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黑暗中的聲音
「那各位慢慢聊,我還得去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打擾了。」安布羅站在旁邊跟個透明人似的,等到張太白他們寒暄完才冷不丁的蹦出來一句。
「存在感什麼的,習慣就好了……」石頭人本也幽幽的冒出一句,還拍了拍安布羅的肩膀,一副兄弟我懂你的口氣。
作為同樣沒什麼存在感的人,這倆人也是難兄難弟了。
「那安布羅部長你先去忙吧,咱們回頭抽空再聊。」托尼衝安布羅舉了舉杯道。
張太白他們也紛紛跟安布羅道了個別。
「理查德,你有沒有覺得安布羅那小子有點不對勁?」等到安布羅遠去後,托尼突然問。
「不對勁?什麼不對勁?」石頭人本疑惑道。
「的確有點不對勁……」理查德沉吟道。
「什麼意思?」挽著托尼胳膊的佩珀也是一頭霧水。
張太白這時也緩緩開口道,「他很緊張……雖然神態和語氣都沒有任何問題,但在帶我們過來的路上,他一共搓了七次的手,目光也一直有些游離。」
「有嗎?」李天書跟船長哲夫都有些面面相覷。
因為他們沒有絲毫感覺到張太白所說的問題,在他們看來,那位安布羅部長雖說為人老道圓滑了些,可還是很熱情的,說話做事也都是滴水不漏。
緊張?
這個他們還真沒發現。
「張你也發現了嗎?那看來不是我的錯覺。」托尼語氣也有些遲疑,不是很確定的感覺。
「他為什麼會緊張呢,沒理由啊。」理查德眉頭微微一皺,陷入了思索當中。
托尼的這個話題,讓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會不會是因為見到鋼鐵俠大大你,所以才這麼緊張呢?我剛才也挺緊張的。」李天書在低聲向勞拉問清楚幾人在聊什麼後,立刻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可能。」理查德搖頭道,「安布羅是什麼身份?作為深藍的外務負責人,別說是見托尼了,就算是見那幾位五級的大佬,他也不可能這麼緊張,這不合理……」
「會不會只是焦慮而已,畢竟馬上就要舉辦這麼大一場酒會了。」佩珀猜測道。
「別鬧了,安布羅那家伙看起來很年輕,但實際年齡比我們倆加起來還大,深藍的近十幾次酒會都是他負責的,對這種事情他根本駕輕就熟,焦慮?不存在的——」托尼道。
佩珀:「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看啊,就是你們想太多了,人誰還沒有個焦慮緊張的時候呢?超凡者也是人,是人就有不順的時候。」
托尼:「我覺得沒那麼簡單,相信我,男人的直覺!」
佩珀:「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我看你就是被迫害妄想症。」
張太白干咳了一聲,說道:「這次我站托尼,我也覺得沒那麼簡單,那個安布羅的緊張絕對不是焦慮,而是他心裡有鬼……只是我不確定到底是針對誰。」
「我也這麼認為。」理查德神色略顯凝重,「要是一個人覺得不對勁,那可能還是誤會,我們三個同時發現不對,這件事就絕對沒那麼簡單了。」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去把那家伙抓過來,讓他把事情說清楚?」石頭人本提出了一個自認為簡單快捷的辦法。
「那他要不說呢?」張太白笑著問道。
「不說就揍,揍到他說為止!」石頭人本捏了捏拳頭,獰笑道。
「我看行!」托尼唯恐天下不亂的附和道。
「行什麼行,你們別亂來。」理查德呵斥了一句,「安布羅是什麼身份,是能隨便抓來拷問的嗎,還真當深藍是慈善組織了?」
「那你說怎麼辦。」托尼攤手道。
「等等看吧,如果他真的心裡有鬼,證明接下來還會有其他舉動,我們只要多留意一下,總能發現一些端倪。」張太白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不錯,總之不要輕舉妄動就對了。」理查德贊同道。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得,當我沒說。」托尼喝了一口酒,想了想,又說道,「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是深藍打算做什麼?就憑一個安布羅,不是我瞧不起他,他能做什麼?」
「托尼你這家伙,當著我的面說這個,真的好嗎?」理查德有些頭疼的道。
「有什麼不好的,你還真當自己跟人家是自己人啊?嘁……」托尼嗤笑道,「榮譽執法者不就是外聘的打手嗎,他們要真有什麼陰謀詭計,會告訴你才怪。」
「托尼說得對啊!」石頭人本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就是打手,沒毛病!」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了,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你們在這說這種話,被人家聽到的話,可就不好收場了。」理查德忽然正色道。
「聽你的,不說了,打住。」托尼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
「走吧,找個卡座先坐會兒,別在這傻站著了。」張太白笑著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空著的可以坐得下十人的圓形卡座道。
「走走走——」李天書也湊熱鬧道。
*************
離開酒吧後,安布羅又開始安排起了接待工作。
中途又離開度假村數次,迎接了幾撥比較尊貴的客人,不過能讓他親自去接的,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跺跺腳就能讓世界抖兩下的大人物。
直到傍晚,安布羅的接待工作才終於告一段落了。
【深藍酒會】的准確召開時間,也就是邀請函上的時間,是張太白他們抵達之後的第二天傍晚。
換言之,剩余沒到的人,應該都是明天傍晚之前過來。
不過現在其實已經到了三分之二了,大部分人都選擇提前來,免得因為天氣原因耽誤了行程趕不上酒會開始的時間了。
尤其是很多離得比較遠的,從另一個半球來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傍晚,總算忙得差不多的安布羅,來到了度假村的一間奇異的別墅外。
之所以會說是座奇異的別墅,是因為這間別墅居然是全封閉的,連個窗戶都沒有,只有正面一扇用來出入的大門。
安布羅來到別墅門口,正准備按門鈴,門就自動打開了。
他在微微錯愕了一下後,很快就推開門走了進去,並隨手將門重新關上。
「主人在樓上等你,自己上去吧。」一個猶如用硬幣刮易拉罐的刺耳聲音在安布羅耳畔響起,讓本就有些緊張的他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差點沒跪下去。
安布羅看不到說話的人是什麼樣子,因為這間別墅裡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亮。
但他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也見過聲音的主人有多麼凶殘。
就在不久前,深藍的高層正是被這聲音的主人給屠殺了一大半,只留下了願意屈服的人,但凡敢說半個不字的,都被這聲音的主人撕成了碎片!
然而這聲音的主人,也只是樓上那一位的奴僕罷了。
一想到樓上那一位的身份,安布羅的心跳就不由得加快速度,恐懼充滿心靈!
不敢有絲毫耽誤,安布羅摸著瞎,哆哆嗦嗦地往樓上走去。
「人都到齊了?」黑暗中傳來一個嘶啞陰沉的聲音。
「還,還沒有到齊,酒會的時間是明天晚上,所以很多人應該是明天白天才會過來。」聽到嘶啞聲音詢問的安布羅,直接匍匐到了地上,額頭點地的彙報道。
「沒有出什麼問題吧?」嘶啞聲音又問道。
「沒有,一切都正常,只等明天人到齊,主人你就可以現身了。」安布羅伏地道。
「沒問題就好,如果事情沒辦妥,你的下場不用……誰?」黑暗中的嘶啞聲音突然一頓。
「什麼?」安布羅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還想跑?!回來!!!」黑暗中的嘶啞聲音冷哼一聲。
轟隆!!!
下一刻,安布羅只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便被爆炸的氣流卷飛了起來。
好在這時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重新按回了地面。
一片黑暗中,安布羅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主人,什麼情況,是不是這小子搞鬼?我這就捏死他!」從安布羅耳後傳來那破鑼般的刺耳聲音,他這才知道將自己按住的是先前下樓給自己開門的那個怪物。
「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主人你要相信我啊!!」安布羅急了。
「算了。」嘶啞聲音制止了打算捏死安布羅的奴僕,並沉吟說道,「諒你也不敢在我面前耍花樣……不過你應該是之前露出了什麼破綻,被人看出了不對勁,所以盯上了你,然後才在你身上做了手腳,我剛剛就是准備探查一下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快,寧可把東西自毀,也不願意被我看破手腳……」
「怎麼可能,我明明什麼都沒說……」安布羅喃喃道。
「難道我還會騙你嗎?」嘶啞聲音有些不悅。
「不不不,主人你當然不會騙我,我,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安布羅急忙道。
「你們人類之中還是有些能人的,不可小覷,不然的話我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的通過你們來布局了。」嘶啞聲音緩緩道。
「那主人,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提前發動?」
「不必了,繼續等。」嘶啞聲音說道道,「就憑剛才的情況,對方也聽不出什麼東西,最多是有些猜疑罷了……而且,現在整座島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一旦有人想要試圖離開,我立刻就能發現,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放心吧——」
「是!」安布羅松了口氣。
……
封閉別墅裡的爆炸聲還是很大的,整個度假村基本都聽到了。
正在度假村北面一片沙灘上BBQ的張太白他們一行人自然也不例外。
「什麼聲音?」李天書驚疑不定的看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他現在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前郵輪上的事情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淡忘,總覺得亞特蘭蒂斯人會不會又集結了來找他們報仇。
盡管已經上岸了,可這裡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座小島,不是真正的大陸。
真被找上門來好像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爆炸了,別擔心,不是亞特蘭蒂斯人。」正在幫張太白烤魚的勞拉瞥了李天書一眼,知道他在怕什麼,讓他不要擔心。
這裡可是深藍的地盤,亞特蘭蒂斯人除非瘋了,才會跑這來報復。
「張,你沒事吧?」理查德注意到張太白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低聲問道。
「你臉色怎麼不太好看,生病了嗎?」佩珀也關心問道。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多謝關心。」張太白搖搖頭道。
「沒睡好嗎,那今天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晚上可沒時間休息了。」聽到張太白說沒事,佩珀也沒多想,只是提醒張太白今晚要好好休息,因為就會正是明天晚上開始。
張太白點點頭,表示知道。
「張,陪我去抽根煙?」理查德卻是突然提議道。
「我也一起吧。」托尼剛好也閑著,站了起來。
「你們快去快回吧,魚已經快考好了,差不多可以吃了。」佩珀說。
「馬上,快得很。」托尼回道。
張太白臉色雖然有些不太好,卻也沒拒絕,被理查德拉著一起走到了不遠處。
三人走到一旁後,理查德分別遞給了張太白和托尼一人一根煙,幫他們分別點了火。
「剛剛是什麼情況?」理查德用只有三個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問道。
理查德問完,張太白發現托尼也正盯著自己。
「你們覺得那個爆炸聲和我有關?」張太白不置可否的問道。
「你的臉色就是在爆炸聲響起的時候變差的,別告訴我不是,我這副眼鏡可是帶有攝像功能的,三個月以內的畫面隨時都可以回放,我剛剛已經讓賈維斯幫我確認過了,時間點完全一致……嘿,張你就老實交代吧。」托尼推了推鼻梁上的黑鏡框,嘿嘿一笑道。
「如果我記錯的話,你手腕上本來應該有九顆劍丸的……總不會是路上掉了一顆吧?」理查德的目光投向張太白的右手手腕。
「你們兩個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張太白楞了一下後,笑著搖了搖頭。
「這麼說,真的和你有關?快說快說,怎麼回事!」托尼迫不及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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