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科學家日記 作者:單身狸子(連載中)

 
Babcorn 2016-11-27 12:3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117980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2:44
第十章 巡邏


   最後一句說完,謝爾東整個人都斯巴達了,頹然的坐進椅子裡,表情像是剛領了死刑判決書。

    我心中充滿報復的快感,抓起自己那份快餐打開蓋子大吃起來,不用一邊吃飯一邊聽謝爾東這個碎嘴子喋喋不休的普及各種科學小知識,這是我近幾年吃的最痛快的一頓飯!

    等我收拾好碗筷的時候,看到這小子依舊如喪栲枇的黯然神傷,我的心又軟了,說起來謝爾東這人雖然自大小氣以自我為中心,但對人是沒有什麼壞心的,就是個心理上長不大的熊孩子,哥這樣用血淋淋的現實打擊他確實有點兒過分了……

    「那個,晚上我跟李默要出去巡邏,要不你也一起?」我儘量用溫和的聲音對謝爾東說:「路上順便給你買個哈根達斯吃,他們的冰激凌製作流程從奶牛飼養開始,全程嚴格監控,符合你的要求。」——話說這些餐飲公司真該給我一筆廣告費的!

    謝爾東黯然搖頭,眼中噙著淚光:「不,我感覺很不好,要去醫院檢查寄生蟲和體內重金屬含量。」

    「……好吧,但記住你是個堅強的中國人,元素週期表上有的都可以吃,所以不要對檢查結果大驚小怪的。」

    「……我還要去告你,你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我大度的揮手:「只要你能找到和你一樣的神經病法官簽傳票,要怎麼告我隨你。」

    說完,我準備回房間寫今天的日記,謝爾東卻突然扭扭捏捏的開口:「你明天去補辦個食品從業人員健康證,我就不告你了。」

    我:「……行。」

    回到房間關好門,我急忙打開日記,寫下這樣一句話:

    親愛的日記,我必須找地方搬家了,再跟謝爾東這孫子住一起,非變成玻璃不可!

    ……

    匆匆記完今天的日記,又躺下眯了一會兒,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夜裡十點多鐘,這個點兒好人一般都已經回家準備睡覺了,所以我們也差不多該出門了。

    陳三山許諾的戰鬥裝備還不見蹤影,但高所長下發的任務卻耽誤不得,所以我只能拿上根棍子不情不願的下樓,出門時謝爾東正一手刷子一手噴霧,左右開弓的給廚房全面消毒,冰箱裡的東西也全都扔進了垃圾桶,看來今天我確實把他嚇得不輕。

    我本想去阻止丫發瘋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總得讓這個神經質的怪胎有個途徑宣洩自己的不安全感不是?不然我怕他會在某一天的半夜三更手持電鋸對熟睡的我亂劈亂砍……

    樓下,李默已經在早早的等我,見我下來隔著老遠就招呼道:「吳……吳,吳……」

    趁這個時間我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行了行了,咱開上車就走!」

    沒錯,作為一個月薪過萬的金領,咱自然是早早踏入了有車一族的行列,而且早就養成了出門買個菜都要開車去的習慣,今晚這種巡邏任務,難道要讓我倆溜腿嗎?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當老高溜溜躂達的來檢查治安聯防隊工作的時候,正好遇到我和李黑狗開車出來,於是趕緊停下車向老首長匯報工作情況,老高也很滿意我們的工作態度,誇獎道:「不錯不錯,還想著開車出去巡邏,工作態度很認真啊……你們樓裡那個智障孩子呢?」——憨厚的老高一直以為謝爾東是個可憐的輕度弱智。

    我回答:「一會兒沒看住,不知道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鬧肚子了,明天帶他去醫院。」

    老高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自然明白老高的意思,巡邏隊伍三個人中,一個口吃一個弱智,帶領這樣一支隊伍,真是苦了我了。

    老高又指了指我的座駕問道:「富康還出過一款灰色的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我臉一紅:「是白的,二手車洗不出來……」

    作別老高,我們便開車上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起來,尋找著陳三山指定的獵物。

    我們這個小城市,一般晚上九點以後就少見車輛,實在沒什麼好巡邏的,很快我們就將小區週遭看了個便,一切平靜,歌舞昇平。

    這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結果,讓我們巡邏,我們就巡邏,老高那邊可以交差,犯罪分子不出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陳三山也不能指責我們什麼,至於我們,既避免了遭遇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做烈士的風險,又避免了被陳三山綁上實驗台成為待宰羔羊的命運,皆大歡喜。

    「看來今晚是不會有什麼進展了。」凌晨一點多鐘,已經開車巡視三圈的我樂呵呵的停下車對李默說道:「休息一會兒咱就回去,剩下的明天再說。」

    「可……可,可……」李默擔憂道。

    「怕啥,陳三山那老王八又沒說今晚一定要帶實驗品回去,老丫的以為犯罪分子是蘿蔔啊?隨便一刨就能挖著一個半個?」

    「不……不不是……」

    「那你是擔心高所長那邊?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咱這是義務巡邏,全憑自覺,後半夜回家睡覺老高也不會說什麼,再說咱巡邏到現在也算是仁至義盡,我都沒找他報銷油費。」

    「也也也不是!」李默急得額頭都冒汗了。

    「你該不會想說咱們現在回去是玩忽職守置人民群眾的財產安全於不顧吧?」我打著哈哈道:「想不到你這麼有社會責任感!但哪會這麼寸咱們前腳剛走撬棍黨後腳就來?這又不是寫小說!?」

    李黑狗都快急哭了,把我的腦袋扳過來,指著前面叫道:「看,看看……看那!」

    我順著李默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輛高頭大馬的奔馳商務車正緩緩的駛過街角,這輛車剛才就見過幾次了,似乎和我們一樣也是漫無目的四處亂轉,不過我絲毫沒有把那輛車往溜門撬鎖搶劫老人上面想,畢竟在我的意識中,開這種價值百萬豪華車的人,縱使犯罪也應該是貪污受賄挪用公款,再不濟也得是搶銀行和運鈔車,打劫孤寡老人的退休金實在是太掉價了。

    「跟跟跟……上!」李默叫道,此時我已經打著了火,關了前燈,一道灰影靜悄悄的跟了上去。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2:45
第十一章 遭遇戰


   遠遠的跟在奔馳車的後面,跟著他們圍著某個小區轉了好久,最終,奔馳才停在了離小區正門不遠處的一片建築物的陰影裡,熄了大燈與黑暗融為一體。

    我們剛在遠處把車停下,商務車的車門就無聲打開,四五個人從上面魚貫而下,因為沒有路燈,我們看不到他們的樣貌,但可以肯定他們穿的都是深色的褲子和夾克,胳膊直崩崩的好像在袖子裡藏了什麼東西。

    這夥人下車之後,貼著牆根朝小區正門摸去,我跟李默也不敢怠慢,趕緊下車悄悄跟上,此時我心裡已經開始打鼓,隱隱猜出,丫們就是被老高和陳三山盯上的那夥人。

    果然,這幾個人摸到大門下面的時候,其中一個高個子麻利的從袖子裡抽出一尺長手指粗的撬棍,咵嚓一聲打掉了安在牆上的唯一一個攝像頭,然後這群人紛紛從袖子裡掏出傢伙,大搖大擺的撬開鏽跡斑斑的柵欄鐵門,走進了幾乎完全不設防的老式小區。

    是他們沒錯!我立刻摸出電話準備報警,但關鍵時刻又猶豫了,雖說這個時候報警是最正確選擇,但我們如果帶不回替代用實驗品陳三山就要拿我們當替罪羊,可如果我們直接衝進去抓人,一來陳三山許諾的裝備還沒到,兩個人面對四五條撬棍我們心中沒底,二來從小不怎麼打架的我冷不丁面對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著實有點腿腳發軟……

    就這麼一猶豫的空檔,黑乎乎的小區裡突然傳來一聲喝問:「是誰!?」回答他的卻是一聲悶響和一聲淒厲的慘叫!

    幸好,李默的腦子不像嘴皮子那樣不利索,喝問聲剛起的時候就已經察覺不妙,一陣風似得朝小區裡面衝去,我也毫不猶豫的跟上,一邊跑一邊撥打報警電話,報上地址讓老高立刻帶人來,跟著李默朝小區裡跑去。

    我們兩個剛衝進小區大門,就看到一個人影躺倒在不遠處,額頭血流不止,藉著小區裡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到倒在地上的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手邊還有一個破碎的手電筒,這位大概跟我們一樣都是治安聯防隊的成員,巡邏時聽到響動急急過來查看,結果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身強體健的強盜們一棍子打倒在地。

    雖然老人被打倒了,但已經成功的向街坊鄰居發出預警,因此我們衝入小區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居民窗戶亮起了燈,遠處也能看到手電筒影影綽綽的光柱聽到其他聯防隊員的呼喊聲,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暴露行蹤的犯罪分子自然是不會久留,轉頭就往大門方向跑,只是這樣一來就恰好跟我和李默撞個正著。

    「閃開!」五個人清一色的帶著頭套,聲音有點兒含糊不清,因此,他們還十分貼心的張牙舞爪,揮舞手中的棍子,用肢體語言提醒我們,擋了丫們這群大爺的路避免不了腦袋開瓢的下場。

    看到這幫撬棍黨肆無忌憚的對老人下如此黑手,李默氣得滿臉通紅,怒哼一聲大步向前擋住這幫傢伙的退路,李默這孩子雖然從小聽話不打架,但只要抬頭仰望一下他那恐怖的體型,再看看那氣歪了的臉,自然而然的會讓你產生一種跟一隻健身成功的北極熊對掐的絕望感……

    胳膊一掃槓飛一條撬棍,隨即一拳悶在那小子臉上,李黑狗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打飛一個,隔著頭套我都能聽見鼻樑骨碎裂的聲音,看到他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地,同時能看到紅的黑的從原本是鼻子的地方爆裂出來,不得不說此情此景很有血腥恐怖片的即視感。

    打倒一個之後,李默立刻朝另外四個被嚇傻了的傢伙衝去,打算再接再厲把他們一起幹掉,我也已經拄著手裡的棍子進入了看戲狀態,但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感覺不妙的我想也沒想就朝側前方撲出去,堪堪避過身後呼嘯而來的衝進小區的奔馳商務車。

    但背對著小區正門的李默就沒那麼幸運了,砰的一聲被自重接近兩噸半的汽車以七十碼的速度撞飛,翻滾著一頭紮進堆在小區角落的廢品堆裡。

    「快上車!」幾個撬棍黨怎會放過如此天賜良機,架起自己癱成爛泥的同夥,拉開車門連滾帶爬的往車裡滾。

    「黑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被人偷襲自己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受害人生死不知行兇者卻即將大搖大擺的逃走,我只感覺一股怒氣直頂腦門,想也不想抄起棍子就朝這伙王八蛋衝去。

    沖上去歸沖上去,我可沒有李默一個打八個體格和力量,剛才打掉攝像頭的那個高個兒不屑的冷哼一聲,居高臨下掄起撬棍朝我腦袋砸來,我慌忙架起棍子一擋,堪堪擋住能把我腦袋像西瓜一樣打爛的重擊,但木棍顯然是不能跟鐵棍比硬度的,嚓的一聲劈成兩節,我也被這強勁的力道震得虎口雙手發麻站立不穩,讓對方瞅準破綻飛起一腳踹我肚子上,把我踹到在一旁。

    高個兒還想追上來照著我腦袋給一下,幸好一撥明火執仗的小區居民已經衝出樓道,喊打喊殺的朝商務車衝來,這幫犯罪分子自然不敢久留,鑽進車里拉上車門,商務車掛著倒擋沖上馬路,掉過頭拔腿就跑,趁刺耳的警笛響起之前,他們的車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被踹倒在地的我,除了手中的棍子變成柴火和肚子火辣辣的疼之外,倒是沒受什麼傷,但李默就沒這麼幸運了,躺在廢品垃圾中一動不動,看上去讓人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朝廢品堆衝過去,卻被幾個剛剛趕來的小區居民拉住了,他們親眼看到我們兩個跟歹徒搏鬥的經過,所以對我說話的時候很是客氣,客氣中還帶著一種節哀順變的哀傷:「小夥子,別過去了,剛才撞那一下……你朋友現在恐怕也不好看,還是讓警察和大夫處理吧……」

    李默死了?

    我還沒來得及哀傷,李黑狗這王八蛋就一個鯉魚打挺從垃圾堆裡坐了起來,茫然四顧,他這一起不打緊,嚇得小區居民們怪叫一聲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不得了啦!詐屍啦!」

    「怎怎怎……?」李默百思不得其解,竟然恬著臉湊過來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因為險些被欺騙出眼淚,我沒好氣的質問李默:「正常人被車撞了不該是你這個反應吧?」

    結果李默的回答令我淚流滿面,不斷唏噓這倒霉孩子的悲催生活:「習習習……慣了!不不不……不叫……叫個事兒!」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2:45
第十二章 蘑菇與背帶褲


    跟那幫科學瘋子相處久了,我已經比較能接受這種完全不符合正常科學道理的情況,但是小區居民們完全沒有這麼超前的意識,躲在遠處心有餘悸的朝我們指指點點,就彷彿我們突然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青年變成了招搖過市人人側目的地老鼠。

    這種情況直到高所長帶著市公安局的大隊人馬趕到才有所緩解,小區居民爭先恐後的向人民警察講述今晚的驚險經過,七手八腳的將被打傷的老人抬上救護車,當然更不會忘了指著我倆,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竊竊私語,似乎是在勸警察把這倆不正常人類也抓走,很明顯,相比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我們這樣的妖孽怪胎給他們留下的印象更加深刻。

    搞清楚這裡的情況之後,高所長也是一臉狐疑的走過來,先拉住李默仔細觀察一番,才問我:「剛才他真被車撞飛了?」

    這麼多人看著,不容我抵賴,只好點頭,故作輕鬆的跟老高扯謊:「沒有撞飛出去那麼誇張,就是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然後滾進垃圾堆裡去了……」

    「我剛才從樓道里衝出來的時候看見,那輛車的車頭都撞癟了。」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湊上來,聽見我信口雌黃忍不住補我一刀。

    我只能打哈哈道:「那是大哥您還沒睡醒,眼花了!哈哈哈哈……」

    見我如此詆毀自己的眼睛,這位中年人立刻不樂意了,朝我叫道:「我看的真真的!怎麼可能看錯!」

    如此不上道,可就怪不得我了,我掏出電話,撥打陳三山的號碼,也不管老傢伙是不是在睡覺,簡要的把這邊遇到的麻煩一說,然後面無表情的把手機遞給這個視力奇好的中年人。

    大哥莫名其妙的接過電話放耳朵上,那頭傳來陳三山擼袖子的聲音:「來,咱們從牛頓第三定律講起,我跟你好好說說為什麼車撞癟了人沒事,這是有科學道理的……」

    三分鐘後,這位大哥一臉平靜的收線,將手機遞還給我:「我剛才仔細一想,確實是我看錯了……回見。」然後落荒而逃。

    解決了最大的麻煩,這裡就沒我們什麼事兒了,雖然李默再三保證自己屁事兒沒有,高所長還是堅持讓李默隨救護車去醫院做個檢查,其實老高對今天發生的意外挺自責的,用他自己的話說,如果不是自己堅持要組建聯防隊的話,就不會有老人夜間巡邏的時候受重傷,我和黑狗也不會陷入危險之中,對此我只能安慰他說這不是他的錯,誰能想到犯罪分子如此囂張如此猖獗,老高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囑咐我先回去,還告訴我這次見義勇為雖然沒能抓住人,但還是會有個好市民獎什麼的。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也是頗為沉重,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總是浮現出受傷老人血流滿地的場面,李默被撞飛的情景,以及高個兒蒙面罪犯手中撬棍即將砸我腦袋上的樣子,如果那個時候我能早一步發現他們的可疑,或者在決定跟上他們的時候果決一點兒,再或者我自己的實力強勁一些,也許結果就會很不一樣……

    回到家裡我倒頭就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剛想打開日記本抒發一下昨夜憂傷的情懷,歐陽偏左就跑來啪啪啪的砸門,他來找我的原因很簡單,陳三山讓我立刻去他的實驗室。

    進到研究所中,發現李默也已經從醫院回來了,這小子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顯得陰沉沉的,見到我也沒像平常那樣磕磕巴巴的打招呼,不知受了什麼打擊。

    我原本以為李黑狗在醫院檢查出來什麼毛病,領了病危通知書啥的,所以強打起精神拍拍李默的肩膀說:「沒啥大不了的,哪個器官不行了讓老東西給你換一個就是,反正就是開個肚子的事兒,你早就習慣了。」

    李默擺手:「不不不……」,陳三山趕緊接上:「不是他,是昨天那個被打傷的老人,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

    我狠狠嘆口氣,心中不忿但毫無辦法。

    「你就不感到自責嗎?」陳三山突然怒了,指著我鼻子罵道:「就是因為你們兩個不夠強大,無辜的人因此流血,你們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什麼都做不了,像無能膽怯的弱者一樣屈服於暴力……你們難道願意這樣!?」

    「三……爺!我!」李默被陳三山幾句話激得熱血沸騰,剛想說點兒表決心的話就被我攔住了,我又嘆了口氣,鄙夷的看著老東西:「想幹嘛直說,別搞拐彎抹角這一套,哥早不是你瞎白話兩句就往你挖的坑裡跳的年紀了。」

    被揭穿的陳三山臉都不紅,立刻換了一種風格,搖著惡魔的尾巴誘惑我道:「那幫傢伙把你們整的灰頭土臉,顏面盡失,你就不想讓他們付出代價?你的裝備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你穿上它,你就會瞭解自己有多強大!」

    我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老東西又是豪言壯語又是威逼利誘,擺明了丫給我們整的裝備不怎麼靠譜,老東西生怕我不用,所以才耍社會責任和個人恩怨的花招,希望激起我的熱血然後做出傻事……才不上老東西的惡當!

    「吳迪!想不到你是這麼冷血的人!」冷血就冷血,一個不認識的老頭被人開了瓢跟我有個毛關係,憑什麼讓我為了給人家討公道拚命去?

    「你別忘了抓不回實驗替代品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三爺說的沒錯!」我義正言辭的轉過身說道:「這種危害社會的渣滓必須受到正義的制裁!為此我做出小小的自我犧牲又何妨!」只要不上解剖台,那一切好說。

    「這才對,」陳三山很滿意我的態度:「爺費盡心血研究出來的東西,你要不用不就瞎了嗎?拿去!」說著扔給我一個香菸盒大小的木頭盒子。

    我攥著小盒子,手心開始不知不覺的出汗,戰戰兢兢地想伸手把盒子打開,又怕裡面突然蹦出什麼東西抱我的臉把我變成異形,最後還是在陳三山再三保證裡面的東西不會動之後,我才一咬牙一閉眼把盒子打開。

    沒有耀眼的強光,沒有神秘的氣息,盒子就這樣平淡無奇的打開了,盒子很淺,底部鋪了一層不明材質,黏膠狀的暗黃色物質,上面長著一顆……蘑菇?

    沒錯,紅底白斑的蘑菇,矮矮惇惇,半個乒乓球大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陳三山對自己的發明很是洋洋自得:「這是強殖生物鎧甲I型,能夠在細胞水平對你進行武裝和強化,加固細胞外膜、激活細胞爆發力、建立細胞間高效連接,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實現細胞無限增殖和修復……這可是里程碑式的飛躍!相比那種低級無聊的,往胳膊裡裝刀片和槍管的落後技術,高級生命最小功能單位的改造才是未來生物科學發展的方向!只要吃了它,就足以讓你力大無窮刀槍不入,暫時成為超人類!」

    「……說這麼熱鬧,就這麼個東西,」我使勁兒往上潑冷水,「你好歹也弄正經點啊!這算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我再吃朵紅色小花就能放動感光波了?」

    陳三山對我嫌棄他的發明非常不滿,反唇相譏道:「你還想放動感光波?那得穿上白色背帶褲才行……你幹嘛去?」

    「我找白色背帶褲去!」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2:45
第十三章 生物鎧甲

   雖說老東西像個保健品推銷員那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將自己的蘑菇吹捧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但我絲毫不為所動,幾年鬥智鬥勇已經讓我明白,這老王八是典型的和諧主義式官僚,最擅長報喜不報憂有騾子不吹馬,你聽他說的天花亂綴,但這蘑菇吃下去是變身超級賽亞人還是變異成被奧特曼消滅的小怪獸那可說不準!

    於是我也打算做個實驗,將蘑菇遞給李黑狗:「要不你先試試?」

    「不行!」李默還沒接陳三山先急了,一把拍開我的手道:「只能你吃,其他人吃這個跟吃毒蘑菇沒什麼兩樣。」

    「怎麼個意思?」我立刻聽出了其中的蹊蹺:「老頭你跟我說清楚,什麼叫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能吃?」

    陳三山臉色數變,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也是時候告訴你了,其實……其實你是那種天賦異稟,幾百年才出一個的奇才,天生萬毒不侵……」

    我一把抓住老東西的領子:「說實話!」

    「這個……你也知道,咱們研究所不養閒人,鑑於你不配合參與人體實驗的態度惡劣且堅決,為了讓你領工資時不至於自慚形穢,我讓你參與了一些生物細胞實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我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急赤白臉的掐住老王八的脖子,一邊用力搖晃一邊吼道:「你對老子做了什麼?說!!!」

    「也沒什麼,無非是一些常規實驗,」陳三山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都是些類似藥物改造、輻射誘變、特殊病毒侵染之類的常規方法……這四年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突然之間,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悲傷愁苦一同湧上心頭,無力的丟開陳三山,跌坐在地上。

    得了自由的陳三山拍拍我肩膀,又把蘑菇遞給我,用蠱惑的語氣說道:「現在實驗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你把它吃下去就齊活了……」

    對這種趁火打劫的卑劣行為,我只能哀傷的說:「吃你奶奶個腿兒!」

    「你可想清楚啊,」陳三山換了一副嘴臉,拿腔拿調的說:「勞動合同看過沒?你把實驗完成,出了任何問題由咱們研究所負責,哪怕最後只搶救下一個腦袋,我們偷屍掘墓也把你重新攢成一個大活人,但要是因為你導致實驗被迫中斷……那實驗引發的一切後果可就得自己負責了……要是哪天,藥物製劑、核輻射跟病毒引發什麼副作用,你可別來找我。」

    個老王八!!!

    我恨不得當場把丫咬死,但又不得不屈服於老傢伙的淫威,別的不說,我心裡還真害怕那些亂七八糟的實驗會在哪天引起什麼副作用,趴在老東西這條賊船上好歹還有個工傷保險,真要跟丫翻了臉下了船,萬一哪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喪屍我找誰說理去?

    沒了退路的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張嘴一仰頭就把那紅白相間的蘑菇塞進了嘴裡:「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惡狠狠的嚼了幾下,彷彿在嚼陳三山的肉一般,我一咬牙一閉眼,把那蘑菇嚥了下去。

    一種微醺麻痺的感覺,從胃裡往四肢散發,我眼前的世界也很快搖晃起來,我使勁拍拍腦袋想保持清醒,卻發現眼皮越來越沉視線越來越模糊。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陳三山和李默湊上來查看我的情況,但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也聽不清他們的聲音,耳朵嗡嗡的轟鳴聲中,我眼一黑頭一歪,很乾脆的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實驗台上悠悠醒來,感覺身上黏膩膩的,就好像身上貼了一層塑料那樣悶熱不透氣,下意識的一抬手,突然看到手上嚴嚴實實的包裹了一層黑乎乎的薄膜。像手套一樣緊緊貼在手上。

    我一下子就驚醒了,與此同時也發現這手套不是蓋住手這麼簡單,而是順著袖管一直往裡面延伸,把全身嚴絲合縫的包裹了起來,看上去就像穿了一件全身緊身衣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使勁揪扯了一下這衣服,發現這玩意兒跟長在身上一樣結實,也不知道我昏過去的時候陳三山這老東西是怎麼給我套身上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胸口裡嘶吼,但願它不是真的!

    「別扯了,生物鎧甲I型改造細胞之後直接通過毛孔汗腺分泌出來,本質上與昆蟲外骨骼類似,與你的皮肉連在一起,是扯不下來的,適應適應就好了。」陳三山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老傢伙你到底想怎樣!?」透過光滑如鏡的實驗室金屬牆壁,我能看到,包括頭髮在內,我的臉也被黑色薄膜整個包裹起來,眼睛的位置變成了黑亮的圓形凸起,看上去像個燒鍋爐的奧特曼……

    「第一次使用嘛,有點兒失控很正常,」陳三山滿意的檢查一下實驗台上顯示的數據,無所謂的說道:「等你適應了如何操作操作生物盔甲就不會這麼醜了。」

    「這不是醜不醜的問題!」我崩潰大叫:「整成這樣有什麼用啊!?」

    「有什麼用!?」陳三山突然就從背後抄起一根鋼管朝我腦袋砸過來,我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躲開,老傢伙還想追殺,被我一把抓住胳膊:「老王八你想殺人啊!就算我質疑你的實驗成果你也不能這麼霸道!咱們這本書又不叫霸道總裁與弱氣受!」

    陳三山看我:「你難道就沒發現,你的力量、速度、反應都比以前提高近一倍嗎?事實上,就算剛才那一棍子夯實了你也不會有事,因為你的骨骼強度、肌肉韌性以及對疼痛的耐受力同樣被強化了一倍,足以把別人打死的力道打在你身上也不過是腫個包而已。」

    「這麼說我已經進化完成了?」我順手接過陳三山的鋼管,用力一掰,在我想來縱然不能把它擰成麻花至少也能掰彎吧?結果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鋼管紋絲不動!

    「兔崽子瞎使什麼勁呢?」陳三山恨鐵不成鋼道:「只是強化了一倍而已,你以為你變超人了啊?」

    「切~!就這點兒有什麼用?」我終於接受了自己沒變成超人的事實,丟掉鋼管鬱悶道。感覺自己所冒的風險跟得到的回報完全不成正比。

    「你可別小看這一倍強化,」陳三山正色道:「科學統計表明,既是是最強壯的人類,身體素質各項指標也不可能全面超越普通人一倍以上,換句話說,被全面強化一倍的你已經是理論上人類的最強者。」

    見我不信,陳三山繼續舉例道:「就拿速度來說吧,你百米衝刺成績多少?」

    我羞愧道「成績最好的時候,十四秒八……」這是一個達不到高中體育及格線的成績,事實上,連女生及格線都達不到。

    「百米衝刺的世界紀錄是九秒八,那恭喜你了,強化一倍之後,你虐世界百米冠軍跟玩一樣!」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08
第十四章 基因集合體

   
    緊緊握了握拳頭,我確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以前從未有過的強壯與活力在順著我的血管流淌,按照陳三山的說法,我現在力氣比別人大,耐力比別人強,跑得比別人快,就連頭腦都在生物盔甲的刺激下比別人靈活……這簡直就是人人羨慕的別人家的孩子!

    不過我倒不是特別興奮,因為我心裡特別清楚,身體素質超越普通人並不代表我天下無敵,畢竟強化程度在那擺著,現在我與普通人的差距也不過相當於成年人與十三四歲毛孩子的差距罷了,一個成年人也許可以通過更加健壯的胳膊揍得三五個半大小子哇哇大哭,但要是十七八個倒霉孩子提著棍子一擁而上照樣只有抱頭一蹲的份兒,更何況我們也不能忽略格鬥技巧對戰局的影響,遇上個膘肥體壯且不好好學習天天練散打的熊孩子照樣還是打不過……

    看我似乎對自己的發明不太滿意,陳三山從實驗室某個隱蔽的暗格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什麼東西,用托盤盛了獻寶似的捧到我面前:「當然了,鎧甲強化只是基礎,真正的重點是武器!只有與鎧甲完美契合才武器,才能發揮出生物鎧甲真正的潛力!」

    我探頭過去看,托盤裡只有一截亂蓬蓬的……樹根?

    瘦弱的枝條,乾枯的軀體,這一坨鬚子以一種孤獨淒涼的姿態蜷縮在托盤的角落裡,彷彿是根雕藝術家雕琢作品時隨手捨棄的垃圾一樣,完全無用又奇醜無比,實在看不出這玩意兒怎麼能當武器使。

    「就這個?」我不屑的撇嘴,伸手想把這玩意兒從托盤裡捏了起來,看看它是不是跟一蓬枯草一樣毫無份量:「這玩意兒怎麼當武器?別說打人了,手一搓恐怕就碎了……」

    「別亂動!」陳三山厲喝道:「它的觸手非常敏感和脆弱,你小子亂動會弄死它的!」

    注意,陳三山說的是弄死而不是弄壞,也就是說,眼前這玩意兒是活的!

    彷彿是在印證我的猜測,這弱柳扶風的小東西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開觸手朝我的手指咬過來,嚇得我尖叫一聲趕緊縮手,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詭異的偷襲,應該感謝陳三山對我的強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可是我耗費十幾年心血才培養出的基因集合體,收羅了地球上大部分生物的基因序列,並且在植入生物鎧甲之後,能夠通過變態發育的方式快速增殖分化,將某種生物的特性表現出來。」陳三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解起自己的發明。

    我:「聽不懂。」

    「簡單的說,基因集合體可以改變生物盔甲的形態,使盔甲更適合應對各種情況,它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讓你的手變成爪子,或者背上長出甲殼,甚至把你完全擬態成某種動植物,怎麼樣很方便吧?」

    「似乎……沒什麼用吧?」我遲疑著提出疑問,就算背上長個烏龜殼,我也不可能變得跟武天老師那樣能打,那長出來有什麼用?

    「怎麼可能沒用?」陳三山眼睛一瞪,反駁道:「你知道如果人類長一條跟螞蟻上顎同樣構造的胳膊能舉起多重的東西嗎?知道人類如果長跟跳蚤一樣的腿能跳多遠嗎?這幾年挺火的那個蜘蛛俠,在爺看來就是個笑話,丫只是個仿造蜘蛛紡績器,四處吊威亞的爬牆男罷了!他要是真能變身成一隻跟人差不多大小的蜘蛛的話,電影裡那些虐的蜘蛛俠找不著北的反派登場五分鐘就得被他扛回家放冰箱裡當口糧!」

    「嘔!你說的怎麼這麼噁心呢?」我滿頭黑線的問:「我就一個問題,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物種?」

    「呃……嚴格說起來,它應該算是一種寄生蟲……」

    「再見!」我毫不猶豫,轉身就走,老傢伙說的再天花亂墜地湧金泉,老子也不把這種外星生物養在體內!誰知道我的腦子會不會被它吃掉!

    「你沒有選擇的,」陳三山叫住我:「剛才忘了跟你說了,生物盔甲I型屬於植物型生長模式,只要你身體內還有養分它就會源源不斷的吸收轉化以維持強化狀態,如果不植入基因集合體對生物盔甲進行限制和平衡調節的話,你會在十六個小時之後因自身營養物質過量消耗,虛脫而死。」

    我:「……我操你大爺!」

    事到如今,為了活命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在得到老王八指天發誓,保證絕對不會再有後續霸王條款之後,我終於不情不願的把手伸出,輕輕的,慢慢的放在小怪獸的旁邊,心中虔誠祈禱這位爺對自己的新居感到滿意,趕緊寄生進去。

    老子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奉獻右手,這熊玩意卻拿起僑來,抬起沒有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的腦袋,搖頭晃腦擺來擺去,似乎在對自己的新居所挑挑撿撿。

    「你還想怎麼樣?」我咬牙切齒的問這小東西:「剛才偷襲我的勁頭哪去了?是不是還要我躺下讓你挑個舒服的地方住啊!?」

    「咕咕咕咕!」我的惡劣態度嚇得這小東西縮成一團,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也不知道這沒有嘴的玩意兒是怎麼叫出聲音來的。

    「別嚇唬它!」陳三山像個護犢子的怪爺爺那樣挺身而出,指責我道:「基因集合體才剛出生不久,膽子很小也很脆弱,對待它要有耐心!就像養寵物一樣,讓它感受到你對它的好,它才會親近你。」

    說的倒是輕巧!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吃擰了也不會養這種變態寵物!

    但為了自己的小命,我還是拿出虛偽的笑容,耐心的慢慢靠近這個小傢伙,最終在我的不懈努力下,這小畜生終於晃動著觸手,慢慢爬上我的手臂。

    還算給我面子,這熊玩意兒沒有直接在我胳膊上開個洞鑽進去,而是整個身體和觸鬚緊緊貼在我的手臂上,一陣酥麻刺痛的感覺傳來,我都能清晰的想像,基因集合體那「脆弱敏感」的觸鬚正像鋼針一樣刺破鎧甲和皮膚,鑽進我的身體……

    隨著刺痛感逐漸消失,那些埋進手臂的觸鬚開始一下一下蠕動著,從我體內吸收血液和養分,原本孱弱的像麥稈一樣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粗壯起來,迅速鈣化並覆蓋整個手臂,幾分鐘之後,我的右手便套上一個彷彿由不明生物的骨刺構建而成的猙獰護手。

    「成了!」陳三山樂的像老來得子一樣,我卻淚流滿面彷彿剛被賣身入青樓。

    我突然想到,我這也算是在身體裡養了一條神獸吧?輕輕撫摸著右手護臂,感受著它堅硬光滑的觸感,我苦中作樂,自言自語道:「既然已經這樣,我就按照小說慣例給你起個名字,以後你就叫小基吧。」

    注意!神獸的名字叫小基,不叫小基吧!誰敢叫錯老子跟誰急!!!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09
第十五章 我的日記——第二篇

  幾天之後的一個深夜,我獨坐書桌前,打開日記本,寫下如下一段話:

    親愛的日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我終於完成了對生物鎧甲I型的適應性訓練,基因集合體也逐漸開始聽懂我的命令,並能配合我控制鎧甲的變化,經過我和小基一個多小時的溝通和努力,總算把那一身黑皮從身上扯了下來!

    然後,我衝進洗手間,狠狠洗了一個澡,用光一瓶沐浴露總算除掉了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蘑菇味兒,感覺自己獲得了從未有過的新生!

    鎧甲卸下以後,基因集合體直接以休眠狀態貼附在我的手臂上,顏色淡青薄如蟬翼,看上去僅僅是一個花紋頗為複雜的紋身,倒不至於嚇到人,陳三山說只要我再吃一顆蘑菇生物鎧甲就會跟基因集合體一起被激活,所以以後我要隨身帶著蘑菇以備不時之需。

    對此,我感激涕零,至少自己不用拿腦袋頂磚頭,四處找蘑菇吃。

    李默在我吃蘑菇昏迷的時候,被石鐵嶺叫走,這幾天都沒有從石鐵嶺的實驗室裡出來,據陳三山說,黑狗這小子也在接受改造,以便穿著適應研究所為他開發的液態金屬鎧甲I型,還是據陳三山說,穿上鎧甲的李黑狗,將從早已過時的T800直接進化成性感妖嬈的T—X,為此就算要做全身手術,在體內嵌入上百個液態金屬磁力控制器也值得……

    親愛的日記,我相信,在經過這番慘無人道的改造之後,再遇到那幫撬棍黨我們肯定不至於在像上次那樣被輕易秒殺。

    說起那幫犯罪分子,似乎他們自從上次搶劫失利之後便沒有再出現過,似乎是打算避一避現在全市嚴防死守,挖地三尺抓捕他們的風頭,對此,派出所高所長和陳三山都很著急,老高怕的是這幫反社會傾向嚴重的暴力分子畏罪潛逃留下無窮禍患,陳三山怕的是錯過這次絕佳的為研究所引進實驗品的機會,說實話,在真正意義上配合老東西做了幾天研究之後,我對抓捕實驗品的事也是分外上心,不僅是因為社會責任感和個人恩怨,最主要的是,我已經深刻意識到,配合這幫子老東西做實驗根本不是人能幹的活,不把這幫王八蛋抓回來當替罪羊給老丫們折騰,這群科學怪胎豈不是還要折騰我!?

    生命如此美好,我的青春又才剛剛開始,可不能英年早逝在血跡斑斑的實驗台上,你說是不是?

    因此我向陳三山建議,主動出擊,動用我們的科學手段尋找那群撬棍黨的下落,陳三山為此拍案叫好,順手就把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我……你說我這算不算咎由自取沒事兒找事兒?

    不說了,說多都是淚,總之,我除下鎧甲之後特地去了一趟派出所,以正義感過剩的熱心市民的身份,找高所長打聽一下撬棍黨的消息,結果進了派出所發現所有人都忙忙碌碌,一副時間緊任務重,加班加點促生產的樣子,一打聽才知道,撬棍黨入室搶劫案已經引起公安廳的高度重視,嚴令限期破案,因為最新一起案件發生在老高這個所的轄區內,省裡的專案組到這裡調查線索,所以才會如此忙碌。

    至於破案線索,老高只是板著臉告訴我,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會向外界透露任何線索以免為破案增加不必要的阻礙,這話一聽就是應付媒體狂轟濫炸的套路之言,看來老高這幾天肯定不好過。

    「您就跟我說說唄,我就是隨便問問,保證不外傳。」我仗著自己見義勇為好少年的榮耀光環,對老高死纏爛打,現在的偵查技術這麼發達,血跡、腳印還有犯案車輛都是可以下手的地方,警方不可能連一張犯罪嫌疑人名單都排不出來,只是沒有確鑿證據不能輕舉妄動罷了,但警方不能動手不代表我們不行,咱也仿照一把古代衙門簡單粗暴的辦案方式,先不管青紅皂白把嫌疑人抓來,然後不用打不用罵,領著他們在我們研究所各大實驗室裡參觀一圈兒,參觀完之後保證嚇得丫們把從記事兒起幹過的缺德事全抖擻出來。

    「你小子別搗亂!」老高急了:「我們是有紀律的!我給你說了到時候社會上傳出風言風語算誰的責任!?滾滾滾滾!」

    我只好悻悻的閉嘴,高所長語氣也緩和一些,拍拍我的肩膀說道:「關於你們倆見義勇為的獎狀可能也得等犯罪分子落網以後才能發,另外有媒體想採訪你們也被我給推了,這你們可要理解,主要是怕你們曝光以後遭到犯罪分子的報復……」

    對此我無所謂的擺擺手,虛名啥的我們還真不在乎,當然另一個原因是我現在也怕被記者給惦記上,無論他們是發掘出研究所的秘密還是發現我們近期打算做的事情,我都免不了淪為在逃通緝犯的下場。

    「對了,你胳膊是怎麼回事?」老警察眼光就是毒辣,一眼就發現了我袖管裡隱藏的紋身。

    「這個,弄著玩的!」我儘量用若無其事的口氣回答,同時下意識的把手往後面縮了縮。

    「別不學好!」老高意味深長的瞪我一眼,「弄這亂七八糟的沒好處!」

    「嘿哥們!紋身不錯啊,有空交流心得!」遠處一個紋身流氓朝我招手,這小子身上的紋身厚的跟驢皮影一樣,從頭到腳一個疊一個,根本看不出原本紋的是什麼。

    「這小子犯什麼事兒了?」我壓低聲音問老高。

    老高看我一眼:「這種特殊時期,你上街巡邏見一個這種造型的,本著對人民群眾財產安全負責的態度不得叫回派出所問問?」

    從老高那裡問不到線索,我也只好失望而回,計畫明天去醫院看看那個因發現犯罪分子而遇襲,剛剛脫離危險的老人能不能提供什麼幫助,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這頭希望都不大,但陳三山交待的任務總得辦不是?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更令人擔憂,謝爾東在看到我的生物鎧甲之後,眼紅的緊,畢竟同為科學家,人家都已經開發出實驗成果了自己卻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所以這幾天也把自己關在屋裡寫寫畫畫,不知在做什麼,還四處打聽哪裡能搞到高能核燃料,搞的我晚上不敢回家睡覺,生怕半夜一聲巨響我們的宿舍變成第二個切諾貝利。

    親愛的日記,我覺得在必要的時候,應該把這個問題向國安局的同志們反映一下,將威脅地球和平的潛在威脅消滅在萌芽狀態,你說是不?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09
第十六章 初戰


    第二天,我早早開上自己的白色富康,前往醫院看望那位受傷老人,希望能從老人那裡獲得一點兒線索。

    之所以去的這麼早,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包括陳三山在內的那幫老瘋子個個都跟黃世仁逼租楊白勞那樣逼著我盡快上繳實驗品,第二個原因是因為,謝爾東從早上六點起就用音響喇叭高聲循環播放著納粹黨衛軍進行曲,氣勢磅礴充滿侵略性的節奏和旋律無不表現出滿滿的惡意,這是一個暗示,謝爾東這小子正通過音樂表達「我研究不順!我心情不爽!我要毀滅世界!」的中心思想。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孫子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像痔瘡發作的狒狒那樣沒事找事兒惹人生厭,我懶得給自己找不痛快更不願因為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犯下怒殺室友的大罪,所以我很淡定的起床,洗臉刷牙穿好衣服,朝客廳裡板著臉敲鍵盤的謝耳朵比了比中指算是打招呼,便淡定的出門,開車上路。

    因為我來的比較早,不敢打擾老人休息,所以我特地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推開病房門,進入病房之後,看見老人果然在熟睡,一個帶著帽子和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大夫正拿著針管,準備扎進老人的輸液瓶裡給老人送藥。

    我關門的時候,發出「咔噠」一聲輕響,把那個有點兒緊張的大夫嚇了一跳,立刻回頭警惕的盯著我,卻沒注意到自己手一鬆針管掉在了地上。

    「哎呦,對不住!」我趕緊道歉,解釋自己的來意:「我是……」

    「出去!」這個身形高大的男大夫粗聲惡氣的低聲吼道。

    我趕緊灰溜溜的退出病房,一邊關門一邊嘀咕這大夫怎麼這麼大火氣,眼睛無意中一瞥,卻看到剛剛厲聲斥責我的高個兒醫生慌慌張張的蹲下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塑料針管,看也不看直接把注射器扎進了扎進了輸液瓶裡!

    不對勁!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醫院的大夫再怎麼馬虎大意也不敢拿掉在地上的針管給病人打針,而且這傢伙笨手笨腳的樣子也不像個醫務工作者,再想到老人是撬棍黨連續襲擊傷人案的目擊者和受害人,說不定能提供偷襲者的線索……

    「住手!」我怒吼一聲一腳踹開房門,朝著那個正準備殺人滅口的匪徒衝了過去。

    正在行兇的歹徒也警醒的很,一見我衝進門甩手就把手中的針管當飛刀朝我扔過來,我低頭閃過,卻看到那孫子已經泰山壓頂一般朝我撲來。

    糟了!剛才光顧著往裡沖,忘了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打得過……

    而眼前這個壯得跟狗熊有一拼的大塊頭,明顯是掂量過的,而且我相信我們得出的結論沒有太大差別,所以這小子毫不猶豫的朝我逼近,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臉上,猙獰之意呼之慾出,明顯是不在乎自己的犯罪記錄上再添一條人命。

    我轉身欲逃,卻已經晚了,被一拳轟中胸口然後被壓倒在地,這大塊頭明顯是個犯罪老手,知道如果用刀或者鈍器把我弄死的話自己難免沾一身血,而醫院這種人多眼雜從不斷人的地方,一個身上帶血的人絕對逃不掉,所以,他只是略微思索一下,就半跪在地上用一條大毛腿重重壓住我的胸口,毫不猶豫的伸出兩隻鐵鉗一樣的大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想把我扼死在地板上!

    被人掐住脖子,疼痛和窒息感接踵而至,我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我雙腳亂蹬,雙手死死的掰住那鋼筋一樣的手指,妄圖扯開一條縫隙,但這種垂死掙扎明顯是徒勞的,僅僅十幾秒,我的手便越來越無力,腦袋越來越昏沉,眼前的世界也似乎在被黑暗侵蝕和籠罩……難道,我要死了?

    「嗤!」我恍惚看到自己右手手臂上突然伸出什麼東西,像馬蜂的毒針那樣刺出,迅疾無比的蜇了大塊頭扼著我喉嚨的右手一下,原來是基因集合體在關鍵時刻甦醒過來,險之又險的救了我一命。

    這孫子痛呼一聲趕緊抽手後退,捂著手臂上鮮血淋漓的血洞,驚疑不定的看著我,很明顯,剛才親眼看到我袖子裡突然伸出某條不明物體狠狠給了他一下,把丫給嚇住了。

    趁他愣神的功夫,我做了兩件事,先是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不顧自己劇烈的咳嗽氣喘,從陳三山給的小盒子裡摸出一顆蘑菇塞嘴裡,嚼都不嚼硬生生的嚥下,然後一個箭步躥到老人床邊,在毒藥注入身體之前扯掉了老人的輸液器。

    眼前這位不愧是個窮凶極惡的殺人搶劫犯,僅這麼會兒功夫就已經反應過來,怒哼一聲再次撲上,而且這次丫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濺一身血了,直接從後腰摸出一把彈簧刀,閃爍寒光的刀尖朝我的胸口直刺過來。

    如果剛才他有這麼狠辣果決的話,現在的我說不定早已經躺在血泊中,絕望的等待著死亡降臨,但現在……呵呵。

    清晰的感覺到皮膚下分泌出的生物鎧甲蠢蠢欲動,除了略感噁心之外更多的是獲得力量之後的自信和強大,毫無疑問對手的力量還是那麼強,速度還是那麼快,但在我的眼中,這賤肉橫生的孫子已經比剛才衰弱和遲鈍了許多。

    微一錯步躲開直襲心臟的一刀,我好整以暇的伸出已經被黑色薄膜覆蓋的右手抓住對手那條比我粗壯一圈的胳膊,用力一拉拽他一個趔趄,同時左手握拳掄圓了朝丫後腦勺狠狠砸了上去,砰的一聲脆響,這孫子撲到在我腳下,捂著後腦勺嗷嗷直叫。

    滿意的看看自己兩隻健壯有力的胳膊,我竟然難得的對陳三山那個老東西生出一絲感激之心,不管老傢伙平時思想怎樣瘋狂研究怎樣變態,至少這身生物鎧甲今天切切實實救了我一命,而且真的非常好用,僅僅強化一倍就已經令我脫胎換骨,揍這種平時絕對打不過的好勇鬥狠之徒都跟打兒子一樣!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生物鎧甲緩緩爬上我的半邊臉頰,使我的臉看上去彷彿被黑暗腐蝕一般,詭異陰森狀似惡魔,從地上連滾好幾滾才站起來的歹徒看的眼睛都直了,戰戰兢兢的把匕首舉在胸前,徒勞的做著最後的抵抗。

    我是誰?我是劃破黑夜的閃光,是遊走於黑暗中的正義,是你們這些犯罪者的噩夢!這樣的回答,一定非常霸氣吧?

    我剛醞釀好情緒,準備氣勢十足的說出早已準備好的回答,一聲淒厲的女聲尖叫便打破了僵持的氣氛,原來有個小護士捧著托盤來給老人換藥,推門而進正好看到我那張不怎麼好理解的臉……

    彷彿是接到信號,對面那孫子猛地向我甩出匕首,趁我躲避的時候,推開門口已經嚇傻的小護士奪路而逃。

    「別跑!」我自然不會放過他,立刻追了上去,一邊跑還一邊引導著基因集合體把臉上的生物鎧甲壓制下去,以免再嚇到人。

    於是,醫院走廊上便出現這樣一幕,一個手上帶傷身上帶血,醫生模樣的高個兒在前面亡命飛奔,後面一個看上去不怎麼像好人的傢伙(現場目擊者證詞)高吼二叫緊追不捨,臉上表情還猙獰的像要殺人一般……

    於是,周圍好心且不知內情的人民群眾便誤會了,幾個高壯的中青年當仁不讓的一擁而上,拉胳膊抱大腿將我攔住,一邊把我往後拉還一邊勸我:「小夥子!冷靜!有什麼事兒通過法律解決,攻擊醫院大夫可不行!」

    還有一老大哥一臉嚴肅的勸我:「我們拉住你是為你好!就人家那體格,真惹急了揍你滿地找牙!」

    這種時候我就是全身是嘴都說不清,所以當醫院保安急急趕來將我制服的時候,我已經無奈的眼看著真正的歹徒消失在走廊拐角,我飽含這一泡熱淚,憋屈的仰天嘶吼:「我才是好人!真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0
第十七章 審訊

    「這麼說,你進入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嫌疑人在實施謀殺,所以你衝入病房,與嫌疑人搏鬥,阻止了犯罪並趕跑嫌疑人?」

    市公安局審訊室,我正坐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下面,忙不迭的連連點頭,坐在桌子後面問我話的是刑警隊大隊長,這位姓蘇的大隊長旁邊坐的則是特地從轄區派出所請來,協助對我進行調查的派出所所長老高。

    沒錯,我因為「擾亂公共秩序、企圖惡意傷人」的嫌疑,被醫院保安扭送公安機關,一通解釋之後又被轉到了市刑警隊,目前正在接受調查……所以我就說,做默默維護正義的無名英雄絕對是個賠本買賣,咱救個人還遭這麼一番折騰,招誰惹誰了?

    「高所,您覺得他說的符合事實嗎?」蘇隊長扭過頭問老高。

    老高點頭:「雖然吳迪這小子平時看著挺不靠譜的,也沒個正經工作,但心不壞。」

    我立刻叫屈:「高所,咱能不拿我沒工作說事兒嗎?我好歹……」後面的話,被老高狠瞪我一眼給嚇回去了。

    蘇隊長翻了翻眼前的筆錄,看了我一眼說道:「其實我們已經進行了現場勘查,發現輸液瓶中確實被人注入了足以致死的高劑量砷化物,從監控錄像中提取的醫生打扮的高大男子的照片也經醫院方面證實不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另外在現場發現的注射器和匕首上都沒有發現你的指紋……根據這些基本可以判定你確實不是投毒者。」

    「謝謝政府!」我低眉順眼點頭哈腰,暗中長舒一口氣,總算是洗清不白之冤了。

    「那為什麼目擊現場的小護士是被你嚇壞的?」蘇大隊長目光炯炯的盯著我:剛才人家見著你,嚇得哭著跑了,你是不是能解釋一下原因?」

    「這個……」我心虛道:「大概是我跟犯罪分子搏鬥的樣子嚇到了吧?小姑娘嘛!」

    「這麼說你打贏了?」蘇大隊長繼續追問:「從監控錄像看,犯罪嫌疑人體格高大肌肉強健,至少進行過三年以上有規律的健身和搏擊訓練,大概能達到業餘散打運動員的水平,而你……」

    這個目光挑剔的刑警隊長瞥了一眼我的小胳膊小腿兒,用儘量委婉的語氣問:「能說說你是怎麼趕走犯罪嫌疑人的嗎?」

    這潛台詞是我沒被那彪形大漢放倒太不正常,雖然挺傷人的但我也不得不承認,換了我我也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所以我用堅定的語氣回答:「胸中一口浩然氣,自然讓宵小膽顫心又驚!」

    這個問題要是幾分鐘前問我,為了爭取個好的認罪態度我說不得要把陳三山那點兒破事兒抖出來,但現在,既然都認定我無罪了,那我還是給自己省點兒麻煩吧。

    「噗!」果不其然,蘇大隊長剛抿進嘴裡的一口茶噴了出來,連連咳嗽,老高更是狠瞪我一眼,氣得手都顫了三顫,要不是警務人員不能暴力執法,估計這個脾氣有點兒暴的老頭非得抽我大嘴巴不可。

    「行了行了,沒什麼事兒你就回去吧!」蘇大隊長徹底不愛搭理我了,收拾好東西轉身就走,臨走前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問我:「呃,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姓葉的?」

    「姓葉?」我茫然的搖頭:「不認識,怎麼啦?」

    蘇大隊長搖頭:「沒什麼,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頓時,我對這位從沒見過面的葉英雄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看人眼光毒辣的刑警隊長說我倆相似,那位姓葉的小哥必定也是人中龍鳳!

    「你們兩個耍無賴的腔調,簡直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因為我胡說八道,高所長把我從市警隊領回來的一路上都陰沉著臉不說話,最後在小區門口把我趕下車的時候,老高很是猶豫了一陣,才把我提溜到角落裡,壓低聲音囑咐到:「這幾天你跟李默那小子晚上別出門,白天最好也別去人少的地方,這可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你給我上心一點兒!再碰到今天這種事你可就未必能活著回來了!」

    「怎麼回事?」察覺到老高語氣不對,我趕緊問道。

    高所長躊躇良久才對我說道:「遇襲老人剛脫離危險就再次遭到毒殺,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這個消息只有我們內部知道,從沒有對外公佈過,也就是你死磨硬泡打聽消息的時候對你順嘴說了一句……」

    「您是說……?」我順著老高的思路想下去,急忙澄清道:「高所!雖然我知道消息,但我可沒有四處亂傳啊!」

    「沒懷疑你!」老高不耐煩的哼了一聲,打斷我道:「不然怎麼會把你放出來?我們懷疑的是犯罪團夥能通過某種渠道,掌握我們警方的消息!」

    「難道說有內奸!?」我悚然的問。

    「這只是一種可能,畢竟現在可能造成洩密的方式實在是太多。」老高解釋道:「現在信息犯罪的手段越來越專業,但我們在信息保密方面的制度卻還不夠完善,入侵警局的內部系統,偷聽警員一兩句閒話,甚至在派出所扔出的垃圾裡隨便翻翻,都有可能造成消息洩漏。」

    「而且,之前幾次針對這伙犯罪分子的專項行動,似乎在事前也出現了消息洩漏的情況,只是不太明顯,今天發生的事卻是證實了我們的懷疑,蘇大隊也已經針對消息疑似洩漏的情況作了一些部署,應該可以及時堵上這個漏洞。」

    「沒錯!如果人民警察的隊伍中出了害群之馬的話,一定要將丫揪出來!」我附和道。

    老高橫我一眼:「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兒嗎?你該操心的是,遇襲老人的訊息洩漏了,你和李默的訊息同樣可能洩漏!尤其是你今天正面和犯罪分子交手,他們很有可能像懷疑上個受害人那樣懷疑你掌握了他們的線索,說不定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呃,這個我估計他們不敢吧。」我怡然的說,這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而是我真心覺得今天那小子肯定會下意識的避免再跟我交手,說實話我戰力全開時的形象還是很有威懾力的,被嚇哭的小護士就是明證!

    「總之你給我小心點兒!別讓人摸進小區把你砸死在床上!」老高對我這種不拿他話當回事兒的態度非常不滿,竟然站在犯罪分子的立場開始數落我。

    「他們要是能自己來就更好了,」我用老高聽不見的聲音喃喃自語:「我們的實驗台,早已經飢渴難耐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0
第十八章 信息素追蹤

    今天這一天,總體來說過的很不順利,眼睜睜的看著犯罪分子逃掉不說,還受到人民群眾深深的誤會,搶在犯罪分子前面榮獲了刑警隊半日遊,當真是有點兒英雄流血又流淚的悲涼

    這還不算完,回到小區我向陳三山解釋我為什麼被逮進警局,還被老傢伙指著鼻子數落一頓,這老王八竟然說,就算是條狗,訓練訓練穿上他的生物鎧甲也肯定能把主動送上門的獵物給逮回來,你怎麼就這麼沒用沒把人家逮回來還差點兒把自己折進去等等等等。

    「這能怪我嗎?」我被陳三山氣得七竅生煙,反駁道:「當時那種情況,你讓我怎麼辦?為了追捕目標在醫院走廊上大開殺戒,擋我者死嗎?老子還想做新社會紅旗下的四有新人呢!」

    「好了好了,人都跑了,再爭論這個沒有意義,」跑來湊熱鬧的石鐵嶺打圓場道:「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盡快追查那幫人的線索,條子……呃,警察那邊的動作越來越大,他們要是是被抓捕歸案或者被嚇跑,咱們可就白忙活了。」

    這話聽著,我們怎麼這麼不像好人呢?

    「你都跟人打起來了,就沒從他身上得到一點兒線索嗎?」陳三山不甘心的問:「哪怕是弄到他一個指紋,一根頭髮,咱們都可以追查下去。」

    我仰起頭,把脖子亮給他看:「十個手指的指紋都在這兒呢,你想辦法取吧!」

    「這麼長時間早沒了!」陳三山沒好氣的說:「不是我說你,打鬥的時候你但凡從丫身上取下點兒什麼東西,咱們都有辦法追蹤到他的位置。」

    陳三山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事兒,摸著自己的右手手腕說道:「小基倒是用觸手蜇了他一下……」

    「你不早說!」陳三山一把扯過我的右手,用一種特別噁心的甜膩口吻輕輕撫摸著我的胳膊說道:「寶貝兒啊!別睡了醒醒,今天你是用哪條腿蜇人的啊?亮出來給爺爺看看!」

    這話聽得我恨不得把胳膊砍下來!!!

    最後,陳三山還真哄得基因集合體從我皮膚底下伸出一條腿,又驚又喜的陳三山用棉球蘸水在上面擦了又擦,說只要能提取到DNA調配信息素,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高個兒的位置,我問他要怎麼找,這老不死的卻只是看了看我,笑而不語,令我非常的惴惴不安,感覺自己又要被丫給坑了。

    趁著陳三山調配信息素的時候,我問石鐵嶺:「李默都去你那兒好幾天了,怎麼還不見他出來啊?不會是你粗心大意把他給弄死了,怕被我們發現自己偷摸的毀屍滅跡呢吧?」

    「胡說!」石鐵嶺瞪我:「狗娃(李默小名)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跟親兒子一樣!我能讓他陷進危險裡嗎!?拿他做實驗的時候我都是小心又小心的!」

    我一陣無語,心中不禁感慨,李黑狗有這麼一群爸爸媽媽,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

    「哈!找到了!」正埋首於電子色譜顯微鏡的陳三山抬起頭來,樂得跟什麼似得:「雖然只是幾個細胞,但只要提取出遺傳序列,複製轉錄一下,合成蛋白信息素就可以用了!」

    「呃,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了,就算能提取出來,又怎麼用啊?」我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信息素是干什麼用的!?」陳三山鄙夷我:「信息素跟指紋一樣,每個人的信息素都會有不同的氣味,而且可以逸散在空氣中,只要嗅覺足夠靈敏,隔得老遠都能發現並尋找到源頭……」

    「你就直說你要找條狗尋著味兒找人不就是了!」這回換我鄙夷陳三山:「狗要是有用,警察局早牽著狼狗找人去了,還有你什麼事兒?」

    「普通的狗當然不行,」陳三山笑吟吟的看著我:「一來它們的嗅覺靈敏度達不到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分辨出一種標記信息素的能力,二來它們的腦子不夠聰明,對信息素的追蹤很容易受到天氣,地形和人為因素的影響而中斷。」

    「那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被陳三山不懷好意的眼神盯得毛毛的,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狗做不到,你做的到啊!」陳三山一指我的右手:「基因集合體可以模擬強化任何一種功能細胞的能力,給你裝個比狗靈敏的鼻子不過分分鐘的事兒,第一個問題很好解決,至於第二條……你總比狗聰明吧?」

    「不干不干!」我頭搖得像撥浪鼓,陳三山這老王八說的倒是輕描淡寫,但誰知道進行這種細胞改造會有什麼後遺症?萬一以後天一熱我就哈喇舌頭或者別人扔塊骨頭我就衝出去怎麼辦?

    「不行也得行!」陳三山陰測測的威脅道:「耗費那麼多資源和心血把你改造出來,可不是讓你幹活挑肥揀瘦的!別忘了,你要是不能搶在警察前面把人逮回來,該他們承擔的實驗任務就得落在你頭上,到時候你保不住的可就不只是鼻子了……」

    「是啊是啊,」石鐵嶺也幫腔,按著我的肩膀低聲警告我:「抓幾個替罪羊回來,可是為了你自己,你不知道,最近咱們研究所裡那幫愛做人體試驗的老傢伙,個個都找我和歐陽偏左定製了一批新的試驗器材,那造型和尺寸……這麼跟你說吧,把你往裡面一塞,萬一試驗出點兒差錯,想給你收屍得用鏟子鏟。」

    「別拿這一套嚇唬我!」我推開石鐵嶺的手,義正言辭的說:「不過仔細想想,為了偉大的科學真理,為了科學界的未來和社會的和平安定,我自己做點兒小小的犧牲也不算什麼……那個,除了鼻子咱其餘的都不用動了吧?」

    「這才對!」陳三山很滿意我為科學犧牲的態度:「只是讓基因集合體把一條觸手伸進鼻孔裡而已,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說實話爺好歹教導你四年,就算養條狗四年時間感情也深厚,真把你交給那幫瘋子做實驗,爺自己都不落忍!」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0
第十九章 聞味追蹤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陳三山這老小子就跑來砰砰砰的砸我房門,我睡眼朦朧的下床把門打開,還沒來得及罵這老王八幾句,陳三山就已經把一隻密封的試管杵到我眼前。

    「已經成功了,趕緊聞聞找人去!」陳三山頤指氣使的命令我,這老東西兩隻眼睛熬的跟兔子一樣,估計是昨晚通宵工作一夜沒睡,所以現在火氣才這麼大。

    小小的試管底部,兩三滴無色透明的液體正隨著試管起起落落,我接過試管,拔開塞子聞了聞,什麼味道都沒有。

    「還有,石鐵嶺打電話說李默的改造剛剛完成,你倆一塊而去吧,正好也測試一下液態金屬鎧甲的性能。」

    我不大情願的從盒子裡拿出蘑菇:「你是怕我偷懶磨洋工,找李黑狗盯著我吧?」

    老傢伙不搭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這等於是默認了。

    我也懶得跟丫廢話,把蘑菇扔嘴裡,一邊砸吧嘴一邊閉上眼睛,專心與基因集合體溝通起來。

    往別人鼻孔裡鑽,小基也是很不樂意,我耐心引導了半晌,它的一條觸手才不情不願的順著手肘爬上我的肩膀,繞著脖子攀上臉頰,蠕動著鑽進鼻子裡……

    毫無徵兆的,我好像被人迎面揍了一拳,鼻子熱辣辣的疼起來,眼淚也被刺激的滾滾而下,我趕緊坐在沙發裡,揚起揚起腦袋讓自己好受一些,閉著眼睛等待改造完成。

    正好這個時候謝爾東起床,看見我仰面坐在沙發上哭的四仰八叉,鼻子上還掛著一條巨型鼻涕,這孫子歪著腦袋看我一會兒,又看看站在旁邊微笑不語的陳三山,終於開口問我道:「你是因為學歷太低能力太差,被研究所開除了嗎?」

    我抹一把止不住的淚水,朝謝耳朵吼道:「我倒是想!!!」

    好不容易止住劇痛和眼淚,基因集合體的觸手已經隱沒在皮膚之下,各種複雜混亂的氣味立刻鋪天蓋地朝我撲來,讓我的世界立刻變得不一樣。

    雖然坐在屋子裡,但我能聞到小區院子裡老樹發新芽吐出的清香,也能聞到街邊垃圾桶散發的惡臭;能聞到清晨太陽照耀萬物升騰的微醺,也能聞到陳三山大汗腳揮發的酸爽……總之,我毫不猶豫的捂著鼻子退後幾步,拉開與老傢伙的距離。

    「怎麼樣成功了嗎?」陳三山問。

    我捏著鼻子回答:「你早上是不是吃了韭菜盒子?」

    「那是前天吃的,看來嗅覺靈敏度比我預計的還要好。」老傢伙滿意的點點頭:「讓基因集合體記住信息素的味道,然後把其他氣味都屏蔽掉,不然路過一趟公共廁所你就沒命了。」

    我依言照辦,再次拔開試管瓶塞嗅了嗅裡面的液體,果然聞到一種混雜了血液與汗液的獨特氣味,這種味道每個人身上都不同,只要順著這股味道找一定能找到信息素的提供者。

    為了早日捉拿犯罪分子還社會一個安寧,也為了讓自己早日脫離苦海,我自然是不敢再耽擱,草草收拾一下就急匆匆的出了門,下樓取車的時候正好看到石鐵嶺帶著李默過來,李黑狗看上去還是原來那副呆樣,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剛剛被硬件升級過。

    「液態金屬鎧甲呢?讓我見識一下。」我跟李默打招呼的時候問他,一來是好奇李默這幾天受盡非人的折磨到底有什麼收穫,二來也是要確定一下黑狗現在戰鬥力如何,畢竟今天出去很有可能會直接突入犯罪分子的老巢之中,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不確定一下李默是不是真的像終結者那樣變態我總是不安心。

    李默呵呵憨笑,拿出個礦泉水瓶遞給我。

    真是個礦泉水瓶,皺巴巴髒兮兮的,好像還被人踩扁過,瓶子裡裝著滿滿一瓶蔚藍色液體。

    「我要金屬鎧甲,你給我這個幹什麼?這裡面裝的是潔廁劑嗎?」我下意識的伸出兩根手指去捏瓶子,結果噹的一聲瓶子摔在地上,這小小一瓶玩意兒竟然比個啞鈴還要沉!

    「這就是液態金屬鎧甲I型!」石鐵嶺自豪道:「戰鬥力方面你完全不用擔心,絕對比你那套強,生物鎧甲的設計方向是能應對各種情況的萬用型多功能鎧甲,金屬鎧甲卻是直接奔著戰鬥去的,不能硬撼挖掘機的話怎麼好意思拿出來見人?」

    聽到石鐵嶺這麼說,我稍感安心,李默戰力強悍如斯,天下之大,除了藍翔我們哪裡去不得?

    我又看了看那個髒兮兮的礦泉水瓶:「我說,你實驗室裡連個乾淨的瓶子都沒有嗎?人家撿破爛的那麼不容易你還搶人家的東西。」

    石鐵嶺攤手:「我也沒辦法,無論玻璃還是金屬,液態金屬鎧甲在原生狀態下對它們都有很強的滲透性,只有塑料容器才能盛放,我就隨便撿了個瓶子裝,你們要是不滿意路上買個瓶子就是了。」

    老頭又打量我一眼,挪揄道:「還有,你有閒心挑剔我不如自己照照鏡子,你這樣子也上得了街?」

    我拿手在臉上一抹:「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沒有,」石鐵嶺憋著笑搖頭:「你鼻子挺乾淨的。」

    石鐵嶺一提醒我才注意到不對,藉著奧拓的後視鏡一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雲霄:「這什麼玩意兒!!!」

    鏡子裡,我的鼻頭烏黑髮亮,呈倒三角型,分明是個狗鼻子!難怪我剛才下樓的時候陳三山和謝爾東這倆貨笑容那麼詭異,分明是存心看我笑話。

    「老王八!」我痛罵一聲,抓起修車的扳手就要上樓跟陳三山拚命,被石鐵嶺拉住:「行了行了,吃點兒啞巴虧算了,老東西的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只是長個狗鼻子,你上去找丫講理下來說不定就直接變成狗了……」

    最後,我帶上口罩,讓李默開車,罵罵咧咧的駛出小區,李默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示意,詢問自己應該朝哪兒開。

    看著李默那清純無辜的眼神,我實在不好意思把自己的邪火撒在這倒霉孩子頭上,只好嘆一口氣,打開車窗探出腦袋,拉下口罩使勁吸了一鼻子,然後面無表情的坐回座位裡,朝左邊一指:「那邊!」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2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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