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茅山小道李雲龍 作者:過客vs歸人(連載中)

 
Babcorn 2016-12-24 06:47:2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4 40361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20:25
280章,潘師正的考驗

    待到陰風過後,潘師正發覺自己隻身處於一石室中,雖有桌幾等物,卻是有門無窗。四周石壁嵌有幾枚發光寶石,照的分外明亮。他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他施了土遁術,毫無用處,原來這石室是一種罕見的磁石建成,專防法術一類。只是這時石門忽然自己打開,進來一個中年文士,頭戴冠帽,雙目炯炯,頜下三縷長鬚,通身綠色寬袍大袖,手持一卷竹簡。

    潘師正雖然從他身上感覺不到陰氣,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有些戒備,試探道:

    「先生是何人?此地是何處?可曾見到與我同行之人?」

    那文士略一頷首,道:

    「未曾想你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縝密,且能念及你的同伴,足見也是有情有義的人。也罷,既然吾皇應了那大神的請求,我也只能試一試了,幫你突破元嬰的屏障,只是,你也得幫吾皇做些事情啊。因怕你們的兵器法寶與這裡禁制犯沖,我家陰皇暫時將東西都收走了。」

    原來此人是那陰皇祖龍的謀臣范雎,那日大禹跟猴子來地宮,卻是與那祖龍達成協議,事關三界安危,要他將這些陰兵做為一支奇兵。那長安眾仙佛只以為將陰兵滅了個乾淨,豈不知大部分已被陰皇收走,只是拿除魔賽做個幌子。那大禹真神又說,這七子中,茅山宗五人暗合五行之數,楊騏小魚也各有通玄之處,他們修為未至化境倒也不觸犯那五行北鬥神煞大陣的禁忌,說不定能解除陰皇的禁制。

    這范雎也是被太史公贊為「長袖善舞,多錢善賈」的人物,那舌辯之術早已通玄入聖,三分假七分真的已將潘師正哄得服服帖帖。大潘幾乎把那些不好意思對邢倩兒說的情話,都拿出來讓先生修改,足見對范先生的信任,哎,難怪人常說人販子人販子,這感情說的就是范先生啊。

    大潘的主要問題在於長時間處於突破元嬰的瓶頸期,范先生瞭解他的情況後,道:

    「這是你壓力大的緣故,有時有壓力是動力,但是過大則會成為阻力。你是覺得自己是大師兄,責任大擔子重,心裡急著進步快點,好上為師父分憂,下護師弟師妹,豈不知欲速則不達。」

    「你知道我當年為何面對國君懇請三緘其口嗎?不是我故弄玄虛做高深狀,實在是先得試探清楚國君是否真心尋求輔助。我何曾不想早日獻上治國良策,展示自己的才華?這一切還得講究方法,你也一樣,欲要突破這元嬰瓶頸,先得放鬆下自己,往後退一退,你把勁攢足了,一鼓作氣就突破了,所謂量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引起質變,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潘師正如醍醐灌頂,頓時覺得眼前一亮。當下盤坐在地,閉門調息體會其中的意味去了,那先生只是點頭一笑,徑直出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潘師正長身而立,朗聲大笑,氣質風采為之一變,感情進入元嬰期。那先生不知怎麼知曉這些,也來到了石室,頷首道:

    「一通則百通,你這幾日之功倒是抵上了過去幾年的功夫,全在一念之間啊。如今你進了元嬰期,你的法咒已經可以幻化實形,修煉你茅山宗的高階法術了。不如我們相互切磋下,或許對你有所幫助。」

    「你我各攻七個法術,不能重複,也不能移動,你先請吧。」

    潘師正看他文弱清瘦,不像修道之士,更不要說鬼修了。只是既然自己先攻,法術威力的大小還是可以控制的,就沒多說。他略一思忖,卻是先施了個石甲術在那先生身上,只見一層土黃色的光罩附在先生周身,像似穿上了一層金甲。這石甲術只是低階法術,僅能抵擋少量傷害,於是又給先生加持了中階法術天神護體,只見一金甲天神從天而降,將先生罩在其中,竟然連人都看不到了,元嬰期的法術威力果然強悍,法術已經幻化成實體。

    那先生的聲音自天神體內傳出:

    「呵呵,雖說是切磋,與對敵也一樣,你這算是兩招,我是不會因此留情的。」

    大潘聽了也沒放心上,隨手發了個土錐術,只見三個堅硬石刺從地底毫無徵兆的刺出,甚是難防。只是大潘明顯留了一手,那石刺堪堪刺到膝蓋高低就停住了,這是要先生知難而退。

    豈不知那范先生絲毫不退,他就站在那銳利的石尖上,卻是一點影響也沒有,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三招了。他真把那前兩個防禦法術也算了進去。

    大潘雖然沒把輸贏放在心上,但也不想被看不起,就再將那地階法術第三個石雷術(一個雷)施了出來,只是隨著進入元嬰期(就成為起始三個),又在楊騏身上提高了熟練度進階成石雷陣(再乘以七),已經從原來的一個石雷一下子變成二十一個了,那雷接連在先生腳下爆炸,先是兩雷將他腳下的石刺炸的粉碎,又是一連十六個將天神護體和石甲術破盡,那先生也是託大,剩下的三個可是照單全收,只炸的那范雎冠歪袍斜,灰頭土臉。大潘要過去攙扶,卻被他擺手止住。道:

    「倒是沒想到你的低級石雷術竟然進階到了石雷陣,這一萬多的熟練度那得打多少怪物啊,再來吧。」

    楊騏若是聽到了准會喊:「都是我的功勞,我就是那怪物!」

    大潘也知道石雷的威力大部分被自己加持的石甲術、天神護體抵擋了,但是這先生看似被那剩下的三雷炸了個措手不及狼狽不堪,實際上一點事也沒有,人家皮都沒擦破呢。就認真準備中級法術流沙之坑的進階法術——流沙之漠,只見他左掌向上至於腹前,右手掐劍訣立於胸前,略念了兩句咒語,便將手指往前一指,頓時整個石室如同置身於沙河漠海之中,桌幾物什瞬間就被淹沒不見了蹤跡,果真是凶險無比。

    卻見那先生將手中竹簡往腰裡一別,幾番蹦跳之後攀住了牆壁上的一顆明珠,兩腿亂蹬,卻也躲過了那無盡流沙。待到法術威力散失,石室又恢復了原樣,只是東西卻不見了。先生落地後大口喘氣,連嘆後生可畏,進階法術就是可怕。

    我們的楊騏哭著喊了句,范先生,理解萬歲,就被拖了出去,因為這集基本沒有他的份。

    「這也行?」

    大潘表示不理解,如果開山太師(茅山宗第一代叫太師,第二代叫玄師,以後才叫宗師)知道中級法術還能這樣躲,只怕會被氣的不輕,明顯不尊重腦力勞動者嘛。

    范先生略一整了下衣冠,道:

    「繼續。」

    怎麼辦?只剩下一招高級禁忌魔法山崩地裂,自己雖然早將口訣背的滾瓜爛熟,可是進入元嬰期前不能使用,這威力實在沒法估計啊。大潘犯了嘀咕,用還是不用呢?先生說:

    「還有兩招,加把勁。」

    大潘撓了撓頭,給先生解釋土遁術這石室用不了,先生問了口訣笑他不懂變通,問他第七招為啥不使,大潘說沒用過怕控制不住。那先生心裡暗笑,要的就是這效果,嘴上卻說:

    「看來你還是有顧慮,恩,也罷,看我連施六招後,你我再論那最後一招!我一生只會一招,叫做瑕疵必報!看法術!」

    這先生也不是好人,出手就是流沙之漠,只見大潘照葫蘆畫瓢上蹦下竄攀住了石壁上的明珠,身手相當敏捷。這憨人還轉頭咧著嘴看那先生,敢情是在說,瞧,機靈著呢,一學就會。豈不知那先生竟然在這流沙當中施展土遁術!一條黃線滾滾而來在大潘腳下炸開竄了上來,與大潘撞在一起,只是那先生身上分明加持了石甲術和天神護體,大潘只覺得跟鐵人相撞沒啥區別,頓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啊……防禦法術不是這樣用的啊!」

    「不這樣用怎麼用?」

    未等大潘落到流沙當中,二十一個石雷接連響起,只炸的大潘在空中亂飛,衣衫盡破,道冠橫飛;雲襪開縫,芒鞋無痕。待他落到地上,滿室黃沙早已不見,三根石刺分別在他的雙腿之間和頭部兩則突起,將他固定在地面上。他的眼前有一雙齊頭翹尖履,那腳的主人說:

    「六招。」

    令人可氣的是,先生竟然不知到哪摸了面銅鏡,說高手過招是神聖的事,第六招是你放棄的,你整整衣冠使那第七招吧。大潘一看鏡子,那鏡中的人是自己嗎?冠斜髻散,塵頭土臉,袍歪帶斷,光腳無襪,實在難看,哪裡還是原來器宇軒昂的潘師正,分明就是剛從野外拉練回來的潘石頭嘛。大潘氣的鼻子都歪了,這鳥先生忒狠了,這會他也不打招呼了,索性往地上一坐,凝神掐訣唸咒,但見石室開始搖晃抖動,接著崩塌了下來,室外無數的山巒也跟著晃了起來。片刻間天地飛沙走礫地動山搖山崩地裂,將這方世界破壞的支離破碎,隨即天地間的山巒消失一空,卻是在一個巨大的未知空間中,中心有一桿黃旗子。那先生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了過來,道:

    「成了,足下可將那旗子拿走,就當是送你的禮物吧。因為你宅心仁厚,將防禦術加持與我,以後你的防禦術增加了我們冥族的特效,進階成為冥甲術與魔神護體了,具有抵擋冥族魔族法術的效果。你我有緣再會吧。」

    說完後那聲音就再沒響起,感情已經離開了,大潘過去握著那黃旗子,只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不覺往上一拔,那旗子化為尺許長的杏黃小旗,這時一聲龍吟震耳,大潘就被陰風捲起,再等落地,卻是身處極大的地宮之中,富麗堂皇,珠玉耀眼,除了左右佇立著石甲衛士,再也沒有他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20:25
281章,郭蓉的考驗

    潘師正因為打坐沖那元嬰屏障的緣故,七天的時間倒是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可是郭蓉就不同了,這七天簡直是慘不忍睹,以至於她以後很長時間都恨那個奸商老頭。

    陰風過後,郭蓉落地後就給自己加持了個烈火罩,然後才環顧四周,見那明亮石室擺設簡單,只有自己一人,也是感到很驚異。這時,那石門忽然打開,一個頭戴冠帽,身著廣袖綠袍,腳蹬雙口齊頭翹尖履的奸猾老頭鑽了進來,開口就道:

    「姑娘,我們做個生意如何?」

    回答他的是三顆滾燙的紅豔豔的炎火彈,將那老頭炸成一陣青煙不見了,只是這一日郭姑娘就在飢腸轆轆中度過了。

    第二日,那石門又一次打開,這次只探進個奸猾的腦袋,剛開口說道:

    「姑娘,我們做個哎呀……」

    腦袋就被郭蓉的炎火彈炸成了渣渣,冒了陣青煙不見了。郭姑娘又一次飢腸轆轆的在那已經煙燻火燎變了色的石室中度過。只是郭姑娘在那肚子咕咕響時也開始考慮了吃飯的問題,而且很有良心的也在擔心其他夥伴是否有飯吃。

    第三天,未等那石門完全打開,便有聲音傳了進來:

    「姑娘,我們……」

    「姑娘你個頭,趕緊先弄點吃的來!」

    那姑娘兩手叉腰,站在如同炭窯一般的石室中,也不知怎地她倒渾身上下一點灰塵都不沾,可見火系法術造詣不淺,已經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鬼魅一樣的老頭這才出現,只見他一臉為難的道:

    「姑娘,都跟你說做生意了,就表明我是個商人,商人是不做賠本買賣的。給你弄吃的,我有什麼好處?」

    郭二姑娘兩眼上下打量了老頭幾下,給了個白眼,道:

    「你是不是貪戀本姑娘的美‧色!」

    只慌得老頭一臉冷汗,連忙擺了擺手,道:

    「豈敢,豈敢。姑娘,我還是直說吧,免得有了誤會,老夫呂不韋,早年屯得奇貨賺了一生富貴,後來就跟了我家主上,我那主上祖龍轉世,蒙天道所妒不得為神,一怒轉修鬼道渡劫成皇,那諸天神佛知我家主陰皇生性好殺又雄心廣大,唯恐危及他們道統,就以五行北鬥神煞大陣封印了陰皇的祖龍本體。」

    「上古大神預測三界將有滅世浩劫降臨,道宗佛門卻忙於道統之爭,大神便與我家陰皇商議合力化解這場浩劫,陰皇念及也曾一世為人,與這人間有些淵源,就應了下來。我家陰皇便將你們七人請來,要與你們一番機緣,另外想試試能不能借你們的福源化解我主的千年禁制。」

    「之所以將你們分開,是因為禁制分為七處,每處又有通天秘寶幻化的滅神絕境,非得取走那秘寶才能解除禁制。也只有將七件秘寶盡數取走,才能破除那五行北鬥神煞大陣。」

    郭蓉打斷老頭的話,道:

    「得得得,先別提什麼神經傻子大陣,你要我幫忙就得先讓我填飽肚子。」

    老頭一臉無奈,咬了咬牙道:

    「算了,這一會我算是注定要做賠本生意了。我這一生低買高賣,只會做生意,倒也淘了不少奇貨寶貝,我又幫不上你什麼忙,索性將我這寶貝也給你。」

    老頭先是一揮手變出些陰茶陰棗與那郭蓉,又一翻手弄出個拳頭大的雕花石彈。郭蓉吃了口陰茶,只喊大冬天讓人喝涼茶沒誠意,啃了兩顆陰棗倒也耐飢,看了看老頭手中的石彈,覺得沒什麼特別之處。就回頭左手將那茶壺提起,右手往哪石桌上一指,一個微型進階十字炎牆熊熊燃起,她把那茶壺往上一放,一會就熱氣騰騰,然後一臉得意的喝自己的熱茶去了。老頭一看兩眼放光,又轉了轉眼睛,道:

    「姑娘好本事!其實我以前也好這一口,只是如今身處地宮哪有熱茶喝,要不這樣,姑娘也為我熱點茶水,我就將手中石彈送與你。你莫小看了它,此物可是當年我主身邊的得道丹士精心煉製的驚天法寶,威力直追禁忌法術,如今留在我身邊也沒啥用,換點熱茶喝也是好的。」

    郭蓉倒不眼饞他那石彈,商人豈會說自己的東西不好?只是看那老頭也可憐,也就想喝口熱茶而已,就答應了。

    那老頭一溜煙一個來回,卻是不肯吃虧,抱了個水缸大小的銅鼎來,郭二姑娘不屑的撇撇嘴,哼,商人就是商人,果然無奸不商。不過她也沒當回事,就讓那老頭將銅鼎放在地上,又施了個十字炎牆,這可是炎牆術的進階術,不僅火牆面積增加了一倍,威力也是熔金化鐵,只是過了半響,那銅鼎裡的茶水連熱氣都不冒。姑娘臉綠了,對那老頭說,你這銅鼎密封不好,熱量散的太快,要不你且出去,待我用中級法術星火燎原將他燒開,只是威力太大,不要傷了你。那老頭依言退了出去,郭二姑娘一咬牙,掐訣唸咒,暗暗怒道,看姑奶奶不燒化你!

    但見室內烈焰騰騰,火鴉亂舞,尤其是銅鼎下方,更是火舌亂卷,只欲將那銅鼎化為汁水,郭蓉才不管老頭喝不喝茶呢,她愣是嚥不下這口氣。這又過了良久,卻是連那銅鼎都沒燒熱。老頭不合時宜的出現了,手裡拿個茶杯,道:

    「姑娘,瞧著陣勢感情茶燒好了,我先來一杯。」

    他倒是顧不得滿屋子的火苗了,蹦跳著過去舀了一杯一嘗,咦,來遲了都涼了。郭二姑娘借坡下驢,喝道:

    「誰讓你這會才來?要喝熱茶明天早點來!」

    老頭心裡暗樂,這傻丫頭,明天,只怕我三天都不用來了,原來老頭拿的那銅鼎大有來歷,乃是那日大禹神後天功德至寶九州鼎之雍鼎,本來是要陰皇做為封印雍州魔界入口神器的備用仙器,卻被這老頭拿來煮茶,只怕這一鼎也有三江五湖之水,可有那姑娘燒的了。

    可憐那燒火丫頭郭二姑娘擰勁大發,與那銅鼎卯上了。但見室內火牆火舌火鴉那是輪番上陣,一刻不停,姑娘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多法力,又不知疲倦,這也就沒日沒夜的燒開了。最後那室內竟然有流星墜落,那九天幽火將石室中的東西都燃了起來,這是郭蓉的中級火系法術流星之墜,也不知那流星從哪冒出來的,將桌幾砸的七七八八,燒的石壁都發白了,那銅鼎開始冒起了騰騰蒸汽。有變化了!姑娘越發有了精神,越發專注的燒她的鍋爐,不,茶鼎。都沒發現竟然不知不覺修為大漲,進入那元嬰中期,體內的烈火元神更加凝練,眉目清秀起來,可不是袖珍的小郭蓉?

    只見那小人周身小火苗旋繞,已不是以前整日端坐,而是跟著郭蓉的動作舉手投足,看似輕描淡寫,郭蓉自己卻知道,自己法術的威力又增加了不少。只覺得施法損耗更少,幻化的實體更加凝練。想必進入那元嬰後期,本命元神有了神識,基本上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了。

    這一日,那銅鼎上霧氣騰騰,聚而不散,一鼎茶水終於開了。那老頭這就適時出現了,哇,發財了發財了,這熱茶足夠大賺一筆了。他也不嫌燙,扔下石彈抱著那鼎就跑,嘴裡喊道:

    「我就吃點虧,那石彈就送與你了。切記不要輕易讓它靠近火,不然……」

    想必是越跑越遠,後面的話就聽不到了。郭蓉這雖然不怕火,可這連日施法倒也熱點滿頭大汗,她往臉上擦了一把,好奇的看著手中的石彈,心想:不就是塊石頭嘛,靠近火了能咋樣?火,我可有的是,噗,一團火附著手心覆蓋了那石彈,稍後,只聞「轟」地一聲巨響,石室煙塵瀰漫,不見人影。那滾滾煙塵中傳出一聲震天嬌咤:

    「奸商!可惡的奸商!」

    便看見室中騰起數條火龍,將那石壁沖的粉碎,綿延不休,所過之處燃起神火聖焰,那室外的無邊火海瞬間就被吞噬了進去,這已不是一般的高階火系法術焚神炎海,而是變異禁忌法術末日炎龍。待那結界破去,卻是一巨大的未知空間,中心有一桿紅旗子,那老頭的聲音不知從哪傳了過來,略有幾分焦急的道:

    「姑娘,不要碰旗子,那可是我的寶貝!」

    什麼你的寶貝,我看到那就是我的!郭蓉心裡狠狠的道,騰騰騰的跑過去一把抓住旗子,往上一扯,那旗子化為尺許長玄紅小旗子。這時一聲龍吟震耳,郭二姑娘就被陰風捲起,再等落地,卻是身處極大的地宮之中,富麗堂皇,珠玉耀眼,除了左右佇立著石甲衛士,殿中尚有一人,冠斜髻散,塵頭土臉,袍歪帶斷,光腳無襪,一副沾滿塵土的大鬍子,手中拿著一支杏黃小旗子,看樣子像是那威猛健壯的潘師正,郭蓉試探性的喊了聲:

    「大師兄?」

    聽著這極為熟悉的聲音,潘師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位手拿小紅旗,黑的如此徹底的皂人,難道不是楊騏?大潘迎上前去,左右端詳,上下打量,量身高看輪廓,試探性的問了句:

    「郭蓉師妹?」

    「啪」的一聲脆響後,郭蓉收起敲師兄的玄紅小旗子,咧嘴露出滿嘴貝齒一笑道:

    「恭喜你,答對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20:25
282章,賈無卿的考驗

    同樣珠光瑩瑩的石室內,賈無卿也遇到了一個人,身穿雙重綠色長襦,外披褐色鎧甲,下著長褲,足登方口齊頭翹尖履,頭戴頂部列雙鶡的深紫色鶡冠,橘色冠帶繫於頜下,打八字結,脅下佩劍。蠶眉鳳目,挺鼻方口,頜下略有些鬍鬚,往室內一站,不動如山嶽。那人也無其他動作,對賈無卿說:

    「我乃蒙恬,陰皇令我與足下切磋一二,可需準備?」

    無卿雖然好爭,也非魯莽之輩,在陰風過後他就發現自己的愛劍不見了,其他人也不知在哪裡。如今遇到人,當然想先問清楚究竟出了何事,只是他還沒有開口,蒙恬又對他說:

    「你的同伴各有機緣無需擔心,修道者遇事當泰然處之,應對自如,不要於外物過分依持。你準備好了嗎?」

    賈無卿略微愣了一下,未等他答話,這位蒙恬將軍突然刺來,快如鬼魅,劍尖抵在無卿的咽喉上,厲聲道:

    「修道猶如行路,心中羈絆如同所負行李,顧慮越多走的路自然越短,所消耗的精力和時間就越多,你該放下了。」

    放下?把什麼放下?無卿倒也沒有因為劍刃及身而害怕,只是自己兩手空空,需要把什麼放下呢?

    是把那對劍的渴求放下嗎?自己生來就是為劍而生,喜歡它的單純,喜歡它的直接,此時無卿也彷彿感覺到了愛劍的思想,感受到了愛劍的情感,它是那麼的努力掙扎,想要擺脫自身的束縛,要我放下對它的渴望,怎麼能做到?

    是把對師兄妹的牽掛放下嗎?師兄妹五人親如骨肉,師兄對自己的呵護,師妹對自己的敬重,那彼此的牽掛和關心,怎麼能放下?

    是把對郭蓉的情愫放下嗎?蓉兒姐姐的每一聲叱罵每一個白眼都是那麼的迷人,讓自己這柄無情的冷劍逐漸變得輕柔;那緋紅霓裳好似在眼前晃動,那冷豔的嬌容彷彿靠上自己的胸脯,那白皙的玉指幾乎點到自己的額頭,那如蘭的體香燃起了自己滿腔的熱情。這一切,怎麼能放下?

    賈無卿在閉目思索,站的筆直,卻如老僧入定。他在問,他在問自己,他在問自己體內的那個小人,問那個看不清眉目的小人,你是誰?你能告訴我嗎?我能放下這一切嗎?

    自進入元嬰期,那小人就盤膝而坐,從來沒有反應,他會回答我嗎?

    大凡化繭成蝶,總需一個過程,賈無卿也是在經歷一個小的蛻變。過了良久,他睜開雙眼,神情自如的道:

    「我沒有什麼需要放下,也不需要什麼準備。」

    是啊,那一切與自己的生命已經緊緊聯繫在一起,不需要拿起,哪裡來的放下?無卿只覺得自己需要劍,那把劍就掙脫了束縛,脫離了外在的形態,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那是一把無形的劍。體內的小人長身而起,睜開眼睛,儼然無卿模樣,手裡也有一把劍,卻是光芒四射令人不能直視。賈無卿就這麼進入元嬰中期,與眾不同的元嬰中期。

    「咦……」

    地宮深處傳出一聲驚嘆,原來他收繳的武器當中有柄寶劍掙紮了一會忽然化為粉末,那劍魂卻是不見了。那陰皇知道是回到一間石室白衣少年身上,這才大為驚訝,連嘆後生可畏。

    蒙恬將軍早已收劍端坐在一旁石凳上,只是略微點了點頭。但見兩人忽然同時動了起來,石室內接連響了數十下噹噹劍擊聲,忽然兩下分開,間隔丈餘,可不是那蒙恬和無卿?

    「我有金系法術七篇,化為七招劍式,向將軍請教,這是第一式——破甲劍,一式三劍一息可出七式,更能化飛劍擊敵。」

    「二十一劍又如何?破你只需一劍!」

    只見一劍自天外而來,疾如閃電,又是數十響後,蒙將軍的劍又指在無卿咽喉間。無卿反而笑了,對那蒙將軍說:

    「我懂了,原來我還沒有入門,你是要我掌握勢,這卻是一條無盡之路啊。二十一劍抵不住一劍,果真是勢不可擋啊。」

    蒙恬頷首道:

    「比劍猶如臨陣對戰,其策略要因地制宜靈活多變。兩人廝殺你卻非要出盡二十一劍,怎比我一劍來的迅速?你能悟到這一點就好,這勢卻是無止境的,你要好好練習啊。」

    賈無卿將那無形劍倒垂與手並拳施了一禮,兩人又開始比試。

    只見室內一道旋風突起,向那蒙恬將軍捲去,卻是無卿突發奇想將茅山宗低級金系防禦術旋刃術與劍技的結合——劍刃風暴,那蒙將軍的身形猶如一片樹葉,隨風狂舞卻又始終保持一段距離,待那風暴停止,對那賈三說,你這一式寓守於攻我卻不能發劍,將那尋常道術化為神奇,的確難得。

    初試法術劍技的融合技,賈無卿也很期待,他也不驚不喜,凝神準備第三式。只是那融合技猶如天授,僅此一招鬼神俱驚,哪裡還有二三?無卿知道還有融合一途可行就很知足,當下掐訣唸咒,大喝一聲:

    「第三招,仙劍訣!」

    法術的名字有時候是唬人的,那萬劍訣號稱萬劍,其實也就百十支飛劍無差別籠罩一片區域戳戳戳,大都浪費了,但這仙劍訣就有些不同。雖然也是百十支劍,卻如那海中群魚,進退盤旋極其有序,最終都射向蒙恬將軍,將軍大喝一聲,「破」劍做刀使一劈,破浪一般將那來襲劍魚悉數劈開,百十劍支悉數射在兩旁石壁上。

    「好,好一招仙劍訣!你且接我一招。」

    這蒙恬將軍戎馬一生,殺伐無數,舉手投足風雲自附,但見他只是持劍平平一揮,簡簡單單的一招橫掃千軍。賈無卿臉色驟變,連忙將那劍刃風暴施展開來,與這石室中往返盤旋,依然擺脫不了那無形的殺氣,眼看那旋風散盡顯出他的身形,殺氣依然不減,將他逼到一方角落。

    「四方劍陣!金遁術!」

    連續施了兩個中級法術後,只見賈無卿剛才哪個角落盤旋飛舞的劍陣悉數被斬落,他自己卻出現在另一角落的劍陣中。驚魂未定,一身冷汗。那將軍道:

    「一劍出,萬骨枯。破你三式你也不怨!」

    賈無卿拭了把汗,又連忙施禮一敬,道:

    「將軍不動如山嶽,動則如暴雨挾驚雷,勢如天威,尋常的劍招就有如此威力,無卿佩服。」

    蒙恬哈哈大笑,說他雖然言過其實,也說明又有所收穫,就對他講,這對陣時的心境也至關重要,縱使面對千萬人,吾亦當一人,無懼無畏;縱使面對一人,吾亦當千萬人,不驕不躁;有敵當無敵,無敵當有敵,一劍出,天地破,萬劍出,一葉不落。生殺全在一念之間,才是宗師心境。賈無卿聽到歡喜處,不禁手舞足蹈,卻是他一生罕有的舉動。只見他連喊: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原來這賈無卿又進了一步,進入那元嬰後期!那接話的正是他體內元嬰,只見那元嬰背手持劍而立,氣度不凡,儼然劍宗大師風範。你又是誰?我就是你,我的名字叫做劍!

    「將軍,蒙你厚愛傳我劍經,使我連續突破兩個境界,晚輩無以為報,大恩銘記在心。只是我還有一招中級法術破滅之劍,心癢不止,要向將軍討教!」

    「好,心胸磊落,才能駕馭劍道。來來來,任你破盡蒼穹,我自巋然不動。」

    他這破滅之劍倒還沒有進階,只能幻化出一支,但這劍卻是忽隱忽現,刁鑽難防;斬天裂地,神佛難當。只見蒙將軍斂氣凝神,揮劍在身前劃了個十字,擋住一劍;往旁邊走了兩步,躲過一劍;繞身旋劍一週,抵住一劍;哈哈一笑,揮劍往上一撩,這才破了破滅之劍,看似四式,實則一招。這招大有來歷,喚作臥虎藏龍,乃是將軍當年雄踞塞北構築長城的功德之術,哪裡是區區一劍就能破了的。縱使賈無卿法術進階到破滅劍陣,百劍齊出,只要他的修為未至煉神還虛,終是徒勞。

    賈無卿連嘆,將軍真乃天人,這如何破的。那將軍笑道:

    「我與你切磋,雙方互有收穫,你尚有高級禁忌法術未出,說到勝負言之過早。不如,你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如何?」

    賈無卿劍眉一鎖,想了一想,道:

    「師娘當年授業時曾說過,萬劍歸宗破盡虛空,是禁忌中的禁忌,我雖修成此術,卻是從來沒有用過。」

    「不礙事,此室之外是另一個空間,那空間我卻不能去,不然會觸發天刑壞我陰皇法體道行。依你目前修為,破那空間卻是綽綽有餘,就讓我先目睹下新一代劍聖的風采吧!」

    賈無卿凝神運氣,那無形劍連氣流的震動都看不到了,但見他身體越來越亮,全身籠罩在一顆白球當中,越來越大,忽然那白球發出刺眼的光芒,卻是無數的光劍破盡虛空,瞬間將石室化為齏粉,室外的未知劍陣尚未發動,就被破得乾乾淨淨,現出一個巨大的未知空間,蒙恬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

    「此術果然霸道,萬望勿在人間施展,以免生靈塗炭。中央那素色雲界旗還需你取去才能破除禁制,你我以後再會吧。」

    「謝將軍教誨,無卿記住了。」

    無卿抓住旗子一拔,化為一支素白色小旗子,一聲龍吟後,便被陰風傳至地宮大殿,那大殿富麗堂皇,珠玉耀眼,除了左右佇立著石甲衛士,殿中尚有二人,一黃一黑,拿著兩隻彩色小旗。只是那皂人「楊騏」如今衣裳也焦黑了,撲上來抱著自己「叭」的來了一口,賈無卿大駭:

    「楊騏!你要作甚?」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20:26
283章,邢倩兒的考驗

    邢倩兒雖然五行屬木,卻是個巨蟹座,那也是相當的多愁善感。忽然被捲至這古怪的石室中,其他師兄妹都不在,隨身寶劍也丟了,法術在這石頭屋子也沒多大作用,就哇哇的哭開了。連室內進來一個人也不知道,那人也是頭戴冠帽,通身綠色寬袍大袖,腳蹬雙口齊頭翹尖履的秦朝大臣職業裝扮。不過他的容貌俊美,皮膚白皙,舉止優雅,一看就是出身名門,有很好的文化素養。

    那人看到這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猶豫了一下,掏了方絲帕遞了過去。姑娘一看,嗨,這絲帕不錯,品質好有年頭,感情是個文物,擦了把眼淚就裝懷裡了。然後又在哪裡哭,那人一臉黑線,好歹你倒是看我一眼啊,我好搭個話啊。得,沒辦法,又抽出一條絲帕,遞了過去但是不撒手。姑娘扯了半天沒扯下,扭頭說了句:

    「既不誠心給你搗什麼亂啊?咦……」

    那姑娘終於發現來人了,而且還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只是還沒被美色沖昏頭腦,趕緊鬆開手帕,退了幾步道:

    「你,你誰啊?這是哪裡?」

    來人這才有機會介紹自己,原來卻是那陰皇麾下得意的謀臣蒙毅,也是那大將軍蒙恬的弟弟,他將來意大致講了一遍,並安慰姑娘她的同伴都有各自的機緣。姑娘這才放下心來,只是姑娘又發了愁,在這這樣一個由磁石造成的石室中,她還真想不出什麼樣的木系法術可以用啊。蒙毅看她又眉頭緊鎖,問了下原因,也是大感頭疼,只怨選輔導對象時自己體力弱,沒跑過那些練武的;又生來臉皮薄,還得讓著那些年長的,結果最後就剩下這姑娘。

    如果僅僅是自己因此受點責罰倒無所謂,關鍵事關陰皇擺脫禁制,因為自己這一環而使全盤計畫失敗的話,恐怕自己萬死難辭其咎了。任蒙毅自認智謀超人,遇到了放不出法術的邢倩兒,也是素手無策。當下二人長吁短嘆,不覺就過了良久。

    這一晃也不知過了幾日,兩人也曾試過幫助邢倩兒施放木系法術,可惜她除了能釋放個低級防禦法術千葉甲,其他法術壓根就沒有效果,這堅硬光滑的石板上怎能長出小樹苗?邢倩兒望著圍繞自身飛旋的片片青葉,只覺自己也像那葉子一般,亂哄哄的沒有頭緒,不覺散了法術,任那葉子落了一地。兩人在這石室中也無多少言語,邢倩兒百無聊賴,就在那一個勁的加持千葉甲,又讓她四處飛散,看著那漫天飛舞的葉子,思緒卻不知飄到何方,以至於地上的葉子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也未察覺。

    這一日,蒙毅長身而起,對那邢倩兒說:

    「姑娘,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也許這是天意,怨不得你,不如我回去向我家陰皇請罪,再為你求情,好使你早日與你的師兄妹團聚。」

    「先生你回去會受什麼懲罰呢?邢倩兒害你受累了……」

    「哎,縱使陰皇不降皇威,我也無顏苟活於世,不能為我主分憂,活著又有何益?」

    蒙毅言語堅決悲愴,徒使人感到無盡的傷悲,邢倩兒不覺淚如泉湧,嚶嚶淒淒,倒也甚是惹人憐。蒙毅感到有些無奈,只有又把絲巾遞了過去,那姑娘接住擦了擦淚水,一扯,還是沒扯動,抬頭一看,蒙毅有點難為情的說:

    「姑娘,不是蒙毅小氣,實在是因為這方絲巾是我心上人所贈,我們早已陰陽兩隔,也只有這一念想了。」

    姑娘頓時臉紅了,連忙掏出懷中的那方手帕,要還與蒙毅。那先生卻是沒有接,只是長嘆一聲道:

    「這方絲巾卻是可以送與你的,她的主人與你一樣,也是個水一般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玉漱,是那東海之濱辰國(今朝鮮)的公主,當年我大秦國力強盛,威名遠播。那辰國國王為了尋求我朝庇護,將那玉漱公主送與我主祖龍皇帝,我就是前去迎接的使臣。」

    「不料,因常年征戰勞民太甚,又加上修建長城直道等巨大工程,致使流民造反,國基動盪。流民痛恨權貴,仇視朝廷,襲擊了我的使隊,慌亂之中,公主險遭不測,是我挺身而出擋了一劍,後來我們倉皇逃脫,在深山中躲了一段時日。」

    「也就是在那段時日,我與公主朝夕相處,公主給我擦傷換藥,我為她講些浪漫的神話故事,每每聽到那嫦娥奔月、七夕鵲橋相會,公主就淚雨滂沱,不能自已,漸漸的我們深深的愛上了對方,只是均守禮法,暗將這情愫埋在心底。」

    「後來,我們回到皇城,一些時日後,公主託人轉贈了這方絲巾,上面繡的正是那嫦娥奔月的故事,哎,每每於無人處看到此帕,我也是潸然淚下,情不自已……」

    邢倩兒是那癸未年生人,比楊騏尚且小一歲,正直多愁善感的花樣年華,聽到如此淒美的愛情故事,越發不可收拾,那淚水真是不要錢的往外流,浸透了絲帕上的嫦娥奔月,打濕了腳下的厚厚的落葉。她覺得蒙毅很可憐,也覺得自己很沒用,蒙毅不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已經夠可憐了,因為自己,還要丟了性命。你說自己怎麼就使不出法術來呢?哪怕是低級的青藤咒啊,她將手指掐訣後隨口念了句咒語,心裡暗暗著急的說,出來啊。

    然後,地面厚厚的落葉中鑽出一根青藤,碧綠青翠,煞是喜人。邢倩兒一愣,隨機破涕為笑對那蒙毅大喊:

    「先生,我能用法術了!」

    原來那地上積了厚厚的落葉,又逢邢倩兒不要錢的淚水澆灌,倒也提供了植物生長的環境,邢倩兒的法術也就生效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更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這是誰寫的兩句詩啊,說的真是太好了。

    事情總算有了轉機,蒙毅也很高興,那青藤就是他們的希望。邢倩兒小心呵護這根青藤,將法力注入其內,任它爬滿整個石室,當做其他植物的溫床。她的低階另一個毒藤術是毒性極強的召喚術,進階成毒牆術卻是個範圍法術,隨手施了兩個,不一會,整個石室看起來就蔥蔥翠翠,生意盎然。實則充滿了毒素陷阱,危機重重,只是那先生也不是正常人,倒也沒有影響。蒙毅誇讚了兩句,那姑娘心裡就跟吃了蜜一樣甜,越發小心翼翼,將這個新的環境鞏固的結實。

    這先生長得這麼英俊,說話又是這麼的輕柔,比那長得那麼安全又不善言辭的大潘哥哥比起來,也就只差那麼一點點,他的鼓勵和讚揚,小姑娘非常受用,就說:

    「其……其實,我還有三個中級木系法術呢,它們更好玩,那天我把楊騏哥哥丟在迷蹤竹林裡一開始他愣是出不來,都幫我進階成**竹林了,後來我看他可憐,才把他放出來。呶,就是這樣,**竹林!」

    她掐訣唸咒後輕揚綠袖,只見石室煙霧漸起,隨機鑽出大量的青竹,竹影搖曳,哪裡辨得清方向?只聽到邢倩兒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出,略微自得的道:

    「縱使那楊騏哥哥的靈兔脫甚是了得,進了我這**竹林也是無頭的蒼蠅,摸不著南北,只是他太狡猾,我用綠野魔影召喚的這樹人卻是抓他不住,後來這竹林倒也困不住他了,那個變‧態!」

    蒙毅在這煙霧瀰漫中望著身前龐大的身軀,那樹人捏著兩個碩大的拳頭一臉憨笑地望著他,著實駭人,蒙毅暗暗頭疼,這姑娘玩起來就沒那麼楚楚動人了,在這樣的煞神絕地也能逃生,也不知道那個叫楊騏的是如何活過來的。

    這姑娘重拾了信心,蒙毅大感欣慰,就對那迷漫煙霧說:

    「欲破此處禁制,還得姑娘施那禁忌之術,蒙毅先行告退。慚愧的是此次相識沒有對你有所促進,唯有那絲帕你且留個紀念,它與我朝夕相處也算沾了些陰修之氣,或許以後會有用處,以後有緣再會。」

    一陣青煙過後,先生沒了蹤影,邢倩兒暗暗咂舌,直道自己法術神奇,哪知對人家一點用都沒有,難怪人說天外有天啊。先生既然說唯有高級禁忌法術才能破除禁制,那就試一試了,邢倩兒凝神唸咒,嬌叱一聲:

    「葉落傷春!破!」

    只見那室中藤竹枝葉盡落,無風自舞,看似無力的飛舞著,卻將那虛空劃出道道裂痕,轉眼間石室就被劃得支離破碎,那室外的無邊花海也如一張美麗的圖畫,被劃成碎屑隨風而去,這結界就這麼給破了,只見在這巨大的未知空間當中,插著一桿青色的旗子,蒙毅先生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

    「姑娘好法力,你去將那旗子取了,蒙毅代我家陰皇謝謝你了。」

    邢倩兒走上前去抓住青旗,也不見怎麼用力,旗子化為尺許長的青色小旗子,一聲龍吟後,便被陰風傳至地宮大殿,那大殿富麗堂皇,珠玉耀眼,除了左右佇立著石甲衛士,殿中尚有三人,一黃一黑一白,拿著三隻彩色小旗。白色的是賈無卿師兄無疑,那皂人「楊騏」正好抱著他「叭」的親了一口,就聽到賈師兄大喊:

    「楊騏,你要作甚!」

    果然是楊騏,那個變‧態!邢倩兒心裡暗罵,可憐我那玉蟬妹妹,竟然喜歡上了一隻兔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20:26
284章,王玉蟬的考驗

    王玉嬋應變突發事件的能力也不錯,待陰風散盡,她也是加持了個防禦法術玄水罩,然後才觀察環境。看到這奇怪的石室估計是自己被囚禁了,於是她試了試找找機關施施法術來試圖打開那石門,不過都是徒勞無功。等她放棄了這個想法,石門自己卻打開了,外面霧靄深沉什麼都看不到,隨即那迷霧之中現出一個人影,那影子跨了進來,石門自己又合上了。

    只見來人衣著也是秦時文臣裝扮,只是臉頰消瘦,雙目細長,寸許長的鬍鬚修得很服帖,讓人見一面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王玉嬋見來人不像那些陰兵鬼將一般陰森恐怖,倒也不是十分害怕,就試探著問了一句:

    「先生是誰?此處是何處?你可曾看見幾位少年,當中還有一個皂人……」

    「我乃祖龍陰皇座下謀臣李斯,奉命與你一番機緣。不必擔心,你的夥伴包括那個皂人各有造化,數日後當能團聚。」

    「我雖不擅道術,但也略聞一二,觀你根基穩固,道性清明,理應進入那元嬰期,為何還滯留在這結金丹的靈寂後期?」

    「……」

    回答他的是沉默,李斯有些不解,還以為是傷了姑娘的自尊,又開口道: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瞭解你的情況,看能不能幫你突破那元嬰屏障。」

    「我,我不想進入那元嬰期……」

    玉蟬的回答雖然聲若蚊吟,李斯先生卻也聽得清楚,不覺大為驚詫,歷來修道者都是恨不得早日進入那元嬰期,便可御劍飛行,進入那「神仙」的行列,哪裡聽過不想進入元嬰期的修道者?於是先生又問小姑娘,為啥不願意修到那元嬰有成?王玉嬋這時臉卻紅了,又是聲如細絲的道:

    「人家還沒成婚,進入那元嬰期,有了小孩怎麼辦?那不羞死人啊……」

    李斯手忙腳亂,接住了自己差點掉地上的下巴,凝神靜氣,身形幻滅了好幾次,才又穩定下來。長吁一口氣道:

    「啊富樂油,聽姑娘你專門問起那皂人楊騏,難道你是他的女朋友?」

    王玉嬋雖然沒聽懂他前半句啥意思,後半句倒是聽懂了,害羞的點了點頭。李先生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腦殼,說難怪難怪。他提起十二分注意力,小心與這姑娘攀談,想瞭解這姑娘為啥有這樣古怪的想法。

    原來這王玉嬋天資聰慧,早就進入那結金丹的靈寂後期。這一日,姑娘又在修習道法,卻見那體內金丹如破殼雞卵,孵出個小人來!嚇得姑娘失魂落魄,這讓人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為何會有這般想法,卻是一次跟郭蓉師姐打鬧,那姑奶奶口無遮攔,笑罵道「你這小妮子,你再這般頑皮耍鬧,定要找一英俊少年,在你體內種個小人,讓你生個娃娃!看你還淘不淘!」如今體內真有了小人,只怕遲早要生個娃娃,那還不羞死人啊。

    李斯聽到這哭笑不得,早期xing教育不當害死人啊。他調整了下自己有點暈的大腦,他還得問清楚那小人到底哪裡去了啊,任他老成沉穩,自恃莊重,也好奇心大起。就問道:

    「那後來呢?你體內的小人哪去了啊?」

    姑娘一臉嫣紅,嚶嚶細語,卻道出了令李斯差點陰晶迸裂的事情——那小人被她弄出體外偷偷的養起來!

    原來這玉蟬五行屬水,與那水系法術天賦秉異,她竟然突發奇想趁這元嬰初結尚處於液態時期,將其用法力引導了出來,又不忍心拋棄,就拿法力供養起來,卻是沒將這羞人的事告訴別人。哎,這傻丫頭,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她要拋棄那元嬰小人,一身的修為只怕就散了。玉蟬姑娘將右手一展,自身法力精粹隨之凝結,掌心逐漸幻化出寸許高晶瑩剔透的小人,眉目清秀,宛若玉人,與那玉蟬一般無二!更甚的是,小玉蟬竟然開口道:

    「你常年不讓我出來玩,今天我睡著了卻把我喊出來,咦……這位大叔嘴巴張這麼大干嘛?哇哇哇,你是要讓他吃了我嗎?」

    「小玉蟬」嚇得晃了兩晃,就消失不見了。

    張開嘴的大叔可不就是李斯嘛,元嬰後期!體外修成的元嬰後期!按說只有修到煉神還虛的出竅階段,元嬰才能飛出體外,這王玉嬋卻是元嬰初期時就把本命元嬰弄出來了!這,這都是什麼異類啊!李斯覺得自己以前把那六國諸侯玩的像豬,可今天他覺得自己比那些諸侯還像豬!他感覺自己快被王玉嬋玩死了!

    良久以後,老先生終於按定心神,整理了下思緒,哎,還得跟著小姑娘普及下生理小常識。老先生給整綠的臉硬是又憋得通紅,哪裡還有當年縱橫捭闔,口吐蓮花的瀟灑風範?就那麼三字一頓,兩句一停的給小姑娘講了些生理小常識,又給她說那小人其實是她的本命元嬰,不會生小孩。小姑娘這回倒不害羞了,哇,原來不會生小孩!耶耶耶!李斯將吐到嘴邊的陰血又嚥了回去,連忙吩咐玉蟬將那本命元嬰送回體內好生修煉幾日,穩固道行,就匆忙返回地宮療傷去了。

    且說玉蟬多年的心病終於消除了,才知道自個養的小人就是本命元嬰,就試著將元嬰送入體內,讓她與自身相互融合,相互適應。這也不知過了幾日,才逐漸覺得彼此神識契合無間,道心清明,道性通徹,道行大增,道術有成。也是她的元嬰獨特,融入體內後繼承了她的記憶,知道了那羞人的往事,竟然嘲笑起她來:

    「你要再虐待我,我就自個生下來,讓你未婚先育。」

    當下玉蟬自己也被自個都笑了,石室內響起銀鈴般的笑聲。正好李斯先生進來了,連忙小心戒備,只當玉蟬融合自身元嬰出錯,走火入魔,暗暗惋惜不已。小姑娘看到先生來了,連忙掩住自己的嘴,不要意思的恩恩了兩聲,道:

    「先生你來了啊,我把元嬰融合了,只是她在外面野慣了,老想出去玩。」

    先生大駭,連忙勸玉蟬控制好自身元嬰,因為玉蟬要是這時候進入那出竅階段,反而會觸發室外的禁制,壞了陰皇的法體道行。兩人談到了要以法術破壞禁制,玉蟬卻皺起眉頭,對那先生說:

    「我的水系法術以治療為主,破壞力那是渣渣。就算我已經是元嬰後期,我的高級法術回春仙術也是個復活性的法術,其他幾個法術就一個低級寒冰彈和中級寒冰之環有些低微破壞力。我那低級聖水普咒和中級清心普咒雖然因為給楊騏療傷都進階了,但是聖水仙咒僅能恢復生命和法力,清心仙咒只能消除異樣狀態。」

    「對了,先生,要不我試下用回春仙術能把你復活不?這樣你來破除禁制吧。」

    先生連連搖頭,喊著不用不用,我已經死徹底了。哎,本以為等你進入元嬰期,進入室外那幻化的滔天惡海拔了真武皂雕旗,破除禁制,幫我家陰皇恢復自由之身,哪知也是徒勞啊。

    因為在茅山宗已經見過漁人大神,李斯已經給他講了大神所言之事的重要,而且她在長安這麼長時日,從未聽到陰皇及其手下有什麼惡行,楊騏又與那大神關係非同一般,愛屋及烏,她覺得自己應該幫陰皇這個忙,玉蟬略一思索,就對先生說:

    「依先生所言,並非全無辦法。那室外既然是滔天之海,也不必破那幻境。我只需加持玄水罩,用那水遁術潛入其中,找到真武皂雕旗拔了,應該就破了幻境了。」

    李斯沉思了一會,覺得也只有用這姑娘的法子試一試了,只是他知道這樣只怕很危險,又幫不上什麼忙,就與那玉蟬說:

    「姑娘大義李斯十分佩服,此次若能成功,李斯定當向我家陰皇請命,答應姑娘一個要求,姑娘千萬小心,如若遇到危險盡可返回,我家陰皇也不會怪罪與你。李斯告退!」

    望著那洞開的石門,玉蟬知道是先生所留,只是石門外定然凶險無比,心裡還是有些恐慌。定了定心神,皓齒一咬,加持了個玄水盾,往門外一躍,跳進那滔天惡海中。那水豈是尋常海水,卻是那化骨**的蝕神之水,卻不料遇到這姑娘精通水遁,又有那變‧態的恢復法術,倒也有驚無險。

    這姑娘倒也藝高人膽大,看到這海也就那麼回事,當下也沒急著找那真武皂雕旗,反而童心突發,玩了幾個花式游泳的動作。晶瑩的水泡中,一身淺藍衣裳的姑娘踏浪而行時,宛如凌波仙子。冥冥之中自有數雙眼睛關注,都是長嘆一口氣,暗暗搖頭,哎,難怪跟楊騏是絕配。姑娘哪裡知道,若是道行高於元嬰期,禁制就會發作,真武皂雕旗就會紮下去,將那陰皇送到殘聯去當主席;道行不夠的就會被這蝕神之水形神俱溶,連六道輪迴都沒得去了。

    王玉嬋玩了那麼幾下,其實也在思考,這惡海無邊,找一桿旗子無異於大海撈針,只是既然海水都是那旗子幻化,那旗子當是在最凶險之處。她動用神通,察覺到哪水流最迅疾之處,卻是無比龐大的漩渦暗流,當下又加持了玄水盾,念了個水遁術,躍入那水眼之中。那漩渦極大,水眼極深,也不知過了多久,玉蟬才又重新躍入水中,只覺阻力極大,水遁術也難於往前行進。感覺這水流就要撕裂空間,真是凶險之極。玉蟬吃力的往下看,水下不遠處好似有黑色東西在晃動,想來就是那真武皂雕旗!

    眼看著旗子就在眼前,可就是夠不到,水遁術也無法靠近的速流空間,這該怎麼辦呢?

    「寒冰之環」

    「水遁術」

    這姑娘好大膽!竟然利用寒冰之環製造的丈餘冰雪範圍的瞬間停頓,運用水遁術接近了真武皂雕旗,往上一拔,說來也怪,這漫天的惡海瞬間就消失了。那旗子剛幻化成皂黑小旗子,只聽一聲龍吟,王玉嬋就被陰風捲到了地宮大殿當中,那大殿富麗堂皇,珠玉耀眼,除了左右佇立著石甲衛士,殿中尚有四人,一黃一黑一白一綠,拿著四隻彩色小旗。綠的是邢倩兒,白色的是賈無卿師兄無疑,那皂人「楊騏」正好抱著賈三「叭」的親了一口,就聽到賈師兄大喊:

    「楊騏,你要作甚!」

    「嚯嚯,反了你了!小驢!」王玉嬋大步上前掄圓了玉拳照那「楊騏」頭上敲去,反被那「楊騏」抓了玉腕,棄了賈三師兄抱著自己往臉上「叭」的也來了這麼一下,哎,真是羞死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20:26
285章,禹小魚的考驗

    老將軍王翦,在世時被秦王嬴政尊為帝師,其膽識謀略,皆超人一等。他和兒子王賁帶領秦國大軍,橫掃六國(韓除外),為大秦立下赫赫戰功。更是與白起、李牧、廉頗一起被後世推崇為戰國四大名將,美名廣為流傳。

    後秦始皇陽壽殆盡,不甘服從命運的安排,轉修鬼道自立為陰皇,老將軍王翦自然聞訊前來,依舊選擇輔佐陰皇祖龍。

    王翦被祖龍陰皇招進地宮大殿的時候,范雎等人正好奉令出去了。那陰皇魂魄對他講:

    「老師,我有意單獨留你,是因為那七子當中有一人非你不能說服。那人是上古大禹大神之子,因開將國之大器家傳先例,失了民心念力沒能享得天道。後來墮入輪迴,大禹大神不忍他從此迷失多走歧路,就用大神通使其重新投入自己家二世為人,遂有禹小魚。這小魚雖然年紀小,卻是最為危險的人物。因為他自身藏有前世莫大的神通,與尋常修道之路截然不同,只需自我覺醒即可,而心智卻停留在**歲光景,極是喜怒難料啊。」

    「倘若惹他怒了,縱使仙佛丟了性命,也只有自認倒霉了。上古大神本來不欲讓他出世,偏偏遇到了另一個異類楊騏,也不知怎地,那楊騏能化去小魚身上的戾氣,於是才有這不良兄弟結伴而行的事情啊。」

    「哎喲,這禹小魚!老師,只怕還得麻煩你速速去找那禹小魚。難怪人常說『天真無邪』,那神鬼俱愁的幻境邪界早給那禹小魚破了,他正拿那天花妙墜旗戳我真身法體的尾巴,哎喲喂……」

    這王翦乃千古名將,也著秦時將軍服,鬚髮花白,面色紅潤,身材高大魁梧,不怒而威。聽了陰皇的話大為吃驚,那天花妙墜旗乃是極品先天靈寶,一旦展開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朦朧乾坤,顛倒五行,著混元之象,縱使大羅真仙也頓時心生魔障,端是厲害難防,豈是說破就能破的?他將信將疑的先用法術傳至石室,果然石門洞開!

    室外卻是那巨大的未知空間,中間有一小孩,十歲左右,一身大紅對襟衣褲,白白胖胖煞是討人喜歡。王老將軍知道這小孩底細,哪裡敢小瞧於他?連忙快步過去抱拳見禮,正好準備喊小魚小神仙,卻見那小魚正拿著天花亂墜旗一下一下的戳那個坑,嘴裡嘟囔著:

    「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一個人都找不到,沒人跟小魚玩……」

    難怪陰皇叫痛連連,還真是這禹小魚在戳啊!王翦腦子一轉,連忙答道:

    「好無聊啊,誰來跟我玩。」

    嗨,這老頭,明明是他要找小魚,卻偏偏故意背對小魚,作自言自語狀。那小孩一看有人,把那旗子往下使勁一戳就過來了,這下子戳的王翦都覺得自個尾骨也隱隱作痛,心裡直為他的主子叫苦。小魚兒看到是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就喊道:

    「老爺爺,正好我也找不到我的哥哥姐姐們了,我們一起玩吧。」

    老頭正想誑小魚把那旗子拿過來,突然沒來由感到一陣膽寒,是他這多少年征戰沙場所沒有過的。或許正是其敏銳的戰爭嗅覺讓他感覺到這樣做的危險,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謝謝小魚啊,我代我家陰皇謝謝你不再戳他尾巴了。」

    「哦,原來那使陰風捲我來的是你主人啊,看你慈眉善目倒不像個壞人,你主人為啥要抓我們啊?」

    這老頭一生經歷大小戰爭千百場,手上的冤魂那也是數不清的,哪裡有慈眉善目的模樣?小魚說的他老臉通紅,暗道以後就算衝著小魚這句慈眉善目,也要做個好人。

    當下,他把禹大神與陰皇的約定等等原原本本的一講,並說了還得麻煩小魚拔了那旗子。小魚聞言左右張望,不見自家老頭,突然抱頭倒地故作痛苦得道:

    「哎喲,頭好痛,想是被那陰風吹得傷風了,我先去歇一歇。」

    他這一滾正好滾到那天花亂墜旗下,也不知怎麼碰了一下,王翦老將軍只覺得一陣眩暈,便到了地宮大殿,那陰皇還在殿上正坐,看到老將軍回來,連忙開口問道:

    「老將軍,我要你辦的那事怎麼樣了?」

    王翦頓了一下,也許是剛傳回來還不適應,才抱拳一躬身,恭敬的答道:

    「恕屬下無能,未能與那漂亮小哥做成好朋友,未能請得動他幫主上解除禁制。此外,那漂亮小哥說已被主上陰風吹傷,依老臣之見還是先設法為小哥驅除風寒為好。」

    「嗯,老頭,咳咳咳。老愛卿所言極是,那依你看如何是好?」

    「依臣之見,有兩種方案,一是速請大禹大神前來,以他的大神通想必法到病除。」

    老頭眼睛一轉,使了個狠招:

    「二是找些少年美女來給他暖暖身子……」

    「都不好使,都不好使!一點也不好玩……」

    卻見那陰皇面孔幻化,果然是小魚那廝!隨即四周景色一變,依然在哪巨大的未知空間當中。小魚畢竟年少單純,哪裡知道老頭人老成精,早從他第一聲「老將軍」就聽出有詐。那陰皇祖龍,也算謙恭有禮,見王翦均是稱老師,何時叫過老將軍啊?因此王翦將計就計送了禹小魚幾頂高帽子,爽的那小子跳了過來與王翦勾肩搭背,直誇老頭夠義氣,王翦裝作摸不著頭腦狀,小魚愈發得意。唉,這都什麼人啊。

    老王雖然識破了小魚的伎倆,可是內心壓根就樂不起來,他感覺騙了這麼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很可恥,但是又想讓他開心,哎,做人很矛盾。卻見那小魚又跑到那旗子邊,搖了那麼兩下,這會倒是沒傳到別處,只是空中明晃晃一片,卻是幻化出無數的螢火蟲,小魚道:

    「老爺爺,陪我抓螢火蟲吧?」

    「喔?為啥你不直接把他們變在一起啊?一隻一隻抓很慢的啊。」

    「我就是要一隻一隻抓,這樣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我就不用想事情,唉,長大了很煩……」

    猛然間王翦將軍淚水湧了出來,不多時就沾濕了花白的鬍鬚,浸透了胸前的衣襟。他感到那久未跳動的心臟傳來陣陣疼痛,多麼可憐的孩子啊,他是在迴避什麼?王翦將身子扭了過去,背對小魚,卻是隻字不提,伸手去抓那飛舞的瑩蟲,一隻,一隻,一隻……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想這麼跟小魚抓下去,什麼都不想,只是那淚水卻一直流啊流,灑落在空中卻也跟著瑩蟲飛舞,他們就那麼不停的抓啊抓,那漫天的瑩蟲千千萬萬,哪裡是能抓的完的?就這麼過了許久,王翦老爺爺一直不敢跟小魚打對臉,因為他的淚水始終停不下來,他想讓小魚快樂的玩耍,因為他已經把小魚當成自己的孫兒。是啊,前世因為常年帶兵打仗,幾時與自己的孫兒一起玩耍過?就讓自己也好好放縱一回,享受一回吧。

    老頭就這麼一直抓一直哭,卻是那小魚這一天忽然喊道:

    「老爺爺,我都抓了一萬隻了,只是這好像不是一般的瑩蟲。」

    老頭裝作抓得很熱的樣子往臉上抹了一把,將那滿臉的淚水擦了個乾淨,卻是隱藏不住那早已哭的腫的跟桃子似的雙眼,往小魚手裡望了那麼一眼,哪裡是什麼瑩蟲,那晶晶亮的不就是自己的淚珠嗎?也不知小魚施了什麼法術,那些淚珠卻是個個晶瑩剔透,像那天上的星星一般浮在空中。老頭愣住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中的瑩蟲也趁機飛向空中,倒也十分美麗。

    「你為什麼哭呢?」

    ……

    「唉,我何嘗不知道自身的情況,二世為人,我雖然生而具有大神通,也保留了前世的凶殘本性。正因為如此,我的父親從不讓我出去,以免惹出事端。千百年來,我一直維持著兒童形態,依靠少年天性來壓制心魔,卻也漸漸抑制不住自身的魔性,每天都會經受那心魔的侵蝕,鬥爭的很辛苦。」

    「那日,我的楊騏哥哥來到我家,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用那先天異寶星雲乾坤棋換一條魚的性命,使我感覺到善良的力量。那力量竟然讓我很長時間內沒有遭受心魔的吞噬,只是我知道我的魔性還是沒有根除,我就跟著楊騏哥哥來滅除我的魔性。」

    「誰料到,你家陰皇陰風攝我來此,差點又激起我的殺欲魔性,如果一開始你不真心待我,只怕我會永墮魔域,給人間造成無盡的殺戮。」

    「今天,從您的身上,我又感覺到了善良,感覺到了愛,原來這人間還有希望!我的重生也就有了意義!佛家所說慈悲即是念力,你的淚水將會解除我的魔性,謝謝你了,王翦爺爺。」

    小魚閉上眼睛,手中的淚滴如同甘霖般灑落在自己身上,那淚滴就那麼消失在他的體內,或許是把一些東西消融了吧,待他再次睜開眼,卻是清澈了許多。老王的眼淚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下來,只不過嘴角含著笑意,小魚伸手幫他拭去眼淚,投入他的懷裡抱著他,兩人也沒有什麼言語,人啊,有時候就看緣分。

    王翦此行結了個祖孫緣分,歡喜的不得了,那小魚本性恢復了清明,哪裡還用吩咐,待老王爺爺離開後他就拔了那天花妙墜旗,幻化成尺許長的薄如蟬翼的透明旗子,只是這回祖龍卻不叫了,老老實實的將小魚一人傳送至地宮大殿,那大殿富麗堂皇,珠玉耀眼,除了左右佇立著石甲衛士,殿中尚有五人,一黃一黑一白一綠一籃,拿著五隻彩色小旗。黃的不知是誰,綠的是邢倩兒,白色的是賈無卿,那皂人「楊騏」正好抱著一身淺藍的玉蟬,往臉上「叭」的來了這麼一下,只臊的掉了一地的下巴。小魚卻是暗暗佩服,一手豎著大拇指,一手舉著旗子搖得嘩嘩響,老大就是老大!這輩子跟定你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20:26
286章,楊騏的考驗

    被陰皇祖龍請來指點楊騏的將軍白起,就是與老將軍王翦齊名的戰國四大名將之首。

    白起因功被封為武安君,便是對白起最大的褒揚。何為武安?「能撫養軍士,戰必克,得百姓安集」,故號武安。因而對於白起,陰皇祖龍也很尊重。

    那白起征戰一生,殺伐果斷,冷酷無情。僅長平一戰,便坑殺趙國四十餘萬降卒,一生所犯殺戮,只怕不下百萬之眾,故而又有個稱號,叫做殺神。

    不知道楊騏遇到殺神白起時,會是什麼情景。

    做為本書的超級醬油瓶,我們的楊騏終於要粉墨登場了。他真的是粉墨登場了,你看他那烏黑鋥亮的臉蛋,黑不溜秋的爪子,費了虯髯道君潘師正、火鳳凰郭蓉等人多少法力才改造的這樣有型啊。白起進入石室後一下子就愣住了,這怎麼把異洲的皂人找來讓他調教啊?雖說這一處禁制是那鴻矇混沌結界,也不能直接弄個野人來啊。首先這語言關,白起就覺得自己過不了,看著那黑乎乎的皂人傻不愣登的瞪著白眼球望著自己,白起覺得還是自己先打招呼吧,只見他雙手比劃著,嘴裡嘰裡咕嚕道:

    「嗯,嗯,喔……次奧…..乃母?」

    楊騏沒想到進來這個秦朝木乃伊原來是個傻子,一開始看到白起身著秦朝將軍服,臉頰消瘦,鼻樑堅挺,劍眉星目,八字微鬚,十分威武,他可真是被嚇了一跳啊,秦朝活到現在肯定不是活人啊,這有臉的陰魔比那些骷髏頭的鬼將不知高級多少倍啊,完了完了,這會死成渣渣了。這鬼將這麼一開口,楊騏心放下了。你只要會開口說話,能交流,甭管你說的什麼鳥語,這小子都不怕。

    「常是唵叭呢吽叻嘛,今日呢叭唵吽叻嘛。哦叻咯呿,嗒呼佑。(常是俺把你哄了嘛,今日你把俺哄了嘛,我勒個去,大忽悠)」

    他先來了這麼一段緊箍咒,聽得白起暈暈乎乎,然後開始動歪腦筋,他先一拍周身,先檢查了下自己的東西,長鋏大棒不在了,不過猴叔的抹布被他當布帶使纏在腰間,沒被發現,自然他的那些雜碎還在。只見他往腰間一摸,想摸出個緊箍咒帽子誑那鬼將,忙中出錯卻摸出個道姑袍來,沒等他再把鑲金斑點花綢帽摸出來,那鬼將「啊」的驚叫了一聲。指著那道姑袍說不出話來,原來白起以為這野人把石室裡原有的小道姑吃了。楊騏一拍腦袋,對嘛,道士驅鬼,道姑袍——唐王御賜的九宮八卦道姑袍,果然威力無窮,等降了這變異鬼將,那陰晶還小的了啊。

    他兩手舉著那道姑袍,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嘴裡學著道士唸唸有詞,一蹦一跳往鬼將走去,果然鬼將一動不動,想來已經被止住了,楊騏彷彿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在向自己招手。然後他就真看到一隻手伸了過來,很生動的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卻聽那鬼將氣急敗壞的喊道:

    「我掐死你這吃人的皂人,竟敢吃了小道姑,壞我陰皇大事。」

    楊騏給掐的兩眼翻白,也被掐的很鬱悶,這明顯就是個人嘛。以他目前的修為十天半月不吃飯都沒事,一時半會沒氧氣當然也不是很要緊,吐著舌頭只是生理反應而已。他連忙用手指指自己意思是有話要說,白起一看,好,你說吧,完了你還免不了一死。

    「咳咳,這位英勇威武的將軍,原來你會說話啊。」

    「啊!」

    白起連忙撒手跳開,他也沒想到這皂人也會說話。那皂人又說:

    「我可沒吃人,我也是剛來好不好?根本就沒見什麼人!你好好的國語不說說什麼鳥語,鬧這誤會。」

    「我那可不是鳥語,是英語。咦,你說這裡就你一個?」

    「鷹不是鳥嗎?那不還是鳥語!嗯?你是誰?幹嘛穿著這秦服嚇人?」

    白起才知道那陰皇說是茅山宗一行七人,請你來調‧教的這個與眾不同是啥意思,的確是「黑」的與眾不同啊。連忙將來意一說,並且很有誠意的解釋道:

    「真的沒有嚇你的意思,我確實是秦朝時人,名叫白起。」

    「白……起……?」

    楊騏軟軟的著地了,白起是誰?歷史上著名的殺神啊!前面為什麼說陰皇請他,是因為他弒殺成神啊,僅長平之戰他就坑殺了四十餘萬人,再加上累次戰爭,那可是百萬餘眾啊。那書中把他寫的面目猙獰,三餐非人肉不食,人血不飲,你說楊騏遇到活的了,他怕不怕?

    他這一暈就不知暈了多久,這中間醒來看到白起,又暈了過去。白起很無奈,他也不知道啥原因啊。就這麼配合楊騏醒過來又暈回去,後來楊騏實在是沒體力暈過去了,有氣無力的說:

    「你吃就吃吧,別這麼不人道好不好?」

    ……

    白起也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好,只是沒想到這麼壞,連忙擦了把汗,費了很大的勁才讓楊騏相信他不吃人,兩人這才商量起此間的大事。原來這石室外的禁制卻是鴻矇混沌結界,是一面灰色不知名旗子幻化的,那旗子插在祖龍法體的頭上,將他的一部分陰晶神識抽出體內變成混沌結界的一物,若要破除結界,須先找到陰晶神識保護起來,再取掉旗子,方能替祖龍完全解除封印。

    只是看這楊騏雖然元氣極為充沛,法體好似經過洗精伐髓,五行俱全渾然一體,卻連結金丹的靈寂期都沒進入,也不會什麼法術,這讓白起著實頭痛了起來。白起一皺眉,行了個險招,施了個奪舍**,進入這皂人身體,卻是沒有傷害他的神識。楊騏一看白起走了,大喊一聲妖魔休走!披了道姑袍不倫不類的過了把除魔道長的癮,卻聽自個腦袋中響起白起的聲音:

    「我沒走啊,在呢?」

    駭得楊騏轉了一圈沒找見人,只得又問:

    「你在哪啊?」

    「你腦袋上啊。」

    「嗖」的一聲石室上出現了人形的破口,楊騏就這麼帶著白起鑽進了鴻蒙結界中,那小子也不知跑了多久撞了多少次牆,才吐著舌頭停了下來,喘著氣自言自語:

    「應該……不……在了吧……」

    「在呢,裡面呢。」

    只是這回楊騏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任他百般哀求白起也不理他,就在這無邊的混沌中盲目的摸索著。這樣的環境神識不能探視,視線也受到極大的干擾,自然效果甚微。前些時楊騏醒來暈去好幾回,已經耽擱了些時日,若是這幾日內不能解除禁制,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佛知曉,除了前功盡棄不說,只怕以後再沒機會了。白起正在煩躁,那楊騏見哀求無果,索性開始嘲諷,虧你還是那證道殺神,隨便召喚兩陰兵不快點啊。

    白起懶得解釋,隨手一指,跟前鑽出兩骷髏兵來,只見鴻矇混沌中一絲風輕輕吹過,化為兩堆骨灰,稍後連灰都不見了。嚇得那小子哪裡還敢出聲啊,以往老是怕被敲成渣渣,只怕這回連渣渣都剩不下。他不吭聲,白起不放過他啊,道:

    「怎麼了?你不是笑我不行嗎?來來來,你行你來!」

    說話間還真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了楊騏,那楊騏也是年輕氣盛,火一下子就逗起來了,好啊,咱們打個賭,我要是找到陰晶神識,取了那灰旗子,你把你那百十萬沒用的陰魂給我得了,我也做個鬼王玩玩!

    「好!你若成了此事,不光百十萬陰魂歸你,我也向陰皇請命,歸你管轄聽你的調遣!若是不成,你就準備留在地宮做個鬼僕陪我玩吧。」

    既然已經立了賭約,楊騏也不敢馬虎,他倒也不是隨口說大話。因為那會白起摸索時,感官還是共享的,加上一開始撞得幾次牆,他發覺這結界雖然不小,還是有邊際的,而且腳下平坦無比,遍佈灰塵,這給了他非常荒誕的想法。

    楊騏要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因為他有靈兔脫!

    只見結界內竄動著淡淡的灰塵,結界地面先是劃出了一道筆直的線,哪裡還看得見楊騏的身影?地面的線越來越密集,直到「哎呦」一聲,楊騏被什麼東西硌了腳,撿起一看,是塊拳頭大的黑色晶體,就揣進懷裡。楊騏感到心跳加速,那是白起不淡定了,就知道陰晶神識算是找到了。

    就是這種看似愚蠢的笨辦法,愣是再一次找到了那支灰旗子,這旗子本身就尺許長短,拔了起來絲毫沒有變化,周圍的混沌鴻蒙一掃而空,楊騏感到這旗子有點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未等他回過神來,只聽一聲嘆息,白起幻化出來,只是可能在楊騏體內擠得太熱了,殺神大人滿頭大汗。楊騏得意的看著他,只把右手掌心向上招招了手,笑而不語,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白起苦笑了一下,說道:

    「嗯,恩,閣下果然好……好……好腳力。只是那百十萬陰兵你也帶不到人間啊,不如咱們換點別的啊。」

    楊騏用手比了比白起的腦袋,說:

    「我沒打算帶他們去人間啊,只不過是想取了他們的陰晶頭骨,拿回去換錢罷了。哎,白將軍,你說像你這麼大級別的殺神,陰晶應該跟腦袋差不多大吧?」

    一陣青煙過後,白起直接沒蹤影了。隨即一聲龍吟後,楊騏也被陰風傳至大殿,那大殿富麗堂皇,珠玉耀眼,除了左右佇立著石甲衛士,殿中尚有六人,一黃一黑一白一綠一籃一紅,拿著六隻彩色小旗。黃的不知是誰,綠的是邢倩兒,白色的是賈無卿,有個皂人正好抱著一身淺藍的玉蟬,往臉上「叭」的來了這麼一下,那紅紅的小魚卻是一手豎著大拇指,一手舉著旗子搖得嘩嘩響。

    嗨,這小子!嫂子跟外人勾勾搭搭他還叫好!楊騏過去照他屁股就是一腳,又用手指著那皂人和玉蟬,喊道:

    「姦夫淫點‧婦」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2 20:27
287章,陰皇祖龍賜寶

    「哈哈哈……」

    隨著一陣陰風吹過,大殿內傳出陣陣朗笑聲,隨即現出王翦蒙恬等人的身形,只是當中多了兩三張陌生面孔,看情形,明顯以一陌生威武帝王為主。但見那人蠶眉鳳眼,挺鼻長髯,頭戴通天冠,身穿玄衣纁裳,氣度不凡,將那身邊多少人傑都遮掩的毫無風采。只見他略微拱手朝潘師正幾人施了個禮,朗聲笑道:

    「承蒙諸位小友施展神通,解除了禁錮朕真身法體的五行北鬥神煞大陣,令朕恢復了自由之身,在此先謝過了。」

    殿中打鬧的數人聽到來人的話,知道是那祖龍皇帝秦始皇,連忙躬身拱手回禮。(史傳祖龍蜂准,長目,摯鳥膺,豺聲,覺得史家憑個人好惡醜化了秦始皇,故稍作修改。畢竟是千古一帝,也是中國的驕傲。)

    那祖龍皇帝又說:

    「昔日建立那大秦帝國,皆是我數代君臣共同的功勞,不提也罷。而今願意跟隨我在這地宮的,只有這十數人了。」

    陰皇祖龍抬手一示意,身後數人各自報了名姓,卻是那李斯、范雎、蒙恬蒙毅兄弟、王翦王賁父子、司馬錯司馬靳祖孫等人;潘師正也連忙讓師弟妹各自介紹了自己,只是輪到小魚和楊騏,那陰皇卻笑著說:

    「這兩位小友的來歷,我那老友已經與我說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只是……」

    陰皇略一側身,問那老將軍王翦道:

    「老師,我那仲父和殺神白起哪裡去了?」

    王翦身形幻滅無蹤後,片刻就回,對那陰皇一陣耳語,聽得那陰皇神色一頓,像是吃了一驚。只是久經風雨,練得一副好面孔,陰皇祖龍極為淡定的說:

    「大恩不言謝,我已令人備了些薄禮,諸位小友先看下是否滿意,若是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朕一定盡力滿足,定叫諸位小友滿意。」

    陰皇祖龍再揮了下手,便是有五名陶俑呈上五柄帶鞘長劍,那陰皇祖龍說道:

    「朕當年橫掃八荒,吞併六國,創下偌大基業。後來鑄五劍承合五行,覓九鼎以鎮九州。如今三界潛藏危機,有那末日浩劫即將到來,據聞真魔界已被新大魔邪王統一,先遣了麾下上古十大魔獸來進犯人間,只是人魔兩界的傳送法陣,已被十大神器封印。那些魔族企圖勾結墮落的妖仙邪佛來打開人間魔界的傳送法陣封印,以供魔族大軍入侵。」

    「在這危機時刻,絲毫馬虎不得。幸好大禹大神有後天功德至寶九州鼎,再加上朕的傳國玉璽,正好可以替換那封印傳送法陣的十大上古神器,也是時候讓那些神器發揮威力了。呵呵,九鼎之雍鼎,這位郭蓉姑娘已經見過了。至於這五柄寶劍,與茅山宗五位小友五行暗合,相信在你們手中,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也是這陰皇合該倒霉,他不提雍鼎還好,一提郭蓉立馬想起那老奸商呂不韋,立馬俏目怒張,語氣冰冰的說:

    「法寶固然是好,也比不上陰皇的好手下啊!哪位呂不韋先生呢?我還要謝謝他給的好法寶呢!」

    陰皇也知道這姑娘吃了不少苦,先是遣人傳那仲父呂不韋出來給郭蓉道歉,那老奸商臉皮賊厚的唱了個喏道了個歉,當著這麼多人郭蓉也不好多說什麼,也只有瞪了那麼兩眼了事。

    陰皇伸手取過一把赤蛟皮鞘寶劍,卻是沒有拔劍,說道:

    「此劍五行屬火,是取南方神鳥朱雀棲身之所赤炎之池的五金精華所鑄,那赤池融入億萬年神鳥褪羽殘殼,因而此劍初成就蘊含朱雀殘魂,極具神通,故而取名『朱雀』。只是於我等冥修有克,所以不便讓你觀看,相信定能彌補郭蓉姑娘的損失。」

    郭蓉依言接過,只看那赤蛟劍鞘等處就覺得很是喜歡,卻也沒敢拔出來把玩。看那五劍的劍鞘分黃赤白青黑五色,感情是取那五行屬性蛟龍皮製成,眾人知道陰皇謝禮不薄了。陰皇又取一劍,通身暖黃,劍一離鞘,似玉非金,渾厚無比,卻是一柄重劍。陰皇道:

    「此劍五行屬土,卻是當年我秦國國力正盛,仙佛來朝時,崑崙異獸銜來一方寶玉,此玉堅硬異常,我原想雕琢些器物卻是不成。後來竊仿天工丟入那地火熔爐之中三年,自成神劍一柄,能趨吉避凶,降魔護主,故而取名『金麟』。正好與潘小友有緣,且看是否如意。」

    潘師正滿心歡喜,連忙上前接劍,謝了陰皇。陰皇又取了一把白蛟劍鞘的寶劍,對那賈無卿道:

    「那日你能與劍魂共鳴,卻是令我大為吃驚,只是你們寶劍雖然鋒利終究是凡鐵,你那無形劍體多用則傷心神。我這裡有一柄『嘯風』劍,取那虎嘯西風之意,卻是早於那四劍。那年司馬錯老將軍伐蜀苦於無路可攀,忽然聽到一聲虎嘯,原來是一隻碩大的白虎在山頭迎風長嘯,他與左右靠近前去,卻沒了白虎蹤影,唯有一柄長劍插在山石間迎風長吟。老將軍執劍在手但覺寒光侵人,鋒利無比,開山劈石無往不利,後來硬是用此劍開出了五尺山道,成了那伐蜀大業。無卿小友專精劍道,正與此劍有緣。」

    又取了一把青蛟劍鞘寶劍,對那邢倩兒說:

    「此劍雖名『青虯』,卻是那降龍木所制,乃是我當年座下方士徐福遠赴東方為我尋找長生藥和五行木劍材料時,行至一島,被島上盤踞青虯所追,匆忙躲止一樹下,青虯觸木而亡,才知那樹就是降龍木,便託人將降龍木和青虯一併送了回來,才有了這等奇劍。哎,只是或許沒有那長生之藥,徐福再也沒有回來。」

    待賈無卿邢倩兒領了白青雙劍,陰皇看著王玉嬋,卻是頓了一頓,連連點頭道:

    「玉蟬姑娘的情況李斯丞相已經告訴我了,體外修煉元嬰卻是令人稱奇,更是可貴的是你涉險入那滔天惡海為我解除禁制,你且將這『長生』劍拿去。至於這長生劍也是天賜異寶,通體生寒,乃萬年寒冰製成,是那蒙恬將軍奉命駐守漠北,抗擊匈奴開疆拓土時,窮北極之際,得此萬年寒冰而返,因其中冰封一冰蠶萬年不死,故曰『長生』。玉蟬姑娘,我還欠你一個請求,你且說說看。」

    玉蟬得了寶劍,滿心歡喜,哪裡還敢再提過分的要求,只見她雙頰一紅,瞥了那邊的皂人楊騏一眼,細聲細語的道:

    「我倒也沒有別的請求,只是祖龍皇帝你看能不能把那皂人弄乾淨啊?」

    陰皇沒答話,郭蓉不樂意了,黑嘴一撅道:

    「小沒良心的,師姐也是皂黑皂黑的,不會請陰皇一道弄乾淨啊?」

    玉蟬連忙施了個兩個清心仙咒替大潘郭二驅除了異狀,兩人立馬恢復了模樣,她又給楊騏施了個,卻是毫無作用。陰皇哈哈一笑,道:

    「這位小友好生了得,經受了千萬次的煙燻火燎、劍刺斧削、毒蒸山砸,也就黑了點皮膚。依我看你比那神猴八卦爐中經受的磨煉也差不多。」

    只說的皂人楊騏氣鼓鼓,玉蟬嬌娃淚汪汪,大潘六人汗涔涔,陰皇麾下笑吟吟。那陰皇喚楊騏過來,伸手在楊騏頭臉渾身手腳胳膊腿一陣亂搓,搓出十來丸毒泥丸來,道:

    「這不就白了啊?還有些地方我不便下手,你們以後自己解決吧。這些泥丸倒也神奇,快追上當年鴻鈞老人的隕聖丹了,既然出自你身上,你就拿走吧,威力極為驚人,切莫輕易使用。」

    楊騏跟玉蟬被說得大臊,羞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她們哪能想到這陰皇也是一代雄主,卻也說出這俏皮話來。

    陰皇又道:

    「真魔入侵在即,我要安排人手攜九鼎和傳國玉璽替換十大神器,好叫上古神族取回各自的證道法寶對抗那上古十大魔獸,不便久留諸位小友,各位請回吧。」

    「等等!」

    只聽一聲大喝,卻是那剛給搓白的楊騏,他倒不害羞了,接著問道;

    「這就完了?」

    「嗯。」

    「小魚啥都沒啊?」

    「沒,他家的寶貝比我還多,他不稀罕。」

    「那我的呢?」

    這小子臉皮真厚,但是陰皇臉皮更厚,道:

    「不是給了你十來粒隕聖毒泥丸嗎?對了,你的長鋏棒子」

    楊騏接了長鋏,一時語塞,不過立馬又說了句:

    「陰皇為人間奔波勞苦,你們都走了,地宮空虛,不如讓我們幫你守這宮殿吧。」

    「我不去啊,我這幾個手下就夠了啊。」

    楊騏嘿嘿一笑,一指陰皇麾下幾人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你這才九個,你第十個手下呢?」

    眾人聞言細看,果然只有李斯、范雎、呂不韋、蒙恬、蒙毅、王翦、王賁、司馬錯、司馬靳九人。陰皇連忙改口,沒人了我也去。楊騏卻笑了,道:

    「嗯,是沒人了,那殺神大人呢?讓他出來,我非把他陰晶敲出來不可!」

    陰皇苦笑了一下,喊那殺神出來,只見那白起耷拉著腦袋,跟那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的,哪裡還有常勝將軍的威武風範?開口就一句:

    「小友你就放過白某吧。」

    陰皇麾下和大潘六人下巴又掉了一地,這白起也有搖白旗的時候啊,楊騏招招手,喊道:

    「先把那百十萬陰魂放出來,我敲完了最後再敲你!」

    「可,那麼多你能帶走嗎?」

    「嘿嘿。」

    楊騏一解猴叔的抹布,倒出3000多頭骨,道:

    「你有千萬我也照收!你說腦袋裡陰晶有多大呢?」

    這會白將軍沒有跑,直接暈過去了,醒來看到楊騏舉著長鋏比劃,又暈過去,也算還了那日嚇壞楊騏的舊賬。後來實在沒有力氣再暈過去了,哭喪著連說:

    「你砸就砸吧,別這麼不人道好不好?」

    陰皇一看不插手不行了,這要真砸了白起壞了抗魔大計就不好了,就提出了套方案解決此事,後來據說是簽訂了他手上第一個喪權辱國的條約,地宮從此多了一個一字並肩王。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7 08:59
288章,糖糖

    李雲龍一直很羨慕茅山宗五位天驕那五柄神劍,如今聽虯髯道君潘師正說出那些神劍以及先天靈寶五行旗的來歷,也是感慨萬千。

    因那禁錮陰皇祖龍真身法體的五行北鬥神煞大陣,凶險無比,元嬰以上修為會被大陣直接攪碎;元嬰以下修為,又會面對難以想像的危險,茅山宗五位天驕以及楊騏、禹小魚(修為出於封閉狀態)能破除先天靈寶五行旗、天花妙墜旗、灰色神秘的旗子等幻化的絕境,除了他們的韌性和毅力外,多少也有運氣的成分。

    幾人的成功不可複製,得到那些神劍和法寶,也是理所應當。

    至於姑爺楊騏得到的那麵灰色小旗子,據虯髯道君潘師正說,那旗子是《鴻蒙法訣》的一部分,旗杆是一支髮簪,叫做王母青玉雙鳳簪,被地魔聖衛清華「奪」走了。那青玉雙鳳簪威力極為強大,當初為了阻止七仙女和牛郎相會,王母娘娘拿青玉雙鳳簪隔空一劃,天空便出現了亙古不變的天河,足見其價值之大。

    李雲龍和司馬承禎連連咋舌,龑皇龍在天也是十分感慨,那虯髯道君潘師正說完當年長安除魔會的故事後,哈哈一笑,說道:

    「當年也是少年無畏,不知那五行北鬥神煞大陣的凶險。不過風險大,收穫也就越大。承禎啊,你此次外出歷練,要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司馬承禎走後不久,虯髯道君潘師正安排留守弟子看守好門戶,就帶著李雲龍和龑皇龍在天往茅山祖庭趕去。

    按照虯髯道君潘師正的計畫,李雲龍修為尚淺,不能御劍飛行;龑皇龍在天戰力雖然強大,可也沒什麼神行術。只有從水路先沿大運河南下到江南道潤州(鎮江市),再從潤州往南不遠就是茅山祖庭。

    可是那李雲龍卻是另有高招,那小賊想起了龑皇龍在天的玲瓏小帆船,此時也無外人,正好讓龑皇龍在天拿出來趕路。

    故而原本最少需要近一個月的路程,硬生生縮短到了兩天以內。這還是怕驚擾到沿途的船伕,只走夜路的結果。

    當李雲龍他們回到茅山祖庭時,已是五月初。其時北方莊稼剛開始準備收割,南方早已初稻入倉,搶插晚稻的時刻。故而,天氣雖然炎熱,可神州大地依舊是一片忙碌,辛苦是辛苦,可無戰亂災荒的侵害,百姓臉上還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茅山宗也是一樣,自虯髯道君潘師正回來後,也開始了忙碌,他們是忙著準備驗靈大會。

    按說今年還沒到五年一小,十年一大的驗靈會時刻,只是特殊時刻特殊對待,大時代即將到來,多積蓄點力量總沒有錯。

    今年的驗靈大會,茅山宗新任掌教潘師正和師父王遠知商議後,做了非常大的改變,茅山宗決定,此次驗靈大會,不限種族出身,共招收金木水火土五系各一百名內門弟子,共五百名。其中,會選出天賦秉異、品行優良的做親傳弟子。

    要知道,以前驗靈大會,只會招收人族中家境較為富庶的弟子(修行講究法侶財地),而且親傳弟子一般只收一名。

    因此,當茅山宗將此次驗靈大會的消息傳出去後,在江湖上引起極大的反響。

    茅山宗傳告天下,將於六月初六(農忙結束)舉行驗靈大會。

    不過在此之前,李雲龍還有三件事要做。

    第一件事,是先去山下的醉月軒看望嬸娘馬巧蘭母子。至於周陀周問天,據說自茅山宗上任掌教王遠知等人回來後,他就帶著自己的黑繭下山去了醉月軒。

    醉月軒掌櫃馬巧蘭都把孩子生下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再不露面,實在說不過去啊!生完孩子後馬巧蘭無暇與周陀算賬,也就便宜了他。再說了,回來就好,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算賬。不過周陀依舊不敢告訴馬巧蘭自己只剩下元神的事情,生怕她受了驚嚇。

    李雲龍和龑皇龍在天到了醉月軒,見到了周陀、馬巧蘭以及他們的女兒糖糖。

    糖糖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小姑娘,也就比潘師正、邢倩兒的兒子潘逸風小那麼三五天。那邢倩兒抱著兒子路過醉月軒看到糖糖時,說不出的喜愛,非要跟糖糖定下娃娃親,以至於周陀那個得意啊。

    李雲龍見到糖糖時,那小丫頭吮吸著手指頭,笑吟吟,十分可愛。這才兩個月大,大眼睛,小嘴巴,皮膚白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周陀正在得意的時候,小賊李雲龍笑道:

    「嬸娘啊,糖糖真漂亮,他爹爹是誰啊?」

    周陀一怔,詫異的道:

    「自然是我啊,哎哎哎,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糊塗了,這事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李雲龍笑了笑,說道:

    「糖糖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是你的女兒?」

    周陀一聽大怒,一把扯住小賊李雲龍的耳朵,正欲痛罵幾句,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連忙對糖糖笑了笑,哨聲說道:

    「乖女兒,爹爹去去就來……」

    那假和尚周陀倒是轉了性了,生怕聲音太高嚇著了糖糖,這才將李雲龍帶出屋子。

    只是當他和李雲龍、龑皇龍在天出來後,正欲收拾李雲龍時,忽然見那小賊李雲龍神神秘秘,示意周陀跟他再走遠點。

    三人來到幽僻之所後,那小賊李雲龍說道:

    「周叔啊,糖糖已經出生了。你總不能一直待在黑繭中,做一輩子繭人吧?」

    周陀眼睛一瞪,沒好氣的道:

    「算你有良心!你這個小賤人!你以為我想啊,總待在黑繭中,如同無源之水,早晚會出事情啊。只是我也沒辦法啊,沒有合適的身體,讓我怎麼辦?」

    周陀的事情還真是個麻煩,他首先不能隨便奪舍。試想若是隨便奪舍附體於陌生面孔,該怎麼面對馬巧蘭?

    也就是說,他得找到與自己容貌相似的人奪舍重生。可縱然有這樣的人,周陀畢竟是俠義之士也不可能為了自己一己之私,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7 08:59
289章,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事一直是周陀的心病,因此一提起就很頭痛。周陀尚在發愁,可那沒良心的李雲龍依舊笑吟吟的,周陀正要發火,轉眼又一想,莫非這小賊有法子了?便連忙說道:

    「阿龍,莫非你有法子了?」

    果然,那小賊李雲龍點了點頭,笑道:

    「我一回來諸事不管,就馬不停蹄的來找你,怎麼樣?還是我夠意思吧?」

    周陀身形幻滅,可見他心裡有多激動,重生有望啊!他張開雙臂將李雲龍攬入懷中,想說幾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半響後,發出一聲嘆息,輕聲道:

    「唉,阿龍……」

    李雲龍心中也是十分感慨,不過他也知道周陀急於托體重生,不想再折磨可憐的死胖子了,便開口說道:

    「周叔,你還記得當初咱們茅山宗為何會跟四海龍王結仇嗎?」

    周陀鬆開李雲龍,略微回想一下,眉頭微皺,說道:

    「他們不是都說是楊騏打死了南海龍王二太子敖辰,得罪了龍族嗎?」

    李雲龍笑了笑,又問道:

    「你知道他們因何發生爭鬥嗎?」

    這回周陀不假思索,說道:

    「不就是那龍太子敖辰看了你王玉蟬師叔兩眼,楊騏吃醋了嗎?」

    李雲龍搖了搖頭,說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次去長安,那唐王讓掌教說了禪道會的故事,我才知道了一些事情。」

    「原來在那匡廬山發生的爭鬥,並非傳說的龍太子敖辰垂涎玉蟬師叔美色,而是我郭蓉師娘先無意間毀了南極大明公弟子李玄真身,才引發矛盾。」

    「後來在禪道會上,那李玄托體重生,化名鐵拐李,與我郭蓉師娘比試一番,了結了恩怨。周叔啊,你說那李玄能重生,你就不能重生嗎?」

    周陀聞言眼前一亮,連忙問道:

    「那鐵拐李現在在哪裡?可曾打探到他重生的方法?」

    李雲龍依舊沒心沒肺的笑道:

    「天下那麼大,腳在他腿上,他愛去哪去哪,我怎麼知道。」

    周陀白了李雲龍一眼,沒好氣的道:

    「那你還笑?」

    李雲龍嘴巴一咧,說道:

    「我不知道,有人知道啊。」

    周陀又覺得有希望了,他轉身望著龑皇龍在天,聲音略微顫抖著問道:

    「莫非是龍……龍兄弟知道?」

    龑皇龍在天抬腿就是一腳,踢了李雲龍一下,笑道:

    「你還不趕緊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等不到托體重生,周老哥就急死了。」

    那小賊李雲龍抬手撓了撓腦袋,心念一動,自如意戒中取出一隻青銅鈴鐺,笑道:

    「我雖然不知道那鐵拐李去了哪裡,可我那大耳朵怪物哥哥順風耳知道啊,周叔你稍安勿躁,待我喚那順風耳高二哥下來。」

    說完,舉起那青銅鈴鐺輕輕的晃了晃,鈴兒叮噹,悅耳清脆,傳出去很遠很遠。

    片刻後,天邊一片祥雲飄來,倏忽便至。那雲端站得天將自然是順風耳高覺,他落地後與眾人拱手見禮後,說道:

    「李雲龍,你小子說誰是大耳朵怪物呢?」

    他這話雖說是責怪李雲龍,可聽在周陀和龑皇龍在天耳中,卻也令二人暗暗讚嘆不已,順風耳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小賊李雲龍也不慌,也不亂,他手中捏著幾枚中品靈石(小賊豈會白給蠱真人跑腿?)塞到順風耳手中,笑道:

    「就說你大耳朵怎麼了?這麼久你也不來看看兄弟我,若不罵你,你會來得這麼快?」

    順風耳高覺感覺到手裡多了東西,知道李雲龍又給自己靈石了,有心想推辭,卻有實在是苦日子過怕了,這就有點難以取捨了。幸好那小賊李雲龍又說道:

    「高二哥,若是能幫我找個人,這點中品靈石算什麼?周叔,取枚上品靈石做定金,若是找到了那鐵拐李,我周叔還會有重謝。」

    那順風耳連忙答道:

    「別別別!使不得!雲龍兄弟啊,當年你給我說過這位周真人的事,我也十分感動啊!當時沒幫上什麼忙,已是十分內疚,如今又怎好意思收東西呢?找人這種事情所消耗的靈氣,這幾枚中品靈石提供的靈氣就足夠了。方才你說要找鐵拐李?我隨小主(白衣小官)在那禪道會上見過他。若要找他,不是什麼難事。」

    說完,那順風耳高覺雙眼一合,凝神傾聽片刻後,展顏笑道:

    「那鐵拐李正在與齊州城忘憂居主人喝酒談天,說著什麼欲找到五行相配的散修組成八洞神仙,練九宮八卦仙陣以圖在大劫中自保呢!雲龍兄弟,若是腳下快一點的話,相信一時半會兒,那鐵拐李還不會離開齊州城。諸位,我尚有要務在身,不便久留,告辭!」

    說完,又踏上祥雲飄然而去。

    鐵拐李的下落是有了,可是那齊州城遠在千里之外,去的遲了,誰知道他又會去哪裡啊?唉,這些當神仙的,朝游滄海暮蒼梧,一點也不顧及凡人的感受!

    若是以前,周陀真身還沒毀的時候,去那齊州城是很簡單的事,可現在他真身被毀,元神長途跋涉,費的靈氣更多不說,還有非常大的危險。修士的元神對於那些邪魔外道而言,有著非常大的誘惑力,跟那些萬年靈植一樣能極大的增加道行啊!

    讓虯髯道君潘師正、劍仙賈無卿他們去?茅山宗上下正在準備驗靈大會,一時半會抽不開身,要去也得驗靈大會結束了。

    唉,數來數去,還得李雲龍跑腿了。可惜他的小飛龍太小,不然,像龍騎士火燒雲那樣乘著飛龍翱翔天際,倒也威風啊!

    不過幸好有船伕龍在天在,船伕?不錯,野蠻人龍在天那艘玲瓏神舟真是太好了(北歐神話中的神舟),不用白不用。

    李雲龍和龑皇龍在天沿著大運河北上,經過通濟渠,又順黃河進入河北道青州境內,再向人打聽齊州城所在後,連夜趕路,還真在那齊州城忘憂居找到了散仙鐵拐李。

    那鐵拐李正跟手持蒲扇的怪人鐘離權開懷痛飲,得知李雲龍和龑皇龍在天的來意後,哈哈大笑,說道:

    「原來是想打聽這些,此事說來倒也無妨,只恐怕小道友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啊!我變作這般模樣,說起來全都是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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