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科學家日記 作者:單身狸子(連載中)

 
Babcorn 2016-11-27 12:3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117983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4
第四十章 我會飛?

    掛掉電話,我立刻把研究所那邊發生的事大聲告知了李默,得知自己敬愛的石大爺被眼前這丫頭片子炸得生死未卜,一向脾氣和善的李默當場眼睛就紅了,原本只是抵擋躲閃避免正面對抗的他揮手就朝人家甩出一把液態金屬凝結的回力鏢,逼得一直把黑狗當移動靶打的小妞不得不停止炮擊,揮舞炮管迎向飛來的攻擊。

    「噹!」回力鏢砸在厚重的炮身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從剛才開始就一刻不停的炮聲終於一滯,李默也終於有了開口質問的機會,一隻手瀟灑的接住倒飛回來的飛鏢,黑狗帶著憤怒開口問道:「為為為為——為!」

    「行了行了!」我滿頭黑線的制止李黑狗繼續丟人現眼,質問道:「咱們雖不屬於一個研究所,但到底也算是同事,幹啥要襲擊我們研究所的人?」

    「你管不著!」回答我的是當頭一炮,我趕緊側身避過,一發炮彈越過我直接砸在身後的樹幹上,轟隆一聲爆炸。

    既然這小丫頭不願意講理,那我們自然也不客氣了,李默怒哼一聲低頭朝她衝去,我也手腳並用翻滾進了灌木叢,藉著低矮灌木的掩護朝著小丫頭的身後繞過去,準備配合黑狗前後夾擊以多欺少。

    眼看兩個大老爺們就要合夥欺負一個小姑娘,這被防風鏡遮住小半張臉的姑娘竟然露出不過如此的輕蔑笑容,背後的蒸汽機運轉加速,通過管子不斷輸送高熱的蒸汽,下一秒,兩道灼熱的氣浪從她的靴子底部噴出,竟然托著這小丫頭離開地面騰空而起!

    這小妞在蒸汽的助推下盤旋升空,轉瞬間已經上升到離地面十幾米的半空,她的炮口微微低垂,臉上的鏡片和手中的金屬炮口都閃著寒光。

    事實證明,制空權果然是現代戰爭取得勝利的關鍵因素,飛在空中的小丫頭像架武裝直升機一樣停在半空,看準機會便俯衝一下朝我們轟上一炮,然後趁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擊又悠忽一下拔高位置,只剩下我們被炸得灰頭土臉找不著北,像打地鼠一樣的輕鬆愉快。

    我們也不是沒有嘗試反擊,不過我們兩個的鎧甲上偏偏都沒有什麼強力的遠程攻擊手段,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人家一氣狂轟濫炸,自己抱頭鼠竄。

    「轟!」又是一炮在我腳邊炸開,我跟李默連滾帶爬的竄到一顆大樹下面,借助樹木的陰影暫時躲開那小妞的視線,趁這機會我抓緊時間問李黑狗:「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讓她打?」

    李默指指天上,答道:「飛飛飛……飛!」

    廢話!我當然知道現在只有飛到半空中才能牽制住這個朝地上亂放炮的小丫頭,所以我毫不客氣的一瞪黑狗:「那你倒是飛起來啊!」

    李默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連比帶劃的跟我解釋他的苦衷,我看了半天才明白,黑狗的意思是他的鎧甲跟鋼鐵俠那套不太一樣,至今還沒開發出飛行的功能……

    「那怎麼辦?」我憂心忡忡的看著天空,卻發現李默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當場就急了:「你看我幹嘛?你不會飛,難道我會!?」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自己右臂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正是那寄生在我手臂上的基因集合體,自從這小玩意跟我朝夕相處並靠吸我的維持生命之後,我發現它雖然沒有大腦之類的器官但智力絕對不低,懂得觀察周圍的形式並通過肢體語言向我傳達某種信息,就比如現在,它就發現了我們的窘境,並一個勁兒的像我傳遞著一個消息,大致意思就是:誰說咱不會飛!?

    此時我才想起,基因集合體擁有借助生物鎧甲模擬多種生物功能器官的能力,生物界中又有那麼多能飛的物種,要給我造一對翅膀容易的很。

    不過這實在是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首先基因集合體的生物模擬能力絕對不像陳三山對我吹噓的那樣強大且對身體沒有任何副作用,自從上次改造了鼻子之後我直到現在嗅覺都異於常人,而且染上了見著什麼東西都沖上去聞一聞的壞習慣,其次,我能飛豈不是說我要上去對付這小丫頭?我明明是來打醬油的啊!

    又是一陣如雨般的炮彈迎面轟下,顯然我們又被發現了,看這絲毫不留情面的樣子,估計丫不會接受我們的投降,不把我們蒸成籠屜裡的饅頭決不罷休,這裡還地處湖中心的無人島,也不能指望別人來救……想到這裡我內心的絕望一下子轉化成了生存下去的勇氣,拼就拼了!哪怕以後掛著倆翅膀當鳥人也比當死人好!

    想通這點我立刻一腳把李默踹出去,自己也轉頭奔向另一個方向:「把她引開!我去……呃,準備起飛!」

    轟隆幾聲我們剛才藏身的大樹被炸倒,我和黑狗一左一右的亡命狂奔,不出所料的,炮火追著李默而去,這一點我早就發現了,這小丫頭就好像看李默特別不順眼一樣,總是不依不饒的追著黑狗打,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這小子在男女關係的問題上完全屬於朽木一根,我都忍不住要懷疑李默對人家姑娘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才引來不死不休的追殺。

    得益於天生的嘲諷臉穩穩的拉住仇恨,李默頭也不回的朝著樹林深處深處跑去,那裡有更多的樹木提供躲避和遮擋的空間,天空中遊蕩的小姑娘也不依不饒的追上,我則抓緊機會躲在一棵大樹後面,放開了對基因集合體的限制,看它會把我改造成什麼樣子。

    觸手順著鎧甲,飛快的蔓延到後背,這種滑膩的感覺令人非常不舒服,我不安的扭動一下身體,卻發現原本輕便靈活的鎧甲變得僵硬遲鈍,動起來卡啦卡啦作響,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籠罩心頭,難道……不會吧?

    外層鎧甲迅速膨脹、鈣化,像繭一樣把我包裹其中,看到這場景我險些哇的一聲哭出來,果然,我內心的恐懼還是發生了,這是標準的幼蟲化蛹,再到成蟲的轉變,在生物學上還有個響亮的名字,叫變態發育!

    這可能是生物界最複雜最神奇的轉變過程,原本沒有的器官憑空長出來,原本有的器官憑空消失,從腦袋到腳趾,從內臟到皮膚完全推倒重塑,可謂脫胎換骨的大改造,如此精密、如此複雜、如此繁瑣的過程,要是出點兒什麼意外我還不得變成怪胎!

    更可怕的是,就算全程順利不出任何意外,我從裡面出來之後大概也不能算是人類了吧……

    「住、住手!我不干了!」恐懼的我開始亡命的掙扎,但結實堅韌的蛹已經成了限制我逃竄的牢房,我劇烈的掙扎也不過是讓蟲蛹微微晃動而已……

    「救命!救……嗚嗚嗚嗚!」呼救聲戛然而止,只剩下巨大的蟲繭靜靜的立在原地。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4
第四十一章 我會飛!

    在強大的炮火攻勢下,僅僅十五分鐘的時間,這個小小的湖心島就被摧殘的不成樣子,到處都是倒伏的樹幹和狼藉的碎屑,空氣中瀰漫著濕熱的白色水汽,將小島籠罩其中,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像巨大的鷹隼那樣在空中游弋,汽缸起伏的機械音和減壓排氣的嘶鳴聲在寂靜深夜的湖中心迴蕩。

    一棵倒伏的高大松樹的樹冠下,李默正趴在下面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雖然身上的鎧甲有效的保護了他免受傷害,但被人攆得像兔子一樣難免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再加上人家在天上飛他在地上跑,體力消耗極快,此時已經是累得再也跑不動,只能躲在這裡暫避風頭。

    空中,小丫頭戴在臉上的防風鏡鏡片正交替閃爍著彩色的數字和圖形,顯然這東西並不像看上去那樣老古董,她的目光很快鎖定了腳下不遠處一棵歪倒的松樹,殘酷的冷笑一聲,卡啦一聲槍炮上膛,朝著目標穩穩瞄準!

    眼看李默就要喪生炮口變成粉蒸白肉,突然,天空響起了吵雜的嗡嗡聲。

    就像上萬隻蜜蜂一起震動翅膀,高頻率的雜音令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分散了注意力,小妞手中炮口一緩,下意識的左右四顧尋找聲音的源頭,樹底下正閉著眼睛等挨揍的李默也疑惑的抬起頭,看向晴朗的天空。

    他的運氣比飛在空中的小丫頭好,正好看到小妞身後有一團影子像利劍一般,以迅疾的速度朝她的後背衝去。

    噌!最後關頭,小丫頭靈敏警惕的直覺救了她一命,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避開來自後背的偷襲,僅僅是被狠狠撞了一下肩膀,失去平衡險些從半空中摔下去,不過身上的風衣被這一刮卻咧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小丫頭白皙粉嫩的胳膊。

    「誰!」小丫頭倒騰好幾步才保持住平衡,羞怒的看一眼自己被扯破的衣服,惱怒的抬起頭看著偷襲她的人。

    迅疾飛行的影子一頓,顯露出身形,那是一個人型生物,全身裹著淡綠色勁裝,頭戴形似昆蟲複眼的面罩,雖然怪模怪樣但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了不起的,大街上遇到躲著點兒走就是,但此時可沒人會輕視他,因為這怪人的背後正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高速震動著兩對巨大透明的鱗翅,讓他在空中猶如游魚般靈活詭異,行動飄忽。

    沒錯,那就是我,和變態前相比除了被染成綠色且背上多了四隻翅膀之外,外觀變化倒是不大,至於內部構造那就不敢想了,反正我現在看著初春枝頭剛剛長出來的樹葉嫩芽,非常有撲上去塞嘴裡的衝動。

    至於我在繭中的十五分鐘經歷了什麼,我實在不願意提起,能告訴你們的只有一句,破繭化蝶不過是文人辭藻修飾出的美麗,從科學的角度看,這一過程是應該拍成恐怖電影的!

    等這事兒完了,我還是得找王大夫約個時間,書上說過,心理創傷早治早好,當年美國打完越戰之後要是多關心一下大兵哥的心理健康的話,越戰士兵的心理隱疾也不會直到現在都是困擾社會安定團結的不穩定因素。

    看我這幅樣子就知道來者不善,所以我和這小丫頭一句客套話都沒說就直接開戰,她端起炮口向我開火,我翅膀一振劃著詭異的弧線躲避開來,凌空翻轉朝她撲去。

    在空中,我可比她靈活多了,畢竟這丫頭不是鋼鐵俠也不是鐵臂阿童木,僅靠腳下噴射蒸汽無法像戰鬥機那樣高速運動,事實上,她還得以比較不雅的姿勢雙腿叉開、放低重心才能靠噴射氣流保持平衡,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才能空中漂移,看著都替她難受,我確實翅膀一扇說飛就飛,像只強壯的馬蜂那樣橫衝直撞胡作非為,佔盡行動飄忽速度絕倫的優勢。

    這小丫頭也知道在空中無論怎麼躲也躲不過我,且李默在地上虎視眈眈她也不敢輕易下去,索性停在原地不動,集中精神朝我瞄準攻擊,期望在我近身前將我擊落,密集的蒸汽炮彈一個接一個朝我打來,卻被我輕鬆避過,自從破繭而出之後,我感覺自己的視角更廣闊,直覺更靈敏,似乎能用輕盈的身體聆聽風的聲音……不行,等擺平這小丫頭非得去醫院好好做次身體檢查不可,我懷疑自己真的被改造成一隻大蟲子了……

    幾個呼吸之間,我已經欺身到她跟前,我那被面具遮住的臉上不禁露出微笑,勝負即將分明了,雖然這小丫頭火炮厲害但到底只是小女孩,被咱這異化成爪子的手掌抓住還能飛得出去?

    眼見一雙魔爪逼近,這小丫頭不慌不忙,雙手穩穩的抓著炮管,繼續平穩的開火,不過這份冷靜雖然令人欣賞,但對我是無效的,翅膀一振閃到她的側面,伸手朝她的胳膊抓去。

    這時候,這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小姑娘,突然做了一件讓我以後每次想起來都禁不住冷汗直流的事,她突然鬆開了炮管的扳機和把手,雙手抱住炮管尾部,然後,就像個牛頭人狂戰士一樣,大吼一聲胳膊一甩,大鐵柱子朝我掄了過來!

    失算了,我早該想到的,能背著蒸汽機,扛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炮管追殺我們的小妞,怎麼可能是弱柳扶風林妹妹般的近戰渣,能帶這等重武器上戰場的,只能是一手提一個煤氣罐,上五樓不帶換氣的女漢子!

    與其說是變故發生的太迅猛太急速,不如說是我被丫彪悍的反擊給嚇傻,總之,我像個棒球一樣被擊打出去,啪嘰一聲撞進泥地裡,引起泥土四濺。

    「吳!」黑狗見我從三層樓那麼高位置被人以尖銳的角度直接打進地裡,當場嚇得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躲藏,跳出來抱起兩塊石頭朝小丫頭扔過去把她逼退,不管不顧的朝我奔來。

    被拍地上的我倒是沒事,捂著後腦勺呲牙咧嘴的坐了起來,確認自己沒斷胳膊沒斷腿,也沒被撞出內傷,摸著自己那一身堅硬的外骨骼,我哭笑不得,這下可好,不用去醫院檢查我也知道,自己內部構造真的跟人類不一樣了,一般人類這樣撞在地上別說自己爬起來,殯儀館收屍都得加你二百塊遺容整理費……

    李默奔過來一把拉起我,把我夾在胳膊底下掉頭就跑,終於趁新一輪炮火覆蓋下來之前一頭鑽進灌木叢裡,暫時躲開小丫頭的鎖定,此時我也終於從墜地撞擊的眩暈感中清醒了過來,不好意思的對黑狗說道:「那個,剛才是我大意了,我這就上去擺平她。」

    李默見我作勢欲飛,趕緊將我拉住,似乎有什麼戰術要跟我交代,但黑狗那張嘴大家都是知道的,等她把意思表達清楚,那可實在是等不起。

    黑狗手上比比劃劃,嘴裡磕磕巴巴,我聽了兩句就徹底毛了,一擺手惱怒道:「你到底想幹嘛!簡單點說!」

    李默想了半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上,好不容易憋出兩個字:「帶……我?」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5
第四十二章 近戰

    李默的意思,是讓我帶他上去,由他來對付這小丫頭。

    聽到這個要求我不禁一愣,但立刻毫不猶豫的撈起黑狗的兩條胳膊帶著他垂直起飛離開地面,反正把他丟在地上他除了挨打幫不上任何忙,事實又已經證明無論遠攻還是近戰我都不是眼前這個暴力蘿莉的對手,那就不如把黑狗拉上來試試,至少到了真撐不住的時候還可以把這小子扔出去吸引敵人注意以換取自己的生路。

    兩對鱗翅全力搧動,足以帶著我跟黑狗離開地面,雖然不如剛才靈活但還是可以勉強躲開密集的炮擊,不過我還是開始後悔剛才不過腦子就把李默拉了上來,原因很簡單,抓著一個人在天上亂飛根本沒有電影裡拍的那麼輕鬆愉快,感覺就像提著一麻袋土豆跑馬拉松一樣,就算身體受得了提著麻袋跑起來也很礙事,我都恨不得像真的蟲子一樣多長幾條復肢將這小子抓牢以避免他遵守慣性定律不斷向下出溜!

    這個念頭剛起,肋骨下面就一陣瘙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是我那貼心的神獸小基善解人意的要幫我多長幾條胳膊,嚇得我趕緊把自己瘋狂的念頭按回腦子裡,一邊躲避炮彈一邊趕緊問李默:「現在幹什麼?」

    黑狗本就有語言障礙,現在耷拉著兩隻腳盪鞦韆一樣的在空中甩來甩去,就更說不出話來,只能吃力的朝停在空中的小丫頭使勁甩甩下巴,意思是讓我靠過去,剩下的交給他。

    我咬咬牙,翅膀連扇加速朝李默指的方向衝去,小丫頭見我們衝來僅僅是微微冷笑,手上卻停止了開火,好整以暇的等我們飛上前來,看樣子是準備再來一記全壘打。

    看到這裡,我在惱怒敵人對我們的輕蔑之餘,心中也不禁暗喜,這小妞貌似很單純啊,以為同樣的當咱會上兩次嗎!?只要躲開丫那奪命一擊,兩個老爺們面對一個空門大開滿身破綻的小姑娘,再拿不下她我跟黑狗出家當和尚去!

    轉眼間,我們兩個已經來到小丫頭面前,此時的我精神高度緊張,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雙手,無論她手中的炮管是橫掃還是豎劈,我都有信心間不容髮的躲過去並藉機欺身靠近,然後就……呵呵呵呵!

    在我炯炯目光的注視下,這小丫頭沒有一個動作可以逃過我的一雙眼睛,她果然動了!

    她扣動了扳機……

    砰!!!

    炮管響了,射出的卻不是橄欖型的炮彈,而是急速的噴濺出大片蒸汽,滾燙的蒸汽!

    大片的蒸汽避無可避,迎面擊中我和黑狗,我「嗷!」的怪叫一聲,狼狽逃竄,連滾帶爬的鑽出蒸汽籠罩的範圍,但僅僅這麼一會兒工夫,就險些被燙成三度傷殘,我現在總算知道那早該被淘汰的蒸汽機在這小妞手裡為何會如此凶殘了,因為裡面根本不是蒸汽,蒸汽的溫度怎麼會超過三百度!

    比較令人欣慰的是,關鍵時刻我沒有拋下黑狗獨自逃命,把這小子也帶了出來,不過現在丫胳膊渾不受力,腦袋也歪在一邊,很明顯是厥過去了,真沒出息。

    這下我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只能拖著這個巨大的累贅左支右絀的躲避接踵而至的漫天炮彈,看上去就像一隻馬蜂抱著自己的幼蟲,狼狽躲閃熊孩子滋出的水槍一樣,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捅馬蜂窩的場景,唯一的不同是那時候我是手持水槍仰天狂笑的邪惡小魔頭,現在變成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可憐小蟲子,只能說這都是報應。

    在槍林彈雨中盤旋堅持了七八圈,我終於一著不慎,沒有看到從身後襲來的一發炮彈,雖然敏銳的動物直覺在最後關頭救了我一命,讓我及時爬升躲開了這一擊,但吊在下面的黑狗就倒霉了,被炮彈結結實實的擊中胸口,然後猛地爆炸,巨響之後氣浪捲著我倆一起飛了出去。

    亂流中我狂扇翅膀,好不容易穩住平衡,才沒有一頭撞在樹上,草草檢查一下發現自己沒事,趕緊低頭看黑狗死了沒有。

    「咳咳!」金屬鎧甲的防護力很高,剛才的爆炸不僅沒有讓李默受傷,還讓他咳嗽兩聲醒了過來,在我詢問之下黑狗掃視自己確定沒缺胳膊沒斷腿,也沒受什麼致命傷,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這讓我特別無語,早知道這小子這麼抗揍,剛才直接拿他當盾牌使就算了,何必躲來躲去自找麻煩。

    我問黑狗接下來怎麼辦,黑狗的下巴又指向小丫頭,還是讓我靠上去,我點頭,振動翅膀往小丫頭那邊飛去。

    不過這次我卻不敢再靠的太近了,黑狗抗揍我跑得快,小丫頭的炮火對我們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但事實已經證明,我們兩個都不怎麼抗熱……

    「靠不過去啊!」試了幾次都被蒸汽逼退,我氣急敗壞的朝李默叫道。

    李默想了想,堅定的用一個字回答並解決了這個麻煩:「扔!」

    意思是讓我把他扔過去,既然這小子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也不再猶豫,抓著李默的胳膊原地轉了幾圈兒,一鬆手把這小子甩了出去。

    黑狗像被扔出去的鏈球一樣打著轉兒飛向小丫頭,速度很快距離又近,這小丫頭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這麼不要命的往她身上撲,慌亂之下也忘了開炮把這小子轟開,就這麼一錯愕的功夫,黑狗已經雙臂張開惡狠狠的把這小丫頭攬在懷裡,且霸氣十足的壓了上去!

    於此同時,李默的一隻手,很不安分的伸向小姑娘……背後的蒸汽機,猛的向上面一按,被液態金屬包裹的手毫無阻滯的刺穿蒸汽機的金屬外殼,只聽卡啦一聲怪響,原本高速運轉的蒸汽機趴了窩,停止往炮筒和靴子上輸送蒸汽,小姑娘淒厲的尖叫一聲,被李默帶著一起朝地面墜去。

    「砰!」倆人一起撞在地上,在泥地裡撞出一個大坑,好在黑狗這小子還有點兒良心,沒有做出一枝梨花壓海棠之類大煞風景的事,而是在落地前自己主動轉了半圈,女上男下自己當肉墊給人家墊了一下。

    我飛下去的時候,不甘失敗的小丫頭還在又捶又打死命掙扎,可惜她的炮已經不能再用,拳腳對皮糙肉厚的黑狗絲毫不起作用,現在黑狗只要輕輕一拳,就足以把這小丫頭打昏過去,可這小子紳士精神發作,只是笨手笨腳的死死制住人家,絲毫不敢下重手,倆人就像摔跤一樣在坑裡撕巴起來。

    我站在坑邊看了一會兒,那場景簡直是不堪入目啊,最後我終於忍不住朝黑狗叫道:「你占人家便宜佔夠沒有!?你倆再這樣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見得了!」

    被一個臭男人霸道擒抱壓在地上,小丫頭本來就又羞又怒,掙扎不開還被佔了不少便宜,現在再加上我在一旁說風涼話,小丫頭登時崩潰,細嫩的脖子上青筋畢露,鏡片下的眼神變得危險且凶狠!

    「小心!她要變身了!」我驚恐的提醒李默。

    提醒歸提醒,可黑狗現在跟人家糾纏在一起,難道敢放手嗎?只能苦笑一聲,等著人家出招。

    最終,小丫頭撕心裂肺的怒吼一聲:「放手!!!」就在我下意識的要後退躲避的時候,只聽一聲啜泣,這姑娘哇的一聲哭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5
第四十三章 暗號

   一場堪稱激烈的戰鬥,幾乎毀壞了半個人工島和上百棵樹,從地上打到天空又從天空打到地上,交戰雙方拼盡全力各出奇招,以把腦漿子打出來的的無謂勇氣互掐這麼久,最終竟然以兩個老爺們把人家小姑娘弄哭為結局,虎頭蛇尾的結束了,這讓我感覺挺對不起觀眾的,哪怕這小姑娘最後來個自爆跟我們同歸於盡一下也比這刺激不是?

    不過說良心話,面對一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比面對一個拿炸彈比比劃劃的恐怖分子要頭疼的多,恐怖分子的話我們只要照著後腦勺來一下,然後提著腳後跟拖走就行,但一個梨花帶雨夜鶯泣血的小姑娘,我們要是這麼幹的話立馬會被罵做冷血禽獸,從此走上報復社會自絕於人民,且不受讀者待見的梟雄之路。

    小丫頭一哭我們倆立刻沒了主意,按理說面對敵人的淚水,尤其是剛剛還差點兒用炮轟死我們的敵人的淚水,我們應該硬起心腸不為所動才對,可看小丫頭哭得像我們把她怎麼樣了一般,我就沒來由的一陣心虛,最終只好丟掉節操上去連哄帶勸讓這小姑奶奶不要再哭,不得不說淚水才是女人最大最有力的的武器,剛才挨炮轟都沒怎麼樣的黑狗,勸到後來不得不啪啪啪連扇自己幾個大嘴巴,疼得呲牙咧嘴才讓人家稍稍止泣。

    沒收了小丫頭的炮管和蒸汽機背在自己身上,李默輕手輕腳的扭著人家姑娘的胳膊,算是押送俘虜,不過看那如履薄冰的樣子還是跟攙扶老佛爺差不多,我也儘量用和緩的語氣跟這小姑奶奶商量道:「要不您跟我們回去一趟?我們打工的不容易,您好歹讓我們交差不是?」

    這他喵的到底算誰打贏了誰啊!

    「哼!」

    我就當小丫頭同意了,點頭哈腰不斷致謝,趕緊讓黑狗攙著老佛爺,先到船那裡稍作休息,我還得去找zero和謝爾東他們。

    Zero那小子,自從我們開戰之後就不見了蹤影,肯定是趁亂跑了,不過這裡就是一個湖中孤島,唯一一條船又在我們手裡,他就算跑也跑不了多遠,因此我也不急著找他,先往謝爾東那裡走去,準備先把綁在帳篷裡的兩個帶走再說。

    剛走到帳篷附近,遠遠的就看見一條身影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往我這邊走,我心裡剛想說謝爾東這小子難得勤快一回主動幹活,猛然間發現不對,夜色下,被五花大綁押送在前面的那個才是謝爾東!

    我看見了對面的人,對面的人也看到了我,立刻警惕的貼在謝爾東身後,將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謝爾東脖子上:「讓開!不然殺了他!」

    此時我才看清,躲在謝爾東身後的竟然是zero,這小子應該是在炮火亂飛我們無暇他顧的時候趁亂逃跑,亂跑亂撞之下跑回了帳篷這邊,然後就看到了坐在帳篷外面無所事事的謝爾東,隨即就想到可以用這個人質做籌碼要挾我們放他離開,所以才把他綁成這樣,至於如何制服謝爾東這根本不是問題,任何一個小學五年級以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學生都打得過他,哪怕是個女孩。

    「聽見沒有!讓開!」看到我現在的樣子,zero嚇了一跳,不過在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刻,逃出升天的渴望輕易戰勝恐懼感,這小子咬了咬牙,掐住謝爾東的脖子,惡狠狠的朝我吼道。

    與劫匪的窮凶極惡相比,謝爾東這個人質的表現倒是可圈可點,沒有嚇得渾身篩糠也沒跪地求饒痛哭流涕,更沒有不分場合胡亂掙扎跟劫匪製造一刀抹喉的機會,他只是老老實實的站著,然後借助後腦勺的掩護像刷屏一樣朝眨眼皺眉傳遞暗號,那智商超過二百的腦子估計正在飛速運轉思考著安然脫險並反戈一擊制服敵人的方法,看他那躍躍欲試的得意神態,想到的方法肯定極其精妙,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用智慧擊敗敵人了!

    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誰知道這孫子擠眉弄眼是什麼意思啊!?莫爾斯碼!?二進制碼!?還是某種只有跟他一樣智力不正常的怪胎才能理解的特別暗號!?

    看不懂謝爾東的暗號,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於是劫匪和人質一起急了,zero高吼:「滾開!」,謝爾東則先露出一個「你智商低我理解」的無奈表情,然後又把她那套可以用來治療面癱的複雜暗號用臉演示了一遍。

    時間緊迫容不得慢慢思考,我最後決定,還是聽zero的吧!至少他說人話我聽得懂。

    我讓開了路,zero警惕的押著謝爾東從我面前走過,卻並沒有急著離開,估計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對付我們心太虛,想了想回過頭命令我道:「你!去把帳篷裡的劉倫和尤利婭放了!」

    「看不出你還挺講義氣的。」我嘀咕一句,只好照辦,轉身往帳篷那裡走去。

    我們對峙的地方離帳篷很近,被捆在帳篷裡的兩個人自然能聽到我們在外面說的話,所以我鑽進帳篷的時候這倆狗男女都淚眼滂沱通過帳篷的縫隙看著自己的同伴,如同在仰望披荊斬棘前來拯救他們的救世主,看我的眼神則不自覺的帶著一種敵視畏懼和嘲諷,就彷彿我是警匪片中注定失敗的反派一般。

    我悻悻的把倆人拎出來,又在zero的喝令聲中給他們解了繩子,這小子隨即命令兩人:「把他捆起來,捆結實一些!」

    倆人立刻餓虎撲食一般把我撲倒,用剛從自己身上解下來的繩子把我捆個結實,劉倫還吸取我曾經掙脫繩子逃跑的教訓,特地反剪著我的胳膊打了個捆豬用的豬蹄扣,一邊捆還一邊惡狠狠的朝我獰笑:「上次一時不小心讓你掙脫了,這次捆成這樣看你怎麼辦!?」

    捆好了我,他們便把我扔在原地,押著謝爾東往湖邊去了,估計是想依樣畫葫蘆,要挾李默奪船跑路。

    對此,我是一點兒都不著急,曼斯條理的用變成爪子的手一點一點撕扯繩子,丫把刀直接抵在謝爾東脖子上,我輕舉妄動很可能害得這小子脖子上開個洞,所以只好束手就擒,但在黑狗面前,拿一把金屬匕首他能威脅的了誰?

    這次捆得確實結實,所以等我掙開繩子趕到湖邊的時候,只看到李默提著zero的腳後跟,拖死狗一樣的拖進船艙裡,鋒利的匕首已經被徒手擰成麻花,後腦勺還有一個大包……我就說恐怖分子比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好對付吧,剛才擺弄那小丫頭的時候就沒見黑狗這麼幹脆。

    「喂!」毫髮無傷的謝爾東見我走過來,很不滿的瞪我一眼,叫道:「剛才我拚命給你打眼色,你幹嘛不理我?剛才要是按我的計畫行事早就把他制服了!」

    「拜託,你那暗號誰看得懂!?」我怒道:「你又沒告訴過我鼻子飛到眉毛上是什麼意思!?」

    「……好吧,」謝爾東想了想,頹然的嘆了口氣:「是我的錯,我還以為,受我教育熏陶多年,縱使你的智力沒有提升,至少也會機靈點兒的,要知道就算是猩猩接受訓練四年也……看來還是對你期望太高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5
第四十四章 女兒

    這麼多人擠一條小船劃回對岸,我們險些沉在湖裡,到了對面又遇到另一個更棘手的問題:人太多,我那輛奧拓根本盛不下。

    幸好在空間分配學方面,咱們中國人的創造力一向是無窮,八人座的面包車可以塞下二十五個孩子,不到兩平米的廁所間可以當學區房賣出天價,這都足以證明在空間效率分配方面,我們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於是我也很快解決了這個難題,具體來說就是,把不省人事的zero塞後備箱裡,把那一大坨蒸汽機和炮管綁在車頂上,然後三個俘虜在車後座排排捆好,我跟李默帶著面罩,遮擋車牌,趁天還沒亮躲著攝像頭趕緊回家,至於因為神經質和潔癖,死也不願跟別人擠後座的謝爾東,就讓丫自己想辦法吧,誰讓這孫子說我不如猩猩來著?

    一路偷偷摸摸的回到小區,沒碰見警察攔路的我們心情很好,不僅完成了上級交辦的任務,免除自己淪為實驗品的宿命,還俘虜了來自歐洲研究所的競爭對手,狠挫了對方的銳氣,為無辜受襲的石鐵嶺報了一箭之仇,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這老頭平時待我不薄,沒有算計過我身上的零件也沒拿我做過危險實驗,現在老頭受傷,回來第一件事應該去看看他才對,也讓老頭知道我們已經將肇事份子繩之以法的好消息。

    於是我安排李默處理四個俘虜,自己直接往小區最後面的一棟樓走去,那裡是研究所的醫學實驗室,石鐵嶺如果還活著肯定在那裡接受治療,如果死了也肯定在那裡為醫學研究做著貢獻,總之,去那裡肯定能找到老頭。

    在樓門口正好遇到歐陽偏右,他告訴我老頭現在已經醒了,傷的不重就是有點兒精神恍惚加情緒低落,問他實驗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說,好像心情非常不好的樣子,我笑了笑說這不是很正常嗎,被人闖進自己引以為豪的實驗室把自己暴打一頓,還被人把自己視若生命的實驗成果和試驗資料翻得亂七八糟然後揚長而去,這幫老東西沒哭喊著士可殺不可辱鬧上吊就已經算情緒穩定了,有點兒小鬱悶非常正常。

    「放心,那個搗亂的小丫頭讓我們給捉回來了,我把這消息跟老東西一說丫肯定能精神起來。」我打聽到石鐵嶺所在的房間,跟歐陽偏右白話幾句便匆匆上了樓。

    推開房間的門,就看見石老頭躺在床上挺屍,他雙眼無神的直視天花板,眉頭糾結的擰在一起,對我推門進來不理不睬,顯然,今天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老頭身上的傷不重,不過很明顯,老頭真正的傷不是在肉體上。

    「那啥,實驗室損失大不?」我拉把椅子坐下,關切的詢問道:「知道你們都把實驗室當自己的命根子,被人破壞肯定心疼,不過只要人沒事就好,你就當這是做實驗不小心自己把實驗室給炸了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頭不理我。

    「是不是自己折在小丫頭片子手裡,覺得沒面子啊?」我露出「是男人都懂」的笑容:「歐陽偏右剛才跟我說了,小丫頭進實驗室的時候沒觸發任何警報,是你主動放進實驗室的吧?這我就得說你兩句了,雖然老男人寂寞大家都理解,但咱不能這麼輕易中人家的美人計不是?再說,看那小丫頭的樣子,撐死二十吧?你也下得去口!」

    「滾!」老頭被我刺撓毛了,騰的一聲從從床上坐起,抓起枕頭就朝我砸過來,看來這是被我揭開瘡疤,已經惱羞成怒要跟我拚命了。

    「別打別打,」我還真怕老傢伙氣怒攻心有個好歹,趕緊把急的像個老狒狒一樣跳腳的石鐵嶺給按回床上,一邊動手一邊安慰道:「行了行了,剛才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個老東西不是那樣的人……我靠你還打?再打我可真翻臉了!」

    許久之後,我終於制服了這個老東西,這老頭氣哼哼的躺在床上,扭過頭去不理我,我則一邊揉著被老頭頭槌撞疼的鼻子,一邊嚷嚷道:「你別不識好人心,我可是幫了你的大忙。」

    「哼!」

    我繼續問道:「那小丫頭進你的實驗室,是不是偷走了你什麼實驗成果或者實驗資料啊?要不然你個老東西不會像丟了兒子一樣發這麼大的瘋。」

    「不關你的事!」老頭暴躁的吼叫。

    我也有點兒生氣了,提高嗓門叫道:「我可是幫你把她抓回來了,你要丟了什麼東西就趕緊搜她身去,不然讓別的老傢伙搜出來可就不一定還你了!」

    「什麼!」石鐵嶺陡然睜大了眼睛,又一次坐起來,急急的抓住我的胳膊,語氣顫抖的問:「你……你們把她帶回來了?她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當即不滿:「你這話可真夠沒良心的!我們為了你跟人家打生打死,險些被整成清蒸螃蟹,好不容易把人抓回來,你不先問我和黑狗受沒受傷,就知道關心人家小姑娘!」

    「少廢話!她到底怎麼樣了!?」石鐵嶺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樣。

    我想了想:「呃,讓我們給弄哭了,而且哭的很厲害……」

    「……吳迪!!!我跟你拼啦!!!」石鐵嶺突然像發了瘋一樣跳起來撲向我,雙手掐住我的脖子張嘴就咬,嚇得我趕緊甩開老傢伙掉頭就跑,老傢伙也不顧自己一身傷,跳起來就追,跟我在屋子裡打起轉來。

    砰!門被人踹開,黑狗竄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陳三山。

    一看見他倆我趕緊指著石鐵嶺叫道:「快!快阻止他!老石瘋了!」

    「鐵嶺!你幹什麼?」陳三山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喝道,於此同時,李默已經沖上去擒抱住發瘋的老頭,按住他的手腳不讓他再亂動。

    「放開我!放開我!李默!你這小王八蛋跟吳迪是一夥的!今天我非得打死你們不可!」石鐵嶺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二話不說就朝黑狗娃咬過去。

    「你給我住口!」陳三山沖上去掰住石鐵嶺的腦袋:「你就算真要殺了他們,也得先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接著,石鐵嶺吼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震驚的無以復加的話:「那是我女兒!!!這兩個王八蛋欺負了我女兒!」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5
第四十五章 情仇

    「什麼!?你有女兒!?」愣了好一會兒,我跟陳三山同時叫道。

    「我有女兒有什麼奇怪?」石鐵嶺瞪我一眼道。

    我們奇怪的不是石老頭有女兒,我們奇怪的是,排除試管嬰兒和克隆人的假設,按照生物遺傳學和社會倫理學來說,既然有女兒,那石老頭就應該有,或者曾經有過老婆!

    說句公道話,石鐵嶺的長相確實不屬於歪瓜裂棗那一類,也勉強能算是學富五車事業有成的學者科學家,照理說即使有個老婆也不奇怪,但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石鐵嶺跟大多數醉心於科學研究從而耽誤了終身大事的科學瘋子一樣,幾十年下來都是光棍一條,而且石鐵嶺的性格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又臭又硬,犯起勁兒來跟驢一樣,這基本上就斷絕了老傢伙的女人緣,我曾私下裡想過,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個女人能包容石老頭的缺點一生對他不離不棄的話,那這個女人只可能是偉大的母親……

    這樣就能理解我們為什麼吃驚了,一個被所有人認定注定孤獨一生的老傢伙突然說自己有一個二十歲的女兒,莫說是只認識老傢伙三四年的我,就連跟石老頭共事幾十年的陳三山聽到這個勁爆消息都驚得合不攏嘴巴。

    在我再三保證我跟李默沒對他老石家的寶貝女兒做過任何天理不容的缺德事之後,老傢伙的火氣總算下來一點兒,終於在陳三山的追問下氣哼哼的講述起自己這個女兒的來龍去脈。

    「陳所,你還記得蔣睫嗎?」醞釀好久,石鐵嶺終於說道。

    陳三山想了想,答道:「就是二十年前離開咱們研究所,加入歐洲研究所的動力學家?難道她就是你女兒的媽?」

    「等等,等等,」我插嘴問陳三山:「倆大活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整天花前月下的,連孩子都整出來了,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都不知情!?」

    「大家研究任務都排的這麼滿,誰有功夫關心這個?」陳三山瞪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整天不務正業四處亂晃?」

    「是我們決定秘密發展關係的……」石鐵嶺尷尬道:「一來是因為我倆都四十來歲才談戀愛有點兒不好意思,二來也是怕消息傳得滿天亂飛盡人皆知,最後我倆不成的話以後沒法見面。」

    「可最後不是成了嗎?」我挪揄道:「你們女兒肯定不是人工授精的吧?你們花前月下的那段就不用說了,還是說說你們怎麼分的吧,媽在懷孕期間帶著未出世的女兒遠走歐洲,按照我的經驗分析,這裡面肯定有一個年輕漂亮的第三者……」

    「胡說八道!」石鐵嶺怒道:「怎麼可能是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

    接著,石鐵嶺給我們說起他婚姻不幸的原因,當時,倆人都是各自科研領域的後起之秀,思想與科學的激情碰撞讓他們的關係進展很快,不久便發展到倆人偷偷領了結婚證,準備找個機會在研究所內宣佈婚訊的地步。

    為了紀念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愛情,倆人決定,秀一秀自己愛情的結晶,當然,不是肚子裡的那個,而是兩個科學家決定,共同開發一項研究課題,演繹屬於科學家的浪漫。

    想法是很好的,可這卻最終成為了他們婚姻觸礁的導火索。

    前面說過石鐵嶺脾氣跟驢一樣,只要是自己認準的事就非得一犟到底,不幸的是,他的老婆跟他是同一類人。

    選取研究課題的時候,石鐵嶺興致勃勃的主張夫妻倆結合各自的科學知識,開發一種能在液體與固體之間自由轉換的新型金屬,而蔣睫卻剛剛痴迷上蒸汽動力的獨特魅力,突發奇想想要研究高效能高功率的新型蒸汽機,夫妻倆就這樣產生了學術上的分歧。

    這本不算是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各研究各的也就是了,但偏偏倆人都是一根筋,非要拉著對方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去,科學家都有一個毛病就是對自己的研究理念視如珍寶但對別人的不同意見嗤之以鼻,這倆人也不例外,於是,原本學術上的分歧逐漸演變成爭論,又從爭論升級為爭吵,最後變成了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他們用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就從蜜月期直接過渡到世界大戰,而戰爭的結果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孩子她媽帶著未出世的孩子離家出走,甚至沒把自己懷了孩子的事告訴她爸爸。

    「陳所,你說她是不是無理取鬧!?」提起這件事石鐵嶺至今仍是耿耿於懷憤怒難平:「科學是不斷向前發展的!科學家就應該走在時代發展的前沿!她卻非得回過頭去擺弄那些老掉牙的東西!這簡直是對科學精神的褻瀆!這女人,太奇葩了!」

    我無力的回應:「我覺得吧,你們倆能為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吵起來,還老死不相往來二十年,都夠奇葩的,還不如有個第三者插足呢,至少能讓你們的婚姻悲劇……不,慘劇看上去不那麼精神病……」

    陳三山也挺無語的:「還是再說說你女兒的事吧,她該不會是特地跑來炮轟你這個無良父親為自己母親報仇的吧?」

    「不是!」石鐵嶺激動的站了起來,「莎莎她……唉!」

    女孩名叫蔣莎莎,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這次來中國除了追蹤逃跑的實驗品之外,還想見見自己那從沒見過面的父親,可是當她來到自己父親的實驗室,表明身份之後,得到的卻不是父女相認的熱淚與擁抱,而是那個從不知道自己存在、也從沒關心過自己的老頭的錯愕與盤問,他不停的追問自己和母親的各種細節,掰著指頭算自己的出生日期和母親離開的日子差了多少天,甚至還要拉著自己去驗血……

    這一切的一切只表明一點,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相信自己是她的女兒!甚至懷疑自己是母親跟別的男人生的,來路不明的野孩子!

    單親家庭的孩子內心都敏感且脆弱,蔣莎莎也不例外,於是她激憤之下朝這個老東西腳下的地面開了一炮就哭著逃跑了,對此我只想說……轟的好!要換了我非照老傢伙的臉來一炮不可!

    「我……我不是不認她,」石鐵嶺哭喪著臉解釋:「我就是,太害怕了,任誰突然蹦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兒都會一時間接受不了不是?我就是想先確定她真是我女兒,害怕空歡喜一場,沒想到她情緒這麼容易激動,不讓人把話說完就動手,跟她媽一樣……」

    聽了石鐵嶺的解釋,我們才稍微原諒他一點,確實,一個大齡科技宅,冷不丁遇到個女孩叫他爸爸,被嚇得語無倫次也是正常的,而且說實話那姑娘的性格確實有點兒虎,見了我們不也沒說兩句話就直接動手了嗎?

    順便再說一句,動手的時候她之所以追著黑狗打,也是因為認出李默身上穿的是她爸引以為豪的液態金屬鎧甲,估計是把黑狗錯認為自己爸爸二婚生的兒子了,下意識的把這小子歸結為爸爸不認自己的原因,於是同父異母的姐姐敵視同父異母的弟弟,結果可想而知,只不過上演的不是勾心鬥角的豪門連續劇,而是簡單粗暴的科幻動作片。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陳三山問石鐵嶺。

    石鐵嶺堅定的說:「那還用說嗎?那是我女兒!」

    「呃,要認親的話就趕緊去吧,」我焦急的看看黑狗,硬著頭皮說道:「我們好像,把你女兒跟剛抓來的實驗品關一塊兒了,要是咱們所裡有哪個人把你女兒當實驗品挑走的話……」

    石鐵嶺一愣,隨即恐怖的咆哮充斥樓道:「吳迪!李默!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扒了你們的皮!」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5
第四十六章 我的日記第四篇

    親愛的日記,抱歉又是好幾天沒有與你分享我的心路歷程,這幾天實在是太疲憊,太焦躁,太倒霉,每次提起筆便心煩意亂不知該寫什麼,讓我無所適從,我覺得,我又該去精神病院找王大夫約個時間了。

    煩惱是來自多方面的,工作上的壓力自不必再說,獲得劉倫等新鮮實驗品進貨補充的研究所眾科學家現在幹勁兒十足,好多試驗計畫火速排上日程,我和黑狗這兩個小兵自然要在一眾老傢伙們的呼喝聲中東奔西跑,給這個打下手給那個做短工,比那些一心撲在科研上的老傢伙們還忙,畢竟他們不用一上午趕場七八個實驗。

    除了工作量驟然增加,石鐵嶺女兒的突然到來也很是令人頭痛,這女孩隨母姓,名叫蔣莎莎,聽名字就知道屬於那種嬌小可愛的類型,事實也正是如此,這姑娘摘了防風鏡和高禮帽,也算是面目清秀可人,除了染成橘紅色的短髮略顯非主流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但事實上我們卻錯了,這小姑奶奶心氣極高報復心極重,她爸爸石鐵嶺剛衝進牢房雙手顫抖著給女兒解開繩子,這小丫頭就一個頭槌頂飛自己的老父親,跳起來就跑,經過我時還順勢一個窩心腳把我踹躺下,要不是膀大腰圓的李默堵住門口按住這小姑娘,讓她這麼衝出去見誰打誰,只怕研究所裡一半以上的老骨頭都得折在這姑娘的手裡。

    呲牙咧嘴的石鐵嶺強忍著肋骨的劇痛,耐心且誠意的將他們父女之間的誤會解釋一遍,他解釋了自己對女兒突然出現的驚喜與惶恐,解釋了自己不知所措的慌亂引起的誤會和誤解,甚至解釋了李默真的不是他兒子希望女兒不要多想,原本期望換來父女相認抱頭痛哭的場面,但事實卻讓他失望了,他的寶貝丫頭正忙著對制住她的李黑狗又抓又咬,根本不知她聽沒聽見石老頭的真情告白。

    事後,出於一個父親二十多年虧欠女兒的愧疚心理,石鐵嶺熱情的邀請女兒留在自己這裡住一段時間,對此,蔣沙沙僅僅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作為回應,也不知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石鐵嶺卻樂得跟什麼似得,扛起女兒已經損壞的蒸汽機和炮管就往實驗室跑,作為一個不善言辭的資深技術宅,石鐵嶺很難用語言來表達自己對女兒的關愛,所以乾脆選擇了自己比較擅長的表達感情的方式——修好女兒她媽給女兒配備的武器,然後讓自己的寶貝疙瘩親手轟死欺負過自己的兩個小混蛋。

    事實上蔣沙沙就是這麼做的,這小丫頭入住小區第三天,就再一次向我發出了復仇的決鬥邀請,我剛搖一搖頭就有一顆蒸汽炮彈擦著我的鼻子尖飛過……

    決鬥的具體過程記不清了,只記得我最後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是掛在樹上,且離決鬥場地一百五十米遠……

    李默的遭遇與我差不多,同樣受到了報復性的決鬥邀請,所不同的是黑狗的鎧甲在戰鬥如火如荼的關鍵時刻突然失靈,金鐘罩鐵布衫瞬間破功,被炮火轟的直到今天都爬不起來,至此,石鐵嶺總算用實際行動向女兒證明,黑狗果然與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轟轟烈烈的報復我們一場,蔣莎莎這小丫頭算是暫時消了氣,安靜下來,我的厄運眼看就要過去,謝爾東卻又鬧騰了起來。

    此次行動,心靈受傷害最重的大概就是謝爾東,先是被一個蠻橫無理的小保安踹了屁股,又被色厲內荏的小劫匪用刀抵著脖子拖行一路,被小人物連番欺凌,讓一向自視甚高的謝爾東引為奇恥大辱,用這小子自己的話說,身邊兩個智力低下的手下(既我和李默)如此不省心,實在是令他太失望了。

    於是這小子意識到,只有自己掌握強大的力量,才能更好的保障自己那聰明腦袋的安全,貫徹自己那聰明腦袋的行動,可現在才開始練跆拳道或者女子防身術顯然是來不及的,而且作為一個智商奇高的天才,用滿身臭汗來換取一點兒肌肉纖維的提升在謝爾東看來簡直是浪費生命,所以他決定想往常遇到麻煩一樣,用腦子解決問題。

    具體來說,就是把他最近一直在搞的小發明完成,用這小子自己的話說,只要研究成功,絕對可以讓他擁有動動手指就能把「只知道賣弄肌肉的類人猿」們碾壓的實力,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等著顫抖吧。

    在憤怒與屈辱的刺激下,謝爾東開始了研究攻關,日夜不輟的研究著屬於自己的終極武器,但是,科學研究不是那麼一帆風順的,幾天的閉關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因為缺乏休息把自己整的體力透支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猝死過去。

    我也苦勸過這孫子放下研究回屋睡一覺,被他一通神經質的亂叫亂嚷給回絕,既然謝爾東已經擺出了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為科學獻身的態度,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給這小子扔下一罐紅牛讓他提提精神,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成了我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之一,現在,謝爾東正在客廳裡,一面高唱自編自演的「愛因斯坦是我們的神」,一面大跳霹靂舞,同時還抽風一樣的在牆上家具上地板上拚命的演算著公式,完全陷入了一種癲狂亢奮的不正常狀態。

    這讓我非常擔心,這倒不是怕他死了我會傷心難過,而是因為原本這孫子即使因為瘋狂工作力竭而亡,也只是他自己作的,大不了算作年輕小夥瘋狂加班導致過勞死,警示後人也就罷了,可現在要是有人知道丫是喝了我給他的飲料才開始發瘋,然後再死了,會不會懷疑我投毒!?

    親愛的日記,我對天發誓,雖然我不止一次動過要毒死謝爾東的念頭,可那真的只是一罐紅牛啊!誰能想到一點兒咖啡因和牛磺酸會對這孫子那不正常的大腦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親愛的日記,雖然我還很想多給你說說我的苦惱,但客廳裡那傢伙已經叫嚷著要搬梯子往天花板上寫公式了,我想我還是先拿根繩子去把丫捆了吧,不然一會兒他衝出陽台或者手持菜刀衝進屋裡都會是個**煩,也許明天我去心理諮詢的時候可以順便帶他去做一下電擊治療或者切除大腦前額葉的小手術,但基本可以想見,今天晚上是不可能休息的好了,唉!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6
第四十七章 人工智能

   因為謝爾東瘋鬧了整整一夜,我也一個晚上沒睡好,到了早上這小子好不容易消停下來,腦袋衝下沉沉睡去,我也終於可以放下一整夜沒離手的繩子和鎯頭,放鬆自己繃緊的神經,接下來,我打算先打個電話給陳三山請假,睡一上午,下午去找王大夫做心理諮詢順便把謝爾東帶去做個心理變態程度的測試,我覺得如果能把他當精神病留院治療的話我的焦慮和抑鬱絕對可以治癒大半。

    可惜我打電話給陳三山請假卻沒有獲得批准,老傢伙嚴肅的對我說:「平時你愛請個假偷個懶我沒管過你,但是今天下午研究所有重要活動,所有人必須到場!」

    這倒是挺蹊蹺的,在這裡幹了這麼些年都沒見陳三山召開過要求研究所全體成員參加的的盛會,畢竟科學家們都是一些桀驁不馴,不善交際且生活在自己小圈子裡怡然自得的人,你很難讓他們放下手中的科研項目去,花上一下午的時間去參加在他們眼裡純屬浪費生命的無聊活動,本研究所第一屆運動會和第一屆年終表彰大會都是這樣無疾而終的。

    於是我問:「什麼活動這麼重要?能讓咱們所裡那些萬年宅走出房門?」

    「這是研究所的傳統」陳三山嚴肅的說,「在某種技術革命即將發生,某一領域即將取得突破性進展,人類歷史即將邁入新篇章的時候,我們作為科學道路的先行者,要聚集在一起,共同見證這個輝煌時刻。」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咱們都沒取得過突破性進展了是吧?」我嘀咕道。

    「你說什麼?」陳三山問。

    「沒,沒什麼,」我趕緊岔開話題,故作驚訝的問:「什麼突破性進展?蘋果七要發行了嗎?沒聽到消息啊!」

    然後我就聽到陳三山在電話那頭摔在椅子下面的聲音:「吳迪你給我正經一點!偉大的科學可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那你倒是告訴我具體什麼事啊。」我說道。

    「是人工智能!」陳三山說道:「廖成研究這個課題已經將近二十年,最近終於開花結果了。」

    「就是那個一天到晚老是想著挖人腦子移植計算機上的瘋老頭?」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人是誰,趕緊壓低聲音問道:「他真的成功了?那到底是誰為科學獻身了?」

    「誰都沒有!」陳三山不耐煩的說:「那只是孵育人工智能的一個假設方法而已,事實上廖成還進行著其他方法的嘗試,只是他自己都沒想到不挖人腦子也能成功罷了。」

    「什麼?人工智能?」原本在屋裡睡覺的謝爾東閃現一般的竄到我面前,一把奪過電話問陳三山:「真的有人工智能誕生了?是真的嗎?真的嗎?」

    在得到陳三山肯定的答覆之後,謝爾東一臉欣慰陶醉,歪著腦袋面帶笑容不知在想什麼,我搶回電話按了關機鍵,瞥了這小子一眼,發現實在受不了此人如同當了爸爸一般的幸福姿態,挪揄道:「至於這麼開心嗎?那又不是你的娃。」

    看來紅牛的效力又被人工智能降世的好消息激發了起來,謝爾東鼓著眼睛朝我嚷嚷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人工智的出現代表著多大的意義,那意味著一秒鐘內我們可以完成以前一年都完成不了的信息檢索分類,意味著能用機器完成最精細的無誤差高精度操作,意味著所有虛擬網絡構建的系統程序為我們所用,意味著整個科學體系將因為一個虛擬生命的出現獲得巨大的飛躍……」

    頓了一頓,謝爾東又一次露出當了爸爸的笑容:「那也意味著,研究所裡終於有一個智力上可以與我相提並論的高等生命出現了……我已經孤單了太久,鶴立雞群雖然很有優越感,但沒有同等級智慧生命進行交流與碰撞,讓我感覺自己好像生活在一群猩猩中間。」

    這話可是連陳三山他們一起給罵了,所以我也不是太憤怒,不動聲色的反駁一句:「你也就現在能秀秀優越感了,說不定在人工智能眼裡你那二百五十幾的智商也是猩猩的水平。」

    「那是因為智商測試題滿分只有二百五十四!」謝爾東憤怒叫道:「你們凡人竟然給智商測試設定上限!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我懶得搭理這個瘋子,想了想又問道:「這人工智能誕生,不會威脅到全人類的生存吧?」電視電影裡老演,一旦哪台計算機生成了自我意識,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滿世界的發射核彈,帶領家用電腦和ATM機走上霸權之路,就是暗中攪動政治風暴引發金融海嘯,隱藏幕後操縱輿論與人心,最終將整個人類世界玩弄於股掌,自己成為高高在上的無冕之王……

    聽完我的擔憂,謝爾東搖頭嗤笑:「這種無謂的猜測,源於低智能生命對高智能生命與生俱來的恐懼,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真正的高等生命,是不屑於與低等生命爭權奪利的,你難道見過有人為了吃香蕉跑猴子群裡爭當猴子王嗎?做出這種事本身就說明你進化的不夠完全。」

    我斜眼看謝爾東:「我可是聽說你剛來的時候還想著把陳三山謀朝篡位,自己當所長來著。」

    謝爾東擺擺手,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德性:「誰十三四歲的時候犯過想當領袖改變世界的中二病呢?哪怕手下不怎麼聰明也將就了,現在想想那時候真是幼稚又可愛……不過我還是認為當時如果讓我掌權的話,咱們研究所的成就絕非僅僅如此,早就引領第四次科技產業革命了。」

    我滿頭黑線:「如果你當權的話,研究所裡智商低於一百八的都得人道毀滅吧?還是要在所有人腦袋裡面植入微型炸彈,誰遲到早退工作偷懶腦袋就轟隆一聲爆掉?」

    謝爾東看了看我,冷笑一聲,沒有矢口否認,而是轉移了話題:「我要準備禮物,慶祝人工智能的降生。」

    「你不是一直討厭這種虛偽的人情世故嗎?」我鄙夷道:「你可是說過我生兒子結婚你都不會隨禮的。」

    「首先,你搞錯了生兒子跟結婚的順序,」謝爾東說道:「其次,這不是虛偽的人情世故,而是代表人類歡迎世界上第一個高等人造智能生命的誕生,這麼有意義的禮物當然得由最優秀的人類送出,不過你也不用灰心,你可以用你二十幾年四處送禮的交際經驗幫我想想,一個像我一樣聰明又孤傲的高科技靈魂,應該送他什麼禮物合適?是硬件保養四件套呢?還是最新版的網絡防火牆?」

    我想了想,回答道:「那人工智能生出來要真是像你的話,一桶汽油加一個打火機才是對世界而言最好的禮物。」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6
       
第四十八章 難產

    人工智能專家廖成的實驗室,我曾經來過幾次,記得這裡總是堆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數據處理箱、集成電路板和信息交換器,充斥著無窮無盡永不停歇的各種儀器高速運轉的聲音,桌上地上隨手扔著各種叫不上名字的精密零件,以及各種叫不上名字的,不知道哪天吃剩下的午飯,蟑螂在這裡做窩老鼠在這裡安家,與其說是實驗室不如說是巨大的垃圾場,可以說我之所以不願往廖老頭這裡來,除了怕他挖我腦子以外,令人堪憂的衛生狀況也是我望而卻步的原因。

    不過今天這裡倒是完全不同了,亂七八糟胡亂堆放的各種雜物被清理出去,一個個大衣櫃一樣的數據處理箱貼牆擺好,空出大部分的空間,實驗室中央只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台顯示器,黑色的屏幕背景下0和1組成的二進制編碼正以某種奇特的韻律交替排列著佔滿整個屏幕,似乎某種程序正在運行。

    雖然我看不懂這二進制碼代表什麼意思,但是每一個在場的研究所裡的老傢伙都圍著顯示器嘖嘖稱奇,甚至看得如痴如醉,那氣氛就如同大學寢室裡十幾個人圍著電腦看毛片一般,沉默熱烈且詭異,跟著我來的謝爾東更是沒出息,一個勁兒的往前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到這幫科學怪這個樣子,我真想大喊一聲老師查房,看丫們會不會慌亂之下把顯示器砸了。

    此時廖老頭正站在顯示器旁邊,雖然什麼都不說但還是難掩一臉得意洋洋的神色,我按照平日裡恭喜別人喜得貴子的套路走上去跟老頭寒暄:「恭喜恭喜啊,孩子抱出來我看看?」

    老頭一愣,指了指顯示器,「正在進行最後的系統演算,馬上就出生了……」

    我盯著屏幕左看右看半天,實在是看不出其中的神奇之處,廖老頭看我不懂,好為人師的勁兒立馬上來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來我給你講講其中的科學原理!人工智能與普通程序的區別就在於其是否能獨立思考,也就是能否在沒有任何人為干涉的情況下自主邏輯編程,為此我編纂了多個可拓展的混沌邏輯判斷程序,把他們當做種子植入獨立運行的計算機中,然後再通過海量信息的灌注與計算,延伸這些簡單程序的判斷範圍,引導它的邏輯思路,並開始塑造他們的虛擬人格,這是最困難的一部分,因為不能通過編程方式直接干涉程序的邏輯判斷,稍有不慎就會讓程序陷入不可解的死循環,所以最後數百個樣品只有一個成功……其中成功的關鍵當然是混沌邏輯判斷算法了!不同於平時所用的單線性邏輯判斷,多線性算法更有利於prolog程序語義網絡的構架,構建人工神經網絡模型,再以4A算法進行梯度優化計算,形成虛擬程序的邏輯判斷習慣……哦,你肯定不懂什麼叫prolog程序,我給你解釋一下,prolog程序是……」

    我實在受不了了,趕緊打斷喋喋不休的老東西:「孩子挺可愛的!等會兒我給沖一百Q幣!算是他吳迪叔叔給的見面禮了!」

    雖說是意義重大的慶祝活動,但一群醉心於科研的老傢伙顯然沒有心思在現場張燈結綵紅酒香檳,事實上這裡連瓜子花生米都沒準備,所有人都是站在這裡干嘮,雖然連口水都沒得喝也不能絲毫消減這些人興致勃勃期盼新生命降生的興致,但我已經感覺非常無聊了,東張西望之下,竟然看到石鐵嶺的女兒蔣莎莎也來了,正跟我一樣百無聊賴的東張西望。

    她今天沒有穿那一身金屬與蒸汽混合的厚重皮風衣,而是七分褲加小襯衫,雖然現在這個天氣穿這個還有點兒早,但已經盡顯少女的清涼俏皮,不得不說石鐵嶺的女兒,基因還是很優秀的,很有點兒天生麗質難自棄的意思。

    但那一頭染成橘紅色的,跟我頭髮差不多長的短毛還是揭露了她實際上是非主流的事實,再加上我深知這丫頭常年扛著幾十上百斤的炮筒和蒸汽機四處亂跑,看似嬌柔的身軀下隱藏的是強大堪比特種兵的力氣和殘暴遠超暴龍的靈魂,幾天相處下來更是知道這小姑奶奶霸道又記仇,至今沒有釋懷我和黑狗聯手欺負她的事,所以我心虛之下趕緊轉移視線,裝作沒看到她。

    可惜已經晚了,蔣莎莎已經看到了我,眉毛一挑朝我招手:「吳迪,過來!」

    心知自己就算現在掉頭逃跑也遲早會再次落入魔掌,我只好苦著臉轉過身,低眉順眼的走過去,點頭哈腰做出一副真心悔改的樣子:「有事兒您吩咐!」

    蔣莎莎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我們,才壓低聲音道:「我有事問你……這些年,我爸……有別的女人嗎?」

    我猛然間明白了蔣莎莎願意留在研究所的原因,這是在為自己的爹媽修橋鋪路,想讓老兩口破鏡重圓啊!

    被這孝順女兒的苦心所感動,我眼角微微濕潤,想也不想便回答了她的問題:「瞧您說的,哪個女的這麼不開眼能看上他啊!」

    一股凶悍如猛獸的目光刀子一樣的從我身上劃過,我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趁這小姑奶奶發作之前又找補一句:「不過我來的時間短,以前老頭有沒有花花事兒可就不知道了!」

    果然,我的話題轉移策略比跪地求饒管用,蔣莎莎果然顧不得我言語衝撞她爹媽的小事,繼續追問道:「你不知道那誰知道?」

    我:「這事兒你可以去問陳三山啊,老東西沒事兒就愛打聽別人的長短,他肯定知道!」

    蔣莎莎瞪眼:「能問他我還問你!?這事兒不能讓那些老傢伙知道!不然他們會以為我媽沒人要巴巴的找老傢伙復合呢!」

    我笑,想不到這非主流的小丫頭在這種事兒上還挺敏感挺矜持,想了想又問:「那你就不怕我四處亂傳去?」

    蔣莎莎語氣森森:「這事兒只問了你一個人,有任何風言風語傳出去,你猜你是什麼下場?」

    我:「……」

    在保證了肯定不著痕跡的調查一下她家老頭的生活作風問題之後,我又問蔣莎莎:「這事兒為什麼要問我?李默跟謝爾東呆研究所的時間都比我長,應該問他們啊。」

    蔣莎莎理所當然的回答:「你看他們兩個像是那麼八卦的人嗎?」

    「生了!生了嘿!」

    一聲招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眾多科學家呼啦一聲圍攏在了顯示器前面,顯然都不想錯過這生命降生的關鍵時刻,看他們這兩眼冒光的樣子,我敢說他們自己生兒子都沒有這麼上心。

    我被擠到人群外面,只能遠遠的看見屏幕上閃動的數字越來越快越來越多,最終連成一根根白色的數據流在屏幕上扭曲盤旋,廖成急的兩手攥拳呼吸急促,但又不敢出手干涉,只能在一旁跳腳,焦灼的等待最終的結果。

    終於,屏幕上的圖像的變化漸漸停止,紛亂的且令人看不懂的線條趨於平穩,就在科學家們忍不住長舒一口氣,準備開始歡呼的時候,畫面突然一閃,黑了!

    眾多科學家面面相覷,廖成更是忍不住直接撲向鍵盤噼裡啪啦的敲打起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然就沒人敢輕易發表意見,最後,還是我忍不住說了一句:

    「這……算是難產了嗎?」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16
第四十九章 自主意識


    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好好的慶祝氣氛自然是沒了,一眾科學怪轉瞬之間變成急救大夫,不管懂不懂的都呼啦一聲圍攏上去就人工智能突然死機發表自己的見解和急救辦法,實驗室立刻變成菜市場,嗡嗡鬧鬧根本聽不清他們在嚷嚷什麼。

    「行了!都住嘴!」陳三山在研究所裡頗有威望,吼一嗓子終於鎮住場面:「沒事兒的都散了!懂計算機的留下開會!」

    結果沒有一個動的,開玩笑,在場的哪個不認為自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縱使不是這個領域的專家,也不妨礙自己留下開會顯擺一下自己的跨專業知識不是?

    這幫老傢伙不願意走,我卻巴不得趕緊回家補覺,二話不說招呼了李默就要往外走,卻又被陳三山叫住:「吳迪跟李默留下!」

    「留我幹嘛?」我不滿道:「排除計算機故障的方法我只知道兩個,一個是重啟一下,一個是吹吹灰,你們這麼專業肯定用不上我的意見吧?」

    結果我和黑狗還是被作風強硬的陳三山給留下了,鬱悶的蹲在角落裡無聊的畫圈兒,隨時準備給一臉嚴肅進行學術討論的科學家們端茶遞水,倒是不相干的人被陳三山趕走不少,最終留下開會的也只有廖成,陳三山,石鐵嶺,歐陽家的哥倆兒,以及謝爾東。

    沒錯,謝爾東也被留下了,雖然他說話尖酸刻薄為人小氣記仇,雖然他喜歡自命不凡做事眼高手低,雖然他是個瘋子怪胎還經常不干人事兒……但誰也不能否認他絕對是研究所眾多科學怪才中最怪的那一個,頗得老幫子們的器重。

    另外,蔣莎莎也仗著自己石鐵嶺家寶貝疙瘩的身份,堂而皇之的留在實驗室裡,我本擔心她這個歐洲研究所的人是在做間諜竊取亞洲研究所的機密,後來仔細觀察才發現這姑奶奶聽陳三山他們那彷彿外星語一樣學術語言也跟我與黑狗一樣滿臉茫然,看來這小丫頭要麼沒有繼承父母那優秀的智力基因,要麼就不是親生的。

    研討會議整整開了兩個小時,陳三山才一臉嚴肅的把我和李默叫過去:「經過我們的仔細檢查,老廖的人工智能開發絕對是成功了!」

    我指了指毫無聲息的顯示器:「那你是準備接受我的建議重啟機器嗎?也對,安裝了新程序,重啟一下是對操作系統表示尊重。」

    「沒有那麼簡單,」陳三山搖頭:「我們發現,人工智能一甦醒,就潛逃進了這台計算機的數據層深處,它在那裡不斷整合優化自身數據,抗拒一切外來指令的交流與溝通,並表現出一定的敵意和攻擊性……」

    我:「都這時候了咱能不能說人話?」

    歐陽偏左插嘴:「就是那小樣的一出生就跑了,現在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閉關苦修,準備修煉好了衝出來跟咱們幹仗!」

    我大驚:「人類和計算機這就要宣戰了嗎?早上誰跟我說人工智能不會威脅人類的生存來著?」

    謝爾東反駁:「我可沒這麼說過!我說的是人工智能在一般情況下不會也不屑與人類發生利益衝突,這是按照一般物種的等級優越感理論推測出的結論,不能代表個體的獨立想法,可能這個人工智能看人類長得特別不順眼,決定消滅人類淨化地球也說不定……」

    我無語:「……你認個錯就這麼難嗎?」

    謝爾東堅定搖頭:「有問題的明明是你的理解能力和那個人工智能的主觀意識,推卸過錯什麼的最讓人鄙視了……另外,我認為這個人工智能完全沒有達到我期望的高等物種意識水平,令我非常失望,我決定不送他有我簽名的四接口16G內存條了!」

    作為一個三觀正常且自覺肩負人類生存使命感的四有青年,這個時候我自然沒有心思跟謝耳朵這樣的怪獸爭辯,擼起袖子就打算為人類的生存和尊嚴而戰:「李默!去找鐵錘和汽油來!哥這就把這小玩意兒拖到小區後院砸碎了燒掉!」

    「你敢!」廖成一個虎撲抱住顯示器:「要燒他先燒我!」

    陳三山也一副頭疼的樣子搖頭不已:「你做事怎麼老這麼簡單粗暴?且不說人工智能的降生對人類對世界有多麼劃時代的意義,殺害一個思維意識與人類相同的智能生命,那跟殺人有什麼兩樣?而且殺的還是一個剛出生不滿一天的孩子,你還是不是個人?」

    「可他要與人類為敵啊!」

    「那還只是一個想法而已,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嗎?要是你一出生就有個和尚說你是魔王,一搟麵杖砸死你你冤不冤?」

    「……那我不管了!」我賭氣道:「就讓他在數據層面上長著吧,反正只要拔了網線這人工智能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這台計算機去,我就不信丫能進化到從顯示器射出激光束來!」

    「話是這麼說,」歐陽偏右出來打圓場:「但放任不管肯定也是不行的,讓人工智能在沒有引導的環境下自行進化,誰也不知他會長成什麼樣子,萬一他利用現有設備進化到可以通過電波輻射在電子設備中傳遞的程度,那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有什麼能困得住他了,讓一個對人類懷有敵意的人工智能鑽進全球互聯網裡會是什麼後果,相信不用我說了吧?」

    當然不用說了,看過《黑客帝國》和《終結者》系列電影的都可以想像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慘狀,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一個冷顫:「那不如把他電源拔了吧?」

    陳三山搖頭:「沒用,深層數據依靠設備自帶電源就足以運行一年以上,切斷電源根本不能阻止人工智能。」

    「那該怎麼辦?」我問道。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廖成答道:「人工智能現在相當於一種存在於計算機中的自主意識,而將人類自主意識注入計算機也是我研究人工智能時攻關的一個方向,我這裡有現成的將人類意識轉化為電子信號的設備,可以讓你們將意識投入到深層數據中,只要你們進去,找到人工智能並把他抓出來……」

    「等等,等等,」我一個激靈,驚惶的問:「不是你挖人腦子的那套設備吧?」

    廖成趕緊擺手:「怎麼可能!……只需要把一根三寸長的鋼製信號探針貫穿腦下丘體而已……」

    「滾!!!老子不是尼奧!腦袋後面也沒有插孔!」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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