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叛徒
多元的世紀……時空中的探索者們。
原初的世界……無盡的路途。
【Cain】正在簡單地敘述著一些事情，輝耀聽得如痴如醉——他已經完全被這個龐大的世界外的大世界的一切所吸引著。
「……你是說，一旦打破了世界的束縛之後，都會感受到某種呼喚，繼而尋找？」
輝耀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問道：「是否，所以達到這個標準的個體，都必然會受到這種呼喚？」
「許多個體，從一剛開始感受到這種呼喚的時候，都會出現與你相同的疑惑。」
【Cain】想了想道：「是否會存在不受到這種呼喚的特別個體……但起碼，在漫長的探索過程之中，相互接觸過的探索者們之間的交流所表明，確實是這樣。」
「所以，是必然嗎……」輝耀不禁若有所思。
【Cain】卻又道：「但我們無法用必然來定義這件事情，因為我們也無法窮盡所有的達到這個標準的個體。任何事情都存在可能性……所以，不會受到召喚的個體或許也會存在，並不會矛盾。」
輝耀在屋子內來回地走動著，忽然道：「你們……你們大多數，有沒有考慮過，這種呼喚的背後，或許是某種人為導致的——說到底，原初到底是什麼？為何必須要找到原初？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這麼多不同的世界，這麼多不同世界誕生的超越極限的個體，都會接受同一種的呼喚……」
【Cain】淡然道：「因為你還有所欠缺，並沒有真正走到這一步，所以你很難能夠明白到這一點。不過，一旦你踏出了這一步，你現在一切的疑惑，都會迎刃而解。我現在哪怕給你描述更多，也無法真正地將那種迫切的心情傳達給你……但是，你對這種呼喚的疑惑，也是大多探索者所有過的。」
輝耀不由得苦笑一聲：「真是糟糕的回答，這讓我想起了所謂的【過來人】……總是這樣的口吻。但這，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無法經歷，任憑我如何的思考與按照你們的條件來模擬推算，始終是有所缺失……」
頓了頓，輝耀接著又問道：「剛才你曾經提到的【傳說的統一】……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Cain】道：「這當中的方法不少，但總體來說有兩種比較受歡迎也比較固定的手段。」
「願聞其詳。」輝耀頓時變得認真起來。
【Cain】道：「首先你要明確一點，那就是超脫者的分別。事實上，超脫者是一個很大的範圍，它包含了所有打破了原來世界極限的個體。也就是說，它的最低底線就是，打破原有世界極限的個體。但相對地，它並沒有上限……因為在時空當中行走的超脫者們，單純的力量其實是沒有意義的，我們可以隨時從虛空當中攝取大量的力量……嗯，打個比方，你是習慣使用魔術這種力量的，那麼你就能夠從虛空當中，隨時都得到無盡魔力的補充。只要你的精神能夠維持，那麼理論上你可以永不停止地使用你所知道的所有魔術。」
輝耀怔了怔……超脫者能夠擁有無盡力量這點，不禁讓他想到了自己的真龍老師——只要她站立在神州的大地之上，她就擁有不死之身，力量同樣會無時無刻都得到補充。
「如果超脫者雙方之間都無法通過消耗對方的力量來分出勝負的話，那麼若然超脫者之間出現了爭鬥的話，豈非也沒有結果嗎？」輝耀頓時皺眉。
「你忽略了一點。」【Cain】淡然說道：「我說了，這種力量的提供，可以讓你不停地使用你所知道的所有魔術。」
「我所知道的所有……」輝耀頓了頓，若有所思。
「明白了嗎。」【Cain】點了點頭……這個已經臨近那個標準的個體，思維相當的敏捷，是個聰明的小傢伙呢。
「決定超脫者之間勝負的，更多是它們之間各自擁有的不同的知識量！」輝耀猛然抬頭，「更多的一方，或許不一定能夠獲勝，但一定佔據優勢？」
「嗯，可以這樣理解，雖然並不全面。」【Cain】點頭道：「不過，探索越多的世界，確實能夠讓超脫者變得更加的強大。」
輝耀忽然福臨心至道：「通過多元世界中的另外一個自己，可以迅速掌握它世界的知識……」
他低著頭，在屋子內走動得越來越快，「它世界的自己，一直生活在它世界，已經充份瞭解了它世界的大部分事情……等於是完全成熟了的果實。但是……應該要怎麼摘取？重疊……重疊嗎？不對，單純的重疊應該還不足夠……記憶共享？但是雙方之間會對等嗎？」
【Cain】頗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個年紀應該不大的人類青年，不知道這些是否他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察覺到的，還是說之前就有了某種的啟示才因而想到。
他緩緩說道：「這就是接下來我將會說到的，【傳說的統一】的兩種主流方式。其中一種，也是目前已知的最多超脫者使用的，同時也是最便捷的一種——殺死它世界的自己。」
「殺死…自己？」輝耀猛然一驚。
【Cain】目無表情道：「每個它世界的自己都是獨立的，就如同你在這個世界也是獨一無二的……不會出現第二個你一樣。世界不會存在兩個自己……所以，當你殺死了它世界的自己的時候，你就將會自動獲得它世界的自己的一切記憶和知識，並且得到它世界的承認，因為你就是你自己。」
輝耀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追問這種方式的細節，只是先記了下來，接著問道：「還有另外一種主流的方法是什麼？」
「讓每一個它世界的自己，都自主地打破世界的極限。」
【Cain】道：「它世界的自己一旦打破了它世界的極限，就會自動與另外的極限個體相互融合……但這種方法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無法確定，留存下來的將會是哪一個。而且，這種方法也相對來說十分的緩慢，因為不同的它世界的自己，打破極限的機率並不一樣，甚至永遠都無法打破極限的更是佔據大多數。」
「既然缺點這麼多，可是還有選擇它的……必然有它的優勢，對吧？」輝耀目光一凝。
【Cain】道：「這個論點一直存在，但始終無法得到證明……唯一能夠通過目前已知的，通過第二種方式進行【傳說統一】的超脫者當中，最終能夠產生的【偽永恆體】的要更多一些的這一點而已。」
「【偽永恆體】？」
「按照這個世界的認知來說……」【Cain】想了想道：「大概就是你們理解當中的神靈，真神一類的存在。」
「你也是嗎？」輝耀冷不丁問道，「這個世界當中，關於【該隱】的傳說並不少。」
【Cain】淡然道：「曾經的【Cain】成為【偽永恆體】的方式有些不一樣……你可以不用拿來當作是參考的對象。」
「那就是說，主流之外，依然還有別的方式，可以繞過【傳說的統一】，達到所謂的【偽永恆體】的階段……對嗎？」輝耀的眼中閃動著更多的求知的慾望。
但【Cain】這次卻淡然道：「但我並不建議，在你今後可能的機會當中嘗試這種方式，同時也並不打算透露這一點給你知道。」
「噢，先生。」輝耀怔了怔，搖搖頭道：「您給我的感覺，不像是經歷了多個世界的智者。」
【Cain】道：「像什麼。」
輝耀想了想道：「更像是某種機器一。」
【Cain】也不生氣，只是點了點頭，「我想你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消化這些信息。另外你精神中的信息量依然十分混亂，你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對它進行梳理。不然，恐怕你本來的認知，還會再一次被顛覆。」
輝耀只能皺了皺眉頭……知道這次的交流恐怕是到此為止——但對方也並沒有趕人的意思。
「三個小時之後，我會再來。」【Cain】留下了這樣的話。
輝耀……三個小時就將這麼多混亂的東西梳理乾淨，根本做不到的吧？！
【Cain】已經悄然離開。
輝耀緩緩吁了口氣——眼前這個神秘的男子，雖說自稱為【Cain】，但他也無法完全盡信——還有他說的關於它世界的事情。
這衝擊，甚至不比亞裡斯的精神衝擊來得弱小啊。
「不過……」
輝耀不禁自言自語道：「我們世界的神靈……難道，也是來自它世界嗎。」
……
……
【農場】。
一道身影悄悄地鎮子的街道中穿梭著……方向是第七號的宿舍——這是離開了臨時辦公點的巴茲比。
他此時才能從公務當中抽身出來，並且打算悄悄到七號宿舍看望一下自己的妹妹，米娜。
但在即將要抵達七號宿舍的時候，一些奇怪的發現，卻讓他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股十分輕微的血腥味——並非人類的鮮血的味道，而是吸血鬼留下的血液的味道——就在路上的一棟建築物中傳來……一家教堂！
當然，教堂中並不會供奉任何祂的一切……這教堂的存在，也僅僅單純只是因為某些貴族的喜好罷了……為了得到【純潔的修女】的鮮血。
巴茲比皺了皺眉頭，閃身進入了這棟建築物之中，並且很快就尋到了那血腥味來源的位置……一團快要燃燒殆盡的黑色火焰，此刻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四周是輕微打鬥過後的痕跡……而那即將熄滅的火焰，此時正燃燒著一件制服的一角，旁邊還有兩把巡邏隊伍成員的制式武器！
看著眼前的一幕，巴茲比不禁皺了皺眉頭……隨後他感覺到了什麼，猛然抬起了頭，只見在教堂上方的花窗上，竟是站著了一道身影。
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看身型並不相識強壯的人……他試圖看清楚對方的容貌，但所看見的卻讓他大吃了一驚。
那是一張，慘白的，同時讓黑色的火焰覆蓋了半邊臉龐的臉……那雙眼睛，甚至有著讓他也動容的憤怒之意。
可對方的神情卻又如此的平靜……平靜的就像是無風的海平面般。
巴茲比打量了一眼，忽然手臂一揮而出，三道泛著血色光芒的光劍，直接朝著這上方的人影刺去。
但這三道血色光芒長劍，在即將要擊中對方的瞬間，竟是直接燃燒了起來……黑色的火焰。
「為什麼要出手殺死他們。」巴茲比皺著眉頭問道。
可卻聽見這花窗之上的人影，此時會冷笑了一聲，用著陰冷的聲音低聲說道：「沒想到，這麼快就碰到了……叛徒。」
「什麼？」巴茲比不禁一怔。
那花窗上的人冷笑道：「……成為了吸血鬼之後，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女人？
嚯的一聲，巴茲比直接展開了他的雙翼。
但此時花窗前的人影卻揮了揮手，一道巨大的黑色火卷直接向巴茲比撲來！
他不慌不忙地閃躲了過去，不料這黑焰火龍卷卻靈動萬分，直接炸裂成了數十道，幾乎覆蓋了他所有的閃避空間。
巴茲比大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合攏了那巨大的蝠翼，將這炸裂的火焰盡數抵擋在身體之外。
一種徹骨的痛楚，讓不苟言笑的他，甚至不得不露出痛苦的神情……他悶哼了一聲，雙翼直接彈開，將那覆蓋在上面的火焰撲滅！
可眼前……花窗前的神秘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的性命，我會最後才取的……叛徒！」
只有這句話，在教堂之中迴蕩著……巴茲比緩緩地吁了口氣，降落了下來——他看了眼自己的雙翼，只見雙翼之上，已經變得千蒼百孔，血肉模糊。
那黑色火焰的威力，竟是如此的恐怖，僅僅只是沾染了一點就已經……猛然，巴茲比臉色一變！
雙翼的孔洞之上，竟然還有這尚未撲滅的火焰，還在持續地燃燒著……並且火勢瘋狂地壯大起來！
巴茲比咬了咬牙，直接雙手抓住翅根的位置，低聲怒吼一句，竟是硬生生地將自己的雙翼撕裂！
嚯嚯——！
撕裂的雙翼直接拋上了半空，然後黑色的火焰瞬間將它徹底吞噬……巴茲比臉色蒼白，背後兩個巨大的傷口鮮血淋漓，看著那燃燒落下的灰燼，心中滿是震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