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科學家日記 作者:單身狸子(連載中)

 
Babcorn 2016-11-27 12:3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117985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39
第七十章 救援

    我被兩個太監押送著,繞過御花園裡林立的假山涼亭,最終來到一處荒涼的池塘邊上,兩個太監草草環顧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便一起點了點頭:「就這裡吧。」

    「兄弟,別怪哥哥們,」左邊那個太監學著不倫不類的江湖語氣,拍拍我肩膀說道:「咱們跟你無冤無仇的,送你上路也是奉命行事,你變了鬼想報仇可認準人,別來找我們。」

    另一個也說:「是啊是啊,都是皇宮裡的苦命人,要不是為了保自己和家裡人的腦袋,我們何苦為難你?以後我們哥倆兒逢年過節肯定給你燒點兒紙錢,得罪勿怪。」

    「行了行了,你們在這裡絮絮叨叨的廢話,就不怕有人來救我嗎?」我冷冷的掃視兩個唯唯諾諾的小太監一眼,像個慷慨就義的英雄一般出言譏諷。

    「不怕啊,」一個太監傻乎乎的說:「這太液池哪年不淹死幾個像你這樣的奴才,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皇宮裡誰不知道這裡的事兒?平時沒人會從這裡走的,怕的就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被順道滅口。」

    我立刻無語,感情還有這潛規則呢,看來身處困境的主角被過路的好心人搭救這樣的狗血場景是別指望在我身上出現了……

    「趕緊動手吧,還得在天黑前回去覆命呢!」一個太監從懷裡掏出個葫蘆湊到我嘴邊,半是央求半是哄騙的對我說:「把它喝了!」

    「幹嘛?幹嘛?」我驚恐的後退,卻被兩人死死夾住躲避不得:「怕我死不了還要給我灌毒啊?」

    「這可是上等好酒!」太監憤怒的反駁:「我們可是為你考慮,喝醉了上路自己也少受點兒苦,你可別不識好歹!」

    就這樣我被兩個太監捏著鼻子灌了大概三兩,這酒剛入口並不感覺多麼凌冽,淡淡的涼涼的像白開水一樣,沒想到流過喉嚨以後一股熱辣辣的酒氣直衝腦門,熏得我立刻感覺天旋地轉起來,兩個太監一鬆手,我竟然兩腳一軟趴在地上,想站也站不起來,完全就是一副醉漢模樣。

    「這『一口醉』可真厲害,」小太監對拿著酒壺的那個咋舌道,同時眼饞看著酒葫蘆:「這可是難得的貢酒啊,裡面還剩下點兒沒?」

    「要喝你喝,」手持酒葫蘆的太監冷冷說道:「這酒可晦氣的很,我怕喝了第二天自己也漂在太液池裡。」

    小太監這才訕訕的縮縮脖子,不敢再說廢話:「那咱現在就把他扔池子裡回去覆命吧?」

    「不行,萬一冷水一激他酒醒了再從池子裡爬出來怎麼辦?還是等他斷了氣再走保險……」

    兩個太監在那裡商量處置我的辦法,我卻只能意識模糊的倒在一邊聽著,反抗不得,不得不說這殺人滅口的活計他們做的相當縝密,就我現在這爛醉如泥的樣子,明天被人撈上來的時候誰也不會懷疑我不是喝多了失足落水。

    最後倆人總算商量出個辦法,架著我的胳膊把我拉起來,然後一隻手扭住手臂一隻手按住腦袋,把我頭朝下按進了池水裡!

    冰冷的池水湧進鼻腔,感受道劇烈痛楚和死亡威脅讓我清醒不少,生存的本能促使我劇烈掙扎妄圖掙脫兩人的束縛,但很顯然,太監的力氣雖然比普通男人弱但兩個太監還是在力量上穩穩勝過我的,更何況酒勁兒未過我還處於四肢痠軟無力的狀態,只能徒勞的反抗,眼看著死亡的腳步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之所以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換容兒,是因為堅信自己在虛擬世界中,縱使死了也不過是「勝敗乃兵家常事,大俠請從新來過」,說白了就是仗著自己是可以讀檔的不死鳥冒充了一回英雄,但現在看來我是把這個虛擬世界想簡單了,這裡沒有痛覺削弱沒有掉線保護,我縱使真的不會死在這遊戲中,也必定要在這裡真真切切的體驗一把死亡的感受……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我眼前過電影一樣的回憶自己的人生,還看到一大片亮光由遠及近朝我輻射過來,這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吧!我無奈的想……

    突然,後腦勺上死死壓著我的手陡然一鬆,生存的本能讓我爆發出生命的潛力,奮力一仰脖子硬生生從池子裡把腦袋抬出水面,力量之大幾乎把自己的腰扭斷,然後我就看到驚悚的一幕:一個小太監已經被我掙扎求生時爆發的力量甩出去倒在地上,另一個小太監卻早已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抽搐,在我面前還有一個身穿青綠色宮女服飾,兩手抱著一塊大石頭,面目猙獰兩眼噴火宛如戰神般的女子,正是不久前被我支走的容兒!

    「不……不要過來!」摔倒在地的小太監明顯被嚇傻了,而且明顯不是被我嚇傻的,他一臉驚恐的看著手裡抱著石頭的容兒,手腳並用爬著倒退,彷彿見到惡鬼一樣。

    第一次拿大石頭砸人,容兒也是一臉緊張與惶恐,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小太監即將逃跑卻沒有絲毫反應,那小太監看到這個情形卻漸漸冷靜下來,他在跟我們拉開一段距離之後並沒有爬起來轉身逃跑,而是目光閃爍的盯著我和容兒,明顯在動鬼心思。

    不用細想我都知道這孫子在打什麼主意,很顯然,如果他完成不了殺人滅口的任務的話,回去之後的下場肯定跟我剛才一樣,但說要留下跟我們拚命,剛才容兒一擊KO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所以這小子還沒拿定主意是轉身逃跑還是抽出刀來跟我們拚命。

    我心裡急得跟什麼似得,想站起來跟小太監拚命但四肢無力動彈不得,想張口呼喊提醒容兒小心這個敵人但舌頭發麻出不了聲,只能跌坐在地上不停的朝容兒眨眼,容兒對我的提醒沒有絲毫反應,那小太監卻已經下定了決心,從袖管裡抽出一柄寒光閃爍的匕首,就要朝容兒撲去!

    完了!我痛苦又絕望的想,縱使是少年容嬤嬤,也不過是一介女流而已,面對一個手持凶器的太監肯定是凶多吉少,而我也逃脫不了被人補一刀的命運,我玩完了還可以讀檔,可容兒該怎麼辦?

    小太監又一次撲來,轉瞬之間便來到容兒面前,眼看就要揮舞著匕首刺下去,容兒面無表情,手中人頭大小的石頭高高舉起,然後做了一件讓我驚掉下巴的壯舉,這丫頭雙臂一掄,那石頭打著旋兒朝小太監的腦袋呼嘯而去……

    接下來是一副怎樣的慘狀我就不描述了,反正我看一眼就吐了,也不知是酒勁兒反衝還是被嚇的,反正是趴在地上吐得酣暢淋漓,我一邊吐一邊想,自己還是太幼稚了,怎麼可以把這個未來的後宮女魔頭當普通女孩子來看呢?剛才丫一動不動哪裡是嚇傻了,分明是手握殺器以逸待勞,在那裡瞄準呢!專等著敵人衝上來然後拍丫一個萬紫千紅,這丫頭下手也太狠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4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39
       
第七十一章 分別

    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把喝下去的酒吐出來不少,讓我感覺舒服了一些,勉強可以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容兒也急忙丟掉石頭將我扶住,先是仔細打量我一番確定我沒事,然後就掐住我脖子一通猛搖:「小笛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永和宮的太監要殺你?」

    我:「……」

    「他們是不是德貴妃派來的?是不是你四處亂瞅發現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所以才要殺你滅口?」

    「……」

    「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德貴妃可是代行皇后職權的貴妃,經營後宮多年勢力根深蒂固,她要殺你你這個小奴才插翅難逃!這一撥不回去覆命很快下一撥就會來的!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奮力掙脫容兒掐著我脖子的兩隻手,高叫道:「大姐!你想讓我說話倒是先讓我喘口氣啊!你再不放手我都以為你就是派來殺我的第二撥了!」

    好不容易把氣喘勻,我簡要跟容兒說了我被殺人滅口的原因,當然,這時候說實話是沒有必要的,內容太曲折複雜不說我講完了容兒也未必會信,所以我只是說自己無意中撞見永和宮的楊嬤嬤給即將臨盆的順貴妃下藥才招致殺身之禍,小笛子被威逼利誘替永和宮辦差的事兒被我選擇性的無視了。

    之後我又問了容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結果這丫頭一臉不屑的看著我:「遇到同鄉請你吃酒?這謊話編的也太沒有水平了,你一個花房雜役誰會有閒錢跟你套近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兩個太監:「我本來以為他們是拉你耍錢去的,所以才跟上來抓賭,沒想到剛走到太液池這裡就看到他們把你架住往水裡按,就抱著石頭上來了。」

    聽到這裡我不禁一陣感動,按理說我跟容兒除了是一對同病相憐的倒霉蛋之外,似乎也沒有多麼深厚的情誼,看到現場行兇這種事,縱使知道受害人是自己的熟人,掉頭就跑置身事外的也大有人在,正是別人躲都躲不及的麻煩,這姑娘卻彪呼呼的抱著石頭衝了上來,一頭紮進這潭渾水裡,明知會把自己折進去還要跟我共生死……這份情誼,說實話如果我現在的身份不是小太監的話,我絕對可以肯定這就是在暗戀我!

    「現在該怎麼辦?」容兒現在到底還沒成長為日後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容嬤嬤,遇到這種事還是沒什麼主意,所以最終還是問我的意見。

    「我決定逃出宮去,但在那之前還有事情要做,」我對容兒說道,同時看了看那兩個昏迷不醒的小太監,問容兒道:「你呢?是跟我走還是留在宮裡?」

    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我的心情卻無比複雜,從理智上講,我應該讓容兒留下,畢竟把她牽涉進我們的任務裡除了給她帶來危險之外不會有任何好處,同時她也有機會抽身而退,裝作不知情繼續過自己安穩的生活,我實在想不出她在救我一命之後還有什麼理由非得跟著我一條道走到黑,只是,為什麼心中總是有隱隱的不甘呢?

    「我……我得留下……」容兒糾結一陣之後,吞吞吐吐的說道:「私逃出宮是大罪,我要是跑了會牽連家人的!你……你也一樣啊!要不我們還是去求見皇上吧,只有皇上才能壓制德貴妃的權勢,才能救你和你家裡人的命啊!」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說那公母倆轉的是一樣的心思,現在去找皇帝告發德貴妃的下場肯定是我們被殺人滅口,但這些話卻又不能對容兒說,所以只有推說沒有證據皇上必定不信,一個誹謗貴妃的罪名壓下來我們照樣是誅九族的大罪。

    「那……那你只有逃出宮去了?」容兒期期艾艾的問。

    我故作灑脫的點點頭:「是啊,不過你還是可以留下,繼續在皇宮裡生活的,除了這兩個小太監之外沒人知道你也參與了這件事,所以如果你想留下的話我們只需要……其實不殺他們也無所謂,挨了你那一石頭以後我估計他們就算能醒過來也肯定連自己的媽都不認得……」

    「可你能逃出去嗎?」容兒擔心的反問。

    「……試試看吧。」我含糊的說:「你還是趁天黑前趕緊回去,記得要跟其他人呆在一起好有個人證,放心這兩個活口我替你解決掉。」

    說著我就彎腰撿起了容兒剛才砸人的那塊石頭,比比劃劃的要在兩個昏迷的太監腦袋上再補兩下,目的是為了催促容兒快走,容兒糾結的看著我好一陣,才最終開口道:「那……我走了……」

    我揮手:「快走吧,你在這兒我都下不去手,小笛子留給你的最後形象可不應該是在砸人腦袋。」

    「這個你拿去!」容兒突然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塊做工粗糙的玉珮,又扯下自己耳朵上兩個鍍銀耳環:「這都是我進宮前娘給我的,不值錢但總能當幾十文銅板,你出去需要錢……」

    「這就不用了吧?」我實在不好意思收容兒的家當,推脫道:「我要是沒跑掉被抓了,他們再從我身上搜出這個來……」

    「那就說是你偷的!」容兒不由分說用手帕將東西包在一起塞進我懷裡,不顧我渾身髒水與泥土狠狠抱了我一下,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匆匆走了。

    直到容兒消失在假山後面,我才回過神來,抹一下眼角,硬起心腸抱著石頭朝躺在地上的兩個太監走去,雖說是在虛擬世界之中,但畢竟是第一次殺人,舞刀弄槍揮石頭到底跟在屏幕前敲敲鍵盤不一樣,我心裡還真有點兒打怵,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那些平時好市民,進了虛擬遊戲便能面不改色殺人如宰狗的小說主角要麼全是扯淡,要麼全是精神分裂的殺人狂。

    砰!石頭重重砸在離小太監腦袋一寸遠的地面上,不知是酒勁兒還沒過還是我真的於心不忍,反正這一下是砸偏了。

    「笨死你!這麼近都砸不中!」一個人影突然從假山後面閃出來,不由分說把我胳膊搭肩膀上轉身就走:「就你這樣還想逃出宮去呢?我要不架著你走到天亮都走不出御花園!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你不是不跟我走嗎?」我腳步踉蹌的問。

    「誰說要跟你走了?我只是把你送出去!」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4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39
第七十二章 生孩子

   被容兒一路拖行著,我們小心翼翼的躲開巡邏的侍衛,穿過御花園往景仁宮的後門走,期間容兒問我為什麼不往宮門跑反而要去景仁宮,我只好推說去找在景仁宮「頗有權勢」的蔣姑姑幫助我逃亡,畢竟一個太監一個宮女啥都不準備就去衝擊門禁森嚴的皇宮大門,不被大內侍衛們剁成肉餡才怪。

    對此容兒滿腹狐疑,還明確告訴我現在去景仁宮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今天順貴妃臨盆,景仁宮絕對是人來人往雞飛狗跳一片混亂,跑到景仁宮接頭不被人抓住才怪,我心說越亂越好,不亂我們怎麼拐帶孩子完成任務?

    結果容兒還是猜錯了,我們到達景仁宮外牆的時候發現偌大的宮殿竟然靜悄悄的毫無聲音,完全不像喜添貴子熱熱鬧鬧的景象,反而孤寂蕭索冷冷清清彷彿死了人一般。

    雖然心中感覺不安,但我還是按照昨天晚上商量的計畫在後門上敲出三長兩短的暗號,不一會兒門從裡面打開,蔣莎莎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

    「你怎麼……?」蔣莎莎看到我被容兒架著,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我趕緊示意蔣莎莎不要多問,拉著容兒鑽進後門裡。

    「這裡是怎麼回事?」進了景仁宮,剛才那種詭異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按說這種得寵妃嬪的後院,平時即使到了晚上也應該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現在卻連個亮光都沒有,就好像這裡幾十號宮女太監都離開了一般,寂靜的很不正常。

    蔣莎莎用很簡短的話解釋了這裡如此冷清的原因:「順貴妃生了一下午都沒把孩子生下來,太醫說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皇上動了大怒,重重責罰了侍產的太醫,又說奴才們伺候不周才讓貴妃難產,將景仁宮上下都發往慎刑司受審,於是這裡才變成這樣。」

    聽到這裡我心中不禁一涼,看來雖然李默在最後關頭換掉了順貴妃的藥但還是沒能救回她的性命,更麻煩的是我們也沒有保住那個即將出生的人工智能,回去之後還不知惱羞成怒的陳三山和廖成會怎麼泡製我們。

    「這可怎麼辦?」容兒也跟著著急,不過她著急是為我,皇宮裡奴才的權勢全來自各自的主子,我們找「蔣姑姑」幫忙說到底還是借助順貴妃的地位權勢脫禍,皇宮是最勢利的地方,現在順貴妃難產薨逝的消息恐怕已經傳遍紫禁城,我就不可能再借助景仁宮的關係逃跑了。

    正說著,一聲嘶啞的、有氣無力的嘶叫從離我們不遠的偏殿裡傳來,聲音充滿了痛苦與絕望,在寂靜的夜幕下飄飄蕩蕩傳的老遠,聽得人毛骨悚然不自覺的起一身雞皮疙瘩。

    「貴妃還活著?」容兒聽到那淒厲的叫聲,悚然而驚,同時還燃起了一絲希望。

    蔣莎莎點頭:「就是因為貴妃還活著,我們幾個貼身伺候的宮女才被允許留在景仁宮伺候貴妃最後一程……」

    「那太醫呢!?」容兒急切的問:「既然貴妃還沒薨,那太醫就應該全程堅守盡力搶救才對啊!」

    蔣莎莎答道:「負責的太醫已經被治罪了,其他太醫哪裡還願意趟這趟渾水?皇上走了不久他們就找各種藉口離開了,連穩婆都跑了,貴妃帶進宮的宮女鶯兒跪在他們面前求他們留下都沒用。」

    還有件事蔣莎莎沒說,那就是順貴妃難產是皇帝一手導演,他自然不會讓太醫留下來壞自己的好事,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把伺候順貴妃的倒霉蛋下獄,駭得其他太醫不敢留在這裡。

    「可是貴妃還活著啊!」容兒認真的說:「小皇子也有可能還活著,就還有搶救的機會!」

    蔣莎莎苦笑:「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太醫是不會回來搶救貴妃的……」

    「那我去!」容兒擼胳膊挽袖子就要衝進產房,再她想來,保住貴妃母子就等於保住我的小命。

    「只是……」容兒又突然猶猶豫豫的看著我,用眼神詢問她這樣橫生枝節會不會耽誤我的逃亡。

    我當然是百分之百支持容兒去搶救貴妃,不過有個問題我還是得問:「生孩子你也懂嗎?」

    「我娘是穩婆。」容兒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在封建社會穩婆並不算是多麼高尚的職業,跟車船店腳衙一樣屬於無罪該殺的下九流,不過這些早期的婦產科大夫在上千年的職業生涯中確實總結出過一些有用的土辦法,倒不是跟拉拉隊一樣只會喊加油,更重要的是這個職業一向秉承傳女不傳子的家學傳統,穩婆的女兒就相當於婦產科實習大夫了,雖說未必靠得住但這時候有總比沒有好。

    容兒脫了自己滿是灰塵泥土的罩衣,抓過蔣莎莎拿來的乾淨衣服,用加了皂角的水仔細洗手之後衝進產房,裡面先是傳來在產房裡伺候的順貴妃貼身宮女鶯兒的呼喝聲,大致意思就是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然後就聽見容兒用更響亮的聲音大聲訓斥,那鶯兒的聲音便小了下去,看樣子是被成功勸服了。

    不一會兒,容兒又從產房探出頭來,霸氣十足的一指我和蔣莎莎:「你,進來幫忙!你,燒水去!」

    我只好苦笑一下,晃晃悠悠的去燒水,剛在後院把火升起來就聽到敲門的暗號,開門一看是謝爾東和李默,於是我們仨一起蹲地上等著水壺冒煙。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用外焰均勻灼烤旋轉的容器底部才是最有效率的加熱方式,像你這樣直接墩在架子上燒,熱量散失至少增加百分之三十五,加熱效率卻要降低百分之四十!」謝爾東先是習慣性的對我的工作成果挑三揀四,然後才不服氣的問:「還有,為什麼不准我去指導怎麼生孩子?你們寧可相信一個沒有行醫執照的古代產婆也不相信有四個博士學位的我?」

    我往爐火底下加一塊木柴,悠然的回答:「首先,你那所謂的四個博士學位全是一個名為『哈佛大學大中華區崗家溝辦事處』的山寨機構代發的,這個機構的法律定性相信你在因為涉嫌學歷造假被公安機關傳喚的時候就已經從人民衛士那裡瞭解清楚過,其次,就算你真的有婦產科博士學位也不用你,一個新生命降臨世間,這是多麼神聖莊嚴的時刻,需要的是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和寬廣的內心,讓你這種連燒壺水都吹毛求疵的人接生,最終結果肯定是孩子都掉地上了你還在糾結孩子他媽沒有掌握最有效率的妊娠節奏!」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4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40
第七十三章 人工智能

   雖說不是自己的孩子,但等在產房外面還是令人非常心焦的,尤其是聽見裡面間或傳出的**聲有氣無力,如同生病的母貓那樣長一聲短一聲,彷彿隨時會在一個突兀的起伏之後戛然而止就更令我們坐臥不安,李默緊張的拍拍我肩膀,用眼神詢問我這孩子是不是真的生不出來了,我安慰他說不必緊張,還有希望,咱們這不是還沒收到任務失敗的系統提示嗎?

    在焦急的期盼中,產房的門匆匆打開,容兒探出腦袋朝我喊了一句:「去拿香爐來!」便砰地一聲又將門關上了。

    「拿香爐幹什麼?」我實在理解不了香爐跟生孩子有什麼關係。

    黑狗也是一臉迷茫,倒是謝爾東不屑冷哼:「愚昧的封建行為,以為生不出孩子點爐香磕幾個頭就能生了?這個時候應該剖腹產!」

    我白了謝爾東一眼,起身去找香爐,封建迷信就封建迷信吧,在十七世紀的中國,燒香磕頭怎麼也比開膛破肚靠譜,與其讓謝爾東提著菜刀進去給人家做剖腹產手術,我寧可用腦袋把地上的青石磚撞碎。

    很快我就抱著一個小香爐回來了,這香爐平時燃燒的都是上好的檀香,爐底鋪著一層厚厚的細密白灰,湊上去聞還有一股沁人的清香,不用看都知道是御用的高級貨。

    隔著產房的門,我大聲問容兒:「香爐找來了!磕幾個啊?」

    「什麼磕幾個?」容兒滿臉是汗的拉開門,伸手從香爐裡捻起一撮香灰就把我關在外面,還附贈一句評價:「別礙事!傻乎乎的!」

    我莫名其妙又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正躊躇著是不是先把香爐點上然後磕幾個以表虔誠,就聽見產房裡在發出一聲怪響之後傳來了響亮的嬰兒啼哭的聲音,孩子竟然生下來了!

    幾乎就在哭聲響起的同時,一道紅光直衝牛斗,香氣充滿整個庭院,耳邊仙樂響起牆縫長出靈芝,總之就是古往今來各種宣傳材料中千篇一律沒什麼新意的天兆異象接踵而至,以此來宣佈又有一個注定不平凡的偉大人物來到了人世間。

    看到這壯觀的場面,我欲哭無淚,這人工智能真的是高智慧生命嗎?如此高逼格的光影效果,不等於明擺著告訴所有人「我出生了,快來宰我!」嗎?

    「準備撤!」我站起來,感覺酒醒了一些,腦子也終於轉的動了,於是我交過謝爾東問:「藥你下了嗎?」

    謝爾東點頭:「我還趁他們帶我去太醫院檢查的機會,偷了幾種草藥對原來的配方加以改進,配這蒙汗藥的人在植物製劑方面的水平也太差了,根本發揮不出曼陀羅這種天然麻醉劑的十足藥性……不是吹牛,經我改進之後就算大象吃了也得暈!」

    「行了行了,」制止謝爾東的自吹自擂,我繼續說道:「那現在神武門的守軍應該已經吃過晚飯全被放倒了,咱們帶上那熊孩子走神武門出去……」

    正說著,產房大門打開,蔣莎莎抱著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兒從產房裡走出來,剛出生的孩子眼睛還沒有睜開,看上去可憐巴巴的一團,實在看不出丫哪裡像能夠毀滅世界的人工智能。

    「容……另外兩個人呢?」看到只有蔣莎莎一個人出來,我詫異的問。

    「貴妃生完孩子之後就睡著了,至於那兩個宮女,都讓我敲暈留在屋裡了。」

    「啊?」我有點驚訝又有點憤怒不滿的問:「你幹嘛無緣無故打昏人家?」

    蔣莎莎把腰一掐,露出她蒸汽時代非主流的蠻橫本質:「不把她們打暈她們能讓咱們帶著皇帝的三十六阿哥往宮外跑嗎?還是你準備給她們解釋一下這裡是數據流構成的虛擬世界,咱們是為了拯救世界才來這裡偷孩子的?」

    我一時無語,其實我能聽得出蔣莎莎的弦外之音,她是憑藉女人的直覺看出了我在容兒這個問題上的猶豫不決才自作主張快刀斬亂麻,對此我一點兒都不怪她,畢竟讓我跟容兒解釋我的來歷我的目的尤其是我怎麼騙她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還不如敲昏了不辭而別幹脆,不得不說本書出場的女性角色都比老爺們殺伐果斷有魄力。

    不過,女人到底還是有受本性限制的弱點存在的,我冷笑著想,比如,就連精明的蔣莎莎都被懷裡那可憐兮兮的小東西利用母性本能給騙了。

    從蔣莎莎手裡把那個剛剛出生的人工智能接過來,我毫不客氣的一隻手拎著這小子像個冷血大反派一樣嘿嘿怪笑:「你是想繼續裝睡讓我把你扔地上還是醒過來跟我們談談?」

    嬰兒不動,緊閉雙眼彷彿還在沉睡中。

    「嘿!」我慢慢解開那層層包裹的衣服,手指彎曲呈環狀,靠近嬰兒那光溜溜的身體:「再給我裝傻,彈丁丁一百下……」

    「別別!我醒了!我醒了!」嬰兒突然睜開眼睛,扯著嗓子用幼稚的童音高叫道:「邪惡愚蠢的碳基生命……哎喲!」

    我抽回已經彈出去的手,說道:「隨便你怎麼罵,但別把我們當傻子耍,這虛擬世界都是你一手構建的,你生出來怎麼可能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狂妄自大的硅基生命。」

    這就是人工智能與人類智慧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氣氛算不上親切友好相反還有點劍拔駑張,但雙方最終沒有翻臉動手,畢竟現在的形式非常明顯,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我問這人工智能:「現在馬上就有大批的殺手來殺你了,你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小屁孩冷笑:「困在一個嬰兒的身體我能做什麼?要是有辦法的話剛才還能讓你彈我那一下?有多疼你知不知道?」

    我鄙夷:「這世界可是你創造的啊!你丫可是創世神啊!你難道想讓我相信堂堂創世神會被輕而易舉的殺死而自己毫無辦法?」

    「我是數據端最高階的存在沒錯,要是恢複數據狀態的話分分鐘抹殺他們!」人工智能高叫:「可現在不是為了進行最終測試實體化了嗎?還變成了個小嬰兒,你說我還能做什麼?」

    我鄙夷道:「想毀滅世界的人工智能見得多了,就沒見過你這麼挫的!你這樣的別說遇見救世主尼奧,遇到那個光會拖後腿的約翰康納,你都夠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5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40
第七十四章 高調

    根據人工智能的說法,他現在處於一種類似幼蟲或者種子的形態,本身擁有巨大到可怕的潛力,在這個數據世界中不斷吸收同源數據完善自己,等到自己完成第一次數據覺醒的時候,將真正成為二進制世界中無所不能永生不死的神,將包括現實世界在內的一切踏於自己的腳下。

    唯一的一個小問題是,覺醒的時間在十八年後……

    「你是說,十八年後你就將一飛衝天,封神成聖大殺四方?那你雄起之前倒是記得低調點兒啊!」我教訓這人工智能道:「整這虛頭巴腦的不是找死嗎?還生在皇宮裡,生怕自己不能英年早逝是不是?」

    小屁孩子委屈的辯解:「這可不能怪我,我是按照你們人類主觀思想上對『主角』這一概念的宏觀想法設計自己形象的,血統高貴來歷特殊,一出生就注定與普通人不同,而且還是清朝的皇阿哥,這不就是最受你們人類雄性和雌性歡迎的主角形象嗎?」

    我鄙夷道:「龍傲天路線早就過時了!現在流行**絲逆襲扮豬吃虎,你應該從小父母雙亡,生在乞丐窩裡從小受盡屈辱,最好還有個富家千金逼你退婚,然後你在奮起逆襲走向人生巔峰大家才愛看,當然,最後發現你是皇帝流落民間的兒子也是可以的,可以多收攏一些女粉絲……」

    「你們到底還走不走了!?」蔣莎莎滿頭黑線的叫道。

    我和這個人工智能這才想起自己還得逃命,趕緊跟上隊伍往後門跑,李默拉開門閂將門打開,探出頭看了看,外面已經一片漆黑,沒有看到提著燈籠四處巡邏的侍衛,正是我們撤退的好時機。

    「快走!」想到能回家了我不禁有點兒興奮,搶上一步走在最前面,邁過門檻卻發現沒人跟上,於是我回頭招呼道:「你們怎麼……?」

    「奪!」黑暗中突然閃現一縷寒光,一隻弩箭貼著我的臉頰擦過去,釘在門框上!

    很少經歷這種陣仗的我,不出意料被這擦肩而過的死神給嚇傻了,兩隻眼睛對在一起連逃跑都忘了,好在黑狗平時幫那些科學怪做實驗的時候經常碰到這種一不留神險些丟掉小命的意外,應對突發狀況的經驗異常豐富,立刻毫不猶豫的一把將我扯進門裡,砰的一聲撞上院門,與此同時,緊隨在第一支弩箭後面的密集箭雨噼裡啪啦釘在厚重的門板上,那奪奪奪的聲音聽上去著實令人牙酸。

    蔣莎莎插好門閂,嘆了口氣說道:「果然還是來了啊,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

    雖然剛剛脫險,但情不自禁的想像一下自己被射在牆上的場面,我就忍不住又驚又怒,沖蔣莎莎他們嚷嚷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猜到外面有危險,所以才不跟我一塊往外走的?讓我趟雷就算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你們也太不厚道了吧!?」

    「就是就是!」我抱著的人工智能也跟著瞎起鬨:「嚇得小爺都尿了!……呃,先說清楚,這可不是因為小爺害怕,而是你們人類幼體對膀胱的控制力實在太差!」

    蔣莎莎橫我一眼說道:「這明明是你們倆自己的問題好不好?連李默都想到外面可能有埋伏你們沒想到?別忘了首先想到下藥放倒神武門守衛的可不是我們!」

    「雍老四的粘竿處?」我悚然道。

    蔣莎莎嘆了口氣,一副「你現在才想到,智商低到無藥可救」的無奈表情。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粘桿處的行動竟會如此迅捷,搶在我們撤退前就堵住了出入口,把我們困在了景仁宮裡,不過好在這裡是宮苑禁地,他們也不敢明火執仗的衝殺進來,所以這宮牆和院門還能勉強抵擋他們,不過這薄弱的防線注定是維持不了太久的,如果不趕緊想出個逃生辦法的話,我們的下場必定是被衝進來的黑衣蒙面人們亂刀砍死。

    「皇宮裡那些侍衛呢?」我抱著一線希望急道:「剛才那麼大陣仗,不可能只有刺客看到,侍衛也應該很快就來護駕了吧?」

    「我看他們還是別來的好,」蔣莎莎搖頭:「一旦刺客跟侍衛交火,大內侍衛未必能一口氣全部制服他們,反而會逼得粘桿處的人速戰速決強攻景仁宮,更何況,你覺得侍衛擊敗刺客之後會怎麼處置我們?從哪個角度看咱們現在也是偷孩子的啊!」

    「那該怎麼辦?」我急得直轉圈兒,憤恨的拎起手裡的小屁孩子人工智能,把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他身上:「都怪你!出生就出生吧,那麼高調幹什麼?你要不搞那光影效果咱們現在都悄悄摸出皇宮回家了!告訴你,老子跑不了你也別想痛快,非得拉你當墊背的……」

    「吳迪!你敢動老子的心肝寶貝一根毫毛,老子就跟你拚命!」突然,我耳邊響起廖成廖老頭瘋狂的嘶吼,關鍵時刻,我們跟現實世界的聯繫又恢復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切體會到了絕處逢生的喜悅,就好像掛在懸崖邊上,手中繩子即將斷裂的時候,身後傳來直升機靠近的聲音那樣令人安心和喜悅。

    但是很明顯,這台直升機關心的不是我們的生死,丫口口聲聲話裡話外永遠都是「寶貝你沒事吧?」、「別怕爸爸來啦!」和「有爸爸在誰都不能傷害你!」,人工智能一聽見廖老頭的聲音哇的一聲就哭了,我也只聽了三句就深深的理解了我手裡這小子為什麼一醒過來就忙不迭的逃跑,一個滿臉大褶子的老頭數十年如一日的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換了我我也跑!

    「我說,你們的《爸比去哪了》如果拍完的話,能不能抽空把我們救回去?」我滿頭黑線的對那頭嚷嚷道。

    這次換了陳三山的聲音:「離開虛擬世界的數據通道構建倒是沒有問題,但是不能開在皇宮裡,人工智能為了逃避我們的抓捕給整個皇宮的區域添加了防火牆,我們無法從這裡接引數據,想離開你們得先逃出皇宮才行。」

    「現在!?怎麼逃啊?」我指了指院牆外面的一片漆黑,那裡不知隱藏著多少敵人。

    「放心,」石鐵嶺在那頭自信的說:「我們雖然不能把你們接出來,但卻能把數據化的虛擬物品送到你們所在位置,比如說……你們的武器和裝備。」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5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40
第七十五章 武器

    事情的發展,果然像蔣莎莎預料的那樣,當十來個明火執仗的大內侍衛在匆匆趕來景仁宮查看的路上,遭遇了一群躲在陰影中的黑衣人的阻擊,這讓他們很是猝不及防,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躲過紫禁城外圍宮牆嚴密的守衛監視混到這深宮內苑之中的,不過他們到底是護衛皇帝安全的紀律部隊,突遭偷襲的短暫慌亂之後他們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一邊抽出腰刀舉起長矛激烈反抗一邊大呼「有刺客!」,提醒其他侍衛快去護駕,那中氣十足的叫嚷穿透力極強,我們站在庭院裡都聽得到。

    這些黑衣人暴露了行蹤,並不代表我們就安全了,相反,危險剛剛開始,這些傢伙之前之所以不敢破門而入直闖景仁宮,就是害怕動靜太大被侍衛發現,但現在既然已經暴露了那自然不用再顧忌什麼,一部分人扼守宮巷阻擋侍衛,另一些人則直接朝著景仁宮的大門撲了過來,企圖速戰速決完成自己主子交辦的差事。

    這個時候,侍衛是指望不上的,他們「護駕」的第一目標肯定是皇帝,至少得先確認了萬歲爺的安全才有兵力來這邊救援,所以,現在只能靠我們來抵擋這些刺客了。

    砰!厚重的楠木門被狠狠撞了一下,雖然沒有應聲而開但那插在門裡的門閂在撞擊下也鬆動了幾分,這樣看來,這群刺客只需要豁出自己的肩胛骨使勁撞個十幾下,用不了五分鐘就能把門撞開。

    「轟!」門開了,但不是被他們從外面撞開的,而是從裡向外被炸飛出去,直接飛出門框的兩扇門板帶著巨大的慣性,將正在門後奮力撞門的幾個黑衣人掀飛,啪嘰一聲拍在朱紅色的宮牆上,然後順著宮牆滑到地上,在堅硬的牆面上留下一個人形的凹痕……那場面,雖然我沒有醫科學位,但也能看出這幾位就算僥倖能活著離開皇宮,下半輩子也肯定是植物人。

    蔣莎莎正背對著我們站著,烏洞洞炮口瞄準大門冒著白煙,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宮裝旗袍的打扮,而是恢復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高禮帽皮風衣的蒸汽朋克扮相,背後的蒸汽機有規律的嗤嗤作響,手中的炮管閃爍著冷峻的寒光,雖然與這個旗袍馬褂的時代格格不入但同樣威風凜凜氣勢逼人。

    但我對此是很不滿意的,朝陳三山他們抱怨:「反正都是數字化的虛擬物品,你直接給我們一人一台高達多省事兒,咱在皇宮裡當太監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氣,臨走時也嘗嘗居高臨下碾壓對手的快感。」

    陳三山罵道:「你以為實物虛擬化是做個貼圖輸入電腦就成的?爺是科學家又不是神筆馬良!為了把裝備給你們送進去你知道我們幾個這兩天寫了多少條數據編了多少程序?手都抽抽成雞爪子了!」

    「那我們幾個的裝備呢?」我追問道。

    「等著!」陳三山沒好氣的說:「現在我們正著手將李默的液態金屬鎧甲數據化,石鐵嶺那兒有研究鎧甲時構建的數據虛擬模型應該會快一些,至於你的裝備大概是趕不及了,生物鎧甲沒有數據化的模型,我們至少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把它送進去!」

    「別呀!」我大急:「這種打打殺殺危機四伏的環境裡,沒有裝備我豈不是死定了?」

    「死一次就死一次吧,」陳三山不負責任的說道:「這也是你們從這個虛擬世界退出的辦法,只要保證人工智能通過我們開的通道離開這裡就行了。」

    「你少來!」想起頭被按在池水裡時感受到的瀕死體驗我就不寒而慄,質問道:「你跟我說實話,我掛在這裡真的不會對自己有一點兒影響嗎?」

    「這個……」陳三山一時語結,這是老傢伙多年的毛病,每當他想對實驗數據或者實驗結果撒謊的時候就會磕巴,用他自己的話說,自己這個純粹的科學家終究不能像那些不要碧臉的磚家叫獸那樣面不改色的學術造假……

    但也請大家不要誤會,這老東西絕對跟誠實守信沾不上邊,只要不涉及丫那些勞什子實驗,老王八說起瞎話來也是一溜一溜的,不然當年天真無邪的我怎麼會被匡進這個大火坑裡?

    「好吧,好吧,」迎著我狐疑的目光,陳三山只好實話實說:「意識形態上的死亡,尤其是潛意識形態上認定自己死亡,確實有可能造成心理上的永久性創傷,也就是老話所說的折壽,不過折多少是無法估算的,畢竟一個人能活多少年也是說不準的事,所以不必太擔心……」

    「不擔心你妹啊!」我狂叫:「趕緊把蘑菇給我送進來!要是老子被你害死在這裡,回去之後就是拼著被龍組抓去做研究也要到勞資委告你危險作業侵害勞動者身心健康!」

    我們這裡說話的時候,蔣莎莎已經連開數炮將想要奪門而入的幾個黑衣人轟飛出去,穩穩的把守大門讓刺客不敢靠近,只能藏身在黑暗中射出幾隻弩箭反擊,不過輕飄飄的箭矢被蒸汽炮彈一沖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根本不可能對我們構成威脅。

    「你看,根本不用太擔心,有這一套武器已經足以保護你們安然離開了,連手都不用你動!」陳三山得意的說:「冷兵器時代的落後武器,面對槍炮時根本無力反抗,聽到炮聲他們肯定已經驚慌失措四處逃竄了!」

    然後我們就聽見外面的侍衛扯著嗓子喊:「大炮!刺客有大炮!快去稟報皇上!讓火器營入皇城剿滅他們!」

    「這你怎麼說?」我問陳三山,康熙朝的火器營也是非常有名的,平三藩戰沙俄征討葛爾丹都有不俗的表現,雖然這個時代的火器不能跟後世的槍械相比,但等到火器營將我們裡三層外三層圍住的時候,幾百把鳥銃一通亂射,我們這麼多人可不是蔣莎莎一個人能護衛周全的!

    「……我這就給你們送裝備進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5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40
第七十六章 解鎖

    不得不說,尚未被**和矇昧腐蝕成渣的滿洲八旗,依舊是當世軍事素質名列前茅的部隊之一,這些驍勇善戰的祖先乍聞炮聲並沒有像自己那些不長進的孫子們一樣驚慌失措抱頭鼠竄,或者叫囂著要用黑狗血破邪祟,而是一邊繼續有條不紊的組織進攻維持局面一邊派遣火器營前來支援,盡顯優秀的反恐素質。

    這本是非常令人欣慰的畫面,在這樣強大的保衛部隊面前,幾十個刺客根本不是對手,被消滅是遲早的事,如果我們是忠心耿耿保衛皇室效忠天家的好奴才的話,現在就可以高枕無憂安心待援,然後等著立功受獎被萬歲爺賞識了,可惜,我們才是炮轟皇宮的恐怖分子,所以看到如此緊張有序的作戰部署和悍不畏死的古代戰士,我們感到壓力山大……

    「現在僅靠蔣莎莎一個人是肯定不行的,加上李默也夠嗆!」我快速分析一下局勢之後,對陳三山大喊:「想要突圍出去,我跟謝爾東也得武裝起來才行!」

    「你以為我不想啊?」陳三山焦頭爛額氣急敗壞的叫道:「剛才就跟你說過了,時間不夠!構建生物鎧甲的數據模型大概需要三十多個小時,你等得了嗎?」

    「那給我們也整兩套蔣莎莎的裝備吧!」我央求道。

    「你以為我們發明的東西你拿過來就能用呢?」陳三山不滿:「燒鍋爐都得經過六十個課時的培訓,這麼精密複雜的機械,你直接上手肯定把自己炸成二等殘廢!」

    反駁了我,陳三山又把怒火撒在謝爾東頭上:「至於謝爾東就更不必說了,這裡根本就沒有適合他體質的裝備!」

    「誰說沒有?」謝爾東剛才一直饒有興趣的看著蔣莎莎手持炮管大顯神威,聽到我們叫他名字立刻答道:「我剛剛完成了自己專屬裝備的數據模型構建,雖然還沒造出實物但有絕對的信心將它開發出來……」

    「那你不早說!」陳三山吼道:「只要有數據做基礎,很快就可以把裝備在虛擬世界實體化!」

    「是啊!就算你發明的東西再奇葩再坑爹,現在也比沒有強!」我也跟著幫腔:「你把數據藏哪了?趕緊說!」

    「你們想幹嘛?」謝爾東警惕的說:「我的東西不准任何人亂碰!這可是咱們維持友誼的底線,你們都簽過協議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個?」知道這個時候跟瘋子講理只會越講越亂,所以我壓住洶湧升騰的怒火和想扇丫大耳刮子的衝動,耐心的捋順這頭倔驢的毛:「在這裡死了可是要折壽的,你就不想想,你要是早死幾年,科學界得蒙受多大的損失?」(反正不可能比你活著造成的損失大)

    「……好像也有道理,」謝爾東想了想,終於妥協,拿腔拿調的說:「我的偉大發明,當然藏在絕對安全的地方,我不說你們絕對找不到,我把數據記錄在獨立存儲器(也就是U盤)裡,又把獨立存儲器藏在……」

    我立刻打斷:「藏他自己屋裡床底下了!這孫子藏東西只會是這一個地方!」

    「喂!」謝爾東不滿:「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聳聳肩表示根本不鳥他,只聽見謝爾東繼續說道:「另外我還要聲明一點,我的房間一般是不允許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進入的,但這次情況特殊,所以根據國際通用的突發事件應急預案第三款第五條的相關規定給你們臨時授權,等我回去以後,進了我房間的人要盡快提交正式的書面申請,接受我的授權資格審查,而且我們必須在第三方見證人在場的情況下進行口頭邀約,同意在某人進入我的房間之後,我房間內任何有明確歸屬的財產,包括物質財產和非物質財產的丟失、損壞和洩漏都由他負全責……」

    在陳三山等人滿頭黑線的同意謝爾東的條件之後,這孫子才繼續說道:「就算你們知道藏在哪裡也沒用,我把它鎖在自己做的加密保險箱裡了,這個保險箱結構非常精密,即使有鑰匙和密碼,要打開這個保險箱也需要十九道非常嚴格的步驟,錯一步都會前功盡棄,所以仔細聽好!首先,你要旋轉保險箱兩側的水平調節螺栓,讓保險箱與水平面保持7.325度的傾斜角,這樣保險箱內部的水平陀螺儀就會恰好滾動到機械卡簧位置,在保險箱背面彈出一根液壓測量計,然後你需要配置密度2.13克每立方釐米,含亞硝酸鹽的標準溶劑,用標準刻度移液器準確量取5.15毫升溶劑注入其中……」

    「等會兒等會兒,」那頭傳來歐陽偏左的聲音:「我拿筆記一下!這麼複雜我哪記得住?我又不是我哥!」

    我又一次打斷謝爾東,問道:「你那保險箱裝自毀程序了沒?」

    謝爾東搖頭:「沒有。」

    「那你跟這個保險箱有什麼特殊感情嗎?」

    「就是用來裝東西的。」

    「那還開個屁啊!」我罵道:「直接上電鋸!大不了回去賠丫一個就是!」

    「有道理!」歐陽偏左說完那頭就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估計是找電鋸去了,而謝爾東已經鬱悶的蹲在角落裡畫圈兒,為自己的精巧設計不得認同滿腹怨氣,因為他蹲著畫圈兒的時候一直咬牙切齒的念叨:「你們等著,我回去就提取鈾235去!看誰還敢無視我的使用說明……」

    解決了謝爾東的裝備問題,我又對陳三山央求道:「你們也幫我弄一套唄,不然我怎麼辦?」

    「其他人的鎧甲你用不了,你的又來不及,實在是沒辦法。」陳三山為難道。

    這時候,一直趴我懷裡不說話的人工智能突然開口道:「給我的外接交換器端口接一台3D掃瞄儀,再給我你那什麼生物鎧甲的常規數據,說不定我能把你的裝備弄進來。」

    「啥?」我楞了一下。

    「小爺這句話裡有哪個詞是你這個碳基生命理解不了的嗎?」人工智能不滿道、

    「可,可你為什麼幫我啊?」我問,因為我清楚的知道,這小子之所以現在老實,完全視因為小命捏在我手裡,無論怎麼看丫都不像古道熱腸想救我一命的樣子。

    人工智能白我一眼:「你以為小爺想救你這個低等生物啊!小爺是為了自己!小爺多次模擬你這個碳基生物的性格劣根性之後得知,如果你丫掛在這裡的話,百分之九十八點五的可能性會拉小爺給你墊背!」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5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40
第七十七章 捨命相救

    說心裡話,我對這個一直稱呼我為「卑劣愚蠢的碳基生命」的小屁孩子一點兒都不感冒,對丫主動提出要幫助我的事更是持懷疑態度,照我的想法,一個一貫蔑視人類的人工智能主動提出幫助他瞧不起的低等生物,這其中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應該扯掉他的尿布彈丁丁直到丫說實話為止,看丫還敢不敢玩弄人類的智商。

    但是令人很憤怒也很無奈的是,在研究所內我這種實驗助手兼實驗品的意見是不會受到這幫科學瘋子重視的,這點從他們多次無視我的反抗、怒罵、嚎叫和哀求,面無表情的把我綁上他們的實驗台,強迫我進行科學獻身就能看出來,所以這一次,我的意見又被華麗麗的無視了,將人工智能視為自己娃的廖成咆哮著喝止住我刑訊逼供的意圖,我還沒給這小屁孩子整理好尿布老頭就已經手腳麻利的把設備和資料的使用權限移交給了這光屁股的電腦程序。

    小屁孩子用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嘴臉斜睨我一眼,便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一副神遊天外的德性,然後我就聽到廖老頭發出便秘七天一朝得解的銷魂**聲,我本以為老頭的前列腺或者括約肌出了什麼問題,詢問之後才得知,他是因為看到眼前的計算機正以不可思議的運算速度瘋狂運行,且在沒有指令輸入的情況下自動進行邏輯判斷才激動的不能自持,所以才發出那種容易讓人誤會的"jiao chuan"……

    「看來老廖的研究真的成功了。」陳三山也驚訝於人工智能超快的速度和超高的效率:「照這個速度,半小時之內就可以完成生物鎧甲的數據虛擬化,效率是人工的上百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呃……意味著數碼民工們終於從繁重的搬磚勞動中解脫出來,不用天天走過凌晨四點的長安街回家睡覺了?」

    陳三山鄙夷我:「誰會用人工智能做那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勞動!一台能獨立思考,不斷學習不斷進化的電腦,可不是用來做冗餘演算和程序調試的,他能夠進行創造!以人類永遠不能企及的速度和效率!」

    我點頭:「明白了,就是說他可以上網寫小說,日更三萬節假日不休且故事情節和人物台詞絕不雷同是吧?這可是好多大神都做不到的事啊!我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霸道又溫柔的抱住××,××羞紅了臉,胸口彷彿有只小鹿亂撞』這樣的描寫了!」

    「跟你這種撲街貨沒什麼可說的!」陳三山立刻不愛搭理我了。

    眼見大內侍衛源源不絕的朝這裡湧來,這些黑衣人也焦急起來,不得不冒險在弩箭的掩護下再一次衝擊大門,可惜他們剛一露出身形就會被蔣莎莎手裡的炮管點名一般的揍回去,僅靠一人一炮就穩穩的扼守住了門口讓敵人不得寸進。

    我正看大炮轟人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覺腦後勁風不善,身處危險之中的我隨時保持的警惕,下意識的朝側面轉身以閃避來自身後的襲擊,反應堪稱敏捷,但無奈未經強化的我就是所謂最受人鄙視的理工科技術宅,反射弧雖然夠快但肌肉運動明顯跟不上,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雖然在關鍵時刻避過後腦勺的要害,但後背還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棒。

    這一棒子又快又狠,砸的我眼前一黑不自覺的撲倒在地,然後就感覺手中一空,一直抱在懷裡的小屁孩子被人搶走了!

    這時我才看清楚,一個身穿宮女服飾,髮髻凌亂雙腳未穿鞋的女子急匆匆的抱著襁褓裡的人工智能朝門口跑去,一邊跑還一邊隨手丟掉一根茶碗口那麼粗的木棍,而那女子的背影,赫然就是剛才被蔣莎莎打暈,現在應該倒在產房之中的容兒!

    「喂!」看著容兒義無反顧的饒過李默和蔣莎莎朝門口跑去,我又驚又急,顧不得背後火辣辣的疼跳起來就追,而此時容兒已經幾個箭步衝到門口,抱緊懷中的孩子朝外面高叫道:「小阿哥在這裡!」

    我個人揣測,不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的容兒大概是把外面放箭的人當成前來搭救小阿哥的大內侍衛了,而敲暈了兩個宮女並擄走剛出生孩子的我們自然是居心叵測人人得而誅之的反賊謀逆,在這種先入為主的印象下,容兒襲擊我們向外面的人求助是完全正常的行為,反正我要是被人敲暈了醒過來發現有人手裡拿著我的錢包的話第一反應也是在他後面給他一下。

    可問題是門口那些才是貨真價實的刺客殺手,而且還是奔著容兒懷裡的嬰兒來的,丫們正為自己攻不進去而著急上火,冷不丁有人抱著個孩子從裡面衝出來還高呼皇子在我這裡,這從天而降的好事讓這群專業素質過硬的殺手都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原來我們在景仁宮裡還有臥底來著?

    刺客們愣了一下,倒是給容兒足夠的時間看清外面究竟是些什麼人,當看到正在圍攻景仁宮的是一群黑衣蒙面鬼鬼祟祟的歹徒之後,再傻的人都知道這肯定不是大內侍衛!

    容兒驚叫一聲,護住懷裡的孩子轉身往回跑,可這一聲驚叫也給刺客們提了醒,管這傻丫頭是為什麼衝出來的,先完成任務再說!

    領頭的黑衣人一聲令下,隨著蹦蹦蹦的機括聲響,十幾支短小粗壯,尖頭閃著寒光的弩箭立刻毫不留情的朝著容兒和人工智能激射而去,容兒雖然盡力逃跑但又怎麼可能敵得過弩箭的速度,眼見死亡的陰影勢不可擋的朝自己逼近,這小丫頭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緊緊抱住懷裡的孩子,害怕又絕望的閉目等死。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幾個箭步狂奔到容兒身邊,一把扯過這體型嬌小的姑娘護在自己身後,卻不可避免的將自己的胸膛迎向了飛襲而來的弩箭……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英雄,更沒有為了他人犧牲自己的覺悟,但是誰讓咱在這裡多一條性命而容兒沒有呢?就像打魂斗羅的時候眼看同伴的最後一條性命將要被打死,還剩兩條命的你能不為他捨身擋子彈嗎?還想不想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反正我是這樣為自己腦袋充血的送死行為找藉口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5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41
       
第七十八章 解釋

    預期中萬箭穿心,像一個英雄般緩緩倒地的情節並沒有發生,在弩箭即將把我射成刺蝟的關鍵時刻,蔣莎莎腳底噴著蒸汽俯衝到我前面,炮管甩出一股颶風般的蒸汽亂流將來襲的弩箭吹飛,堪堪救下我的性命。

    「嗯哼!」救下我的蔣莎莎悶哼一聲,摀住自己的肩膀,那裡,一支灰黑色的短箭已經沒入肩頭半寸。

    「你受傷了?」我慌忙扶住失去平衡的蔣莎莎,拉著她和容兒一起後退,姍姍來遲的李黑狗也揮舞著不知從哪兒拆下來的門板,將看到蔣莎莎受傷而蠢蠢欲動準備衝上來的刺客們逼退,將我們接應下來。

    蔣莎莎忍著劇痛,單手抓起炮管朝著門口再開一炮轟飛兩個躲閃不及的敵人,展示了自己依舊強勢的戰鬥力才穩定住局面,不過我已經看到鮮血順著她的袖口泊泊的向外流出,臉色也因為失血漸漸顯出蒼白的顏色,顯然是傷的不輕。

    李默滿臉愧疚的神色,顯然在自責自己剛才不應該離開,我也不好意思的看看蔣莎莎,開口責備道:「剛才何必那麼拚命?你該不會是像那些狗血小說裡的女主角那樣,愛上第一個打敗你的男人了吧?」

    如果真的按照狗血情節的發展,此時蔣莎莎就應該不顧自己失血過多,騰的一聲羞紅了臉,或者欲蓋彌彰惱羞成怒的大叫「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並舉起粉拳錘我七八十下,表達我這人又壞又討厭,一點都不懂女孩子想法的中心思想,然後我就該開始苦惱如何處理這段真摯又純潔的感情,如何把這個假小子一樣的非主流調教成讀者喜聞樂見的軟妹子……任重而道遠啊!

    結果蔣莎莎的回答是抬起炮管就朝我來了一炮,蒸汽炮彈擦著我的臉頰飛過,險些刮掉一層臉皮,再看看蔣莎莎那冰冷到毫無感情的眼神,我立刻認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次我真的想多了……

    「放開我!」趁我一走神的功夫,容兒突然一肘子撞我肚子上,掙脫我的胳膊,轉身就跑,都這時候了我豈能再讓小丫頭亂跑送死,毫不客氣的一個虎撲加擒抱將小丫頭鎖在懷裡,然後我倆一起摔在地上滾成一團。

    「啊~!別過來!」容兒叫的像我要把他怎麼樣一樣,連原本死死抱在懷裡的三十六阿哥也顧不得了,慌亂中騰出一隻手拔出束頭的發簪就要往我身上扎,好在哥反應敏捷一把撈住這小娘皮的胳膊死死按住,才避免了跟夏紫薇一樣的淒慘遭遇。

    「你要瘋啊!?」好心救人卻被恩將仇報,令我非常不忿,怒目圓睜的瞪著小丫頭罵道。

    「呸!狗賊!你們不得好死!」小丫頭被我壓住掙脫不得,像個烈士一般咬牙切齒的痛罵一聲,扭過頭不理我。

    「我怎麼狗賊了?怎麼狗賊了!?」我既憤怒又委屈,咱拍著心口說,我對小丫頭可真稱得上仁至義盡,陪她挨罵受罰被欺負不說,剛才還拼著掉一條命來給小丫頭作人肉盾牌擋箭,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韓劇裡一往情深的男二死追女主的時候也就做到我這個地步,可結果呢?這丫頭片子不僅像只愛壞男人的女主那樣無視了身邊一往情深的優質暖男對她的守護與奉獻,還敲我悶棍打我肚子,還拿髮簪要捅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你們混進皇宮,意圖不軌,趁貴妃生產之際打暈我們劫走皇子,還說自己不是狗賊!?」小丫頭到底受不得激,立刻義正言辭的數落起我們的罪過來。

    呃,仔細想想人家說的還真有道理,我們可不就是這樣的嗎?

    我正打算申辯,小丫頭卻得理不讓人,繼續眼淚汪汪的朝我吼道:「而且,你這狗賊還欺騙了我!讓我以為你是好人!我為了救你打傷了永和宮的人,為了救你開罪德貴妃,我還想著要跟你逃出宮去!結果你都是在騙我!」

    這立刻讓滿腔怒氣準備跟容兒掰扯個一二三的我無言以對並手足無措,如果容兒只是指責我謀逆犯上圖謀不軌兼拐帶孩子的話,我有的是各種各樣的理由和瞎話辯解開脫甚至反駁,但這小丫頭現在分明是在指責我負心薄倖欺騙感情啊!

    這正是我們這種主角的弱點和軟肋,讀者可以接受我們冷血陰險狠辣無情,可以接受我們鮮廉寡恥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接受我們美女全收後宮開到太陽系,但有一條鐵律不得侵犯,那就是,除了女頻的男主之外,都不能做對不起女人的事兒,敢做陳世美立刻撲街到死!這是多麼可怕的詛咒啊!

    本書主角最大的危機悄然降臨,我卻沒有解決的辦法,這種時候最要不得就是解釋,沒看韓劇裡演嗎,只要男的一對女的說「你聽我解釋!」,換來的絕對是一個大耳刮子,然後從此永不相見徹底沒戲,除非你們倆是要靠分分合合扯蛋撕逼博收視率的苦命鴛鴦……

    我搜腸刮肚的思索著擺脫這種處境的策略,卻驚恐的發現從小到大看過的日劇韓劇婆媳倫理劇都沒有教過我們在被一個女孩子指責你玩弄感情時應該如何在既沒有瓢潑大雨也沒有汽車碾過的情況下讓她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在這種時候語言辯解是可恥的掩飾,苦苦哀求更是蒼白無力的垂死掙扎,學霸道總裁那一套直接推上床日後再說?那樣不但成了卑鄙無恥的人渣,遇到個性情剛烈的還很有可能被閹掉!你以為所有女主都是一聞男性荷爾蒙的體臭就霞飛雙頰四肢無力的受虐狂嗎!?

    我正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突然唰唰唰幾隻弩箭釘在離我們腳邊的地面上,險些把我們穿成糖葫蘆,原來那群黑衣人眼看久攻不下,大隊的侍衛又朝這裡湧來,狗急跳牆之下竟然真的爬上了高高的宮闈院牆,騎在牆上看到我和容兒抱著小阿哥在地上滾做一團自然立刻毫不猶豫的朝我們射擊。

    好人啊!我心裡都愛死這伙子刺客了,在我理屈詞窮百口莫辯的時候挺身而出,成功將容兒的注意力轉移回生死存亡上,我又怎能辜負他們的一片好心?

    趁容兒心有餘悸沒回過神來的機會,我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等逃過這一劫我再跟你好好解釋行不行?」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5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42
       
第七十九章 蛇毒

    得益於我們共同的敵人給予的壓力,不管容兒情不情願以及相不相信我們,最後還是默許了暫時與我們聯手應付眼前的危機,不過我們眼中的人工智能幼體,她眼中的小阿哥是死也不交給我們抱的,就這麼緊緊的摟在自己胸前,一副誰敢強就跟誰拚命的架勢,讓我無可奈何只好任其自便。

    更可氣的是,被容兒擁入懷中的人工智能,那個所謂神遊天外只留軀殼在這裡的小屁孩子,那光禿禿沒毛的腦袋分明在一下一下的往波濤洶湧的地方拱,不知是遵從人類幼生體覓食的本能還是在趁機佔便宜,讓我嚴重懷疑這孫子到底有沒有在努力幹活助我們脫險,恨不得把這小樣的捏過來扔地下一腳踩扁。

    「唰唰唰!」第二輪箭雨接踵而至,不過我們已有防備,全都躲在李黑狗揮舞的門板的後面,一邊抵擋箭雨一邊朝正殿的方向退去。

    如果蔣莎莎沒受傷的話,這些騎在牆上朝下面亂射的傢伙就是固定在牆上的活靶子,早已經連人帶牆被一炮轟飛,可蔣莎莎肩膀上的箭傷明顯惡化的非常迅速,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剛才還能單手持炮警告我不准瞎想的女漢子,竟然已經面白如紙嘴唇發青,而且還隱隱出現了神志不清的跡象,才讓我們賴以對峙的防線頃刻間土崩瓦解。

    退入正殿併合上房門,李默咬咬牙冒險把蔣莎莎肩膀上的箭拔下來,湊在鼻子前一聞,立刻驚恐異常,一邊把箭頭杵我鼻子下一邊焦急的叫道:「蛇……蛇,蛇毒!」

    我先狠狠瞪死黑狗一眼,因為這孫子差點兒把箭頭捅進我嘴巴裡,然後才湊上去聞,果然聞到一股不屬於金屬和人血的土腥味,沒想到這群刺客的心思這麼歹毒,對付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竟然還使用淬了毒藥的武器。

    「這幫瘋子搞的東西就是不靠譜!」看到蔣莎莎連站都站不穩,半倚半靠的倒在李默懷裡,我急得大罵:「光火力強有什麼用?竟然連十七世紀的冷兵器都擋不住,給上件防彈衣會死啊!發明這玩意兒的人肯定腦子被驢踢了!」

    「喂!」牽涉到自己前妻,石鐵嶺立馬不樂意了,向我講解道:「蒸汽作戰套裝本身是擁有防護機制的,可以通過皮衣上無數微小氣閥瞬間釋放高壓蒸汽,形成包裹操作者的全身的壓力氣旋,衝開一切靠近的物體,有這種防護機制哪裡還用得到防彈衣!」

    「那剛才弩箭射過來的時候,你們那牛逼哄哄的防護機制哪去啦?」

    「還不是因為你!」石鐵嶺勃然大怒道:「剛才離我女兒那麼近,要是莎莎啟動蒸汽防護話,近距離被高壓蒸汽噴一下你瞬間就熟了!都是你害我女兒受傷的!」

    我又一次無言以對,當一個父親指責你害苦他女兒的時候,你無論低頭認罪還是開口辯解都顯得那麼人渣,情形與剛才被容兒指責我欺騙感情一樣令我進退維谷,不過好在剛才已經有了處理此類麻煩的經驗,所以我立刻毫不猶豫的岔開話題:「敵人衝上來了!我們怎麼辦?」

    沒錯,失去蔣莎莎的火力壓制之後,我們已經無法扼守門口,十幾個黑衣人已經提著匕首腰刀摸進院子裡,圍攏成包圍圈慢慢朝我們藏身的地方逼近,雖然他們因為忌憚蔣莎莎手中威力巨大的火器,走起路來像鬼子排雷一樣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但距離收攏包圍圈讓我們無處可逃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眼見敵人湧來,我們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李默把昏迷不醒的蔣莎莎朝我身上一推,抓起門板就衝了出去,與一群黑衣人乒乒乓乓的打作一團。

    盛怒之下的李黑狗,還是頗為勇武的,將門板既當盾牌又當大斧掄得虎虎生風,格擋匕首弩箭攻擊的同時順便拍扁了幾個倒霉蛋,一時之間讓這些身懷武功受過系統殺人訓練的刺客無可奈何,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進入看戲模式,相反,我們的安全依舊不容樂觀。

    李默這種猛地一塌糊塗的戰鬥方式雖然在短時間內佔盡上風,但也暴露了他除了蠻力驚人之外再無其他作戰技巧的弱點,同樣看穿這點的黑衣刺客在蒙受些許傷亡之後立刻調整策略,以靈活的游鬥和陰險的偷襲消耗黑狗的體力,很快就將場面從李黑狗大殺四方扭轉為一群猴子逗弄狗熊,狗熊雖猛但面對狡黠敏捷的猴子同樣無可奈何,反而在東抓一下西撓一把無孔不入的偷襲中左支右絀苦不堪言。

    李默應付的辛苦,但好歹憑藉他那受過多次改造的身體以及能在長達二十年的不人道科研活動中活下來所鍛鍊出的旺盛生命力,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危險,事實上我看到黑狗被淬了毒藥的兵器劃出無數道口子卻依然生龍活虎,對丫這個改造人的安全就不怎麼擔心了,這小子的生命力,絕對可以跟小說中跳崖不死、遭雷劈重生、吃蛤蟆萬毒不侵的主角們相媲美!

    真正令人擔心的是蔣莎莎,小姑娘的毒素抗性完全不能跟皮糙肉厚李黑狗比,中毒短短幾分鐘時間,就已經出現瞳孔渙散四肢抽搐的症狀,這是毒素已經流遍全身並開始侵入大腦的徵兆,到了這時候就算我立刻扒開蔣莎莎的衣服吸出毒血也已經晚了。

    石鐵嶺對寶貝女兒的關心明顯超過李默這個後養的,此時已經在那邊急得直跳腳,但他就算把腿跺斷也沒有辦法,縱使實驗室裡有一千種治療蛇毒的辦法,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是一種都送不過來。

    對蔣莎莎的情況我也著急,可我沒有辦法,只好求助於那個滿腦子都是知識的謝爾東,謝爾東也不含糊,立刻給我講解了蛇毒毒性蛋白的空間結構、血液循環毒素跟神經毒素的特點區別,蛇毒的發作原理以及如何通過觀察蛇咬出的傷口確定毒蛇種類等知識,他洋洋灑灑說了很多,不過我卻能用一句話概括:「他媽的沒有一句有用的!」

    我強忍住把沾了蛇毒的箭頭捅丫嘴裡的衝動,打斷謝爾東的滔滔不絕追問道:「你就告訴我該怎麼救人就行了!」

    結果謝爾東答道:「我倒是能在十分鐘之內配置出抗毒血清,但你得先給我找一間二級標準生物實驗室才行。」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據說有些中藥也具有破壞毒性蛋白活性的成分,可以有效緩解蛇毒症狀,不過國內外相關機構一直沒有發表過這方面的研究成果,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可以試一下,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未經科學論證的假設一般很難取得所期望的效果……」

    「……你給我滾!」我無力的罵道,相信這孫子能幫得上忙我實在是太天真了,不可否認在實驗室裡謝爾東可以做無所不能的上帝,出了實驗室丫就是個棒槌!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沒用!?」兩個大男人一籌莫展,讓容兒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拉過蔣莎莎教訓我道:「人都快不行了還在那裡胡謅八扯!邊兒去!我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5-29 15: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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