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皇帝萌萌噠 作者:羅襪染輕塵 (連載中)

 
iyhforever 2016-12-19 22:06: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7 22432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23:03
第七十一章 讓你流淚到天明

    賀子銘恍然道:“不錯,這點實在是可疑!”

    “所以,這兒十之八九可能便是突厥人設在京師的情報點。”李觀棋眼中閃著寒光說道,“跟朕玩無間道?朕連根都給你拔了去!”

    賀子銘皺了皺眉,又問道:“既然那小二不可能知道他們是突厥使團,皇上為何在進店的時候又如此問他啊?”

    “那是因為朕從一開始便已經將此處列為了重點懷疑對象。”李觀棋望著連綿不斷的雨幕,說道,“綺羅一夥人來都來了,卻又不住四夷館,非要住客棧。而且他們人生地不熟的,為何卻能找到這家身處城市中央的普通客棧?”

    賀子銘聞聽此言,不由地吐了吐舌頭,佩服地說道:“臣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想的如此之深。”

    聽見賀子銘這位實誠的漢子當面頌聖,李觀棋還是感到非常受用的,呵呵一笑,說道:“這又算的了什麼?朕今天真正感到高興的是談判非常順利。”

    賀子銘抿了抿嘴唇,說道:“皇上,請恕臣直言。今天的談判雖然比較順利,但是好像條款對我大乾並不算有利啊!”

    “哦?”李觀棋來了興趣,說道:“談談你的看法,為什麼說條款對我大乾不利啊?”

    賀子銘稍微整理了下思路,說道:“我們大乾地大物博,無所不有,根本沒有需要從突厥購進的東西,而突厥卻需要我們很多的物品,如果不對貿易加以限制,豈不是等於用我們的物資在資助突厥人嗎?”

    李觀棋讚許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能看到這些,已屬不易。說明你確實在用心思考,但是你考慮的還只是表面,並沒有看到這貿易背後真正所能產生的影響。綺羅他們便是想的和你一樣,所以才很爽快地答應了朕的條件。但是,今後事情的發展,會令他們後悔的連腸子都得變青了。”

    賀子銘皺著眉頭說道:“臣……實在不明白。”

    李觀棋嘆了一口氣說道:“首先你要明白。突厥人兵強馬壯,咱們大乾在戰場上處於劣勢,如果不主動議和,一旦真的被突厥鐵騎叩關而入,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可是剛才皇上不是一點兒都不擔心邊關告破嗎?”賀子銘疑惑地問道。

    李觀棋苦笑著說道:“朕那是在虛張聲勢,其實對於突厥人到底能否破關,朕和他們心裡都沒底,但是朕佔了一個便宜,那便是朕可以等,而他們能等的時間卻是不多,因為一旦草原下起第二場雪,他們便只能乖乖地返回草原,預備過冬。所以在雙方的僵持中,朕才能堅持到最後。這是一步險棋,但是朕下對了。”

    嘆了一口氣,李觀棋接著說道:“既然是我們主動議和,那麼能夠不割地、不賠款而結束戰爭,我們其實已經是佔夠了便宜了。然後通過和綺羅的交談,讓朕瞭解到了更多的信息,所以朕才更加放心大膽地提出了那兩條表面看起來對突厥更為有利的條件。”

    賀子銘悄悄地吐了一下舌頭,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臣的腦子實在是不夠用的,雖然就站在旁邊,但是卻是不能明白皇上和綺羅葉護說的那些話的用意。”

    “你小子不用拐彎抹角地說的這麼好聽。”李觀棋笑罵了一句,說道:“你心中肯定是認為朕當時是在沒話找話,和綺羅聊家常是吧?”

    賀子銘略顯委屈地說道:“當時皇上確實是在聊家常……”

    “放屁。”李觀棋笑著說道,“朕當時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了嚴密思考,每一句話都是有用的,你小子居然會認為朕實在說廢話。不過,綺羅他們估計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朕才順利地將所要知道的重要信息全部都套了出來。”

    “重要信息?”賀子銘是真的驚了。綺羅的名字是誰給起的,有沒有兄弟姐妹,這些在皇上的眼裡居然是重要信息?難道皇上真的想要納那個男人婆綺羅為妃嗎?賀子銘為自己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而打了個寒顫。

    李觀棋點點頭說道:“不錯。非常重要的信息。朕先問問你啊,你覺得綺羅這個名字怎麼樣?”

    賀子銘已經開始苦臉了,無奈地說道:“挺好聽的吧!”

    “除了好聽,就沒有別的什麼了?”李觀棋循循善誘地說道。

    “臣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的。”賀子銘徹底無奈地說道。

    李觀棋搖了搖頭說道:“在朕看來,綺羅這個名字,至少包含著兩個重要的信息。第一,它表明突厥貴族已經開始慢慢接受我大乾文化,綺羅這名字更像咱們大乾女孩子的名字不是?”

    “聽皇上這麼一說,還真是!臣之前怎麼沒有注意到呢?”賀子銘感嘆著自己的反應遲鈍。

    “那是因為你不是皇上,不用操這麼多的心,所以自然也不需要費那麼的腦子去想事情。”李觀棋的身子隨著馬匹的跑動,輕輕地搖晃著,愜意地說道:“至於第二點嘛,就更簡單了。它表明突厥人對我們大乾的絲綢特別感興趣。綺羅本身便是綢緞做的衣服的意思。”

    賀子銘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說道:“皇上這話臣明白,卻又不明白。突厥人喜歡咱們大乾的絲綢那又如何?”

    “如何?”李觀棋哈哈一笑說道,“光憑這一點,朕就能讓突厥人流淚到天明。”

    雖然李觀棋高興之下,又不小心地引用了一句現代歌詞,但好在這並不影響賀子銘的理解,所以賀子銘並未就皇上的這一語病提出疑義,而是接著問道:“皇上打算如何利用這點對付突厥人?”

    李觀棋笑吟吟地說道:“朕已經對付了他們。他們已經答應了朕的公平貿易的條件。那麼在以後的雙方互市之中,咱們將牢牢地佔據著上風。”

    賀子銘撓了撓頭說道:“臣愚昧,我們大乾的物品種類和精緻程度都要遠遠大於突厥人,為什麼會是我們佔便宜呢?”

    “就是因為我們對他們有用的東西更多,所以在公平貿易的時候,只有他們求著我們的份,而不是我們去求著他們。”李觀棋的眼中寒意又漸漸升起,“我們的東西雖然多,但是實際對突厥人真正有用的僅有茶葉和鹽等少數幾樣。其他的諸如絲綢、陶瓷等物,他們不但用不著,反而會消弱他們的意志,降低他們的戰鬥力,可他們偏偏卻又非常喜歡這些。”

    略一停頓之後,李觀棋接著說道:“既然是他們想要,而又沒有,那麼他們便是求人的角色,那麼價格的高低便是由我們來說了算了。”

    “原來如此。”賀子銘這才明白李觀棋的深意。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23:03
第七十二章 收買馮玉華

    李觀棋嘴角掛著冷笑,說道:“不止如此。表面上看,突厥人並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但是其實不然,他們的馬匹和皮毛都是極其重要的戰略物資,我們正好可以趁著互市的時候,大量進行低價收購。”

    望著已經漸漸映入眼簾的皇宮大門,李觀棋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有了好的馬,才能有好的騎兵啊;有了皮毛製成的衣甲,咱們的士兵才能更好地在苦寒之地,保護自己,才能有希望打贏同遊牧民族的戰爭啊!雖然這些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但是朕不得不早作準備啊,畢竟和突厥人正面開戰都是遲早的事情。”

    宮門已經在望,淅淅瀝瀝的雨水也終於停了下來,明天太陽又將會重新升上天空……

    自李觀棋突然造訪相府之後,祖東來也確實覺得是該加快各項工作的步伐了。根據大家商議的結果,目前重中之重的事情便是要收買驍騎衛的提督馮玉華。

    按照曹遠山的說法,收買一個正常的男人其實很容易,無非就是銀子和女人的事情。一個男人可能不貪財,也可能不好色,但是不存在既不貪財又不好色的正常男人。

    即便是有既不貪財又不好色的男人,也必然會在這兩方面存在著一定的弱點。或是生活為錢所困擾,或是痴情種子,可以為某個女人犧牲自己的一切。

    情報顯示,沒有任何一點證據能夠證明馮玉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他們並沒有認為收買馮玉華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祖東來派去收買馮玉華的是應天府尹程不足,因為程不足和馮玉華是老鄉。

    馮玉華沒有自己的宅子,平時都是住在軍營裡,所以程不足只好派人拿了自己的名帖邀請馮玉華到京城中最有名的酒樓“醉仙居”一敘同鄉之誼。

    馮玉華在軍營中主持完一天的軍務之後,剛剛走進“醉仙居”的包間,便感覺到銀光四射,定眼一瞧,整整齊齊地兩箱銀元寶並排放在包間的餐桌之前,藉著燈光,一個個的銀元寶泛出誘人的銀光……

    “福祥(馮玉華的字)兄終於來了,勞累了一天,很是辛苦吧?趕緊入席吧!”程不足見馮玉華走進門來,忙拱著手上前套近乎。

    “好說,好說。”馮玉華邊回禮便指著那兩箱的銀元寶,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程不足笑著走上前來,拉著馮玉華坐下,說道:“福祥兄提督驍騎衛,為了京師的安全,日夜加緊操練,可謂是勞苦功高。所以,祖相特命兄弟我送來賞銀兩千兩,請福祥兄笑納!”

    馮玉華回頭瞅了瞅箱子裡的元寶,又回頭看了看程不足一直在笑的大臉,淡淡地說道:“程兄,你這話我怎麼聽的有些糊塗啊?”

    “哪裡糊塗啊?”程不足繼續笑著說道。

    馮玉華歪著腦袋說道:“既然是賞銀,便當有皇上詔書,由戶部發銀才對,怎麼倒讓祖相自個兒掏腰包呢?朝廷還沒窮到這個份上吧?”

    “福祥兄!”程不足拖長了音說道,“你難道還不明白,非讓兄弟我把話說穿了不可嗎?”

    馮玉華冷笑道:“你還是說清楚的好,兄弟我委實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程不足見馮玉華故意裝傻,只好老老實實地說道:“實不相瞞,這是祖相深愛福祥兄大才,所以才從自家府庫中提出這兩千兩白銀,贈予老兄,以表祖相的敬仰傾慕之情啊!”

    馮玉華呵呵一笑說道:“你老兄早這麼說不就完了。說實話,兄弟我很感激祖相的厚愛,可是這錢兄弟我不能收。”

    程不足聽馮玉華的口氣,本以為事情已經辦成,沒想到馮玉華話鋒一轉,直接拒絕了,連忙問道:“為什麼?”

    “程兄你聰明一世,怎麼糊塗一時啊?”馮玉華自顧自地拿起筷子,夾了口菜說道:“你為什麼要請我在這吃飯啊?”

    “因為我們是老鄉啊!”程不足不假思索地說道。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馮玉華連連搖頭說道,“咱們兄弟是老鄉,有些話啊,沒必要藏著掖著,程兄你請我吃飯是假,幫祖相送銀子是真。你別不承認,我說的對不對吧?”

    程不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福祥兄,有些話,心裡明白就行了……”

    馮玉華聳肩笑了笑說道:“既然目的是送銀子,趙兄你還幹嘛非要跑到這醉仙樓來啊?”

    “這不是因為你沒有宅子嘛”程不足沒好氣地說道,“我總不能給你送軍營裡去啊!”

    “還是的。”馮玉華坐直了身子,放下筷子說道,“程兄你不方便給我送,難道我馮某人就方便拿嗎?”

    “疏忽了,疏忽了。”程不足啪的一聲拍了下腦門,說道,“福祥兄莫怪啊,是兄弟我考慮不周。兄弟我這就回去回稟祖相,給福祥兄換銀票來。”

    “銀票和銀子難道不是一樣?程某人總不能天天將兩千兩的銀票揣在身上帶著吧?軍營裡人多嘴雜的,誰知道會傳成什麼個樣子。”馮玉華佯裝生氣地說道,“不要,銀票,我也不能要。

    程不足愣怔一下,隨即醒悟過來,笑著拿過酒壺,給馮玉華滿上一杯酒說道:“來,福祥兄,兄弟我敬你一杯,提前祝您喬遷之喜了!”

    馮玉華並不說話,只是也笑著舉起酒杯同程不足輕輕一碰,幹了下去。

    當下二人你來我往,喝了起來,但是因為心中都有事情,也並沒有待上許久,便各自回去了。

    程不足急急忙忙地回去向祖東來表功,既然馮玉華答應要房子,那麼便代表他是樂意被收買的。

    祖東來聽了程不足的匯報後,也很高興,當場便拍板說道:“就還用這兩千兩,在玄武湖附近給他置辦一處上好的宅子。只要馮玉華也站在我們這一邊,那麼老夫就真的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曹遠山卻在旁邊皺著眉頭說道:“不對,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23:03
第七十三章 月兒歸來

    “有問題?有什麼問題?”程不足直直地問道。祖東來也將目光投向了曹遠山,看來他也是想問這個問題的。

    曹遠山捋著小鬍子說道:“我雖然說不出問題在哪兒,但是我總覺得馮玉華不該這麼容易被收買才是。”

    “我還當你有什麼理由呢?原來就是這個啊?”程不足沒好氣地說道,“那可是白花花的白銀兩千兩,誰看著眼睛都得直。”

    曹遠山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感覺不對。馮玉華向來節儉,吃穿都和士兵待在一塊兒,身上的衣服都兩三年了也舍不得換新的,怎麼看也都不像是貪財之人。不要忘了,軍隊是來錢最快的地方,他真要是貪財,光吃空餉一項,一年便能有不少銀子。”

    祖東來來回走了兩步,沉思了半晌說道:“伯峰(曹遠山的字)怕是多慮了,馮玉華這人表面看來不貪財,但其實最會察言觀色,計算風向,為他自己和驍騎衛謀取利益的。而且,只要他收了咱們的宅子,不怕他不為咱們辦事。”

    曹遠山無奈地點點說道:“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但是卑職覺得還是應該對馮玉華予以密切監視,決不能掉以輕心。”

    “這是自然。老夫自有安排。”祖東來洋洋得意地說道。

    而此時,馮玉華也正在給李觀棋寫著密摺,詳細描述了祖東來派程不足向自己行賄的過程,以及自己的答覆。

    李觀棋在看到馮玉華這份密摺之後,臉色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經歷了這麼久,終於讓他抓到祖東來的切實罪證了。身為宰相,私下結交手握重兵的武將,光這一條就夠殺頭的。而且祖東來能夠隨隨便便就拿出兩千兩銀子來拉攏人心,想必這貪污受賄之事也沒有少幹。

    稍微思索了一下,李觀棋拿起自己前些時日自制的鵝毛筆來,蘸了硃砂水,拿過一張空白的宣紙寫道:“所奏知悉!愛卿處理的非常妥當,朕甚欣慰。此欣慰,既為卿之忠誠,亦為卿之才智。他日,彼如將豪宅相贈,卿可放心居之,朕絕不加以怪罪!

    彼以白銀兩千兩欲令卿變節,卿既可以‘富貴不能淫’,朕又何惜阿堵之物?待祖東來束手,愛卿喬遷之日,朕之賀禮亦會準時奉上。(玉香姑娘贖身之資為白銀八萬兩,繼續努力!)

    另:祖東來在宮中眼線密佈,為安全起見,卿之密摺,朕留中了!

    在命人將密摺偷偷送出之後,李觀棋坐在龍書案前,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種種跡像已經表明,祖東來反意是越來越明顯,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接下來必然會有一場血雨腥風,李觀棋心中還是不自覺地感到緊張和焦躁,但同時又有著一絲不受控制的興奮和激動,一時之間各種情緒在心中互相打著仗,真可謂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應俱全。

    “皇上,喝口茶,歇息一下吧。”一句溫柔的話語把李觀棋從波濤洶湧的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哦,先放著吧。”李觀棋漫不經心地答道。一回頭,卻發現眼前端著茶水居然是月兒。

    此時此刻的月兒,身著荷色曳地長裙,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並沒有梳髻,只是用一根紫色的絲帶輕輕地束著。想是因為前一陣子被貶去守陵,受了不少委屈,略施粉黛的俏臉,在紅紅的燭光映照下,顯得格外風姿綽約,神態俊逸的同時,又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姿態。

    李觀棋竟不自覺地看呆了,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在自己心目中一直是個女孩子存在的月兒也這麼的富有女人韻味,竟令自己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種立刻上前將她推倒的衝動。看著看著,李觀棋自己都覺得自己開始心跳加速、氣息粗重起來……

    “皇上,可是有些不舒服?臉色紅紅的!”月兒見李觀棋直直地看著自己,臉色越來越紅,不由地關心地問道。

    李觀棋一手接過茶杯放在桌上,另一隻手卻拉住了月兒的柔荑,繼續熱烈地直視著她,說道:“月兒,你瘦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觀棋那直勾勾的眼神,放給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明白其中所蘊含的情意。

    月兒只覺得心頭砰砰地亂跳,臉上彷彿被火烤一般的熱,甚至可以感覺到臉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豎起,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覺順著被李觀棋握住的手上直直地傳到了心間,頓時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身子不由自主地想順著李觀棋並不大力的拉扯倒向他的懷中……

    但是月兒心中還是保持著那麼一絲的澄明,她很清楚地知道,此前自己的被貶,便是因為太后聽信了傳言導致的。

    而且月兒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知道如果面對李觀棋一直予取予求的話,那麼作為富有四海的皇帝,李觀棋未必會珍惜自己。而如果自己能夠在李觀棋心目的印象更上一層樓的話,假以時日,位列妃嬪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月兒雖然此時不願跟李觀棋親熱,但是對於皇帝的主動示好,還是不能直截了當的予以推辭的,那可是欺君之罪啊!所以雖然明知道再被李觀棋撫摸下去,自己會喪失抵抗的決心,月兒還是既不敢出言嗔怪,也不敢將被李觀棋握住的纖纖玉手撤回。

    “回皇上話,臣妾是晚膳後回來的。”月兒一邊回答著李觀棋剛才的問話,一邊轉頭四顧,希望能夠有人過來給自己解圍。但是她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心中更是緊張了。原來肖英早早便注意到了二人的情況,已經悄無聲息地帶著屋內的宮女們躲的遠遠的去了。

    月兒越是害羞,李觀棋的慾望越是高漲,他也已經注意到偌大的勤政殿內只剩下他和月兒兩個人了,便索性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別看了,已經沒有人了,來,坐下說話!”

    月兒實在無奈,只好紅著臉偏著身子坐上了李觀棋的大腿,但是卻絲毫不敢跟李觀棋有目光接觸。

    李觀棋輕舒雙臂,將月兒攬入懷中說道:“朕真想一直這麼抱著你,什麼事情都不想。”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23:04
第七十四章 洩露行蹤

    李觀棋說的本是情話,但卻恰恰提醒了月兒,她努力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回轉身子,面對李觀棋說道:“皇上,臣妾也希望可以一直這麼跟皇上在一起,但是臣妾知道,皇上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時此刻是不宜將心思用在臣妾身上的。”

    頓了一頓,月兒又說道:“而且,臣妾的職分是秘書,不是,不是皇上的妃子,也不是宮女!”

    聽了月兒這幾句清清朗朗的話語,李觀棋滿腦子的愛意和情慾頓時消散的乾乾淨淨。他鬆開手,扶月兒站起身來,說道:“月兒,你說的很對!是朕失態了,你是朕的好朋友,也是朕的得力助手。”

    這幾句話在月兒心裡又掀起了另一番波濤,她既為李觀棋視她為友而感到高興,又為這一層關係而感到絲絲的失落,因為這預示著她成為李觀棋妃嬪的機會又渺茫了幾分,當下微帶醋意地說道:“皇上風華正茂,有臨幸,有臨幸女子的想法很是自然,好在皇上大婚已定,皇后娘娘不日便可入宮,到那時,皇上便不用再……”

    “好了,好了,別說了。”李觀棋是一聽到大婚兩個字便頭疼,“再說小心朕真的不再憋著了。”

    月兒輕輕地咬了咬嘴唇,屈膝跪倒在地告罪道:“請皇上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

    李觀棋略顯不耐煩地笑道:“起來!剛離開朕幾天啊?便忘了朕之前跟你說的?不用這麼多的規矩,朕不喜歡。老是跪來跪去的,朕光看你一會兒高,一會兒矮去了,還怎麼說事情?”

    月兒抿嘴一笑,站起身來說道:“臣妾起來了,皇上有什麼要吩咐的?”

    李觀棋端起桌上剛才月兒端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你怎麼看祖東來這個人?”

    月兒一怔,忙低頭回道:“臣妾不敢妄言。太祖有遺訓,後宮干政者,一律殺無赦!”

    李觀棋呵呵一笑說道:“朕是大乾朝的皇帝,連這個還不知道嗎?可是剛才是誰說自己既不是朕的妃子,也不是朕的宮女,而是朕的秘書來著?你是六品職銜的官,當官的不言政,朕要你幹啥?”

    “皇上居然還記臣妾的仇?”月兒嘟著嘴巴說道,但隨即醒悟到這是在跟皇上說話,忙又摀住了嘴,低聲說道:“不知皇上想要臣妾說什麼?”

    “不是朕要你說什麼。”李觀棋放下茶杯說道,“而是你是怎麼想的,便怎麼說。”

    月兒略一思索,小心翼翼地說道:“臣妾認為祖相的勢力稍嫌過大了一些!”

    李觀棋點點頭,以示鼓勵說道:“恩,接著說。”

    月兒輕輕地咬著嘴唇說道:“他的勢力過大,皇上的權力就被架空了。而且,祖東來為相已二十餘年,穆宗在位時,又不大關心朝政,祖東來掌權的時間實在是有點兒過於久了,長此以往,百官將只知有相公,而不知有皇上了。”

    李觀棋沒想到月兒一個女孩子竟能看的這麼深,當下神情又嚴肅了幾分,上身前傾問道:“依著你的見解,事態會如何發展?”

    月兒連續得到鼓勵,信心大增,歪著腦袋,說道:“臣妾認為,皇上如果是不思進取、安於現狀之人,那麼當可和祖東來相安無事;如果皇上試圖有所作為,則祖東來必不能相容!”

    李觀棋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認為朕現在又應該怎麼做呢?”

    月兒忽閃著大眼睛說道:“皇上如果要大展宏圖,也是肯定要踢開祖東來這個絆腳石的。又何必來問臣妾呢?不過臣妾覺得,祖東來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李觀棋輕輕一笑說道:“祖東來的勢力遍及朝臣,自然是不容易對付,你覺得他哪兒最不容易對付啊?”

    月兒接著說道:“祖東來最不容易對方的地方便在於他並沒有觸犯眾怒,反而在大臣們中間還有著很高的聲望。皇上便是想除他,也是顧慮重重的!”

    “你看的很透。”李觀棋擊節讚賞道,“得不到清議的支持,朕在這場君相之爭中,便處處落於下風。所以,朕首先要做的便是將這主動權爭取過來。”

    既然決定了要將這場君相之爭的主動權掌握住自己手中,李觀棋便覺得有必要先把心腹之人集合起來通通氣了。但是他現在的心腹實在是不多,除了月兒之外,只有一個賀子銘和趙普。

    因為顧慮著祖東來在宮中的眼線,所以李觀棋打算借出遊為名,趁機在無人處開個小範圍的君前會議。在定下了時間和地點後,李觀棋讓賀子銘偷偷地去通知趙普。

    第二天一早,李觀棋由月兒伺候著換了便服,還沒等出門,肖英便進來瞧見了,陪著笑說道:“皇上這是要出去?”

    李觀棋邊自個兒理了理袖口,邊隨意地說道:“朕去西山寺轉轉,中午便回,如果有人要見朕,便讓他們候著。記著,朕這次是微服出遊,不要洩露朕的行蹤知道了嗎?”

    “奴婢知道了。”肖英答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待肖英離開了視線,李觀棋沖月兒說道:“去把唐茂叫來一下。”

    沒一會的功夫,唐茂便一溜小跑地過來了,躬身說道:“皇上叫奴婢有何吩咐。”

    李觀棋舒展了一下筋骨,說道:“沒什麼事情。朕想去隨雲觀散散心,你去把賀子銘叫來,讓他跟著朕。另外,朕中午就能回來,如果有請見的,告訴他們下午再來,不要跟他們說朕去哪兒了。”

    唐茂爽快地答應了一聲,便回身去叫賀子銘了。

    安排妥當之後,李觀棋騎著白馬,賀子銘騎著黑馬,月兒騎著一頭青騾,君臣三人晃晃悠悠地出了宮門。

    “咱們去的是隨雲觀,皇上為什麼要跟肖英說去西山寺啊?”出了城門,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等,月兒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李觀棋的身子順著胯下白馬的步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笑著說道:“朕倒不是有意識對肖英說謊,只不過他正好在跟前罷了,如果是唐茂在跟前,那麼朕對唐茂也是會說去西山寺。”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23:04
第七十五章 微服出遊

    聽了李觀棋的話,月兒秀眉皺的更深了,疑惑地說道:“臣妾還是不明白!”

    李觀棋呵呵一笑說道:“小丫頭不明白就對了,這是術,不是道,明白了就說明你不單純了。等著吧,等一會兒你就可能知道了,再不然等下午回去,我再解釋給你聽。對了,咱們這是微服出遊,別一口一個皇上和臣妾的。叫公子吧。”

    月兒答應了一聲還待再問,一回頭見賀子銘一臉的笑容,便嗔道:“你笑什麼啊?難不成你明白?”

    賀子銘笑著說道:“我本來是不明白的,但是聯想起來昨天夜裡公子讓我做的準備,便有些明白了。”

    李觀棋在旁說道:“說起準備,你到底做的怎麼樣?”

    賀子銘回道:“公子請放心,我挑出來的都是好手,保證萬無一失。可是若是沒有人來,又該怎麼辦?”

    李觀棋笑道:“沒人來才更好呢,其實我心裡還是不希望有人來的,畢竟唐茂也確實是個好奴才。”

    月兒在旁越聽越是糊塗,蹙著秀眉問道:“你們說的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你們快跟我說說嘛,都快憋死我了。”

    李觀棋用馬鞭點了點月兒說道:“你這丫頭,怎麼突然這麼沒有規矩,就這麼你呀我呀的叫喚起來了?”

    月兒咬著嘴唇說道:“公子不是說了這是微服出遊嘛,而且平時公子不也是老嫌別人規矩多嗎?怎麼今天倒突然這麼講究起來了?”

    “雲旌,你看看!”李觀棋回頭沖賀子銘開心地說道,“這丫頭,出了宮就立刻變成野丫頭了,一點兒規矩都沒了,竟然還數落起我來了。”

    賀子銘對於李觀棋和月兒之間的打情罵俏並不敢妄自出言評論,正思索著該怎麼回話呢。卻見一個人影正從旁邊的小道上走過來。便忙沖李觀棋說道:“公子你看,趙先生來了。”

    李觀棋和月兒順著賀子銘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趙普一身私塾先生打扮,側騎著一頭大草驢,雙手籠在袖子裡,樣子極其地好笑。李觀棋忍不住笑出聲道:“老趙,這這模樣怎麼瞧怎麼像是張果老啊!”

    “張果老是誰?”月兒蹙眉問道。

    看著賀子銘和趙普二人眼中同樣的疑問,李觀棋才知道自己又犯了錯誤了,這個前世家喻戶曉的人物,在現在的大乾朝根本就沒人聽說過,當下只好飛快地轉動著大腦,信口開河地扯謊道:“哦,那是我看的一本雜書當中的人物,專好似老趙這般模樣騎驢。”

    “原來如此。”趙普和賀子銘雖然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笑之處,但是礙於李觀棋的皇帝面子,還是點頭表示贊同,倒弄得李觀棋感覺更是彆扭。

    當下,君臣四人一路說說笑笑,走了有半個多時辰,隨雲觀已是遙遙在望。李觀棋仰頭望去,但見道觀四周萬畝參天,清幽欲絕,不禁開口讚道:“倒真真是個道家修身之地啊!”

    四人加快了胯下坐騎腳步,又走出去有一里地,忽然有兩名身著粗布衣衫的青年壯漢迎面而來,和四人擦肩而過,趙普和月兒看了看這兩人都覺得不甚對勁,倒是身為侍衛的賀子銘卻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似的。

    沒走幾步又有三個青年壯漢挑著柴草下山,再往前走,則又有幾名青年聚在一起閒談風景,待走到道觀門口,粗略一算,這一路竟遇到了四五十名青年壯漢。

    趙普再也忍不住,悄聲對李觀棋說道:“公子,情況不大對,這些青年人身形矯健,明顯都是練武之人,別是有什麼埋伏。”

    李觀棋卻並不緊張,而是輕輕一笑說道:“老趙不用緊張,埋伏確實是有的,但是卻不是敵人布下的,而是咱們的大侍衛賀大高手布下的。”

    說完,又回頭沖賀子銘斥道:“還說什麼萬無一失?連老趙都能看出問題來,別人難道會看不出來?趕緊的,讓他們統統都回來,裝作香客散入觀中。”

    賀子銘一臉羞愧之意,但是身負護衛之責,又不能離開,連忙招手叫過一名自己的屬下,轉述了李觀棋的旨意。

    李觀棋這才翻身下馬說道:“既然到了道家清修之地,咱們無論是上香還是觀光,騎馬進觀,都不甚恭敬。各位,下來走走吧!”

    於是君臣四人拴好坐騎,信步向山門走去。

    進了山門,李觀棋見天井之中種了幾株一人圍的銀杏,至少有上百年的歷史,其中一株明顯有焚燒的痕跡,想來是曾經遭過雷擊。院內另栽有大大小小幾十棵各色松柏,因山間多霧,此時夾道中送過來的風竟帶著絲絲的水氣,涼意竟微微浸骨。

    李觀棋一行正在四處打量,一位白眉白鬚的老道士已經過來行禮:“無量天尊!貧道長生子稽首了!”

    李觀棋輕輕推開已第一時間站在了自己與那道人之間的賀子銘,拱了拱手說道:“道長好!”

    那老道士笑吟吟地說道:“今兒一早,貧道突然心血來潮,料是必有大事發生,不想竟真有貴人降臨!”

    李觀棋心中一緊,難道這老道士已經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但隨即一想,自己衣飾華貴,出門既帶著保鏢、管家還帶著侍女,任是誰也能夠看出自己是貴人了,便放鬆笑道:“道門勝地,三清面前,我一個凡夫俗子安敢稱什麼貴人啊,道長取笑了!”

    “公子過謙了。”那老道一側身說道,“還請公子到後院精舍奉茶!”

    李觀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道長請自便。我們先在前邊瞻仰瞻仰,待會兒再去後面向道長請教!”說完回身沖賀子銘說道:“雲旌,奉上香資,請道長代為裝飾三清法相!”

    賀子銘答應一聲,自懷中取出一塊官錠遞了過去,兩人手指只略一觸,賀子銘陡覺一股大力傳來,連忙運功抵抗,卻又發覺那老道手上力道隔著棉花似的,若有若無似吐似吞得不著邊際,不禁暗自駭然。那老道卻似渾然不覺,含笑接過銀子,又沖李觀棋行了一禮,才施施然向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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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朕給你們介紹一下

    待長生子不見了身影,賀子銘忙趨前衝李觀棋說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李觀棋皺眉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賀子銘微微紅臉說道:“那老道有點兒邪門,萬一他有什麼歹念,怕是不好應付。”

    李觀棋看著賀子銘的表情便明白他剛才已經吃了暗虧,於是也慎重地問道:“可是他暗算了你?傷在何處?”

    賀子銘武功內外兼修,已達極詣,自出道以來從未遇過敵手,現在聽李觀棋如此說,不由自主地激起了傲性,說道:“那老道武功摸不出頭腦,也不知是正是邪,但是要想傷我,也沒那麼容易,只不過是萬一有事,很扎手罷了!”

    李觀棋略一沉思,說道:“無妨,咱們是來上香遊歷的,無緣無故的,他也不可能為難咱們,他剛才可有傷你之意?”

    賀子銘回道:“公子這麼一說,屬下倒也覺得那老道並無傷人之意,剛才那一下,應該只是為了試探屬下功力。”

    李觀棋點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麼咱們便接著游賞。走了,反而讓人起疑!”

    李觀棋今天之所以將幾名心腹都叫著,目的就是為了在這個相對遠離皇宮的地方,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和下一步的打算相互交個底。

    四人順著觀裡的圍牆信步走著,李觀棋的手在一溜的冬青上輕輕地掃著,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幾個相互之間還用不用朕給你們介紹介紹?”因著周圍不見一個旁人,又是談正事,李觀棋便將稱呼又改了回來。

    身後的三人相互之間看了看,都不知道李觀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因為三人雖然談不上熟悉,但是也都認識,還有什麼需要介紹的?

    看見三人臉上都帶著疑惑不解的表情,李觀棋笑了笑說道:“你們是不是認為朕糊塗了?”

    月兒眨了眨大眼睛,笑著說道:“皇上肯定是不糊塗的了,只是我們比較愚鈍罷了。”

    李觀棋笑著刮了一下月兒的鼻子,說道:“就你會花言巧語哄朕開心。”頓了一下又說道:“其實你們都知道自己是朕的心腹,但是相互之間卻不知道對方也是,所以朕才問你們要不要介紹。”

    趙普其實一開始便已猜到賀子銘和月兒肯定也是李觀棋最為信任的人,但是他卻並不認為一個侍衛和一個宮女能有什麼作用,所以聽了李觀棋的話,只是陪著笑了一下,並沒有出聲。

    同樣賀子銘心中也有類似的想法,在他眼裡趙普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六品戶部主事,芝麻綠豆般大小的官,在李觀棋和祖東來的鬥爭中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李觀棋將二人面上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下默默一笑,沖賀子銘和月兒說道:“咱們還是先來認識一下趙普趙大人吧。知道齊王李臨帖和祖東來相互勾結的事情,朕是怎麼知道的嗎?”

    賀子銘疑惑地問道:“難道是趙大人所奏?可是趙大人明明是戶部的人,怎麼會知道宰相跟王爺的事情呢?”

    李觀棋呵呵一笑說道:“雲旌你名義上只是朕的貼身侍衛,但實際上還是內廷禁衛統領,掌管著無人知曉的內衛。和你一樣,趙普表面上只是戶部主事,但暗中卻是我大乾朝的情報大臣。他手下的眼睛和耳朵到底有多少,連朕也是不清楚的,但是只要朕想知道的事情,趙普都可以有辦法打聽到。”

    賀子銘驚訝之餘,又看了看月兒說道:“月兒姑娘莫非也身兼秘職?”

    李觀棋哈哈一笑,說道:“她嘛,就是朕的秘書,如果一定要說還有什麼秘職的話,那便是兼任著朕的開心果。”

    三人聽了這句,不約而齊地笑了起來,剛才略顯尷尬的氣氛頓時消散無蹤。

    一行人走了一段,李觀棋看見一處突出的山石之上修有一座石亭,便笑著說道:“這真是有亭翼然了,咱們去那亭子裡坐下說話。”

    月兒嘴裡咀嚼了一下,說道:“皇上的才情比起翰林院的很多學士們還要好上許多,若非智者天生,倉促之間,這翼然二字怎麼想的出來?”

    李觀棋本來是隨口而出,不想卻又偷了古人的成果,心下雖覺的有些對不起歐陽修,但是表面上還要裝腔作勢,故意說道:“你這丫頭,去守了一陣子皇陵,回來竟變的如此會溜鬚拍馬了?”

    月兒略微垂了垂頭,說道:“臣妾對皇上的才情是由衷的欽佩,哪裡有媚君之意啊?”

    李觀棋左右看了看趙普和賀子銘,說道:“你們看看,這丫頭被朕慣的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就這麼質問起朕來了。”

    趙普和賀子銘雖然是李觀棋的心腹,但是對於皇上和月兒之間的這種兒女調情之樂,也只能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所以李觀棋的問話,二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對方能夠先開口,好解自己之圍。

    李觀棋也已醒悟到自己太過放鬆了,這話又豈是當臣子能夠回答的,便岔開話題說道:“正好四張石鼓,都坐下吧,咱們談正事。”

    落座之後,李觀棋正色道:“祖東來恃功欺君,把持朝政,結黨營私,意圖不軌!朕已經給了他機會,但是他卻不思悔悟,一心想要走到朕的對立面去。既然其心叵測,那麼朕為了免遭其毒手,也只好先發制人了!”

    趙普和賀子銘二人忙起身跪下說道:“臣誓死效忠皇上!”

    “起來吧!”李觀棋抬了抬手,說道,“這兒不是朝堂奏對,你們是朕最信賴的人,今天可以暢所欲言,咱們共同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夠將祖東來這個奸臣除去!”

    賀子銘血氣方剛,揚眉說道:“只要皇上下了決心,給臣一道手諭,臣這便去取了他的性命,看誰敢阻攔?”

    李觀棋還未答話,趙普已連連搖頭,說道:“這不行。祖東來身為宰相,豈可單憑一紙手諭,便行誅殺?一旦如此做了,滿朝文武怎會不對皇上充滿非議?此計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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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山雨欲來(打賞加更)

    李觀棋點點頭說道:“趙普說的對,除掉祖東來只是朕要做的大事中的第一件,如果為了除祖東來而失去了朝臣的擁戴,那麼便是得不償失了。”

    賀子銘一拍桌子說道:“那麼臣便蒙面前去刺殺,諒他府中無人能夠擋的住我,事成之後,誰又能知道是皇上的意思?”

    趙普對於賀子銘的武功並不瞭解,聽了之後,還是搖頭說道:“相府之中禁衛森嚴,賀護衛能夠順利得手的幾率想來並不甚大,一旦行藏敗露,影響更為不好!不妥,不妥。”

    賀子銘急道:“這也不妥,那也不妥,你有什麼好辦法,倒是說來聽聽?”

    李觀棋抬手虛按了一下,說道:“雲旌,稍安勿躁。你的這個方法,朕也是不同意的,朕知道你的武功已臻化境,若要前去行刺,當可成功,但是此法流於末流,而且也無必勝把握。朕捨不得你去。”

    月兒也點點說道:“臣妾也認為不妥,皇上派人行刺大臣,一旦傳揚出去,聖德豈不有虧?”

    賀子銘見眾人齊聲反對,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沒想到要除掉祖東來還有這麼多顧慮,真是頭疼。”

    月兒眨了眨眼睛,接話說道:“若是皇上頒布明詔,列明祖東來的罪狀,將其擒獲後,再予以治罪呢?”

    李觀棋和趙普對視了一眼,搖頭說道:“祖東來權傾朝野,天下百官,他的門生故吏佔了有一半,羽林衛和很多侍衛又都受他控制。朕是可以下詔擒他,但是你覺得他會奉召嗎?到那時,衝突起來,孰勝孰負,不可料知啊!”

    趙普沉吟了好大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皇上,請恕臣直言。祖東來有不軌之心,這是肯定的。但是要說他要謀逆,目前卻沒有實證,此時此刻,若要將其擒殺,實在難以做到萬全。”

    李觀棋聽了這話,默默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朕等?”

    “是的。”趙普往前探了探身子,說道,“等到祖東來真的謀逆之時,皇上無論用何種手段將其除去,都不會有人產生異議!”

    李觀棋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兩步,才回過身來,說道:“朕可以等,但是祖東來一旦發動,必然是有十足把握的,你又有何計策可保朕的安全呢?”

    趙普也站起身來,說道:“十足的把握誰都不可能有。臣不敢說大話,但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只要我們對祖東來的動向瞭如指掌,提前做下準備,仍是我們勝算較大。”

    李觀棋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朕雖然可以等,但是也不能讓他祖東來坦然的進行著謀逆準備,朕要誘引他犯錯,逼迫他急躁。如果運氣好的話,今天咱們便可得到他的一項實證!”

    趙普並不知道李觀棋出門時已經給唐茂跟肖英設下了誘餌,聽聞此言,疑惑之下又不好直接向皇上詢問,便望向賀子銘,希望能夠得到解答。

    “你不用看他。他也不是十分明白的。”李觀棋笑著說道,“朕出門時,故意將行蹤透漏給了唐茂跟肖英。”

    “哎呀!皇上怎可如此託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快離開。”趙普急急地站起來說道。

    李觀棋搖了搖頭說道:“朕實在不想繼續等下去了,必須要有所動作。如果祖東來真欲謀逆,今天便當會露出一些痕跡。朕也可以趁機除去身邊的一隻狗仔。”

    趙普雖覺用狗仔來罵充當密探的太監並不恰當,但是此時此刻又哪裡顧得上去和皇上爭論這個,只是急急地說道:“可是,一旦祖東來黨羽意圖行刺,必然是來勢洶洶,皇上千金之軀豈可輕易涉險?”

    李觀棋好整以暇地說道:“沒事。無論是唐茂還是肖英,只見到賀子銘一名侍衛跟著朕出來了,可是朕已命賀子銘在外面佈置了五十人,剛才你也看到了。除非他們公然派軍隊來,不然朕應該是沒什麼危險的。”

    “可是……”趙普還欲再諫。

    李觀棋已經起身說道:“不用可是了。如果朕連這麼點兒風險都不擔,想除掉祖東來,又何異於痴人說夢?不說這事了,朕去後面見見那位長生子道長去。這老道確實透著股神秘,說不定從他身上又能牽扯出什麼事情來呢。”

    而此時,在後院的精舍之中,一個女聲正急急地說道:“叔祖,前面情況如何?”

    “瑾兒,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手的好。他身邊的那個侍衛的武功,不是你能應付的了,而且觀外還佈滿了不下五十位高手。”赫然是那老道長生子的聲音。

    那女聲又說道:“難道以叔祖你的武功,還對付不了他那個侍衛嗎?”

    長生子略顯惆悵地說道:“我現在是出家人,不會幫著你做這種事的。”

    “叔祖!”屋內的年輕女子開始撒嬌。

    但是長生子明顯不為所動,而是繼續說道:“瑾兒,我勸你還是消了這個念頭,趕緊離開京城,尋一處安靜之所,好好生活的好。”

    “我倒是想,可是我哥……還有,這個狗皇帝,我一定要抓他一次,好好地羞辱羞辱他,誰讓他上次那麼羞辱我來著。”那女聲中充滿了恨意,而且竟是衝著李觀棋而來。

    室內沉寂了一小會,長生子的聲音繼續傳了出來:“哎,冤冤相報何時了,聽叔祖的話,趕緊離開吧,至少今天不行。我這兒是道家清修之地,不能讓你在這兒行打打殺殺之事。”

    “叔祖!”年輕女子還不放棄。

    “去吧!”長生子的態度也非常的堅決。

    李觀棋踏入隨雲觀的後院,先不由自主地在心裡暗叫了一聲好。隨雲觀的後院跟前院相比又是另一番風景,這兒種滿了丈餘高的湘竹,風來婆挲,沙沙作響,清新之氣撲面而來。這麼個所在,才真個算是有點兒隔絕塵世喧囂,超凡脫俗的味道。

    李觀棋今天穿的是質地較為輕柔的白綢長袍,加之人又長的帥氣,此時此地,人物和風景形成了完美的映照,頗有幾分風姿飄逸,飄飄欲仙的味道。

    “公子真乃一等一的風流人物。今日能夠大駕光臨,小觀真個是蓬蓽生輝啊!”長生子道長不知何時已自靜室之中走了出來。(ps:截至目前今天打賞888,這個數字很吉利,襪子很高興,加更一章!)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23:05
第七十八章 世外高人

    賀子銘因為此前在長生子手裡吃了一記暗虧,現在見其現身,立刻戒備起來。李觀棋也回身拱手說道:“道長謬讚了。在下不過區區一凡人,道長才是道德高深之人,今日有緣幸會,還望不吝賜教!”

    “無量天尊。”長生子又念了聲道號,目光緩緩掃視了眾人一眼,才緩緩說道:“公子與貧道確屬有緣,今日一見,令貧道頓生好些感慨。實沒想到,貧道居此四十載,竟於今日得見舊人後裔。”

    長生子這段話說的李觀棋等人莫名其妙,聽他那口氣好似是認得李觀棋的祖上,那豈不是代表他已經知道了李觀棋的身份?但是他卻又稱李觀棋為公子,實在讓人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賀子銘本身便對長生子有著一肚子的火,現在見他又故弄玄虛,更加忍耐不住,趨前一步說道:“道士,有事說事,莫要裝神弄鬼,你跟哪個曾是舊人,在此胡亂冒充長輩。”

    長生子並不生氣,而是輕輕一笑,沖賀子銘說道:“在這位公子面前,貧道自是不敢妄稱前輩。但是對於你,貧道卻還是有資格叫你一聲晚輩小子的。”

    賀子銘聞言,眉毛一豎,又踏前一步,說道:“是嗎?還未請教道士的俗家姓名,長生子這個名號,請恕在下實在沒有聽說過。”

    長生子並不介意賀子銘的步步緊逼,而是自顧微笑著說道:“令師木清風先生可還健在?當年他給我做過侍衛!”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卻頓時將賀子銘鎮在了當場,他自出道以來,憑著師傳絕學,從未遇到過對手,不自覺間也萌生出了一定的自大。可是,面前的這位老道士僅僅是和自己手指互碰了一下,便已知道自己的武功師承,而且聽他所言,自己的師父竟然還曾經是他的下屬。

    李觀棋一看賀子銘面上的表情便知道長生子所言非虛,當下對這個老道士更是刮目相看,竟深施一禮,說道:“請道長賜教!”

    長生子轉過身來,凝視了李觀棋一番,才輕撫長鬚,說道:“前塵往事已成空,慨然回首已百年。過去的事情,貧道本已不欲再提……可今日見公子英姿煥發,不禁想起令祖當年風采,恍如昨日啊!”

    這段話一說出來,在場的誰也無法再繼續冷靜下去了,長生子擺明了是說他已經清楚李觀棋的身份了。但是李觀棋仍不死心,強自鎮定說道:“不知道長是何時與家祖相識?”

    長生子喟然嘆道:“貧道與令祖並不是朋友,只不過四十年前,倒也打過不少的交道。”見李觀棋面上疑惑的表情愈加明顯,又接著說道:“貧道俗家複姓上官。”

    趙普在旁一直在絞盡腦汁地想這個老道士的身份,但是苦無頭緒,現在聽說他俗家複姓上官,腦中彷彿像被閃電擊中,渾身一顫,已是想到了長生子的身份。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急忙上前用身體護住李觀棋,同時沖賀子銘叫道:“雲旌,快快護駕!他是前朝餘孽上官復興!”

    賀子銘聞言左臂一橫,右手已將騰龍劍拔出,但是長生子卻依舊灑脫地笑著,並不做其他動作。

    李觀棋輕輕撥開趙普,沖賀子銘說道:“雲旌,將劍收了。道長如有意加害於朕,又何必等到現在?”長生子既然已經挑明了身份,他也就沒了繼續偽裝下去的必要了。

    長生子也稽首說道:“公子神燭高照,無愧於這天下之主,請室內小坐片刻,貧道有幾句話要說。”

    李觀棋點點頭說道:“你們在外候著,道長請!”

    趙普和賀子銘二人齊聲阻攔,但是李觀棋邊向前走去,邊擺手說道:“這是聖旨!”

    李觀棋隨著長生子進到室內,落座之後,李觀棋開口問道:“不知道長有何指教?但說無妨!”

    長生子緊盯著李觀棋的面孔,說道:“公子身為九五之尊卻白龍魚服,僅帶著寥寥數人,到這說偏不偏、說遠又不遠的隨雲觀來,卻又香也不上,景也不賞,到底所為何事,可否明示?”

    李觀棋沒想到自己一行自認為做的很小心、仔細了,結果還是一眼便被這老道給看穿了,當下尷尬一笑,說道:“難逃道長法眼,我等來此確是有事,說不得還會驚擾了三清法駕,但是絕非因道長而來!”出於對長生子的尊重,李觀棋並不以朕自稱。

    長生子微微一笑,說道:“既不是為了貧道而來,那便是為了避開祖東來的眼線了?”

    “你怎麼知道的?”李觀棋面色一變,旋即又平靜下來,說道:“事關重大,還望道長明示為好!”

    長生子緩緩地說道:“公子無需憂慮,四十年前同令祖武宗皇帝幾番爭鬥,貧道早已斷了痴心念想。只是貧道雖已不問俗塵中事,然家中晚輩卻仍孜孜於名利。貧道雖不欲知,卻也免不了聽他們嘮叨幾句所謂的朝中局勢。”

    李觀棋腦子裡飛速地轉了幾圈,已是明白了個大概,便說道:“曾經有一位上官瑾姑娘喬裝蟄伏於我身邊,想來她便是道長的晚輩之一了?”

    “正是!”長生子點了點頭。

    李觀棋自失地一笑,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位上官瑾姑娘自打上次被我識破放走之後,肯定是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我的行蹤。想來今天也是跟著來了,這兒有你這麼一位武功出神入化的上官家長輩坐鎮,我是不是自投羅網了?”

    長生子搖了搖頭說道:“公子前面所說的都對,但是這最後的一句話卻錯了。瑾兒確實是尾隨你而來,也確實曾請求我出手助她擒你,但是貧道卻並沒有答應,如今她已經走了!”

    “道長為何不幫自己人反而幫助我這個外人啊?”李觀棋略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

    長生子平靜地說道:“公子認為貧道是在幫你,實則不然,貧道這是在幫家中的晚輩。”

    “哦?願聞其詳!”李觀棋是真的有一點兒不大明白這老道的做法。

    長生子捋了捋鬍須,說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李氏得國祚已逾百年,天下百姓歸心。無民心之助,我上官氏便只是流寇暴徒。且此時此刻,公子如遇意外,則天下或將大亂,絕非百姓之福。”

    李觀棋正色說道:“道長能為民考慮,實乃大賢,李觀棋在此先行謝過!”

    長生子袍袖一甩,阻住了李觀棋的施禮,接著說道:“公子既為君,貧道安敢受禮?今日請公子來,實是有一事相求!”

    “道長但說無妨!”李觀棋回答的很是爽快。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23:05
第七十九章 尷尬

    長生子欠身說道:“瑾兒雖是處處跟公子作對,但是她本身確是個好孩子,只是受她那不成器的哥哥逼迫,才不得不為之。他日,如瑾兒犯下了什麼事情,還望公子能夠法外施恩!”

    李觀棋點點頭說道:“道長請放心。瑾姑娘並非惡人,我現在便可答應,無論她如何對我,我都不予追究!”

    長生子聞言深施一禮,道:“如此,貧道代瑾兒謝過公子!”

    “道長無需多禮!”李觀棋忙起身相扶。

    長生子又緩緩說道:“為表謝意,貧道有一言贈與公子!”

    李觀棋面色一肅,說道:“道長請講!”

    “請公子在提防祖東來的同時,不要忽略了齊王……”

    自隨雲觀出來後,賀子銘沖李觀棋說道:“今兒落了個空,並沒有什麼人過來。”

    “怎麼著,你小子還巴不得朕出點事嗎?”李觀棋笑著罵了一句。

    “臣不是這個意思。”賀子銘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朕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朕跟你是開玩笑的。”李觀棋哈哈一笑,又左右看了看,說道:“剛才在觀裡受了點寒氣,這肚子有點兒不舒服,你們在這候著,朕去尋個‘五穀輪迴之所’去。”

    “五穀輪迴之所?”賀子銘和月兒都對這個名詞感到非常的新奇。

    倒是趙普的腦子轉的比較快,略一咂摸便已悟出了這個五穀輪迴之所指代的是什麼,撲哧一聲沒憋住,居然笑出了身來,趕緊又用手摀住了嘴巴。

    李觀棋哈哈一笑說道:“他已經明白了。你們去問他吧。朕去了。”

    賀子銘還要跟上前去,趙普早已一把拉住,貼著耳根說道:“皇上是去出恭,你跟著作甚?”

    “什麼出宮啊?”賀子銘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兀自說道,“咱們現在不就已經是在宮外了嗎?”

    “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啊?”趙普也是惱羞成怒,雖然當著月兒的面,還是忍不住爆了粗口,說道:“皇上是內急,如廁去了!”

    賀子銘這才反應過來,又想了想李觀棋所說的“五穀輪迴之所”確是恰如其分,不禁無聲地傻笑起來。月兒早已羞紅了臉,故意望向遠處,不發一言。

    因為剛剛下過雨不久,地上仍是非常鬆軟,李觀棋順著齊腰的茅草,深一腳淺一腳地轉過眼前的小山丘,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存在,便鬆開腰帶,褪下褲子,撩起袍子,打算給綠色植物施加一些生物肥料。

    只聽得的嘩嘩水響,一道清泉劃過優美的弧線,澆在鬆軟的土地上,拍擊出點點的雪白的水花,李觀棋不禁舒服的長吁了一口氣……

    但是李觀棋還沒等舒服完畢,就聽的“啊”的一聲尖叫。前面的草叢中站起了一位年輕姑娘,張著嘴唇愕然的站在那兒。

    李觀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到了,硬生生地將還未尿完的水分給憋了回去,但是身體上的生理反應還是無法避免,尿雖憋了回去,但是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兩個哆嗦。

    但是隨著目光的移動,李觀棋又迎來了新的一輪不受控制的生理反應。原來那少女也是躲在草中小解,此時雖然站了起來,但是因為驟然受到驚嚇,雙手只顧著交叉抱於胸前了,竟是忘了裙子還褪在腿彎之上。

    那少女不由自主地又“啊”地一聲叫,紅霞迅速地爬上了雙頰,雙腳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但是她忘記了裙子還套在膝蓋之上,一退之下,頓時身體失去了平衡,飄飄蕩蕩地向後倒去。

    李觀棋顧不得尷尬,急忙快步奔上前去,試圖拉住那少女倒下去時揚起的手臂。但是他也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褲子在沒有腰帶束縛著的時候,如果你不用手提著它,它會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自然而然地掉落至你的膝蓋以下,然後將你絆倒。

    於是,兩個裸著下半身的人在物理定律的作用下,不可避免地一同摔倒在地,但好在茅草足夠茂盛,那少女雖被李觀棋重重地壓在了身下,卻並沒有受傷。

    但旋即,那少女又再次發出了一聲尖叫。

    李觀棋此時此刻也是大腦一片空白,他不但不是聖人,還是一個基本上可以胡作非為的帝王身份,所以他在本能慾望的驅使之下,伸手按住了那少女的兩隻手……

    但是下一秒鐘,李觀棋卻又停住了動作,因為少女的雙手被按在了臻首兩側之後,那如花嬌靨便呈現在了李觀棋面前,這張臉他是認識的赫然是上次碰見的逃婚的白衣少女李觀棋可不願破了這位待嫁姑娘的身子,那樣是傷天理,要折壽的。

    那少女連續三聲尖叫,賀子銘早已聽見,此時此刻也已撲了過來,但是放眼看去,並沒有見到李觀棋齊腰深的茅草遮住了李觀棋和那少女倒在地上的身形急忙高聲呼喚道:“公子,公子,你在哪裡?”

    李觀棋頭也不回地叫道:“速速退下,這兒用不著你!”又沖身下仍在不停地扭動著身軀的人兒,低聲說道:“我的大小姐,你就老實一點兒,別再動了好不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4-8 23:09
第八十章 不要誣賴好人

    賀子銘內功深厚,聽力非凡,李觀棋雖然刻意地降低了聲音,但是他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當下也是臉色一紅,急急忙忙地又退了下去,順帶還攔住了正往這兒跑的趙普和月兒。

    趙普和月兒也都是聰明之人,見賀子銘這麼快地退了下來,又支支吾吾地說不明白,只說公子並無危險,無需上前護駕,便也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趙普立刻抬頭望天,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月兒則是嘟著小嘴,沖旁邊的枝條發起小脾氣來。

    那少女聽了李觀棋的話之後,果然停止了扭動,雙手也被李觀棋放了開來。

    那少女趁機整理好衣裙,站起身來,撿起不遠處開始便放在地上的寶劍,“嗆啷”一聲,將劍拔了出來,衝向李觀棋,便欲報受辱之仇。

    李觀棋本來是雙手抱住下體,正在忍痛呢,見那少女氣呼呼地拿著劍衝了過來,頓時嚇的忘記了疼痛,連忙雙手急揮,說道:“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李觀棋說的什麼,那少女是一句也沒往耳朵裡面去,但是李觀棋的雙手拿開後,胯下便又露了出來,這少女還是位未出閣的姑娘,無論如何也是無法直視那男性的特有體徵的。

    羞愧之下,那少女只好背轉了身子,氣呼呼地說道:“你這小淫賊,還不快點把衣服穿起來,受死!”

    李觀棋見那少女關鍵時刻不但停住了手,反而背轉身去,又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便已明白自己其實是被自己的小弟弟給救了。

    李觀棋充滿了感激地向胯下望瞭望,又急忙說道:“要我穿衣服也行,咱們得先把話掰扯明白了,不然我是死也不會穿衣服的。”

    那少女被李觀棋的無賴舉動,氣的連連跺腳,恨恨地說道:“小淫賊,小無賴,你不要以為這樣便可以要挾到我,我背著身子也能把你殺了。”說這話,果真倒退著向李觀棋靠了過來。

    “別動!你再動我就喊了!”李觀棋急急地說道。同時背上用力,向後挪了兩步,又說道:“我的屬下可就在附近,剛才你也聽到了他過來的動靜了。他的武功如何,你上次也是見識過的。即便你現在能把我殺了,以他的武功,在聽到我的叫聲之後,也是可以及時地擒住你的。”

    “你以為我會怕死嗎?”那少女繼續恨恨地說道:“只要能殺了你,報了剛才受辱之仇,我便死了也甘心!”

    “我知道姑娘肯定不怕死!”李觀棋快速地轉著眼珠子,說道,“但是我現在衣冠不整,如果這個樣子死在姑娘手中,等我那屬下侍衛過來之後,他又不明事實真相,怕是要說我是被姑娘你先姦後殺的!”

    “閉嘴!”那少女聞言更羞,直氣的渾身哆嗦地說道,“誰,誰那個你了?”

    “就算沒有奸,那說姑娘你因奸不遂,憤而殺人,傳出去也是不好聽吧?”李觀棋已是徹底地豁出去了,沒辦法,為了活命,這臉皮要不要的也無所謂,索性耍無賴到底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那少女被將李觀棋的無賴做法給吃的死死的,無奈之下,只好口氣略緩地問道。

    李觀棋見那少女口氣軟了下來,緊繃的身軀這才松弛下來,感覺到背上汗津津的,感情是嚇出冷汗來了。其實這一陣緊張,他胯下早已軟下去了,只是那少女卻並不知情罷了。

    稍微換了一個更舒服的躺姿,李觀棋說道:“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把話說明白了嘍,是你一直在想殺了我。”

    那少女頓足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看也被你看了,摸也被你摸了,還被你……被你那個了,你不是淫賊是什麼?我不殺你,又有何面目活在這世上?”

    “哎,慢著!”李觀棋急忙制止住那少女的控訴說道,“先說明白了!那個是哪個?”

    “你還說你不是淫賊?那個不就是那個了?”那少女已是徹底凌亂了。

    “我實在是不明白你說的那個是哪個?如果是我理解的那個,我跟你說,我們根本沒有那個,那個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李觀棋搖頭晃腦地說出了一串繞口令。

    “什麼那個這個的?”那少女也被李觀棋整暈了,“就算我們沒有那個,那你看了我,摸了我總是事實吧?”

    李觀棋連連擺手(雖然那少女看不到),說道:“你不要隨意誣賴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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