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鋼鐵皇朝 作者:背著家的蝸牛 (全書完)

 
V123210 2017-3-18 22:49: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83 1577582


【小說書名】:鋼鐵皇朝

【作者概要】:背著家的蝸牛,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小說 > 架空歷史

【內容簡介】:

  一場絕密級的試驗爆炸讓蕭銘來到一個類似古代的平行世界。
  在這個滿是惡意的地方,他身為最不受寵的皇子,擁有著一塊最貧瘠的封地。
  不過幸運的是,絕密試驗中一個名為科技晶石的物品跟隨他一起來到這裡,讓他擁有了升級科技樹的能力。
  於是,他在自己的封地開始種種田,搞搞工業的悠閒生活。
  而面對他那些不友善的兄妹們,他一向遵循的格言是——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

【其他作品】:《天庭農莊》、《巫妖倒爺的兩界生活》、《我家後院是唐朝》


本帖最後由 zzzz101 於 2017-12-18 17: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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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3-18 22:49
第一章殿下,殿下

    像是睡了一個世紀,迷迷糊糊中醒來,蕭銘頭痛欲裂,入眼的是白色的紗帳,紅色漆木雕琢的房間。

    “沒死嗎?”,蕭銘喃喃自語,實驗室爆炸的畫面似乎還定格在眼前。

    坐起來,紫色繡花的錦被滑落,他身上是類似古裝劇裡的白色裡衣和布褲。

    奇怪,這是什麼東西?

    撐起身體想要下床,一張白皙細長的手讓他心裡“咯噔”了一下,這絕非他的手。

    驚慌中,他抬手摸著自己的五官,心中一陣冰涼,他不是他!

    “殿下,你怎麼起來了。”

    纖柔的聲音傳來,接著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少女從外面進來,神態恭謙。

    “綠蘿?”自然而然說出這個名字,一連串的記憶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突然噴發而出。

    瞬間,他已然明白自己的身份。

    自己現在名字也叫蕭銘,只是這個蕭銘卻是當今七皇子,而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叫大渝國的地方。

    這個世界在三國以前和他熟悉的歷史基本相同,但是之後的歷史一團亂麻,如今他也不清楚這個大渝國相當於那個朝代。

    如果非要比較,只能說是大明的十七世紀,唐宋的科技生活水平。

    至於世界的其他地方,他不清楚,畢竟這是一個信息閉塞的地方。

    穿越了,蕭銘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不過幸運是他似乎是個皇子,還有擁有自己的封地。

    不幸的是他的封地似乎是最貧瘠的,距離京城長安不是一般的遠。

    而且封地北面的一個州直面草原蠻子,基本上每年他的地盤都會被這些蠻夷洗劫一遍。

    即便如此,他的父親,當今大渝皇帝也從未派一兵一卒支援他,賞賜過一枚銅錢給他。

    在封地生活五年,他全靠封地的賦稅生活,而這樣一個貧瘠的地方,可想而知他能收上來幾個銅板。

    不討皇上喜歡,這是蕭銘對自己身份的評價。

    同樣的年紀,他十三歲就被攆到了這個地方,五年來從未有詔書讓他回去省親。

    而比他大一個月的六皇子,現在還待在京城長安,大臣數次諫言讓六皇子之藩,但皇上就是不同意。

    除了六皇子,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也都在長安,只有一個五皇子和他一樣之藩封地,不過人家的蜀地可比他這裡富裕多了。

    細想了一下,他之所以待遇如此苦逼,似乎是因為母親沒有任何士族門閥的背景。

    而其他皇子公主,多多少少和當今大渝的五姓七望有些血脈關聯。

    “不討喜就不討喜,省的自己沒事還得認個爹,自己在封地,樂的逍遙。”

    想通這點,蕭銘渾身輕鬆,既然白撿了一條命來到這裡,那就要活的瀟瀟灑灑。

    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蕭銘忽然想起實驗室爆炸的事情。

    在爆炸的一瞬間,實驗室的科技晶石似乎直接擊中了他,而在他昏睡的時候,他一直感覺這個晶石似乎在他的意識中。

    這個科技晶石是一種能量晶體,蕭銘也不清楚來自什麼地方。

    但是實驗的目的是讓人的意識和科技晶石完美融合,從獲悉的機密中他得知,一旦融合了科技晶石就可以完全掌握科技晶石中的科技庫。

    除此以外,融合了科技晶石的人還可以向他人傳導知識,這種類似於傳承記憶的知識傳播方式可以讓其他人有限度掌握科技知識,讓一個文明快速崛起。

    心中激動,蕭銘感受著腦中的科技晶石,龐大的知識瞬間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壓了下來。

    從古到今的每一項科技知識,包羅萬象的文學作品,每一種工業產品的製造,每一種材料的生產,甚至還有超前的黑科技。

    “賺了,賺了。”本來對於自己的破落封地還有些自怨自艾,蕭銘現在精神頓時亢奮起來。

    自己擁有科技晶石在,還怕不可以翻身嗎?

    “殿下,殿下?”

    蕭銘痴傻的笑容讓名喚綠蘿的婢女心驚膽戰,這兩日,齊王大病一場,要是病出個好歹,她們這些下人沒一個能活的,雖說齊王不受寵愛,但怎麼說也是個皇子。

    想到此,綠蘿心中悲戚,不由低聲啜泣起來,“爹,娘,女兒對不起你們,不能給你們盡孝了……”

    沉浸在自幻想中蕭銘被綠蘿的哭泣聲擾亂了思緒。

    他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貼身侍女,十八歲的年紀,出落的俊俏標致。

    記憶中,他的兩個婢女綠蘿和紫菀是他前些日子央求母親珍妃賜給他的,至於目的自然不言而喻,這小子從小就攢著壞水。

    不過到現在為止,蕭銘似乎還沒動過這個婢女。

    這倒不是蕭銘是個柳下惠,只是因為這綠蘿和紫菀剛入齊王府還不到十天,他還沒來得及消受便一命嗚呼了。

    “哭什麼,我又沒死。”

    蕭銘心知綠蘿擔憂什麼,儘管入府只有十天,不過綠蘿膽小的性格十分鮮明。

    綠蘿嚇得立刻收起哭聲,聲如蚊吶,“奴婢,奴婢以為殿下得了癔症。”

    這癔症的意思就是神經病,精神有問題,在大渝國還有一種鬼神附體的說法。

    蕭銘白了一眼綠蘿,“胡思亂想些什麼,有這個時間不如讓本王給你檢查檢查身體。”

    “檢查身體?殿下,檢查身體是什麼?”綠蘿睜著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解地問道。

    以前的齊王蕭銘膽小懦弱,性情乖戾,這也是皇上不喜歡他的一個原因。

    不過蕭銘並不打算模仿前任的性格,沒必要,誰讓他在封地上就是土皇帝呢?

    而且蕭銘一向是隨性灑脫,大膽沒節操的性格,他就更無法忍受扮演一個相反性格的人了。

    既然清楚他和綠蘿的關係之如賈寶玉和襲人,來到這個時代的他只能暗自竊喜。

    二十多年工科狗的和尚生涯在這個世界終於可以寫一下一個大大的句號了。

    “檢查身體的意思就是望聞問切,順便觀察一下生理結構。”蕭銘坏笑道。

    綠蘿破涕為笑,“殿下什麼時候會給人看病了,這望聞問切我懂,不過這生理結構又是什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8 22:54
第二章這畫面太美

    “這個可就要深入探討一下了,來,坐這兒。”,蕭銘指了指床沿,笑的跟拿著棒棒糖引誘小女孩的怪叔叔一樣。

    “殿下!”綠蘿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帶著哭音說道:“奴婢身份卑賤,怎敢坐在殿下的玉榻上,若是讓龐長史知道了,綠蘿又免不了一頓責罰。”

    “龐長史。”綠蘿口中的名字讓蕭銘皺了皺眉頭。

    這個龐長史本名龐玉坤,是青州大都督府的長史,通俗點說就是他的師爺,軍師兼秘書。

    在之藩封地的時候,這個龐玉坤受皇上指派一直跟著他。

    事實上,每個皇子之藩的時候,皇上都會指派一個長史給他。

    而皇帝派這個長史跟來目的也很明確,說的好聽點是傳道授業解惑,說難聽點就是是來監視他,給皇帝打小報告的。

    在蕭銘的記憶裡,這個龐玉坤可是極為讓他討厭的一個人。

    蕭銘的皇帝老爹蕭文軒極為精明,派出的長史無一不是書呆子中的書呆子。

    一般這樣的人都有一個特點,死板加上缺心眼,對皇帝還死忠死忠的。

    蕭銘若是在封地有任何他看不過眼的地方,他必然立刻打小報告,接著蕭文軒就會寫信過來把他臭罵一頓。

    雖然這個龐長史針對的是前任蕭銘,但是現在他不得不面對,而記憶中的厭惡讓蕭銘頓時掃興,有些索然無味。

    斜睨了一眼綠蘿,這丫頭小手正死命攥著衣角,神色慌張,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蕭銘頓時恍悟,這小婢女是故意搬出龐長史的。

    自我反省了一下,剛才他的確有些急色,恐怕是嚇壞她了,也是,雖是他寫信跟珍妃索要的婢女。

    但是珍妃字裡行間的意思,綠蘿和紫菀本是苦苦哀求她一番,但是珍妃心疼兒子,還是割愛把她們送來了,讓他厚待她們,人家本是不情願的。

    煮熟的鴨子飛不了,再說蕭銘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欺男霸女的事情,他是不屑去幹的。

    既然如此只能慢慢養成了,他說道:“你退下吧,本王要出去走走。”

    綠蘿輕輕籲了口氣,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全部被蕭銘看的一清二楚。

    其實也不怪他,蕭銘以前在長安也是個聲色犬馬,人見人怕,狗見狗愁的混世魔王。

    到封地這五年,也沒消停下來,正是如此,龐玉坤才不停地打小報告,那堆在蕭文軒手邊的小報告估計足夠整個大渝皇宮的人擦一天屁股了。

    這些蕭銘的劣跡,她侍候在珍妃身前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她從心裡害怕蕭銘。

    蕭銘要出去,綠蘿取了衣裳說道:“殿下,奴婢伺候你穿衣。”

    本想說不必了,工科狗平常都是自己洗衣做飯,動手能力很強,但是話到嘴邊,蕭銘又改了主意。

    既然到了這個世界,入鄉隨俗還是有必要的,表現太過另類,說不定那個龐玉坤就一個“殿下今日得了癔症”的小報告送上去了。

    到了那個時候,蕭文軒這個老狐狸估計會馬不停蹄把他的封地給收回去。

    不過對於藩王這個問題,蕭銘還是很奇怪的。

    這個世界的歷史雖從三國就變了,但是藩王這個問題應該還是有漢朝的前車之鑑的。

    一般來說,腦袋清醒的皇帝都不會樂意看見藩王的存在。

    可是在大渝國,分封藩王卻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仔細回憶了一下,他才從蕭銘掌握的少量歷史信息中找到其中原因。

    三國之後,士族門閥的力量空前強大起來,這些有錢有糧有人的名望大族在之後的歷史上一直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

    朝代更迭,士族門閥始終像是一隻看不見的手一樣推動著歷史前進。

    前三個朝代周,楚,代延續千餘年,每個朝代都有皇帝試圖打壓士族門閥,但是結果是這些皇帝很快就見了先祖,或者國家出了****。

    而代朝後期,甚至出現過二十餘國的混戰,這二十餘國都可以看見士族門閥的身影。

    直到大渝國建立,高祖蕭遠之在五姓望族的幫助下打下了大渝江山。

    但是蕭遠之在起兵之處就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承諾五姓七望同治江山。

    於是在大渝國建立之時,蕭遠之大筆一劃,分封了崔氏燕王,李氏楚王,鄭氏梁王,清河崔氏淮南王,趙氏趙王,南陽蕭氏汝南王六位異姓王,其中南陽蕭氏雖然和皇家一個姓氏,但是根本不是同族。

    蕭遠之這筆固然爽了,但是接下來的皇帝可就悲催了,這五姓七望本就是地方上的大氏族,如今更是如虎添翼。

    暮年的時候,蕭遠之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一句“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衛國家,下安生民,今諸子既長,宜各有爵封,分鎮諸國。朕非私其親,乃遵古先哲王之製,為久安長治之計。”由此拉開了分封的序幕。

    “飲鴆止渴。”蕭銘只能這樣評價蕭遠之,蕭遠之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讓皇族藩王牽制異姓王,防止異姓王的叛亂。

    不過目前看來這個效果還不錯,大渝國總體處於一種相互扯蛋的平衡狀態。

    也正是這種士族門閥之間的扯蛋導致大渝國的科技基本上處於唐末宋初的水平。

    紫色牡丹繡花圓領長袍加身,蕭銘站在銅鏡前,頎長的身材,一張臉略顯英俊,這就是如今的他。

    踏出寢殿,清晨柔和的陽光撲面而來,清新的空氣給人一種提升醒腦的靈魂昇華感。

    天是藍寶石一樣純淨的藍,藍的讓人心醉。

    台階下,一條卵石小道蜿蜒通往一座石橋,石橋兩側是葫蘆形狀的水塘,沿著水塘柳樹搖曳,綠竹生輝,一副園林的精緻景色。

    水塘對面,一排黑瓦紅牆的建築角梁參差,犬牙交錯,廊下整齊的紅色漆木支撐著整個建築。

    記憶中的只是畫面,這類似於電影,但是親眼看見卻是另一番感受。

    蕭銘現在才強烈地體會到,他是真的穿越了,而這個朝代叫大渝。

    “我來了,大渝。”蕭銘心中豪情頓生。

    這里以後就是他的封地,他的家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9 11:08
第三章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殿下大病初癒,應該臥床歇息才是。”

    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蕭銘看見一個圓頭大耳,穿著藍色圓領長衫的長者小跑過來在他面前躬身說道。

    此人是王府的管家錢大富,在他的王府中,基本上大小事務都是他在打理。

    對錢大富,蕭銘十分信任,在他來封地之前,錢大富是他母親珍妃最信任的侍衛,珍妃把他送到蕭銘身邊,也是為了有個能安心支使的下人。

    “不妨不妨。”蕭銘擺了擺手,“備了馬車,我要去青州城裡轉轉。”

    “這……”錢大富猶豫了一下,只是他心知這個王爺一向性情乖戾,不敢違抗,喚了下人給蕭銘備了馬車。

    蕭銘徑直到了王府正門,一輛略顯陳舊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馬車上的車廂很小,像是一個盒子。

    這樣寒酸的馬車相比較齊王的身份有點格格不入,但是蕭銘清楚現在王府的財力也只能如此。

    他現在的封地,所轄一共六個州,分別是大都督府所在的青州,東面半島上的萊州,登州,南面沂州,北面的滄州和西面的兗州。

    六州之地看起來很多,其實地盤不大,五皇子蕭銓的蜀地可是轄管十六個州,相對來說,他屬於貧農。

    而且這六個州沒一個富裕的,按照大渝國上州,中州,下州的劃分,只有他王府所在的青州算的上中州,其他地方都是下州。

    這上中下,差別很大,基本上等於直轄市,地級市,縣市級的區別。

    尤其是北面的滄州,每年都會被草原上的蠻子光顧,甚至一些蠻族騎兵還會深入封地,三年前,蠻族騎兵一直劫掠到登州才罷休。

    封地百姓積貧積弱,不能安心耕作,賦稅自然就收不上來,再加上他還有六個州的軍隊和官吏需要養活,這封地財政就不用說了。

    以前的蕭銘雖然頑劣,但也清楚自己封地的情況,每年若不是珍妃賞賜一點銀兩給他,他可能就真的喝西北風了。

    出了王府,馬車沿著青州城坊間街道徐徐前行。

    蕭銘掀開馬車的窗簾,仔細審視著自己的封地……

    青州城南北二十里,東西也是二十里,一共四個城門,城內劃分三十六個坊區,在東西兩側各有兩個集市,分別是東市和西市。

    這個坊區類似現在小區的結構,一道圍牆,裡面散落著一些民居,不過每個坊區規模都一樣大,如同一個個豆腐塊放在一個方框裡。

    “齊王來了,快走,快走。”

    馬車經過一個民坊,本來正在曬太陽的三個青年嚇得一溜煙鑽回了坊裡去。

    蕭銘苦笑一聲,這都是以前被蕭銘欺負怕的百姓。

    不過現在的他不是關注這個,而是他們身上破舊打滿補丁的衣服。

    通過一個現代人的視野,他看見的百姓,基本上和乞丐差不多。

    到了東市,蕭銘讓馬車停下,背著手向市場裡走去。

    錢大富見了立刻小心翼翼地跟上,警惕地巡視著四周。

    這東市和西市類似於現代的菜市場,一路走過去,蕭銘在東市見到的商品寥寥無幾。

    基本上都是小麥,大豆,小米,陶罐,布匹,竹筐這些東西,和長安城琳瑯滿目的商品是天差地別。

    在東市逛了一會兒,蕭銘又去西市轉了轉,基本上差不多,總體說來,這裡屬於民生凋敝。

    而且這還是他封地上最繁華的青州城。

    轉了一上午,秦樂基本上把青州城走了個遍,中午的時候,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只得回王府吃飯。

    “殿下,老奴特地給你準備了醋溜芹菜和白面饅頭。”

    捂著肚子餓了半天,蕭銘終於等來了午飯,記憶中,這樣的飯菜就不錯了。

    只看錢大富搓著手,喉結滾動就知道他有多饞。

    這就是他封地的現實,生活物資嚴重匱乏,不是沒錢,而是有錢也買不到,能吃飽飯就是幸福。

    這樣的飯菜,偶爾吃一次沒什麼,但是天天吃那就是要命了,事實上別看蕭銘是個王爺,很囂張,但是生活水平還真不如現代一**絲。

    蕭銘現在是餓了,平時吃的都是水煮莧菜,水煮菠菜,想吃炒菜,對不起,只有菜,買不到油。

    今天這醋溜芹菜可也是難得的,不然錢大富也會邀功一樣端過來。

    “難得,難得。”蕭銘裝出很開心的樣子,拿著饅頭含著淚吃起了醋溜芹菜。

    在現代的時候,他討厭的就是醋溜芹菜,而現在吃上它都是一種奢侈品。

    本以為穿越過來是享受,沒想到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接下來的三天,蕭銘也沒閒著,又去青州城附近的縣轉了轉,那里基本上就是一個土胚牆圈著幾座茅草屋。

    百姓就更不必說了,吃不飽飯的人比比皆是,自己還能悠然吃著饅頭,已經相當高大上了。

    來回的路上,他時常看見百姓在野地裡挖野菜充飢。

    一夜之間到了大渝,蕭銘也沒什麼遠大的理想,只是自己封地如同困窘,還不如當代的貧民窟讓他十分不爽。

    上學那會兒他就喜歡玩領地建設的遊戲,一點點看著自己的領地從荒蕪到繁華,這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

    而現在他有了一個真正的封地,這個封地還如此落魄,他怎麼能忍。

    何況,北方的草原蠻時刻威脅著他的封地,儘管他的地盤不是草原蠻重點劫掠的地方,但是他的封地體量小,可經不起折騰。

    趕走草原蠻現在對他來說是個大話,但是建設封地,加固城池,藏富於民的事情他還得乾幹,不然他恐怕不能混吃,只能等死了。

    再說,即便不是為了百姓,他也要為了自己每天能吃上雞蛋,偶爾烤個肉串努力。

    否則自己豈不是過來遭罪來了。

    三天的考察讓他蕭銘對自己的封地基本上有了了解,也理清楚了他需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那就是農耕問題。

    雖然他掌握的科技知識包含著大量的工業知識,但是吃不飽飯一切都是白搭,這工業國也是從農業國發展過來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9 11:12
第四章生存還是滅亡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幹的。”,蕭銘還記得上學那會兒,這是他導師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現在他面對的現實只能是後者了。

    綜合現在的情況,他的封地一貧如洗,和原始社會基本上沒多大區別。

    他即便身懷科技晶石,改變這裡也是困難重重。

    而蕭銘的記憶清晰地告訴他如今的大渝國看似平靜,但是底下暗潮湧動。

    他不是喊打喊殺的人,但是想要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受大渝國局勢的影響,被他那些不安分的兄弟和叔叔砍了腦袋,他就必須建設封地。

    這是一個矛盾的問題,建設困難但又很必要。

    “鐺…鐺…鐺……”

    斜倚在王府石橋上正在思考封地問題,這時忽然一陣急促的鐘聲從城門方向傳來。

    “蠻人。”蕭銘心裡一緊。

    這個鐘聲類似烽火台的功能,是守城將士向城內發出的外敵入侵警告,現在鐘聲如此急促,定然是出現了蠻族騎兵。

    在大渝國,北方草原上的部族被統稱為草原蠻,類似於歷史上的匈奴,突厥,蒙古人,這個草原蠻扮演的角色都一樣。

    那就是每年趁著秋高馬肥的時候來中原大肆劫掠一番,這個草原蠻也是一樣。

    在蕭銘的記憶中,三年前草原蠻就再也沒有深入他的封地,沒想到今年再次來了。

    回憶起三年前草原蠻對他所轄六個州的瘋狂破壞,他至今還有些不寒而栗。

    他不得不害怕,在這樣的冷兵器時代,草原騎兵來去如風,弓馬嫻熟,有著天然的機動優勢。

    他現在面臨的困境就和小米加步槍打飛機坦克一樣。

    而且他的六個州加起來也湊不出一百個騎兵,只能被動守城。

    一種恐懼在蕭銘心裡蔓延,這不是遊戲,他面對的將是真實的生死,而且也沒有任何退路。

    他的腳下就是他的封地,是他的家。

    “死過一次還會怕死嗎?”蕭銘問自己,他攥了攥拳頭,喊道:“錢大富!備馬!”

    “錢大富!”

    聲音落下,好一會兒錢大富才拖著圓滾的身體,慌慌張張跑過來,氣喘吁籲,“殿下,馬已經備妥當了,能帶走的銀兩我全部帶上了,這鐘聲從北門來,我們現在從南門逃走還來得及。”

    蕭銘有一種眩暈的感覺,感情他剛才是準備逃跑。

    “混賬,身為齊王,我怎能棄百姓於不顧,一個人逃之夭夭。”蕭銘罵道,順勢對著錢大富的屁股就是一腳,踢得錢大富一個趔趄。

    這是以前蕭銘發火常乾的事情,他自覺就用出來了。

    錢大富擠著小眼睛,一臉的愕然,這不是齊王的風格呀?

    以往不說蠻族到了青州,只說可能會過來,這位王爺都喊著要逃回長安。

    三年前他就逃過一次,結果在長安被蕭文軒提著鞭子親自抽了一頓,說如果下次蕭銘如果再逃回來,他就親自宰了他。

    想到這,錢大富恍然,以為蕭銘是害怕回去也是一個死字。

    自從珍妃把他送到齊王身邊,珍妃給他的唯一任務就是保護齊王周全,他說道:“殿下,咱們可以不去長安,但是這魏王的封地咱們總可以去躲躲吧。 ”

    錢大富口中的魏王是蕭文軒的三弟,是蕭銘的叔叔,這位叔叔的封地在他封地的南面。

    當年分封的時候,這位叔叔拉他當阻擋蠻族第一道防線的時候可謂是不遺餘力,腹黑的可以。

    蕭銘就是蠢貨也清楚這位三皇叔不可靠,可見現在錢大富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不去,不去,我要去城樓。”

    蕭銘鐵了心了,在這種生產落後的地方,人就是生產資源,丟失了人心,就甭提了建設封地了,搞出再多的東西,那將來都是敵人的。

    錢大富的大圓臉上寫滿了驚恐,立刻坐在地上抱著蕭銘的大腿哭起來:“殿下,三思呀,這刀劍無眼,萬一殿下有個閃失,老奴該如何向娘娘交代。 ”

    “錢大富,虧你還是母妃的侍衛,如此膽小怕事,如何輔助我成就一番大業,你就是這樣當王府管家的嗎?若是封地沒了,你和我還有立錐之地嗎?”蕭銘罵道。

    “殿下。”錢大富怔住了,自從跟了齊王,從齊王嘴裡就沒聽見過什麼大業,就成這些話,頂多也就是誰家的姑娘俊俏,長安多麼繁華,封地多麼貧瘠之類的話。

    現在蕭銘今天這一番慷慨陣詞倒是讓他有些振聾發聵的感覺。

    蕭銘甩開錢大富,徑直向王府大門走去,這裝逼是爽了,下面就是裝逼作雷劈了,蕭銘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不緊張那是屁話。

    門口,綠蘿背著一個包裹正在等在門口,她的身側還有一個穿著紫色裙衫的少女,這就是紫菀了。

    相比較綠蘿如同江南水鄉,小家碧玉的模樣,這紫菀生的玉肌雪膚,弱柳扶風,鵝蛋臉,丹鳳眼,眉眼間頗有幾分潑辣。

    前幾日,紫菀因為出去採辦剛剛回來,這才到王府門口,不曾想蠻族接踵而至。

    “殿下。”見到蕭銘,綠蘿和紫菀盈盈俯身,龐管家吩咐她們要和齊王一起逃往魏王處。

    蕭銘目視兩個俊俏的丫鬟,心道可惜了,老子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不等綠蘿和紫菀反應過來,蕭銘在二人的屁股上一人摸了一下,騎上馬直奔北門。

    大庭廣眾之下,綠蘿和紫菀羞憤的滿臉通紅,回過神來,蕭銘已經上馬而去。

    這個時候錢大富才跑過來,看見蕭銘騎馬的背影,熟練地翻身上馬就要追過去。

    綠蘿以為蕭銘和錢大富要自己逃走,嚇得臉色蒼白,倒是紫菀神色如常,問道:“錢管家,你難道要丟下我們姐妹嗎?”

    “什麼丟下你們,殿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癔症,現在要去和守城將士一起守城。”

    “什麼!”紫菀吃驚地摀住了嘴,她比錢大富還要吃驚。

    綠蘿鬆了一口氣,眼睛滴溜溜地轉,“難道讓我說對了?”

    錢大富此時也顧不得二姐妹想什麼,策馬追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9 11:12
第五章科技的火種

    青州城北城。

    城下一隊三十餘人的蠻族騎兵正在對著城門指指點點,不時發出嘲諷的大笑。

    在草原蠻族的眼中,中原的士兵不堪一擊,見到他們只會嚇得待在城中不敢出來。

    城牆上,三百個士兵嚴陣以待,二十個弓箭手拉滿長弓,隨時準備射擊在城外徘徊的蠻族騎兵。

    “魯校尉,齊王來了。”城門正中,一個身穿鱗甲的,身長七尺的黑臉大漢正在警惕地註視著蠻族騎兵。

    此人正是青州校尉魯飛,統領青州兵馬。

    “齊王?”魯飛聲如洪鐘,“他來幹什麼,真會添亂。”

    轉過身,他已看見蕭銘上了城樓。

    城外的蠻族騎兵看見衣著華貴的蕭銘,頓時一陣騷動,這顯然是個大人物。

    其中一個蠻族騎兵,勒馬彎弓,一直利箭射向蕭銘。

    “嗖”的一身,蠻族騎兵的箭只是落在城牆上,因為距離城門太遠,射程不夠,這一箭不過是在嚇唬蕭銘。

    蕭銘淡定的很,腦子中的科技晶石蘊含大量知識,這古代弓箭的射程蕭銘一清二楚,所以這弓箭來時,他躲都沒躲。

    魯飛見了神色怪異,今日的齊王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末將見過殿下。”魯飛躬身道。

    “這些繁文縟節現在就不要拿出來了,現在是怎麼回事兒?”蕭銘問道。

    封地是蕭銘的,他不僅是齊王,還身兼六州大都督,相當於統帥的職位,這魯達只是青州校尉,隸屬蕭銘管理。

    “回殿下,現在為止,只有一隊三十人的蠻族騎兵徘徊在城外不肯離去。”魯達說道。

    蕭銘抬眼望瞭望,這些蠻族騎兵穿著精良的鱗甲,手裡拿著反曲弓,坐下戰馬高大健壯,像是一隻精兵。

    相比較蠻族騎兵,他的士兵穿著破舊的紮甲,士兵手上的冰刃也都鏽跡斑斑,只有魯達身上的鱗甲還上點檔次。

    “滄州沒有消息來嗎?”蕭銘利用自己掌握的強大知識開始分析目前的情況。

    “滄州一切正常。”

    “奇怪,既然滄州城未破,這蠻族騎兵又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我也奇怪,滄州城地勢險要,是秦嶺唯一可以通過的地方,蠻族若是入侵,必然先破滄州城……”

    魯飛回答的同時,心中怪異,從來不問事事的齊王只是三言兩語就問到了關鍵。

    蕭銘登上城樓的時候就察覺出魯飛對他的輕視,心中不免惱火。

    整個封地除了錢大富把他當個王爺,其他人一概不把正眼瞧他。

    他故意道:“既然如此,魯校尉不如率領兵士將這蠻人拿下問個清楚。”

    魯飛的臉綠了,他性情莽撞,但是還不是沒有腦子,“殿下,青州城一共三十餘騎,雖說數量相當,但是我們萬萬不是這些蠻族騎射的對手,出了城門那就是送死。”

    “魯校尉怕了嗎?不拿下這蠻族騎兵如何得知他們怎麼出現在這裡? ”蕭銘緩聲道。

    魯飛的臉色由綠變紅,他爭辯道:“非是末將不敢,實在是徒勞無功……”

    火候也到了,蕭銘只是為了敲打一下魯飛,他說道:“是嗎?未嘗沒有可能。”

    “殿下,這絕非兒戲。”魯飛覺得齊王瘋了。

    城下的蠻族騎兵似乎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蕭銘這個時候對魯飛說道:“去把陳兵曹叫來。”

    魯飛不敢違抗,不然這個齊王又犯渾讓他出城迎戰,可就要命了。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綠色長袍官服的瘦削男子出現在城樓上。

    “鐵蒺藜有嗎?”

    兵曹是都督府中專門負責兵器,糧草的官員,對付騎兵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變成步兵。

    這鐵蒺藜是專門用來對付騎兵馬匹用的。

    陳兵曹露出為難的神色,“殿下,有是有,只是不多,只有三十多枚。”

    “三十多枚!你這個兵曹平時都在幹什麼。”蕭銘怒道。

    陳兵曹苦笑道:“殿下,不是下官怠惰,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器械司的匠人沒有足夠鑌鐵和煤餅修理製造兵器。”

    真特麼太窮了,蕭銘幾乎抓狂,他說道:“現在你把全城的鐵匠都找來。”

    接著,蕭銘轉向錢大富,“把王府裡的鐵器銅器全部拿出來給器械司。”

    “啊?”錢大富臉上的肌肉抖動,一副肉疼的樣子。

    魯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魯校尉,你繼續監視這批蠻族騎兵,看這樣子,這蠻族騎兵似乎是要在我們城下吃過飯再走。”蕭銘看了眼下馬坐在地上的蠻族騎兵。

    這些蠻族騎兵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這是在羞辱他。

    錢大富雖然肉疼,但還是把王府裡的銅鼎,鐵器都收集過來。

    全城十二個工匠全部到了器械司,一些雜役已經開始燒火融化銅,鐵。

    “殿下,人都到了,只是有些民間的匠人還不知道鐵蒺藜為何物,不會鍛造。”陳兵曹小心翼翼地說道。

    “無妨,本王親自教他們。”蕭銘露出詭異的笑容,面對巨大的困境,至少他還有科技晶石。

    科技庫只是科技晶石的一部分,科技晶石最重要的功能是傳導知識。

    這種傳導類似於魔法,類似道術,類似於醍醐灌頂。

    簡單的說融入意識中的科技晶石可以通過連接其他人的意識,將科技知識潛移默化地輸入到他人的腦海中。

    蕭銘此時就相當於中央電腦,他可以把意識當成數據線,將自己的知識導入其他電腦,也就是其他人。

    不過傳輸什麼,傳導什麼,這都是蕭銘自主的。

    於是陳兵曹驚訝地看著蕭銘拉著七個工匠去一邊說了一會話,回來的時候,七個匠人立刻投入了鍛造。

    讓他吃驚的人,這七個人鑄造的鐵蒺藜竟然比器械司匠人製造的鐵蒺藜還要標準,鋒利。

    “這還是齊王嗎?”

    在陳兵曹的眼中,齊王一向是他人嘲諷的對象,但是現在似乎有什麼不對。

    蕭銘笑的志滿意得,他成功了,通過講解這種方法掩飾知識的傳導,這些匠人還以為是自己理解鐵蒺藜的製造。

    不過這些鐵蒺藜戰國時期就有了,其實也很簡單,只是一個類似三角體的釘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9 11:13
第六章鐵蒺藜的應用

    十二個匠人一下不得歇息,一個時辰趕工出了三百枚鐵蒺藜。

    這時魯飛差人向蕭銘禀報,蠻族騎兵似乎要離開。

    “讓魯校尉帶領騎兵立刻迎敵吸引蠻族騎兵,佯攻之後向南撤離,我會在中間東門撒下鐵蒺藜,埋伏士卒合圍蠻族騎兵。”蕭銘對士兵說道。

    士兵應了聲“諾”,策馬向北城趕去。

    器械司和齊王府相隔不遠,距離東門最近。

    蕭銘率領士兵帶著鐵蒺藜立刻去了東門,守衛東門的是青州果敢校尉李開元。

    在蕭銘的記憶中,這個李開元相貌普通,酒槽鼻,大嘴巴,此人沒什麼本領,比較滑頭,但很聽話。

    所以蕭銘需要調兵遣將的時候寧可找李開元,也不會去找魯飛。

    “殿下,蠻族騎兵就在城外,這裡太過危險,為了殿下安危著想,殿下還是回王府歇息吧。”

    見到蕭銘到了東門,李開元帶著慣有的諂媚笑容上前說道。

    “殿下,李校尉說的有理,這鐵蒺藜準備妥當,讓李校尉佈置,埋伏士卒擒拿蠻夷即可。”錢大富擔憂道。

    這話一說出,李開元的神情比魯飛可精彩多,魯飛頂多是變了臉色,這李開元直接臉色蒼白,雙腿顫抖,怕是快被嚇尿了。

    “殿下…這…”李開元聲音發顫。

    蕭銘嘆息一聲,這也是為什麼魯飛是個刺頭,蕭銘還是留著魯飛的原因。

    這一個豬八戒,一個孫猴子,出去調戲一下民女,欺壓一下百姓這李開元還用的上。

    但是遇到這真正的戰事,這李開元完全就是個慫包了。

    不過這事也不能全怪魯飛和李開元,實在是蠻族騎兵的惡名深入了大渝國每個百姓的心裡。

    代國末年二十餘國混戰的時候,中原內部紛爭不斷,無暇顧及北方草原上的蠻族。

    而就在這段時間,蠻族空前發展壯大起來,而且遷徙到長白山一帶的蠻族在附近定居下來,實現了半牧半農的生活,人口開始穩定增長。

    這時期,蠻族中一個叫巴圖爾的部落在首領扎圖巴託的帶領下興盛起來,漸漸兼併了其他部落,在北方廣大草原到長白山一帶建立起蠻族自己的國度。

    強大起來的蠻族從此開始了對大渝國的不斷入侵,百年來大小戰役不下百餘次。

    大渝國是勝少敗多,幽州,朔州,靈州一帶全部丟失,按今天的地圖來說,基本丟失了長城以北所有的土地。

    這個時期的蠻族,大渝國人談之色變,三年前滄州城破,不是城池不夠堅固,而是守城將領被一千蠻族騎兵嚇得直接棄城而逃。

    不然蠻族騎兵也不可能深入到了登州。

    記得那一年,還是魯飛帶著剩下的五城三千將士浴血奮戰,在蠻族援兵趕到之前奪回了滄州城,不然後果難以設想。

    否則在長安的時候,蕭文軒就不是抽他一頓鞭子的事,而是直接砍了他的腦袋。

    對這李開元,蕭銘本不就不指望他能獨當一面,純粹是為了噁心一下魯飛才把他提拔成了果敢校尉。

    東門駐紮著一百個士兵,全都是刀盾手,不像北門士兵那樣兵種齊全,都是精銳。

    蕭銘直接指揮十個士兵埋伏在城樓上,等魯飛的率領的騎兵一過,他們就往下撒鐵蒺藜,把蠻族騎兵的前前後後的路都給封死。

    接著他又吩咐剩下刀盾手埋伏在城門後面,城牆上發出信號,他們就立即出去群毆這些蠻族。

    目瞪口呆地看著蕭銘有條不紊地指揮士兵,錢大富使勁抽了自己一巴掌,疼的齜牙咧嘴,自語道,“這不是夢!”

    李開元也吃驚不小,怔了一下,他小跑兩步跟上蕭銘,“嘿嘿,殿下英明神武,真乃戰神再世,小的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敬仰之情如同明月照大江,天地可鑑……”

    從北門到東門不過十里的距離,李開元狂拍馬屁的時候,一陣馬蹄聲遠遠傳來。

    埋伏在城牆上的士兵,眼神立刻變得凶狠起來。

    三年前蠻族對六州的屠戮,這些本地的士卒記憶猶新,刻骨的仇恨一刻不曾在他們的心中消失。

    只是封地貧弱,他們肯本沒有辦法主動出擊,報仇雪恨。

    城外,魯飛一騎當先,一邊回身射箭,一邊對著蠻族騎兵破口大罵,問候全家。

    跟著魯飛一起臭罵的是青州僅剩的三十精銳騎兵。

    蠻族騎兵緊追不捨,不時彎弓射箭,顯然被魯飛等人的挑釁激怒了。

    馬上到東門,魯飛抬頭看了眼城牆,上面一人影也沒有,心中想到:“這齊王一向怨恨我,不會是詐我出城,借刀殺人吧,若是如此,待我甩掉這幫蠻子,非提刀宰了他,落草為寇。”

    這念想剛過,他突然看見城門站起一個士兵,漫天的鐵蒺藜如同雪花被撒了下來。

    位置恰恰落在他的身後。

    蠻族騎兵不知有詐,仍是緊追不捨,還未到東門,最前面蠻族騎兵的馬忽然長嘶一聲摔倒在地上。

    不等後面的騎兵反應過來,城牆上站起九個士兵,手中拿著竹籃子把裡面的鐵蒺藜不斷撒向他們,後面的退路也被完全封死。

    這些蠻族騎兵控制不住坐下戰馬,不斷連人帶馬摔在地上。

    那些摔在地上的蠻族士兵又踩在鐵蒺藜上,單薄的皮靴根本抵擋不住鋒利的鐵蒺藜,慘叫聲不斷。

    “抓住他們!”

    這個時候,躲在城垛後面的蕭銘喊道。

    東門大開,守城的刀盾手“呼喊”著沖向了蠻族騎兵。

    “殿下且在城上觀戰,待我把這些蠻族全部擒下!”

    李開元見兇猛的蠻族騎兵成了坡腳鴨,頓時計上心來,這功勞不撿白不撿。

    豪氣乾雲,一聲大吼,他提刀衝了出去。

    這時候負責誘敵的魯飛也折身而回,看見沖在前面的李開元,他騎馬過去,一腳踢開。

    正在這時,一隻利箭擦著李開元的肩膀而過。

    “憨貨,找死呀你,圓盾陣。”魯飛大喝一聲。

    衝出去的刀盾手立刻結成嚴密的盾陣逼向蠻族騎兵。

    魯達三年前和這些蠻族騎兵血戰過,十分清楚他們的凶悍。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9 11:14
第七章終於嚐到肉了

    摔倒在地的蠻族騎兵還沒完全失去戰鬥力,弓箭不斷射向盾陣,但都被嚴密的盾牌擋住。

    魯達對付蠻族騎兵還是有一手的,他坏笑道:“弟兄們,別被自己的鐵蒺藜扎到了,撿起來扔過去。”

    鐵蒺藜阻礙了蠻族騎兵的行動,同樣也阻礙了守城士兵的行動。

    魯達這一下令,士兵撿起腳下的鐵蒺藜就扔向蠻族騎兵。

    蠻族騎兵一邊咒罵,一邊仍舊射箭。

    盾陣漸漸完成合圍,如同一個弧形把蠻族騎兵全部圍了起來。

    弓箭厲害,蠻族騎兵的近戰也不錯,但是苦於被鐵蒺藜圍困,蠻族騎兵根本無法發揮出戰鬥力。

    偶爾一個蠻族騎兵跳出鐵蒺藜的範圍,就會被一頓暴打倒地。

    不出十分鐘的時間,三十個蠻族騎兵全部拿下。

    “殿下,你可要為末將做主,魯校尉欺人太甚,為了搶功勞,不顧同僚之情,您看我這臉摔的。”

    蠻族士兵被押入城內,李開元鼻青臉腫,一把鼻涕一把淚向蕭銘哭訴。

    魯飛對李開元不屑一顧,淡淡說道:“殿下明鑑,若不是末將踹了他一腳,這廝命都沒了。”

    蕭銘看的清楚,他可不是以前的昏庸蕭銘,為了錯而錯,他說道:“魯校尉說的沒錯,他救了你的性命,你該請他吃酒才是。”

    “哈哈哈……殿下英明。”魯飛爽朗大笑,眼中對蕭銘少了那層輕視。

    蕭銘心中得意,他在封地可以說是臭名遠揚了,沒幾個喜歡他的。

    這次他小計擒蠻族估計能為他挽回一些榮譽,只是魯飛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看見有成效了。

    “魯校尉,這些蠻族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問出他們是從什麼地方越過滄州的。”蕭銘正色道。

    “是,遵命。”魯飛朗聲答道。

    接著魯飛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難為情,躬身說道:“殿下,這蠻族的馬,盔甲和弓箭能否賞賜給末將。”

    蕭銘掃了眼跟在身後的青州騎兵,他們身上還穿著皮甲,坐下駿馬比起蠻族的馬匹也顯得不夠健壯。

    魯飛說話的時候,這些騎兵也是眼睛放光,等待蕭銘的回答。

    “你們是青州的精銳,這些精良的馬匹和盔甲不給你們給誰。”

    想要在封地安穩的活下去,蕭銘就必須和手下的將領維持好關係,這不過是藉花獻佛。

    “多謝殿下。”魯飛神色興奮,這些蠻族精銳的裝備可比他們身上破落的裝備強多了。”

    這時主管兵備的陳兵曹說道:“殿下,這裝備和馬匹都清點清楚了,只是這蠻族的馬匹中有兩匹傷勢很重,眼看活不了了,你看?”

    蕭銘眼睛像狼一樣亮了起來,這三天一點葷腥沒沾,他都快饞的啃腳丫了。

    他說道:“大富,這兩匹馬讓王府的庖丁殺了,燉出來,犒勞一下將士。”,他口中的庖丁也就是廚子。

    “謝殿下。”

    守城士兵齊聲吼道,一個個喉結滾動,口水都快下來了,這年頭吃頓肉實在太難了。

    蕭銘也似乎要聞到馬肉的香味了,他偷偷對錢大富說道:“馬腿給我留著。”

    “老奴明白。”錢大富笑的很奸詐。

    傍晚黃昏時刻,齊王府飄散出來的肉香伴隨著齊王計擒蠻族騎兵的消息在整個青州城瀰漫開來。

    百姓嘴饞馬肉的同時也奇怪這齊王怎麼改了性子,沒嚇到躲在王府尿褲子,反而主動擒敵。

    儘管這個消息不可思議,但是百姓懷疑的同時也都期待齊王真的能有所改變。

    “殿下,我問出來了,這隊蠻族騎兵是誤打誤撞從秦嶺山中的一個山洞中進來的。”魯飛說道。

    圍著大鍋吃著馬肉,魯飛向蕭銘禀明審問的結果,魯飛這種粗暴的將領審訊結果一向很快。

    “山洞,還有其他蠻族騎兵知道嗎?”蕭銘皺了皺眉頭,翻起科技庫中的地圖。

    在當代,這秦嶺指的是淮河一帶,但是這個時候的秦嶺顯然指的不是,而是指滄州附近的一座小山。

    古代不同於現代,除了官道,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茂密的森林,沼澤,這些地方騎兵是無法通行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蠻族騎兵要進來,必須攻城拔寨。

    “據他們說沒有,殿下,如果真有這個山洞就必須堵起來,不然蠻族騎兵繞過滄州城進攻青州,我們就會十分被動。”魯飛說道。

    蕭銘點了點頭,封地的穩定是必須的,不然他沒辦法安心發展封地,這是也是他為什麼冒著生命的危險擒住這些蠻族騎兵的原因。

    他說道:“絕對不能讓消息洩露出去,那個山洞你親自去一趟滄州堵起來,隱蔽好。”

    魯飛大口吃了一塊馬肉,說道:“殿下放心,這些蠻族騎兵我全部殺了,一個活口沒留。”

    這話從魯飛說出來和殺雞殺狗一樣,但是這就是現實。

    畢竟在這樣一個奴隸還大肆存在的朝代是沒什麼人權可講。

    這是一個野蠻的時代!

    兩匹馬的肉肯定不夠青州兵士吃的,給參加這次戰役的士兵分了一些肉以後,其他的將士只能喝點骨頭湯解解饞了。

    即便如此,他們也心滿意足,這年頭能吃飽都是奢望,何況還有肉湯喝。

    大吃了一頓,蕭銘和屬下將士的關係融洽了不少。

    這馬肉齊王能捨得分給他們吃,在士兵們看來可是極為難得的,畢竟這年月誰都缺吃的,齊王也一樣,他們自然心裡對齊王看法也有了一些改變。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錢大富偷偷藏了兩隻馬腿。

    “可惜沒有酒呀。”

    魯飛偷偷揣了肉骨頭塞在懷裡,他家裡還有妻兒,想著讓拿回去讓他們也嚐嚐葷腥。

    李開元看見了魯飛的小動作,本來想打小報告,但是看見魯飛危險的眼神還是咽了下去。

    不過他還是嘴上佔了便宜,說道:“想的真美,兵士吃了上頓沒下頓,哪有糧食給你釀酒喝。”

    一眾將士的困窘被蕭銘看在眼中,他低低嘆息一聲,當兵都的吃不上飯,封地百姓又當如何?

    望著一眾坐在王府泥土地上,穿著打滿補丁軍服,一小口一小口吃著手裡肉的士兵,蕭銘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肉就吃肉。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9 11:16
第八章土地的問題

    “殿下,將士們等著這一天。”

    魯飛爽朗大笑,今日的齊王倒是和往日不同,多了些和將士的親近感。

    他是個豪爽的人,以往若不是蕭銘百般刁難,他也不會如此輕視蕭銘,現在他不知道蕭銘的性格為何改了不少,但是這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消息,也許能繼續跟著蕭銘一段時間。

    李開元啃著一塊骨頭,馬肉的特殊的香味讓他不忍將肉直接吞下,而是在嘴裡細細咀嚼著。

    他眼中帶著希冀的神情問道:“殿下,據說這長安城十分繁華是不是百姓都能吃上饅頭。”

    “都能吃上倒是不一定,不過日子總歸比我們的過得舒坦。”蕭銘沉吟了一下說道。

    在蕭銘看來這大渝國任何地方的底層的百姓都不會多麼富裕,大渝國如今的均田法早已崩壞,土地兼併嚴重,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天下盜賊蜂起。

    大渝國宛若一個遲暮老人,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錢大富回憶著長安的生活,說道“不過是豪商巨賈,貴族子弟多一些,繁華倒是也說的上,至少只要有銀子,想買什麼就有什麼,不像青州,有錢也買不到鹽,還是紫菀去了一趟魏王的封地才採辦一些回來。”

    “鹽?”蕭銘恍然,他說這馬肉怎麼會是白水肉,原來是因為王府中沒鹽了的原因,他說道:“封地的東面便是海,這海水煮鹽的法子難道不懂嗎?”

    “殿下,不是百姓不懂這煮鹽的法子,而是自古以來,這鹽一直是官營,販賣私鹽那是死罪,而殿下你又沒重視這封地的官鹽,所以……”錢大富委婉地說道。

    蕭銘一陣臉紅,原來這都是以前蕭銘造的孽。

    在封地五年來,這個傢伙是不問世事,根本沒有想到如何建設自己的封地,只是一味的貪圖享樂,封地上很多機構都沒建立起來。

    一聲長嘆,蕭銘說道:“既然如此,等龐長史回來,便讓他籌建這鹽運司,在登州,萊州一帶設立官鹽。”

    “殿下英明。”錢大富心中一喜,齊王現在終於開竅了。

    暮色漸漸籠罩了青州城,在太陽落山之前,魯飛和李開元帶著兵士各自回去。

    他們晚上還需要巡邏,大渝國的夜晚城裡是宵禁的,這青州城也是一樣。

    此時的王府是黑暗的,只有兩三個房間中亮著燭光,封地物質的匱乏也讓王府沒有那麼多蠟燭奢侈到點亮每一個角落。

    在王府的側殿,那是僕役們生活的地方,此時正冒著炊煙,抱著木柴的僕役進進出出。

    剛轉過前殿,綠蘿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夜黑漆黑,若不是她那一身綠衣裳,他還真的分辨不出來。

    “殿下,熱水備好了,今日殿下擒拿蠻人,定是累了,殿下還是早點沐浴更衣,歇息了吧。”綠蘿柔柔說道。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三天,每個夜晚都是蕭銘最討厭的時候,沒有娛樂活動的夜晚實在是太無聊了。

    偶爾一天倒是罷了,如今連續三天如此,他現在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他看向綠蘿,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他估計會瘋掉,只能逗逗兩個侍女了。

    寢殿一側的側殿是蕭銘專門洗澡的地方,跟著綠蘿回去,一個大木桶的熱水已經準備妥當,紫菀正站在木通邊等著蕭銘。

    過了三天連吊絲都不如的生活,蕭銘現在終於有點心理安慰,至少本王爺還是有侍女伺候的,這得多少單身狗羨慕的滿地打滾。

    “殿下,奴婢為你寬衣。”紫菀和綠蘿上前。

    蕭銘挺直身體,伸開雙臂,他不是每天都洗澡,在這萬惡的古代,洗澡也是相當奢侈的一件事。

    從井裡取水,燒水,這可都要不少僕役忙碌,他的王府裡加上錢大富滿打滿算也就十個人。

    這十個人承擔了王府所有的衛生,伙食,雜役工作。

    而且他的王府面積還不小,南北和東西足有二百米,在青州城,齊王府是唯一一個豪華建築。

    瞇著眼睛,蕭銘享受著綠蘿和紫菀的貼身服務,穿越以來,他第一次覺得值了。

    綠蘿和紫菀紅著臉,她們以前只是伺候珍妃,何曾見過男人的身體,心中羞澀,害怕,好奇等情緒反復交織。

    但是她們心中清楚,自從珍妃把她們賜給齊王,她們就已經是齊王的人了,也只能壓下心中的羞澀。

    “要不要一起洗?”蕭銘笑的十分邪惡。

    綠蘿低下了腦袋,不敢說話,紫菀脆聲道:“殿下不要急,娘娘吩咐了,待將來殿下成婚,我和綠蘿早晚都是殿下的人。”

    蕭銘不過是調戲一下她們為自己無聊的生活找點樂趣。

    坐在熱水桶中,他的眼睛在紫菀身上多看了一眼,這個紫菀膽子倒是比綠蘿大多了,珍妃信中的交代,似乎是有這麼一條。

    “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蕭銘一邊洗澡一邊說,他還不是精蟲上腦,知道現在的重點是什麼。

    頓了一下,他問紫菀道:“紫菀,本王問你,如果要讓本王的封地富庶起來,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紫菀很詫異齊王會問她這個問題,本能地回答道:“紫菀乃一介女子,怎麼會懂得這些事情。”

    “本王命令你回答。”蕭銘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還遵循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紫菀的回答倒是不出他的預料。

    怔了一下,紫菀怕齊王又犯了以往的乖戾脾氣,說道:“土地。”

    蕭銘點了點頭,北方蠻族的威脅,諸位皇子的勾心鬥角,留給他發展的時間似乎不多。

    這幾天他思來想去,這第一件事就是解決土地的事情。

    在古代,任何王朝都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百姓永遠比土地富餘,而一旦大規模的土地兼併出現,也基本預兆著這個王朝走到了終點。

    目前,他的封地也是如此,大片優質土地被當地望族壟斷,許多百姓無地可耕,現在第一件事他就要解決這個問題。

    同時他要解決的第二問題是知識的傳承,他守著一個科技庫不用,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9 11:19
第九章改革

    洗了澡,蕭銘在綠蘿和紫菀的伺候下穿了衣服。

    回了寢殿,細細思索改革土地的問題,想了一夜,他心中有了計較,第二天很早就去了都督府。

    剛到門口,一個青色長衫,頭扎黑色方巾中年男子便和他撞了個滿懷。

    二人站定,那人男子躬身道:“殿下。”

    蕭銘看向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綠蘿口中的龐長史,蕭銘打量了一下他,面色白淨,一副書生打扮,眼睛有些呆滯無神,和記憶中的一樣。

    前些日子,龐玉坤前去登州查驗賬目,這才剛剛回來。

    “這封地是本王的,本王哪兒不能去,你來的正好,本王正有事和你商議。”蕭銘徑直進了都督府。

    記憶中,蕭銘對著龐玉坤一向這個口氣,蕭銘有樣學樣。

    龐玉坤撓了撓頭,自打這都督府建立,蕭銘是從來沒有來過,儘管入城的時候他從兵士口中得知齊王昨日擒了三十個蠻族騎兵。

    但是以他對蕭銘的了解,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殿下有何事吩咐,還請殿下明言。”龐玉坤跟在蕭銘身後問道。

    都督府內構造很簡單,只有三套黑色桌椅,桌椅上擺放著一些文書。

    在中間的桌子前坐下,蕭銘說道:“本王要和你商議一下鹽運司和土地的事情。”

    龐玉坤這下吃驚不小,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又問道:“殿下,你說什麼!”

    “本王命你現在立刻組織封地官員在登州,萊州設立鹽運司,佈告六州,從今日起,官府鼓勵百姓開荒屯田,凡是開墾土地者,土地歸開墾者所有,免三年賦稅,開墾出的土地世代相繼,有土地者,從今日起減去三成賦稅。”蕭銘大聲道。

    龐玉坤呆住了,蕭銘一連串的政令讓他完全懵了。

    回過神來,他說道:“這鹽運司和開墾土地沒有問題,但是若是減免賦稅,這六州的開支恐怕就要入不敷出了。”

    “有了鹽運司,應當可以彌補這部分賦稅,而且本王會再想其他辦法增加官府收入。”蕭銘打定了主意。

    接著他又說道:“對於侵占百姓土地的豪強,你認為應當如何?”

    龐玉坤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彎,以前的日子,基本是他抓到了齊王為非作歹的證據,然後去齊王府把齊王臭罵一頓。

    接著寫信給皇上,皇上在寫信來把齊王責備一番,現在齊王如此正色和他商議政務,他感覺十分奇怪。

    不過對於豪強這個問題,龐玉坤還沒有糊塗,他說道:“殿下,這當地豪門互為姻親,實力強大,盤根錯節,而且在朝中多有權臣庇護,若是貿然收繳他們的土地,恐怕會出亂子,殿下可不要忘了當年的寧王……”

    蕭銘眼睛瞇了起來,龐玉坤口中的寧王是他的二皇叔,當年在長安素有賢王之稱。

    十三歲之藩封地,寧王第一件事就是收繳豪強手中強佔的土地,但是不出三個月,朝中便有人彈劾寧王謀反。

    當時蕭文軒初登大位,對素有賢王之稱的寧王十分忌憚,當即發兵征討寧王,可憐寧王還被埋在鼓裡,就被豪門安插在寧王府中的軍士殺害,從此死無對證。

    現在龐玉坤提起寧王,言外之意是讓蕭銘不要步寧王的後塵。

    以前蕭銘很討厭這個龐玉坤,那是因為那會兒的蕭銘沒幹過好事,現在和龐玉坤論起政務,他發現這個書呆子倒不是個壞人,也頗有學識。

    在知識普及率低下的這個時代,能有幾個識字的人輔助自己實在難得,他有必要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我明白了,既然這樣,豪強們的土地暫時就不追究了,重點是發動百姓開墾荒地,你要負責這塊,今年百姓的徭役也免了吧。”蕭銘說道。

    “是,殿下,我這就去辦。”龐玉坤躬身說道。

    初到封地,這些政令他不是沒有提出來過,但是當時和他作對的蕭銘是為了反對而反對,這也讓青州等六州的政令一直混亂不堪。

    都督府裡,蕭銘親自看著龐玉坤寫了佈告,發出政令,他才離開都督府。

    城門外,都督府的政令一經貼出,立刻引起了百姓的議論。

    “這到底是真是假?”一百姓十分懷疑。

    “都督府的佈告還能有假,這齊王到封地五年了,現在終於知道體恤百姓了。”

    “有這等好事,大夥還等著什麼,回家開墾土地去,誰先開墾就是誰的。”

    “……”

    而在這時,五匹快馬同時從北城狂奔出去,他們將把政令帶往其他五州。

    城牆上,魯飛望著城外的百姓若有所思,這齊王真是與往日不同了。

    離開都督府,蕭銘沒有回去,而是去了器械司。

    “殿下。”兵曹陳文龍見到蕭銘過來,走上前來。

    掌握著科技晶石,蕭銘需要找一個發揮科技優勢的地方,這個地方就是器械司。

    這器械司屬於官營,其中的匠人也是青州最優秀的,蕭銘現在想把這器械司發展壯大,不只是鍛造,以後各類工業器械都要在這裡誕生,這就是他賦予器械司的職能。

    “陳兵曹,從今日起,這器械司本王直接統屬,你只需要服從本王的命令即可,其他人的命令你可以一概不理會。”蕭銘沉吟了一下說道。

    “殿下!下官失職,還請殿下責罰!”陳文龍大驚,躬身說道,額頭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他以為蕭銘是來追求鐵蒺藜儲備不足的。

    “你誤會了,本王並非前來責備你的,只是本王不認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狹隘言辭,這工巧技藝在本王看來並非奇巧淫技,相反本王認為這工巧技藝有益於百工勞作。”蕭銘說道。

    陳文龍重重送了一口氣,“殿下英明,臣也是如此認為,比如這農耕,若是有了趁手的工具,足以耕種更多的土地。”

    “沒錯,所以這器械司很重要,今日起,你把城中有技藝的匠人集中起來,按照技藝劃分門類,入職器械司。”蕭銘說道。

    “這倒是可以,只是殿下,這器械司的匠人也是需要吃飯的,這……”陳文龍為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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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