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帝國的崛起 作者：終極側位 (連載中)

第130章都不是好東西

    “呵呵，美國人可是真夠滑頭的啊，他們利用日本，卻又限制日本。”伊藤博文言語中充滿了嘲諷。要是美國開始的時候對日本還是不錯的，美國希望藉助日本的軍力進一步開啟清國的大門，然後方便自己進入。所以他們購買日本人的債券，在戰時為日本人提供各種補給品。（這個是事實）。

    但是這個位面因為魯普雷希特的介入，尤其是在爆發了豐島海戰之後，德國人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居然輕易的摧毀了2艘日本主力艦。這讓美國人震驚不已，如果說在此之前，美國人認為美國艦隊還是可以和德國掰腕子的。而這場戰鬥結束後，美國人意識到遠洋作戰能力，美國遠不如德國。

    而此後，俄國和法國的態度也讓美國人十分擔心，尤其是這件事情雖然被壓下去，但是後續事件一直在發酵，英國人只能暫時壓一次，真正為了日本和德國鬧翻那是純粹腦袋被驢提了。而美國人也意識到這一點，面對驟然抱團的三國，美國人也開始調整自己的外交策略。由傾向於提供幫助變成了純粹做生意。

    而當發生旅順口大屠殺之後，在倖存者和外國人的文章中，日本幾乎變的與禽獸無異，即使日本徵服動用各種資源來洗白自己，但是要論對西方的影響力，日本又如何比的了俄德法三國？而這一殘暴行徑最終在美國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而最終美國政府態度的變化加民間輿論的壓力導致了另外一件事情的發生——美國和日本的換約行動失敗！美國和日本是簽署了不少不平等條約的，而日本崛起後自然想改回來，而這件事情正好是出於豐島海戰的爆發時期。一方面是日本人確實夠瘋狂，夠不是東西。而另外一方面是美國政府對日本的不信任，這種說大就打，不計後果，肆意妄為，而且和三個大國交惡的日本到底值不值得美國人付出的友誼？

    美國人想了想，認為還是不值得的，所以藉口日本在旅順口大屠殺事件拒絕了日本的換約要求。而此時處於內外交困的日本，現在又如何能？最終，日本駐美國公使慄野慎一郎只能吞下這枚苦果。日美換約的失敗最終導致了美日本來可以繼續升溫的關係驟然轉涼！而現在美國和三國接觸的目的是什麼，自然也很明白了，他們想通過三國從清國拿到利益，日本被完全拋棄了！

    “那賠償呢？2億兩白銀絕對不能再少了，我們現在已經用光了全部的戰前儲備，而所有要償付的到期債券和各種虧空加在一起足有1.2億兩左右！我們需要發展，需要大量的資金，如果這點錢都拿不到的話，日本的前途不堪設想，我們根本擋不住德國。如果三國想要日本放棄遼東半島和臺灣島的話，那就讓清國拿白銀來換吧！”伊藤博文說道。

    “2.5億兩白銀！帝國可以放棄所有殖民地要求。”伊藤博文打出了最後的底價，要是再少的話，在他看來，這場戰爭等於白打了！

    “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你能如何？”張伯倫冷笑著說道。“真的和三國打一場？俄國不會主動挑起事端，那是因為沒必要。而要是你們敢先動手的話，那大可以試試。”

    “他們的底線是多少？”伊藤博文扭曲的面龐分外猙獰！

    “你即使把這個數字減少1億，他們都不會滿意！”張伯倫說道。“他們現在就是要讓日本死，溫水煮青蛙一般，慢慢熬死你們。”面對說的已經頗為露骨的張伯倫伊藤博文並沒有回話，因為他知道，英國人不會讓日本死，如果真的打算拋棄日本的話，那麼張伯倫還來這裡幹什麼？給日本送終？想啥呢？現在絕對不能開口，誰開口，誰吃虧！

    “狡猾的傢伙！”張伯倫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伊藤博文心中咒罵道，他開始說了那麼一堆讓日本人感到緊張，甚至有一絲侮辱意思的話的目的是什麼？真當是沒事拉嘲諷！要是真是這樣，張伯倫還當什麼特使？直接回去帶孩子得了！

    張伯倫等的是雪中送炭啊！你日本不是沒錢嗎？沒關係，大英帝國借給你啊，不就是1億兩白銀嗎？很多嗎？大英帝國打一個布林人都能扔2億英鎊，這1億兩白銀的分期貸款不過是毛毛雨而已。當然，這個甜頭不能隨便給，你要知道感恩，要拿出實際行動來。懂不？

    英國人給日本製定了一系列的經濟援助和補償計劃，涉及到了事情的方方面面，不過代價也是很大，如果日本答應之後，經濟命脈幾乎就等於被英國攥在手中。日本也就真成了英國人的刀子了。

    “這點，不夠！”伊藤博文看了一眼之後直接將張伯倫送上來的檔案扔到了一邊。“你們要的太多，而給的太少！我們不是狗，我們是狼，而狼是要吃肉的！”

    “呵呵，那麼你們這隻狼打算和三頭老虎拼一次？”張伯倫看著已經完全放開的伊藤博文心中有一些震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日本人這次想要幹什麼？

    “三個大國我們惹不起，就算這件事情過去了，除了俄國之外，日本也不想得罪法德兩國，這兩個國家一個可以給俄國人錢，一個可以提供裝備。有他們在，帝國很難打贏俄國。但是日本必須獲得補償！我這裡有份檔案您必須親自送到首相大人那裡，這決定了遠東的未來！”伊藤博文深吸一口氣，隨後取出一個密封的盒子，將其鄭重的遞給了張伯倫。

    “如果我們的計劃得不到英國的支援，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就沒有持續下去的必要了。我們將和俄國談判，我們只要朝鮮，東北的事情，貴國自己處理！”伊藤博文現在已經有些反逼迫的意思了！

    “這件事情我沒法決定，不過我會將其送到首相那裡的，我們會盡量配合日本的行動，不過不要對這次談判抱太大希望。”張伯倫說道。

第131章失望的美國人

    “知道這次戰爭結束後，誰獲益最大嗎？”華盛頓白宮，美國國務卿理查德.奧爾尼看了看面前的西奧多.羅斯福說道。

    “我覺得是俄國。清日戰爭結束後，清國作為失敗的一方自然會更加疲敝。而日本得到的補償最多也就是彌補戰爭的漏洞和部分通商便利而已，而俄國在德國人的幫助下一方面贏得了清國的好感，而另外一方面極大的壓制了潛在對手。同時獲得大量的經濟利益。”羅斯福沉思片刻後說道。

    “那你覺得我們美利堅合眾國在這場戰爭中獲益如何？”奧爾尼繼續問道。

    “我們多少還算賺了一些。清國的大門被進一步開啟，我們的商品和資本可以湧入。雖然在日本債券方面的投資可能只是小賺，但是也不能算賠。而且我們多少也和日本政府進行了合作，未來在遠東，雙方的關係會更近一步。雖然沒有大賺，或許賺到的可能還不如德國，但是總不能算賠吧？”羅斯福笑著說道。

    “還真讓你說對了！我們這次是賠了！我們在日本獲得的那點收益根本不足以彌補我們的損失，俄國人的勢力開始向東北滲透，德國在東南沿海和山東一帶獲得經濟利益，法國鞏固了對西南的影響力。長江流域是英國人的勢力範圍，我們得到了什麼？日本就拿到了一個通商便利，而這個便利還是具有普適性的！我們其實什麼都沒拿到！”

    “至於說日本政府的友誼？這更是一個笑話，孱弱的日本有什麼資格獲得美利堅合眾國的友誼？他們又能幫助我們什麼？我們的海軍在遠東沒有基地，也就沒有話語權。俄德法三國只要在一起，沒人能動搖這一點。”

    “另外，再給你說一下，日本人最終選擇了完全倒向英國。我們和日本之間已經談妥的，準備談妥的，還有打算談的所有利益交換都化為了飛灰！日本人寧可向曾經暴打過他們的德國人示好，也不給我們一點利益！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們對遠東沒有影響力，我們沒有艦隊部署在遠東！他們認為我們好欺負，我早說過這些混蛋是不能交往的！他們在夏威夷給我們找麻煩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們是狼！”

    奧爾尼神情逐漸激動，憤憤的說道！而對面的西奧多.羅斯福只能默默的聽著，原來他本來是傾向於支援日本對方俄國的，而現在，這場戰爭結束後，俄國不但沒有被抑制，反而有做大的傾向，而想要成為朋友的日本卻徹底的甩開了美國。當然，一些基本上的經貿往來還是繼續的，甚至有些擴大，不過要說什麼政治上的互助和幫扶，還是算了吧。

    日本現在就這麼點地方這麼點錢，英國人進去都略顯太小，還要分潤一些給德法兩國，美國連一些殘羹冷炙都分不到。誠如羅斯福說所，這次美國多少還是賺了一些，但是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幹。自己廢了半天勁得到的東西結果卻並不能讓人滿意。而對於奧爾尼的指責，羅斯福也只能忍著，誰讓他自己辦事不力呢，做錯了事就要背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奧爾尼瞥了對方一眼說道。

    “算了，這個鍋會有人幫你背的，相對於海軍部的那些冗員來說，你還算是銳意進取，對這個國家的幫助還是比較大的。但是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提防日本人！一定要提防日本人！日本人輸了，有英國人幫襯，他們死不了，而如果俄國人輸了，那麼遠東就成了英日的天下，所以縱然不能讓俄國人贏，但是同時也不能讓日本贏，明白嗎？”奧爾尼一字一頓的說道。

    “其實要改變我們在遠東的不利局面還要靠自己。您明白我的意思嗎？”羅斯福說了句在外人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至少現在不行。我們需要時間準備。而到那時候也許我已經不在這個位置上了，不過我依然會支援你，我的朋友。”奧爾尼誠懇的說道。這讓羅斯福非常的感動。

    也不知道伊藤博文要求英國首相索爾茨波里親自拆閱的檔案到底是什麼內容，反正在送出去後沒多久，大概也就是1個月的時間，從英國發來的電報指示張伯倫全力配合日本人的行動。

    當然了，這個配合也就是那樣了，割地就別想了，日本一寸領土都拿不到。但是在賠款問題上，英國和日本站在一起，一點點的要從三國同盟手中爭奪！雙方甚至以百萬兩白銀為單位，一點點的談判。

    這一次英國人可是下了血本了，甚至連一些原本打算自己吃下的好處都讓渡了出來，俄國人別想了，那是死活不會鬆口的。德法兩國還是有操作空間的，英國人說的好啊。

    “看見我這小弟了沒有，現在啥都不能生產啊，他以後是準備打仗的，需要工業和各種裝備啊，清國的錢到了他手上還不是轉一圈送到你這裡？就算讓出一些又如何？你們已經把日本的殖民地折騰完了，通商條約也變成了普適性的，也從清國獲得好處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行不？”

    德法兩國想想也是，幫助俄國搖旗吶喊拿到了點好處，但是感覺有點少，能再從日本人那裡拿到點好處就更好了，再說了，德法兩國關係是什麼？那是生死仇敵啊！見面不互相撂幾句狠話就不錯了，這次能坐在一起已經算奇蹟了。誰都怕對方先開口，然後自己吃虧，

    英國人的外交手段果然不愧為是大師級的，連打帶拉，連咋帶嚇的居然真讓他找到了突破口。在日本表示願意從德國購買一批陸軍速射炮和炮彈生產線之後，德國政府終於出現了鬆動，當然，這筆訂單和魯普雷希特的關係不大，他們買的是克虜伯火炮，魯普雷希特除了那一些專利費之外沒有別的好處。德國代表表示可以考慮日本索要賠款問題。而這個缺口一旦出現，三國同盟的讓步就成了必然。

第132章結束和新的開始

    1895年9月9日，清日兩國代表終於在美國洛杉磯簽署了後世文明的《清日洛杉磯合約》和歷史上馬關條約相比，清國付出的代價要少很多，不但臺灣和澎湖列島得以保全，而且賠償金額也大大減少。歷史上日本政府光從紙面上就獲得了2.3億兩白銀，如果算上3年償付的利息和火耗的話，這個數量會更多。

    但是在這個位面日本人得到的賠款不過是1.35億兩白銀！這還是在關鍵時刻，德國和法國放水後導致的數字。按照俄國的意思，最多1億兩頂天了！而對對於魯普雷希特而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英國人走的是中樞路線，克虜伯、毛瑟等一干軍火商都獲得了大量的好處，魯普雷希特沒有分到，而且日本人拿的有些太多了，所以魯普雷希特很不滿，在心中默默的給這些傢伙記了一筆賬！

    而其他條約內容也變了樣，大部分開放的通商口岸在給與日本人便利的同時，清國也給與了俄德法三國的便利，但是唯一讓人不解的是，日本人強調要在高雄建立租界。擁有停泊軍艦和建設港口的權利。這一點讓人有些看不懂，不過隨後在英國人提出德國在英國部分在華勢力範圍內將享有特權的條件後。德國人表示願意接受些許利益的讓渡。而這一點讓魯普雷希特感到有些疑惑。

    而德國人這一舉動讓俄國人有些不滿，雖然俄國已經在這次遠東之戰中獲得了大量的好處，但是對於出來混拿得少就算賠的俄國人來說，他們覺得日本削弱的還不夠！和歷史上不同，俄國人過早的就注意到了日本的可怕。隨著遠東戰爭的結束，俄國人也開始加緊自己的軍備程序。

    後世有這樣一句話說的很對，所謂的和平不過是兩次戰爭之間的間隙。而對於未來這場戰爭的勝負，大家都不怎麼看好日本，那些真正的強國還是很容易的推算出日本這次戰爭的損耗，而隨後日本經濟情況不容樂觀。

    戰爭就這樣結束了，遠東的海面從此重歸平靜，但是各方在遠東的爭奪還是在持續進行著，日本人終於打贏了這場戰爭，雖然贏得非常糾結，撈到的實際利益也並沒有多少，但是終究他們是贏了，幾乎整個日本社會都在慶祝勝利，他們幻想著如此多的白銀流入日本市場後會產生多麼大的影響，幻想著在清國開放了這麼多港口後，日本到底能獲得多大的好處！

    “這點錢，除了平掉我們的欠款之後，預計剩下的白銀數量不會超過3000萬兩，也就是不到500萬英鎊的資金。”西園寺公望無奈的說道。“如果國人知道我們付出了這麼大代價卻只換來這點好處，他們會不會拿刀去殺你我？”說完後，西園寺公望瞥了伊藤博文一眼。

    “我知道您說的什麼意思，但是再難，我們的計劃依然要進行！只要我還活著！這個計劃就沒有終止的可能！”伊藤博文平靜的話語中透出來不可動搖的決心！這是無法改變的，是必須執行的。

    “那如果發生金融動盪呢？最近的金融市場有些怪啊。”西園寺公望自討沒趣，不過也沒堅持自己的意見，估計再堅持的話，兩人就真成了敵人了。

    “那就只能靠英國人了，不過英國人調集大量的資金需要時間，真正的敵人恐怕已經開始動手了，損失是一定的，不過是多少問題。只要我們的計劃能成功，那麼現在這點損失都不算什麼。”伊藤博文說道。

    日本人也終於感覺到了金融市場的動盪，不過知道了不代表有辦法解決，當雙方在談判的時候，日本的銀價發生了重大的波動。原本一直走低的銀價突然提高，隨後在各方作用下達到了歷史的頂峰！

    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銀價的波動一定會影響到其它貴金屬，而貴金屬的變動自然會影響到貨幣。在這個貨幣和貴金屬可以直接兌換的時代裡，當紙幣發生變動後，人民會紛紛想辦法套出貴金屬，而這樣一系列舉動導致了日本金融市場的嚴重動盪！

    而趁著這段時間，魯普雷希特和他的合作伙伴們從日本金融市場賺取了至少400萬英鎊的利潤！大量的資金的運動猶如海嘯一般將整個日本金融市場弄得烏煙瘴氣，直接導致了大量日本企業的破產，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之後，日本人所剩下那點錢基本上都填進了這個大洞之中。

    雖然開始的時候，各方金融大鱷高歌猛進，但是隨著英國資本的介入，某些沒來得及跑的人在收尾階段被狠狠的咬了一口，看著經過一段時間震盪調整後逐漸迴歸正常的金融市場後，魯普雷希特無奈的搖了搖頭，遠東的博弈對於他來說暫時是結束了。現在還有大把的事情等著他去做呢！

    在談判結束後，日本駐德國大師曾經多次向維托裡奧男爵提出購買新式戰艦的想法，但是最終並沒有結果，一方面是魯普雷希特遵守了俄國之間的約定，而另外一方面是布羅姆—福斯造船廠已經沒有多餘的生產能力了，如果算上為即將準備生產的某些戰艦預留的船臺的話，現在的船廠已經處於滿負荷運轉，而為了應對這個情況，巴伐利亞甚至組織了大量的勞動力去漢堡。除非魯普雷希特再把手伸進其它公司，否則短時間內產能不會有太大的提升。

    現在對於魯普雷希特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未來的海軍招標，兩艘勃蘭登堡級戰列艦已經開工建造了，魯普雷希特沒有從中分一杯羹。不過魯普雷希特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更大的訂單！因為這個時候，新的艦炮已經研究成功了！俄國人還算守信，他們提前提供了12寸l40艦炮和10寸l40艦炮的樣品和圖紙。而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和實驗，這兩款火炮的德國仿製品終於搞出來了！

    悲催的280mm炮和210mm炮終於要被魯普雷希特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了，而克虜伯公司壟斷海軍武備供應的歷史也將被終結。過一段時間，魯普雷希特還要再去一趟柏林，直接把這件事情敲定下來。

第133章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海軍的招標已經開始了，這一次巴伐利亞人拿來了他們的12寸火炮和260mm火炮設計預案。在過一週的時間，這些樣炮也將抵達帝國火炮試驗場。”馮.波爾少將對著對面的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說道。

    “也就是說，帝國海軍新的戰列艦可能會使用12寸主炮，而新的巡洋艦會用260mm主炮。而我們生產的11寸主炮和240mm火炮會被淘汰？這個動作來的太快了吧？”古斯塔夫.克虜伯擔憂的說道。

    “這就是個陰謀！巴伐利亞，還有奧地利人他們很早就展開了遊說，他們說服帝國海軍採用全新的火力配置，而在此之前就已經開始著手新的火炮的研製，我想起來了，巴伐利亞和俄國人的交易！他們直接從俄國獲得火炮，然後仿製，一定是這樣的，否則他們的火炮出不了那麼快！有斯柯達的技術支援也不可能！”古斯塔夫.克虜伯終於明白了。

    “皇室很早就已經提醒過你了，威廉皇太子至少說過不止一次吧。他說你們的火炮效能有些落後，並且表示了不滿。而你們卻沒有任何行動。”馮.波爾少將對克虜伯的託詞有些不滿。

    “我們已經開始了新火炮的研製工作，但是他們是仿製，我們是從頭開始。他們背後是巴伐利亞王國，甚至可以通過王國的外交渠道換取他們需要的樣炮和技術，而我們呢？什麼都沒有！這不公平！”古斯塔夫.克虜伯生氣的說道。

    “這些南方佬他過分了，他們壟斷了海軍的裝甲業務還不夠，還要把手伸到火炮方面，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這場遊戲還沒有開始。”古斯塔夫.克虜伯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要是新的戰艦都使用12寸l40火炮和260mml40火炮的話，那麼克虜伯公司就只能在中低端的中小口徑艦炮中討生活了，海軍火炮的大部分市場份額會被擠掉！

    隨後事情的的發展讓人有些意外，同時也在情理之中。海軍部內部關於火炮的討論傳出了不一樣的聲音，有人認為目前的德式280mm火炮的威力已經足夠了，沒必要換裝更大的火炮，而且現在換裝的話，大量庫存的炮彈和配件將成為問題。而新的巡洋艦使用240mm火炮就很不錯，雖然140kg的炮彈重量小了一些，但是每分鐘高達3發以上的射速足夠彌補這個問題。

    “從經濟和夠用的角度考慮，280mm火炮和240mm火炮是德國海軍未來戰列艦和巡洋艦最適合的主炮口徑。它們十分成熟，有完整的配套裝置，並且有大量的庫存。完全沒必要使用新的火炮體系。”在一次海軍報告會上，波爾少將這樣說道，而他的話得到了不少海軍人士的認同。

    而隨後德國一些報紙也開始刊登各種文章，他們強調了德國戰艦在遠東表現良好的同時，著重說明了克虜伯火炮的效能優異。如果說這些還算正常的話，那麼一些流言蜚語就讓魯普雷希特十分的警惕了。

    “巴伐利亞的蠻子想要搶走原本屬於我們普魯士的東西。”

    “他們和奧地利人聯手，想要滲透德國的工業和軍事體系，允許他們進來簡直就是叛國！”

    “巴伐利亞人一步步的從南部貧瘠的村莊中出來，他們早晚會威脅到普魯士的利益。他們搶走了我們的利潤，搶走了我們的工作，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聯合起來，把這些傢伙趕回去！”

    普魯士和巴伐利亞的關係本來就不算怎麼太親密，雖然雙方高層都知道，大家和則兩利，分則完蛋，抱著能忍就忍，一團和氣的原則。到是從高層到下面，從軍隊到宗教，雙方之間都是看著對方不爽。

    歷史上德軍演習的時候，威廉皇太子和巴伐利亞見了面，彼此連個招呼都不打，這個能忍？俾斯麥在巴伐利亞療養的時候差點遇刺，要說沒心理陰影，魯普雷希特是不怎麼信的。

    至於說各種留言說巴伐利亞準備搞分裂啊，準備對普魯士不利啊什麼的就別說了，估計德皇耳朵都磨出老繭了，至於歷史上雙方在帝國議會和聯邦議會上的各種不對付就更多了，比如說歷史上的巴伐利亞是反對海軍大建的，因為沒什麼利益，現在嗎......。你懂的。

    雖然現在魯普雷希特混的很不錯，和德國皇室的關係也不錯，但是總體來說，雙方的民間關係還是一般，而當巴伐利亞的軍工產品入潮水一般湧向德國，擴散到到全世界的時候，普魯士人內部產生這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尤其是那些受到影響的軍工企業自然會搞風搞雨的。

    那麼現在情況很明顯了，克虜伯買通了海軍部的一些關係，以正式的官方方式阻礙魯普雷希特的進入，而同時發動民間輿論，通過媒體和遊說團地給魯普雷希特施壓。正反兩方，明裡暗裡已經開始出招了！

    而在這一系列壓力下，德國政府高層也在猶豫。一方面是既得利益者確實不想就這麼扔了，另外一方面是他們也認為競爭應該公平，而要是公平的話，克虜伯可就真的沒什麼機會了。

    “先和他們打嘴仗吧。不要挑動地區對立，我們可以從武器效能上來強調這不過是一次簡單的招標活動，技術好的一方自然應該勝利。另外，我們可以試著嘗試引導輿論，讓他們變成普魯士和非普魯士地區的矛盾，以及宗教矛盾。不要忘了，東普魯士的波蘭人和我們一樣是天主教徒而不是新教徒。總之，要把水攪渾，對於某些人的地域攻擊，我們要消耗分散。”魯普雷希特在去柏林之前，首先下達了第一步反擊命令。

    其實吧，德國這個國家不光邦國之間存在各種信仰和歷史衝突，一個國家內部也是這樣，尤其是普魯士。普魯士是新教國家，是德意志人佔主體，但是別忘了，普魯士的龍興之地——東普魯士可是有不少波蘭人的他們民族和普魯士犯衝，宗教上也犯衝，這群波蘭人和巴伐利亞人都是天主教徒......。

第134章鬧大了

    隨著德意志統一程序，不少波蘭人的歸屬感發生了問題，尤其是高層。人家本來是效忠普魯士皇室的，對普魯士這個國家和整個德意志沒有什麼歸屬感，他們的一切來源於皇權，但是當普魯士成為德國的時候，中樞的權利肯定要被分散，單純普魯士的時候哪有聯邦議會這種東西啊，結果成了德國後，聯邦議會中普魯士也就是17票，這要是細化到具體權力的話，你說波蘭人會怎麼想？

    也正是因為這種思想錯位、以及宗教、民族問題的不認同，波蘭人對於普魯士的感情還是很複雜的。沒辦法的時候大家一起混，你給我點好處，大家和平相處，共同奮鬥，但是一旦有事的話，波蘭人想要獨立，還是要和你動刀子的。出生時是德國人，成年後是波蘭人的情況太多了，德屬波蘭在普魯士統治下延續了幾十年，但是依然沒有徹底屈服，而普魯士高層對於波蘭人還是很糾結的。

    而魯普雷希特的第一刀就捅在了普魯士人敏感的神經上，當然，這不能全怪魯普雷希特的，是有人先開罵的，一份漢堡的報紙編撰了一篇名為《論新教在德意志中的作用和發展》在這篇文章中，作者極力鼓吹新教在普魯士發展中起到的作用，他認為為了德意志帝國更加強盛和穩固，新教的統治地位應該確立，並且成為國教。逐漸削弱其它王國和大公國的宗教權力。

    統一的宗教確實有助於國家的穩定，當然，前提是你已經統一了，這一點，普魯士高層確實比較認同，但是有些事情你可以做，不能說啊！而且現在俾斯麥忙乎了幾十年都是在搞宗教和社會鬥爭，辣麼大能的人都沒完成的任務，都沒說新教成為德國正教，你一個小小的報紙膽子可是夠大的！

    當然，德國內部有幾千種各種報刊，一個石頭能引起多大的震動，但是奈何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當巴伐利亞盯緊了德國輿論的走向，當其它國家因為宗教信仰以及排外問題也開始注意的時候，當東普魯士的波蘭人感覺自己中槍以後，再在某些勢力的推動下，這個孕育已久的事件終於發酵了！

    “你y什麼意思？老子是波蘭人，但是自從拿破崙戰爭之後，老子的家族在丹麥戰爭、普奧戰爭、普法戰爭中都流過血，我爸為帝國送了命！老子為帝國流過血！到現在了，好處全讓你們成立的普魯士老爺們拿走了，我們只能守著日益沒落的莊園艱難的討生活，到現在甚至連宗教信仰都要被你們剝奪！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

    隨後一名波蘭裔的容克貴族在一份東普魯士報紙上發表了一篇名為《我的一生》的文章，用血淋淋的事實描述了自己為帝國征戰一生，卻無法享受到公正待遇的可悲遭遇。他聲稱帝國的利潤都被那些貪婪的資本家們瓜分殆盡！是容克貴族衰落和貧窮的根本原因！“這些吸血鬼為了一個馬克都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他們壟斷了帝國的一切產業，讓原有的舊貴族體系趨於滅亡，並且最後指出，這些在帝國戰爭中沒有出力，沒有流血的傢伙憑什麼分享帝國的利潤？帝國的皇帝，所有貴族的效忠者到底怎麼了？”

    嗯，不錯，這篇文章不僅僅訴說了所有波蘭親德人士的心聲，同時也戳中了容克貴族們的痛處。帝國當年擴張的時候，老子是何等的風光？容克貴族是什麼？就是擁有大量田地的軍事地主啊！普魯士開始是農業國家，地主自然nb，而有刀槍的武裝地主那更是nb到一定程度了，開始霍亨索倫家族的階級屬性也就是這個。大家算自家人。

    但是後來呢，工業發展了，農業的比重降低了，德皇也開始把大量的金錢投資在工業領域了，又不打仗了，容克貴族晉升的渠道也日益狹窄。經濟、地位的雙重落差讓不少容克貴族成了名片貴族，除了一個顯赫的姓氏之外沒有任何實惠！並不是所有的容克貴族都能和資產階級聯姻。他們中衰落者不計其數！

    誰家沒個親戚朋友？容克貴族之間的聯姻讓彼此之間打斷了骨頭也連著筋啊。而這名貴族的文章在容克貴族圈中也引起了一定的反響。不少人表示聲援，也有不少人表示帝國政府對於那些資本家太過放縱了！然後還有一批人認為應該提高糧食關稅保證本土農業的利益......。

    而隨後，巴伐利亞的反擊也隨之展開。一片名為《我們需要公平》的文章出現在了巴伐利亞的報紙上，這一次，巴伐利亞王室走向了前臺，他毫不忌諱的說，巴伐利亞需要錢，這段時間也掙了很多錢，但是來源非常乾淨！一不靠壟斷，二不靠賄賂，拼的都是真本事！你行你來啊！

    “大家是一個國家，雖然宗教信仰和民族可能會有些區別，但是這不是主流，大家都是希望這個國家更好，雙方之間的經濟競爭不能上升到國家矛盾上！巴伐利亞的部分工業確實和德國造成了衝突，但是這種衝突是良性的，老子憑本事掙錢，巴伐利亞硬化裝甲冠絕全球，你克虜伯有本事自己弄啊！”

    “你說老子的火炮要壟斷帝國海軍，你家克虜伯的火炮已經壟斷了海軍和陸軍！誰更過分一目瞭然，不僅如此，克虜伯還利用國家權力打壓競爭者，速射炮本來是我們家搞出來的，結果普魯士軍隊內部的火炮訂購還是來自克虜伯，並且逼著我們交出了技術。你這算什麼事？老子當年顧全大局懶得理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挑動宗教和邦國之間的對立，你算什麼東西？”

    魯普雷希特也不含糊，指名道姓的點明瞭這一系列事件的背後主使就是克虜伯。其實這口鍋有點太大了，都讓克虜伯全背下來顯然不對，畢竟魯普雷希特得罪的人也不少，裝甲已經把克虜伯坑了，火炮正在準備坑。魯普雷希特的半自動步槍也和毛瑟有競爭，造船方面更是樹敵過多，不過這一次，算克虜伯倒黴！魯普雷希特就盯著你打！往死裡打！

第135章持續發酵

    光打嘴炮對於維特爾斯巴赫家族來說簡直是太low了！像原告一樣訴說自己的委屈，乞求法律的保護？算了吧。這個太麻煩，也太丟面子。既然你克虜伯想和我玩，那就玩吧！老子堂堂一個王國還怕你一個資本家不成？既然已經掰了，那好了，大家各施手段吧！

    首先，巴伐利亞王國停止了對克虜伯火炮生產合同的許可，技術專利是魯普雷希特的，克虜伯並沒有買下專利，而是使用許可生產的方式進行的。也就是說，如果巴伐利亞王國不允許你生產的話，那你就不能生產！

    你說什麼？合同怎麼籤的？沒錯，這一次確實存在違約金的問題，不過沒關係，巴伐利亞王國還能缺那點違約金？更何況，人是有惰性的，克虜伯自從拿到了許可生產，並且劃分好了銷售市場後就沒有對速射炮進行過技術改進，猝不及防之下，克虜伯所有的77mm速射炮都必須停產！否則就準備打官司吧！而且現在的情況時他們剛剛接了日本的訂單，如果不能生產而取消的話，克虜伯還要額外拿出一筆違約金......。

    克虜伯是一個大集團，不僅僅是火炮，人家在造船方面同樣實力強悍，而且誒他們正好承接了兩艘戰艦的訂單，因為硬化裝甲師緊俏貨。而且魯普雷希特已經考慮到了克虜伯可能的反撲，所以雙方沒有簽訂合同，只是一個購買意向。這時候就不給你了，你能咋樣？你要麼投降，要麼從美國人那買哈維裝甲，當然了，因為裝甲問題，你還要先獲得帝國海軍部的諒解......。

    對於那些幫助克虜伯搖旗吶喊的傢伙，魯普雷希特是連打帶拉。做事情要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某些工業大亨投資了船廠了，覺得魯普雷希特擠佔的戰艦訂單太多了，沒關係，可以分給你一個，前不久阿根廷剛定購了一艘慕尼黑型裝甲巡洋艦，這個訂單給你了，你給點佣金，安靜會行不？

    對於那些死不悔改的，那就直接開幹就行了，這年代作為商人，誰不做點違法的事情啊，後臺罩著你的時候你沒事，但是如果你面對的對手是一個國家的話，那就不一定了。你做事能有多隱蔽？能躲過專門的情報單位的刺探？發現了問題，就算在法庭上整不死你，也能噁心死你。咱是文明人，講的是法律。

    於是，一時間，整個德國被雙方鬧得烏煙瘴氣，一個王國居然俯下身子來和一個資本家打擂臺，先不說結果如何，虧的肯定是資本家啊！你有多少錢？多少人脈？是，克虜伯家族史德國三甲，但是你別忘了，整個巴伐利亞王國都是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王國的稅收怎麼花，只要不過分，那不是攝政王一句話的事？老子的企業可以不賺錢，克虜伯的企業可以嗎？

    “這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爭，如果雙方進行的是平等的競爭的話，那麼克虜伯還有希望通過影響海軍部來保留一款火炮的生產，而現在，當對方先採用輿論攻擊的方式後，巴伐利亞王國反而佔據了優勢。因為如果要說不講理的話，沒權利的資本家永遠幹不過國王！”事後一名分析家這樣說道。

    有人說王國直接控制工業影響了自由競爭，是對資本家和工廠主的迫害。這種“自由”和“皿煮”的論調要是在德國之外還有些作用，但是可惜的是，德國實行的是君主制，所謂屁股決定腦袋。面對這種論調，想要保住統治地位的各位國王和實權貴族自然不能放任這種言論的傳播，所以這類人立即被高壓鎮壓，跳騰了沒兩下直接出局了......。

    所謂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當優劣勢逐漸明顯之後，絕不不乏對克虜伯落井下石者，畢竟後者壟斷德國海陸軍火炮，同時在鋼鐵和造船行業也有很多的份額，大家把它打垮了，自然可以從克虜伯的遺產中分到一些好處，就算打不死，自己也是佔便宜的。都說資本家會為了金錢賣出絞死自己的繩索。大家都是一群鯊魚，當發現其中某一隻鯊魚有力不能支的情況後，自然會一擁而上！

    有的時候，這個事情吧一旦開始，就有些剎不住車了，而這一次，魯普雷希特發現隨著嘴炮規模越來越大，自己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了局勢了。被普魯士帝國壓制的太久的其它公國和王國也想利用這個時間來透透氣，天下烏鴉一般黑，克虜伯能做到這個程度，自己厲害是一個方面，但是普魯士政府和德皇的支援也是分不開的，各種好的國有資產就交給克虜伯了，克虜伯想不猛都難！

    德國的資本主義是國家資本主義，各個王國和企業之間都有很深的聯絡，普魯士支援自己的，同樣，符騰堡、薩克森、巴伐利亞同樣有自己的企業。只不過普魯士太強，而其它王國又聯合不起來，這一次，巴伐利亞為了海軍的火炮訂單首先走到前臺來了，那麼符騰堡和薩克森也不介意利用這次機會和普魯士的企業爭奪一番......。尤其是薩克森，雖然被普魯士打成了小受，但是人家的經濟實力還是很強的，看看德累斯頓的繁華程度就知道了......。

    “我擦，你到底想幹什麼！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想鬧分裂嗎？”在首相給魯普雷希特的信中，他用極其憤懣的措辭質問魯普雷希特！多少年都平平安安的過去了，捫心自問帝國也沒虧待你們。你們現在想幹啥？

    “我tm也不知道，不就是想從帝國海軍訂單中分一杯羹嗎？你看看你家的小朋友整出來的事情！只允許他罵我，不許我反擊？還是說，你們打算鐵了心幫克虜伯幫到底？”魯普雷希特在回信中這樣寫道。

    “啥都別說了，趕緊先滅火吧，我管管我家的，你管管你家的，先讓雙方把火氣消一消，有什麼問題不能談？非要搞成這樣你才高興？”首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穩定啊，穩定大如天啊。這時候的普魯士絕對不能用強。真要是動手的話，大家就一起完蛋吧！

    “那海軍訂單怎麼辦？”魯普雷希特非常光棍，自己折騰了這麼半天，拉下面子和對方pk，要是再拿不到的話，自己不虧死了？

    “誒，小子，你來柏林，咱們好好聊聊？”首相回答道。

    “去就去，怕毛啊！”魯普雷希特二話不說直接敲定了行程，大家去柏林！

第136章多大點事啊

    “高興了吧？接著跳騰啊？現在知道怕了？知道後悔了？”俾斯麥猶如一隻憤怒的公牛一般頂著眼前的古斯塔夫.克虜伯。

    “你知道你給帝國整出來多大的麻煩嗎？你能讓巴伐利亞王室俯下身子和你打官司，這也算本事。你當時弄的時候就不知道把打擊範圍縮小點？符騰堡、薩克森、東普魯士的容克貴族你都得罪了一個遍！你是找死呢，找死呢，還是找死呢？”首相繼續說道。

    “這其中只有一部分是我乾的啊，那些攻擊天主教的和我沒關係啊。我只是說巴伐利亞的擴張搶佔了我們的市場。”古斯塔夫一哆嗦，立馬辯解道。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人家就一口咬定是你乾的！那些傢伙們現在巴不得讓你背鍋內？你和國王講理？你也不想想，你現在能走到這一步，不就是德皇的支援嗎？但是德皇也絕對不會為了你和一個邦國掰了啊！你太自以為是了吧？”俾斯麥也知道開始的時候魚龍混雜，德國這麼多人，誰沒一點小心思啊，克虜伯挑頭上了，其它三教九流也就跟進了，結果出事了，人家自然找挑頭的麻煩！

    “那現在怎麼辦？”古斯塔夫有些顫抖的說道。這麼多事找到自己頭上，再加上同行的落井下石，說不定克虜伯真的會倒......。普魯士需要的是克虜伯的產業，而這個產業不一定由這個家族來掌管！

    “海軍訂單還想要嗎？”首相問道。

    “不想了！”古斯塔夫.克虜伯十分乾脆的說道。

    “其實吧，正常的競爭途徑也不是沒勝算，畢竟海軍這東西說不準。好吧，我承認，你成功的概率不超過3成。但是現在，一成都沒了！回去好好幹你現在的事情，別瞎想了。這次能救你是看在皇帝面子上，用了這次，可就沒了！”首相揮揮手讓後者趕緊走，看著礙眼。

    所謂槍打出頭鳥，克虜伯這隻鳥已經被打了個半死，那麼巴伐利亞這隻鳥怎麼辦？怎麼打？對於德國中央和首相來說，這個鳥簡直就是滾刀肉啊，平常的一點制裁人家不在乎，想要來厲害點的？你能厲害到哪去？這事說白了就是一個訂單引發的血案。但是不管也不行，以後要是沒事巴伐利亞就整出點這種事情，你還讓老大怎麼管？

    在一般故事裡，和老大有別扭的老二一般都是交給老三和老四制衡的，但是奈何老三薩克森和巴伐利亞關係還可以，歷史上倒是和普魯士不對付。而符騰堡從帝國成立後就一直和巴伐利亞關係不錯，時不時的雙方還聯手找老大的不自在，你說普魯士這老大當得也有點鬱悶啊。

    “先把今年給巴伐利亞的農業補貼削減一些，如果他們肯承認做事有些過的話，那麼可以考慮減免處罰。”腓特烈三世這樣說道。

    “這就完了？”俾斯麥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就完了，要不你能怎麼樣？”腓特烈三世問道。“這個處罰能落實就不錯了，撥款的分配金額需要通過聯邦議會，就現在這情況，如果南德和薩克森聯手的話，這個議案能不能通過都難說！”

    與此同時，雙方在暗地裡也在進行利益交換。巴伐利亞王國要的是裡子，普魯士要的是面子。所以大家有的談。而雙方開始談論的焦點就是普魯士的面子怎麼維護！這麼大的事情出來了，你總要作出過面子上的讓步吧。

    這事，魯普雷希特的爺爺，巴伐利亞路易特波爾德攝政王明白這個道理，德國中央政府將暫時削減巴伐利亞王室從中央獲得的撥款，同時農業補貼也會適量削減，這個削減更多的是面子上的事情，大概也就幾十萬馬克吧。當然後者需要在聯邦議會中通過，而巴伐利亞所要做的就是不阻止這個提案的通過，以顯示普魯士對聯邦議會的控制力。

    當然了這事不但落了巴伐利亞的面子，同時也傷了一部分裡子，作為本來就有理的一方，你讓我配合你長了面子，那麼裡子就必須彌補！首先，這次海軍的軍備招標就不用說了，克虜伯直接出局，其它工廠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巴伐利亞—奧地利軍工聯合體直接拿到訂單。包括炮塔、內部的伺服裝置以及火炮全套下來，當然，德皇肯定會重申如果下一次競爭，巴伐利亞做的不好，那麼訂單還會跑到別人身上。至於誰，大家都清楚。

    這件事鬧起來以前，是巴伐利亞王室和克虜伯的事情，但是鬧起來以後，就不是單純的普魯士和巴伐利亞的事的了！符騰堡、薩克森、以及信仰天主教的普魯士人、容克地主和資本家之間矛盾協調，這一系列的事情可不是說擺平就擺平了。俾斯麥突然發現有一種一夜回到十年前的情況！自己廢了那麼大的勁來協調德國內部的各種關係，結果因為幾篇文章，整個社會出現動盪，雖然影響不是很大，但是細思極恐！

    俾斯麥前半生打架統一帝國，後半生幹啥呢？就是協調各種關係啊，中央和地方的關係，容克貴族和資本家的關係，天主教和新教的關係，工業和農業的關係，資本家和工人的關係，國內和國外的關係......。但是協調來協調去，俾斯麥發現德國的崛起還是脆弱的。缺乏一種真正的凝聚力。而再德意志的體質下，唯一可以增加這種凝聚力的辦法就是高層別相互找麻煩......。

    “德意志的戰刀只能對外，對內的話那就是帝國崩潰的前奏。相對於他的父親和爺爺來說，魯普雷希特王子無論是能力還是眼光都要更強一些。他有自己的野心，但是卻能認清情況，知道進退。我們可以和他好好談談。”腓特烈三世最終為這件事情定下了基調。

    魯普雷希特最終還是要去柏林走一圈的，不過這一次，他不是和威廉二世聊天扯淡，不是和海軍部的人討論自己該賺多少錢，而是和這個帝國的主宰談談未來雙方的關係問題，說明白點就是，你到底想要什麼，以及雙方能給對方什麼。普魯士可以用軍刀實現統一，但是不能用軍刀統治啊！

第137章開誠佈公1

    “你很好。”當俾斯麥退出房間並且隨手關上房門之後，整個屋子中就只剩下了德皇腓特烈三世和魯普雷希特王子。雙方的關係是不對等的。前者是德意志的皇帝，而後者則是一個在未來幾十年後才可以繼承王位的王子。面對絕對上位者，魯普雷希特只能認慫。

    “現在的事情你滿意了？”看著沉默不語的王子，德皇繼續說道。

    “巴伐利亞的事情自然是滿意了，但是德國的事情是否滿意還要您說了算。”終於魯普雷希特開口了，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

    “就為了一筆生意，你們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你是王子，是未來的巴伐利亞繼承人！難道做事就不能考慮一下輕重緩急？”腓特烈三世終於忍不住了，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魯普雷希特和他背後的家族對經濟利益看的如此之重！甚至不惜下重手。你們是國王了，雖然差一些吧，但是也比克虜伯強太多了。

    “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海軍招標自然選擇最好的。克虜伯場面上玩不過了就掀桌子。是他們先動手的，難道我們只能忍著？”魯普雷希特話中有話，這要不是你們霍亨索倫家族的多年縱容，克虜伯敢有這個膽子？你現在還是拉偏架，不找首禍者，非要找自己的麻煩，你什麼意思？

    “是，普魯士王國中有很多人擔憂巴伐利亞的崛起，他們擔心自己的海軍和陸軍使用巴伐利亞的武器而受制於人，擔心自己的利益被侵犯，擔心巴伐利亞鬧獨立，我敢保證，您這個月收到的關於巴伐利亞叛亂的信件不會少於二十封！那麼好了，我想問一句，您擔心嗎？”

    “你認為我是否應該擔心？”腓特烈三世皺著眉頭反問道。

    “某些人是應該擔心，但是擔心的絕對不應該是普魯士皇室，我們確實搶走了不少人的生意，其中以軍工行業為最，比如說戰艦裝甲生產、速射火炮、機槍還有步槍、無煙等等。好吧我承認，也讓普魯士皇室的收入相對減少了。”

    “但是誠如您剛才所言，我們是國王，我們的眼光應該放在一個國家，無論是裝甲、火炮還是槍械，最終都用來讓我們的軍隊更加強大！這方面的收益和那一點點經濟上的損失那一邊更重要您應該很清楚吧？你是德意志民族的皇帝，而不僅僅是普魯士的王。”

    “呵呵，可是現在巴伐利亞王室做的就是商人的事情，你說我應該站在皇帝的角度來思考問題，那麼你是否也應該以王位繼承人的角度來思考這一切呢？”腓特烈三世反問道。

    “從你我的地位上來看，現在的德國是最好的情況，皇家和國王們掌握一切，我們的意志就是國家的意志，帝國議會和王國議會雖然重要，但是最終的決定權在我們手中，我們可以任免宰相或者解散議會。從權利上來講，我們已經達到了極限！但是即使這樣，我依然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為什麼？”腓特烈三世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因為我們王國的經濟命脈控制在那些工廠主和金融家手中！我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幫助這些傢伙獲得利益，因為他們可以提供我們軍隊需要的大炮和各種機械，因為他們可以開採礦產，為帝國的運轉提供資金。帝國的錢袋子離不開。在經過上百年之後，我們會依賴他們，而他們則揮舞著金錢的武器控制我們！很多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在金錢的魔力下被扭曲。而君主作出的種種選擇都能看到金錢的背影。而當他們的利益受到侵犯的時候，他們又可以挑動國家和民族對抗。”

    “這次的事情很簡單。我們和克虜伯之間的競爭讓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會選擇！國之重器，效能優越者勝出，這是多麼簡單的事情啊。我想問一句，就因為巴伐利亞是一個邦國，我們影響了克虜伯的生意，所以普魯士在默許甚至是支援克虜伯。人們都說德國的資本主義是在國家支援下的資本主義，但是我想說，德國的資本主義是資本家綁架了國家。難道德國是真的無法容納兩家火炮生產商嗎？既然兩家有競爭對德國更好，您為何不如此選擇？”

    “咱們還說克虜伯，當初我們研製出來速射炮後，是普魯士政府要求我們共享技術的。而在日本向德國示好後，也是在德國政府的幫助下讓克虜伯拿到了訂單。而現在，又是在政府的默許下，克虜伯挑起了這次事端！您告訴我。這些事情中，德國政府扮演的什麼角色？”

    “呵呵。”腓特烈三世苦笑道，魯普雷希特說的是真的，而且其中的心結，德皇自然十分明白，一方面是克虜伯是普魯士的公司，而在德國這個體系內，普魯士和巴伐利亞還是有區別的。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一點大家心裡都清楚，更何況雙方之間的摩擦本來就不少。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德國政府和皇室還真是像魯普雷希特說的那樣，不自覺的被金錢綁架了！

    當然，這些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世界上做違心的事情多了，國王亦不可肆意妄為！巴伐利亞分享速射炮的技術絕對不願意，日本來德國訂購軍火，開始也是喜歡巴伐利亞的，結果在普魯士政府的“引導”下去買克虜伯火炮了。這件事情更是讓雙方之間的關係變的有些微妙。而最終這次艦炮事件爆發後，巴伐利亞徹底忍不住了。直接一輪爆發。

    而現在，更讓德皇鬱悶的事，克虜伯公司得到了好處，那些幫助克虜伯拿到訂單和技術的官員和政府部門得到了好處，結果最後這個鍋卻讓德國皇室來背！讓腓特烈三世給資本家擦屁股！這nm太鬱悶了！要說腓特烈三世沒有一點怨言，那是不可能的！這國家是他家的啊！

    腓特烈三世不傻，這一系列事情如何取捨，任何一個有點頭腦的人都清楚，但是誠如魯普雷希特所言，德皇也不得不做一件件違心的事情。然後還要裝出一副我多麼聰明，這是戰略，你們不懂的樣子。當真是可惡至極！

第138章開誠佈公2

    “至於您問我們巴伐利亞為何要做軍火生意，我說是沒錢逼的，您信嗎？”魯普雷希特苦笑道。

    “四個邦國中，論軍民生活水平的話，巴伐利亞是最差的。我們的財政收入雖然第二，但是那是靠國土面積支撐起來的，王國政府的財政情況還是很拮据的，巴伐利亞先天不足，缺乏煤礦和鐵礦，甚至連土地都十分貧瘠。論大眾貨物的競爭，我們不但不如普魯士，甚至連符騰堡和薩克森都比不上。而我們還要獨立供養軍隊。”

    “從帝國建立開始到1890年，普魯士的財政收入增加了2.5倍，薩克森是2倍，而我們巴伐利亞財政收入才增加了0.5倍！普魯士國內有太多的工業資本家了，普魯士皇室可以採用入股和提供便利的辦法獲得額外的收入，但是我們不行，不要說和克虜伯、萊茵金屬、毛瑟這些巨頭相比了，我們甚至湊合的企業都找不出幾家，我們是國王，我們必須給王國內的人民、以及那些圍繞在我們周圍，向我們效忠的貴族找一條出路。”

    “所以，我們沒有辦法，我們必須生產那些別人無法生產的東西才能獲得利益，硬化裝甲技術，巴伐利亞王國用了8年的時間！速射炮的研發我們用了5年！我們就是窮，被逼的沒辦法了！要是我們的技術不行，那沒辦法。但是誰要是和我們玩陰的，那麼我們絕不退縮！”

    “遠東的事情剛剛結束，豐島海戰的時候，我差點連命都沒了。隨後在陸戰中，您說讓巴伐利亞上，我們說可以啊，然後以巴伐利亞軍隊為主體的藍色軍團也打出了帝國的聲威。到最後，不但沒什麼好處，結果日本人來了，您直接把訂單劃拉給克虜伯了，這個也不合適吧？憑什麼我們付出了那麼多，讓別人拿好處？您覺得這公平嗎？”最後魯普雷希特又補充了一句。

    魯普雷希特話說道這個份上已經算攤牌了。魯普雷希特隱藏的意思很明白，雙方王族才是一家人，大家都是國王啊。自己賺錢那是因為巴伐利亞太窮了，你普魯士王室幫助一個商人打壓自己人是不對的。別和我說克虜伯是你們家的，真正遇上事了，出去拼命的不還是普魯士和巴伐利亞軍隊？克虜伯頂個毛用？沒有他們生產火炮，帝國就沒火炮了？開什麼玩笑？打破壟斷之後，大家弄的更好！

    於是這場會談到了最後，腓特烈三世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理了，在外人看來，作為皇帝本來就可以不講理的，老子和克虜伯關係好，那麼海軍部自然要把訂單送給克虜伯。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對面坐著的不是自己的臣僕，而是一國的繼承人！你不講理不行啊，而要是講理的話，自己似乎確實沒啥道理。

    這幾年，普魯士和巴伐利亞的關係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先是這位王子和自己兒子的私人關係，然後是巴伐利亞硬化裝甲給帝國海軍建設帶來的助力和稅收。如果這些不算啥的話，那麼在遠東戰爭中巴伐利亞願意派遣軍隊可謂是空前的示好。

    巴伐利亞原本就屬於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先不說主動派兵了，按照以前的脾氣，就算普魯士先讓巴伐利亞去幹這種事，人家都會推脫掉，畢竟普魯士的軍令權只有在國家進入戰爭狀態後才有用，你不和日本宣戰，巴伐利亞根本不鳥你。後者就是不去，普魯士也沒啥辦法。

    按理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普魯士應該滿意了吧。畢竟巴伐利亞和以前相比釋放了足夠的善意。從大局上來說，普魯士給巴伐利亞一些好處，然後換取對方的善意是很划算的買賣。當年雙方關係不好的時候，普魯士每年該給的錢不也一分不少嗎？之所以鬧出現在這個結果，腓特烈三世承認，根本原因還是所謂的“王國問題。”頂著德意志皇帝的王冠，卻依然自覺不自覺的想著自己是普魯士的國王，這種想法有的時候沒錯，但是想多了就出問題了。

    不過魯普雷希特似乎還覺得火燒的不夠旺。“如果德意志有一天遭到了沉重打擊的話，您認為再國內政治當中誰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是那些權柄以及岌岌可危的國王和貴族，還是那些始終握有真金白銀的資本家？”

    “從本質上來說，德國的政權體系更接近波旁王朝。而法國王朝統治的終結不就是因為錢的問題嗎？那些資本家賺到足夠多的錢之後，就必然會向國家其它領域滲透，他們用金錢開路，用利益拉攏。到最後，我們就會發現原本在我們周圍的貴族被紛紛買通。他們之間的合作將最終動搖帝國的根基。然後別的國家還會紛紛支援這種行動，而我們這些國王最終會失去權柄。”

    先不說魯普雷希特說的這些話從客觀上來看到底對不對，但是絕對危言聳聽、令人深思，尤其是在做了一大堆鋪墊之後——巴伐利亞為了帝國鞠躬盡瘁，結果德國政府為了讓某個資本家拿到好處而引發了一系列無法預料的事情之後。德皇必須對這件事情重視起來，克虜伯不是缺了他就不能活，而一旦巴伐利亞鬧出事來，德意志傷筋動骨都是輕的！

    “哎，自己確實好像被那些傢伙綁架了啊。”腓特烈三世心中這樣想，但是絕對不能這樣說。皇帝嗎，還是要面子的。這事先記下來了，趕明再敲打一番。

    “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你們拿走屬於你們的訂單，其它事情給我老實一些，另外別和符騰堡和薩克森發什麼錯誤訊號。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最終老國王強調道。話已經說開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普魯士和巴伐利亞先安靜下來，另外兩個王國就自然安靜了。最近這些煩心事已經夠多了。先這樣吧。

    “對了，今天晚上有什麼嘛？”結束之前，老國王又多說了一句。

    “呃，今天晚上見一下奧匈帝國代表。”魯普雷希特隨口說道。

    “嗯？！你什麼意思！”腓特烈三世眼睛一鼓，一種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第139章水池太小了

    “我擦！要出事？！“魯普雷希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腓特烈三世剛說了不要巴伐利亞和另外兩個王國串聯，自己直接和奧匈帝國串聯了，這性質更惡劣啊，前者不過是找麻煩，後者都可以說是叛國了！

    “是我和海因裡希一起去見奧匈代表，這是您的安排啊，您不會不知道吧？奧匈代表團中有瑪麗公主，那是我表姐啊！這個無論是公還是私都應該見一面啊。”魯普雷希特欲哭無淚。

    “這樣啊。”老皇帝想起來了，今天晚上海因裡希親王確實要和奧匈帝國的人見一面。畢竟瑪麗公主來了，自己這邊也要安排對等的人。皇太子出來沒必要，那就安排一個實權親王吧。而作為本家，人在柏林的魯普雷希特王子確實應該見一面。再說了，巴伐利亞和奧匈有什麼交易直接在慕尼黑或者維也納談多方便，沒必要跑柏林來啊。

    “我只是陪陪我的表姐，真的。”魯普雷希特一臉真誠的說道。當然，如果能不陪的話就更好了，對於這位名義上比自己高的表姐，而且還是管的那麼寬的表姐，自己是真的怕了。

    “奧德林侯爵，他的家族是哈布斯堡皇室可以信賴的朋友。他今天來這裡想要和你談一些事情。”順著公主殿下的指引，魯普雷希特看到了這位正在人群中應酬的老侯爵。“他在波西米亞有龐大的工廠，同時也有一些金融產業，但是最近過的有些不好，所以想要投靠我們。”

    “為什麼？魯普雷希特有些好奇的問道。

    “很簡單，奧匈帝國就這麼大，市場是有限的。而且沒有殖民地，想要投資擴大都沒有門路，如果想要走向世界市場的話，無論是這些貴族本身的實力還是政府支援的力度都不能和其它國家競爭。這一點，帝國和巴伐利亞的情況有些接近，不過不幸的是，奧地利沒有裝甲和鑽石。”瑪麗公主苦笑道。

    “呵呵。”魯普雷希特有些難堪的笑道，前者自然大家都知道，巴伐利亞硬化裝甲舉世聞名。至於後者嗎？那自然是在納米比亞開採的鑽石礦。鑽石礦已經大量出產鑽石了，而有了原鑽後自然要考慮加工和銷售問題。瑪麗公主作為魯普雷希特的盟友，自然會分擔一部分銷售壓力，同時獲得一些利潤。

    “好好珍惜這個朋友吧，他不是一個人，他代表了很多有類似思想的貴族，手中還有一些錢，或者一些權利，但是危機已經臨近，他們需要為自己的未來找到一個出路。而如果你能提供這個出路的話，我們會成為很好的盟友。”瑪麗公主說完後就示意侍從可以安排見面了。

    “這是一個理工科侯爵，絕對的！”當看到奧德林侯爵的做派之後，魯普雷希特立馬給眼前的人做了一個定性分析。簡單的客套之後，這個哥們直接拿出來一部分檔案，魯普雷希特粗略的看了一下上面幾乎是這位侯爵工廠中各種產品的質量和描述，其中不乏許多非常專業的東西，要問魯普雷希特怎麼知道的，原因很簡單，這上面的內容和魯普雷希特上輩子學的有關係......。

    大約胡扯了半個多小時，魯普雷希特終於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奧德林侯爵絕對是那種把握了時代脈搏，並且勇於打拼，搞出了一番基業的那種，奧德林侯爵旗下的重化工和機械製造廠還是很給力的，斯柯達的不少裝置都是出自侯爵的工廠，僅從技術和規模上來看，幾乎是奧匈帝國的頂尖水平。

    生在奧匈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幸運的是在遍地弱雞的奧匈，以及依靠自己的權利，通過各種光明的或者黑暗的手段侯爵的工廠成功的渡過了發展的前期，成功的成為了奧匈帝國的工業巨頭，但是在一個小池塘裡稱王稱霸慣了的小魚突然跳進來世界這個大湖中之後，立馬就不適應了。

    技術的問題還不嚴重，關鍵是市場、資金支援和國家支援。德國工業為何在普法戰爭後發展迅速？不就是因為有50億法郎的賠款和國家的大力扶持嗎？俾斯麥當年在北洋訂購定鎮的時候能用“不惜代價”這個詞。能在德國海執行業大擴張的時候指示國內企業從德國船廠訂購。但是奧匈帝國不行！一方面是國家沒那麼大能量，另外一方面是國內扯皮太嚴重了！奧地利想搞的，匈牙利不一定想搞，而反之亦然！

    所以奧匈的工業情況就是，雖然不乏亮點，但是總體來說乏善可陳，工業水平也就是比義大利強一些，技術上可能會比俄國好一些，但是總體規模沒法比。而奧德林侯爵也確實很有眼光，雖然現在混的還算不錯，但是也已經開始未雨綢繆，準備下一步該怎麼做了，不過悲催的是，侯爵很快發現，在奧匈帝國內部還真沒有解決的辦法，環境是這樣，自己翻不出新花樣來！

    不過這幾年巴伐利亞的變化引起了侯爵的關注，在1890年前還默默無聞的巴伐利亞王國突然開始發力！硬化裝甲、速射炮、機槍、迫擊炮、各種新式裝備的出現不僅僅讓巴伐利亞賺翻天了，同時也讓老侯爵看到了機會！巴伐利亞皇家搞得都是高階產業，但是產業上游依然薄弱，大量的機械裝置需要進口。所以侯爵在想自己能不能，嗯，通過關係賣出去一些......。

    “這個價格有些偏高啊，好吧，準備的說是加上關稅之後，你們和國內企業相比並沒有優勢。而且因為順承問題，如果我們購買你的產品，需要重新培訓員工，並且投產時間還會拖延。很不合算。”魯普雷希特滿臉的不耐煩。

    “你就算拒絕，也給我留個面子啊！”公主殿下不滿意了，幽怨的看了魯普雷希特一眼。而魯普雷希特也心領神會特意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們完全可以考慮另外一種合作方式，比如說合資辦廠如何？無論是資金還是銷路都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