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皇帝萌萌噠 作者:羅襪染輕塵 (連載中)

 
iyhforever 2016-12-19 22:06: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7 22424
iyhforever 發表於 2016-12-19 23:13
第三十章房事不節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江友楠見小太監馬屁都拍成這樣了,也不好再口出苛刻之言,便淡淡地問道:“這大清早的,你來太醫院到底是什麼事啊?”江友楠知道皇帝還未大婚,宮頭正經的主子就隻有太後和皇帝兩個人,如果是這兩個人病了,十有八九是金寶寶和唐茂來傳旨,而絕對不會是派這麼一個小太監來,所以才有此一問。小太監笑容不變,說道:“回江大人的話,是宮有人病了。”

    江友楠一愣,還以為自己猜錯了,但旋即便醒悟到宮有人病了,並不代表是皇帝和太後病了,便沒好氣地說道:“宮的人多了去了,到底是誰病了啊?”

    小太監忙回道:“是月兒姑娘。”

    “月兒姑娘又是誰?”江友楠皺了皺眉頭。

    “就是勤政殿的秘書月兒大人嘛。”小太監解釋道。

    “月兒大人?勤政殿秘書?”江友楠是越來越糊塗,這個職位自己怎麼從來也沒聽過?而且女人也能做官嗎?那不是牝雞司晨嗎?

    “是啊,皇上親口封的,正六品呢。”小太監刻意地強調了一下月兒的品級,因為他知道江友楠也隻是正六品的職銜。

    果然江友楠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月兒的身份還真有點兒讓他犯難,按理說一般宮女病了,是請不到太醫院禦醫的大駕的,頂多就是太醫院幫忙配配藥,但是這位月兒姑娘明顯是跟皇帝很近的人,但是她又不是嬪妃。想了想,江友楠便拿定了主意,說道:“你去婦人科叫今個兒當值的胡若愚胡吏目去給這位月兒大人瞧瞧吧,他是我們太醫院的婦科聖手。”

    “謝院判大人。”小太監笑著行了一個禮,便朝婦人科走去,請那位所謂的婦科聖手去了。

    胡若愚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黑黑瘦瘦的,還略微帶著點駝背,可以說其貌不揚,但是難得的是這位老兄是深度近視,作為太醫院的婦人科的大夫,他的這點兒毛病卻成了優勢。

    前任老皇帝在位的時候他也是很得器重的,要不是因為他於人情世故上比較的木訥,且有個好八卦的毛病,最起碼也有禦醫的頭銜了,而不會是到現在還是個吏目。但是他也絲毫不以為意,倒是真真地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正是這個心態,才讓他在充滿門戶之見和妒忌之情的太醫院左右逢源,誰也不找他麻煩。

    月兒正站在勤政殿門外的台階上焦急著等待著,見小太監引著胡若愚慢慢地走過來,忙上前去問道:“怎麼這麼久?”她是勤政殿秘書,也算是見慣了外臣的人,所以見了太醫並不回避。

    小太監笑著回道:“姑娘隻知道催,卻不知道咱們這兒到太醫院也不是個近路,何況胡太醫眼睛不大方便,走也是走不的。”又回頭衝胡若愚說道:“這位就是月兒姑娘,有勞胡太醫了。”

    胡若愚雙眼望著地,嘴上卻說道:“聽姑娘說話,倒不像是有疾的樣子,敢是在戲弄老朽?”

    月兒說道:“不敢戲弄先生,想是小春子傳話時傳走了樣,叫先生來並不是為月兒瞧病,而是另有其人。”

    “卻不知到底是哪一位?”

    “先生隨我來便是了。”月兒邊說著話,邊引著胡若愚進了勤政殿。

    胡若愚隨著月兒進了位於勤政殿後麵的皇帝寢宮,見李觀棋半躺在榻上,他也看不清楚男女,便問月兒,“這就是病人了?”

    月兒說道:“正是。請先生坐下,讓月兒先把病情跟您說一說。”

    胡若愚搖搖頭說道:“依老朽的意下,還是先看脈,看老朽說的對不對,再請教病源為是。”

    月兒喜道:“先生真是高明。如此便請先生趕看一看脈息,也好讓人放心。”

    李觀棋本來是在半睡半醒之間,聽見動靜,便睜開眼睛,看到胡若愚的尊容,心中沒來由地有點兒厭煩,便說道:“朕隻是小感冒,也不用把脈了,你隨便開點藥就行了。”

    “啊?病人是皇上?”胡若愚大驚道。

    李觀棋在病中,心緒本來就不平靜,加之又不想讓自己病了的消息傳了出去,見胡若愚驚慌失措的樣子,更是來氣,伸手一拍床沿,怒道:“你叫喚什麼?信不信朕現在就治你驚駕之罪?”

    胡若愚向來就拙於禦前奏對,現在見皇上震怒,也不知如何辯解,隻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月兒畢竟擔心李觀棋的病情,好不容易請來的太醫,可不能就這麼被趕出去啊,忙在旁邊勸道:“皇上請息怒,龍體要緊,還是先讓太醫瞧了脈再行處置吧。”

    李觀棋見月兒眼中盡是關切之意,也不好掃她的興,隻好伸手搭在月兒拿過來的一個黃袱小枕上,方便胡若愚診脈。

    事情逼到這個份上,胡若愚也不敢再說自己其實隻是婦人科的大夫,而且他雖然名義上是專給女人看病的,但其實很多時候女人得的並不都是婦科疾病,所以他也倒不至於不會看這個感冒。

    不管怎麼說,即便是趕鴨子上架也得上了,胡若愚隻好膝行到李觀棋的臥榻之前,放鬆精神,調勻了呼吸,閉上眼睛先診了李觀棋左手的脈象,又請過右腕也摸了一會兒,才跪著退下,又叩頭道:“皇上的脈息,左關浮鬱,左寸沉數,右寸關浮鬱,有上越之勢。其左關浮鬱者,乃肝氣上升,邪犯少陽證;左寸沉數,乃心氣虛而生火;右寸關浮鬱者,乃……”

    李觀棋對中醫醫理根本就是一竅不通,現在見胡若愚在那兒拽文,沒來由地肝火上升,說道:“你就說朕病的厲害不厲害,怎麼治就行了,不用說這麼多。”

    胡若愚忙又叩頭道:“依微臣的淺顯見識,皇上乃是外感內滯,鬱氣中滯,神不得通,加之近來時氣不好,竟算是個傷寒之症。皇上想來是有口苦,咽幹,目眩,寒熱往來,胸脅苦滿,心煩喜嘔,默默不欲飲食等症候了?”

    李觀棋這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中醫的玄妙,見胡若愚居然把自己的症狀說的一清二楚,也不禁來了興趣,點頭道:“正是,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胡若愚見自己說中,自信心立刻充足起來,搖頭晃腦道:“皇上的病,表麵上看是受了風寒所致。然真正的病因卻是為正氣虛虧。”

    “正氣虛虧?”李觀棋疑惑地重複道。

    “對。起居失常,寒溫不適,房事不節,均可導致正氣虛虧……
iyhforever 發表於 2016-12-19 23:14
第三十一章都是壞水兒


李觀棋本來聽胡若愚前麵說的幾項,自己還真的都占全了,正點著頭呢。沒曾想胡若愚又說出個房事不節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忙去瞧月兒的反應,正好碰上對方也正看過來,目光甫一接觸,忙又都回過頭去。這一幕無巧不巧地還正好被胡若愚盡數看在了眼,當下更認為自己所猜不錯。

    李觀棋為了掩飾自己和月兒的尷尬,忙打斷胡若愚的繼續“胡言亂語”,沉聲說道:“聽你說的怪嚇人的,朕的病到底要緊不要緊?”

    胡若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給皇帝看病,看不好自己先要挨處分的,忙回道:“幸虧皇上素日飲食有限,所受風寒也不是很大,不過是氣血原弱,偶然沾染了些,吃兩劑藥疏散疏散就好了。”

    “靠,被你嚇了個半死。”李觀棋笑道,“那趕緊下去開藥吧。”

    胡若愚從勤政殿出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他是上了年紀的人,又剛值了一夜的班,現在便有點兒昏昏欲睡,正低著頭搖搖晃晃地朝宮門外走,冷不防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還未待胡若愚反應,那人早已一把抓住了他,張嘴就罵道:“你他娘的是瞎了,還是眼睛長屁股上了?”聲音又尖又細還帶著點兒顫音,一聽就是太監。

    胡若愚雖說沒大有脾氣,但聽那人說話難聽,當下也冷冷地說道:“我是瞎子不假,難不成你也是瞎子?”

    胡若愚本來以為對方還是要罵回來,卻不想對方卻笑了,說道:“原來是老胡啊,咱家還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小蘇拉呢。別怪別怪啊。”

    胡若愚這時也聽出對方的聲音,便也笑道:“我說是誰這麼大脾氣,原來是金公公。”

    跟胡若愚撞在一起的正是金寶寶,以前胡若愚也是經常進宮的人,跟金寶寶也是極熟了的。當下金寶寶見胡若愚從宮往外出,便疑惑地問道:“老胡這是給誰瞧病來了?皇帝還沒大婚呢。”他對李觀棋一直是耿耿於懷,所以不願意以皇上稱之。

    胡若愚搖頭笑道:“說來你可能都不信,老朽這是剛剛給皇上看完病。”

    “你給皇帝看病?”金寶寶眼睛瞪的老大,“你不是婦科聖手嗎?”

    “機緣巧合。”胡若愚抬手示意金寶寶不要聲張,“純屬巧合而已。”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給咱家說明白了。不然咱家是不會放你走的。看你這個樣子,昨兒當值了吧?點說說,說完就放你回去睡覺。”金寶寶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胡若愚無奈之下,隻好將給李觀棋看病的經過細細講了。金寶寶聽完之後,卻是兩眼放光,咬著後槽牙說道:“聽老胡你的意思,皇帝這病怕是有危險的了?”

    胡若愚搖搖頭說道:“危險倒也談不上,皇上畢竟年輕,隻要能克製房事,再注意調理,過不了多久便會痊愈的。”

    “你是說皇帝縱欲?”金寶寶眼中的光芒更亮了,“他不是還沒大婚的嗎?”

    胡若愚雖然有些木訥,但並不糊塗,聽見金寶寶竟然用“他”字來指代皇上,也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可是大不敬啊。但是他也知道金寶寶是太後身邊的紅人,自己也得罪不起,便略一抱拳說道:“金公公,您忙著,老朽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要回去找周公了。”

    “哎,你還不沒回答咱家的話呢?”金寶寶繼續不依不撓。

    胡若愚實在拗不過他,便沒好氣地說道:“老朽也隻是從醫理上得出的推論而已,皇上的病因是正氣虛虧,這正氣虛虧的由來無非是勞倦饑餓,起居失常,寒溫不適,房事不節。皇上身為天子,又怎麼會勞倦饑餓,起居失常,寒溫不適呢?”

    金寶寶聽胡若愚如此說,也是連連點頭,甚是讚同。

    “老胡你可知道這個讓皇帝生病的人是誰?”金寶寶繼續刨根問底。

    “這話老朽可不敢說,不過你可以去問問皇上身邊的那位月兒姑娘。”胡若愚八卦的習性還是不改,他這麼一說,除了傻子,任誰也聽的明白是怎麼回事。

    金寶寶不是傻子,所以他當然明白胡若愚的意思,當下滿意地拍了拍胡若愚的肩膀,轉身朝慈寧宮而去。

    胡若愚的運氣實在不好,從皇城出來,走到兵部門口的時候,又正好碰見了祖天一打麵出來。祖天一妻妾成群,也沒少麻煩過胡若愚,所以見麵肯定還是要打上一個招呼的,見胡若愚隻顧低著頭走路,便笑著說道:“老胡,你這麼著急上火地往家趕,是不是想你家老太婆了?”

    胡若愚擺了擺手說道:“李大人就不要再取笑老朽了,老朽的家室都在故鄉,現在老朽在京師是孤身一人,哪兒有什麼老太婆在家等著?這是剛剛才被金寶寶欺負了一通,所以急於回家休息呢。”

    “那個閹貨又怎麼你了,說給我聽聽。”

    胡若愚沒有法子,隻好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說了一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同樣的一件事,金寶寶關心的是李觀棋跟月兒有奸情,而祖天一關心的則是李觀棋生病了。待胡若愚講完,祖天一心已是有了想法,便笑著說道:“老胡啊,本公子最近又看上了一位,還得麻煩麻煩你。”

    “不是上次才幫你配了一瓶‘合歡散’嗎?這麼便用完了?”胡若愚以為祖天一又要讓幫著配春藥。

    “這回不配那個了。要點硬貨。”祖天一作出惡狠狠地表情,說道:“那娘們的丈夫太過礙事,我是請你幫忙配點讓他永遠礙不了事的東西。”

    “這還用的著找我啊?藥店多的是,砒霜。”

    “砒霜倒是,但是難脫幹係啊。”祖天一陰笑著說道:“有沒有那種下了之後要好久才發作的藥?”

    “方子我倒是有。”胡若愚皺皺眉頭說道,“不過做這事有點兒損陰德啊。”

    祖天一故意哂道:“損陰德的也是我,你擔心個屁啊?這個事就這麼定了,配好了老地方給我。”ps:求推薦啊,現在推薦有點兒少啊!
iyhforever 發表於 2016-12-19 23:15
第三十二章有人要廢帝


  晚膳的時候,慈寧宮中突然傳出了太後一聲驚呼。“你說的都是真的?”慈寧宮尤太後正厲聲喝問著金寶寶,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口氣和金寶寶說話了,畢竟金寶寶是很得她的寵信的。

    “奴婢死了也不敢哄騙太後您啊。句句都是真話。”金寶寶話雖說的婉轉,但是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惶恐。

    尤太後氣的身子都在打顫,她能不生氣嗎?自己一共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就當寶貝一樣慣著,雖說木訥些,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心頭肉。

    天可憐見的,先帝去世的時候竟讓自己的兒子登上了龍位,自己聽到消息的時候高興的差點兒都暈了。而且這個木訥的兒子從登基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宵衣旰食勤於國事”。當母親的還能要求什麼?她甚至好幾次都在夢中笑醒過來過。

    現在突然聽說那些都是兒子故意做出來的假象,實際上自己的兒子是個荒淫的皇帝,服喪期間卻天天流連於床幃之間,年紀輕輕的就把身子掏空了,居然因縱欲過度導致病的臥床不起了,這讓自己怎麼有臉去見列祖列宗啊?尤太後是越想越感覺痛苦,從兒子登基那天起,開始在心積存的幸福感瞬間被掏空了。

    她猶豫了半天,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語氣說道:“觀棋向來循規蹈矩,是不是你聽錯了?”

    金寶寶一揚脖頸,說道:“太後如果不信,可以宣太醫胡若愚當麵對質。”

    尤太後不由啐了一口,說道:“你是越來越糊塗了,這話哀家也能去問?還是該把那個狐狸精叫過來審一審。”

    金寶寶冷笑道:“她有皇帝撐腰,即便問了,十有八九也是不招的。反倒更惹太後您老人家生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你說該怎麼辦?”尤太後到底還隻是個女人,碰上這種事情,頓時沒了主見。

    金寶寶故意沉吟道:“奴婢倒是有法子,隻怕太後下不了決心。”

    “你說。”尤太後是真的急了。

    金寶寶甩著拂塵,不慌不忙地說道:“奴婢有兩個思路,這其一是保皇帝,其二是保我大乾朝江山。就是不知道太後是怎麼想的。”

    尤太後惱道:“你就別賣關子了,保皇上不就是保大乾朝江山嗎?”

    金寶寶搖搖頭說道:“非也非也。皇帝是大乾朝的,而大乾朝卻不是皇帝一個人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拽文?”尤太後冷著臉說道,“你先說說保皇帝的法子。”

    金寶寶趨前一步,湊到尤太後麵前神秘地說道:“其實要保皇帝也很簡單,隻要太後下的去手。”

    “什麼意思?”尤太後轉臉問道。

    “隻需太後下一道懿旨,將勤政殿上下的所有人連帶太醫胡若愚一齊處死,這個事也就成了個秘密,外人也就不會知道聖德有虧,這樣皇帝也就保住了。但是皇帝是否能就此改過,就不是奴婢所能預料到的了。”

    “不行。這是幾十條人命呢。”尤太後連連搖頭說道,“況且那個胡若愚既能跟你說,也難保不會跟別人說,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你要讓哀家殺多少人才能堵住大家的嘴啊?”

    金寶寶心暗笑,他知道尤太後篤信佛經,向來是不肯殺生的,他之所以要出這個“保皇帝”的點子,就是看準了尤太後絕對是不會答應的。見尤太後果然上當,便故意裝著很沉重的樣子說道:“太後既然不肯殺生,那麼便隻有舍棄皇帝而保我大乾朝江山了。”

    “舍棄?”尤太後大驚道,“怎麼舍棄?”

    “廢掉乾偉皇帝,另立新君。”

    “廢掉觀棋?”尤太後真是花容失色了,兒子好不容易才坐上龍位,才短短兩個月便要廢掉?她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對,廢掉李觀棋,這樣對他也好。”金寶寶知道尤太後心防線已經崩潰,故意步步緊逼,情急之下連李觀棋的名諱都直接叫了出來。

    尤太後已是心神俱亂,也顧不上去理會金寶寶的無禮行為了,急急地說道:“觀棋一向老實,這次雖然荒唐,但是就此廢掉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此次如不嚴懲,隻怕往後再想懲治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可,可,我,……”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太後,聖人之訓,不能不聽啊!”金寶寶又燒了一把火。

    “即便是要廢掉觀棋,可又讓誰來接替皇位呢?”

    “齊王殿下生母早喪,可以讓他接替皇位。”金寶寶毫不停頓,顯然是早有預謀的了。

    尤太後拚命地搖搖了頭,說道:“你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金寶寶眼見大事能成,尤太後卻又猶豫起來,哪甘心就此放棄,當下雙手抓住尤太後的肩膀,用力說道:“太後,不能因為婦人之仁,而為大乾朝立下一代昏君,而遭千古罵名啊!”

    金寶寶沒有想到他這一句竟讓尤太後清醒了過來,她沉默了半晌,才說道:“這事兒太太,關係到大乾朝的國祚,關係到天下百姓。廢不廢皇帝,你說了不算,哀家說了也不算。”

    金寶寶一愣,問道:“太後您說了不算,還能誰說了算啊?”

    尤太後無力地說道:“祖相和何太尉是顧命大臣,這事還得由他們來決定。你去傳旨,讓祖東來和何柱國來見哀家。”

    “是!”金寶寶雖然心感覺不是很踏實,但隻要能有機會廢掉李觀棋,什麼事他都樂意幹。

    金寶寶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晚霞照在紅牆碧瓦的皇城之上,折射出一片金黃色的光芒,形成了一副美麗無比的景色。皇城內外忙忙碌碌的太監宮女和各衙門的官員們卻不知道,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正在他們的身邊發生。

    很多時候,小事並不被大家所注意,但是曆史往往恰恰因為小事而發生著改變。如果金寶寶不是舍近求遠地先去了何柱國的府邸,那麼李觀棋短暫的皇帝生涯有可能就在他這次病中走到了盡頭。
iyhforever 發表於 2016-12-19 23:17
第三十三章這不胡鬧嗎


  金寶寶走到太尉府門口的時候,一頂二十四人抬大轎也剛剛落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邁步下轎。看他的裝扮和儀仗,就知道這位肯定是位親王。“小金子?”那老者見到金寶寶有些吃驚,“這個時候你到何柱國這兒來做什麼?”

    “奴婢是來傳旨的。”金寶寶仗著有太後給他撐腰,在皇城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碰到這位王爺,他還是得乖乖地裝奴才。

    別看這位老王爺如今不管事兒了,整日養花逗鳥,過著清閑無比的日子,但是當年那可是大乾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將軍王。按輩分算,他是當今的皇帝李觀棋的爺爺輩,也是李觀棋的爺爺武宗皇帝最為寵愛的一個弟弟,今兒是來找他的老部下何柱國喝酒來了,不想正好碰到了金寶寶。

    “傳旨?”老王爺一皺眉頭,說道:“傳誰的旨?”

    “回王爺的話,奴婢傳的是太後的懿旨。”

    “這個時候傳太後的旨意?什麼內容?”

    金寶寶抬頭看了一眼,見老王爺的臉上並沒有一絲笑容,隻好乖乖地說:“太後宣何太尉去慈寧宮。”

    “宮門都要下鑰了,這個時候宣一個外臣進去算怎麼一回事?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老王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對金寶寶和太後的事情略有耳聞,所以並不是很喜歡尤太後,現在聽說尤太後要宣何柱國覲見,心更是不大舒服。

    “這……”金寶寶不由地沉吟起來,廢帝的事情,他可不敢隨隨便便就跟這位老王爺說。

    老王爺臉色一冷,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非要這個時候召外臣進宮?你如果不說,這個旨意你也不用傳了,本王替何柱國回絕了。”

    金寶寶見對方發了脾氣,忙回道:“是太後要廢掉皇上,另立新君。”

    “什麼?”老王爺大驚失色,緊走兩步,抓住金寶寶的胸口說道:“當今皇上並無失之處,尤太後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個鬼念頭?”李觀棋雖然才登基不到兩個月,還沒有什麼特別出色表現,但是所作所為也不是一個昏君的樣子,起碼是要強過他那個老子的,所以老王爺聽說太後要廢掉李觀棋,當然是不樂意了。

    “當然是皇帝做了壞事,太後才要行廢立之事的了。”金寶寶可是聽說過這位老王爺的本事的,忙把李觀棋“荒淫無度”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我當是多大的事呢?”老王爺聽金寶寶說完,不由地樂了。李觀棋都已經十六歲了,身處美女如雲的皇宮之中,想不拈花惹草也困難啊,再者說了,曆朝曆代哪個皇帝沒有這個毛病啊?這都能成為廢帝的理由,尤太後這女人真是腦子壞掉了。

    但轉頭一想,又覺得這個事情並不簡單,因為李觀棋現在還在喪期,居喪期間行荒淫之事,在大乾朝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作為皇上,幹出這種事情來更是不該,如果太後出麵要廢帝,再有一兩個說的上話的大臣附議,李觀棋的皇位還真有可能坐不住。

    想到這,老王爺忽然覺得自己肩上不知不覺間就又擔上了一副重擔,不知道就罷了,既然已經知道太後要廢李觀棋,自己就不能任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當下又拉下臉來說道:“皇上寵幸月兒的事情,是你發現的?”

    金寶寶見老王爺的麵色不善,當然不敢說是了,忙答道:“不是奴婢發現的,奴婢也是聽胡若愚說的。”

    “既是風聞,你怎麼就敢跟太後說?你又不是禦史言官。”

    “奴婢也是為了我大乾朝江山社稷著想啊。”

    “大乾朝的江山社稷好像還輪不到你一個閹人來考慮。”老王爺將袍袖一甩,說道:“你也不用傳旨了。本王現在要去慈寧宮見太後,你頭前引路。”

    自從派金寶寶去傳旨之後,尤太後的心神就沒靜下來過,她煩躁不安地在慈寧宮走來走去,連進來請示是否傳晚膳的宮女都被她罵了出去,嚇的大大小小的太監宮女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正在尤太後煩躁的要脫去外套的時候,宮門口傳來太監的稟報聲:“睿王李焯有要事求見!”

    “啊?”尤太後一激靈,忙整了整衣服,又對著鏡子抿了下頭發,這才說道:“請老王爺進來!”邊說著話,邊邁步朝外殿走去。對於李焯這位王爺,她還是不敢擺太後的架子的。

    李焯已經進了外殿,見尤太後出來,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說道:“老臣李焯參見太後。”

    尤太後見狀,慌忙側身閃過,揮手說道:“皇叔切勿如此,您老人家是武宗爺親口禦賜‘稱臣不名,見君不趨’的,哀家安敢受您老的禮?請坐下說話。”

    說話間,早有宮女搬了凳子過來,李焯卻並不坐下,而是沉聲說道:“大乾朝已是生死存亡之際,老臣不得已貿然求見太後,還請太後恕罪。”

    尤太後聽李焯如此說,又見其身後神情萎頓的金寶寶,已是明白了,便揮揮手示意伺候的人都退下去,才說道:“皇上的事,皇叔想必已經知道了。”尤太後說著話看了一眼金寶寶。

    金寶寶忙屈身向前說道:“啟稟太後,該說的奴婢都已經跟睿王爺說了。”

    尤太後點點頭,衝李焯說道:“皇叔認為此事該怎麼處理?”

    李焯不慌不忙地說道:“老臣還是想先聽聽太後的旨意。”

    尤太後拿手絹沾沾眼角,抽泣道:“皇上行事不端,聖德有虧,哀家想把他廢了,另立賢君。”

    李焯其實一直是在壓著火,現在親耳聽到尤太後要廢李觀棋,再也忍不住,脫口說道:“這不胡鬧嗎?”

    “皇叔此話怎講?”尤太後絲毫不以李焯的無禮為甚,眼中反而充滿了急切。

    歸根結底,尤太後的心還是並不想廢掉李觀棋的。從她所受的教育來講,在乍一聽說李觀棋的那些所謂的荒淫行為時,她確實是很生氣、很傷心。但緊接著母愛又泛了起來,所以金寶寶提議要廢掉李觀棋時,她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讓金寶寶去傳祖東來和何柱國來商量
iyhforever 發表於 2016-12-19 23:18
第三十四章尋摸個媳婦


尤太後之所以要傳見祖東來和何柱國,除了因為這兩個人現在是文武百官之首這個原因外,還有一個她不能明說的原因,那就是這兩個人都是李觀棋的擁立之臣,按她的理解,這兩人是不會同意廢掉李觀棋的。他當然不知道李觀棋和祖東來已經逐漸成水火之勢了。現在大乾朝最有威望的王爺開口說李觀棋不能廢,尤太後當然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了。

    李焯可不知道尤太後的心就這麼一會兒已經轉了那麼多念頭,自顧自地順著自己的思路說道:“太後請勿生氣,老臣以為皇上有六不可廢。”

    “皇叔請講。”尤太後眼巴巴地說道。

    李焯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其一,皇上是先帝定下來的嗣位正君,甫登大位便遭廢黜,置先帝於何地?

    其二,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連換兩位皇帝,安能保證我大乾朝政局穩定?

    其三,皇上有虧聖德之事,隻是胡若愚猜測之言,胡某其人向非誠實之士,安能以不誠之人不誠之語而廢我大乾朝之君?

    其四,皇上登極以來,虛心好學,勤勉政事,日後必成萬民擁戴的一代明君,若因小過而遭廢黜,豈不令天下人失望?

    其五,皇上青春正茂,龍馬精神,即便有風流罪過,亦是可以原諒之事,因此而遭廢黜,豈不過分?

    其六,即便是要廢帝,這罪名又該如何公布?若不公布罪名,又怎能向天下人交代?

    故此,老臣以為,僅僅憑一庸醫之胡言亂語,斷斷不可行廢帝之舉。”

    “睿王爺若是不信,可以叫皇上和月兒前來對質啊。”金寶寶是料定李觀棋和月兒之間是不幹淨的。

    不待李焯說話,尤太後已是紅著臉斥道:“小安子休得胡說,此事又怎麼問的出口?”

    金寶寶冷笑道:“既然不能問,那便不能否定皇上沒有做有虧聖德的事情。萬一醜事真的做下了,勤政殿上上下下那麼多張嘴,難保不會將醜事宣揚出去,到那時,隻怕更不好收場了。”

    李焯臉色一冷,目光如刀般看向金寶寶,說道:“你想說什麼?”

    金寶寶本來還是想勸說尤太後廢帝的,見李焯目光不善,忙掉轉話鋒說道:“奴婢是想,皇上可以不廢,但是勤政殿伺候的奴才們卻絕不可以留。不管皇上有沒有做下醜事,安全起見,還是應該將他們全部處死。”他這是故技重施,希望能利用尤太後的善心。

    卻不想李焯根本就不給他機會,未等尤太後表態,便已冷冷地說道:“如果是怕醜事傳揚出去,卻也是持重之言。但是要處死的怕不僅僅是勤政殿的奴才吧?你金寶寶也是奴才,你也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要連你也一塊處死?”

    金寶寶沒想到自己繞了半天反而把自己繞進去了,他可是明白李焯的能力的,即便是真把自己殺了,太後也未必敢把李焯怎麼樣。忙跪下說道:“奴婢可全是為我大乾朝好,為皇上好啊。太後,您老人家是知道奴婢的,您,您給奴婢說說話啊。”

    尤太後是修佛之人,金寶寶兩次要將勤政殿的人殺了滅口,她心中本也生了厭惡之心,但是畢竟金寶寶畢竟是自己最寵愛的奴才,再有不好的地方,也容不得別人來說,眼見金寶寶被李焯如此對待,心中也是不甚樂意。

    但是李焯的身份,又讓她麵上不能帶出不豫的表情來,當下笑著說道:“小金子的主意雖然不好,但是他的心卻也是向著我們皇家的,皇叔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還是教教哀家現在該怎麼做吧。”

    李焯冷哼一聲,說道:“為今之計,老臣以為當做好以下幾件事,才能保我大乾朝朝局之穩定。”

    “皇叔講來!”尤太後急急地說道。

    李焯瞪了一眼金寶寶,說道:“第一,無論皇上是否做了不該做的事,太後都要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這樣才能避免被小人所利用,趁機興風作浪。”

    尤太後咬了咬嘴唇說道:“哀家省得了。皇叔請接著說。”

    “第二,勤政殿的人要慢慢地換掉,特別是那個月兒,更是不能再繼續留在皇上身邊。”李焯沉穩地說道。

    “依皇叔的意思,要將他們如何處置呢?”尤太後問。

    “穆宗皇帝的陵修完了,可以讓他們去為先帝守靈。”

    “這樣處理最好。”尤太後頷首同意,又說道:“那個月兒,哀家是一天也不想讓她在皇上身邊待了。”

    李焯想想也沒什麼不妥,便說道:“太後明斷,此女媚惑皇上,如此處置已是對她的恩典了。”

    “皇叔既然也同意,那哀家明兒一早就讓小金子去傳旨。皇叔可還有要教哀家的沒有?”尤太後此時的心情已是平靜了下來,見事情已經基本定了下來,口氣中已含了送客的意思。

    “老臣還有一事要請太後的旨意。”

    “皇叔但說無妨。”

    “請太後做主,速速為皇上大婚,結了婚,皇上也就定了心性。而且即便有什麼不雅之事,也不會被別人利用。”

    大乾朝開國一百多年,至李觀棋已經是第七位皇帝了,卻還沒有一位皇帝享受過大婚的待遇。李觀棋以十六歲的年齡登上皇位,是大乾朝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君主,而皇子們一般十五歲就會結婚。李觀棋之所以十六歲還沒有娶親,主要是因為他的宿主比較木訥,不得原來的老皇帝歡心。

    現在李焯提起李觀棋的婚事,自然讓尤太後想起了之前淒涼的境遇,她不由地歎了口氣說道:“哀家也在著急這事,但是哀家一直身處深宮,實在不知道哪家的女子合適。今兒皇叔既然提起這事兒,少不得還得勞煩您老人家多費費心。”

    李焯略一沉思,說道:“太尉何柱國之女璧珺,年方十五,嫻靜端莊,氣質文雅,德才兼備,依老臣之見,可主後宮。”

    尤太後雖然對政治並不精通,但是也知道何柱國現在身為太尉,掌握著天下兵馬大權,李觀棋如能娶了他的女兒,對皇位的鞏固是很有好處的,當下點點頭說道:“皇叔既如此說,那自然是不錯的了,哀家沒有意見,隻是諸事還要勞乏皇叔主持。”ps:新的一周,我們一起努力!
iyhforever 發表於 2016-12-19 23:20
第三十五章逼婚


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太後就帶著人去了勤政殿。李觀棋因為吃了藥在發汗,還沒起床呢,聽到肖英奏報太後駕到,連忙命人伺候穿衣,心還在納悶,太後怎麼會突然到勤政殿來了?印象中自己登基以來,太後從來也沒來過,難道是知道自己病了過來探視?等李觀棋到了前殿,才發現一群人都在那,尤太後在中間坐著,一臉怒色,跟前跪著月兒,見李觀棋進來也不理。月兒因為照顧李觀棋,連日勞累,如今被人現從床上拉了下來,更顯得蓬頭垢麵,懨懨可憐。

    李觀棋雖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但見此情形也明白肯定不是好事,但是太後在上,還得先行問安才是。當下過去給尤太後行了禮,陪笑說道:“母後好?”

    “好。”尤太後黑著臉冷冷地答道。

    李觀棋見不是氣色,又訕笑著說道:“母後有什麼事情,派人叫我過去就是了,怎麼倒跑到勤政殿來了?”

    “皇帝這是責問哀家嗎?”尤太後臉上的寒霜又厚了一層。

    李觀棋沒想到自己的低聲下氣倒換來更大的責難,有心出言頂撞,但看看周圍盡是太後的人,且平時一貫趾高氣昂的唐茂和肖英也都是低眉順目的,便知道眼下還是得先服軟,隻好低頭說道:“不敢。”

    尤太後這才說道:“哀家今兒過來是為了幫皇帝整頓整頓下麵的奴才。”

    李觀棋疑惑道:“奴才們雖不懂事,但我用著還好,不知道哪需要整頓啊?”

    尤太後冷笑道:“皇帝用著還好?打量我隔得遠,都不知道呢?我人雖然不過來,可我的心思卻時時刻刻都在皇帝這兒呢。今兒我再不過來,皇帝還不知道要被這個、這幫狐狸精們調唆成什麼樣子呢?”

    李觀棋越聽越是疑惑,也越聽越心驚。聽太後話的意思,明顯是有人在她那兒告了狀,這倒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的,但是怎麼會扯到狐狸精上頭去了?看這架勢,月兒肯定是太後重點處置的對象了。

    尤太後見李觀棋不說話,便又自顧對著勤政殿眾人說道:“皇帝心兒軟,不願處置你們,哀家今天就替皇帝做一回惡人。穆宗皇帝的陵要修好了,需要有人前去守靈,這殿頭除了唐茂和肖英留下外,其餘的一律發往皇陵。”

    李觀棋見是如此處置,心中倒是感激尤太後幫他把祖東來等人的眼線清理了,但是月兒他可是舍不得的,所以忙說道:“母後,您先聽我跟您解釋一下……”

    “這事我說了算。速速把人都帶出去。”尤太後打斷李觀棋未說完的話,朝金寶寶吩咐道。

    太後下了旨,金寶寶等人又是早有準備的,當下便有條不紊地忙活起來,月兒更是被兩名太監直接架了出去。

    尤太後又衝身邊的其他人吩咐道:“你們都退出去。”

    眾人都退出去了,殿隻剩下尤太後和李觀棋,相對無言。

    良久尤太後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兒啊。你不用解釋了,為娘的都知道。別說我們皇家,就是一般的大家庭都有這種事,你今年也已經十六了,為娘也理解。可這個口子不能開,不管你想的開想不開,為娘的都必須這麼處理,不要忘了,你還在熱孝之中。但凡有一句半句傳出去,皇家的臉麵可丟不起啊,就是你的皇位都有可能坐不穩。”

    尤太後講的雖隱晦,李觀棋也是聽的懂的。這事兒還真沒冤枉他,別的宮女雖然沒動過,但是月兒確實是經常陪床的。不過李觀棋自己根本沒把這當回事兒,可是瞧今天這架勢,自己所認為的小事還偏偏是能夠威脅自己皇位的大事。

    尤太後又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娘也不是狠心的人,今兒趕出去的人一個都不會死,這你可以放心。另外,娘已經命人籌備你的大婚典禮了,立太尉何柱國之女為後,再給你選兩個妃子,這下滿意了吧?”

    李觀棋再也憋不住了,急急說道:“不行。”

    “什麼?你說什麼?”尤太後站了起來。

    “我什麼時候說要結婚了?”李觀棋並未因尤太後的責問而低下自己的頭。

    “你,你這是為何?要故意和為娘的作對不成?娘這也是為了你著想。你是皇上,掌管天下,可這後宮也得有皇後來料理諸事,不然也就沒了規矩。”尤太後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現在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李觀棋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時候怎麼了?是雷震三大殿,火燒五鳳樓,實異迭見,皇天示警?還是國有大難,強兵入侵,四夷反叛?”尤太後反問道,頓了一下又將語氣緩和下來說道,“依著為娘的見識,你剛剛舉行過登基大典,大赦了天下,蠲免錢糧,正是普天同慶之時,若再舉行大婚吉禮,不更是喜上加喜嗎?”

    李觀棋心中苦笑,太後光顧著喜上加喜,可不知道這哪一樣喜事也都是離不開錢的,現在根本就沒錢,再說了,自己還正尋思著自己對付祖東來那隻老狐狸呢,哪有心思結婚啊?而且,男人不結婚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結了婚多受束縛啊?可這些話就是說了估計太後也聽不進去,隻好說道:“我也是深思熟慮過了的,三年之內不議婚事。常言道強扭的瓜不甜,您又何必讓我為難呢?”

    “為娘的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怎麼倒成了為難你了。你想氣死為娘不成?”尤太後見李觀棋不答應,氣的不停跺腳。旋即她腦海中又閃過一個念頭,回頭說道:“莫非你已有了心上人?沒關係,說出來,為娘的準你立她為妃好了。不過,那個月兒不行。”為了能讓李觀棋收心,尤太後已是做了極大的讓步了。

    李觀棋確實是非常喜歡月兒的,但是也沒想過要娶月兒,現在聽尤太後竟如此說,當下鬧了個大紅臉,忙說道:“母後,您誤會了。我現在正事都忙不過來呢,哪還有心思去立後妃呢?”

    “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也不可一日無後,立後也是正事和大事。有了皇後幫你管理後宮,你不是更可以安心處理國事了嗎?”ps:話說書評區有點兒安靜啊,大家嗨起來啊,你們嗨起來,我也就嗨起來了,哈哈。
iyhforever 發表於 2016-12-19 23:22
第三十六章朕要結婚了


  李觀棋發現太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說服,隻好使出緩兵之計:“這畢竟是我的終身大事,怎麼也的讓我自己做主吧?”尤太後長出了一口氣,笑道:“原來是為這個啊。除了皇後,妃子由你自己做主,這下該滿意了吧?”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尤太後的臉色又拉了下來。

    事已至此,李觀棋隻好歎了一口氣,再次使出迂回策略:“眼下國庫已是一貧如洗,西北戰事需要巨額軍餉,西南旱災也需要賑濟,已經是入不敷出了。如果這時候要給我舉辦大婚典禮,花費必然不菲……”

    李觀棋說著說著便想起自己穿越過來後,本來以為可以做個無憂無慮的皇帝,天天享樂呢。可誰知道接手的這個王朝兵窮民困,災旱頻頻,黎民饑寒交迫,田園荒蕪,百業凋敝。尼瑪,分明是個爛攤子好不好?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李觀棋再一次品味到身為帝王的甘苦。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不順心的事情?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煩心哪!

    李觀棋此番“憂國憂民”的話令尤太後不禁感覺欣慰,自己的兒子畢竟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是一位勤於國事的好天子。但是這也更激發了她讓李觀棋立刻完婚的決心,這麼一位好皇帝,是不能沒有皇後輔佐的。

    所以尤太後放緩語氣,柔聲說道:“難為你心懷百姓。為娘的不會令你為難,此次大婚的費用不用全部從國庫出。為娘的還有一萬兩銀子,就拿出來給你操辦大婚各項吉禮好了。”

    ※※

    肖英進來的時候,李觀棋躺在榻上還沒有起來,昨天他最終也沒能說服太後讓他暫時不舉行婚禮,再加上月兒被貶去守皇陵,李觀棋一時之間是真有點兒心灰意冷了。雖然穿越過來才僅僅兩個多月的時間,李觀棋的心境卻已經經曆了有生以來從未經曆過的劇烈的變化。

    乍一發現自己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時,李觀棋最初的反應是茫然;在短暫的茫然之後,他便是欣喜;緊接著他又發現很多事情並不像自己原本想的那麼簡單,自然而然地又產生了一定的急躁心理;現在當他突然發現自己連身邊的一個女孩子都保護不了,自己的婚姻自己都做不了主時,那種無力感和沮喪感頓時壓垮了他……

    “也許自己真的應該做個是事不問,隻管享樂的傀儡皇帝,反正自己也不是這個大乾朝真正的皇帝,又何必殫精竭慮地去操心這個那個呢?更何況,這一切說不定都隻是自己的一個夢,自己所處的這個時空究竟存在不存在還是一個問題。”李觀棋望著殿內頂棚上金龍圖案的井口天花,眼珠子半天都不動一下,但是心卻是在不停地翻江倒海。

    “皇上。”肖英輕輕地叫了一聲。

    李觀棋用眼角瞥了一下肖英,無奈地說道:“有屁就放!”

    “回皇上話。睿王爺求見,現在殿外候著呢。”肖英低聲回稟道。自從太監們被李觀棋整頓過一次後,肖英對這位少年主子還是很忌憚的,見李觀棋的神情明顯不開心,他自然也加倍小心。

    “不見。”李觀棋沒好氣地說道。睿王是和太後一幫的,他自然心有抵觸。

    “可是。”肖英懦弱了一下,還是說道:“皇上,睿王爺不同別人,拒而不見怕是不好。”肖英是太尉何柱國的人,而何柱國又是睿王的老部下,肖英自然是希望皇上和睿王能夠有著融洽的關係的。

    李觀棋翻身坐起道,“這大乾朝的龍椅目前是誰坐著啊?”

    “當然是皇上您了。”肖英聽李觀棋語氣不善,腿一軟,忙跪下說道。

    “好,既然朕還是皇上,那麼朕的話就還是聖旨,抗旨不遵是什麼罪名你不知道嗎?”

    肖英差點兒沒被這句話把膽子嚇破,忙叩頭道:“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傳皇上的口諭。”說完便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看著肖英的狼狽樣子,李觀棋心不自覺地感到好笑。難怪自己所熟知的中國曆史一共有近四百位皇帝,可聖主明君掰著指頭就能數的過來呢?原來這當不講理的昏君的感覺就是比當嘔心瀝血的明君來的省心和痛。

    可是這種痛的感覺並不是自己想要的感覺,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堂堂七尺男兒,不該在這深宮內院衝著太監和宮女抖威風。自己既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一位帝王,就應該像起年號的時候所說的那樣去開創一番乾坤偉業。可要想實現這個夢想,第一步還是得先把自己的皇位坐穩。

    想到這兒,李觀棋便覺得自己不該再在床上待著,便跳起身來,衝外麵廊下侍立的一個小太監說道:“你去傳朕的口諭,讓趙普禦花園見駕。”說完也不再交待其他,便轉身出了寢宮。

    趙普自從上次見駕之後,也有近十天沒有見過李觀棋了,期間李觀棋去玄武湖驍騎衛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對於李觀棋此舉他其實是並不讚同的,因為他覺得那麼做隻會讓祖東來對李觀棋的戒心更深。而在李觀棋立足未穩之前,祖東來對李觀棋的戒心是越低越好的。但是自己現在既然已經選擇了效忠皇上,那便要竭盡自己的才智來輔佐他。

    趙普就是這般一邊想著種種心事,一邊由小太監領著到了他上次見駕的地方——體仁閣。

    李觀棋今天少見的穿著一件寶石藍的長衫,外襯一身素白色的紗衣,也沒戴冠冕,一頭烏黑的長發隻用一塊白玉綰起。見趙普進來,便笑著說道:“朕要結婚了。”
iyhforever 發表於 2016-12-19 23:23
第三十七章情報工作要抓好


“微臣恭喜皇上。”趙普不冷不熱的祝賀道。他對於李觀棋要結婚的事情並不感覺意外,畢竟大乾朝還沒有過十六歲還沒結婚的皇帝,李觀棋如果再不結婚他才會感到奇怪呢。他感興趣的是李觀棋今天找他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會是僅僅要告訴自己這件事吧?“你是第一個向朕道喜的人。”李觀棋爽朗的一笑,說道:“朕很高興啊。哎,你先別走。”他後麵一句話是衝正緩步退出的小太監說的。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小太監停住身形問道。

    李觀棋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名小太監,見他年紀看起來最多也隻有十五六歲左右,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透紅,若不是他的胸膛很平坦,李觀棋幾乎要認為他是哪個宮女假扮的。

    “你叫什麼名字?”李觀棋問道。

    “秦懷玉。”小太監說話很是簡練。

    李觀棋微微點點頭說道:“你去門外守著,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準靠近體仁閣。”

    “遵旨。”秦懷玉躬身答道。

    李觀棋這才又衝趙普說道:“你肯定是有老婆了,娶的是誰家的千金?”

    趙普躬身說道:“臣出身寒微,拙荊自然也不是小姐身份,尊父母之命,聯姻之親便是臣家鄉的私塾教師,勉強是門當戶對吧。”

    “門當戶對。”李觀棋將這句話又咀嚼了一遍,說道:“是啊,怎麼都還要講究個門當戶對。便是朕的親事也逃不過這個規矩。你們感情好嗎?”

    “啊?”趙普猝不及防差點兒就來了個君前失儀,好嘛,皇帝問自己夫婦感情好不好,說出去誰也不信啊。

    “這兒沒外人,朕就想和你聊聊家常。”李觀棋微微一笑說道,算是對趙普的鼓勵。

    “感情是慢慢培養出來的。”趙普說這話的時候臉還有點兒紅,“臣已經有了第二個孩子了。”頓了一頓,又說道:“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隻有一個妻子的……”

    “朕明白你的意思。”李觀棋苦笑著打斷了趙普的話,“太後給朕選的皇後是何柱國的女兒,朕連見過都沒見過。但是這個婚朕還是得結,因為皇帝的婚姻更重要的是要從政治上考慮,朕要想坐穩屁股底下的這張龍椅,目前還真得借重他何柱國的勢力。”

    趙普並不能體會到李觀棋心中的苦澀,對於大乾朝的人們來說根本就不知道自由戀愛是個什麼東西,又何談什麼兩情相悅的美好了?他這時候隻是感到高興,因為從李觀棋的話中他已經知道皇帝要娶的是太尉的女兒,而且很明顯的是皇帝已經明白這樁婚姻的重要性了。

    所以,聰明的趙普自然也立刻明白關於婚姻的話題到此就結束了,便說道:“皇上今天召微臣前來,想必還有其他的是事情要問的。”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他已經漸漸發現李觀棋並不很喜歡別人太注重禮節,所以話語間也便沒了那麼多的顧忌。

    果然李觀棋點點頭說:“朕今天叫你來,主要還是要向你這位耳通八方的萬事通了解一些事情,另外還有一件要緊事安排給你辦。”

    趙普也忙正色道:“請皇上吩咐。”

    “你先給朕講講睿王的來頭。”李觀棋從太後的話語中可以看出她對睿王的重視,既然太後都重視的人,自己更應該重視才對。

    “回皇上話,這位老王爺來頭可真不小。”趙普侃侃道:“他是武宗皇帝的弟弟,從十四歲就開始領兵。

    十八歲時,突厥沙陀可汗聚集本部兵馬及其他四位可汗兵馬共計四十萬突入長城,三月之間,大乾朝損兵折將,河東、關內和隴右三道多處城池也接連失守。

    後來武宗皇帝逼不得已,命當時十八歲的睿王為行軍大元帥,率軍分道反擊突厥。睿王親率部隊出隴右道,在涼州與沙陀大軍相遇。乘沙陀屢勝輕敵,以五千精騎夜襲突厥大營,大破突厥軍隊,俘千餘人,沙陀可汗也受了重傷,靠著部下死戰才得以逃回大漠。

    八年之後,沙陀可汗不服氣,再一次侵入我朝邊境,時年二十六歲的睿王再次掛帥,統帥步騎三十萬設伏圍住突厥主力,一戰斬首三萬餘人,沙陀可汗再次狼狽逃回大漠,自此終其一生不敢再犯大乾朝。

    這是我大乾朝對突厥僅有的兩次勝利,睿王也因這兩次戰役而名揚天下,掌握天下兵馬長達二十餘年,直到武宗皇帝駕崩,才為釋嫌疑而主動交出兵權。如今他雖然幾十年不管事兒了,但是大乾朝的高級將領三分之二都是他的老部下。”

    聽了趙普這番話,李觀棋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好家夥,這麼有實力的一個人今天居然被自己得罪了,看來這情報工作是真要做好啊。

    李觀棋饒有興趣地盯著趙普看了看,突然笑道:“朕有時真的感到很奇怪,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兒得來的?”

    趙普心下一激靈,忙恭聲說道:“臣並沒有刻意地去搜集,隻是平時聽的別人說的多了,自熱而然地便記住了而已。”

    李觀棋用手點了點趙普,搖頭道:“你這話不老實,朕才不信呢。”見趙普又要告罪,便擺擺手接著說道:“你不用緊張,朕其實並不想知道你的情報來源,朕關心的是你有做情報工作的天分。這也是朕今天叫你來的主要的原因。”

    趙普雖然還不知道李觀棋到底要自己做什麼,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便是皇上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讓自己去做,而且這件事是可以讓自己今後仕途一片光明的好事,所以忙表忠心道:“臣本一小吏,蒙皇上不棄,拔擢起用,臣雖肝腦塗地亦不能報此知遇之恩。皇上如覺得臣尚有可用之處,臣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觀棋對於這些肉麻的奏對之語其實是非常不喜歡的,但是也不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更何況從趙普的語氣表情看來,他確實是真心效忠的。所以也笑容可掬地說道:“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你的能力朕也是知道的。所以朕現在要將一件關係到我大乾朝千秋萬代的大事交於你去做,也希望你能做好。”

    “臣一定辦好。”趙普顯得很是急切。
iyhforever 發表於 2016-12-19 23:24
第三十八章朕教你做生意


  “先別急著誇口。”李觀棋適時地給趙普潑了潑冷水,“朕要你做的這件事可是困難重重的。”“臣不怕困難。”趙普接的很。

    “好。既然你有如此充足的信心和不怕困難的決心。朕也相信你能將這件事情辦好。”李觀棋雙掌一擊,果斷地說道:“趙普聽封。”

    趙普忙跪倒在地,叩頭道:“臣趙普,恭聆聖諭。”

    李觀棋正色道:“朕現在任命你為‘情報大臣’,組建情報司,專司搜集各類消息,直屬朕躬,許密折專奏之權。”

    “臣謝主隆恩。”

    “先別急著謝恩。朕還有幾件事情要事先跟你說明,聽明白了再謝恩也不遲。”李觀棋繼續嚴肅地說道。

    “是。”趙普再次低下頭去。

    李觀棋緩緩說道:“第一,朕雖許你建立情報司,但是朕沒有人可以派給你,也沒有多少銀子可以給你,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想辦法。至於你能想出什麼辦法,那是你的事。開青樓也行,辦賭場也可,隻要不是傷天害理和對我大乾朝不利的事,朕都不管。這一條有沒有問題?”

    趙普一上來聽說皇上既不給人又不給錢,還深蹙雙眉,可越往後麵聽,眉頭越是舒展,感情皇上早已替自己想好了出路,無論是青樓也好,賭場也罷,這些都是既能掙錢又方便打探消息的生意。所以李觀棋這邊剛說完,那邊趙普便立刻叩頭說道:“沒有問題。”

    “好。”李觀棋點了頭,說道:“第二,情報司隻負責搜集情報和分析情報,所有情報皆可直接向朕匯報,但沒有抓人權和審訊權,更沒有殺人權。這一條是鐵律,明白不明白?”

    “明白。”趙普下意識地回答道。李觀棋冰冷的話語讓他不敢對此條款提出異議。

    “第三,情報司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你的人犯了事,情報司這塊招牌將起不到任何的保護作用。”

    趙普疑惑地抬頭看了李觀棋一眼,發現李觀棋麵上的神情絲毫沒有玩笑的跡象,這才明白自己不但是接到了一件美差,同時也接了件苦差,甚至是能讓自己莫名其妙地掉腦袋的差事,但是眼下已是事成騎虎,再想退縮也是不可能的了。隻好苦澀地叩頭道:“臣明白。情報司根本就不存在。”

    “很好。”李觀棋這才放緩語氣,說道:“起來吧。說說你打算跟朕要多少銀子用來發家?”

    趙普慢慢站起身來,默默地計算了一番,說道:“微臣想,怎麼也得有十萬兩才能勉強夠用。”

    “十萬兩?你想的倒美。”李觀棋笑罵了一句,說道:“朕最多隻能給你一萬兩。”

    “一萬兩委實太少。”趙普麵現難色,“怕是很困難。”

    “容易的事情,朕還用你去辦?”李觀棋笑罵道,“而且朕記得你剛剛才說過不怕困難來著?這麼就忘了?”

    “臣不敢。臣想辦法。”遇上李觀棋這麼一位吝嗇的主子,趙普隻好認栽。

    “這還差不多。”李觀棋笑逐顏開,又說道:“這一萬兩銀子想讓秦敏中出怕是不大可能。這樣,朕再派你一個差事,負責采辦朕的婚禮用具,去找太後要錢,她老人家可是答應出錢了的。”

    “這?”趙普一時沒轉過念頭來,搞不懂李觀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李觀棋見趙普懵懂的樣子,不禁一樂,笑罵道:“這什麼這?難道還用朕教你怎麼中飽私囊嗎?”

    趙普這才反應過來,忙說道:“臣不敢。”

    “你這個不敢說的好。倒叫朕不明所以,是不敢中飽私囊啊,還是不敢讓朕教你啊?”李觀棋心情大好之下,開起了趙普的玩笑。

    趙普畢竟是封建臣子,哪兒經得起皇上如此玩笑話,局促之下,忙又說了一句,“臣不敢。”

    這一句說出來,更逗的李觀棋哈哈大笑起來。笑罷,李觀棋說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故意逗朕笑的。好了,不說笑了。我們來好好談一談這個情報司到底該如何運作。”

    當下二人就情報司的人員選用、資金籌措、情報搜集、傳遞消息等內容詳細地研究起來。

    趙普的想法是,要建立起一個龐大的情報機構,最主要的還是錢和人,人員可以慢慢招募,而首當其衝的便是銀子的問題。誰都知道在京師金陵這個地方,最賺錢的生意便是開青樓,一條秦淮河,每晚進進出出的銀子足足趕的上很多中等的縣城。所以趙普認為自己應該先在秦淮河邊上物色一塊地皮,然後再蓋上一座青樓。但是鑒於李觀棋隻給了他區區一萬兩銀子,這青樓的規模就很受限製了。

    李觀棋聽了趙普的設想後,連連搖頭,說道:“不行,你這法子行不通。如果按照你的設想去做,多半是要白白浪費朕的這一萬兩銀子了。”

    “請皇上為臣解惑。”趙普有點兒奇怪。

    李觀棋緩緩說道:“十秦淮,處處煙花,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那的青樓雖然賺錢,可朕估計每年因經營不善而離開的人也不在少數。一萬兩銀子在秦淮河邊上根本顯不出來,何況你對如何經營青樓也並不了解。貿然涉足,哪有不賠的?”

    趙普聽了李觀棋這一席話,在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行事的同時也深深感到疑惑,他非常不理解,生於深閨之中,長於婦人之手的皇上怎麼會對這種世俗之事有著這麼深的看法。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又聽李觀棋說道:“依朕的意思。你選擇秦淮河為第一投資目標的思路還是正確,隻是不該用那麼笨的方法。那的青樓已是多的不能再多了,你再多建一座又能占到什麼便宜?”

    “聖學淵博,非臣所能仰副萬一。”趙普此時說出這句話來,倒還真的不是單純拍馬屁。

    李觀棋繼續說道:“朕的意思是,京城這邊你還是以青樓和賭場為主要經營場所,這是集搜集情報和籌措資金於一體的行當,但是沒必要開新店。可以選擇用入股的方式加入進去,慢慢地再想法子控製這兩個行業。”

    趙普沉吟道:“皇上的法子自然是好的,隻是……實行起來仍有難度,隻怕他們未必肯與臣合作。”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22:47
第三十九章 成熟是逼出來的

    “朕本來認為你是個聰明的人,怎麼現在看來你這腦子裡面裝的全是漿糊啊?”李觀棋對趙普的不開竅有點兒惱怒,真懷疑自己是否應該讓趙普去做這件事情。所以口氣也嚴厲起來,說道:“不要忘了你是官,還是朕的欽差,只要你過去跟他們說你想出錢入股,從中賺些好處,而且與他們彼此互利互助,朕就不相信他們會不答應和你合作。”

    “謝皇上,臣知道該怎麼做了。”趙普現在也是心花怒放,李觀棋的話裡話外明顯地都是在告訴他可以做一個貪官,頗有點兒奉旨做貪官的意味。

    李觀棋回身從案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說道:“當然你也不要忘了情報司根本就不存在,凡事都要低調行事,朕不想看到任何一封關於你的御史奏摺。”

    “臣明白。”

    李觀棋放下茶杯,接著說道:“至於地方上,朕覺得你的重心應該放在物流行業上。哦,我說的是車馬行。全國各地都有經營車馬行的,而且受條件限制,規模一般都不大,也方便你進行控制。靠著他們,你可以將觸角伸到各個地方,但是他們的組織一般很鬆散,單純靠他們能蒐集的情報很是有限,這些就要靠你自己去想辦法了,總不能什麼事情朕都替你想到。”

    “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負皇上重託。”趙普聽著李觀棋言語中微微對自己有些不滿,連忙抓住機會再次表示忠心。

    “恩,朕還是相信你的。下去吧。”

    “是。”趙普慢慢地退了出去。

    送走了趙普,李觀棋緩緩踱出體仁閣,因季節已是深秋時分,所以雖時間已近晌午,但是氣溫仍是十分涼爽宜人,連陽光也顯得分外的柔和,整個御花園沐浴在一片金紅色之中,顯得格外的華麗、優美。

    李觀棋見小太監秦懷玉仍像座玉像般地站在體仁閣門外十步遠的地方,便招招手叫他過來,說道:“你去叫賀子銘過來見朕。”

    “遵旨。”秦懷玉並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沒有,行了個禮,便轉身傳旨去了。

    隨著秦懷玉漸漸遠去的背影,李觀棋的目光也一點一點地凜冽起來。錯綜複雜的鬥爭局勢,已經讓本來沒心沒肺的他養成了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懷疑的習慣,也讓他逐漸練就了一種下意識般的敏銳觀察力。

    他現在便有種直覺這個太后派來的小太監絕不是像他的外表那般無害。因為這個小太監明明是剛剛來到自己的身邊,但是對自己身邊的人全是非常的熟悉,這是極不正常的。

    雖然穿越過來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李觀棋已是對自己的處境有了很深的認識。表面上看自己貴為九五之尊,但是實際上卻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而自己要想在這個並不屬於自己的世界中好好混下去,最先要做的事情便是想法子站穩腳跟,而要站穩腳跟就必須要發展自己的勢力。無論在哪個世界裡面,要想有自己的勢力都得“有人、有錢、有槍。”

    李觀棋長呼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想到:“軍權是最重要的一項,也是最困難的一項。驍騎衛的馮玉華雖然還在猶豫不定,但是憑他的政治敏感度,只要自己的贏面稍有顯露,便會倒向自己,不過此人卻是絕對不能當作救命稻草來用的。以馮玉華的性格,他只會做錦上添花之舉,而決不會有雪中送炭的行為。

    京師最重要的軍事力量還是何柱國,整個江北大營幾乎都聽命於他,雖然自己馬上就會娶他的女兒,從而能使他站在自己一方。但是此人卻又是一個政治白痴,關鍵時刻也是靠不住的。

    目前看來,一旦真的發生宮變,戰鬥的規模有可能也只是發生在這皇宮之中。自己目前最大的敵人祖東來,手中雖然也沒有過於強大的軍事力量,但是他所掌握的又偏偏是這內城的防衛力量。怎麼能不叫人頭疼?”

    李觀棋略顯惱怒地揉了揉眉頭,又用力地揮了揮手,像要把種種煩惱就此揮去。

    至於錢財,戶部的秦敏中雖然是少數幾個真心忠於自己的人,但是面對著大乾朝這個爛攤子,饒是秦敏中殫精竭慮地熬幹了心血,戶部的銀子還是入不敷出。

    所以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必須做的就是盡快培養出足夠多的忠於自己的能人。

    朝廷裡面現在是被祖東來一手把持,但是自己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戶部已經基本可以算作是站在自己這一方的,秦敏中是個有能力的人,而且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影響力,這些在關鍵的時候都是可以派上用場的。

    另外,作為清流代表的左都御史林白也是傾向於自己的,這幫人在輿論上也是可以給自己很大支持的。但是,無論是戶部還是御史台,在真正的宮變來臨時,也都是發揮不了任何作用的。

    如果真的會有宮變,那麼在漩渦中心的便是三股力量,羽林衛、大內侍衛和太監。羽林衛的大將軍是祖東來的親家,軍官也多是祖東來集團的人,目前來看有點兒水潑不進的意味。

    大內侍衛人數雖然不多,卻是最靠近自己的武裝力量,且多數都是武功高手,可以說自己最應該依賴的就是大內侍衛,但同時也是自己最應該防範的對象。賀子銘的武功不消去說,也足夠忠心,有他在自己身邊,十幾二十個人也未必能對自己的性命構成威脅,但是其他的能力到底怎麼樣,自己到現在也不清楚,待會等他來了一定要問一問那件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還有自己向來不喜歡的太監,無論是唐茂,還是肖英,都不是真正忠於自己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真正效忠的主子是誰,但是可以感覺出來他們肯定屬於某一個宮外的利益集團,而且這個利益集團最大的可能便是祖東來一黨。至於金寶寶則更不用說,那個傢伙估計是絕無可能向自己效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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