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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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法家高徒

【作者概要】:豎子不可教,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東方玄幻

【其他作品】: 《回到過去當術士》、《重生之我是后羿》

【內容簡介】:

  百家爭鳴,神道顯聖。
  儒家可以出口成章,筆伐口誅。
  道家通陰陽,明造化,修成陽神,逍遙萬世。
  墨家造傀儡,做機關,一城可以抵禦百萬雄兵。
  兵家修身,力拔山兮氣蓋世,有萬夫不當之勇。
  法家位列三教九流之一,又有何神通?


《不需他人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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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4-4 13:03
第一章頓悟法理,法家弟子

    司徒刑跪坐在書案前,毛筆在硯台中吸滿墨水,顯得格外的飽滿圓潤。懸腕提筆,橫平豎直,一筆一畫,距離都是一般無二。

    他寫的很慢,甚至還比不上一個剛剛學會寫字的幼童,但是一筆一畫,鐵畫銀鉤,力透紙背,給人一種錚錚鐵骨,法度森嚴的感覺。

    法者,天地之理也。

    法者,萬物之道也。

    天無法,則不明,地無法,則不平,人無法,則不鳴。

    。。。

    隨著司徒刑筆尖在白紙上滑動,一個個代表著秩序的文字透過紙張嵌在實木的桌面之上,一絲絲法理升騰,交織,最後變成一張看不見的法網將整個院落籠罩。

    幾萬米的高空,一道白色的氣柱陡然從萬里高空垂下,猶如銀河倒灌。

    星空中綿延不知幾萬里的白氣,不是真的銀河,而是古聖先賢的文氣凝結。

    儒家稱之為文曲星氣。

    兵家稱之為武曲星氣,

    帝王稱之為黃道正氣。

    雖然表述不同,但是諸子百家弟子在突破階位頓悟的時候,都有資格接受文氣的洗禮。這是人類雄霸大陸最大的依仗。

    灌頂的時間越長,獲得的好處就越多。

    司徒刑現在就處於這麼一種頓悟的奇妙的狀態之中。

    文氣不要命的倒灌而下,司徒刑的身體慢慢的變得豐盈有力起來,皮膚更是蒙上一層象牙一樣的光澤。

    伐筋洗髓,改善體質。

    但是文氣灌頂,最大的收穫是精神層次。

    法家的經義在司徒刑的腦海中閃現,彷彿有一個寬服高冠,面容清癯的老者,在緩緩的宣講法家經義,以前很多晦澀的地方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隨著文氣的倒灌,法理慢慢的凝聚,形成一抹鋒利異常閃著白光,非金非銀,只有寸長,長著三對透明翅膀,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

    每一位法家弟子接受文氣倒灌的時候,必定會以法理凝聚一柄法刀。

    這是法家最可怕的武器。

    隨著法家弟子體悟的加深,法家之力的凝聚,法刀的威力也會逐步提升。

    據說中古聖者將仁義道德鐫刻法刀之上,上可斬昏君,下可斬佞臣。

    就連那高達千刃的高山,也會被法刀攔腰斬斷。

    司徒刑的法刀和其他人的有很大的不同,他的法刀多了三對透明的翅膀。隨著翅膀的揮動,飛刀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銀痕。

    這把飛刀的造型,讓人不由聯想到封神演義中陸壓道人的斬仙飛刀。

    國無法,則不寧。

    民無法,則不安。

    家無法,則不興。

    。。。

    隨著司徒刑對法理體悟的加深,空中文氣更加彷彿不要錢似的倒灌。在文氣的滋養下,斬仙飛刀越來越鋒利。

    隨著司徒刑頓悟的時間增長,空中的動靜變得越來越大,從遠處望去,文曲星力被一巨大的漏斗吸引掠奪,隨著時間推移,漏斗的體積越來越大,掠奪的面積變得更大。

    知北縣書院

    鬚髮潔白的徐夫子看著空中的漏斗,滿臉的糾結,彷彿便秘一般。因為漏斗的存在,知北縣范圍之內竟然在這一刻感受不到一絲文曲星的力量。

    他剛才讀到《論策》,有了一絲頓悟,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因為漏斗瞬間抽乾所有的文氣,被硬生生的踢了出來。

    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也笑不出來。要知道頓悟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是看著空中銀河倒掛。

    徐夫子心中說不出的艷羨。

    遙看瀑布掛前川,疑是銀河落九天。

    此情此景,也只有詩仙李太白的這兩句詩詞可以應景。

    而且看文氣下垂的規模還有時間,恐怕正在頓悟的人,必定是大儒以上的階位,也只有這樣的人頓悟的時候才能有這樣的威能。

    但是,您老這樣的修為,不去聖山或者是稷下學宮文氣鼎盛之地,在這里和我們這些後生晚輩搶什麼資源?

    當然,這樣的話,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不敢脫之於口。那可是大儒啊,一言興國,一言喪邦。

    至於說,找正在突破的這位大儒算賬,他心中是想都不敢想的。

    這個時候,除了徐夫子在註視空中文氣,城中大戶司徒家,呂家,韓家等家主,也都仰頭看著星空。

    雖然每個人心思各異,但是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管束家中子女,不要出去招惹是非,免得惹了不該惹的人,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城裡有位爺惹不得,也不能惹。

    至於說,找出這個人,所有家族都第一時間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位隱居在此,定然不想被世人俗世所擾。

    如果司徒刑知道這幾個家主還有徐夫子的想法,肯定會呵呵幾聲,然後說,你們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法興則吏清,吏清則民安。民安則國安,國安則隆。

    法敗則官濁,官濁則民亂,民亂則國亂,國亂則亡。

    司徒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鬧出偌大的動靜,他的耳朵裡只有筆尖劃破白紙的唰唰聲,一行行體悟,彷彿金石一般透過紙張鐫刻在書桌之上。

    隨著司徒刑的書寫,高空的文氣彷彿是決堤的洪水,又好似不知源頭的江河,浩蕩綿延不知幾萬里。隨著法理的完善,漏斗的面積再度擴大,就連知北縣周邊山區的文氣也被瞬間抽乾,也許是這種近乎霸道的行為激怒了不知名的妖獸,不時有憤怒的獸吼傳出。

    知北縣的府兵都手持武器,面色緊張的走上城頭,防備妖獸襲城。

    知北縣的平人更是都關緊房門,全家躲在安全隱蔽的地方瑟瑟發抖,期盼憤怒妖獸不要進入縣城。

    好在最壞的結果並沒有發生,妖獸憤怒的怒吼幾聲後,就快速的離開縣城範圍向深山遠遁。

    司徒刑物我兩忘,根本沒有聽到妖獸的怒吼,能夠寫出這樣的真知灼見,固然有頭懸樑,錐刺股熟讀《大乾律》的功勞,但是更多的則是因為,司徒刑是從二十一世紀那個法治社會穿越而來,並不是此地土著。公平公正的法律觀念已經深入骨髓。

    越來越多的文氣倒灌,不論是斬仙飛刀,還是司徒刑的肉身都已經飽和。但是洶湧的文氣沒有一點想要停下的意思,越來越多的文氣凝結,司徒刑文海經過大量的文氣滋養,陡然形成一個彷若鵝軟大小,晶瑩剔透,光芒四射的文膽。

    文膽是儒家修士的核心力量,只有擁有文膽才能藉助詩詞,文氣的力量。

    司徒刑天生感知不到文氣,本以為今生注定和儒家無緣,但是沒有想到這次法家頓悟時間如此之長,引起的文氣倒灌,竟然硬生生的堆出一個文膽。

    啪!

    書桌因為承受不住法理的萬鈞重量從中央折斷,司徒刑陡然驚醒。再想剛才的文章,腦子裡竟然是一片混沌。不知道是不是用腦過度,身體精神竟然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道阻且長。”

    司徒刑看著斷裂成兩半的書桌,一臉無奈的說道。不過剛才的悟道也並不是沒有收穫,文氣灌頂,改善了他的體質,更讓他觸摸到了一絲法家的精髓,成為了一名法徒。

    法家誕生時間很早,甚至早於儒家,但是法家理論完善的時間卻很晚,法家體系的劃分,共有法徒,法士,法尊,法王,法子五個等級。

    司徒刑剛剛體悟法度之力,是一級法徒。

    “天地人鬼,皆有法度。”

    “法者,一言可為天下師!”

    “天地人倫,皆是法!”
V123210 發表於 2017-4-4 13:04
第二章遲到的金手指,法眼望氣

    司徒刑慵懶的躺在浴桶之中,神色有些輕鬆,又有一絲感慨,黑色臭烘烘的雜質被他搓掉,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膚。

    透過窗櫺看著星空,眼神有些幽幽。

    十八年了,自己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整整十八年了。

    司徒刑前世本是地球公民,機緣巧合穿越到這個類似中國古代百家爭鳴時期的大乾王朝。

    這裡的儒生不再是百無一用,經過文氣淬體,凝聚文膽,他們可以通過文氣,文章,詩歌來進行禦敵,儒家半聖文天祥曾憑一首《正氣歌》,鎮壓異族百萬妖兵。

    兵家則是體修,通過挖掘自身的潛力,打破天地的束縛。武聖強者甚至可以憑藉肉身的力量,翻江倒海,擔山追日。

    也許是因為穿越的緣故,司徒刑體質特殊,一直感受不到文氣的存在。注定成了不了儒生,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司徒刑這位北郡司徒家的嫡系子孫,才被發配到知北縣這樣偏遠的地方。

    而那位庶出的司徒朗則搖身一變,變成了司徒家的順位繼承人

    司徒刑精研律法,未嘗沒有想要藉助《大乾律》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想法。但是北郡名門望族司徒家的力量,豈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秀才能夠抗衡的?

    碰了幾次壁。

    反而讓司徒刑明白了一個道理,法是建立在拳頭上的。

    前世律法公正,那是因為有強大的國家力量做後盾。

    沒有力量的律法,就是一紙空文。

    認識到這點的司徒刑開始瘋狂鍛煉身體,並且修行民間廣為流傳的《牛魔大力拳》等鍛體法門。也許因為資質真的很一般,司徒刑耗盡十年功夫,也不過剛剛達到練皮的武徒境界。

    但是沒想到就在他打算放棄的時候,竟然機緣巧合頓悟法家之力和儒家的文膽,儒法雙修。

    道家清淨無為,以出世為樂,儒家和法家則以入世為己任,窮則獨善其身,達者兼濟天下。而兼濟天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保龍庭,輔帝王。

    所以法家和儒家是百家中和王朝關係最密切,最受倚重的。兩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又互相對立。

    五百年前,秦帝政在位,吞八荒掃六合,獨寵法家,棄儒家。以酷刑峻法威懾天下。收萬民之兵鑄造十二金人,妄圖永鎮天下龍脈,以立萬世之基。

    結果反遭龍氣反噬,天下皆反,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儒家聖人董仲舒出世,斬法家巨頭李斯於咸陽,從此儒道大昌,法家寂滅。

    司徒刑狠狠的攥了一下拳頭,領悟文膽之後,那麼自己上世背誦的詩詞典籍就有了用武之地,要知道上世的自己可有詩詞達人,記憶狂魔的美譽。

    但是,司徒刑骨子裡還是法家,前世幾十年的經歷,法的概念已經滲入他的骨髓。

    法者,理也。

    人無法,不通。

    地無法,不平。

    天不法,不明。

    “既然,此生有幸明悟法理,成為一級法徒,那麼定要讓法道大昌。”

    司徒刑在自己心中暗暗的說道。

    “法理如刀!”

    只見空中陡然出現一把寒光四射,長有三對透明翅膀,樣式怪異的飛刀。

    “斬!”

    隨著司徒刑的話音落地,一道白線繞著幾十步外的一棵大腿粗細的大樹轉了一圈,只見那棵大樹陡然從腰折斷。破口光滑,沒有一絲毛糙,彷彿被真的神兵利器所傷一般。

    “言出法隨,斬仙飛刀!”

    司徒刑狠狠的攥了一下拳頭,掌握力量的感覺真好。彷彿是十分滿意自己的名字,斬仙飛刀三對翅膀扇動的頻率頓時快了幾分。

    大樹倒地的聲音很大,也許是因為妖獸咆哮的緣故,卻沒有人敢出來查看。

    一個穿著補丁衣服,有幾分姿色的婦人拽著自家男人的胳膊,有些害怕的問道:“當家的,這是什麼聲音?是不是妖獸進城了。”

    男人雖然也十分害怕,但仍然壯著膽氣說道:“怎麼可能,府兵可不是吃素的。什麼樣的妖獸敢來襲擊縣城?”

    “這也是我讓你們都到縣城居住的原因。”

    司徒刑沒有聽到幾人的對話,就算能夠聽到,他也沒有心思去聽。因為發現,自己的眼睛被文氣灌頂,好像是發生了一些異變。

    他的目光所及不僅更加的清晰,而且能夠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氣運靈光。

    金手指,定然是穿越的金手指!

    沒想到自己的金手指竟然是望氣之法。司徒刑面色激動的喃喃道。

    扛著一桿大旗,全身黑色,漂浮在空中,監察萬民生計,善惡功過的夜游神,此時正好路過司徒刑的居所,無意間聽到這彷若蚊蠅一般的喃喃聲,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好似癲狂的司徒刑。

    最後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憐憫的看了一眼,可惜了。在心中將司徒刑歸於氣血攻心,讀書讀傻了的酸秀才。

    夜游神輕嘆一聲,化作一道青煙,繼續監察其他區域。

    沉浸在狂喜狀態中的司徒刑,自然不會知道,就在剛才,有一個夜游神將他歸於精神異常的範疇。

    這也是鬼神昌盛世界的特殊性,頭頂三尺有神靈,不再是虛妄。

    而是確確實實的存在的,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神靈記錄在案。是非功過,總有清算之時。

    知北縣雖然城池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多,但是眾人的血氣匯聚,一片片赤血勾連,陽剛異常,彷彿是火燒雲,又好像是薄霧紗。

    如果百萬人口的巨城,那氣血更是熾熱,彷彿大日朝霞,就是那些有了氣候的鬼王,也敢放肆。

    不成氣候的妖獸,還有幽魂之類,一旦靠近,就會被氣血點燃,瞬間燒成灰燼。

    知北縣萬民氣運雖然相差不多,但還有幾處不同,官府衙門重地,更有官氣升騰,化成大印,結成法網,守護整個城池。

    文廟書院上空有白色的文氣凝聚成一篇篇繁花錦繡,道德文章。

    武廟軍營上方鐵血橫空,血氣彷彿烙鐵一般灼熱。

    城隍土地廟上空各有一神,城隍身穿官服,頭戴官帽,面如金色,一道道青氣落下,讓他的面容時隱時現,全身上下有萬道神光,讓人不敢逼視。

    土地不論從衣著,還是身上的神光都要比城隍弱上不少,就連廟宇上的信仰之力也薄弱的很。

    城隍不愧是知北縣最強大的神靈,城池之主,神道之首。

    正在吮吸萬民信仰的城隍,彷彿是感覺到司徒刑的窺視,城隍的法眼如電。

    嚇得司徒刑急忙閉眼。
V123210 發表於 2017-4-9 16:21
第三章氣運化鯉,前朝遺物

    城隍搖晃了下腦袋,有些疑惑的觀察了一會,最終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有些自嘲的笑笑,繼續趴在神廟上方享受萬民的香火。

    等城隍不再注意這裡,司徒刑才敢再次睜開眼睛。

    “好險。”

    司徒刑心中有些僥倖的想到,沒想到這位城隍神威如此之重,只是偷窺幾眼,就有感觸。

    “僅僅是知北縣這個邊遠小城的城隍都有如此威勢,神道昌盛可見一斑。”

    不敢窺視神道,對文院,武廟等上方宛若死物的文氣,司徒刑也沒了興趣。索性觀察自身氣運,打鐵還得自身硬。

    氣運不足,在多的才華,再高的心氣,最後也難免會英年早逝或者是鬱鬱不得志。

    比如說詩雄王勃,年紀輕輕,詩詞之中就有萬千氣象,被無數的人看好,認為他是百年以內最有可能衝擊詩聖境界的人。

    但是可惜,氣運不足,被盛名所累,渡湖的時候,被龍族所嫉,斬殺在水中,英年早逝,讓人扼腕嘆息。

    雖然人族也進行了報復,斬殺龍族的天驕,但是死了就死了,不論生前多麼的才華橫溢,死後不過是黃土一捧。

    千年之後,誰還會記得,人族曾經有過一個叫王勃的天驕?

    想到這裡,司徒刑迫不及待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確切說是頭頂的氣運。天有天運,地有地運,人有人運,每個的吉凶禍福都和氣運息息相關。

    有的人能夠位列三公,有的人只能貧賤一生,固然有能力的因素,但是更多的是氣運所致。

    氣運旺盛則尊貴,氣運衰敗則貧賤。

    司徒刑頭頂有一股碗口粗細的青氣升騰,在氣運中有一尾有幾分虛幻紅色的鯉魚正在搖頭擺尾。

    彷彿感覺到司徒刑的目光,紅鯉竟然對著他微微點頭。

    氣運化鯉。

    氣運濃郁到一定程度,根據格局不同,會變化出不同動物的形狀。

    比如文官,多鯉魚,麋鹿,白鶴,以及超品的麒麟。武官則是,獐子,蒼狼,老虎,獅子,倪俊等。

    鯉魚是文官的起始階段。

    如果沒有大的造化,打破命格局限,最多也就是一個七品縣尊的格局。

    司徒刑看著自己的氣運,不由苦笑,看來是自己想的太多,期望太高了。

    自己並不是氣運所鍾的紀元之子。

    司徒刑也明白,能有這樣的氣運,已經十分不錯。他雖然出身名門望族,但是已經被放棄驅逐,享受的資源十分有限。

    如果不是自己明理,凝聚法刀文膽,恐怕自己的氣運會更低。

    那是什麼?

    司徒刑面色有些詫異,只見黑暗中房屋一角竟然有一絲絲耀眼的金氣升騰,凝聚成銅錢,元寶的形狀。

    金氣升騰,地下定然埋藏有金銀之物。

    想到這裡,司徒刑面色不由的一喜。尋來鋤頭等挖掘之物,土層並不是太硬,幾乎沒有廢什麼功夫,挖開了一個孔洞。

    向下大約挖了三尺左右,司徒刑就感覺鋤頭碰到了堅硬之物。

    小心翼翼撥開浮土,用蠟燭照亮。坑中之物也露出全貌。

    黑漆漆,帶著泥土味,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年的陶罐。打開密封的罐口,散掉空氣腐爛的味道。

    司徒刑用燭光照射,只見裡面放著打著年號,鑄造工整的銀錠,少說也得有幾十兩。

    除了白銀之外。裡面還有上百枚開元銅錢。

    開元是大虞的年號,按照時間推斷,這個陶罐已經在地底埋藏了幾百年。滄海桑田,世事變遷,陶罐的主人早就變成一堆白骨,子孫也不知道遷往何方?如果不是司徒刑機緣掌握瞭望氣之法,這個陶罐恐怕還得深埋地底。

    不知那年那月才是見光之日。

    “錢是聖人毛,銀是英雄膽。”

    有了銀子好辦事,不論是買一些滋補之物,還是購買書籍充實自己,都是很好的。”

    司徒刑有些欣喜的把白銀取出,這些浮財對改善自己的生活,會有很大的幫助。

    亞聖孟軻在《孟子·盡心上》曾云:“孟子自範之齊,望見齊王之子,喟然歎曰:居移氣,養移體。大哉居乎!夫非盡人之子與?”

    簡單點說就是地位和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修養和涵養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素質。

    司徒刑秀才試的時候,主持考試的座師傅舉人批閱考卷之後,就曾私下告誡,宜養氣。

    傅舉人說的委婉,其實就是說司徒刑雖有才華,但是滿紙都是孤憤寒酸之氣,不被人所喜。秀才試能夠通過,完全是因為傅舉人愛憐其才的緣故。

    這和司徒刑早年的經歷有關係,倉皇如喪家之犬,怎麼可能寫得出雍容的文章?

    有了這些錢財,司徒刑就可以居養氣,讓自己的文章多幾分雍容。

    萬寶司是知北縣城規模最大的當舖,東西五間房,梅蘭竹菊點綴其中,風吹過,淡淡的花香讓人心情不由的愉悅起來。

    當舖的牆壁上,掛著很多古今名人的詩詞字畫,字跡端莊,畫風秀雅。

    雅緻,這是普通人對萬寶司的第一印象,不像當舖,更像是文人墨客聚會之所。

    但是只有當地人才知道 這裡是整個知北縣最藏污納垢的,因為這裡是知北縣黑市所在,臟貨,見不的光的物品只有在這裡才能流通。

    “老掌櫃,晚生祖父曾官拜五品知府,父親也是縣令之尊。可惜家道中落,無以為繼,只能變賣祖產。愧對先人。。。”

    司徒刑擔心有人詢問銅錢來歷,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這樣和盤托出,朝奉並沒有起疑,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

    爛船還有三兩釘,何況曾經的官宦人家。給子孫留下一點遺澤是非常正常的。

    “開元通寶,前朝之物,三十兩紋銀!”

    朝奉確定完通寶的真假之後,按照行規,不問來歷,不聞出處,以半價回收。

    “老掌櫃,給的價格也太低了吧?”

    司徒刑面色有些難看,小聲問道。

    “看先生是讀書人,我家老爺惜才,給你四十八兩。”

    老朝奉嘴巴欲張想要拒絕,但是他突然流露出傾聽的神色,最後有些詫異的打量了一眼司徒刑。

    心中暗道,這個書生倒是長的好相貌,雖然穿著破舊,一看就不是富貴出身,但是卻有一股子說不出的精氣神。

    只有把書讀到骨子裡的人,才有這樣的風采,怪不得老爺賣他一個臉面,賣個善緣,以八折價格進行收購。

    “好!我賣了!”

    司徒刑的臉上流露出糾結,不捨之色,但是最後還是咬咬牙,把手伸進了櫃檯。

    拿到銀兩之後,司徒刑不忘向暗室方向拱手錶示感謝。讓在暗室內的商賈暗暗點頭,這個書生不僅有才華,而且還懂得人情世故,難得,真是難得。

    “老掌櫃,我這個銅獸可是我家老爺子最喜歡的物件,是傳家寶,據說裡面有著大秘密,如果不是爺最近手頭緊,肯定不會典當的。”

    就在司徒刑包著銀兩想要離開的時候,一個流裡流氣,穿著光鮮,身上帶著玉石的年輕人昂著頭,下巴向天,看也不看其他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4-9 16:21
第四章腹中藏寶,另有乾坤

    司徒刑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眼,發現這位雖然穿著光鮮,盛氣凌人。但是身上卻沒有那一種養尊處優,富貴雍容的氣質。而且儘管掩飾的很好,但是司徒刑還是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菜色,還有愁苦之色。

    這是久不食肉,營養不足的特徵。

    “二爺,如果沒有記錯,這是您在小號典當的第十三件傳家之寶了吧?包家不愧是名門望族,傳家之寶就是多。”

    老朝奉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眼睛裡充滿了不屑,都已經靠典當度日了,還在這裡裝哪門子大爺?

    包二爺祖上曾經出過一位先天武者,在知北縣創下偌大的家業,死後更是獲得朝廷榮恩,包家也就成了知北縣的高門大戶。

    據說最風光的時候,知北縣的產業有一半都姓包,包家因此也有包半城的美譽。

    但是包家後人一代不如一代,包家也是江河日下,日薄西山,再也沒有了高門大戶的榮光。

    到包二爺這一代更是不堪,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沒有幾年功夫,就把偌大的家業敗得一干二淨。

    現在更是靠著典當,矇騙度日。

    “這件真是傳家之寶。我家老頭活著的時候,經常拿出來把玩,要不能如何光滑黑亮麼?”

    包二爺被老朝奉挖苦擠兌,臉上露出訕訕,再無盛氣凌人之色。

    老朝奉白了包二爺一眼,要是信你的話那才有鬼。也沒有多言,輕輕的打開青布包裹,露出裡面的銅獸。

    青銅澆灌鑄造的麒麟,因為上了些年頭,又是經常把玩的關係,青銅的表面被氧化,更是被磨得烏黑髮亮。

    整尊麒麟造型古樸,鱗甲分明,鬚髮絲。

    麒麟昂首挺胸,嘴巴大張,彷彿正在對天長吼。

    看工藝的確是老物件,而且工藝精細,就算當年購買,也要花費不菲,保存到現在,品相如此完好,更是難得。

    而且,定然是心愛之物,如果不是經常把玩,不會有如此厚的包漿。

    老朝奉心中雖然有了合計,但是嘴上卻說道。

    “雖然看起來有些年頭,但是做工卻十分一般,不是精品。”

    “怎麼可能不是精品,你看這個雕工,最是傳神,看起來活靈活現的。你再看這鱗片,雕刻的非常精細。”

    包二爺抱著銅獸,有些焦急的說道。

    “二爺,這個銅獸你打算當多少?”

    老朝奉聽也不聽包二爺解釋,裝作一臉不耐煩的問道。

    “十兩銀子,這可是我爹生前最喜歡的銅器,裡面說不得,就藏有秘密也不一定。”

    包二沒有發現老朝奉眼睛裡的厭惡,或者是他根本不在意。伸出自己的手掌,有些神秘兮兮的說道。

    “看在老主顧的份上,我給五兩。”

    老朝奉根本沒有被包二爺的故事打動,在這行里,他已經聽了太多,講了太多的故事。包二爺想要給他講故事,還嫩點。

    “剛才外面可有人給我十兩銀子。”

    包二爺毫不退讓,咬定就要十兩銀子。

    “那感情好,二爺可以多賣點。”

    老朝奉看著包二爺,不屑的說道。

    老朝奉篤定的認為,有人高價預定,只是包二爺提價的小手段。

    司徒刑彷彿沒有註意到兩人之間的討價還價,收拾好銀兩快速的走出典當行。

    但是他的心裡卻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因為他發現,包二爺典當的銅獸裡,有著一抹驚人的寶光。

    在銅獸的腹部,有一枚紅丸,發出赤紅的光芒。

    按照光芒強弱判斷,銅獸腹內的丹丸價值是開元通寶的十倍以上。

    獸中藏寶!

    司徒刑兩世為人,自然不是初出茅廬,毫無經驗的新手。

    雖然銅獸當中有寶物,但是司徒刑明智的沒有貿然插嘴。

    司徒刑知道,那樣只會打草驚蛇,橫生枝節。

    畢竟老朝奉和包二爺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只能期盼,兩人的交易最終沒有達成。

    在外面等了一會,也許是老天聽到了司徒刑的願望,包二爺捧著青布包袱,面色不愉,罵罵咧咧的從典當行里走了出來。

    “兄台,你那尊青銅獸還出手麼?”

    司徒刑跟隨了包二爺一會,主動上前問道。

    “十兩銀子,少了一個子也不行。如果不是最近手頭實在是緊張,爺說什麼也會賣的。”

    包二爺用眼睛斜著打量了一眼司徒刑,看他身上衣著普通,語氣有些傲慢的說道。

    “十兩銀子給你,銅獸給我,銀貨兩訖。”

    司徒刑沒有在意包二爺的態度,從包裹裡拿出十兩銀子,塞給包二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把手裡的銅獸奪了過來。

    “這..”

    包二爺有些吃驚的看著衣著老舊的司徒刑,在看看手裡的紋銀,成色很新,上面還有官府的印記,自然不會作假。

    輕輕墊了墊分量,雖然不知具體多少,但是肯定比十兩隻多不少。

    包二爺的心中不由的起疑,難道銅獸之中還真的有什麼秘密不成?

    是不是賣便宜了?

    就在他張嘴想要說話的時候。

    司徒刑面色玩味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

    “銀貨兩訖,這尊銅獸已經是我的了,你還想反悔不成?”

    “等等,這個銅獸是我先看上的,剛才只是身上的銀子不夠,回家取了點銀兩。”

    突然一個穿著白衣的胖子喘著粗氣,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就要奪司徒刑手裡的銅獸。

    司徒刑不由的面色一冷,不動聲色的避開胖子的大手。怒聲說道:

    “還是我先付銀子的呢?現在銀貨兩訖,銅獸是我的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強搶不成?”

    那胖子見司徒刑面色冷峻,眼睛中不由流露出著急的神色,但是伸出去的手卻縮了回來,

    “先生,這尊銅獸,我真的很是喜歡。如果先生願意割愛,我願意出二十兩銀子。”

    “只不過一倒手,你就賺了十兩紋銀。”

    司徒刑的臉上不由流露出一絲冷笑,這個胖子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了解到銅獸真正的價值,所以才這樣死纏爛打。

    包二爺呆呆的看著兩人爭執,怎麼可能不知道銅獸有玄機,不由的眼睛亂轉,想要找個由頭,要回銅獸。

    “不賣!”

    司徒刑已經知道銅獸的價值,自然不會被十兩銀子打動,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別說十兩紋銀,就是紋銀百兩,我也不會出手銅獸。”

    “先生,先生。。。”

    那胖子見司徒刑不答應,而且轉身想要離去。急忙上前攔住,聲音有些陰測測的說道:

    “先生,今日就當給我麻五一個面子如何?來日麻五必有重謝。”

    周圍的人見司徒刑被麻五攔住,不由搖頭,有些憐憫的看著司徒刑,這位相公今日定然要吃麻五的虧。

    麻五是四周有名的混不吝,拉幫結派,有幾分勢力。據說在官府上面也有點關係,大家都要給幾分顏面。

    “你可是官府中人,有官職在身?”

    司徒刑停住身形,冷冷的看著麻五問道。

    “先生開玩笑了。。。”

    麻五被司徒刑的目光盯得有些難受,他雖然買通了衙役,但也沒有膽子,敢冒認官人,有些尷尬的說道。

    “你可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

    司徒刑氣勢在升,大聲怒喝道。

    “不是。。。”

    麻五感覺自己彷彿被猛虎盯上一般,肝膽俱顫,有些訕訕的說道。

    “你可有了不起的貴人扶,和朝中諸公私交莫逆?”

    司徒刑怒目圓睜,氣勢再漲,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儀。

    “沒有!”

    麻五頭頭皮發麻,被司徒刑問的臉上有些見汗,後背更是冷汗直流,嘴唇顫顫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4-9 16:24
第五章千金難買,血源丹

    “既然都不是,竟然也敢阻攔,可是認為吾手中的劍不夠鋒利?”

    司徒刑面色冷峻,以手按住劍柄,眼睛裡充滿了厲色,聲音更如同三九的北風,全身肌肉繃緊,氣勢升到最高,彷彿隨時就要拔劍殺人一般。

    按照大乾的規定,只有獲得秀才以上功名者,才可以當街佩劍。

    麻五面色蒼白,神色恍惚。只感覺司徒刑面色威嚴,身上的氣勢一重接著一重,好似重重巨浪拍打暗礁,一重更比一重強。

    隨著司徒刑大聲斷喝,他的身體戰栗,不由的倒退兩步。

    這也是司徒刑明悟法理的緣故,法家最早被稱之為刑名之學,分為法,術,勢三篇。

    司徒刑借大乾王朝威嚴,攻其心,嚇其膽。

    別說麻五隻是一個潑皮無賴,就是雙手血腥,殺人無數的劊子手,也得心有惴惴。

    “秀才老爺說笑了,麻五不敢!”

    麻五被司徒刑的氣勢所攝,哪裡還敢有其他的心思,低頭喏喏的說道。

    包二爺更是不堪,司徒刑逼問之下,只感覺頭皮發麻,兩股戰戰,哪裡還敢找由頭要回銅獸?

    “諒你也不敢。”

    司徒刑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麻五一眼,抱著銅獸轉身離去。

    麻五看著司徒刑的背影,心有不甘,想要追趕,但是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步伐不由的一滯。

    周邊的人見麻五吃癟,不由幸災樂禍的小聲議論起來。

    “麻五平時凶狠,原來也不過如此,竟然被人三言兩語就嚇得面色發白,屁滾尿流。”

    “那可是青衣佩劍的秀才老爺,未來的官家。那麻五又是什麼東西。”

    “還是讀書人有氣節,有骨氣,浩然正氣,邪氣不侵。”

    “就是。”

    麻五有些惱怒,面色凶狠的瞪了一眼正在議論的眾人,就像是沸水中被潑了一瓢涼水,議論之聲陡然一肅。

    “呸,就是你走的快,如果是前幾年光景,爺定然讓人打斷你的狗腿,不過是一個青衣,有甚了不起。”

    包二爺見司徒刑的身影消失,陡然來了精神,向旁邊空地吐了一口濃痰,大聲的罵道。

    突然,眾人眼中再次出現一抹青色,包二爺彷彿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雞,咒罵聲戛然而止。

    看著過路的秀才消失,眾人這才用嘲笑的目光,看著色厲內茬的包二爺。

    包二爺也不知道什麼叫難堪,摸著自己懷裡的銀子,哼著小曲向勾欄之所走去。

    司徒刑慢慢的走在路上,每到拐彎的地方都等待一會,或者突然轉頭向後張望。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又故意饒了幾個圈子,從當舖到居住地方一刻鐘的路程,竟然被他走了一個小時。

    不能怪司徒刑如此小心,實在是財帛動人心。

    一百多枚開元銅錢全部出手,這可是一筆巨資。還有一個價值更高的銅獸,由不得他不小心。當舖那種地方,魚龍混雜,雖然他用秀才身份震懾了麻五,但是保不齊有人就動了什麼歪念頭。

    又躲在隱蔽的地方觀察了半個時辰,直到確定自己身後沒有尾巴。

    司徒刑這才徑直回到自己的住所。

    司徒刑將青銅麒麟放在桌子之上,藉著蠟燭的光芒仔細打量起來,不論是嘴巴,還是尾巴,甚至就連身上的鱗片都沒有放過。

    但是仔細的揣摩了半個時辰,司徒刑也沒有發現打開銅獸腹部的秘密機關。

    如果不是有望氣異能,司徒刑也會認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工藝品。

    最後,他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暴力的手法,那就是用利器將銅獸一分為二,剖腹取珠。

    青銅獸雖然工藝比較老舊,但是鑄造的材質卻非常不錯,非神兵利器不能傷。好在司徒刑本來也沒打算用佩劍。

    司徒刑雖然是法家,但是文氣形成文膽之後,也可以藉助詩詞的力量。

    司徒刑磨好墨,讓毛筆吸滿筆尖有些下垂,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在紙張上一字一頓的寫到:

    “寶劍不可得,相逢幾許難。

    今朝一度見,赤色照人寒。

    匣裡星文動,環邊月影殘。

    自然神鬼伏,無事莫空彈。?”

    司徒刑的文膽發出青光,紙張上的字跡升騰交織,一寸寸的文氣冒出,直到五寸才停止,文氣翻滾,陡然出現一柄白色雕著星文劍匣,劍匣中含著一口寒光四射的寶劍。

    當司徒刑寫到到最後的一句的瞬間,劍匣發出一陣好似龍吟一般的輕鳴,匣中的寶劍陡然出鞘,化作一抹赤紅。

    哧!

    詩歌化作的赤色劍芒斬在青銅獸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金鐵之聲。

    也不知青銅獸具體是什麼材質,但卻是出奇的堅硬。無堅不摧的寶劍竟然沒有將他斬碎,只是在上面留下一道白痕。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把青銅獸捧起,仔細的觀看。青黃色的獸身中,還有點點玄色,玄鐵!

    這個銅麒麟在鍛造的時候,定然摻雜了玄鐵,否則定然沒有這麼強的硬度。

    玄鐵是從天外隕石中提煉而出,本就難得。

    又因能夠鍛造神兵利器,而越發的珍貴。

    有人曾經說,一寸玄鐵一寸金,寸金難買寸玄鐵。

    麒麟腹部所藏之物,必定是珍惜異常,否則麒麟在鍛造的時候,不會摻入一絲玄鐵。

    司徒刑對麒麟腹中之物,期待陡然提高。

    刀兵不能傷。

    一般人,就算知道麒麟腹內有寶,也只能束手無策。

    好在司徒刑還有別的手段。

    斬!

    只見白光一閃,斬仙飛刀繞著青銅麒麟旋轉一圈。堅硬無比的麒麟在飛刀面前,卻如同剛出爐的豆腐一樣柔軟。

    啪!

    司徒刑的手掌輕拍桌面。

    剛才還品相十分完整的青銅麒麟陡然從中間一分為二,麒麟腹部露出一個層層包裹,帶著血色,彷彿心臟一般正在跳動的丹丸,而隨著丹丸一下一下的跳動,四周的紅光也隨之收縮膨脹。

    血源丹!

    司徒刑的看著龍眼大小的丹丸,眼睛裡不由流露出狂喜的神色。

    怪不得,麒麟中摻雜有玄鐵。

    血源丹是一種十分難得的丹藥,由幾十種十分珍貴的藥材,以特殊手法熔煉而成。對增強人的氣血,打通閉塞的經絡有奇效。

    最重要的是能夠隨機打通淤堵的穴竅,提升武者晉升先天的機率。

    這種通竅的丹藥,千金難求,萬金難買。
V123210 發表於 2017-4-9 16:24
第六章陰人算計,劍斬修羅

    包氏先祖,也就是那位先天武者機緣巧合獲得一枚,秘而珍之。希望後人在丹藥的輔助下,能夠有人突破先天,延續包氏百年榮華。

    但是事與願違,包氏一代不如一代,最後竟然將裝有血源丹的青銅獸典當折現,這麼大的機緣白白便宜了外人。

    如果地下有靈,不知道那位的包氏先天始祖會不會氣的暴跳如雷?大罵不肖子孫。

    司徒刑對這具肉十分在意。儒家雖然有文氣,但是肉身孱弱,雖不會百病叢生,但也難脫生死大限。

    當然儒家並不畏懼死亡,他們以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為最終目標。

    只要完成其一,得到朝廷的敕封,就能死後封神,享千年香火祭祀。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鬼神當不得大儒一拜,世人都說德高鬼神欽。他們不知道的是,大儒死後,都會獲得敕封,立地封神,而且神位的品階遠超一般鬼神。

    但是在司徒刑看來,大儒法家未來的成就再大,沒有一個強健的肉身,也是建在沙灘上的建築,經不起任何風浪。

    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不叫天才。

    詩雄王勃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當時被人們譽為百年之內最有可能成就詩聖的。

    但是,就因為沒有一個強大的肉身,最終慘死在龍族之手,難脫早夭之劫。

    如果王勃當年肉身強健,有搏龍之力,還會隕落麼?

    答案是否定的。

    詩仙李太白也是先天氣運不足,年輕時被盛名所累,曾經數次出仕,數次都遭貶黜。年近中年,還是一介白身,生活潦倒。

    但是李太白和王勃最大不同在於,李太白不僅是一位詩聖,而且還是一位強大的劍仙。

    據傳說有鬼神戲弄李太白,從他方背來大山阻路,李太白大怒之下,曾一劍斬斷過山川,從容而去。

    別說是龍族,就是武聖,也難以要了他的性命。

    同樣是氣運淺薄,王勃早夭,給後人留下的只是無窮的嘆息。

    而李太白則披荊斬棘,最終成為詩聖,光照千古,這就是就是有一具強悍肉身的好處。

    儒家和法家好比後世遊戲中的法師,雖然远战無敵,但是卻是一個脆皮。如果被戰士近身,只有被秒殺的結局。

    咕!

    想到這裡,司徒刑沒有任何猶豫,晶瑩剔透彷彿紅水晶的藥丸被他瞬間吞入腹中。

    轟!

    熾熱的藥流在司徒刑的腹部肆虐。

    司徒刑感覺自己彷彿吞下的不是丹藥,而是一粒深水炸彈。

    丹丸外面的薄膜被胃液融化後,瞬間釋放出洶湧彷彿波浪一般的血氣。

    嘭!

    嘭!

    嘭!

    司徒刑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是一顆永遠不停頓的發動機,一股股熾熱的血液被他壓縮噴射。每一寸肌肉,皮膚都感受到了來自丹丸的熱度,而且隨著藥力的釋放,他全身的溫度變得越來越高。皮膚也慢慢變得赤紅,一個個毛孔全部張開,白色熾熱的氣體排出,沒有多大一會整個人都被白氣籠罩起來。

    轟!

    熾熱的藥力彷彿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又好似決堤的洪水,在司徒刑的身體內盡情的肆虐著。司徒刑好似一隻被煮熟了的大蝦,又好似一個被燒熱的鐵錠,全身上下的皮膚都變得赤紅,更有一股股熱浪向四周擴散,屋內的空氣都彷彿變得乾燥了幾分。

    咔!

    肆虐的藥力肆虐到在胃部,彷彿被堤壩巨石擋住了去路。

    轟!

    轟!

    轟!

    藥力洪峰彷彿被激怒一般,排山倒海一般的藥力重重的撞擊著。

    咔!

    司徒刑感覺體內傳來一種玻璃破裂的聲音,彷彿有什麼被擊碎打破,全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黑暗中竟然有一絲難得光明。

    胃脘竅被打通了。

    胃脘竅是一個隱藏的穴竅,位於胃部,主消化吸收,打開這個訣竅,司徒刑的消化吸收能力將會大增。

    司徒刑竟然有一種能一口氣吃下一頭牛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胃脘被打通產生的一種錯覺,但是他的食量的確會變得很大。

    司徒刑全部身心都在感受來自身體的變化,一個紙人從門底的縫隙鑽了進來。

    紙人站立,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長大,最後變成一個身高丈二,周身青綠色皮膚,頭上帶角,口若血盆,容貌可怖的夜叉。他手裡拿著一個半月形的刀輪,上面佈滿了暗紅色的鋸齒,彷彿鮮血染紅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血腥。

    司徒刑雖然六觸封閉,但是全身氣血旺盛,在夜叉看來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火爐,不停的向空中釋放源源不斷的熱量。

    這種氣血,被遊魂等有著天生的克制,夜叉本能的感到一陣害怕。

    “臭書生,你竟然敢搶奪五爺的機緣。只要喝乾你全身的血,藥效想來也不會損傷多少。”

    看著如同烘爐一般的司徒刑,夜叉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厭惡和抵觸,但是更多的卻是貪婪。彷彿現在的司徒刑就是案板上的一塊肉,隨他任意拿捏。

    “六觸封閉,真是天助我也。”

    見司徒刑現在正是全心推拿氣血,吸收藥效。夜叉的眼睛裡不由流露出一種竊喜。湛藍色的大嘴張開,露出彷彿鋸齒一般的獠牙,就在他舉起刀輪,手起刀落,就要把司徒刑一刀兩斷。

    突然只聽一聲劍鳴,書桌上陡然飛出一把赤色的寶劍。

    叮!

    夜叉手裡的齒輪高抬,和赤劍撞在一起。

    “戰詩。”

    夜叉看著桌面上文氣升騰的詩筏,有些詫異的說道。

    啾!

    赤劍發出龍吟一般的劍鳴,再次化作一道紅線。

    夜叉將手中的齒輪舞動,彷彿是一道道光幕,遮擋了幾次,一個疏忽,遮擋不及,紅線彷彿流水一般在他的身體上滑過,留下一道向外翻開,猙獰異常的傷口。

    啾!

    赤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夜叉的身軀高大,但是在此處就顯得有些笨拙。

    夜叉全身被赤劍劃出一道道傷口,眼睛有些焦急的看著空中亂飛的赤劍,他曾經數次想要用齒輪拍落,但是總是差上那麼一絲。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啾!

    寶劍再度出鞘,繞過夜叉手中的齒輪,赤紅色的線圍繞夜叉的脖子,彷彿絲綢一般柔滑,旋轉了一圈後飛回劍匣。

    “怎麼可能。”

    夜叉看著頭顱下鮮紅的痕跡,一臉的難以置信。

    噗!

    夜叉的脖頸處出現一道紅線,碩大的頭顱滾落在地,手持刀輪的身體彷彿瞬間被抽乾了力量,嘭!

    隨著一聲輕響,巨大的夜叉,消失於無形,最後變成一張寸長,頭顱和身體分開的紙裁小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4-9 16:25
第七章法家報仇,一日都晚

    遠在數里之外,跪坐在法壇前面的麻五,在夜叉被斬的時候,心口不由的一疼,面色陡然變得蒼白起來。

    嘭!

    法桌上的法燈無風自滅,還有一直被供奉的,黑漆漆的夜叉木偶身上發出破裂之聲,詭異的出現一道道裂痕。

    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分神被斬,沒有信息傳回,麻五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供桌。

    怎麼可能?

    自己的法術竟然被人給破了。

    夜叉索命,雖然不是什麼高深的法術,但是常人根本沒有可能招架。

    司徒刑只是一個窮困潦倒的秀才,獲得龍氣護佑十分有限,怎麼可能避免?

    難道是有高人出手?

    還是說臭書生家裡有鎮宅之物?

    麻五擦乾口角的殘血,強忍著精神受損引起的困倦,喃喃說道。

    役使鬼神,固然能來去無踪,殺人於無形,但是也有諸多禁忌。

    自古以來法不上貴人,天生氣運雄厚,位高權重,被龍氣眷顧之輩,萬法不沾。

    貿然行事,只會被龍氣反噬所傷,如果施法者氣運不足,少不得身死道消。

    盛世龍氣強盛,鬼神被龍氣所忌,大多都會蟄伏,只有到亂世龍氣衰敗之時,他們才敢出來,妖言惑眾,以亂世蛟龍為棋子,爭奪天地正統大運。

    血氣旺盛,軍氣濃郁之所,這類地方氣血熾熱,煞氣沖天,血氣勾連形成肉眼可見的火燒雲。就是天師真人到此,也只能退避三舍。

    最後就是一些被法師,大儒加持過的鎮物,對鬼神有著天生剋制。

    “臭書生,算你命大!”

    因為法術反噬,被傷了神魂,麻五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反而更加頭疼欲裂。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桐梓大小的藥丸,吞下後,麻五閉著眼,臉上露出舒服的神色。停了一會,等臉色好看了不少,這才恨恨的說道。

    “但是我就不信,你每一次都會這樣幸運。”

    司徒刑從入定中醒來,強忍著進食的慾望。

    有些驚喜的感受著全身旺盛的氣血。靜靜聆聽,彷彿大江大河一般沖洗著每一寸肌膚。全身肌肉在氣血的滋養下,散發著驚人的活性。

    雖然沒有測試,司徒刑感覺自己現在全身的力量會是以前的數倍。

    不愧是千金難求的寶丹,一粒丹藥,比司徒刑數年苦功。

    突然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縮,因為他看到了門口斷成兩截的紙人,還有已經變的暗淡,彷彿耗幹能量的寶劍詩。

    “夜叉索命術!”

    司徒刑的眼睛縮成了一個點,全身汗毛扎立,背後冷汗直流。

    竟然有人禦使鬼神前來偷襲,幸虧自己無意間寫了一首寶劍詩,否則後果真是難以設想。

    想到這裡,不由的感覺自己尾骨陣陣發涼,太驚險了。

    這也是司徒刑經驗不足,有經驗的武者都會選擇隱蔽安全之所閉關,而且在閉關房屋的牆壁上也會寫滿各種符咒,用來躲避鬼神的偷襲。更有甚者還會請師長,好友護法。

    “不管是誰,都是該殺!”

    司徒刑眼睛閃過一絲殺氣,如果不是寶劍詩恰巧有“自然神鬼伏,無事莫空彈”的詩句,恐怕自己還真遭了小人算計。

    司徒刑不是佛家,不會慈悲為懷,也不是儒家,不懂得以德報怨,他是法家,以直報直,以怨報怨。

    既然有人想要用道法算計自己,自然不能放過。

    世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在司徒刑看來,那純粹是沒有能力,自我安慰之語。

    他也不是儒家的君子,是法家。

    法家報仇,一日都晚。

    此仇不報,念頭不通達。

    想到這裡,司徒刑不由起身,走到書案近前,藉著燭光,筆走龍蛇,默寫了唐代蘇拯的一首小詩。

    獵犬行

    獵犬未成行,狐兔無奈何。

    獵犬今盈群,狐兔依舊多。

    自爾初跳躍,人言多拏躩。

    常指天外狼,立可口中嚼。

    骨長毛衣重,燒殘煙草薄。

    狡兔何曾擒,時把家雞捉。

    食盡者飯翻,增養者惡壯。

    可嗟獵犬壯復壯,不堪兔絕良弓喪。

    隨著筆鋒落下,一個個文字凸顯,最後結成一片文氣。

    汪!

    汪!

    汪!

    一頭頭尖似梭,腰彎似弓,尾巴似箭的獵犬從文氣中一躍而出,有些討好的舔著司徒刑的手掌。

    司徒刑用手指了指跌落在地上的紙人。

    “去,把他給我找出來。”

    獵犬烏黑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絲人性化的神采,用鼻子嗅了幾下,就彷佛脫膛的子彈電射而出。

    也幸虧司徒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否則還真跟不上獵犬。獵犬走走停停,在幾個路口停頓一下,又快速奔跑起來。

    司徒刑跟著獵犬在縣城兜兜轉轉,走了幾里路,來到一個黑漆漆沒有燈光的院落。

    獵犬非常人性化的看了一眼司徒刑,然後用前爪指了指房門後變成了一張詩筏。

    “到了!”

    司徒刑雖然聽不懂狗吠之聲,但是也能夠理解獵犬的意思,目標就在這裡。

    將獵犬詩筏折疊放好,司徒刑面色冰冷的看著眼前黑漆漆的院落,三進的院子,左右帶有廂房。雖然不算富貴人家,但也不是貧寒之輩。

    “竟然有道法禁止,看來正主就在裡面。”

    就在司徒刑想要飛身而入的時候,斬仙飛刀陡然顫動一下。他的身形不由的一滯。

    禁制!

    此處牆面上竟然繪製有道法禁制,只要輕微觸動,裡面的人就會心有所感。

    繞著圍牆轉了一圈,斬仙飛刀不停的顫動。

    就在司徒刑打算強行闖入的時候,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斬仙飛刀不再顫動。

    這裡沒有禁制,司徒刑的眼睛陡然的一亮。

    一株生長百年的古樹枝丫遮掩住一段牆壁,也因為這樣,道禁才有了一絲缺口。

    噌!

    司徒刑的身體輕若飛燕,瞬間就躍過牆頭,落地更好似三兩棉花,沒有一絲動靜。

    汪!

    突然一頭全身漆黑,牙爪鋒利,好似牛犢一般的惡犬從地躍起,狠狠的咬向司徒刑的脖頸。

    “好一頭兇惡的畜生,斬!”

    司徒刑眼睛怒睜,斬仙飛刀瞬間斬出,惡犬騰空的身體陡然被一分為二,赤紅的鮮血,還有腸子等物流淌了一地。

    惡犬落地發出一陣嗚咽般的悲鳴,就再無動靜。

    正在內室療傷的麻五聽到惡犬的悲鳴嗚咽聲,內心不由的一顫,好似有禍事即將臨頭。

    “圍牆上的禁止並沒有被觸動,這是怎麼回事?”

    麻五心中不安,手持火把利刃向前院走去。

    司徒刑躲在門後的陰影處,把自己的佩劍抽出,眼睛裡時不時有凶光閃爍,如同一隻織好網兜,靜待獵物上門的蜘蛛。

    麻五微胖的身體從月亮門走出,看到一刀兩斷的惡犬,面色不由大變。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腰間就是一疼。一個細長的劍尖瞬間刺破他的腰腹,狠狠的紮了進去。

    噗!

    長劍入體,但是卻沒有想像中的鮮血橫飛,反而就像是刺透了一層紙。

    麻五的腦袋詭異的扭轉,看著手持長劍的司徒刑,臉上流露出陰測測的笑容,讓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V123210 發表於 2017-4-9 16:25
第八章殺人放火,身死道消

    噗!

    司徒刑長劍如虹,瞬間斬斷麻五的頭顱,剛才還陰森怪笑的麻五瞬間變成了一張剪好的紙人。

    “剪紙成兵。”

    “好一個狡猾的麻五。”

    一根根彷彿來自地獄的白色骨矛,帶著黑色的怨念從天而降,巨大的慣性,瞬間刺穿一切阻礙,堅硬的土地上只留下一根根黑漆漆的槍眼。散發著刺鼻的硫磺氣息。

    地獄骨矛!

    如果不是司徒刑心血來潮,恐怕瞬間就會被骨矛射出篩子。

    噗!

    噗!

    噗!

    因為提前有了準備,司徒刑的身體左右搖擺,一根根骨矛擦著司徒刑的身體落下,他的鼻尖都能聞到地獄特有的硫磺氣息。

    麻五的眼睛有些陰鬱,身體不由的慢慢後退。

    “想跑,你不感覺有點晚麼?”

    司徒刑手持長劍高高躍起,對著牆角的陰影就是一斬。

    刺啦!

    明明是空無一物,但是司徒刑的長劍彷彿撕碎了一片看不見的屏障,又好似吹散了一片濃霧。

    陰暗陡然消失,露出一個面色倉皇,衣衫不整的胖子。

    不是麻五,又是何人?

    “你怎麼可能看破黑暗屏障?”

    麻五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

    “地獄骨矛,黑暗屏障,你是外域元氣教的人。”

    司徒刑的眼睛裡流露一絲驚訝,但是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

    “司徒刑,你偽裝的很好。溝通不了文氣的廢物,你騙過了所有的人,你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加入我們,教廷會給你想像不到的好處。你會獲得元氣大神的庇佑,財富,地位,女人都唾手可得。”

    麻五看著一身青衣的司徒刑,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

    “你才是高手,如果不是術法暴露了你的跟腳,誰又能想到好吃懶做,遊手好閒的地痞麻五是元氣教的細作。”

    司徒刑看著一身肥肉,但是兩眼卻有精光閃爍的麻五,有些佩服又有些嘆息的說道:

    “是不是我不答應你,就走不出這個院子?”

    “要么我說你是真正的聰明人。”

    “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

    見司徒刑語氣有些鬆動,有投靠的意思,麻五緊繃的身體慢慢的放鬆下來,臉上也重新掛上了笑容。

    “司徒先生,你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一定會得到教宗大人的重用。到時候,教內地位肯定在我之上,還請司徒先生看在今日的情面上,幫襯幫襯。”

    “好說,好說。”

    司徒刑彷彿被麻五說動,眼睛裡流露出憧憬的神色。

    看的麻五心中不由暗暗冷笑。這樣的書生他已經見到很多,表面上仁義道德,骨子裡卻是男盜女娼。

    司徒刑雖然名聲不顯,但總歸也是有功名之人,雖然是一步閒棋,關鍵時刻,能夠起到奇兵的作用也說不定。

    噗!

    司徒刑的眼睛中陡然恢復一絲清明,長劍瞬間刺穿麻五身上的布衣,露出一層白紙折成的護甲。異光一閃,司徒刑的長劍竟然沒有貫穿。

    “妖術。”

    司徒刑咬著牙,把長劍掄圓,看向麻五的頭顱。

    “好一個假仁假義的書生。”

    麻五身形倒退,有些驚懼的看著司徒刑手中的長劍,如果身上還穿了一層秘咒紙甲,必定會被一劍洞穿,身死道消。

    “啾!”

    司徒刑雙手握住長劍,身子向前一竄,狠狠的向下斬落。

    麻五有些狼狽的左右搖擺,但是司徒刑彷彿附骨之疽,手中的長劍更是挽著劍花,在他的四周浮現。

    噗!

    司徒刑的長劍斬斷了走廊上的木欄杆。

    麻五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時間,雙手抓著欄杆,向上一縱,彷彿是一頭髮狂的野豬,向院門方向狂奔。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院門,麻五的嘴巴開始上翹,只要跨出院門,他就有把握逃脫司徒刑的追殺。

    噗!

    但是麻五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貫穿腰腹的長劍,一滴滴鮮血滴落,把腳底的白砂染紅。

    “好你個惡毒的秀才。”

    麻五轉頭,看著做拋射狀的司徒刑,不由恨聲說道。

    “麻五,大好男兒,豈能做外域走狗?”

    司徒刑上前,抓著寶劍手上用力,不知道攪斷了麻五的幾根腸子。

    “你會後悔的,我在下面等你,我們的勢力比你想像的大的多。”

    麻五嘴巴里都是血,堵住了他的氣管,但是他眼睛裡沒有任何恐懼的神色,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瘋狂。

    “呱噪!”

    司徒刑抽出寶劍,鮮血飛濺。又是一揮,麻五的頭顱被一劍砍下,在土地上彷彿皮球一樣滾出老遠。沒有頭顱的軀幹摔倒在地上,噴泉一樣的鮮血浸濕地面。

    “殺都殺了,有什麼好後悔的。”

    司徒刑將沾血的長劍在麻五的衣服上擦乾淨,又將麻五值錢之物打包,最後又找來引燃之物,將偌大的宅子點燃。

    怕不能將三進院子徹底的燒毀。司徒刑尋來筆墨,在堂屋牆壁上寫了一首杜甫的《火》。

    楚山經月火,大旱則斯舉。

    舊俗燒蛟龍,驚惶致雷雨。

    爆嵌魑魅泣,崩凍嵐陰昈。

    羅落沸百泓,根源皆萬古。

    青林一灰燼,雲氣無處所。

    入夜殊赫然,新秋照牛女。

    風吹巨焰作,河棹騰煙柱。

    勢俗焚崑崙,光彌焮洲渚。

    腥至焦長蛇,聲吼纏猛虎。

    神物已高飛,不見石與土。

    爾寧要謗讟,憑此近熒侮。

    薄關長吏憂,甚昧至精主。

    遠遷誰撲滅,將恐及環堵。

    流汗臥江亭,更深氣如縷。

    隨著司徒刑最後一筆落下,只見一股火光直衝鬥牛,本來是星星之火,瞬間變成了燎原之勢。桌面大小的火球更是到處亂滾,不論是房屋,還是家具等物,全部都被引燃。

    司徒刑看著麻五肥胖的身軀被烈火舔食,這才藉著巷子的黑影遠去。中途引得幾個狗發出狂吠,但是他並不擔心,只要他不停留,人們只會以為是更夫經過。

    走水了!

    走水了!

    走水了!

    火光沖天,木頭燃燒爆裂的聲音,在寂靜里格外的刺耳,也把正在沉睡的眾人驚起。

    “快救火!”

    “救人!”

    “快潑水!”

    房門打開,一個個光著膀子的漢子提著一桶桶清水沖出。

    但是他們注定要失望了,這點水對巨大的火場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反而被刺激的烈火變得更發猛烈。

    “大家都讓一下,白公子來了。”

    “白公子到了,大家都讓讓。”

    就在大家感到絕望的時候,一個聲音陡然響起。

    周圍人的眼睛裡陡然亮起一絲希冀。
V123210 發表於 2017-4-9 16:26
第九章火場鬥詩,知北新科案首白子聰

    “白案首來了,大家都讓一讓。”

    “讓一下,讓一下,給白公子讓開道路。”

    幾個小廝快步走過來,有些粗魯的把看熱鬧的眾人推搡開。

    眾人也不惱,隨著小廝的推搡,自發的向兩邊分開,留出一條通道,前面的扭著脖子眼睛睜得老大,後面的人踮著腳尖,抻著脖子想要看一看白案首白公子的風采。

    “白公子,白案首?”

    “沒錯,就是他,白家的公子,一歲能言,六歲能詩,十五歲就在秀才試中一鳴驚人,獲得案首,今年即將參加郡裡的舉人試。”

    “白公子來了,再大的火也得熄滅。上次後山山林著火,那威勢可比這個大多了,公門都沒有辦法。還不被白公子的一首小詩給熄滅了。”

    “我們家的孩子,要是能有白公子十分之一才華,哪怕百分之一,我也燒高香了。”

    “快拉到吧,那白公子是天上的文曲星,你家那是什麼?”

    白子聰一身白衣,因為年歲尚輕的關係,身量不是很高,但是卻面如白玉,眼似黑漆,聽著眾人的議論聲,他的嘴巴不由的微微上翹,露出一絲倨傲得意的笑容。

    幾個小廝趁著眾人議論的功夫,不知道從哪家搬出一張書桌,筆,墨,紙,硯,筆洗,鎮紙等所用之物一應俱全。

    白子聰手持沾滿墨汁,飽滿欲滴的狼毫筆,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場沉思了一會。

    就在筆尖墨汁即將滴落的時候,突然心有所感,面上流露出欣喜之色。

    黑色的筆鋒在白色的紙張上滑過,留下一道道墨色的印痕。橫豎撇捺,在方寸之間組成一個個彷彿具有特殊魔力,橫平豎直,環肥燕瘦的方塊字。

    漁歌子

    西塞山前白鷺飛,

    桃花流水鱖魚肥。

    青箬笠,綠蓑衣,

    斜風細雨不須歸。

    白子聰的字很美,構架勻稱,筆鋒有力,他的詩也很美,眾人彷彿看到有一個身穿蓑衣,頭戴竹笠的漁翁正在西塞山前,白鷺橫飛的水邊垂釣。

    斜風細雨,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一寸!

    兩寸!

    三寸!

    一道白色的文氣從紙筏上升騰,十分容易的高過三寸,但是看文氣還有餘力,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停在四寸的位置。

    文氣四寸!

    詩成聞縣!

    聞縣詩!

    白子聰這首詩雖然只是初作,但名聲已經足夠名揚一縣。隨著讀誦,這首詩的名聲擴散開,必定會達到聞郡。

    別說是一個十五歲的秀才,就是很多皓首苦讀,窮究一生的,也未必能夠寫出文氣四寸的佳作。

    這可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嘩!

    所有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看著白子聰。

    白子聰面色淡然從容,毫無喜色,彷彿做了一件隨意不過的事情。但是手背上隆起的青筋,還有眼角遮掩不住的興奮都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呼!

    隨著空中文氣的聚集,狂風陡然捲起,一道道白色的雨線從天而降。

    房上的青瓦,被雨滴潤過,顯得格外的油亮。就連路邊的柳枝,也顯得越發翠綠。看熱鬧的眾人,也不躲,任憑細雨把自己身上淋濕。

    “下雨了,下雨了!”

    “這場大火有救了!”

    隨著斜風細雨的降臨,沖天的火焰陡然一滯,騰空的火苗瞬間被壓了下去,眾人的視線陡然一清,偌大的院子被一把火燒的干乾淨淨,只剩下幾堵斷垣殘壁。

    火總算是滅了,每一個人心中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只要把底火清理乾淨,避免死灰復燃,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上了年歲的,看著只剩下斷垣殘壁的庭院,不停的唏噓。

    水火無情,水火無情。

    年紀尚輕,眼睛亂轉,則在再想,斷垣殘壁中是否保存有金銀等貴重之物。

    白子聰的下巴上揚,手中的折扇打開,微微的晃動,面色倨傲的看著火場,眼睛裡有一種掩藏不住的得意。

    “白公子彩!”

    “白公子彩!”

    “白公子彩!”

    一個又一個人自發的喝彩道,快樂是能夠感染的,整個胡同的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更有的人更是高興的將手裡的水瓢,木桶等扔上了天。

    庭院中僅存的幾堵斷垣殘壁上,司徒刑書寫的長詩《火》陡然放出赤色的豪光。

    楚山經月火,大旱則斯舉。

    舊俗燒蛟龍,驚惶致雷雨。

    爆嵌魑魅泣,崩凍嵐陰昈。

    羅落沸百泓,根源皆萬古。

    青林一灰燼,雲氣無處所。

    入夜殊赫然,新秋照牛女。

    風吹巨焰作,河棹騰煙柱。

    勢俗焚崑崙,光彌焮洲渚。

    腥至焦長蛇,聲吼纏猛虎。

    神物已高飛,不見石與土。

    爾寧要謗讟,憑此近熒侮。

    薄關長吏憂,甚昧至精主。

    遠遷誰撲滅,將恐及環堵。

    流汗臥江亭,更深氣如縷。

    一絲絲紅光,凝聚成一朵朵紅色鮮豔的火苗,在空中搖曳著身姿。

    轟!

    彷彿是一個怪獸被徹底的激怒,殘存的底火當中傳來蛇鳴虎吼之聲,一個個粗大的火星向四周飛濺開來。一條長長的火蛇蜿蜒爬行,所過之處無不重新變成火場。

    “這。。。”

    每一個人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不過眨眼功夫,火光再次直衝鬥牛。

    剩餘的房屋因為主梁被燒成灰燼,開始一間間的倒塌,火星還有灰塵到處飛舞,看起來好似夜空下的螢火蟲。

    白子聰看著越發兇猛的火場,臉上的得意之色盡去。

    他感覺自己的臉彷彿被人重重的抽過,說不出的火辣。

    也不知是因為火焰燒烤的關係,還是因為氣血翻滾,白子聰的臉龐陡然變得赤紅,眼睛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怒。

    淅淅瀝瀝的雨水還在滴落,但是燃燒的火焰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反而好似火上澆油,越燒越旺的跡象。

    “這不是凡火。”

    此時,就算在愚笨的人,也能看出這場火來的蹊蹺,而且火勢太猛,更有虎蛇嘶鳴之音傳出,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妖術,定然是妖術。”

    “定然是有妖人進城了。”

    幾個年歲大的人,有些驚懼的看著火場,聲音顫抖的喊道。

    不被朝廷認可的術士,就是妖人。他們實戰的法術就是妖術。

    普通老百姓,對妖術妖人,是抱有抵觸,恐懼心理的。

    四周人聽到老者的喊聲,臉色也不由的大變,更有膽小的,提著手裡的木桶就向家裡跑去。

    白子聰面色不變,他不是無知的鄉野村夫。

    自然能夠分辨出妖術和文氣。

    他在這場大火中,感受到了文氣特有的波動。

    斜風細雨落下,火焰不但沒有被撲滅,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詩詞的等級要比自己的高。

    但是這怎麼可能?

    白子聰面色狐疑,眼神更是驚疑不定。

    他可是知北縣的新科案首,座師學政傅舉人之下,誰的詩詞能夠超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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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