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寒天帝 作者:烽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15 12:02: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9 486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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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寒天帝

【作者概要】:烽仙,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修真文明

【內容簡介】:

  沉淪九萬年,一朝入凡間。橫刀斬蒼穹,屠盡諸域仙

【其他作品】:《真神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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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4-16 11:38
第一章沉淪地獄九萬年

    “他還沒死。”兩個身穿血紅色戰甲、頭戴紅色頭盔,拿著血紅色戰矛的牛頭人小聲聊著。

    “如果是我,我寧願死。”另一個搖頭道。

    遠遠的,兩人就看見那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赤紅色山脈,即使已經在這裡生活了無盡歲月的他們,心中也有著絲絲恐懼。

    因為,那山脈之下,是十八層地獄,而兩人口中的'他',在裡面呆了九萬年。

    如果說地獄只有那麼一輪血月,那在十八層地獄中,就只剩下了血。

    這是一個關於'不死'的傳說。

    問罪石前,他拷問自身生前種種,一言之:一生無悔。

    冥界十王殿要其服罪,他卻誓不屈服,最終震動了冥域九都,被送入了地獄。

    '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不得超生'本就戲言,因為,除了傳說中的仙神,還沒有人能夠在其中堅持十萬年。

    而他,至今日,已有九萬年,雖然他曾踏上修行路,但也算是個奇蹟。

    ......

    第十七層、石磨地獄中。

    周圍的霧氣灰濛蒙的,腳下是赤紅色的地面,隱隱有著血色泛出,顯得陰森詭異。

    江寒漠然望著眼前的那巨大的血紅色磨盤,上面有著無數的齒輪在轉動,甚至有著絲絲血肉骨的殘留,在那磨盤的旁邊,一名穿著血紅色戰甲的馬面看著他。

    “你都熟悉了,上來吧!”馬面開口。

    輕車熟路,江寒不需要身後的鬼兵推挪,腳步踏出,輕輕踩在了那磨盤的齒輪上。

    一道血光閃過,轉眼間江寒就感覺自己的身軀一重,原本虛散的靈體就融入了血肉,彷彿再度由死再生了一般。

    不過,他還沒有感受到這種滋味,腳踏的齒輪輕輕轉動,徑直將他剛剛恢復的腳部直接磨去了一層皮。

    江寒感覺到一種透入靈魂深度的疼痛席捲了自己的心神,想要嘶吼,但一股無形而可怕的力量卻將他死死的按在了這巨大的血紅色磨盤之上。

    “嗤嗤嗤!”

    一層層,那剛剛重生的血肉被那磨盤一層層磨掉,從腳底開始,就像赤腳在沙石之上使勁摩擦,一遍有一遍,永不停歇。

    “咔嚓!”

    皮肉磨滅,那腳骨被那齒輪輕輕揉動,最下面的一層化為了粉末,血骨就彷佛小石子一般就磨掉了。

    一股股難以抑制的劇痛侵蝕著江寒的識海心神,幾乎讓他整個人瘋狂,他的手臂青筋暴動,面色通紅,卻無法發出哪怕一道吼聲。

    石磨地獄,顧名思義,磨人成肉醬,重塑人身再磨,循環往復,直到永遠或者死亡。

    從腳部開始,接著是小腿、大腿、腹部,最後是頭顱。

    睜大了眼睛,江寒盯著那兩道齒輪從自己的眼球處摩擦而過,隨即狠狠壓了下去,一道輕輕的爆破聲,彷彿有著什麼東西濺開了...

    江寒竭力要讓自己的神智保持清明,因為,唯有這樣,他才能夠繼續活下去。

    磨石,磨的是肉,傷的是心。

    肉身磨滅,化為了肉骨血水,而江寒的精神意念卻再度匯聚形成了靈體,只是面色卻蒼白了許多,甚至那靈體上都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有種痛,不入骨髓,深入神髓。

    “小子,你還能堅持多久?一千年?一萬年?”那面無表情的馬面開口,他話很少,只是,他和這個鬼太'熟悉'了,也有些好奇。

    “我會活著回去。”江寒眼眸一動,冷冷開口。

    “一部普通的觀想法,讓你練成了世間無敵的信念經,希望你能幻想成真。”馬面也不在乎他的態度:“陰山的菩薩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有你,我看這地獄空不了。”

    “正是有了菩薩,這地獄一定會空,一定會。”江寒低聲道。

    “走吧,還有一層!”後面的鬼兵開口道。

    十八層地獄,每天,江寒都要從第一層開始,一直闖過十八層不死,才能再多活一天,扛不住,就是死。

    這種日子,江寒自己都不知道還能扛多久,或許一萬年,或許明天就死了。

    “不管怎麼樣,只要還活著,就要好好活下去。”江寒微微抬頭,似乎想穿透這時空重疊的地獄,看到地面那輪'漂亮'的血月。

    “嗡!”

    黑暗的虛空霧氣中,有著一道道漣漪波動猛然傳來,隨即,一道時空漩渦形成,一身穿著黑甲的高大男子從漩渦中踏出,來到了既然面前。

    “江寒!”黑甲男子看著眼前面色蒼白一身白衣囚服的青年。

    “拜見將軍!”一旁的鬼兵馬面盡皆恭敬道

    “鬼軍戰將?”江寒微微一怔,看清了來人。

    鬼軍戰將,在冥界也算高層人物,江寒在冥界中'混'了漫長歲月,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眼前的來人他是那麼的熟悉。

    “不知將軍來十七層地獄何事?”鬼兵輕輕開口,他地位雖一般,但卻與這戰將屬於不同王殿,並不歸對方管轄,所以也不懼怕。

    “帶江寒走!”鬼軍戰將盯著他。

    “地獄重犯,請將軍出示王殿法旨。”鬼兵不卑不亢。

    鬼軍戰將輕輕點頭,手中已經出現了一金色捲軸,上面散發著奇異的波動,他直接打開了這捲軸。

    這金色捲軸上面只有很簡單的一行字:

    “沉淪地獄九萬年,一朝令下入凡間。——宋帝王。”

    簡單的十幾個字,卻似乎有著無窮的魔意,讓人看之心悸,觀之心顫不已,隱隱震盪這片時空,使人不由自主在臣服。

    “如何?”鬼軍戰將收起捲軸。

    “令已到達,請將軍自便。”鬼兵也不猶豫,手一揮,原本束縛在江寒身上的囚衣就已經消散,出現了原本的飄飄白衣。

    “江寒,隨我來!”鬼軍戰將對著江寒說道,隨即大手一揮,江寒整個人便從原地消失,鬼軍戰將則再度從那時空漩渦中離去。

    ...

    冥都,一座莊園涼亭中。

    “拜見將軍,將軍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江寒躬身道。

    “起來吧。”黑甲戰將輕輕道。

    “小人不敢。”江寒的聲音壓抑著。

    “江寒,我叫你起來。”黑甲戰將猛然怒吼著。

    江寒的身軀微微顫抖,緩緩起身,注視著黑甲戰將,穿著黑色戰甲的魁梧大漢,散發著恐怖的氣息,滿臉痛心的望著他。

    “九萬年的歲月,我沒有去救你,你怨我嗎?”黑甲戰將平復心情,緩緩開口。

    江寒輕輕搖頭,怨?

    在地獄中經過瞭如此漫長的折磨,他心中早已沒有了怨,剩下的,只有恨。

    “你本無罪,是冥界王殿強加給你無盡罪孽,地獄九萬年的時間,你身上的罪孽已經被磨滅大半,勉強達到了轉世的標準。”黑甲戰將輕聲道:“我盡我的可能,給你爭取到了木橋、八等天賦的轉世資格。”

    “木橋?八等天賦?”江寒心中微微有些壓抑。

    轉世輪迴,按自身功德罪孽,分別走上六橋:金橋、銀橋、玉橋、石橋、木橋、黑橋。

    走金橋者入天界,走銀橋者入凡界高貴之家,走玉橋者入凡界富豪之家,走石橋者入凡界平常之家,走木橋者入凡界貧賤之家,走黑橋則再入地獄洗清罪孽。

    而天賦等級,則決定出生後的資質,一等最佳,九等最低。

    曾經在地球上修煉數十年,又在冥界擔任了百年鬼兵的江寒,對這一切自然是無比清楚。

    木橋代表著出生低,八等血脈,代表天賦低,江寒明白,如果以這樣的先天條件轉世,幾乎是斷絕了他來世修煉恢復記憶的可能。

    但江寒也清楚,能做到這一步,黑甲戰將恐怕已經竭盡全力了,畢竟,自己是'名震'冥界的重犯。

    “江寒,你的罪孽太重,進入十八層地獄都難以洗清,只有轉世輪迴幾次才有重來的可能,如果將來你能踏出聖路,自然會再度回復過往記憶。”黑甲戰將輕聲道:“到時候,你還有機會。”

    “謝謝了。”江寒低沉著聲音。

    江寒清楚無比,黑甲戰將或許是在鼓勵自己,但轉世之後,記憶修為全失、罪孽加身、天賦八等,想要踏入聖路,何等困難?

    但江寒明白,如果自己不轉世,恐怕要永遠待在十八層地獄之中,直到魂飛魄散的死亡。

    黑甲戰將看著江寒,心中也是嘆息:“走吧,我送你去轉世!”

    輕輕揮手。

    江寒就感覺眼前迷失,時空變換,再度清醒,已經來到了一條河旁,河中流水滾動,流向了不可預知的遠方。

    而遠處,有著一座灰色石橋,上面正有著無數鬼魂在時空疊起中緩緩前行,兩旁有著大量的冥界血甲軍士守衛。

    “忘川河,奈何橋!”江寒輕輕一掃,就已經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我只能送到這裡了。”黑甲戰將指了指前面:“過三生石,走奈何橋,經過正常的順序,你自會投胎轉世。”

    “嗯。”江寒輕輕點頭。

    “拿著這個。”戰將開口,手中翻掌出現了最初的那金色捲軸。

    “好。”江寒也不多問,接過,再一抬頭,黑甲戰將已經悄然消失。

    江寒微微掃視,直接走進了鬼魂隊伍中,而那些守衛的血甲士卒,也並未阻攔。

    這些鬼兵看見了那黑甲戰將,自然知道這個白衣青年身份不一般,也不願招惹,反正出了事他們也管不了。

    一步步,跟著前面的鬼魂,江寒來到了橋邊,突然感覺時空變幻,旁邊行走的鬼魂、守衛的士兵都彷彿化為不同時空中的生靈。

    這天,這地,他的眼前,唯有自身,還有那塊奇異的石頭。

    那石頭,彷彿有著一種魔力在吸引他不由自主望了過去,隨即一幕幕畫面從石頭上現出,有山,有花,有人...

    一個孩童蹣跚走著,前面是一對笑容滿面的夫婦...

    一個少年,和一群夥伴躺在草叢觀星空,肆意聊著未來...

    一個帥氣的青年,在山林間行走,牽著一個宛若精靈般的女子...

    看著看著,往日隨風如煙過,唯有三生石前觀前生,江寒突然感覺眼前隱隱有著淚花....

    九萬年的孤寂,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流淚;十八層地獄的折磨,他以為自己的心中只剩下了仇恨。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心中依舊獨屬於自己的柔軟與堅持,還有那份未曾染變的承諾。

    “坐觀三生石,了卻前塵,忘卻今生?”江寒喃喃自語,眼眸恢復了冰寒,輕輕踏出:“可惜,這前塵、今生、來世,我都不會忘,我怎麼能忘,我怎麼敢忘!”

    漣漪一動,已出三生石的範圍,踏上了奈何橋。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6 11:41
第二章血劍斬穹巔

    走過奈何橋,來到了黃泉路旁。

    江寒遙遙望去,遠處的忘川河畔,黃泉路兩邊,有著無邊的如血一般絢麗的花朵,那是彼岸花,永生只開於黃泉路上,是這一路黃泉上唯一的風景。

    “黃泉如血,花如火照,不愧是火照之路!”江寒微微一笑,大步踏上黃泉路。

    過忘川,入黃泉,這一生、一世便都留在了彼岸,之後再無紛擾煩憂,一路踏著如血的花海直達轉世之門。

    江寒一路前行,感覺原本一同行進的鬼魂已經消散向了四方,彷彿有著無數的通道在隨時行進,江寒清楚,這是無數的時空位面重疊之後形成的奇特景象。

    再一步,時空變幻,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黑色石頭,上面隱隱有著光澤神輝流轉。

    “問罪石!”江寒看著這石頭,自語。

    九萬年前,他就是在這黑石之前,震動了整個冥界,今天,他再次來到了這裡。

    可惜,和九萬年那石破天驚的一幕不一樣,這問罪鬼魂生前種種的問罪石面對江寒,竟然毫無所動,只有那一道道光彩流轉著,凸顯著自身的不凡。

    “你不願意問我,我依舊給你一樣的回答!”江寒輕輕一笑:“這一生,我無悔,我一世,我不忘!”

    隨即,江寒再不猶豫,轉身離去,霧氣依舊籠罩了這裡。

    從問罪石走過,就只剩下一條石子小路,兩邊的彼岸花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刀山劍樹,寒芒閃爍,顯得極為肅殺,再走近,就來到了一上寬下窄的土台。

    這裡,叫做望鄉台!

    站在台下,江寒已經可以看見很多的鬼魂站在上面,痛哭流涕,不願離去,這是今生記憶的最後一刻,可惜無論多麼不捨,那一股股無形的力量仍然會將你推向遠處的輪迴六橋。

    這裡時空重疊,望鄉台只有一個,卻能容納億萬生靈的魂魄登臨,江寒也不過是其中的普通一員。

    “傳說這裡可觀諸天,可查萬界,乃冥界第一探查類至寶,不知道能否看到那無盡夜空中的一抹蔚藍。”江寒的心泛起了絲絲漣漪。

    可惜,望鄉台上,他所看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那黑暗中連一點微渺的亮光也沒有。

    “沉淪地獄九萬年,昔年的親人好友怕早就千世輪迴!”江寒的眼眸凝望著那無盡黑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也好,這一世,只有我一人獨存!”

    沒有絲毫留戀,沒有絲毫停留,江寒轉身,朝著不遠處走去。

    一條河,名為忘川;一座橋,名為奈何;一條路,名為黃泉;一位老人,她叫孟婆。

    “金、銀、玉、石、木、黑,輪迴六橋!”江寒靜靜望著。

    走過橋,踏入另一個世界,自始一個全新的輪迴!

    “我不要喝,我要回去,我不要喝!”

    “我也不喝,我大仇未報,我怎麼能忘記?”

    江寒看著,無數的鬼魂,有的傷感,有的落淚,有的漠然,有的暴躁,有的不甘,人生百態在此凸顯無疑。

    一生愛恨,一世浮沉,一碗忘川河水,喝完之後,來生只是陌路。

    “喝嗎?”女子舉起了手中的那缺口的碗。

    “當然喝,不過人言孟婆乃老婦人,卻不想是妙齡女子。”江寒輕輕笑道。

    旁邊的鬼魂掙扎,但他們兩個卻笑聲依舊,時空重疊法門,玄妙異常。

    “老婦抑或是少女,總歸只是人生一形態,我依舊是我。”少女極速衰老,再度化為了老婦,卻依稀可見昔年的絕世容顏。

    “你是你,我是我。”江寒輕聲道:“我的東西,該還給我了。”

    孟婆笑了:“人活著的時候,七情六欲之下,總會有因果叢生,那冥冥的命運之力便匯聚成為了長河,然後有了這一條忘川,走上輪迴橋,喝下這湯,不論來世成仙成聖,為人為妖,這一世的因果紅塵,就算是斬斷,所謂紅塵滾滾,不外如是,江寒,你九萬年的等待,你九萬年的不屈,等到了什麼?還不願意放下嗎?今生有緣無份,又何必強求?”

    “當年我就說過,我這一生,我不悔,這一世,我不忘!”江寒暢然而笑。

    伸手,接過了這碗湯,還是溫的,仰頭喝下。

    “其實,味道還不錯!”江寒看著再度化為少女的孟婆笑道。

    “趁著你還記得,刻下你今生最愛的人,還有你來世最想等待的人名字,等再度輪迴,你才能夠看到你的前世。”孟婆輕聲道。

    旁邊的時空中,湧現一道旋渦,上面有著一塊石頭,上面刻著四個大字,'彼岸如花'。

    “這就是是傳說中的彼岸石?可記下前塵今生來世,可通天地人神鬼?”江寒頗為好奇,輕笑道:“我觀三生石,只有今生,我過望鄉台,不見前塵,你覺得我需要寫嗎?”

    “縱然你信念無敵世間,命運紅塵的力量也終會抹去一切。”孟婆不帶任何音調。

    “我在,就是痕跡,這命運,抹不掉的是我!”江寒笑道,放下的手中的碗,抬頭望向了天際。

    此時。

    那幽冥中永不變色的血月,徒然間化為了兩半,沒有絲毫聲音傳播,緊接著,這天地蒼穹就震顫開來,一股可怕的風暴席捲了天地四方,瞬息之間,就令那時空重疊中的無數鬼魂剎那間消散,魂飛魄散。

    而江寒手中的那卷金色捲軸卻散發著金光,形成了一光幕護罩,將他死死護住。

    “看來我運氣不錯,命運果然抹不掉我。”江寒笑道。

    他面前的孟婆卻已經面色難堪,揮手擋住了那席捲而來的能量風暴:“該死,誰在攻打冥界,血月怎麼可能碎裂。”

    血月,自冥界誕生以來,亙古長存,號稱與諸天同生,與萬界同在,是這諸天至高冥界的力量之源泉,與太陽、太陰、紫薇等星辰同為天地至高星辰。

    緊接著,天空中,徒然出現了一道可怕的血劍,破滅時空而來,斬斷了彼岸石的防禦,破開瞭望鄉石的屏障,斬向了輪迴橋,斬滅了孟婆女!

    一道血,沖天起,一位仙神,隕落!

    “你有九萬年的不屈,我就送你一場造化,這是一滴紫血,希望將來你記得昔年許下的誓言!”一道輕語在江寒的耳畔響起。

    江寒手中握著那金色捲軸,看著浮現在自己眼前的這滴紫色精血。

    即使江寒再淡然,他的心中也有著絲絲動容。

    鬼魂轉世前,來世的天賦等級就已經確定,或許會有浮動,但不會出入太多,可一些仙神轉世的時候,即使屏蔽了真靈記憶,他們仍然可以帶著自己的血脈精血轉世。

    仙神的血脈精血中,蘊含著一些神奇的力量,透過輪迴通道,有一定可能轉世後被攜帶過去,雖然可能性不高,但也有很大可能提高自身的資質。

    江寒清楚,如果自己不接受這滴紫血,按照黑甲戰將所說,自己轉世之後也就只有八等血脈,可如果帶著精血轉世,天賦就再不是問題。

    仙神血脈,劃分三等,最低為紅,更高為金,巔峰為紫!

    諸天之上,唯紫獨尊,紫色,乃至最為尊貴神聖的顏色。

    “得此機緣,感謝前輩賜予,若江寒來世登臨聖路,必百倍還於前輩!”江寒躬身恭敬道。

    他清楚,能一劍破開兩大至寶的守護斬殺孟婆,這種實力,在冥界中恐怕也只有王殿的至尊與陰山的菩薩才有,在仙神中都算是站在最巔峰的可怕存在。

    即使中間相隔了無數時空重疊,江寒依舊可以看見。

    天際間,只有一柄柄可怕的戰矛呼嘯,刺破蒼穹血月,還有著一柄柄血色戰劍呼嘯,每一道劍芒橫掃,都令天地崩滅,一道道裂痕出現,露出了外界的無盡混混沌沌霧氣。

    顯然,這是兩位可怕的存在在廝殺!

    江寒也不猶豫,一把抓住紫血吞下,握住了手中的金色捲軸,轉身朝著遠處斑斕異彩的輪迴六橋走去。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他要做的,是好好的轉世,其他的都和他無關。

    輪迴橋,有著六道分叉口,閃爍著不同的光芒,正是決定著轉世後出生高低的六橋,不過此時輪迴六橋已經遭到了破壞。

    “金橋、銀橋被毀,不過其他幾座橋都還算完好。”江寒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走過了剩下輪迴橋中最好的玉橋。

    他可不想耽誤,畢竟望鄉台輪迴橋乃是冥界重地,孟婆被斬殺,很快王殿的強者就會降臨,到時候那位前輩未必會再出手。

    輕輕踏過,一陣陣光華湧動,無盡的碧玉霧氣已經將他包裹,消失在了這幽暗的冥界之中。

    ...

    穹隆之巔,血月之上。

    一席青衣飄飄,一柄血色長劍光華內斂,腳踏無盡浩蕩血色海洋,震盪無盡時空,俯瞰大地萬千,看到那迷濛的道道碧玉閃動,露出了一絲微笑。

    “宋楚玉,你到底要幹什麼!”一道巍峨身影破開了無盡浪濤,聲音響徹冥界天地,響徹在了這浩蕩時空。

    “當然是殺,殺他個天地翻覆!”青衣暢然大笑,揮手就是一道破滅無盡時空的血劍而出。

    ————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6 11:44
第三章這一世,再為江寒

    大周歷8982年的冬天。

    延州,江北郡,洪城境的江氏山莊。

    作為方圓數百里內赫赫有名的山莊氏族,江氏依山堡開墾了數万畝的良田,還沿著北行山脈佔據了大片的狩獵山林,莊中更是有著上萬人口,洪城中也有著家族的商號,算是頗為興盛。

    而此時,江氏內莊一處庭院之中,里里外外正聚攏了許多人,個個身穿華服甲衣,在等待著,其中一白衣青年氣度非凡,卻又顯得平靜,坐在庭院中的石椅上,看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而眾多僕人則是進出著。

    “正兒,生了嗎?”一虎背熊腰,穿著熊皮大衣的壯碩老者大笑著進了院門。

    “父親,你不是在準備祭祀大典的事情嗎?怎麼來這裡了。”白衣青年緩緩起身,露出了一絲微笑,雖然妻子正在生產,不過他倒是不著急。

    “哈哈,什麼事情比得上我的乖孫兒出世?莊中的祭祀大典你大哥在操辦,他要開始熟悉了。”老者不拘的笑道。

    白衣青年也是含笑,兩人交談,整個庭院中立刻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敢有絲毫動彈。

    這時,一道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從被層層珠簾遮蔽的房間中傳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很快,一位女僕就抱著一還處於迷濛狀態的嬰兒跑著出來,臉上滿是驚喜,接連大聲道:“莊主、二爺,是個公子,是個男孩。”

    “夫人怎麼樣?”白衣青年笑了,詢問著自己妻子的情況。

    “母子平安,夫人正在裡面休息,二爺還需要等待一會才能進去。”女僕連忙道。

    “嗯,好!”白衣青年微微點點頭。

    而旁邊的老者的手卻輕輕一動,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已經憑空接過了嬰兒,使其落入了手中,撥開包裹的衣物,看著你們的嬰兒小臉蛋,老者不由笑了出來:“哈哈,我江陽山有多了個孫子,是個帶把的。”

    微微偏頭,老者朝著遠處的一青袍老者道:“老墨,吩咐下去,今日接產的穩婆,一律賞五枚元石,同時祭祀大典暫停,明日改為慶生大典,山莊中的農戶僕人也放假一天。”

    “恭喜莊主了,我這就去辦!”青袍老者笑道。

    過了好機會,白衣青年才笑道:“”父親,把孩子給我,帶著給薇兒看看。”

    “嗯,好。”老者點點頭,突然道:“正兒,孩子取名了嗎?”

    白衣青年微微一怔,然後才笑道:“就叫江寒吧!”

    ******

    周圍喧囂一片,江寒的腦子卻是懵懂著。

    “這是?出生了嗎?”江寒拼命睜開了眼,卻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哭著。

    半響,才緩過勁了。

    “喝了孟婆湯,按道理前塵因果斬斷,我記憶應該被屏蔽了,可為什麼還能記得前世。”江寒想著這個問題,不過很快,他就拋到腦後,因為一隻粗糙大手正在觸碰著他的臉。

    “這個老者,是誰?”江寒竭力想要讓自己恢復清醒,就听見旁邊的一道清明聲音響起'就叫江寒吧!'

    “這一世,我依舊叫江寒?”江寒微微怔住:“也罷,不管是因果安排,還是機緣恰巧,也省去我改名字的麻煩。”

    很快,江寒又感覺眼前一暗,兩隻大手接過了自己,接著眼前光線一黯淡,顯然是被抱進了屋裡。

    江寒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惜一直被眼前的衣物遮蔽著,根本看不清,只能看見頭頂的屋簷橫梁頗為光滑,明顯經過了特殊加工處理。

    再然後,就是看著就是抱著自己的男子氣勢很逼人,英眉目劍,氣質非凡。

    “這是我這一世的父親?還是?不過好年輕。”江寒漸漸對現在的身軀有了控制,思索著。

    “薇兒,怎麼樣了?感覺還好嗎?”白衣青年坐在床邊關心道。

    “還行。”一道溫婉的聲音傳入了江寒的耳中,顯得很是動人:“給我看看孩子。”

    白衣青年輕輕一笑,將孩子遞過,一股無形的力量包在了嬰兒周圍。

    江寒感受都自己皮膚旁邊有著一股溫和無形的力量流淌而過,心中一動:“真氣外放化形?武宗強者?這一世的父親是武宗?”

    映日江寒眼簾內的,是一面帶微笑,顯得頗為年輕的女子,容顏算不上絕世,但眼眸中的關愛與暖意卻讓江寒微微一顫。

    “我的母親?”他的心中流過了一絲暖意。

    不過,女子剛剛生產,面色卻不算太好,但眼眸中的激動與欣喜卻難以掩飾。

    這個時候,江寒才有時間透過母親的手臂看到後面的那一些屋中的裝飾。

    精緻鐫刻著條紋的床帳,繪製著山川海陸、奇珍異獸的牆壁,一切都透著一種高貴典雅的風範。

    “這一世,我走的是玉橋,看來應該出生在的是富豪之家,不過這個富豪二字很難定義,也不知道父母的具體情況。”江寒默默思索著。

    “薇兒,當年我們在寒山相遇,所以我想讓我們的孩子就叫江寒!”白衣青年的溫和聲音響起,看著自己的妻子。

    “江寒?江寒?”女子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眉輕輕顫抖,看著江寒還顯得不那麼光滑的小臉:“孩子,聽到了嗎?你叫江寒,你的父親叫江正,你的母親叫寒青薇。”

    女子的聲音很輕,卻有著一種溫暖之意。

    白衣青年開口道:“薇兒,你的名字記得不要暴露了。”

    “嗯,正哥,我在這裡叫秦薇。”女子一笑,輕輕晃動著自己懷裡的嬰兒。

    “父親江正?母親寒青薇,還是秦薇?”江寒有的不明白,只是默默記了下來,有些東西,需要一輩子記住。

    不過,江寒終究還是剛剛出生不久,很快就有了一絲睏意。

    但江寒也不願意這麼昏昏沉沉睡去。

    “這一世重生,記憶未曾失去,上天也算是給了我一次機會!”江寒閉上了眼眸,心中微微一動:“年齡小,不能修煉武道功法,不過卻能修煉神魂。”

    他的念頭識海中,很快就浮現出來了一篇神魂功法《地藏王菩薩觀想法》。

    前世雖然只擔任了百年鬼兵,但江寒也得到了這一在冥界中流傳極廣的修煉法門,雖是大路貨,但江寒卻知道這門功法的優點。

    “流傳無盡歲月,起碼是足夠安全的。”江寒想著。

    一些強大的功法雖然效果驚人,但很多只針對特定的人群,真正面向眾生流傳甚廣的功法,首先需要的是安全性。

    自己現在畢竟只是個嬰兒,身體發育未完全,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一部普通的觀想法,不過曾經的九萬年,它就是我的信念經!”江寒閉上眼。

    如果沒有九萬年堅持修行這部功法,或許,自己的神魂早就破滅而亡了。

    江寒的心中心中默念法門秘術,安心定神,漸漸的,一尊面帶悲天憫人的佛陀在他的心中浮現,這一佛陀,左手持金剛幢,右手結施無畏印,背後彷佛有十方世界隱現,散發著無盡的光芒。

    心如明鏡台!

    普通人類心猿意馬,不能輕易定神,但江寒經過了地獄數万載的折磨之後,心卻已經被磨礪的無比堅韌,輕易之間他的心就已經定了下來,進入了修行狀態。

    世間所謂的天才,只是將一件事情做到了極致,九萬年如一日,即使是最普通的神魂功法,在江寒手中也不亞於絕世神典。

    天地間一絲絲神秘的力量進入了他的腦部識海,使得他剛剛誕生的弱小魂魄變得逐漸凝聚、強大。

    ————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6 11:48
第四章令人驚顫的世界

    江寒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下雪了。

    冬日的江北大地,總是顯得格外的冷,北風呼嘯,不過飄落的雪花覆蓋大地,萬里素白也頗為壯闊。

    當然,今天的江氏山莊倒是格外熱鬧,除了因為祭祀大典即將舉行,更重要的二爺的大公子出世了,莊主特意下令舉辦慶生大典。

    山莊主殿之中,一群莊中的高層人物肆意交談,喝著酒,而江寒則是由母親抱著,坐在父親的旁邊。

    “爺爺是山莊的莊主,父親是爺爺的第二個兒子。”經過一天,江寒已經了解了一些基本訊息:“不過,父親的地位很高,在莊中的權勢很不一般。”

    從那一個個敬酒者恭敬的神態,江寒就能看出一些端倪,這些人可都是莊主的高層,但面對父親卻都很敬畏。

    “寒兒,這可是專門給你準備的。”秦薇抱著自己的兒子,面帶寵溺的眼神望著江寒,根本不去看那些敬酒者一眼。

    “呀呀!”江寒整個人被包成了一個大粽子,叫著,他這身體還太小了。

    “哈哈哈,正哥,寒兒會叫喚了。”秦薇一隻手抱著孩子,另外一隻手拉扯著江寒的手。

    “哦?我看看!”江正也笑了,低頭看著江寒。

    “哈哈,看看我們江氏的六公子怎麼樣?”一個魁梧大漢也笑著伸頭看了過來,笑道:“這小眼神,真的很精神。”

    “大哥,還是比不上你家的戰虎,那小腦袋,可比寒兒的大多了!”江正也笑道,舉杯和大漢喝著。

    江寒的小眼睛轉著,看著遠處相對自己宛若巨人一樣的魁梧大漢,心中微微一動:“父親排行第二,這大漢難道是父親的大哥嗎?可是為什麼樣貌差距那麼大?”

    這大漢和父親在樣貌上有些相似,可年紀看起來恐怕都有四十了,相比之下,父親年輕太多了。

    一天時間,江寒就已經發現,父母都顯得太年輕,年輕的有些不像話,父親還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可母親就近乎少女一般,假如有人說母親才十八歲,江寒都會相信。

    “或許,這是修為高深的緣故吧!”江寒心中暗暗道。

    江寒從出生到現在,那些來看望他的莊中高層人物,一個個都氣勢非凡,雖然江寒看不透他們的修為境界,可顯然,沒有一個修為很低。

    江寒清楚,自己出生所在的江氏山莊,所處在的世界,恐怕修行文明已經繁盛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

    “二爺,你從郡城回來了,來年我們就可以去北行山脈中獵殺更多的妖獸了了,哈哈!”一名光頭大漢肆意笑著,顯然喝的很痛快。

    “可不是,二爺名震江北,殺一兩頭大妖還是很輕鬆了。”另外有人附和道。

    “妖?只是不知道這個妖和前世地球上的山精妖怪是不是要一樣的。”江寒默默聽著。

    前世,他作為地球上極少數的修行者,也見識過不少所謂的'妖',不過限於環境,那些'妖'實力都一般,也就比正常的動物略微強一些。

    “還是不要深入山脈核心斬殺大妖,激怒了山脈深處的妖王,說不定就會發生動亂。”最初的光頭大漢搖頭道:“外圍,殺一些普通妖獸就夠了。”

    “也對,北行山脈中的妖王不好惹,這些年雖然沒有爆發戰爭,但也要小心。”其他人點點頭。

    “妖王?戰爭?”江寒心中暗自吃驚。

    能讓父親、大伯這些強大修行者都警惕的,這所謂的'妖王',顯然很強大,這個世界,明顯比前世的地球神秘強大很多。

    “砰!”“砰!”

    一身穿重甲,手持戰矛的高大士卒大步走入了大殿之中:“報告莊主、二爺,竹山發來信號,北行軍三百騎,已經繞過二道坡,估計一刻鐘後就會達到莊前。”

    “下去吧!”莊主江陽山起身。

    士卒退下,主殿中頓時喧鬧了起來。

    “北行軍?三百騎,他們來幹什麼?”有人皺眉道。

    “按照時間來算,今年的年稅差不多該交了。”有人冷靜道。

    “每年除了給洪城中的三大家族繳稅,還要給這北行山寨交年費。”光頭大漢猛然起身吼道:“二爺,你回來了,我看乾脆哪一家都不交。”

    “一年就要交出去五六千元石,確實有些重了。”

    光頭大漢開口,立刻就有人議論開了。

    江正緩緩起身,輕輕揮手,整個大殿安靜下來了,輕輕笑道:“入主洪城的事情,慢慢來,有我在,三大家族和北行山寨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

    他發話,整個大殿再無一人有異意。

    江寒被母親抱在懷裡,看著一席白衣飄然的父親,心中有些吃驚,一言出,就無人敢反駁,在莊中,父親的威望確實高的可怕。

    “三百北行軍,也很看得起我江氏,他們來了,我們也不能害怕!”莊中江陽山開口道:“通兒,命令莊中衛隊,束甲,上馬,列陣!”

    “是,父親!”下方坐著的大漢立刻起身道,轉身離去。

    “其他人,一起出去看看吧!”莊主江陽山揮手。

    接近二十位莊中的高層人物,也不猶豫,在江陽山的帶領下,出了主殿。

    反而是江正不急,輕輕對著秦薇笑道:“薇兒,外面雪大,你帶著寒兒回去吧!”

    母親秦薇還沒開口,江寒倒是不干了。

    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場大戲,他可不想錯過,立刻哭鬧起來,秦薇怎麼都安慰不了。

    “算了,寒兒看來是喜歡熱鬧,那就跟著一起去吧!”江正笑道。

    “可是!”秦薇微微皺眉,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冒風險。

    “你看這小傢伙,一聽要去就不哭了。”江正笑道:“三百北行軍而已,就是他絕塵親自來,也未必敢真的和我動手。”

    “你就是會逞能,那行吧!”秦薇也調笑了。

    一家三人就這麼一起走出了大殿,來到了寬闊了演武場。

    江寒透過母親的手,可以看見,在演武場上,已經有著數百人,個個身材高大,手持戰矛,騎在高大的馬匹之上,列陣而對。

    最讓江寒震驚的是,這些騎士都是全甲在身,連馬匹都是全身青色戰甲,只能隱約從甲胄縫隙中看著馬匹那火紅的顏色。

    “重甲騎士,整個江氏才多少人?能拉出來數百名重甲騎士?”江寒震驚了。

    士兵好說,一個農夫發一柄兵器就能說士兵,可重甲騎兵,絕對是士兵中最精銳的,才能擔任。

    那一名名士卒,顯然都有著修為在身,全身重甲在身卻紋絲不動,戰矛舉起,在飄雪中顯得冰寒肅殺。

    數百坐騎也高大的不像話,超過了江寒前世所知的任何一種戰馬,而整個演武場,除了馬蹄踏地的聲響,再無一絲雜音。

    “其軍如林,如甲如境,兵鋒見指,所向無敵!”江寒心中不自覺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樣的一支軍隊,如果放在前世地球的古代,絕對是天下絕頂的精銳騎兵,其兵鋒難抗,從命令下達,到現在整備集合,才過去多久?還能有著這樣的氣勢。

    “只是,不知道那讓整個山莊都為之警惕的北行軍,到底是何等風采!”江寒心中火熱。

    見識到了這支重騎,他的心中更加期待。

    他的前世,雖然踏上修行路,但限於天賦,成就一般,在冥界的數万年,也主要修煉神魂,雖然見過一些巔峰強者的對決,可對於真正的修行路,他還是一知半解。

    因此,他的心中才更加期待。

    很快,江寒就跟著母親,登上了山莊堡壘外圍的高牆,俯瞰著連綿直通山下的寬闊山道。

    天地之間,一支全身血紅色的重騎洪流,正在奔襲突進,即使相隔數里,江寒仍然感受到了一種可怕的肅殺之意衝擊而來。

    這是一支更加可怕的鐵甲洪流!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6 11:51
第五章二爺

    江寒被母親抱著,站在了高牆上的一角,旁邊有甲士守衛著,不過也能清晰看見高牆下的一切。

    數百騎縱馬而來,與江氏鐵騎相仿,也是統一的重甲戰馬,唯一不同的,這些鐵騎的鎧甲是猩紅的血色,顯得頗為猙獰,有著一股股煞氣發出。

    從直覺判斷,江寒覺得這些名為'北行軍'的鐵騎更加強大。

    數百鐵騎在護城溝壑前停了下來,為首的一名壯碩大漢挺馬上前,他的裝束與旁人略微有著不同,臉上有著兩道刀疤,看著江氏高牆上的眾人,露出了一絲冷笑:“江陽山,今年的年稅該交了。”

    “這刀疤男子的實力,恐怕很高,數百人的鐵甲重騎,統一的修行者,這種勢力,應該是橫行一方的豪雄。”江寒看著:“而且,這三百鐵騎,應該還不是這'北行山寨'全部軍隊。”

    像一般的盜匪山寨,除非是要興起殺戮,不然一般下山收錢,肯定不會全軍出動。

    “不過,如果真要打起來的話,他們應該贏不了!”江寒下了判斷。

    不說別的,光是江氏的數十位高層強者,就不是好相與的,還有著實力同樣的不弱的數百江氏重騎。

    “三當家,一年不見,風采依舊啊!”莊中江陽山站在高牆上笑道:“年費我們肯定會交的,只是不知道今年的年費是多少!”

    “江老頭,不要和我打哈哈,你們江氏和雷氏、木氏一起開采了青靈礦脈吧。”刀疤男子冷笑道:“今年的年費,不多,八千元石!”

    “什麼,八千元石!”

    “往年才三千元石,今年竟然漲到了八千,太欺負人了!”

    高牆上的江氏諸人,立刻就有人不滿了,怒吼起來。

    “看來是不願意交了?”刀疤男子低吼道,眼眸中有著凶光:“我說八千就是八千,敢不交,是要與我北行山寨為敵?”

    “嗡!”“嗡!”

    他身後的數百騎,立刻有數十人舉起了強弓,箭矢上弦,隱隱有著寒芒反射了過來。

    “熊開,你再和我說一遍,我江氏年費要交多少?”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雖然聽著很輕,卻又清晰傳播向了四方,令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誰?”刀疤大漢微微皺眉。

    “我!”一席白衣的江正出現在了高牆之上,微微一笑:“熊開,怎麼,不認識了?”

    江正出現的瞬間,刀疤男子的瞳孔就是一縮,原本冷笑的嘴角也瞬間凝固,連胯下的戰馬都忍不住朝後倒退了幾步。

    “寒刀江正!”刀疤男子頗有些驚恐道,眼眸中有著恐懼。

    “不知大人在此,還望大人贖罪,不知道大人在此有何事!”

    刀疤男子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翻身下馬,單膝下跪恭敬道,沒有停頓,甚至不要表露出絲毫不滿,他的心中只有恐懼。

    這個殺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在郡城嗎?

    “我是江氏的弟子,自然需要回到江氏。”江正輕笑道:“現在,我江氏還需要交年費嗎?”

    “大人既然是江氏首領,自當霸臨洪城,這年費,肯定是不用交了。”刀疤男子連忙道。

    他哪裡還敢收,嫌自己命長嗎?他可知道這白衣青年有多可怕,自己這三百鐵騎,恐怕對方連一半實力都不需要動用,都能全部殺光,跑都別想跑。

    那原本氣勢滔天的三百鐵血騎,也是氣勢一衰,江北大地,誰不知道這位存在,那是一個名號,就足以威震一方的可怕強者!

    “我知道你們收年費用的規矩,一個山莊氏族最低是兩千元石,我也不欺負你,今年我江氏再交兩千元石!”江正輕聲道,右手輕輕一揮。

    一堆晶瑩的玉石宛若小山一般,憑空出現,從半空懸浮著來到了刀疤男子的眼前,彷彿有著一種無須的力量托著。

    “大人,這。”刀疤男子遲疑了。

    “叫你收你就收!”江正的聲音陡然一冷:“只是回去,該怎麼和絕塵說,你自己考慮!”

    “是,大人,回去之後我一定如實禀報大首領!”刀疤連忙道,手一揮,這懸浮的一堆晶瑩玉石就消失了。

    江寒在母親的懷抱中看的一清二楚,心中驚訝無比:“父親和那刀疤男子,用的都是空間儲物法寶嗎?”

    高牆下,刀疤男子慌忙上馬,手一揮,數百鐵騎紛紛調轉馬頭,跟著他呼嘯而去。

    顯然,在看到了江正之後,他們沒有人想停在這裡。

    隨著數百北行鐵騎消失,江氏的緊張氣氛也散去了,原本一個個肅然的高層也笑了起來。

    “大家都進主殿,今天孩子的慶典都還沒開完,命令莊中的衛隊解散!”江陽山笑著開口。

    一群莊中的高層人物也都是相互談笑著朝著大殿走去,同時原本在演武場上列陣的數百鐵騎也紛紛撤去,很快,就只剩下漫天大雪飛舞。

    江寒也被母親抱著,心中卻思索著:“一個山莊一年最低就是兩千元石,這洪城,有多大,有多少個山莊?還有,那三當家似乎不知道父親是江氏族人?”

    雖然心中有著諸多不解,但父親的威勢,江寒卻是又見識到了,僅僅露一面,就將這樣的一支大軍嚇退,著實恐怕。

    “幸好二爺這次回來了,不然今天不會這麼簡單。”族人的高層有人笑著。

    “只有二爺才能鎮住他們,像我們,根本不會被北行山寨放在眼中。”

    顯然,這北行山寨的實力,遠遠超過江氏山莊,也只是忌憚父親江正。

    “這北行山寨,是宗門?還是盜匪?亦或是官府勢力?”江寒趴在母親的懷裡,默默想著。

    ......

    夜幕降臨,家中。

    江寒被母親抱著放在了臥室主床旁邊的溫暖的小床上,然後蓋好了被子。

    “寒兒,寒兒?”秦薇輕輕呼喚了兒子兩聲,才發現兒子已經睡著了,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輕起身,離開了房間,爾後關上了房門。

    原本閉眼的江寒睜開了小眼睛。

    “沒想到我江寒真的有脫離了地獄的一天,只是喝了孟婆湯,為什麼我的真靈記憶沒有被屏蔽?”江寒心中還有著諸多疑惑。

    即使他的信念再堅定,但終究只是凡人,忘川河水中那神秘的命運紅塵之力不是那麼好抵抗的。

    “不過,記憶沒有消除,也是好事,即使是有大能佈局,也無妨!”江寒看的很清楚,自己太弱,即使是真的被某位至強者作為了棋子,也是沒有絲毫反抗的可能。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抓住機會,強大起來,只有強大,才真正有擺脫命運束縛的可能。

    “只要能修煉到一定層次,即便真有什麼局,也會顯露出來,事情最壞,還能壞過前世?”江寒的眼眸中有著寒意。

    沉淪地獄九萬年,在一些人看來或許是奇蹟,還會驚嘆幾句,但對江寒來說,這就是屈辱,一場持續了九萬年的屈辱。

    “終有一天,我會拿回一切,地獄不空?哼,是陰山的菩薩太仁慈了,這地獄,早就該空了!”江寒自語。

    九萬年的折磨與痛苦,已經消除了他的一切幻想和怨懟,只有那滔天恨意充斥胸膛,他不願意再去經歷,他要復仇,要拿回曾經的一切。

    “現在最重要的是修行,我前世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江寒暗道

    雖然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但他感覺這個世界並不平靜,雖然江氏山莊的實力不錯,自己父親的地位也很高。

    但明顯,這個世界還有著其他勢力和強者,比如那北行山寨,還有母親口中與'妖王'的戰爭,這個世界,同樣是紛爭不斷。

    “這一世,我一定會走踏上聖路,登臨絕巔!”江寒緩緩閉眼了眼眸,神魂修行法門已經浮現在了他的識海之中,緩緩運轉起來。

    ******

    外面的庭院的台階上。

    江正夫婦此刻正站著依偎在一起。

    “正哥,你說我們逃掉了嗎?”秦薇躺在丈夫的懷裡。

    “薇兒,別擔心,我們在江北都呆了六年了,當初在寒山的時候可沒人知道我來自延州,這麼多年,他們也一直沒有找來,不會有事了。”江正輕輕將妻子擁入懷中:“有了你,又有了寒兒,以後我們就呆在洪城,哪裡都不去了。”

    秦薇抱著丈夫的胸膛,也輕輕笑了。

    黑夜中,雪花依舊在飄落著。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6 11:53
第六章超凡入聖

    時光悠悠,轉眼就過去了六年。

    又是一年秋冬季交接的時候。

    “砰”“砰”“砰”

    在江氏山莊一處頗為寬敞的庭院中,接連有著一道道碰撞時響起,時而又有著呼號聲音,只見得在那四合庭院的空地上,一處樹樁前,一道瘦小的身體借助著手臂轟擊著,同時藉用特殊的姿勢,讓渾身的肌肉,都跟著一起運動了起來。

    這道瘦小身影,自然就是江寒,他來到這個世界六年了。

    從幼年在床榻上開始,他就已經鍛煉身體的柔韌性,之後隨著身體發育逐漸完全,從今年開始,他更是慢慢開始了力量性的訓練。

    前世經歷,教會他最大的東西,就是毅力以及勤奮,他很清楚,天賦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努力。

    “呼!”

    江寒輕輕收拳起身,他現在並沒有修煉任何真氣功法,進行適當的力量性訓練也只是為了增加自己身體的底蘊。

    轉身,江寒朝著屋內走去。

    ...

    “母親。”江寒走進自家後院的飯廳。

    “寒兒,快進來吃東西。”秦薇坐在飯桌旁笑道:“寒兒,今天娘做了你最愛吃的野豬頭肉,你嚐嚐。”

    “好。”江寒不由笑了:“我喜歡。”

    秋天,是北行山脈中妖獸、野獸數量最多的時候,各個山莊也大多會在這個時候組織武者進山狩獵,一來捕獲肉食,二來就是獵殺妖獸好祭祀大典做準備。

    這幾年江寒都已經很熟悉這一套流程,作為莊中的第一強者,每年這個時候,父親也會帶領山莊中的武者深入山脈,經常都是一天乃至幾天不回來。

    江寒拿著大碗,裡面是香味濃濃的豬頭肉,旁邊還有著大碗的米飯和蔬菜,母親的廚藝很好,江寒吃的也很開心。

    很快,江寒就吃完了:“娘,我吃完了。”

    說道,然後就已經跳下桌子朝著庭院外面走去。

    “又去藏書閣嗎?晚上記得回來吃飯!”秦薇笑道。

    “嗯,知道了,娘!”江寒的聲音從很遠處傳了過來。

    ...

    走在內莊的道路上,江寒頗為悠閒。

    這六年,江寒過的很輕鬆,沒有了地獄中那沒有盡頭的折磨,有的只是關心他呵護他的父母、親友,各種好玩的好吃的,應有盡有,對他來說宛若天堂一樣。

    所以,江寒未著急,主要是修煉神魂,強大魂魄,同時鍛煉一下身體的韌性和筋骨,至於真正的武道修行,反倒是一直沒有進行過。

    武道修行,不是越早越好,孩童的身體成長太快,稍微不慎,就會留下大隱患。

    “去藏書閣。”江寒輕聲道。

    “是,公子!”兩名跟著他的守衛立刻道。

    一路走著,很快就出了內莊。

    江氏山莊雖然名義上是山莊,但在江寒看來和一座小型的城池差別也不大。

    以一座大山為主體修建了一座防禦完備的山堡,莊內生活著上萬人,還控制著周圍數十里的普通村寨,可以說是割據一方,在莊子中,則有著一些重要場所,分別是內莊、演武場、藏書閣、主殿、祭台。

    內莊就是江氏族人與族人高層生活的地方,像江正、莊主江陽山等等都在這裡,是山莊的統治核心。

    演武場,則是山莊武者的訓練場,佔地最大,在演武場旁邊還有著馬厩與兵器庫。

    藏書閣,則是藏有大量書籍的地方,其中甚至有著許多修煉秘籍,也算頗為重要,畢竟,在這個世界,書籍還是算很珍貴的。

    祭台,江寒對此了解不多,只知道在主殿之中,至於主殿,其實就是一處會議室,一些大型慶典都會在此舉行。

    江寒要去藏書閣,則必須經過演武場。

    還未踏出內莊的大門,江寒就已經聽到遠處演武場上傳來的呼號聲音。

    “喝!”

    “喝!”

    走出內莊的大門,江寒可以看見,在那佔地方圓數百米的青石大地上,整齊的站著上百名少年。

    個個打著赤膊,身上滿是汗水,手上和身上都綁著專門的沙袋,在統一演練著拳法,顯得極有氣勢。

    “心到,拳到,基礎一定要打牢!”一道爆喝聲響徹整個練武場,體型壯碩,目光凌厲的大漢在隊伍中來回走動。

    “練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等你們日後加入衛隊,去廝殺的時候,才不會後悔。”大漢走到了最前面:“唯有不斷突破身體的極限,你們才有可能凝聚武紋,踏上修行路的可能。”

    “第九式,蘊氣。”大漢男子喝道:“運勁全身,全拳合一,雙腿繃緊...練好這一式,是練出真氣的關鍵,都給我用心了。”

    江寒看著一個個少年演練拳法,稚嫩的臉龐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中年大漢是他的大伯江岩,是一位武宗境的強者,也是莊中的武學教頭,負責教導有修行天賦但還未踏上修行路的少年。

    “這些少年,都很有潛力,只要多努力,將來就能成為武者。”

    這六年,江寒已經發現,這個世界人類的身體素質,要遠遠超過他前世的地球。

    像這些少年,一個個單臂都有著幾百斤的力氣,放在前世,單論體力來說,絕對都是軍隊中的兵王人物,但在江氏山莊,連成為軍士的資格都沒有。

    “江氏,在這洪城,算是一流的山莊,但也稱不上絕頂。”江寒暗道:“不過像北行山寨,是這江北大地上的第一勢力,傳說有著九千北行軍,個個都是武者,其中的武宗都有一群。”

    九千北行軍,穿著刀槍不入的血紅重甲,騎著火靈戰馬,驍勇異常。

    其甲如鏡,衝鋒之時,宛若日月,號稱江北第一軍。

    北行山寨,絕對是整個江北郡最巔峰的勢力之一,十個江氏加起來,遠遠不如對方,江氏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有著一位威震江北的絕頂強者。

    ...

    走過演武場,江寒就到了一棟三層樓閣前,這樓閣就是藏書閣,顯得古樸而莊重。

    “你們在外面等著我吧!”江寒吩咐道。

    一直跟隨保護他的士卒點點頭,藏書閣,只有江氏族人才能自由進出,其他人,都是需要令牌或者口諭的。

    “六爺爺。”江寒對著門口的一位曬著太陽的精瘦老者恭敬道。

    這位老者,名為江陽川,和他爺爺'江陽山'同輩,不過按父親所說,這位六爺爺的實力絕對是整個山莊中最頂尖的幾個,只是不願意管理雜事,所以才當了藏書閣的守門人。

    “小寒子,又來看書了?”老者睜開了眼,笑道:“進去吧,想看什麼自己看,如果要帶什麼書回去,記錄一下。”

    江寒笑著點點頭,不再打擾對方睡覺。

    走過台階,輕輕推開了藏書閣的大門,江寒也不猶豫,選中了之前早就挑好的一本書,在旁邊的書桌上讀了起來。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很是舒坦。

    出生後,江寒除了修煉神魂、鍛煉身體,為修行做著準備,最主要幹的,就是讀書。

    江寒很清楚,書籍會記下一個文明的歷史,是一個文明不斷前進發展的動力,不論它是科技文明或者是修行文明,自己想要了解的很多東西,並不需要去問別人,書中會說的很清楚。

    所以,從剛剛開始說話,江寒就要扯著母親教她讀書念字。

    母親的文化素養很高,雖然驚異於兒子的表現,但也很樂意教導兒子讀書,江寒的神魂強大之後,記憶超群,短短不過數個月的時間,就學會了這個世界基本的數千個文字。

    不論一個文明發展到什麼高度,常用字體一般都只會有數千個。

    爾後,江寒就開始自己在藏書閣讀書。

    前世的江寒,只是剛剛踏上修行路,對修行的知識了解不多,在冥界也只是一個小小鬼兵,知道的也大多都是一些冥界的常識。

    隨著時間推移,從書中,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越來越多。

    他知道了江家莊是大周帝國境內一個小小的山莊,是方圓數百里地域中頗具威名的勢力,在整個洪城境內,都有著一定名氣。

    不過,這個世界太廣袤了,廣袤到常人一生都走不完。

    因為太大,一個個帝國屹立在大地上相互攻伐,每一個帝國中,又有著不同的宗派勢力,四個字總結,混亂無序。

    不過,大周帝國建立了八千多年,統御著方圓近百萬里的浩瀚地域,總的來說還算平穩安定,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亂。

    “這才是修行者的世界。”江寒在心中暗道:“凡人的王朝最多統轄方圓數千里,再大就容易分裂,但修行者的帝國卻如此龐大,還維持了近萬年的歲月不倒。”

    江寒還知道,傳說在遙遠的大地上,有的帝國和宗派的歷史以萬年計算,大周帝國,算比較'年輕'的帝國了。

    “嗯,昨天看了《帝國大紀事》,今天看看《帝國聖者傳》。”江寒看著手上的書。

    藏書閣中,真正的修行典籍很少,不過關於一些修行者的常識書籍卻很多,江寒也很喜歡看,他也知道了自己曾經很多不了解的修行常識。

    像修行者可以分為武士、武師、武宗、天元、真丹、化神、聖者七個境界。

    其中武士、武師、武宗被又合稱後天階段。

    天元、真丹、化神又被合稱先天階段。

    先天境之上,便是聖者。

    三大修行階段,都極難跨越!

    像自己的父親就是洗髓換血的武宗強者,放眼數千里的江北大地,都已經站在了最巔峰。

    而先天武者,那完全是另外一個生命層次,遠遠超過了後天武者,超脫凡俗,在戰場上以一敵萬,乃至以一敵十萬都有可能,縱橫無匹。

    但不論他們如何耀眼,如何強大,超脫凡俗,終究是帶了一個凡字,仍然有可能被圍攻而死。

    聖者,唯有聖者

    超凡之後,方可入聖,他們完全凌駕於凡人之上,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偉力,是整個天地間最偉大的一群生靈,對付他們,已經不是用人數可以衡量的。

    在古老的時代,聖者們滅殺了天上的仙、屠掉了域外的神,開創了大地上人族的無盡輝煌。

    大周帝國,就是有著這樣的一群聖者,才屹立漫長歲月不倒。

    “超凡、入聖,我一定要踏聖路,登臨絕巔。”江寒心中暗道,看過很多書,在地獄待過,他更加知道那一位位聖者擁有著何等可怕手段。

    “再過一段時間,就又到了祭祀大典。”江寒合上書:“六歲,差不多要開始真正的修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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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流血的傷

    夕陽西墜,在落日的餘暉中,整片江氏山莊的高牆樓閣都被染上了一層霞光,絲絲炊煙升起。

    在江氏山莊通往北行山脈的大道上。

    上百人從山嶺密林中走了出來,個個手持戰刀勁弩,正肆意談笑著議論著,同時,他們的身體被夕陽拉扯出長長的影子,顯得無比高大健壯。

    而每一個人的肩膀上幾乎都拖著一頭巨大的妖獸或者野獸屍體,莊中的軍士深入山脈狩獵,足足有三天了,終於滿載歸來。

    “入山的的人回來了!”高牆瞭望塔上的巡視武者傳訊。

    很快,一直擔心等待的莊中婦孺們從家中衝了出來,不斷歡呼道,她們心中的不安與惶懼消失了,而山莊的大門打開,許多武者也跟著上去幫忙了。

    “終於都回來,沒有人受傷!”

    “這麼多的妖獸,我族幸事,這次狩獵的成果很大,看來今年的祖祭效果會很不錯!”

    這深入北行山脈的狩獵行動取得了最大的成功,上百名衛隊成員斬獲了超過百頭妖獸,最讓人振奮的是,斬殺了數頭大妖。

    獵物中有體形極為龐大的鐵犀牛、有渾身被厚厚皮毛覆蓋的鋼背豬、還有水桶粗細近乎化蛟的大蟒...

    山莊中的許多年老的武者都很震撼。

    妖獸個個的實力都很可怕,而能被稱為大妖的,無一不是可怕的妖獸,個個都能媲美媲美人族武宗強者,但這次狩獵卻被獵殺了這麼多大妖,比往年的收穫要大很多。

    比如那鐵犀牛,皮膚厚度可達半米,身軀宛若一座小山,普通的戰矛箭矢根本就刺不穿,通常都是佔據山林一方,逍遙自在。

    還有那近乎化蛟的大蟒,生活在大澤中獨霸,如果能更進一步,化為真正的蛟龍,便是真正的一方妖王,可媲美人族中的先天強者。

    這些妖獸,絕對都是妖中的強者,普通的山莊武者根本不敢觸碰,以往的時候想要去獵殺,都是要拿命去填。

    可這次,這些大妖都死了。

    “這次狩獵行動很成功,今年的祖祭規模應該是最近十年最大的了。”山莊衛隊的副統領江大笑起來,向族長江陽山還有其他莊中的高層說道。

    “都是二哥的功勞,帶著我們深入了北行山脈的核心區,殺進了龍炎湖一帶,最終才斬殺了大量的妖獸。”

    “二爺一個人,就斬殺了龍炎湖中的那頭大蟒,當時廝殺的很激烈。”

    “我們追殺鐵犀牛的時候,碰到了木家莊的人,他們還想搶,結果二爺一刀就擊敗了他們所謂的木家三雄。”

    “二爺不愧是威震江北大地的人物,恐怕北行山寨的大首領也不過如此。”

    大家都是談笑起來,那個抗著鐵犀牛龐大身軀的壯漢般的男子江正,成為了矚目的焦點。

    和往昔在山莊的一席白衣不同,此時的江正,穿的是一套青色的軟甲。

    “父親好強,真的好強。”江寒看著遠處高大的父親,即使父親已經隱藏了氣息,但他仍然感受到了深不可測的氣息,心中暗道:“這就是武宗?一個人就能斬殺十幾米長的大蛇妖,還是在水中?”

    這個世界十幾米長的大蛇和前世地球上的那麼叢林大蛇完全是兩個概念,這是真正的妖,不論是力量還是靈活度,都超乎想像。

    最終,在族長江陽山的帶領下,開啟了主殿中的祭台,並且將諸多強大的凶獸,前後都放在了巨大的祭台之上,然後才再度關閉了主殿的大門。

    此時,衛隊中的軍士也四散而去,各自回家。

    江寒,也跟著父親一起進入內莊,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寒兒。”江正摸著江寒的腦袋。

    “父親。”江寒心中隱隱一動。

    “等過幾天,就是祖祭了,然後就要給到年齡的孩童進行血脈洗禮,來檢查天賦的高低,你六歲了,到時候也要參加,可要爭氣。”江正輕聲笑道。

    江氏山莊中,六歲的孩童,都要檢測是否擁有修行的天賦,畢竟,山莊的資源有限,只能根據天賦進行不同程度的培養。

    天賦越高,自然得到的資源越多。

    江正可是山莊中的第一人,在莊中擁有著無可置疑的話語權,他自然也希望江寒天賦越強越好,作為他的兒子,如果江寒的成就不高,他的臉上也沒什麼光彩。

    “嗯,父親,我明白。”江寒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

    深夜。

    江寒睜開了眼,輕輕擺頭,透過窗戶,他發現旁邊父母的房間水晶燈還亮著的。

    從兩歲起,他和父母就已經分房睡了。

    “父親,母親在幹嘛?怎麼還不睡?”江寒心中疑惑,平日的父親和母親睡的都很早的。

    起床,悄悄來到了父母房間的門口,而房門也沒有關閉,透過一道縫隙,江寒剛好能夠看見房間內的場景。

    “正哥。”秦薇手上拿著一些藥物,正擦拭著江正的背後,眼中微微泛紅:“北行山脈可是整個洪城第一兇地,平時你在外圍就算了,你怎麼帶著衛隊的人進入了核心區,你知道裡面有多危險嗎?”

    在江正的背後,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不過那傷口被肌肉緊緊卡住,已經沒有鮮血流出來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就受了點傷,沒事的。”江正輕輕笑道,安慰妻子道。

    “那是因為你只碰到了一頭還未化蛟的蛇妖,如果是碰到先天境的妖王怎麼辦?”秦薇眼中有著淚水在打轉。

    她平時很溫柔,但牽扯到了丈夫的生死安危,她就急了:“你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和寒兒怎麼辦,你忘了當年的事情了嗎?這麼多年過去了,北行山脈的核心區,肯定是有著妖王的。”

    妖王,媲美人族先天強者,不是一般武宗可以對付的。

    說著,秦薇的眼中隱隱有著淚花,江正趕忙站起身,將妻子擁入了懷中:“薇兒,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絕對不會再乾這麼冒險的事情。 ”

    秦薇的頭貼著丈夫的胸膛,放下了藥物。

    “薇兒,寒兒六歲了,馬上就要進行血脈洗禮了。”江正輕聲道:“只有足夠強大的妖獸精血,才能盡可能激發他的天賦。”

    秦薇薇薇一怔。

    “如果有可能,能用先天妖王的精血為寒兒洗禮是最好的,可惜我無用,得不到那等寶物。”江正繼續道:“不過不論是那蛇妖,還是鐵犀牛,距離妖王都只有一步之遙,足以媲美武宗圓滿,有它們的精血為寒兒洗禮,比先天妖王也不會差太多。”

    “我這個當父親的,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江正自嘲道。

    “正哥。”秦薇緊緊抱著了丈夫。

    黑夜中,房間的燈光悄然熄滅。

    江寒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為了我,父親冒著生命危險進入了北行山脈的核心區?”江寒自語:“難怪前幾年父親帶隊,都只在山脈外圍狩獵,唯獨今年進入了北行山脈核心區,還去和那幾頭頂尖大妖搏殺。”

    普通的妖獸,尋常的武師就能斬殺,但大妖,即使是武宗強者,也要拿命去搏。

    這都是只是為了他,能夠得到足夠強大的妖獸精血來洗禮。

    “父親希望我能表現的盡可能好一點?”江寒躺在床上,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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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祭祀大典


    冬日中午

    江氏山莊演武場之上,已經聚集了數千人,整個山莊大半的人都來到了這裡。

    “嘩”“嘩”戰旗飄揚著。

    在演武場旁邊的主殿中,此時正舉辦著今年的祭祀大典,殿中燈火通明,光輝絢爛,顯得莊重而肅穆。

    通過主殿的大門,演武場的人們可以清晰看見主殿中發生的一切。

    江氏族人,是站在最前面的,因為父親的關係,江寒一家又是站在族人中的第一排。

    江寒被母親拉著手,他能看到,主殿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平日所沒有的巨大祭壇,爺爺'江陽山'正一個人站在了祭壇之上,穿著寬大白色的衣袍。

    “列祖列宗在上,我等祭祖祭祀,乃感激先人生養之功德,使我等不忘身從何來、不忘何以立世,今日望列位先祖庇護我江氏一族,使我江氏增添新血和希望!”江陽山的兩鬢微霜,跪在高高的祭壇之上,直著上身,雙手合十,緊閉雙目誠心祈禱。

    “這個世界,和我的前世一樣,都是重視祖宗,祭拜先祖。”江寒心中感慨:“不過我江家莊,到我這一代也才四代,爺爺是第二代莊主,太爺爺之前的祖先連名字都不知道。”

    祭壇上的台案有三層,上面供奉著先祖的牌位,不過這牌位只有一個。

    在江陽山的身後,也同樣跪著十餘人。他們穿著寬大的常服或者武服,都是山莊中的的高層人物,江正、江通等人都在其中。

    “拜!”旁邊的江岩大喝,作為確定的族長繼承者,江岩也會負責祭祀禮儀的一部分事物。

    頓時,不論是主殿中,還是主殿外演武場,所有的人都是跪拜了下來。

    江寒同樣跟著母親跪拜了下來。

    莊主江陽山,率先彎腰,磕頭,額頭碰在黑色的祭壇之上,發出輕輕的碰撞聲音。

    身後的家族長老、武師們各個表情肅穆,也隨著族長的動作進行著,外面的族人同樣如此。

    一時間,整個江家莊都是磕頭的聲音。

    “禮畢。”

    轟然,所有的族人才都站了起來。

    祭祀禮儀完畢,大家都才慢慢地從地板上站起身來,氣氛都是為之一鬆,相互開始交談起來,家族的高層們也都回到了演武場的人群中。

    “父親。”江寒伸著小手,朝著江正招呼到。

    江正也走了過來,來到了秦薇和江寒的旁邊。

    “時間過的太快了,轉眼又到了秋天。”

    “上一次的祖祭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等會就是真血洗禮了,不知道今年山莊的那些孩童會表現怎麼樣,能不能出幾個六等天賦的孩子。”

    一旁的江氏族人都在談論著,祭祀大殿,祭拜先祖禮儀只是一個開始。

    “二哥,你家的老六有沒有信心超過大哥家的老五。”一旁身材壯碩的大漢笑道。

    “看吧。”一席白衣的江正笑了。

    壯碩大漢笑著道:“我家的小崽子,今年也是六歲,雖然沒有測試過天賦,但是他可是能舉起六十斤的石頭,想必修行天賦不會太差,說不定就是六等。 ”

    “老九,比比就知道了。”江正輕笑道。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小身體素質很好,也極為聰明,天賦應該不會弱。

    “力氣大天賦就一定好?”江寒站在父親旁邊,對自己的九叔有點無語。

    雖然常理來說,從小表現出聰明早慧或者天生神力等天賦異禀的孩童,都會有優秀的修行資質,但也不是絕對,有的人體弱多病痴傻,卻偏偏就有著驚人的修行天賦。

    命運這種東西,很難琢磨。

    不過對此,江寒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的,幾年時間一直在鍛煉神魂,他也隱隱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天地元氣的契合度是很高的。

    “轉世時候我獲得的是紫色精血,即使沒能保留下來,應該也足以大幅度提升我的資質了。”江寒暗道。

    他在冥界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人類中,天賦劃分九等,其中前三等為上等,堪稱天地鐘靈,輕易就可攪動一方風雲,輕易就能成為一方霸主強者。

    而紫色精血,如果真的保留下來,最低也是三等天賦。

    ....

    在大家相互交談中,主殿中,一群衛隊的大漢已經從後面拖出來的一口大鼎,這大鼎重達數千斤,但幾個大漢去輕易就將其抬了起來,擺在了早已燃燒起來的烈火之上,然後再灌入了早已準備好的晶瑩的山泉水。

    烈火燃燒,大鼎中的水很快就沸騰了起來。

    族長江陽山站在祭台前整理好衣冠,目光炯炯有神,透過主殿看到聚集在演武場上的人群,啞著嗓子高聲呼喝:“入藥。”

    隨後,就有十幾名族人將一盆盆鮮血淋漓的肉塊,用大陶罐裝著抬上火壇,倒到各個銅鼎中,一些老人向裡面扔進了一株株草藥,等待著

    最後又有族人取來了數十個陶罐,小心翼翼將陶罐中的殷紅液體倒入了其中最中央的小型大鼎之中,讓大鼎中的液體沸騰了起來,

    江寒知道,那些都是取自被獵殺的大妖中的少量精血,非常珍貴,服用可以增強體質,如今配合一些草藥使用,效果會更加驚人。

    除了妖獸精血外,還有幾位老人向裡面扔進去了其他一些不知道的妖獸骸骨,顯然有著一些奇特的功效。

    “我江氏山莊建莊到今天已經有了足足六十餘年,這真血洗禮也進行了幾十次,大家應該都知道下面是什麼。”莊主江陽山站在祭壇上,聲音轟鳴,傳入了所有族人的耳朵之中:“現在所有六歲的孩子,都上前!”

    人群中,頓時都是喧鬧了起來,大家都知道,重頭戲來了。

    “寒兒。”父親和母親都都是望著江寒,江正道:“這次你一定要爭氣,要盡力往前走,你明白,這個世界,最能靠的只能是自己。”

    “我知道了。”江寒點點頭。

    他明白,如果他沒有修行天賦,以父親的實力和地位,保他平安沒什麼問題,但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實力。

    江寒抬頭對著母親一笑,然後就朝著中間走去,直接走到了最前面,而其他的一個個小孩也都走了出來。

    整個江家莊,足足有上萬人,和江寒差不多年齡的孩童足足有超過三百人,不過真正的江氏的孩子只有三個,在江家莊,江氏是統治者,地位很高,可人數卻不多。

    數百孩童,都依次走進了主殿之中。

    “開元泉,祭武祖!”族長江陽山站在祭壇之上,透過火光,他略顯蒼老的眼眸中有著絲絲期待。

    隨後江岩與幾名族中的武士手擎一桿巨木走上祭壇,一幅巨大的獸皮畫卷懸了起來。

    在火光的映照下,獸皮畫卷中是一半身為人,半身為蛇的男子,手中有著一柄巨大的戰矛,充滿著野性的力量,他的出現,彷彿令整個天地都在崩塌一般,成為了整個主殿的中心一般。

    “武祖像。”江寒的心中跳動著,這幅畫像與他鍛煉神魂時候腦海所浮現出來的地藏王菩薩像有著異曲同工之秒,隱隱蘊含著天地至理。

    這就是父親所說、江氏一脈的傳承寶物武祖像?

    主殿的地上,冒出了一個大洞,一股股驚人的天地元氣從底下湧現了出來,轉眼就在主殿中彌散開來。

    江寒看著那大洞中冒出的天地元氣,心中思索著:“當初太爺爺在這山上開闢江家莊,恐怕就是看重了這地下深處有著一口的元泉,可以源源不斷產生元石,這元泉才是整個江家莊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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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真血洗禮

    洶湧的天地元氣彌散,那武祖畫像彷彿受到了刺激,畫像上的整個人瞬間活了起來,變得愈加的璀璨,更是隱隱有著煞氣降臨了下來,讓直接面對的數百孩童,面色都是一變。

    那柄戰矛的鋒芒,即使是江寒都都看得一陣陣心驚。

    “以妖獸精血,請武祖賜法!”站在祭台上的族長江陽山,一聲巨喝彷彿雷鳴一般在廣場上空傳盪,但見獸皮畫像上,釋放出一種無形的力量,那幾口大鼎中的精血寶藥竟然直接被那力量捲起。

    那滾動的妖獸精血,連同地洞口中噴湧出來的天地元氣,被那畫像上釋放出來的一股無形力量吸收著,很快就在在半空中凝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肉團,顯得極為詭異。

    “依次上前,參拜武祖像,走的越近參拜越好,起碼要走到祭壇台階上。”族長江陽山的聲音迴盪在主殿之中:“都明白了嗎?”

    一群孩童都是點點頭,他們都已經被各自父母囑託過,知道走的的越遠,代表天賦越好,從莊中得到的資源也會越多,日後的成就也會最大。

    “江山古岳。”一旁的江岩手上拿著名單,點出了第一個人。

    江家莊中,凡江氏弟子,皆以江為姓,其他莊中人家,則會在自己姓名前加上'江山'二字。

    站在江寒旁邊的一名男孩,快步走到了道白線前,抬頭看向了那巨大的武祖像,然後緩緩踏出了第一步。

    他能感覺,在他的面前,有著一堵看不見的牆,在阻擋他的前進。

    正在他用盡力氣前進的時候,那旁邊的地洞中,湧出了絲絲天地元氣,向他匯聚而去,然後進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古岳立刻感覺到前面的阻力大為減少,又前進了六步,但卻再次感覺到強大的阻力,讓他再也不能前行一步,而他現在距離祭壇足足還有著數十步。

    見到這種場景,旁邊負責記錄的江岩也是搖搖頭,一邊記錄,一邊道:“江山古岳,九等天賦,下一個,江山陳青。”

    後面圍觀的人群中,孩童的父母面露不甘心的神色。

    他們都知道,修行天賦,雖然劃分九等,但真正來說,起碼需要七等天賦,對天地元氣的契合度才能達到一定程度,才有修煉出真氣的可能

    九等天賦,其實就相當於沒有修行天賦,自己的孩子這一生長大了也就只能作為普通農戶,進不了衛隊,更不用說成為武師了,在莊中的地位也是屬於墊底的。

    不過更多得人,則是將目光看向了第二個孩童,可惜他也只前進了十幾步,同樣沒有修行的天賦。

    “江山陳青,八等天賦,下一個,江山陳谷。”

    “江山袁成,九等天賦,下一個,江山許雨。”

    ......

    一個個孩童依次上前嘗試,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靠近祭壇,最好也不過前進了二十多步。

    “江山胡成。”江岩喊道。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長得很是健壯,幾步就走上前,然後朝著祭壇走去。

    十步,二十步,四十步,不斷有微弱的天地元氣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終於,他踏上了祭壇三步,才終於走不動了,然後緩緩跪拜了下來

    這邊的孩童都是目瞪口呆望著胡成,而一群觀看的衛隊武師,還有江氏的高層們都是驚喜了起來,江岩站起身來,大聲喊道:“江山胡成,七等資質。”

    “七等資質,有修行的潛力,可以成為衛隊的武士。”

    “這是今年的第一個七等資質。”

    那原本一直寂靜的飄揚的畫像上的人彷彿睜開了眼眸,一道血色的金光從畫像上湧出直接射在了孩童的身上。

    很快,這孩童的身上就湧現出來了一絲絲血光,站起身在台階上不由自主的擺出了一個姿勢,學著武祖像的姿態,彷彿在學習著什麼。

    江寒前世修行的世界沒有經歷過這些,不過他在藏書閣看書,了解過一些修行路上的知識,知道這是武祖像正在孩童的神魂識海中直接具相。

    “直接在神魂識海具相,日後只要在心中觀想武祖像,就能獲得傳承功法,而且經脈運轉不會有絲毫的差錯。”江寒暗道:“這武祖像不愧是江氏的傳承寶物。”

    很快,孩童胡成停止了戰舞,而一直在半空中懸浮的妖獸精血團,彷彿被引導了一般,竟然直接沐浴到了胡成的身上,雖然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但卻讓胡成的身體都變得滾燙髮紅。

    隨後胡成就直接在一旁的祭壇下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地洞也再度湧出大量的天地元氣,將胡成完全包裹住了。

    江寒已經完全明白這真血洗禮到底是怎麼回事。

    普通人服用靈藥、妖獸真血,都是有限度的,就像吃東西,吃的太多,是會撐死的。

    但有修行潛力的孩童,經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具相,服用了真血靈藥,可以直接煉化進入身體中的藥力,以此來淬煉身軀,強大體魄,這才是洗禮的真諦。

    從這一刻起,經歷了真血洗禮的孩童,和沒有經歷真血洗禮的孩童,將完全走上兩條不一樣的人生道路。

    胡成的成功,一掃之前壓抑的氣氛。

    待胡成在一旁邊坐下之後,剩下的孩童也開始一個個上前,檢測天賦,有的人失敗,有的人則成功走到了祭壇之上。

    數百個孩童,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全部檢測完畢,擁有修行天賦、得到真血洗禮的足足有三十六人。

    “去年我記得擁有修行天賦的,只有二十來個吧,今年竟然有三十多個人,只是到現在六等天賦的才出現了一個。”在人群中,隨著檢測的孩童越來越多,已經有很多人開始議論起來。

    忽然。

    “江山阮流,八等天賦,下一個,江青河。”江岩的聲音徒然高亢了幾分。

    演武場上觀看的人群,也都寂靜了下來,那些江氏族人,也都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目光都望向了中央剩下的最後三個孩子。

    這三個孩子,都是江氏血脈。

    江家莊成立不過四代,擁有著上萬人口,但真正擁有江氏血脈的男兒,也才不到五十人,而江氏卻是整個江家莊毋庸置疑的統治者,其憑藉的就是強大的武力。

    從江寒的爺爺那一代開始,江氏一族的男兒一半是六等天賦,一半是七等天賦,僅僅只有少數幾人是八等天賦。

    這是因為江氏先祖,江寒的太爺爺,是一位極為強大的武道宗師,曾經縱橫江北郡,江氏一族的人擁有他的血脈,普遍資質都很高。

    當然,與之相應的,江氏一脈的生育能力也比普通人要弱,不算廝殺搏鬥死亡的,江氏一脈到現在還活著的也不數十江氏男兒。

    所以,每一個新生代的江氏弟子,族內都是很重視的,因為這很有可能就代表著未來一位強大的武者。

    “六哥,我先去試試。”江青河一笑,朝著江寒說道。

    “嗯,盡力走到祭壇頂。”江寒輕輕一笑,江青河在他們這一輩排行第七,要叫他一聲六哥。

    江青河長得很是壯碩,一步步朝著前面走去,臉龐上也是露出了汗滴,顯得很是艱難,不過最終他還是走上了祭壇台階,但也只是向上走過了四步。

    “江青河,七等天賦,下一個,江影。”江岩喊道,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欣喜之色。

    又是一個女孩走了上去,但依舊只是勉強登上了祭壇,只走上去了兩步,比江青河還要差,同樣只是七等天賦。

    連續兩個七等天賦,令圍觀的江氏族人的臉龐上,都是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就是一直面帶笑容的族長江陽山都是微微皺眉。

    江氏想要一直統治江家莊,就必須要一直對莊中任何一脈都保持絕對的優勢。

    但最近十年下來,江寒他們這一代的江氏弟子,前面的五個,只有排行第五的江戰虎是六等天賦,其他的都是七等天賦,和上一代相比天賦明顯要下降很多,這無疑讓族中的高層擔憂。

    “江寒!”大伯江岩的聲音提高到了最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江寒的身上,那個不高不胖,看著那個很是普通的孩童。

    之所以如此關注,因為江寒的父親,是莊中的第一強者——江正。

    父親如此強大,繼承了他血脈的江寒會弱嗎?

    場上的所有人都屏息了,尤其是一些有遠見的江氏族人,更是瞪大眼睛望著江寒,他們希望江寒能夠表現出來足夠強大的天賦,振興血脈日漸薄弱的江氏一脈。

    “一定要是六等。”

    “畢竟是二爺的兒子,六等天賦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不少江氏族人議論著。

    母親秦薇抓緊了丈夫江正的手,緊緊盯著自己的兒子。

    “希望自己的天賦資質確實被提高了。”江寒心中思索著,雖然他感覺自己的天賦確實不錯,但畢竟沒有真正測試過,他也難以確定。

    不過,他還是緩緩踏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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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