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特拉福買家俱樂部 作者:夕山白石 (連載中)

   
papat 2017-2-25 12:30: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76 4692459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7:39
卷四 第二十一章 誰也不知,對誰也好,可好?

麻醉槍的子彈外形像極了飛鏢一樣。這種被射出來的東西速度極快,奧列格覺得自己並不是那種電影裏麵的東方武術大師,要躲開這種東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應變很快。

    打破了那心中的高牆之後,就像是當年一樣他感覺到了身體的疲累,但卻有一股永不言敗的信念在心中緩緩地壯大。

    他第一時間就和安東把尼基塔一同拖到了擂台的背後,以此來阻擋安德魯一方人馬的視線!

    這兩個家夥實在太恐怖了!居然以人力從這樣巨大的鐵籠之中走出!安德魯的手下們,即使手上拿著可以製服對方的麻醉槍,電擊棒之類的武器,這會兒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靠近著。

    誰也不想因為大意,去承受這兩個人型棕熊般家夥的重拳!

    “感覺怎樣?”

    靠在擂台下,奧列格一邊喘著氣恢複著體力,一邊看著安東問道。

    這突然起來的問題讓安東怔了一下,但他很快便笑了笑道:“實在是太棒了!如果能夠把這些臭雜種全部楱一頓,那就更棒了!”

    奧列格笑了笑,忽然拍了拍安東的肩膀道:“看見那條鏈接鐵網的電纜了嗎?”

    安東連忙點了點頭。

    奧列格低聲在安東的耳邊說了幾句,安東頓時露出了緊張且刺激的神情,重重地點了點頭。

    “去吧!勇敢的小夥子!我會代替你的父親,為你感到驕傲!”奧列格沉聲說了一句!

    “謝謝!”安東露出了一絲微笑,在把奧列格的目光深深地印入自己內心的瞬間,猛然從這擂台的後麵衝出。

    他甚至發出了一聲咆哮聲!

    “在那邊!”

    幾名手持麻醉槍的大漢同時用手上的武器瞄準著隻是安東這種爆發力驚人,如同怪物般的家夥,這瞬間的衝刺實在太快,眾人竟是一時間無法完全撲抓安東的身影!

    麻醉彈一根根落空,而此時,安東更是把之前打到的一名家夥抓了起來,擋在了自己的麵前,形成了很好的人形盾牌!

    “別之顧著這個家夥!還有一個!”安德魯此時冷哼一聲。

    他的反應極快,連忙指揮手下注意另一邊的舉動,但已經太遲!

    “安東,別上眼睛!”

    有著龐大臂力的奧列格一瞬間就把連同鐵網的電纜狠狠地扯了出來,看著參差不齊的電纜斷口上露出的電線,奧列格大口地吹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緊張的情緒,同時也閉著自己的眼睛,然後飛快地正負極的電線碰在了一起。

    嗤……嘭!!

    隻一瞬間,整個擂台所在的空間,所有的光源都徹底熄滅!擬定在半夜十二點的這場生死對決,徹底杜絕了陽光的存在!

    僅僅隻有幾個通風口透射進來了外邊淡泊的街燈光芒,讓這裏瞬間變成了一個昏暗得難以看清身邊事物的環境!

    “啊!”

    就在燈光熄滅的瞬間,一道慘叫聲響起,隨後就是重物砸在地上發出的沉悶聲音!安德魯一眾的手下緊張地戒備著四周。

    “點火!笨蛋!你們的打火機呢?”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同時也在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道打火機的亮光。

    可僅僅隻是瞬間,這位點火的家夥,也跟隨著慘叫,之後就沒有了聲音。

    啊!

    啊!

    聽著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也已經略微適應了黑暗環境的安德魯此時看見兩道黑影在場地上飛快遊走的黑影。

    安德魯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實在不明白,在這種明顯的優勢之下,居然還能夠被這兩個家夥搗亂到這種程度。

    這兩人,確實遠比普通人要強大得多,完全都是超一流拳師的程度!

    “安德魯!”

    猛然一聲咆哮,安德魯下意識地朝著那聲音來源看去,可就在此時!

    “安德魯!”

    又是另外一把的大喝聲音……再另外一邊!

    安德魯咬了咬牙,本身也是個狠辣的人,此時瞬間後退了兩步,退到了門外之外,用力地把這扇鐵門推合上去!

    他是有愛才之心,他也打算用這兩個家夥為自己賺取更大的利益,但如果這兩個家夥麻煩到了威脅他的程度,那就不管再怎麼優秀。

    “喂,是我!讓人抄家夥來……真家夥!”

    安德魯冷哼了一聲,然而就在這瞬間,這扇鐵門卻是被狠狠地破開在一聲巨響隻之下!

    接著電話的微光,安德魯看見的是安東以及奧列格二人從鐵門之中滾出來的模樣!

    安德魯大吃了一驚!這兩個家夥,居然硬生生地撞破了鐵門!這兩個家夥……還是人嗎?

    安德魯忽然後退了一步……一步之後,他連忙轉過身去,朝著走廊的盡頭奔跑而出!

    “別跑!”

    不知道到底是安東的聲音還是奧列格的聲音,安德魯的身體驟然間被撞擊了一下,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但他依然保留著曾經身為拳手的觸感,也在危險之下,刺激著全身的神經,慌亂之中狠狠地用腳瞪出!

    不料這一會兒,他的腿卻不知道到底被誰抓著,隨後一種鑽心的痛苦,既然讓安德魯整個窒息起來!

    他的腿……被硬生生地敲斷了!從膝蓋的位置,承受著恐怖的重擊,整條腿都方向折斷成為了幾乎九十度的模樣!

    然後他的****承受了一下肘擊,安德魯便是直接昏迷了過去。

    感覺到地上的安德魯再也不動一下,奧列格和安東二人同時累倒了在地上,背靠著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奧列格邊喘著氣,邊大帶著爽朗的笑聲道:“現在的感覺呢!”

    “棒……太棒了!棒極了!”安東喘著氣。

    奧列格此時卻爬了起來,冷靜地道:“但事情還沒有完結……不怕安德魯和他的爪牙徹底除掉的話,我們一樣麻煩!”

    “那應該怎樣做才好?”

    奧列格忽然看著走廊的盡頭,聽著靠近的腳步聲,還有光源……那應該是強光電筒的光源。他忽然道:“把安德魯抓起來,我想我們要好好地和這些人談判一下……”

    說著,奧列格大聲地朝著走廊的盡頭道:“你們聽著!你們的老大就在我手上!現在!馬上給我準備一輛車!除非,你們巴不得你們的老板就這樣死掉,你們好瓜分他的東西!!”

    ……

    “尼基塔叔……哥哥,來,我扶著你,我們要離開這裏了!”安東扶著尼基塔的手臂。

    “噢……是嗎……好……”尼基塔低著頭,笑了笑道:“希望醫院……醫院的小姑娘……能讓我……喝口伏特加……”

    “走吧,尼基塔。”奧列格拍了拍尼基塔的肩膀。

    尼基塔這時候勉強地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嘴唇也蒼白的他又擠出了一絲笑容,“嘿……老兄,找那天,我們回去吧……回去村子……幹、幹那群……臭雜……雜種……”

    “好!”

    “嘿……老兄……不會再困著自己了吧……”

    “不困了!”

    “那……那對不起咯……”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我想眯一會……到了,到了……喊我……”

    ……

    安東是第一次用這種東西,但卻沒有半點的恐懼況且也沒有多少認識的他,索性就直接把麻醉槍的子彈打在了安德魯的脖子上……電影上看到過的。

    “奧列格先生,他這就不會醒過來了吧?”安東連忙問道。

    正在駕駛著從人家賭場搶來轎車的奧列格看了看安置在副駕駛座上的安德魯,點了點頭。

    他頻頻地回頭看向了後座,“尼基塔,怎麼樣?還堅持得了嗎?尼基塔?尼基……塔……”

    “尼基塔……尼基塔叔叔他……他……”

    車廂內,傳來了安東帶著哭腔的聲音。

    他沒有取笑安東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居然帶著哭腔。他隻是木然地回轉頭來,盯著擋風玻璃的前方。

    在路燈,在車燈光隻之下的瀝青馬路上,永遠能夠看見前方的一塊光明的地方。

    奧列格就這樣架著這輛車……一公裏?還是兩公裏?

    他沒有看儀表盤上的任何數據,就這樣,固定著油門,讓車子一路行駛著。

    忽然之間,奧列格猛地踩下了刹車,把車子停了下來……深夜的公路上,車並不多,但奧列格卻打開了車門。

    他走下了車,舔著自己的嘴唇,咬著自己的嘴唇,眼睛看著前方,看著左方還有右方。他雙手同時叉在了腰間,仰著頭,仰著頭,無意義地擺動著,然後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額頭。

    一下,一下,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猛然!他停下了手來。

    奧列格把後座的車門拉開,把尼基塔從裏麵拖了出來。他跪在了地上,抱著一動不動的尼基塔的身體,仰著頭,抽搐般地張開自己的雙唇。

    他把尼基塔的腦袋捧在了自己的懷中,用力地繃緊了臉上的肌肉,閉著眼睛。

    當淚水流出來的瞬間,奧列格沒有哭泣的聲音。

    他隻是發出了咆哮的聲音。

    “啊啊啊!!!!啊!!!!!”

    安東茫然地看著抱著尼基塔的奧列格,看著被奧列格抱著的尼基塔。為什麼會這樣呢?他沒能想明白過來。

    他雙膝撞擊在堅硬的瀝青路上,低著頭,抽噎不止。

    ……

    ……

    “你……你為什麼不救他?”

    長街馬路上,靈魂狀態的卡馬拉雙目流淚地看著這個生意人。

    洛邱道:“每天都會有人去世,我救得了誰。客人,盡管我能夠感受到你需要救助他的意願,隻可惜……您已經沒有足夠的交易金富裕了。”

    “再說……”洛邱搖搖頭:“他求生的意願也不強烈,倒是心滿意足的要更多一些。”

    “心滿意足?”卡馬拉愕然地看著對方。

    洛邱輕聲道:“不會感覺很奇怪嗎?已經從村子出來,隱姓埋名的你們,最後還是輕易被找到了,然後你接著出了車禍。”

    “尼基塔……”

    卡馬拉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轉過了頭去,不忍看那前方馬路上的一幕。

    這夜,似乎變得挺長的。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7:44
卷四 第二十二章 吃巧克力棒嗎?

當安德魯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廢工場之類的地方。

    他是被冷水潑醒的,但他依然能夠感覺到身體的麻木……他覺得自己或許能夠慶幸一下,多得這種麻痹的感覺,他才沒有感覺那斷掉了的腿有多痛。

    就是不知道這種麻醉能夠維持多長的時間。

    “你們沒有幹掉我,那就是說還有談判的餘地。”安德魯深呼吸一口氣,冷靜地判斷著自己的情況。

    眼前同時站著奧列格以及安東二人。他們都用著冷漠的目光看著他。

    “不管是什麼條件,隻要我能滿足的,我都會滿足你們。”安德魯讓自己顯得從容。

    奧列格此時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忽然讓開了自己的身體,在他的背後,能夠看見一部架起來的攝錄機。

    安東這時候抓起了安德魯的頭發,讓他的連對準了攝錄機的鏡頭,低聲道:“看到它沒有?你現在需要做的隻是把你所犯過的罪,還有你見不得光的事情,對著它全部說出來。”

    “你們……想要做什麼?”安德魯依然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可奧列格此時卻忽然走到了一旁,打開了某部機器的機關一台切割機。

    “看見這條運輸帶,還有帶子盡頭的那塊旋轉的切割刀片沒有?安德魯,你想要嚐一嚐滋味嗎?”

    “你們敢殺人?”安德魯冷哼一聲。

    “不殺了你,我們隻會更加麻煩。”奧列格冷哼一聲,伴隨著那切割刀片不斷旋轉發出的聲音,“你是說,還是不說!但你最好不要有半句的謊言,因為我們會一一的驗證。隻要你有半句假話的話,你的下場……”

    安東這時候從地撿起來了一塊木方,隨後一拋,那木方撞在了旋轉的刀片上,瞬間便分成為了兩截。

    安德魯瞪大了眼睛,粗著氣息……滿頭的冷汗!

    ……

    “長官!長官!你有空嗎,有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我馬上要和上頭開會!”

    “安德魯先生出事了。”

    “安德魯嗎?這個臭雜種,又給我惹麻煩了!哼,你好好警告他,不是什麼麻煩我都可以蓋的住!”

    “可是長官,這次……你先打開vk看看吧,有人上傳了一份視頻……長官,我想您現在還是考慮如何撇清關係比較好。”

    “什麼!”

    vk……俄羅斯最大型的幾個社交網站之一。

    ……

    ……

    “好快的速度……”安東驚訝地看著安德魯持有的這棟公寓……裏麵就是安德魯的賭場。

    此時,不少的警車圍聚在這裏,一些賭場的人員正被警察銬著手,一個個抓著出來。

    “安德魯的那份視頻牽涉的人太多……那些人自然會盡快行動。”奧列格搖搖頭:“能夠將安德魯這樣的一顆毒瘤除掉,已經是這份視頻供述最大的價值了。能夠讓一些人安靜一段時間,總比為了泄憤直接殺了安德魯的價值要大得多。”

    以手上的這份視頻去扳倒那些上層人物?甚至更上層的那些壟斷了經濟等等的寡頭?那隻不過是不切實際的事情。

    “奧列格先生,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安東小聲問道。

    奧列格沉吟道:“聽著,這件事情我們畢竟有參與,就算安德魯他們最後的結果肯定要為這些罪惡被定罪,也不能保證我們的事情不會被泄漏出來。所以,你必須離開。”

    安東一愣道:“可我走了的話,你……你怎麼辦?”

    奧列格笑了笑,拍了拍安東的肩膀道:“我還是會留在這裏,我要找到我的孩子。如果能夠找到他,我也會離開這裏。不過,你也不用急著離開,或許還要再過好幾天,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假如你來這裏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完成的話,就趁這幾天吧!這是我的電話,有事情找我。”

    “奧列格先……”

    抓著手上的字條,安東看著奧列格飛快地跑過了馬路的背影,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語:“爸爸……”

    安東低著頭,瞬間變得毫無目標地看著這裏四周的一切,突然覺得似乎沒有自己容身的地方。

    他很想要告訴奧列格,安東就是安東利爾啊。

    可他並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說出這件事情來……如果,如果他沒有向那個大哥哥許願成為大人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碰到尼基塔叔叔,也不會被他拉去擂台。

    尼基塔叔叔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我……我做錯了嗎。”

    茫然充斥著安東的每一處,他在街頭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東停下了腳步。

    他來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公園,在這裏,他再一次看見了奧列格。

    奧列格此時坐在了那秋千凳子上,呆呆地看著前方,他可能是在等待安東利爾會在這裏出現在這個有著二人比較多的回憶的公園之中。

    安東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踏出了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奧列格的麵前。

    “安東?”奧列格感覺到了有人的到來,抬頭一看,疑惑地道:“你怎麼來到這裏?”

    安東又一次深呼吸一口氣道:“奧列格先生……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

    奧列格愣了愣,點了點頭,“說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做。”

    “我……”安東利爾猛地咬了咬牙,閉著眼睛:“其實我就是安東利爾!我碰到了一個神奇的大哥哥,他讓變成了大人!如果不是因為我變大了,就不會在街上碰到尼基塔叔叔,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爸爸你不會悲傷!尼基塔叔叔也不會死掉,所以……所以……”

    安東跪在地上,低著頭:“都是我的錯!”

    ……

    “為什麼要說出來呢?”

    低著頭的安東忽然聽到了這樣的問題,他下意識地回應道:“這是我的責任,我如果不說出來的話,我……”

    他猛然地抬起頭來,看見的隻是奧列格睡著的模樣,可在旁邊的另外一個秋千凳子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了另外一個人。

    那個……讓他成為了大人的大哥哥!

    “是……是你!”安東又驚又喜又是畏懼,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吃巧克力……嗯,今天好像隻能買到巧克力棒了。吃巧克力棒嗎?”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8:01
卷四 第二十三章 幸福的琉璃色

“奧列格,奧列格,奧列格。”

    誰……誰在喊我。

    隆冬的旁晚,或者是清晨嗎?

    奧列格熟悉又陌生地看著在暗淡的如同湖水顏色般光影之中搖曳的樹影,對了,樹枝和葉子上還覆蓋了厚厚的雪。它們把一切都壓得低下,但層次分明。

    他聽到了呼喚的聲音,身體就控製不住地朝著聲源的方向走去。

    奧列格……奧列格……奧列格……

    記起來了,那是卡馬拉的聲音。

    “卡馬拉。”奧列格讓自己的腳步在不知不覺間變得飛快……他開始跑了,全速地奔跑著直到他用手掌撥開了一束被積雪壓下來的枝條。

    他看見了自己出生的地方,他看見了那個出生的村子前麵的小湖,他似乎看見曾經在這裏嬉戲的過往,他仿佛……不,他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背影,栗紅色的長發披散在背後,白色的連衣裙如此的單薄。

    她像是湖中的仙女一樣。

    怔忡之間,奧列格猛然之間產生了一種心悸,他的雙腿踩在了積雪上,積雪很快就沒過了他的小腿。他是如此的強壯,但這裏他卻顯得如此的笨拙。

    “卡馬拉!”

    他終於來到了這道背影的身後,用他的雙手環過了對方的背後,用力地,用盡了全身力氣地把她摟入了可以完整地包容著她身體的懷中。

    奧列格低著頭,把自己的鼻子完全埋在了女人的長發之中,用力地呼吸著,每一口都顯得如此的貪婪。

    “卡馬拉!”

    每一聲,也顯得如此的溫柔和不舍。

    女人也低著頭,用她的臉貼在了這個男人寬大的手背之上,感受著那手背上的冰涼。但很快,這種冰涼就被溫暖了起來。

    “奧列格,我現在,很開心了。”

    “我也是。”

    ……

    ……

    “卡瑪……”

    地心的引力讓奧列格的腦袋垂了下來,睜開眼的瞬間,他發現自己還是在這個公園之中,還是坐在了這張秋千凳之上。

    夢啊。

    但確實一個久違的,厚實的,讓他洗滌了心中悲痛的夢境。

    奧列格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那份觸感似乎還縈繞在這裏。他低頭親吻了一下手背,笑了笑道:“再見了,卡馬拉。”

    當他深呼吸一口氣,重新打起精神,抬起頭來的瞬間,便有了一種動力重新地注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那經過了兩天一夜疲勞的身體忽然之間湧出了新生的力氣。他從秋千凳子上站了起來,依然如同鐵塔一般,高大。

    高大得足以擋住了安東利爾的所有視線,高大的甚至可以舉起這個莫斯科的天空。

    當奧列格完全走到了安東利爾麵前的時候,他舉起了自己的手掌,重重地打在了安東利爾的臉上。

    這巴掌甚為響亮,安東利爾的小小身軀根本無法承受,瞬間就被打懵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站起來。”奧列格目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安東利爾捂著臉,一言不發地飛快爬起了身來。

    “打我。”奧列格有忽然說道。

    安東利爾一怔,猶豫了片刻,咬了咬牙還是捏起了拳頭,拚盡力氣地打在了奧列格的肚子上。

    “大力點,用點力氣!你是很多天沒有吃飯了嗎?”奧列格冷哼了一聲。

    安東利爾卻是後退了十幾部,然後大喝了一聲,接著狠狠地衝撞過來……這樣,就讓奧列格略微後退了小半步。

    隻是安東利爾也被反彈得又摔到了在地上。

    他抬頭看著奧列格,看著那依然高大的父親,隻聽見奧列格緩緩地道:“作為一個男人,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你就說出來,甚至你和我打一架都沒有問題。但是選擇離家出走,這就不是男人的行為!聽明白了嗎?”

    安東利爾點了點頭。

    奧列格道:“我打了你一巴掌,你也打了我,我們算扯平,知不知道?”

    “這不公平!我根本打不痛你!”安東利爾不滿地嘀咕道。

    奧列格才有了一些笑容,“那就趕緊長大吧,等你可以打痛我的那一天。”

    安東利爾做了個鬼臉。

    奧列格這才摸了摸安東利爾的腦袋,搖了搖頭道:“離家出走的感覺怎麼樣?”

    “棒極了!!”

    安東利爾擦了擦鼻子,興奮地跑在了前麵道:“老爸!我們比賽吧,誰跑回家慢了,今天的家務就算誰的!”

    但他已經跑出了公園公園側邊的人行道上,安東利爾看到了那漸漸遠去的背影,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我已經超過你了,安東利爾!”

    那是奧列格走在前麵後傳來的聲音……安東利爾到著跑了兩步,連忙轉過了身去,用力地追上前麵的奧列格。

    ……

    “為什麼這次……”

    “嗯,當作是你誠實的獎勵好了……不過你的愛情已經賣掉了給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取回……但是,有人贈與你了一段邂逅。在你今後的生活之中,你會碰到一個真心喜愛的女孩,但她是否能夠成為你的妻子,隻能夠靠你自己去開拓了。或許是失敗,或許會成功。記住,你的機會隻有一次。”

    “是誰,送我的?大哥哥,大哥哥,大……”

    ……

    ……

    彼得羅夫大劇院前的噴水池。

    有著栗紅長發,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正在噴水池旁邊低著頭,虔誠地祈禱著。

    “抱歉,最後還是要讓你等這麼長的時間。”女人看著坐在了噴水池邊緣,等待了很長時間的洛邱歉然說道。

    洛邱看著眼前充滿了色彩的世界,搖了搖頭道:“沒關係,我也想要感謝你,讓我看到了這麼多的顏色。”

    “顏色?”卡馬拉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洛邱想了一會兒之後,卻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的一些興趣而已。”

    卡馬拉一愣,一種很輕盈的感覺忽然充斥著她的身體她並沒有實體,但這種感覺卻像是擁有實體般的真實。

    她的靈體開始緩緩上升著。

    忽然。

    男人拖著小孩的手,來到了這噴水池的另一旁。

    “不是要跑回家嗎?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安東利爾,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了心愛的女孩的時候,一定要帶她來這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錯過,懂了沒有?”

    “好吧……雖然我並不喜歡看芭蕾舞。”

    “祈禱吧,你母親或許能夠聽見的。”

    “好吧。”安東利爾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忽然,安東利爾睜開了眼睛,看著奧列格道:“老爸,我好像聽到媽媽說話了!”

    奧列格笑了笑,總覺得如果有這樣靈驗的話,他是不是每次來的時候也要好好地祈禱一下?

    盡管不太相信,但奧列格還是蹲下身來道:“那你聽到了什麼?”

    安東利爾道:“謝謝。”

    奧列格一愣,茫然地看著四周,“謝謝嗎……”

    ……

    “謝謝,謝謝你,最後的最後也讓我看見……”

    卡馬拉的身影緩緩地升上了半空之中,當她的聲音在非人類外的世界裏麵回蕩的時候,淚水也伴隨著滑落下來。

    她的背後,一雙潔白的羽翼忽然之間張開,爆發出來了耀眼的光輝它褪去了一切的黑暗,它讓一切都擁有了原本的色彩。

    整個大劇院的前後,附近的街道,都充滿了形形色色的色彩,洛邱就像是置身在了一場彩色的宴會當中。

    洛邱忽然站起了身來,癡迷地看著那光輝照耀所帶來的彩色世界,他舉高了雙手,像是在擁抱般。

    “太漂亮了……實在是,太漂亮了。”

    卡馬拉的身影漸漸地化作了一枚光球,徐徐地下落著,最終落於洛邱的雙手之間。

    “沒想到,卡馬拉小姐靈魂的本體居然是天使。怪不得價值如此之高……”女仆小姐站與老板的身後,也有了一臉的讚美之色以及少許的詫異。

    “天使?”

    洛邱搖了搖頭,舍不得將雙手間的光球收攏般地轉過了身來,“不管是什麼,讓我看見這種色彩就足夠了。”

    ……

    幸福的琉璃色。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8:03
卷四 第二十四章 黑天鵝

巴拉萊卡琴。

    女仆小姐用1oz伏特加,0.5oz白卡魯索酒以及同等分量的檸檬汁,這會兒正在配製這種雞尾酒。

    在可以看見莫斯科晚景的酒店式公寓的最上層套房之中,優夜說,這次做了一筆還算不錯的聲音,應該要好好慶祝一下的。

    洛邱的掌心之中,剛剛完成了交易不久而到賬的靈魂光球正在漂浮著。

    落地玻璃窗外的莫斯科夜景到處都是彩色的燈光,而這個靈魂光球,同樣也是繽紛的色彩。

    但它已經不再是卡馬拉。

    它隻是它最本源的模樣,而作為卡馬拉的這個個體,也已經在交易完成的那一個瞬間,消失不見。

    “就像是橙子一樣,剝開了外皮之後,就能夠得到鮮甜多汁的果肉……卡馬拉就是這一層外皮。”

    洛老板回想著女仆小姐關於這種情況的解釋據說在他之前,也就是上任老板主持俱樂部的時候,這樣的情況也曾經出現過兩次。

    但前麵的兩次,最終得到的天使的靈魂的質量都沒有這次隱藏在卡馬拉之中的這個高。

    已經衝調好了的巴拉萊卡琴被女仆小姐輕盈地放在了洛邱坐著旁邊的小圓茶幾上,“應該是很好地將卡馬拉從天師的魂之中剝離的關係。”

    優夜也帶著癡迷般的目光地凝視著老板手上的靈魂光球,“這次,已經很好地驗證了主人您之前的想法了。”

    “想法?”洛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優夜卻回憶般地呢喃著心中曾經聽過的句子,“如果時間能夠讓它醞釀出芬芳的話,願意等待嗎?”

    洛邱舉起旁邊的古典酒杯,理論上喝不慣伏特加的他卻感覺到這杯衝調好的飲料意外的能夠很好入口。

    不過,大概也是因為已經沒有什麼酒精能夠影響得了他身體的關係。

    旁邊還有小片的檸檬片,洛邱接著拎起一片含在了嘴中,酸味讓他一下子皺緊了眉頭,“嗯,為什麼天使的靈魂會在普通人的身體之中。”

    優夜道:“從前聽過上任說過一些,但是知道的不多。似乎犯錯的天使都會受到懲罰,轉生在人間,當天使在人間受難,而最終洗滌心中罪孽的事情,它可以衝回天堂。”

    “下凡曆劫啊……”洛邱下意識地道。

    女仆小姐側了側頭。

    洛邱笑了笑道:“我們國家自古也有相同的傳說。天上的仙人如果觸犯了天條,都會被打入凡間,等經曆了足夠的劫難之後,才能夠重回仙班……嗯,故事書上是這樣麼說的來著。”

    女仆小姐點了點頭道:“主人的國度,確實有不少的神話故事流傳下來。”

    洛邱看了優夜一眼。

    她並沒有辦法能夠直接閱讀負一層的賬本,但當初收賬的時候,確實是優夜親手把賬本提出來的。

    這裏麵就要追溯到上任老板還在的事情上一任的老板實在是個三步不出閨門的合格老宅男……嗯,一個合格的並且很帥氣的老宅男。

    因此在他開始宅在俱樂部開始,除了摸上門的客人,礙於規矩他不得不現身之外,收賬的工作都是交給優夜去完成的。

    賬本記載的賬,一旦時間差不多到了,就會自動提醒這位女仆小姐而她能夠看見的,也僅僅隻有該項交易的內容。

    所以關於天堂的事情,她或許知道不多……甚至不知道。

    至於東方的神話,大概也差不多的情況。

    天堂……天庭……

    ……

    “主人,我臉上有東西嗎?”

    優夜看著洛邱看著自己的目光,眨眼問道。

    洛邱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知道你比較愛好打扮。不過放心,我盯著你看,不一定是因為你臉上有東西,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喜歡看而已。”

    優夜目光亮了一下,忽然站起身來,輕聲道:“主人稍等。”

    想要知道優夜打算做什麼的洛邱換了一個坐著的姿勢,隻見優夜走入了這套房的房間之中。

    不久之後,房間的燈光便被調的暗淡了起來,僅僅隻是留下了邊緣的筒燈,並且還是暖色係的黃光。

    放置在電視屏旁邊的音響係統也在這時候自動響起,響起的音樂色一下子就心吸引過去了洛邱的注意力。他下意識地朝著那放置在音響係統上的cd盒虛抓了過去。

    看了一眼封麵。

    《阿爾米達宮》。

    這是《阿爾米達宮》這一出芭蕾舞劇的背景音樂。

    洛邱知道接下來可能是什麼,他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那走廊的位置,當音樂一下子揚起的瞬間,女仆小姐便出現在了這套房的廳子之中。

    這麼短的時間,優夜似乎也找不到正統的芭蕾舞裝,甚至是鞋子但這對於女仆小姐來說似乎並不是難題。

    黑色的,絲質的,披掛在身上,化作了最薄最薄,隱約可見那白皙肌膚的睡衣,便成為了她的舞裝。

    在白色柔軟的地毯上,似乎也不需要舞鞋這種東西。

    優夜的左腿踮起,腳尖完全地成為了身體的支撐點,她的右腿則是幾乎水平地向後延伸著。她的雙手張開。

    像是翼,緩緩地揮動著。

    她的身體略微前傾,因為是睡衣的關係嗎?

    一些更美妙的風光,也自然地在洛邱的麵前展現出來。

    她在旋轉著,她也在低微地起躍著,她踩在了節拍上,就像是一隻正在天清色的湖水上掠過的黑天鵝般。

    她在他主人的麵前,跳著從未跳過給人看的舞蹈。

    ………我就是不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分割線=。=………

    嗤嗤。

    應該是煎雞蛋的聲音……因為體質的關係,在老板不需要在意脂肪攝取量的情況下,女仆小姐就算隻是煎蛋也會用味道比較好的黃油。

    洛邱已經能夠嗅到早餐的香味。他打開了套房客廳的窗簾,眺望了一下這個城市的早晨,心情還算不錯。

    “主人,造成馬上好了,洗漱的東西也備好了。”廚房傳來了女仆小姐的聲音。

    洛邱伸了伸懶腰,隨手打開了電視,便看見了這樣一則的新聞報道:

    “……昨晚大約淩晨時分,收藏在特列恰科夫美術博物館的名畫《無名的女郎》被盜……”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8:04
卷四 第二十五章 自由與小醜

維克多大約是日出之前,還在郊區的度假屋裏麵摟著妻子享受著一個好夢的時候,就硬生生地被一通電話叫醒。

    來自警署的電話。

    正在休假當中的他在接到了電話之後,不得不提前結束自己的假期,火一般地趕往了位於市區中心的特列恰科夫美術博物館。

    “咖啡?牛奶?”

    與自己搭檔的後生在維克多下車的時候,就舉著兩杯飲料小跑了過來,維克多卻伸手一推,徑直地走向了警戒線,穿過了人群。

    這位年輕的警長葉爾戈隻能夠習以為常地聳了聳肩,隨手地揭開了一杯牛奶,飛快地喝光之後,打了個飽嗝後才又喝了一口咖啡,一邊跟著上去。

    不能浪費食物啊,自己喝光好了。

    前麵工作的維克多已經風風火火地一邊拍著手掌一邊大聲地喊道:“我要半個小時之之內見到這家美術館的負責人以及安保負責人,另外讓警署那邊給我查清楚昨天晚上那些保釋出來的,出獄沒多久的慣犯,現在都在做什麼!還有,不要讓任何一個記者混進來!快快快!!”

    說完,維克多才接連朝著後頭走來的葉爾戈打了好幾個的響指。

    葉爾戈不得不快走了幾步,來到了維克多的麵前,他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維克多已經一手抓過了他手上的那杯開了蓋子的咖啡,喝了一口,便朝著美術館的裏麵也就是案發的現場走去。

    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的葉爾戈……葉爾戈打算還是不說了吧。

    快步地跟上了維克多的腳步,葉爾戈飛快地道:“失竊的事情,是早上五點的時候保安巡邏發現的,而加班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已經初步問過,沒有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也沒有發現可以的蹤影,很平靜。”

    “三點到五點之間嗎。”維克多點了點頭:“沒有發現……想要躲開美術館的監視鏡頭是不可能的。現場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沒有,連一個鞋印都找不到。”葉爾戈皺著眉頭道:“我看了四周一圈,美術館的窗都是從內鎖死的,外邊也有沒有特別走動過的痕跡。這畫,簡直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憑空消失?”維克多停下了腳步,冷哼道:“你以為是魔術師的表演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真的讓人百思不解。”

    二人很快地來到了被盜的《無名的女郎》所擺放的位置。維克多帶上了手套還有鞋套之後,便靠近到了牆壁上,眯著眼仔細地察看起來。

    這現場葉爾戈已經看了不少於半個小時,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心情,隻是在想著到底能夠用什麼方法,把一副麵盜走。

    並且,盜走的僅僅隻是畫框裏麵的畫……這畫框,還好好地留在這裏!

    “維克多先生,你覺得這次會不會也是fc這家夥做的?”葉爾戈忽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維克多一怔,難看地皺起了眉頭。

    ……

    ……

    “freedclon?”

    洛老板的心情從早上醒來之後就很不錯。

    為了貫徹這次來莫斯科是遊玩的主題,早上遊覽了好幾個景點之後,洛邱就在優夜的介紹下在一家露天茶座坐了下來,說是這家茶座的點心還可以。

    洛老板已經知道女仆小姐是不需要進食的,那麼問題來了女仆小姐是根據什麼來判斷一家出品的點心還可以的呢?

    答案是,外觀……大概。

    同坐的優夜為了讓蛋糕更好地入口,這會兒正在用小叉子仔細地把蛋糕切割成一小份適合入口的大小,而洛邱……嗯,實在太閑了,俱樂部的老板這會兒在看著報紙。

    理論上應該對莫斯科十分熟悉的女仆小姐這次卻沒有馬上就給出答案,她從洛邱的手上結果報紙,掃了一眼之後便輕聲道:“看來是最近才出名的小盜賊。”

    如果是在俱樂部離開之後才冒出來的,沒有聽過相關自然也不奇怪。

    洛邱卻頗為有趣地道:“不過,‘自由與小醜’,用這樣的名字來當作自己的外號,也是有趣。”

    洛老板甚至有趣地想道:“你說這位大盜先生,會不會在作案的時候,也是帶著一張小醜麵具的?”

    優夜重新看著手頭上的報紙,想著道:“報道說,這時間,fc已經成功作案了超過十次,每次都是從容離開……嗯,有幾次是發出了盜竊的預告才去偷東西的,其它的都是直接偷走,過後才發出聲明,所以幾乎找不到它作案的規律,也沒有人知道它的性別。這次《無名的女郎失竊》,有可能也是它的做,或許不用多久,就會看見它的申明。”

    剛剛在優夜的教導下,申請了一個vk帳號的洛老板這會兒索性打開,發現這個社交網站這時候都已經在討論著這次名畫失竊的事情。

    “這位‘自由與小醜’,原來還有挺多粉絲的。”洛邱開始瀏覽著這位大盜的事跡,“……嗯,每次作案之後對會以自己的名義向慈善機構捐款?這社會裏頭,還真有人會去當劫富濟貧的怪盜。哦……已經發表聲明了。”

    這是一段上傳在vk的視頻。

    在純白色的背景麵前,隻能夠看見一個帶著小醜麵具和黑色禮帽的頭像,連聲音也是經過處理的,確實是無法分別這人到底是男性還是女性。

    “我是fc,昨晚在美術館失蹤了的《無名的女郎》現在就在我的手上。”

    隻有一句話,短短幾秒的視頻,眨眼之間就已經播放完畢,但是下麵的評論已經炸開。

    有人質疑這並不是fc本人,因為這次的聲明來得太快。

    也有人反駁這就是fc也說不定,因為fc從來都是沒有規律的,往往都能夠讓你大吃一驚。

    但是更多的則是討論這次fc將會向那個慈善機構捐款甚至已經在開盤,以《無名的女郎》無可估量的價值,這次捐款的數量會是多少。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有榮幸能夠為你表演一次魔術嗎?”

    茶座座位的前麵,聽到了聲音的洛邱和優夜同時抬起了頭來,首先看見的是一雙手指修長,十分白淨的手掌。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8:05
卷四 第二十六章 優夜的魔術

深藍色的西服配合著圓臉的襯衣,高挑,卻略顯淡泊,還有顯得十分幹練的短碎發……洛邱的目光在對方的臉孔上停留了一會兒。

    毫無疑問,這是十分秀氣的麵孔,以及毫無疑問……這是一位中性打扮的小姐,大概是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

    相當的帥氣。

    “街頭魔術師?”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帥氣女人,洛邱好奇地問了一句,下意識地也看了看自己的四周。

    他可不想成為別人街拍裏麵的路人觀眾,然後在vk上,甚至在油管上成為眾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吐槽的對象啊。

    “放心,沒有拍攝的人。”帥氣的女人微微一笑。

    真的很帥氣啊……洛邱心中不住地點了點頭。隻不過這位帥氣女人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他身邊坐著的優夜。

    稱得上是綽約的目光之中,藏著了對美好的向往以及追究……大概還有一分的熱切吧。

    “兩位是戀人嗎?”她忽然問道。

    洛邱淡然道:“我們是會一直相伴對方的人。”

    “wow…”

    帥氣的她目光忽然一亮,似是讚美一般。

    接下來,她在洛邱和優夜的麵前張開了自己的雙手空手。她甚至翻開了自己的襯衣袖口,顯示這裏也沒有藏著任何的道具。

    作為魔術師的話,眼神應該是很能夠吸引人的種類。洛邱此時就比較欣賞對方的眼神,碧綠色的,像是翡翠。

    這時候,這位帥氣的女人從二人的桌子上,把放在這裏的餐巾紙拎了起來。她的左手握成了拳頭,然後用右手把紙巾緩緩地塞入左手的拳頭之中。

    她開始眨著自己迷人的碧綠色的眼睛,然後把握拳的左手放在了優夜的麵前,輕笑道:“可以賜予我一口氣嗎?”

    在洛邱的允許下,優夜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出來。

    這位帥氣的魔術師,便收回了自己的拳頭,並且在其上輕吻了下來,才再次伸出來,就在洛邱和優夜二人的麵前,緩緩地打開手指。

    正有藍色如海般的花朵在她的掌心之中綻放。

    這是邊緣全緣無鋸齒,並且如同羽毛分裂般鮮豔的花朵。

    “矢車菊嗎。”女仆小姐微笑著,但一語就道破了這花的名字。

    這位帥氣的女性魔術師此時十分紳士地笑了笑,“唯有它的藍,才能夠襯托得起小姐你那深藍如海般的眼睛,送給你,我的女士。”

    優夜伸手從她的掌心之中拎起這朵矢車菊,才剛剛抓住了它的花瓣的時候,忽然看著洛邱道:“我也表演一個魔術吧?”

    “你會嗎?”洛邱頗有些意外地道。

    優夜直接把這朵矢車菊抓如了掌心之中,也學著一開始的這位街頭魔術師一樣,小手捏成了拳頭,同時另一隻手也捏成拳頭伸出,雙手簡單地做了一個交錯的動作。

    然後停在了半空之中。

    女仆小姐這會兒看著這位帥氣的女魔術師道:“你猜,它在那隻手?”

    這位女魔術師一愣,她雖然表現得隨意,但是作為一名魔術師,目光從來都不會真正的隨意。細致入微的觀察力就像是本能一樣,滲透在日常的每一道視線之中。

    可這一刻,她卻沒有辦法能夠斷定得了這朵矢車菊到底在那隻拳頭之中。

    她沒有看到這個極美的女孩有任何交換的動作所有交換的動作按理說是瞞不過她的。可如果還在原本的拳頭之中,這也算不得是魔術。

    或許,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心理遊戲嗎?

    “不猜嗎?”優夜輕聲問道。

    這位帥氣的女魔術師嘴巴吧嗒了一下,露出了一絲自信的微笑,手指伸出,指了指優夜原本抓住矢車菊的小拳頭。

    “確定了嗎?”

    “如果猜錯了的話,我就為兩位買單吧。”她從容地說道。

    當女仆小姐被點選中的拳頭,一根根手指如同花綻放地鬆開的時候,帥氣的她不由得微微地張了張自己的嘴唇……直到最終空空如也的掌心也完全展演為止。

    她頓時吹了一個口哨,也不見失敗後的懊惱,而是看著優夜的另外一隻去拳頭而這隻拳頭,也在此時同樣地打開。

    一樣是什麼也沒有。

    “好吧,我想我是碰到高手了。”這位帥氣的女人十分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按照承諾,我會買單的……那麼,不打擾兩位了。”

    看到這位帥氣的女人走向店家的櫃台買單的背影,洛老板這會兒好笑道:“用黑焰把這朵矢車菊毀掉,不覺得可惜嗎?”

    女仆小姐又一次地驗證了洛老板從前的評價……總能夠說出讓人開心的回答。

    “除了主人的禮物,還有需要珍惜的東西嗎?”側了側頭的她,讓耳垂下的那串鑽石耳墜微微搖動。

    從帶上的那一天開始,似乎就沒有取下來了。

    洛邱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也學著人家魔術師的模樣,手指屈成了拳頭,隨後張開,便又是一朵鮮豔的矢車菊出現。

    “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

    ……

    當薇拉結賬走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那一桌男女。她走到了這桌子麵前,忽然蹲了下來,看著桌子低下,也沒有發現什麼。

    她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坐了下來,很是仔細地回想著剛剛的那一幕……到底是怎麼騙過了她的眼睛?

    “嗯哼?親愛的薇拉小姐,請問你在笑什麼呢?”

    這會兒,薇拉的身邊出現了一名捧著一個大紙袋食品和用品,大概三十二三歲的男人。

    “我如果告訴你,我碰到了一個騙過我雙眼的人了,你信不信?”薇拉枕著腦袋,身體帶著椅子就向後隨意地靠著說道。

    男人驚訝地張了張口,然後木然地搖了搖頭,“不信。”

    “哈哈!”薇拉搖了搖頭,“我也不信。”

    “好了,不說笑了。”男人忽然坐了下來,正色道:“你看了vk沒有?”

    “有什麼事情嗎?”薇拉隨口問道。

    “嗯,fc剛剛在vk上傳了一段視頻,承認了是自己把美術館那副《無名的女郎》盜走的!”

    薇拉從衣服中掏出一包kiss,點了一口,“維卡,我昨晚有去過美術館嗎?”

    維卡道:“你有夢遊嗎?”

    薇拉笑了笑道:“看來是有樂子了……”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8:05
卷四 第二十七章 自己消失的畫

亂糟糟的他在街頭的小巷之中倉惶逃竄著,因為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正在他的背後追趕。

    他的臉上是著急迫切的神色,但與之成反比的卻是他的速度,他不得不一邊扶著自己的右腿來擺正自己走路的方向。

    而他的右腿大腿是上,則是纏了一塊灰白色的布條當然,已經在冒著鮮血。

    像是紅色的墨水在水中化開一般,鮮紅與暗紅,時間不一流出的血在布條上竟然化成了層次鮮明的圖案。

    他走不快,因此他不得不借助複雜的城市街道來擺脫對方的追趕。逐漸地,他想,恐怕就連自己也已經迷失了方向。

    “對不起。”

    好像是撞到了什麼人,他也沒有來得及細看,衝衝地看了一眼之後,就馬上衝忙地走入了另外一條的巷子之中。

    他卻不知道,自己在撞到人之後,從身上的衣服之中掉出來了什麼東西:一管顏料。

    ……

    無需要洛邱動手,當他的目光好奇地落在地上這東西的時候,女仆小姐已經先一步地撿了起來,並且送到了他的麵前。

    洛邱還沒有來得及細看的時候,就從剛剛的巷子之中快步地走出來了兩個西裝男子。

    嗯,很貼身,筆直的西裝,一眼看起,大概像是精英人士的模樣。

    看著這裏僅有兩人,其中一個看到了洛老板手上拿著的這管顏料,直接便用著英語問道:“兩位,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走過,他的腿受了傷,應該很好認的。”

    東方麵孔……男子直接切換了最大幾率能夠溝通的語種了。

    洛老板頓時就毫無壓力地伸出了手指,指了指剛那衝忙離開的男人走入的巷子位置的……反方向。

    問話的男人看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快步地走入了這條巷子裏麵。

    而他後麵的同伴這時候則是從西裝內袋之中掏出了錢包,塞了兩張鈔票到了洛老板的手上,飛快地說了句謝謝之後,也跟著追了上去。

    “……我這是賺錢了?”洛邱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家的女仆。

    優夜點點頭,微笑道:“對啊,主人賺錢了。”

    洛邱莞爾般地搖了搖頭,卻更為有興趣地看著手上的這管顏料……它已經使用過,尾端的位置已經卷到了中段的位置。

    檸檬黃。

    ……

    ……

    正咀嚼著口香糖的薇拉,剛剛已經在這家被盜竊的美術館繞了一圈因為受到了盜竊的關係,美術館今天暫時閉館,而是四周也設置了警戒線。

    “入口都有警衛守著……維卡,你看到美術館裏的情況嗎?”薇拉按了按自己的耳朵小小地塞在這裏的東西,便是她和正在一輛房車之中工作的維卡聯係的東西了。

    與此同時,正停泊在美術館另一邊的房車上,維卡正對著兩個屏幕,咬著一塊土司,雙手高速在鍵盤上敲打著,似是忙不過來道:“尊敬的薇拉女王殿下,你以為我現在隻是在破解一個隻會瀏覽******網/頁的高中生的電腦嗎?”

    “那我先進去看看。”薇拉吹了個口哨道。

    維卡也顧不上這會兒因為驚訝而從嘴巴上掉下來的土司,連忙反對道:“裏麵的情況還不知道,那些警察應該還麼有走的,你這樣會直接被當作是……好吧,你是我見過最任性的女王!”

    通信暫時關掉了,維卡隻能夠歎了口氣,不得不更加賣力地進行著手頭上的工作。

    對於薇拉來說,她有很多的方法能夠混進去這家美術館之中,但顯然她選擇了最能夠暢通無阻的方式。

    作為一名魔術師,從一個悄悄地跑出來抽煙的員工的身上獲得他的id卡,並不是什麼艱難的事情。

    當然在這之前,帥氣的魔術師小姐已經換過了一套衣服,並且帶上了一副看起來十分笨拙的黑框眼鏡,甚至是發型。

    就這樣,帥氣的魔術師便在守門的警察的目光之下,光明正大地刷卡走了進去。

    失竊的地方顯然還留著一名看守的警察,不過已經看不到類似話事的人大概是在什麼地方盤問著口供之類。

    薇拉從容地走過,但是雙眼卻像是獵鷹般,僅僅的瞬間,已經被名畫失竊的地方完全地記入了腦中甚至這裏的每一處的布局。

    她已經開始在腦海之中,開始描繪這家美術館的結構圖。

    忽然一名年輕的男子這時候朝著她走來……並且直接喊住,“你等一下。”

    穿著的風衣在行走的時候,隱約露出了搶袋的一角。薇拉一愣,後腳跟略微地後退了一些,但卻迎上了這男人的目光,“有什麼事情嗎?”

    男子卻道:“洗手間在什麼地方……噢,我肚子似乎有點不舒服。”

    “那邊。”薇拉隨手指了指。

    “謝謝!”男子連忙點了點頭,“我叫做葉爾戈……對了,你不帶眼鏡要好看一些。”

    薇拉眯了眯眼睛,看著葉爾戈衝忙地摸向那個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洗手間的地方,正打算就這樣離開的時候,卻聽見了腳步聲。

    她躲在了柱子之後,隻見一名頂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神色有些衝忙地走過,頻頻回頭……唯恐有人發現他似的。

    薇拉目光一轉,便悄然地跟了上去。

    “……嗯,我剛剛已經和警察錄過口供了……嗯,一切正常……盡快,盡快。”

    但她隻能夠聽到這樣單方麵的應答,留了個心眼的她悄悄地把這男人的模樣用手機拍了下來。

    這才潛出了這家美術館她在街邊把外套和眼鏡脫下,隨手仍在了垃圾桶之後,便回到了房車之中。

    維卡這時候才鬆了口氣,但帶著責怪般的口吻道:“我應該是不希望看到你這樣輕鬆回來的,因為我更加願意你吃些苦頭。”

    薇拉從冰箱取了一瓶啤酒撬開,走到了維卡的身邊,伸手撐著桌子,飛快地道:“這畫……是自己消失的。”

    “你是說有魔術師把它變走了是嗎?”維卡翻著白眼道。

    薇拉打開手機道:“幫我查一下,這個家夥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另外,下次買道具的時候,能不能買些好看點的眼鏡?”

    維卡……維卡眨了眨眼,一臉懵逼。

    ……

    ……

    緊張地探出頭來,他正小心翼翼地回望著自己走過的路僅僅隻能夠看見三兩個的行人。

    似乎是沒追上來了。

    他這才大口地籲了口氣,身體沿著牆壁滑著做了下來。劇烈的運動讓他的唇色顯得略淺一些,以及幹枯,而腿上的上也讓他的臉部肌肉不得不扭在一起。

    “喝點水嗎?”

    這時候,一直礦泉水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位顯得十分糟糕的男人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一男一女……其中一個,似乎是他剛剛撞過的那個年輕人。

    “你、你們是誰?”帶著一絲遲疑,也有著驚慌,男人雙手貼在了牆壁上,盡力地開始撐起自己的身體。

    “這是你剛才掉下的。”洛邱攤開了手掌,那管檸檬黃的顏料就在這手上。

    這男人一愣,飛快地從洛邱的手上把顏料抓了回來,塞入了自己的衣服之中他似乎略微放鬆了一些,看著那瓶礦泉水,下意識地咽了口吐吐沫。

    於是他連忙地把水平擰開,飛快地灌了好幾口之後,才胡亂地擦了擦嘴巴,露出了不解的模樣,“有人在追我……他們沒有向你問路?”

    他清楚地記得追趕之間,自己和對方的距離,因此自己撞到了人之後,接下來對方肯定也會碰到這對男女的。

    “嗯,我可能做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

    男子一愣,遲疑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洛老板輕聲道:“先生忘記了嗎?我們之間見過的。”

    “之前?”男子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洛老板道:“幾天前,在美術館的時候。先生不是告訴過我,關於《無名的女郎》的事情了嗎?”

    這就是那日在美術館碰見的那位瘋子。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8:06
卷四 第二十八章 很多很多的錢

“你不吃嗎?”

    看著這個家夥僅僅隻是點了一杯清水喝的情況,尤裏停下了手上的刀叉,抬頭問道。

    他有著很濃密的胡須,加上一直在狼吞虎咽,所以原本就很糟糕的賣相此時自然多了一份油膩膩的質感。

    洛邱搖了搖頭,並且伸手指了指自己下巴的位置。尤裏一怔,伸手在那如卷般的胡子上一抓,抓到了一根苗條。

    但他並不嫌棄,直接把麵條仿佛了口中這之後,他有繼續一通的猛吃起來。

    許久之後,尤裏才心滿意足般地打了個飽嗝,並不介意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幽靜的餐廳,“為什麼要幫我?甚至還請我吃飯?緊緊是因為我們之前見過一麵,並且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洛邱喝了口水後道:“那天,尤裏先生說,他愛著這個女人。嗯……關於那幅畫中的女人,世界上都沒有定論,我好奇尤裏先生為什麼是用斷定一樣的口吻說出來的。”

    尤裏一愣。

    他想了很多很多的可能性在這場狂吃之中,並非隻有自己的嘴巴在運動而已。但他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樣的一個要求。

    尤裏用餐巾胡亂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後才喝了一口餐前的伏特加酒,接著身子靠在了桌子上,拉近了他和洛邱之間的距離。

    尤裏伸出兩手指,指著自己的雙眼,一臉認真地道:“如果我說,我這雙眼睛,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你信不信?”

    他的眼睛睜得很開,棕色的眼珠子旁邊布滿了不少的血絲。

    “為什麼不相信?”洛邱隨意地道:“如果相信的話,那尤裏先生不就是一位鑒賞的大師了嗎?認識一個鑒畫的大師,是值高興的事情。至於……”

    洛邱搖搖頭道:“……就算是被騙了,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尤裏微微地張了張口,忽然笑了起來是那種覺得很有趣,很不可思議般的吃吃而笑。

    “大師,大師。”尤裏嘲弄般地重複著,“對,沒錯,我是大師不過不是一個鑒畫的大師,而是一個作畫的大師,哈哈!”

    洛邱又喝了一口水道:“尤裏先生有過作品嗎?”

    尤裏自斟自飲,一杯又一杯,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些低垂,似是不清醒了,“作品?當然,很多很多……滿大街的都是……廁所裏用來擦屁股的都是……”

    “尤裏先生聽過淺嚐即止嗎?”洛邱說著,向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最後送到了尤裏的麵前。

    但顯然對於已經快要喝光了的這瓶伏特加更感興趣的尤裏對此無動於衷,“能喝酒的時候為什麼不喝?走出了這家餐廳,反正我們也不會成為朋友。你隻是好奇,好奇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會和我在這裏,請我吃飯……大概是想要知道我的故事,不是嗎?”

    洛邱道:“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嗯,最近的興趣都在這方麵。”

    尤裏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打量了對方一眼,又看了旁邊那漂亮的女人一眼,嘀咕道:“反正像你這樣的有錢人,最愛的不就是坐在溫暖的地方然後聽著寒冷的故事,在壁爐前感受凜冬的冷意,好感歎一番,滿足偶爾到來的憐憫心嗎……”

    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麼的洛邱忽然道:“尤裏先生,需要休息嗎?這裏樓上應該可以住人。”

    尤裏這時候完全就像是個醉漢一眼,他手掌撐著自己的腦袋,看著旁邊不遠處的侍應,忽然招了招手。

    那侍應一愣,便帶著微笑走了過來,禮貌道:“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尤裏忽然道:“你會跳舞嗎?脫光了衣服在這裏跳舞。”

    這男侍應一愣,但還是很禮貌地道:“先生,我想你可能喝醉了……你有什麼需要嗎?”

    尤裏此時卻搖頭晃腦地笑了笑,腦袋一擺就朝著洛邱的方向看著過來,他朝著洛老板打了幾下響指,忽然道:“你身上有多少鈔票?”

    洛邱實在是太好奇這流浪漢般的男人到底打算做什麼,所以向女仆小姐眼神示意了一些。

    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女仆小姐輕巧地從手袋之中取出了一疊嶄新的大麵額盧布,放在了尤裏的麵前。

    尤裏吹了一個口哨,拎起來這像磚頭厚的鈔票,手指一刮而過。他這才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盯著這個侍應,“衣服脫了,在這裏跳個舞,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看著那塞在了自己手上的一疊鈔票,這位侍應的表情頓時僵硬了起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行了行了,你走開吧!”

    尤裏大笑著,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擰著玻璃杯,看著這個低著頭飛快地收拾地上衣服的適應。

    真的就在餐廳裏麵,脫光了僅僅隻剩下一雙襪子,一條內褲以及領結的侍應衝衝忙忙地抓起衣服之後,就馬上跑開。

    尤裏這時候才重新坐了下來:“看到沒有?有錢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就像是你剛剛說讓我入住這家酒店的時候,這個侍應分明是看不起我的……但是,你看見他剛剛做了什麼了嗎?隻要有錢,不管是我的,還是你的,他就可以脫了衣服跳舞了。”

    他接著打了一個酒嗝,“剛剛的那一疊鈔票,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一年也賺不到,可是你眉頭也不眨就拿了去來,我塞給這侍應你也沒有反應僅僅是因為你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可以讓人放下尊嚴的東西,對你來說僅僅隻是看戲使用的道具而已。”

    洛老板淡然地喝了第三口清水,“尤裏先生想說什麼嗎?”

    “你既然那麼喜歡看有趣的事情,為什麼不送我很多很多的錢?”

    “正如尤裏先生說的一樣,錢對我確實沒有什麼意義。”洛邱點著頭道:“所以用它充當一種工具的說法也算是合適……隻是,剛才我是因為好奇所以才給你了錢,你也卻是讓我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不過這種隻是小事情……”

    看著尤裏,洛邱淡然道:“可尤裏先生覺得,我給你一筆龐大的財富,你又能夠給我看到什麼?”

    尤裏大笑道:“對哦,能看到什麼?”

    他似乎在苦思冥想起來,又一次的搖頭晃腦,“嗯……嗯!嗯?哦……我想想……對了,你應該能夠看到我享受舒適的人生,不再為生活所累,看著我出入高級的場所,看到我身邊美女如雲,看著我過著普通人做夢一樣的生活……”

    又打了個酒嗝,尤裏幾乎快要睡著了一般:“這樣夠不夠……”

    “但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洛邱搖了搖頭。

    “哦……是嗎……”尤裏腦袋向後仰著,雙腿自然地伸開,以一種極為不雅的姿勢就這樣坐著。

    “不過你可以從我這裏買到大量的財富。”

    “買?”

    “沒錯。有人為了錢,可以鋌而走險,從事高危的工作,甚至因此染上了疾病,透支了健康和生命……也有人為了錢可以放棄尊嚴,也有人為了錢可以親人反目。尤裏先生不覺得,這些人獲得了大量財富的同時,也是在賣掉自己重要的東西嗎?或者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尤裏指著洛邱,傻笑般地道:“你是說,我可以賣掉這些東西給你是嗎?那還真是好啊……好……”

    噗!

    但話沒有說完,尤裏便一頭栽到了在餐桌上,呼呼地大睡了過去。

    對他來說,剛剛所有的說話,仿佛隻是酒後的荒唐話,興許等他清醒過來之後,就會忘記了吧。

    呼!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8:07
卷四 第二十九章 禍水

醒來的時候會頭痛欲裂,應該是習慣飲用伏特加的人的日常。

    尤裏已經醒過來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十分舒適的大床上。尤裏默默地看著天花板上的精致裝修。

    碰到了一個怪人。

    尤裏這樣對著自己說道,同時,他打算好好地洗一個澡,讓自己的腦袋能夠不要那麼的沉重。

    可是坐起來的時候,尤裏看見了一張黑色的卡牌,靜靜地躺在了窗台的櫃子上。他下意識地朝著這張黑卡抓了過去。

    手指碰到它的瞬間,一些像是被扭曲鏡頭般的畫麵在他的腦中閃過……他回想起來了醉倒之前的一些事情。

    後來他猛然地站起身來,快步地走到窗邊,推開了窗的瞬間,尤裏把手上的這張黑色的卡扔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隻有一個衝動這個衝動讓他本能地覺得能夠讓自己變得安心一些。

    洗完澡,然後在酒店大堂吃過了快要變成午餐的早餐之後,尤裏看了看四周,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就像是他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一樣的茫然。

    但和那時候的茫然之中還帶著興奮不同,如今那份興奮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隻有難受。

    “應該離開這個地方嗎……”尤裏悄悄地問著自己。

    但他很快就有了答案:不!

    深呼吸了一口氣,尤裏轉身走入了這家酒店之中。在酒店的大堂裏麵,坐在了這裏,盯著牆壁上的大鍾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分針的指針走動了半圈之後,尤裏咬了咬牙,他向大堂的人借了電話,撥通。

    尤裏盡量地讓自己顯得平靜,同時擁有底氣……前台的文員並沒有注意到他,而是低頭工作。尤裏此時轉過了身來,裝著隨意般地看著酒店的入口電話通了。

    “是我……你們沒有想過,我能夠逃出來吧……真的不怎樣,葉菲姆先生,我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糟糕透了……嗬嗬,正因為這樣,我才需要你們付給我應得的報酬……拚什麼?對,正如你所說的一樣,像我這樣潦倒的家夥,葉菲姆先生當然覺得我掀不起什麼風浪……不過,葉菲姆先生難道覺得,如果我手頭上沒有一些的東西的話,我會直接給你打電話嗎?”

    電話那邊沉默起來的時候,尤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很簡單,我隻要一份可觀的報酬。今天晚上八點,盧卡比揚地鐵站站內……讓安娜過來和我親自談。”

    說罷,尤裏十分果斷地關掉切斷了通信。

    ……

    ……

    這已經是第二十七張的撲克牌了。它們從薇拉的手指間朝著,飛過了大約三米的距離,然後卡在了一根木質的主梁上,一張張,高低上下,排列整齊。

    不要誤會,這其實是用金屬打造的撲克牌,如果隻是單純的紙牌……以為是《賭神》啊?

    “查到那家夥的資料了。”維卡這時候一邊泛著手上打印出來的文件,一邊從房間之中走出。

    繼續飛著地二十八張牌的薇拉淡然道:“說來聽聽。”

    “這個家夥的名字叫做雅科夫,是美術館的館主,工作了已經有十三年的時間了,二十年前從白俄羅斯過來的。嗯……已婚,有一子一女。”維卡簡單地道:“另外,他在三家不同的網上賭場都有注冊的帳號……嗯,這個家夥的投注額還挺大的。但基本上輸多贏少,看來這位館主的收入真的十分不錯。”

    薇拉雙腿一瞪,轉動著座下的轉椅,正對著維卡,第二十九張的金屬製撲克牌也隨之飛出,正好從維卡的腦門上飛過,嚇得這位偏瘦的大男人愣是一額的冷汗,“這個家夥有有問題。”

    “你覺得這畫是雅科夫偷出來的?”維卡用著手上的文件夾擋在了自己的麵前,小心翼翼地走進到了薇拉的身邊,見他沒有繼續飛牌了,才鬆了口氣坐了下來。

    薇拉讓椅子不停地轉動著,“輸多贏少,財務狀況一定很糟糕,但還能繼續投注,就證明本身的家底很不錯顯然,一個美術館館主的薪水是不可能支撐的。”

    “他有額外的收入……”維卡很快地道:“用自己的權力,從美術館偷出這些名畫,然後斂財!”

    維卡一拍自己的腦袋,指著薇拉道:“為了不讓自己的事情暴露,所以嫁禍了給你!”

    薇拉翻了一眼,把維卡的手臂拍開,糾正道:“被嫁禍的是fc!不是我!”

    “好吧……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薇拉沉吟了一下,“我隻是覺得奇怪,他到底是怎麼讓這幅畫自己消失的。”

    維卡:“……”

    你不是應該關心怎麼澄清這件事情才對嗎!??

    薇拉忽然站起身體,外套一穿。

    維卡連忙皺著眉頭道:“前兩天這邊的一個黑/幫經營非法拳賽的頭目不知道被什麼人抓住了,爆出了不少的內幕,牽連了不少的人。這邊世界名畫突然被盜,我覺得現在的警方一定一個個都像是吃了激素一樣,你最好不要亂來。”

    “畫既然是fc偷的,那當然需要在fc的手上才行,不是嗎?”薇拉十分邪氣地笑了笑道:“我去這個家夥的家裏看看,你隨時準備支援我。”

    根本沒有聽這一番警告啊!

    “說好的來莫斯科是度假的呢?”

    嘭關門了。

    ……

    ……

    轟隆隆!!

    站台前,地鐵車廂停刹下來的時候,帶來了強勁的氣流當它完全停頓下來的時候,還是高峰期的站台一下子變得擁擠了起來。

    安娜是很能夠表現出俄羅斯傳統女性美麗的女人。簡單地領著一個小小長帶包包的她,直到車廂需要下車的人幾乎都下車了,才站起了身來,朝著車門走去。

    笑容撫媚,行走時像是走在t台上的模特,傳統與現代的美感糅合,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男性的目光。

    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在人群之中掌張望著。

    “停下。不要轉過身來。”忽然之間,安娜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出現在她背後的聲音。

    那聲音接著說道:“現在,慢慢地轉到跌鐵軌道的一麵,記住,不要轉身來。”

    她甚至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背後,輕輕地戳了戳她一下。

    就算對方看不見,安娜還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微微側著頭,輕聲道:“尤裏,放鬆點……很高興你和葉菲姆先生說,讓我來和你談話。能夠再見你,實在太高興了。”

    尤裏冷笑一聲道:“是嗎?這難道會比你趴在葉菲姆那頭豬身上的時候,更加高興嗎?”

    安娜歎了口氣道:“尤裏,你應該知道,我也有我的難處……我本來並不是真心想要騙你。”

    “好了,安娜女士,我不是小孩子,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讓自己意誌消沉。我的憤怒早就過了。”尤裏淡然道:“我不管你有沒有對我產生過感情,這些都不重要我隻要錢,明白?”

    安娜忽然道:“聽說,你手上有一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覺得我會讓你問出來嗎?”尤裏冷笑一聲。

    安娜點了點頭,“好的,既然你這樣幹脆,那麼我這邊也會幹脆一些……你到底想要多多少?另外,難道你不覺得,讓我們看到,哪怕隻是一小部分的東西,是會更加有說服力,並且對你來說也是更有利的情況嗎?沒有證明的話,我們也不會這樣輕易就給你點什麼的。”

    說著的同時,安娜悄悄地垂下了自己的手臂,她的掌心之中,一個小小的化妝鏡盒悄然打開,擺動著,照著後方。

    “一千萬,歐元。”

    “沒問題,不過,你至少先要讓我們看見證據的一部分。”安娜淡然道。

    尤裏冷哼道:“你覺得我會讓你們看嗎?這件事沒有談判的餘地,你們隻能夠選擇給,還是不給!”

    “尤裏。”安娜忽然叫喚了一聲,並且身子一旋就轉過了身來,正對著尤裏看來。

    “我讓你不要轉過身體來!你難道不拍死嗎?”尤裏瞪大了眼睛,卻無法掩飾眼內的慌張。

    安娜笑了笑,看著尤裏那蓋在手臂上的衣服。她把手伸出來,抓在了尤裏的手臂上,拿著這件衣服掀開。

    動作很快。

    “什麼時候,手指也能發射子彈了?”

    “哼!”尤裏冷哼了一聲,強撐著說道:“就算你試穿了又能怎能?你以為這樣重要的東西我會帶在身上嗎?告訴你,如果我不能夠平安回去的話,明天,你們的事情就會讓整個莫斯科都知道!”

    “別緊張。”安娜抿嘴笑了笑,朝著尤裏靠近了一步。

    “別過來!”尤裏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安娜依然還在走進,尤裏不得不步步後退知道,他感覺到自己靠在了牆壁上,已經無路可退。他不得不沉思逃離這個地方。

    可是他的手臂卻很快地被安娜抓住這個女人,動作很快,一瞬間就朝著了他的嘴唇吻了上來。

    熱情如火的吻,他曾經享受過那一個又一個的晚上,都讓他迷失在這種絢麗之中。

    但他卻很快驚醒過來!

    一下又一下的,超越了他身體極限的痛,讓他的瞳孔在飛速地放大著。

    安娜手上有著手槍,很小巧的,銀色的,十分精致的手槍在地鐵入站的瞬間,在刺耳的刹車向和跪倒的隆隆聲之中,它響了幾下。

    隔著了尤裏之前所抓住的那件衣服。

    兩下,還是三下?

    當安娜的吻離開的時候,也是她的手掌捂著上來的時候。安娜踮起了腳跟,像是戀人之間的呢喃一樣,在尤裏的耳邊輕聲道:“親愛的尤裏,或許你不知道,我了解你甚至比你更加了解你自己。你的眼神,小動作,我都記在了心理……所以,說話並不是一個好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安娜……”

    尤裏感覺到體力正在飛快地遠離著自己。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會想念的。”安娜像是妻子一樣,把衣服張開,撲在了尤裏的身上,“再見。”

    她後退了一步,轉身走入了即將開出的地鐵車廂之中。

    ……

    不應該留在這裏的……應該離開這個地方才對。

    他這樣後悔著。

    尤裏的身體慢慢沿著牆壁滑了下來,他甚至連開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當他整個兒地坐在了地上的時候,牆壁上,已經有了一抹鮮豔的紅色。

    人們終於發現這裏有一個受傷的男子,異常的混亂起來有人走過來查看著,也有人連忙叫著救護車。

    尤裏隻是感覺到聲音在遠離自己,視線的光影也變得朦膿以及重合。

    他似乎抓到了什麼,當身體徹底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發現手上有了一張黑漆漆的卡……是被他扔掉的那張嗎?

    尤裏不知道。

    但是他聽到了聲音。

    “客人,您想要什麼嗎?”
papat 發表於 2017-2-26 18:07
卷四 第三十章 失敗的術

晚上。

    聖瓦西裏大教堂。

    有著數個洋蔥頂,披著繽紛色彩,如同城堡般的教堂內部也是遊客止步的地方。

    阿納托利已經完成了今天祈禱的功課。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才看見了身穿白袍的彼得主教。

    阿納托利連忙走到了彼得主教的身邊,恭恭敬敬地道:“主教,你找我?”

    “阿納托利,你跟我來。”彼得主教柔聲地說道。

    阿納托利沒有遲疑,馬上就點了點頭,緊緊地跟隨在主教的身後。他發現,自己要去的地方,似乎是平時禁止進入的地方。

    並且,他能夠感覺到的聖力也已經越發的濃鬱起來這之後經過特別苦修,心中擁有無比虔誠的信仰的教士才能夠感覺到的東西。

    至於想要使用,那更加是困難重重。阿納托利是這一代東正裏麵最精英的一批,從修道院學習完畢之後,就被委派到了這家教堂之中進行實習。

    他雖然擁有了外界對於東正觀念之中的正式祭司也就是神甫的資格,但是在真正的教會之內,卻也隻是一個初出茅廬。

    “彼得主教,這裏是……”阿納托利不得不發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麵前的主教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在走廊的盡頭推看了一扇門這裏儼然也是一個小教堂。

    聖父的雕像就在前方。阿納托利發現,聖父的雕像麵前,這時候已經站著了一個人也是神甫的服飾。

    彼得主教此時看著阿納托利,輕聲道:“進去吧,放鬆一點,但也要心存敬畏。”

    阿納托利在這位主教的臉上看見了少有的莊重的神情。這讓他不由得心中疑惑起來,但他隻能夠按照主教的說話來做。

    在他走進去這間教堂內部的小教堂之中的時候,阿納托利發現主教已經關了門主教沒有跟著進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阿納托利來到了這名神甫的身後。

    他忽然之間,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聖力……對他來說,完全就像是大海一樣的深邃。

    神恩如海。

    這句說話,不知道為何,突然之間在阿納托利的腦海之中湧現而出,以至於讓他本能地低下了頭來,自己原本想要說些什麼,一時間竟然是忘記了。

    “抬起頭來吧。”

    終於,這位奇異的神甫似乎是轉過了身來。阿納托利抬起頭,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

    這個神甫他見過這個是教堂對外,用來接待遊客的那位最普通的神職人員。

    他怎麼會……

    “你就是阿納托利?聽彼得說,你是近年來修道院最年輕畢業的祭司。”

    “是的。”阿納托利不敢有誤,點了點頭。但是他顯得異常的沉著,並沒有因為那來自對方身上的浩瀚聖力而顯得慌亂。

    “我叫薩利文。”

    “你好,薩利文先生。”

    薩利文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之中藏著一些讚賞,像是對阿納托利比較滿意。但他忽然道:“前兩日,你感覺到了嗎?”

    阿納托利點了點頭,“有一股很純粹的信仰波動,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我至今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純粹的靈魂氣息。”

    薩利文忽然道:“你知道,那代表什麼嗎?”

    阿納托利搖了搖頭。

    薩利文正色道:“那代表,這個突然出現的靈魂,它未來能夠成為天國的聖徒。”

    阿納托利一愣,露出了驚訝無比的神情,終於把他臉上的從容減去了好幾分……他知道天國的聖徒代表什麼。

    薩利文這時候接著又道:“你有知不知道,這個靈魂,原本是你來負責監視的?”

    阿納托利張了張口,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道:“先生,我不太清楚,您所指的負責監視,到底是什麼意思。”

    “閉上眼睛。”薩利文此時淡然道:“我會讓你想起來,你所忘記的東西。”

    阿納托利並沒有馬上就聽從。他看著這個原本就隻是負責接待遊客的普通神甫……須臾,他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忘記的東西?他依然疑惑著。

    但不管如何,他確實是好奇了。

    薩利文此時伸出手掌,手指點在了阿納托利的額頭上他同時也閉著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身上,也開始釋放著一些朦朧的光華。

    微白而安詳。

    “我主在上……”

    他的口中,也開始說著一些古老的語言。阿納托利發現,這種古老的語言,是他在修道院閑暇的時間自己攻讀過,但他無法做到完全的翻譯甚至接下來薩利文的說話,他也沒有辦法理解得了。

    他隻是感覺到,一股更為磅礴的聖力,這時候像是水流般,緩緩地流淌到了他的身體之中。它似乎正在和自己深身上的聖力交融在一起。

    漸漸地,阿納托利腦海之中出現了一些異常朦膿的景象。

    他沒有辦法看清……似乎還有誰在他的耳邊說過了什麼東西,但他也隻能夠看到半張朦朧的臉,嘴唇似乎正在動著,然而卻沒有聲音。

    忽然間,阿納托利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了腦袋之中傳來了一股刺痛。

    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不得不朝著這位薩利文先生看去看見的隻是對方帶著一種驚異不定目光看著自己。

    阿納托利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記起了什麼來,甚至剛剛那浮現在腦海之中的畫麵,也漸漸地消失不見。

    “先生,我還是沒能想起來。”阿納托利緩緩地道……當然,目光也帶著一些懷疑。

    這個家夥所展示出來的那種神恩如海……隻是錯覺嗎?

    這就很尷尬了啊。

    “我知道。”

    薩利文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也緩緩地轉過了身去,抬頭看著前方聖父的雕像,沒有說話。儼然還是阿納托利走來之前那種神恩如海般的感覺。

    但其實他是……他真的是很尷尬。

    但同時也……恐懼著什麼。

    ……

    ……

    “讓開!讓開!讓開!”

    身穿著醫院製服,拎著擔架的醫護人員這時候衝忙地撥開人群,並且大聲地說道:“傷者在什麼地方?”

    可當他們終於來到的時候,看見的僅僅隻是一灘還依附在牆壁上的血跡,但並沒有人,“傷者呢?不是說有人受槍傷了嗎?”

    “人剛剛還在,可是……可是一轉眼就不見了。”

    救護車出勤的班長一皺眉頭,頓時怒道:“你是告訴我,一個被槍擊倒了,流了這麼多血的人,可以眨眼之間就從你們麵前消失不見,他其實是一個會用移形換影的魔術師,對嗎?”

    “可是……”

    “夠了!這是惡作劇!剛剛到底是誰叫的救護車!!”

    總之,站台前,似乎比剛剛還要更加混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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