的誠心能保持多久?若中途變卦怎麼辦?

  想了想,他決定先投石問路,看看對方的心意如何?若對方看重的東西並不合意,他也只能打「哈哈」了。

  「兩位家主找上小子,小子榮幸備至,我就斗膽說上一句。請問二位,你們是想要名,還是要利?」

  這個問話一下子把倆人給問住了,他們還真不知道如何取捨,或者說根本沒做過這方面的考慮。

  白城喜很乾脆,他直接說道:「我們自然更願意名利雙收。」

  「哈哈,白家主實在,我就喜歡聽這種大實話。」高峰被逗笑了,這種好事自然人人都願意,而且有時還很容易實現,但他要的卻不是這種美事的想法,而是他們的取捨。

  「若二者只能選其一呢?」他又問道。

  「這」倆人終於不知道如何回答,開始沉吟起來。

  高峰沒有去打擾他們,這種取捨並不容易,他要給他們一些思考的時間。

  要說取「名」,這應該是所有人都會有的想法,而且也是高峰想要的答案。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若不能把名留下,那一世也是白活了。

  但高峰給出的是選項,取「名」必然要捨「利」,這個「捨」才是他們難以決策的原因,畢竟他們還沒有富到那種可以隨意揮霍金錢的程度。

  高峰之所以想他們捨利而取名,就是因為「名」比「利」取得要艱難,那是對人的一種真正考驗。不惜金錢、不惜時間,不惜生命,就算這樣,也不能有任何怨言,這個過程應是比較痛苦的過程。

  如果倆人選擇這一項,說明他們是真的下定決心想做點事,高峰自然會成全。若僅僅為了「利」,萬一做事期間出現一點波折,他們肯定會打退堂鼓,那就不是高峰所願意看到的了。

  「我們選『名』。」白城喜和朱水福嘀咕了一會,給出了這個答案。

  對此,高峰很滿意。對方越慎重考慮,越說明對方是在認真對待這件事,那也就值得他一幫,若對方隨口給一個答案,說明是在敷衍他,他一樣會打「哈哈」。

  「好,兩位家主的選擇正合我意,實話告訴兩位,剛才不過是一個測試,我敢保證能讓兩位名利雙收。」高峰鄭重地說道。

  聽到這話,白城喜和朱水福的表情都是一鬆。名利雙收自然是他們所願,但高峰的答應更是讓他們鬆了一口氣。有了高峰的這個保證,他們已有了底氣。

  高峰接著說道:「我先說白家主的事情。白家以布匹營生,外加裁縫作坊,其勢已不小,基本佔據了縣城的布匹市場和裁縫市場。然而,這個生意並不好做,主要原因是贏利空間不大。」

  說到這裡的時候,高峰看了看白城喜一眼,見其點頭認可,便繼續說道:「時下我們的布料主要為錦、綾、綢、緞、麻等幾種,其原料來源為絲和麻,因此布料也就分為絲布、麻布和絲麻混紡布。其品種單一,花樣不多,這才是布匹市場最大的制約因素。」

  看白城喜張口欲言,高峰制止了他,他知道對方想說啥。時下不就是這些布料嗎?

  他笑笑道:「可用作布料的材料很多,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比如毛,羊毛、兔毛等都可以用作紡織材料,用它們製作的衣物抗皺耐磨、保暖性好,絕對是一種好布料,還有皮,一樣可以製作出衣物來,最令人高興的是我發現了棉,相信有了它,定會使我們的布衣制有一個飛躍式發展。」

  「棉?」聽到這裡白城喜已驚喜起來,找高峰果然沒有錯,對方一張口就說出聞所未聞的東西來,這讓他喜不自禁,認定此舉做得對極了。只是他還是有些疑問,毛和皮他知道,可棉是什麼東西,居然被高峰評價到如此高的地位?

  「這是我在李員外家發現的一種植物,一兩年內就可以大規模種植,相信用不了幾年內就能成為製作布料的主要原料,有空我帶白家主去見識一下。」高峰解釋道。

  白城喜興奮地點了點頭,高峰肯定不會騙他,騙他也沒有任何意義,他的興奮點在於這個叫「棉」的東西居然就在眼前,他還真想見識一下,看是不是如高峰說得那麼神奇。

  「製作布料的材料還有很多,只待我們去發現,相信只要大家用心,肯定會有收穫的,這是我要說的其一。」

  其一已震憾到他,居然還有其二,白城喜用心聽了起來,他根本不敢輕易打斷高峰的思路。

  「其二是紡織。」高峰摸了摸身上的衣料說道:「你看這布料多粗糙,為何會如此?是因為紡織技術和質量的問題,還有紡織的效率,時下的紡織是家庭作坊式,不光速度慢,而且人工成本高,這才使得其效率十分低下,而這也正是我們布匹贏利空間小的原因。如何改變這些呢?我的想法是改進紡織技術。」

  「如何改變?」白城喜早已從驚喜變成驚駭了,高峰的每一句話都石破天驚,讓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是這個話問出來也是不自覺進行的。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13:44
第197章 合作愉快

  「白家主,事情可急不來的。」高峰笑笑道。他不是不知道如何改進紡織技術,可就算知道也不能說,說了只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也許哪一天條件成熟了,他肯定會把新型紡織機製作出來,不過,那時他的借口就多了,怎麼說都可以,而且還不會引來懷疑。

  高峰的話讓白城喜臉色一紅,他明白自己確實著急了,幾千年都沒有人能解決的問題,哪是想一想就能解決了的?就算高峰有能力解決,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高峰繼續說道:「其三是服飾。我想這個話題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昨天十對男女的衣著已說明了一切,白城喜的目的也是衝著它來的,自然不用高峰再囉嗦了。

  「公子,你看我該怎麼辦?」白城喜問道。高峰說得很全面,他聽著也很帶勁,可真要做起來,卻無法入手,這種問話已達到對高峰盲目相信的程度。

  高峰微笑道:「和我合作呀!」

  白城喜終於清醒了,對呀,靠著這麼一棵大樹,幹嘛還要自己費勁?有了高峰,他根本就不用操心,只要打理好生意就行了。

  「好,我同意與公子合作。」白城喜爽快的答應道。

  高峰沒有意見,白城喜豈能有意見?他都有些求之不得呢。

  白城喜的事情解決了,雙方都很滿意,高峰又看向了朱水福。

  朱水福早已被倆人的一問一答驚呆了,原本他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找高峰的,不料高峰在布衣一塊說得毫釐不差,甚至比想像的還要到位,這讓他對自己的那一塊也充滿了信心。

  「朱家主的事情複雜一點,因此要說明白很難。」高峰直接開言道,看朱水福用心聽,他又道:「不過,眼下倒是有個機會擺在朱家主的面前,如果你能把握好,絕對會名利雙利的。」

  「什麼機會?」朱水福急忙問道。醫藥之事與其它的事情不同,確實一時很難說明白,但高峰說有機會,那就是有機會,他只是想聽聽其中的關鍵。

  「與教育學社合作。」高峰毫不避諱地說道。

  教育學社肯定要開設醫藥方面的課程,可是它很缺乏相應的資源,目前能用的只有閆季忠一個人,無論是人還是藥,甚至處方都不能滿足教學使用。

  但有了朱家的借力又不同,那是有底蘊的家族,無論在哪一方面都能夠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持,使得教育學社很快步入正軌,因此與朱家合作確實是高峰的一個意向。

  「與教育學社合作?」朱水福有些迷茫起來。

  教育學社是教學的,而他是開醫館和賣藥的,這完全是兩個方面,怎麼合作呢?

  高峰解釋道:「教育學社開設了一門醫藥課,是專門培養醫學人才的,我們想借助朱家的力量把它辦起來。」

  高峰並沒有隱瞞借力的想法,就是他不說,朱水福也能看透其用意,還不如說出來的好。

  朱水福對高峰的直接比較滿意,他點了點頭,卻沒有發言,既然高峰說能讓他名利雙利,那就聽聽他接下來說什麼。

  「教育學社的醫學課絕對不僅僅是時下的醫學知識的傳授,它還有創新。」高峰接著講道。

  「什麼創新?」單知道高峰的想法不會簡單,他果然提到了一些不同,而這正是朱水福最感興趣的地方。

  「我準備在三個方面進行創新。」高峰說道,「第一,醫療體制的創新。第二,醫治手段的創新。第三,醫用器械的創新。」

  「願聞其詳。」這些全新的概念讓朱水福一頭霧水,他自然更想知道這都是些什麼好東西。

  「我們可以分科培訓學生,就是開設醫館也可以按科分類,比如,外科、內科、五觀科、兒科、婦科等,這種方式最大的好處就是學業有專攻,短時間內容易學精通。我們還可以建設住院部,設置護理人員,讓病人擁有更好的醫護條件。這是醫療體制的創新。」

  「時下的醫學理念主要來自陰陽五行學說,藏象五系統學說,其手段一般採取望、聞、問、切,治療法不外有砭石、針刺、湯藥、艾灸、導引、布氣、祝由等,若我們換一種思路考慮呢?比如身體生病是由某種病原體造成的,只要把病原體殺死,不就是把病治療好了嗎?當然,這只是提供了一種醫治手段,具體可不可行還需驗證。這屬於醫治手段的創新。」

  「至於醫療器械,我還無法向你保證什麼,但隨著醫療手段的提升,器械一樣會得到改進,這是第三點的創新。」

  高峰簡而籠統的說出了自己的大概思路,實際上是想把西醫的理念融入到時下醫學當中去,從而開僻出新的醫學領域來。只是,他知道這很難,別說做了,就是讓人理解都不容易。

  果然,朱水福並沒有聽明白,他只感到高峰說的很玄,也有一絲要抓住的東西,只是他就是抓不住。

  無論能否抓住,其實不重要了,因為朱水福看到了希望,也許高峰所說的只要有一個突破,名利雙收已是確定無疑。

  「好,我同意與教育學社合作。」根本沒有再考慮,也沒有再詢問,朱水福便下定了決心。

  無論最終成不成功,與教育學社合作都不會有虧吃,至少名聲會先打出去,這正是朱水福想通的原因。

  兩大世家都同意合作,讓高峰一下子有了底氣。他有想法,也不乏做法,但就是缺少人脈和底蘊,若有這兩家加入,他的一些想法很快就能實現,他也將有精力去做其它的事情了。

  三人達成意向,心情都很愉悅,茶杯一舉,互碰一下表示祝賀。

  隨後高峰與他們再次詳談了一些合作的細節,本著互利雙贏的原則,最終大家都滿意的定了下來。

  事情敲定,各自告別,臨行前,朱水福卻附耳對高峰說了幾句話。聽完之後,高峰不由得臉色一變,失聲道:「還有這事?」

  朱水福點了點頭,卻不再發言,與白城喜轉身離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13:48
第198章 鄭家父女

  離開錦樓,高峰走在街頭,吹著涼風,頭腦清醒了不少。今天一整天都在幫別人出主意,腦子轉來轉去,確實有點累了。

  深秋季節,天氣漸涼,樹上枯葉漂落,夕陽照耀,倒有幾份秋高氣爽的感覺。

  信步走在護城河邊,高峰漫無目的。最近的事情太多,他邊走邊理頭緒。

  張業那邊還沒有動靜,應該是在忙谷正的事,忙完後也許就到他了。

  馬青已經出手,最終到什麼程度還未可知,對於此人自然不能輕視。

  最讓高峰頭疼的還是大黃風,他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也來湊熱鬧,要不是朱水福告知,還真不知情。

  朱水福與大黃風有親戚關係,就這樣也把他出賣了,看來「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放在哪裡都適用。

  不自覺得高峰已走向南門,他這是準備回家的打算。只是剛到南門口便看到一群人圍聚,而且還聽到一道清揚的歌聲。

  這是一道女聲,其聲清脆婉轉,如黃鸝鳴叫,似玉珠落盤,聲聲旖旎,動人心魄。

  高峰聽來不由得癡了,這簡直是名星的歌喉。他快走兩步來到人前,透過人縫朝裡望去。

  人群中有兩人,一個五六十歲的老漢,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唱歌的就是那名女子,那名老漢拿著一串拍板在擊打。

  女子不但歌聲美,人也清亮秀麗。鬅松雲髻,插一枝青玉簪兒;裊娜纖腰,系六幅紅羅裙子。素白舊衫籠雪體,淡黃軟襪襯弓鞋,稱得上是一個妙人兒。

  高峰注意到,放歌之時,她的蛾眉緊蹙,粉面微垂,定然是懷有一絲愁怨。

  又是一個有故事的姑娘。高峰思慮間並沒上前,他在用心傾聽她的歌聲。

  一曲終了,女子向眾人輕輕一鞠,道了個萬福。眾人喝彩之餘,紛紛拋投幾個銅板,算是打賞。

  高峰毫不猶豫,他擠身向前,從懷中掏出兩弔錢放在老漢的手中。

  老漢驚訝地看著高峰,這個打賞還是頭一次,他有點不可理解。

  「多謝公子,只是這錢有點多了,奴家不敢受。」那名女子輕開檀口說道。

  富家之弟掏那麼多錢,肯定不懷好意,受了就是上了圈套,女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無妨。」高峰擺擺手說道,「我有幾句話想問詢一下。」

  「請問公子如何稱呼?」老漢開口詢問道。他也對高峰不放心,還是先瞭解一下再說吧。

  不及高峰答話,周邊認識高峰的群眾便說了起來:「這位是高公子,他可是我們這裡的名人,不過你們放心,高公子不會有歹意的。」

  高峰的名聲在外,眾人自然知道他的為人,要說生意上有點小伎倆是存在的,但做人方面卻沒有任何污點。

  有了旁觀者的證明,那對老少放下了心,老漢道:「公子有話請講。」

  高峰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窮迫的倆人,便指著不遠處一處酒肆說道:「已近晚上,我們去那裡邊吃邊說吧。」

  老漢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那間店明顯是正規店舖,不存在危險的成份,再者說他們也餓了。

  帶著倆人進入店內,酒店老闆很快迎了上來,那股熱乎勁顯示出他對高峰十分敬仰。

  高峰並不認識他,寒暄後得知他姓何,道一聲何老闆辛苦了,便與一老一少找個邊角的桌子坐下。

  這個酒肆不太,沒有包房雅間,只能湊合了。

  點好酒菜,吩咐盡快上來,高峰把目光轉向了老少二人身上。

  「聽老人家口音不似本地人,不知來此是投親呢還是路過?」高峰開門見山地問道。

  老漢答道:「回稟公子,老兒姓鄭名慈,這是小女青蓮,我們只是逃難路過。」

  「逃難?」高峰的眉頭皺了起來。沒聽說哪裡發生了災難,這逃得是什麼難?

  不及高峰詢問,老漢又說了起來:「我們來自南京,逃得是人難。」

  「人難,難道有人謀害兩位不成?」高峰驚問道。

  這時酒菜上來,有四五個小菜,一壺溫酒,速度倒也不慢。高峰把它們往倆人身邊推了推,又給鄭慈倒了杯淡酒,示意他們邊吃邊說,他自己也拿起了筷子。

  高峰的細心,讓鄭慈感受到溫暖,他的眼角已現濕潤。沒有動筷,鄭慈唉歎一聲說道:「不瞞小哥,我原是一間貨店的掌櫃,經營一些奇巧玩意,生意倒還過得去。我老伴早亡,只有一女,父女倆人相依為命,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差。」

  說到這裡,鄭慈端起酒杯一口悶掉,放下杯子接著說道:「貨店乃是金家產業,交給我打理,我為金家勞碌數年,不敢說有多辛苦,卻也有不少起色,原想就這樣忙碌至死,也算對得起金家的信任。」

  高峰已幫他把酒倒上,鄭慈不自覺又端起干來了,再次唉歎一聲說道:「小女已成大,正是尋訪人家的時候,只是不巧,被金家的公子聽到了。這位公子整日浪蕩形骸、眠花宿柳,他看上小女後便強媒硬保,非要讓孩兒作妾,對此我們無力抗爭,只得同意。」

  高峰默默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變色,這種事情在古代實在正常,根本沒有人去管,就是管也管不過來,他更是不會蛋疼到管這種閒事。

  不過,窮人家的女子到富人家做妾也沒有不妥之處,誰也說不清誰佔了便宜,當然,那些放蕩公子除外。他納悶的是,既然大家都同意了,為何他們又要逃難呢?

  鄭慈一筷未動,酒已下三杯,他繼續說道:「我與孩兒都已認命,日子也已定好,只等吉日迎娶,只是這時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讓我和孩兒不得不想法子逃離了南京。」

  「什麼消息?」高峰終於插話問道。對方原來是逃婚,倒是一大新聞,不過,他對那個消息倒是好奇起來。

  「金家公子得了花柳病,而金家迎娶小女正是為了掩蓋其生病的事實。」鄭慈答道。

  「啪」,高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氣憤地說道:「害人害己,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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