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庸人還真 作者:光暗之心 (全書完)

 
V123210 2017-4-29 07:35: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8 98589
V123210 發表於 2017-8-6 00:52
第一百五十九章 鬼王娶親

    空中那條毒龍法軀打了個滾,變回程天龍先前的模樣,再沒有先前陰沉的樣子,就像個普普通通的老人,顫抖著身體,向許長生苦苦哀求。

    許長生背負起雙手,笑吟吟地望著程天龍:「你讓我饒哪個?」

    「不知是上古大真人臨凡,是小老兒錯了,大真人但有吩咐,無所不從,還請饒過小老兒。」

    「答非所問,我是在問你,你是要讓我饒過你呢,還是饒過這程天龍?」

    許長生目光如箭,緊緊盯著面前的『程天龍』。

    「大真人說笑了,小老兒是真的聽不懂......」『程天龍』面色微微一白,不過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是麼?聽不懂沒關係,我慢慢說,你慢慢聽......

    橋歸橋,路歸路,陰陽從此不相互,分清釐路各且行,天荒地老無際處。

    逆天條,斷命數,此事都在唯一處,遠在玄陰十八府,近在陽世幾里路!

    『程天龍』,我姑且叫你做程天龍,現在你可能聽懂了麼?」

    許長生冷笑一聲:「閣下怕也有千年修為,竟行如此猥瑣之事,就不怕給靈界蒙羞、辱沒了你鬼王的名頭麼?

    我聽說,人死後七日為中陰,過頭七而不入輪迴再捱過七七四十九日便為初鬼。此時尚不敢行於山野之間,更要遠避孤墳,就是怕被同類相食!

    待得再過三月,鬼體漸漸凝固,便尋**,還要機緣巧合遇到玄陰之氣,才有機會成就猛鬼,而後依山陰之氣、月中精華修煉,百年成老鬼,千年為鬼王!便可開闢陰城,為一方之主。

    鬼王者,亦有善惡分。

    善者約束一方猛鬼,不使擾人,更會搭救無辜橫死之人,送入輪迴,民間不知有鬼王,便以城隍、判官、閻羅名之,更言陽世無天道、陰間有果報。並以香火祭之,助其成神,此類大成鬼王,即為鬼仙!鬼仙一成,陰極陽生,與生人修道無異!

    惡者卻只是吞噬同類、壯大己身,更有甚者,直擄生人魂魄,惡行多端,此類鬼王者,縱然千年修煉,也難得鬼仙之體,可他卻偏偏要走終南捷徑,便以鬼王之身,向人間嫁娶。

    待嫁的新人第一必須是心地純正的黃花閨女、第二還要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四陰之體,四陰之體,卻是人身,正合陰極陽生之數,鬼王與之交合,則可一舉成就鬼仙!

    這就是百年難遇的『鬼王娶妻』,對麼?

    你為此苦苦等待了二十三年......如果本真人沒有算錯,下個月十五正合天罡橫空、玄陰掠地,天地陰陽最為平衡,那時就是你來娶程圓圓的佳期!」

    『程天龍』目光一變:「小輩,你是地仙胚子、日後成就天仙都有可能,當知修行之苦,又何必來壞本座好事?這個程天龍年少時資質平平,若無我相助,如何能做得程家家主?更別說修煉出毒龍法軀!

    程圓圓是他的孫女,也是他情願拿來報答我,我與他只是利益交換,公平交易、童叟無欺而已。

    道友,你我皆非凡人,凡人在你我眼中,不過就是螻蟻罷了,你又何必因為一個凡人女孩來招惹我?不如道友助我一臂之力,令我成就鬼仙,你我從此結為至好,共同笑傲天下,豈不美哉?」

    許長生微微一笑:「程天龍先有貪心而生你這個暗鬼,他固然有錯,但又何嘗不是你步步引誘,乃有今天的結果?

    老鬼,此事原本與我無關,可誰讓本真人就是看程圓圓那個女孩子順眼呢?說什麼凡人如螻蟻,在本真人看來,你這只死了不知有八百還是一千年的老鬼才是螻蟻一般,知機就早早退去,息了這份妄念!若不知機,本真人就先滅了你這一縷分魂!」

    話音剛落,許長生便揚掌拍落,看似就是輕飄飄的一掌,可掌勢方起,四面空中就響起一陣「卡卡』異響,彷彿空間都要被這一掌擊碎般。

    「小輩,你敢!」

    『程天龍』狂叫一聲,頭頂忽然冒出一團黑霧,霧中裹定了一個身高三尺,頭生雙角,雙眼赤紅的陰魂,匆忙就要遁走。

    「呵呵,你走得了麼?」

    許長生忽然變掌為抓,輕輕一握,磅礴法力如山如海,從四面八方圍住了鬼王這縷殘魂,而後猛然收緊,只聞一聲慘叫,那道鬼王殘魂頓時四分五裂,九成九都被碾壓灰灰,只餘下一絲殘魂得以大難不死,猛然掙脫了束縛,向西北方向遠遠逃去。

    許長生腰間的大葫蘆微微振動,現出老鬼樓劍東,這貨滿臉都是飢渴之色,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起身就要追趕。

    對他這種已經凝練了玄陰鬼體的老鬼來說,哪怕是鬼王殘魂中的殘魂也是大補之物,效果直追道家傳說中的千年朱果、萬載石青,哪裡有輕鬆放過的道理?

    許長生看得啼笑皆非,這貨在大葫蘆裡閉關閉得好好的,如今見到大補之物竟然連修煉都不顧了,可見也是個吃貨。忙一把拉住他道:「莫追,你當我連一縷殘魂都消滅不得麼?正是要讓它逃回去報信,引誘那隻鬼王前來。」

    樓劍東急得直跺腳:「你還用引誘麼?他的好事被你破壞,就算殘魂全滅,也會循跡而來,你還怕等不來他?你看你看,被你這一攔阻,到口的美味丟了!」

    「你是不是對我信心太足了?那是一隻千年鬼王,我可沒把握一定能戰而勝之!剛才那一擊我是動用了全身法力,甚至不惜損耗元氣,才有如此威力,讓我再來一次怕要修整上兩三個月!

    我留下這縷殘魂,正是要讓那鬼王看出我這一擊的不凡,他生了警惕之心,必然要花費些時日多做準備,我就有了時間祭煉仙劍、更上層樓。

    另外要徹底滅殺這隻鬼王,恐怕還要拉上道協才成,國家不是也養了高手麼?萬萬沒有讓他們坐享其成的道理,你該知道鬼王一出天地變色,破壞力可不比核彈差了多少?『那些人』靠得是民脂民膏養活,養兵千日,現在是用他們的時候了!」

    樓劍東漸漸平靜下來,點頭道:「還是老許兄弟你雞賊,我險些就忘記了那是一隻千年鬼王,雖然未成鬼仙,只怕他多年修煉,已經有了接近地仙的實力......對了,這老頭兒你打算如何處理?」

    「他還有些用處,可以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許長生一把提起正在發呆的程天龍,不由分說就是一通嘴巴先抽了過去:「你是打算要繼續裝傻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8-6 00:53
第一百六十章 常山趙子傑

    這個夜晚過得很慢,就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先是無法睡眠,跟著程家全族人都彷彿背上了一兩百斤的重物,躺在床上或許還好受些,否則完全就承受不住。

    臨來三叔家時許長生給了程圓圓一張靈符,有此符在身倒不會感覺到什麼壓力,可她還是睡不著,乾脆就躺在床上數綿羊。

    足足數到兩三千隻綿羊,程圓圓發現自己還是放棄美容覺算了,穿了衣服跑到院子裡,才發現父母親也是一樣沒睡,整和三叔三嬸他們並肩站在一起,仰望著天空。

    此時那種古怪的壓力已經消失不見,程家全族人此刻估計都在觀看老太爺大顯神通,雖然看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卻見到滿空雲霞來往、雷光閃動,似乎是老太爺在用大法力攻擊對手,而這個對手的位置卻在二少爺程子良的樓宇中。

    「聽說圓圓請來了一位客人,老太爺派何叔去請都被拒絕了,莫非老太爺此刻就是與這位神秘的客人交手?」

    「了不得了,二少爺這是要瘋啊?居然請來客人對抗老太爺,估計又是為了圓圓的家族血禁?」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前幾次不是也請來各種高人,結果被老太爺生生鎮壓,連在集團的職位都丟了。這次請來的高人倒是有些實力,居然跟老太爺來往這麼多回合?」

    「你小聲點行不行?咱們本來就是程家的旁系,祖上跟老太爺只是堂兄弟而已,現在是沾了人家的光才有今日氣象,小心禍從口出。」

    「老哥,你錯了,看不出老太爺明顯是拿對方不下麼?雲裡霧裡的咱們看不清楚,可這時間不對啊,什麼時候見過老太爺親自出手卻久久拿不下對手的?可見此人就算勝不下老太爺,至少也是個平手的局面。有這樣的高人撐腰,程子良一家再非昔日可比啊,抓緊時間抱大腿還來得及......」

    族人正在紛紛議論,忽見空中雲收霧斂、再見青天,一片血雲追星逐月般飛入萬靈堂中,空中響起老太爺宏大莊嚴的聲音:「何進,你去一趟老二家,親領程圓圓入萬靈堂!」

    「絲——」

    程家大宅中處處響起驚嘆之聲,入萬靈堂?而且還是個程圓圓這個女孩子!程家立家數百年,威震西南三省,族中規矩森嚴,這還是第一次有家族中的後輩女子進入萬靈堂的。

    甚至不要說是一名後輩女子,就是程家後輩中的男子都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一入萬靈堂,從此就算是進入了程家核心圈子,前程遠大啊!

    程圓圓的三叔三嬸都在向程子良夫妻道喜,還有程家的各院各房,嫡系旁支,都在第一時間尋找程圓圓一家,程家又多了一條大粗腿,傻瓜都知道要緊緊抱住才是。

    甚至就連程家大少爺這種當權人物也巴巴地趕了過來,拉著程子良的手問東問西;程母則被一些程家的女眷拉住了嘰嘰歪歪聊個沒完,話裡話外都在探聽他家請來的客人是哪一位。

    程圓圓身旁更是平地冒出許多遠遠近近的堂哥堂姐,這個拉著她的手說圓圓我都想死你了,哪個說你怎麼漂亮成這樣了、偏偏皮膚還白,哎呀真沒有天理!

    還有頂著張帥臉衝她亂拋媚眼的小白臉堂哥硬說是她的青梅竹馬,小時候帶她上樹掏鳥窩的時候褲~襠都被樹枝劃破了,圓圓你難道忘記了,那個就是我,那個就是我呢!

    幸虧何叔出現的夠及時,一幫打算抱大腿的傢伙這才知機退下,否則程圓圓真要瘋了。何叔這個程家上下無不懼怕的『判官臉』居然會對她露出了笑容,程圓圓腦袋暈暈的跟在何叔身後走向萬靈堂的時候,偷眼望著父母親,剛好看到父親正站在人群中放聲豪笑,母親則開心的像個明天就要出嫁的小姑娘。

    走進族人又敬又怕的萬靈堂時,程圓圓竟然沒有絲毫擔心懼怕,因為她知道有許大哥在;來到『傳說』中的老太爺面前時,程圓圓勇敢地昂起了小腦袋,果然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施施然坐在老太爺身旁的許大哥。

    許大哥笑得很溫柔,就像在火車上初遇時一樣,老太爺居然也笑得很溫柔,甚至都有些慈祥的味道了:「圓圓,你受苦了,以前都是爺爺的錯,是爺爺對不起你。」

    程圓圓嬌軀一頓,眼淚無聲滴落,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從這一刻起就要徹底改變了......

    ***

    八月初二,北地常山。

    在一座小山的背陰面,隱隱有軍中銳氣衝天而起,無數個內部串聯的山洞洞口處,隱隱有一身戎裝的士兵在守衛,在小山外圍的四面山脈,則有各種各樣的隱蔽裝備和電子干擾、衛星干擾設施正在全力運轉,估計就是大老美最先進的偵查衛星也休想偵測到這裡。

    這居然是一個十分神秘、武裝到了牙齒的軍事基地。

    在山間林地中,此刻正站立著一個身著叢林色迷彩服的英武青年,劍眉星目、形容剛毅,是個典型的將星模樣,就是眼角有些微微下彎,稍稍眯起眼睛就彷彿是在淺笑傳情一般,為他平添了一些陰柔氣,卻也讓整個人的氣質更為完美,不會總是像烈火尖刀那般的灼人。

    「開槍,把你們手中的槍給我改成連發狀態!交織火力網,全力鎖定我!誰都不許給我放水,否則每人三千個負重俯臥撐!」

    「......」

    站在青年對面的是足足一個加強班的士兵,每一個都是所屬連隊中的神槍手,被連長指導員當成心肝寶貝兒一樣的存在,如今卻成了一幫難兄難弟。

    天可憐見啊......剛才要兄弟們用點射,還要拿出狙擊手法來,結果硬是沒打中這個變態,大傢伙已經被罰做一千個俯臥撐了,還來?

    這也太狠了,趙上校這是跟誰過不去呢?自己瘋就算了,咱們兄弟可招誰惹誰了?

    怪不得軍中都在傳說呢,常人趙子傑、軍中三瘋之首,現在落到這個瘋子手裡,兄弟們真是流年不利。

    「開始,誰敢手下留情,老子絕不饒他!」趙子傑冷冷的目光掃過眾人,輕吸一口氣,迷彩服無風自鼓。

    「他娘的,動手就動手,誰怕誰!嘟嘟他!」

    有個士兵暴喝一聲,這幫大兵也全都瘋了,迅速將手中的97式突擊步槍改成連射狀態,狂噴出憤怒的火蛇。

    都是百里挑一的神槍手,什麼火力配合交織彈網都是浸入骨髓的東西,根本想都不用想,衝著這變~態直接嘟嘟就行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6 00:53
第一百六十一章 國家任務

    十幾個神槍手同時用突擊步槍嘟嘟一個人是件無比恐怖的事情,幾乎是瞬時間,趙子傑便被一片火網淹沒,怎麼看都沒有生還的可能。

    一聲清叱,那個草綠色身影在火網中如風般閃動,開始做出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動作,有時肩膀輕側,脖子居然可以橫移出肩膀足足三尺,就彷彿一個軍裝長頸鹿;有時身體突然後折,竟從腳踝向後平屈,與地面平行!

    這哪裡還是人,簡直就是一個變形金剛、外星怪物,不僅能夠做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動作,還可以在瞬間判斷出十幾枝突擊步槍的彈痕彈道,而且還能夠搶先避開。

    這還是人麼?這當然不是人!就是個怪物!

    十幾名士兵心裡狂罵,以最快的速度退換彈夾、移步換位、重整火力網,展開了第二次攻擊。

    畢竟都是軍中一等一的神槍手,時間越長,配合就越是默契,這一次攻擊卻不似先前只顧火力搭配彈網交織,而是做到了十幾人如一體同時射擊。

    上百發子彈在在不到兩秒鐘內傾瀉而出,編織成一張幾乎完美的火力網,讓趙子傑再也沒有打時間差的可能,這張火力網最小的網格都比趙子傑的拳頭要小,就是他能變成一條靈蛇也休想再躲避過去!

    以趙子傑的實力,也只能橫向閃避,有些狼狽的躲過這一擊。

    他畢竟還只是肉體凡胎,雖然武道修為登堂入室,光靠內家真氣也能勉強抗衡突擊步槍,可那還是要破皮流血的,又不是兩陣拚命,犯不上如此。

    「還是無法擊中我麼?虧你們還是軍中的神槍手,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還能指望你們保家衛國?每人三千個俯臥撐,現在!立刻!馬上!」

    「子傑,你應該適可而止了。現在你不只是趙家的後代精英子弟,更是軍中上校,小孩子的性情該收就得收......」

    十幾名神槍手苦著臉正在叫屈,遠處人影閃動,一個軍裝中年人出現在百米外,不過兩三秒鐘後,卻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揮揮手道:「你們都各自回連隊吧,以後可以不奉趙上校的召喚。」

    「是,將軍!」

    見到這位鬢角微白,面如重栆,肩膀上掛著兩顆金星的中年將軍,十幾名神槍手同時雙眼放光,就彷彿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接到命令退下後,還要忍不住偷偷看這位將軍一眼。

    「爸......」

    見到這位中年將軍,趙子傑氣勢一洩,剛才的軍中煞氣統統不見了蹤影,瞬間變身乖孩子。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剛才你在做什麼?」

    「爸,我不過是在訓練,『養兵千日而非用,唯練也』。」

    「少跟我扯淡!你是我趙家『趙家殺拳』的唯一傳人,天賦比為父更高,已經隱隱就要突破化勁,成就混元內勁!你需要這樣的訓練麼?簡直就是胡鬧!

    子傑,你應該知道,你雖然在軍中任職,國家卻沒想過拿你當普通的上校去用。

    國之利器!這才是我趙家人的準確定位!你不屬於趙家,不屬於父親我,而是屬於華夏!

    像你我父子這樣的人,就算是要娶妻生子,都要在國家的控制和監督之下,兒女私情對你而言就是致命的毒藥!」

    「呵呵,爸這個我是知道的,你和媽的婚姻不就是在國家控制下締結的?我怎麼聽媽說,您當年還有些不情不願,還試圖反抗過呢。對了,要不是被爺爺鎮壓,聽說您早就跟戀人離家出走、遠走高飛了?」

    「少扯淡,現在是說你的事情,怎麼扯到你爸我的頭上了?」

    中年將軍面上一紅:「這件事若是被你爺爺知道,少不得要狠狠責罰你!

    我堂堂趙家的後人、開國三鼎的後代,居然會因為一次渡假就愛上了個女孩子,居然還因此與對方的人交手,偏偏還佔不到絲毫便宜,趙家的臉都要被你給丟盡了!」

    趙子傑微微一愣:「爸,您究竟是氣我愛上了那個叫程圓圓的女孩兒,還是氣我輸給了貴乾程家的人?我其實沒輸啊,要不是趙家有規矩不許對普通人使用『趙家殺拳』,就憑那姓何的?我能打到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爸,趙家人個個都是認死理兒的,您別瞞我,當年爺爺要不是愛上了奶奶這個女紅軍,他老人家會放棄修行跑去投身革~命?您要......」

    「你這個臭小子,少扯你爸我!」

    「對對對,我錯了爸,我保證不拉扯您。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就許我爺爺他自己追求愛情,就不許我喜歡上程家的女孩兒?」

    「你這個臭小子是要氣死我啊,時代不同!你也敢跟你爺爺比?」

    「憑啥不能比,我看這就是藉口,你們可別是怕了那什麼貴乾程家吧?說什麼程家老太爺是『天蠱者』,國家也要讓他幾分;又說什麼圓圓被他下了家族血禁?如此摧殘自己的孫女算不算違法犯罪,國家不管我趙家難道不該管?

    爸,您放我離開,我要去找圓圓,有什麼事情我自己承擔,絕對不會連累趙家!」

    「你小子倒是動了真情......」

    中年將軍看了看兒子,面色忽變,呵呵笑道:「算你小子有運氣,如今形式轉變,那個程圓圓得了外力強助,不僅被解去了家族血禁,現在更是程家的『小公主』了。

    你如今可以去尋她,哪怕有千難萬險、無數阻礙,也要給我娶回家來,做我趙家的媳婦兒!」

    「爸,您沒瘋吧?不怕我爺爺怪罪,不要國家控制我的婚姻了?」

    「臭小子還不明白,這正是你爺爺的意思,這也是國家交給你的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中年將軍走到兒子身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為國立功的機會到了!」

    「我這算是為國立功?」

    趙子良呆呆地望著父親,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得有點兒暈,半晌後才彷彿想到了什麼:「等等,爸您說的那個『外力強助』是誰,叫什麼名字?」

    「還算你小子不傻,他叫許長生,比你還要年輕幾歲,可是就連你爺爺聽到了他的事蹟,也忍不住要讚許,對這樣的人,國家也是會表達善意的......

    如今難得他和那個叫程圓圓的女孩兒有緣,程圓圓這條線或許就是我們與他聯絡的最好紐帶。」

    「比我還年輕,連爺爺也要誇讚,這樣的牛人,我以前怎麼就沒聽說過?」

    趙子良先是驚喜,繼而又有些不服氣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6 00:53
第一百六十二章 道門犬吠

    小道士白鹿巴巴地坐在山門前,有些飢渴地望著大貓小貓兩三隻走上清風山的香客。

    他是跟隨一真道長回返貴西省的弟子之一,也是個沒爹養沒娘疼的孤兒,一真道長就同他的爹娘沒啥分別。被道長收養後,學文斷字、誦讀黃庭,就連道號都是一真道長幫他取的。

    小道士沒啥修為,道號太過玄虛了沒好處,所以多半是清風明月白鹿青萍這一類或採自天地、或得自萬物生靈的名字;有道是『鶴經天鹿迎客』,小白鹿天生就是張娃娃臉,有事沒事兒就愛笑,這知客迎人的事自然也就著落在他的身上了。

    見到又有香客入了清風山,小白鹿連忙收起手上的玉米餅,就要迎上去誦聲『太上聖尊』,將香客引入自家清風觀中。

    不努力不行啊,這年頭兒大廟大觀中人流如織,一株香就敢賣8888,裡面的和尚道士個個富得流油,開個凱迪拉克上街那都屬於低調了。可像師傅這樣不會經營的,又收著個風雨飄搖的破觀,就連吃喝都快成問題了,今天還有玉米餅可吃,明天可能就得要喝稀粥了......

    不想小白鹿剛站起身,山門後就躥出幾個人來,有裝瞎的、有裝聾啞的,三分仙風道骨、七分江湖氣縱橫,都是積年在這裡蹲點守候香客的『偽大師』們。

    本來稍微有點腦子的就能看出假來,可這年頭兒如果不是心中有事要求解,誰會大清早就巴巴地上山來?有道是『病急亂投醫』,再加上這幾位都是江湖老手,開口就驚人、閉眼能點金,香客們起初還有些猶豫,想著到清風觀上柱香,幾句話一聊,就被幾個江湖老千給套住了。

    再這樣下去,明天真要喝粥了!小白鹿看得眼紅氣急,正準備不管不顧沖上去揭破這些老千的騙術,眼角忽然瞥見又有一行人走上山來,先是一喜,跟著就是一驚,也顧不上跟那些江湖老千搶生意了,轉頭就往山上跑,邊跑心裡邊為師傅著急:「完了完了,道協的人又來了,上次就說師傅打理不好這座清風觀,有個從海外來的大施主要投資重建什麼的,還說要讓人家指定觀主,師傅那樣的修養都紅了臉。這次捲土重來,還來了這麼多人,恐怕是要來真的啊,師傅若是連這座清風觀都沒了,咱們這些師兄弟怕是真的連粥都要喝不上了......」

    ***

    一真道長是個不肯向現實低頭的人,別家廟觀會弄各種玄虛,死個道士就說白日飛昇,死個和尚就拿玻璃珠子硬充舍利,明明都是假把式,可偏偏就能弄得名聲大噪、香火如織。

    道長雖然不是擁有法力的真人,可要說到卜算測字、八卦推演、風水斷穴,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可這年頭兒不怕你沒好酒、只怕你巷子深,不會弄玄虛搞宣傳的下場就是一日不如一日。財勢兩不沾,結果就是被財勢給逼死。

    小白鹿的回報沒讓一真道長太過驚奇,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來人是當地道協的頭腦,根本就不是道家出身,而是當地某位官員的親屬在道協掛了個閒職。

    這種事在華夏可謂是屢見不鮮,管理道士的可能是個x二代、管理和尚的可能老婆孩子一大堆,吃喝嫖賭全在行。也就是全國道協和佛協還有陳寧這樣的修行者坐鎮,才沒爛到根兒上。

    那位大施主其實是個島商,開得是血汗工廠,靠著華夏上世紀和本世紀初的廉價勞動力賺得盆滿缽滿。如今估計是年紀大了,想著要積累些陰德,便找人四處尋訪風水絕佳之地,想要投資建立一座道觀,讓人代己出家托觀為主,也不知道怎麼就看上了清風觀,看出這座道觀破爛不堪、只有個老道士帶著一幫窮邦邦的小道士,就把清風觀當成了軟柿子來捏。

    一真道長靜坐在蒲團之上,抬眼看看來人,也不請座、也未請茶,淡淡地道:「李會長,貧道不是說了麼,這座清風觀當年也是貧道化緣所建。前些年貧道在楚都主持祥雲觀,所以才荒廢了,如今貧道歸來,理應做這清風觀主,道協要收回怕是有些無理。」

    來人中一個身材高瘦、雙目陰鷲的老者,一身的富貴氣逼人,聽了一真道長的話微微皺眉:「李會長,這是怎麼一回事?」

    「呵呵,胡董事長儘管放心,這件事我自會處理。」

    這個李會長是個胖胖的中年,雙眼狹長,目光閃爍,一看就不是個方正之人,他望著一真道長只是冷笑:「一真老道,你說這清風觀是你化緣所建,誰能證明?就算有人可以證明,這山地卻是屬於國家的,現在道協已經拿到政府批地,要將這裡重新建設。

    胡董事長是來自寶島的愛國商人,在咱們這裡投資建廠,為地方經濟做出巨大貢獻,現在是他老人家要出資重建清風觀,你這位同志難道就不歡欣鼓舞、難道就不感動麼?居然還要橫加阻攔、把國家土地據為己有?

    你這是自私自利、你這是破壞國家經濟建設、虧你還是個出家人,怎麼就被利益矇蔽了雙眼呢?一真老道,就不用藏著掖著了?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你肯帶著徒弟搬出清風觀,胡董事長是會給你一些賠償的。」

    這個李會長一通官腔打下來,又是軟硬兼施、又是曉以大義,自以為事情辦得漂亮,笑著對姓胡的寶島商道:「胡董事長,您看這樣可以麼?」

    這位胡董事長連連笑道:「是啊老道長,都是為了道門興盛啊。只要您答應離開,我會給足賠償。還會出資將這個清風觀重新修建,為太上道尊重塑金身,擴展觀宇,讓它成為貴省首屈一指的道觀,對了,您是前任觀主,您的名字也可以留在功德碑上......」

    一真道長抬眼看看他,微微搖頭:「施主差了,功德只在人心,何以載於碑石?施主若有道心,當知『道德深藏、宣之非正』的道理,將自己的名字刻於碑石之上,只怕這名字也還是冷冰冰呢......」

    胡董事長面色一變:「老道長是在批評鄙人麼?」

    「不敢,貧道只是想要告訴你,我道門可納誠心的居士,哪怕他立無寸瓦、身無分文,卻偏偏不喜沽名釣譽的富豪,哪怕他有金山銀山、車載斗量。胡施主有錢是自家的事,卻與清風觀無關,這道觀是老道的家,就是它再如何殘破,那也是老道自家的事,又何須外人來插手?」

    「老道士!」

    李會長面色一變:「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如何,罰酒又如何呢?」

    一真道長還未答話,只聽一個聲音從外面悠悠傳來:「清風觀是道門清淨之地,什麼人在此狂吠,該打!」
V123210 發表於 2017-8-6 00:53
第一百六十三章師憑徒貴

    「是誰?」

    李會長怒形於色,轉頭向門外望去,目光中已經有幾分凶狠之意。

    放眼華夏如何如何他是不敢說的,可要說在這個有名的革~命根據地、經濟不怎麼發達的城市裡,他的勢力可是盤根錯結,天高皇帝遠,基本就是個土皇帝。

    而且遵誠市如今的第一要務是發展經濟、第二要務還是發展經濟,這可是市委書記和市長在全市工作會議上定過調子的。胡董事長是什麼人?那可是遵城的貴客,他老人家既然看上了清風觀,誰也休想阻擋,為了大局考慮,別說是驅趕一個老道士,就算出了人命也不算什麼!

    不過來人口氣猖狂,在沒有摸清對方來路之前,自己出面殊為不智,解鈴還是讓繫鈴人來罷......

    想到這裡,李會長轉頭看了看一直站在他和胡董事長身後的中年全真。

    這是個面容白皙的道士,約摸三十歲左右,很是英俊,一身杏黃色道袍乾淨颯爽,用得是最上等的絲綢面料,腰間繫的水雲絲絛亦非凡物,上面纏金走銀,還繫了一個上等的翡翠貔貅,一看就是個不差錢的出家人。

    中年全真名叫郭慶,道號雲光,與胡董事長一樣來自寶島,自走進這間雲房後便不停打量著一真道長,越看面上笑容越濃。

    此刻見李會長回頭望他,微微笑道:「會長放心,有貧道在,還容不得有人在道門淨地如此放肆!」說著大袖一揮,立有一股勁風向門外擊去,出了雲房才傳回尖嘯撲空之聲,竟是如槍如箭!

    一真道長面色微變,他雖然不是修煉出法力的真人,卻也有幾十年煉氣的功夫,自然看得出這個中年道人是打通了十二正經的大高手,偏偏還如此年輕,自己萬萬不是對手。

    李會長哈哈大笑:「道長好神通,清風觀這樣的風水寶地正該由道長來主持啊。」

    「呵呵,就這點手段,也敢稱神通?陳老弟,看來你我多年未出,已經是孤陋寡聞了。哎,那個勞什子玩意兒好像還是你的人啊?這可是你管束不嚴,日後該如何對許真人交代?」

    「道長,你一天不打趣我是不是就不開心啊?什麼我的人你的人,就憑這種東西也配跟你我牽扯上,隨手打發走就完了,更別扯上許真人行不行?」

    李會長一通馬屁正拍得雲光道士有些洋洋得意,忽見兩個身影並肩走入雲房,卻是一個白衣中年、一個圓臉老道。圓臉老道忽然打了個噴嚏,他拍出的內勁罡風便硬生生拐了個彎兒,向兩旁散去,卻被那白衣中年伸出雙手拿住,輕輕一合掌,竟爾煙消雲散。

    「你們......」

    傻瓜都看出這兩人的厲害了,胡董事長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油條,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立刻躲在了雲光道人身後。李會長本來也想躲,見到圓臉老道那一襲又髒又破的道袍,眼珠子轉了轉,強聲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我是遵誠道教協會的會長!如果是道門中人,該知道協的規矩!如果是什麼魑魅魍魎,難道不知我道協有陳會長在,乃是當代的劍仙,滅殺爾等就在反掌之間......」

    「哎呀,原來道協這麼厲害呢,貧道好怕......」

    圓臉的那個正是虛清老道,眼神怪異地望瞭望陳寧,嘆口氣道:「這次你可賴不掉了,自家的事情自家處理,老道我可管不著。」說完身子一晃,眾人也沒看清他是用了什麼法子,竟然直接越過幾人走到一真道長的面前,微微稽首:「貧道虛清,拜見一真道長......」

    一真道長原本穩坐蒲團、靜看風雲起,萬萬沒想到虛清道長會如此謙恭,忙站起身道:「老道長年高於我,一真如何當得這等大禮呢?」

    「說什麼年高於你,一真道長你這 說為老頭子太老了麼?」

    「啊,這個麼......」一真道長頓時無語,你可不就是老么,頭髮鬍子都白了。

    「來來來,一真道長,老哥們兒,你且安坐,看老陳如何施展手段幫你退去這些無聊的人。有茶水沒有......哎,那幾個小道士,別光是看著啊?去弄些茶水和瓜子花生來......

    老哥們兒,讓你坐就坐,放心,你當得起。誰讓你有福,收了個了不起的弟子呢?要是從許真人哪兒論,我還得尊你一聲呢。行了,不用說了,我就知道你是個豁達的人,咱們各論各的就是。」

    「......」

    一真道長心說我說什麼了,都是您自己在說啊?不過聽這圓臉老道的話意,多半是跟許長生認識的,可是長生什麼時候變成許真人了?這可是奇哉怪也。不過他多年修心煉道,雖然限於天賦難以離凡,養性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心中雖然存疑也不去追問,只是微笑不語。

    陳寧這會兒很忙,一手虛虛照住李會長,一手左右開弓,瞬間連打了幾十個耳光,直打得李會長雙眼金星亂冒,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原本以陳寧的身份是萬萬不會跟這種小人物計較,當眾打耳光也太low了,這是潑婦對戰的手段,跟堂堂道協會長,華夏第一劍仙距離未免太遠。

    可這幾人侮辱了一真道長,若不懲罰,日後如何見許長生?修道者有風骨,那得分對什麼人,他和虛清道長可是親眼見到許長生連渡兩次正天大劫、體現天罡神通影像的,這條『大腿』日後是必成大陸神仙,就連傳說中的天仙也有望啊!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陳寧和虛清道長自恃身份,自然沒什麼興趣做雞犬,可是早些交好許長生,日後則必得好處提攜,兩人雖然清高,可也沒傻到放過交好一位未來天仙的機會。

    畢竟是華夏道協會長,有個半官方的身份,直接打胡董事長的耳光雖然想想就痛快,卻與陳寧的身份不符,打一打下屬的臉蛋是更好的選擇。

    「滾!」

    幾十記耳光下去,陳寧才略解心中之氣,大袖一展,將李會長硬生生捲出門去。雲光道人看得面色一變:「流雲飛袖,閣下難道是燕京顏家的人麼?」

    「哦?」

    陳寧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這個寶島來的道人:「你倒是有幾分見識,不過這並非是顏家的功法,顏家雖然勢大,本會長也未必瞧得上呢。」

    「本會長?」

    雲光道人微微皺眉道:「還沒請教?」

    「我姓陳,單名一個寧子,字息塵......」

    「什麼!」

    雲光道人面色大變:「閣下是華夏道協會長息塵真人?在下見過真人,不知真人與一真道長有舊,得罪了,還請真人勿怪。」

    「是陳會長?」

    一真道長聞言有些驚奇地望瞭望陳寧和坐在自己身旁瓜子花生看熱鬧的虛清老道,心中疑團陣陣,實在想不明白陳會長為何會千里迢迢跑到清風觀給自己撐腰?

    還有身旁這個吃相不佳的白鬍子老道,既然能與息塵真人同行,只怕身份也不簡單,卻一口一個老哥們兒的跟自己攀著交情?

    「嗨,別人叫他陳會長,咱們老哥們兒叫他老陳就行了。一真道長你叫他小陳也沒啥。」

    「......」

    既知面前人身份,雲光道人哪裡還敢多留,急匆匆拉了胡董事長就走,臨行時還不忘記向一真道長再三賠罪。

    胡董事長倒也光棍,臨行時拉著小白鹿說什麼都要捐獻些香火錢,還一捐就是千萬rmb,一真道長本慾不要,卻被虛清道長勸住了,『老哥們兒、老道友啊,出家人不拒香火錢,這是規矩。再說就算你有闢榖不食的功夫,門下弟子也不能喝西北風啊?』

    陳寧也跟著勸說:「就是就是,這就算是我和虛清道長送給清風觀的見面禮了,否則若讓許真人知道道長如此清貧、我們兩個又不相助,豈非是要怪罪下來? 」

    「長生?」

    一真道長滿是疑惑:「陳會長為什麼要稱小徒為真人呢?」

    「小徒?哈哈哈,道長您可真是......也罷,就讓我和虛清道長慢慢道來。

    您這位『小徒』如今可是咱華夏道門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有這樣的弟子在,莫說千萬香火錢,就是道長需要三千觀宇、道家洞天福地,那也是隨手可得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7-8-6 00:54
第一百六十四章道可道非常道

    小白鹿有些想不通,道觀中的弟子們也有些想不通,明明都有了一千萬,為什麼還是要喝玉米粥呢?雖然說每人可以多吃一個饅頭,還有了味道很不錯的川地泡菜,可這距離他們想像中的豐盛宴席還是差了很遠很遠。

    兩位道長來了沒多久,前來清風觀拜訪的人就越來越多了,西南三省的大觀甚至是和尚廟尼姑庵都派了人前來禮賀,說什麼要慶祝一真道長重歸清風觀,此為修行界壯舉云云。

    遵誠市的官員起初還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畢竟道協會長雖然在修行界名頭高大,卻畢竟沒有官身,忽然變身程咬金壞了本市招商引資的大事,總是讓他們嚥不下這口氣。

    市裡的幾位大佬原本是想著豁出去得罪道協也要為胡董事長討回這個『公道』的,卻很快就接到了某部門的通知,一個個轉換起笑臉來比翻書都快。

    於是第二天市裡就定了調子,遵誠道協會長李某某行事不當,事前沒有做好充分調研工作,擅自決定重建清風觀更是險些毀壞了這座明中期的古觀,經詢華夏道協,暫停該同志工作......

    這個結果讓文物保護部門的同志很懵逼,就連一真道長都有些狐疑,記得他當年興建清風觀時確實是有間廢置多年的雲房,莫不成這就是官方口中的『明代古建』?不過老道長是個明白人,明白人該裝糊塗時就得裝糊塗,遵誠官方既然都掀起了遮羞布,自己就應該表示尊重才對。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才是人生最大的智慧呢......

    幾天相處下來,陳寧和虛清道長對一真道長真是刮目相看,以前還決定一真道長是撞了大運,居然在許真人未起之時慧眼識珠,如今不過是『師憑徒貴』而已。

    兩大高手羨慕歸羨慕,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服的,如今卻發現一真道長才是真正心性淡泊,唯物不爭、唯物不取,雖說受資質所限不曾修出法力超凡入真,可要說到心性的修煉,天下道者出其右者當真是寥寥無幾。

    自從胡董事長被打臉、市府明確表態支持、當今道協會長陳寧親來撐腰的消息透出風去後,先是在遵誠的居士圈中傳開,跟著一傳十、十傳百,遵誠的善男信女都知道了,一個個排成長隊來上香乞福,可一真道長卻嚴令弟子們不得高價出售香燭、唯物只取一釐利,夠弟子們生活就好。比起某某道觀、禪院一株高香就敢賣幾千上萬的,這簡直就是一股清流了。

    這份風骨讓那位胡董事長都後悔不迭,幾次上門拜見就想在捐獻些香火錢,居然也被一真道長拒絕了,就連先前那一千萬也被道長統統散給了那些更需要幫助的人。現如今遵誠人人都在稱誦道長是個『萬家生佛』的真修士,讓天下的大和尚只能乾瞪眼。

    陳寧百思不得其解,曾經悄悄詢問,『道長,我道家也講財侶法地,你一昧拒絕上門的香火錢,真的就清高如此?難道就沒想過讓弟子們過上更好的日子、重修道觀,令其為天下福地之一麼?』

    「一真別無他想,只求清靜無為,若像會長那般說,哪裡還有清靜可言呢?」

    一真道長聞言只是微笑:「《道德經》曾言,道可道,非常道,不知會長何解?」

    陳寧有些奇異地看了看他,笑道:「這是說道之玄妙,非可言傳,若是可以說出來,就不是恆常之道了。」

    「陳會長的解釋原本是不錯的,不過貧道卻另有一番解釋心得。」

    「哦?那倒要請教了。」

    這個一真老道士連奇經八脈都未觸及,半點法力也無,卻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陳寧卻沒有半點輕視之心。就連最近愛上了瓜子花生香葉茶的虛清道長也暫時停下嘴巴,眼睜睜地望著一真道長。

    「貧道以為此句該解為『道可以探索,但探索出來的道不一定對,需要否定,這才是永恆的道』。

    不過人生而不同,所以每個人的探索未必相同,或許是對、或許是錯,或許不得、或許大惑,可無論對錯與否,都該有自己的道。

    如今修道者都要求『財侶法地』,動八脈、結金丹、成陽神、凝元嬰,則地仙可望、天仙有份,可是為什麼自上古以降,真正成天仙者卻寥寥無幾呢?

    這可是唯一的道?

    貧道資質有限,卻是找尋不到答案.... ..可見這並非是貧道的道,勉強為之,反為不美。或許這是貧道資質太差、又無仙根靈思,那便只好追尋一條最簡單的道,清淨、無為,如此可也,長生與否,又與我何干?」

    「這......」

    陳寧和虛清道長對望一眼,兩大當今修道界的牛人竟然都聽得呆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若在今天之前,這兩大高手就是打死也不會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肉體凡胎的老道士給『教育』了。

    半晌,虛清道長才長嘆一聲:「太上聖尊......大善!道友這哪裡是最容易的道,在我等看來,要真正做到清靜無為、唯心外無二念,才是最最困難的啊......道友如此心性,真令虛清汗顏。」

    他今年已經是一百二十多歲的高齡,卻遲遲無法突破人仙,比起陳寧這位『當打之年』的道協會長,已經算是心性淡泊了。可他依然還是沒有完全死心,畢竟是半步人仙啊,再進一步,就是真正的人仙,壽延五十年,隱隱就能看到地仙背後的滾滾雲煙!

    若非如此,堂堂一位成名數十年的半步人仙會巴巴地跑來清風觀?還不是想著結好許長生這個未來的地仙、天仙,求那一線天機麼?

    再看看人家一真道長,放著個未來必將驚天動地的弟子,追求的卻是清靜無為。在這般心性修為面前,什麼法力如山如海,都成了拿不出手的東西。

    一真道長卻搖頭笑道:「虛清道長謬讚了,貧道不過是笨人苯法,何況有此明悟也是近月的事情,否則當日被道協逼離祥雲觀時,也不會收下長生和雲龍山三友,那時又何嘗沒有機變之心呢?」

    「道友過謙了,慚愧、慚愧......」

    聽到一真道長提前當年事,陳寧不由臉上一紅。
V123210 發表於 2017-8-6 00:54
第一百六十五章問道凡軀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奇怪,有人輾轉反側求之不得,有人唾手可得卻棄之如履。

    一真道長就是後者。

    小白鹿站在觀前笑容滿面地又送走了一位遵誠市的明星企業家,看著對方一步三回頭地走下了山,只覺心中一陣劇痛,想哭的衝動都有了。

    這已經是他拒絕的第幾位企業家了?人家沒啥過分的要求啊,就是想捐獻個千八百萬香火錢,在偏殿給立個長生位而已嘛,這種事情在某些大觀大寺不要太平常。他就是弄不清師傅究竟是如何想得?哪有放著財主不迎的道理?真是急都急死了!

    清風觀發生的事情和這個世界簡直就是格格不入,很多居士和香客都以為用不了多少日子清風觀就會改天換地,就算沒有大企業家資助,已經為清風觀正名的遵誠政府也會大力修建這個『明代古建』,一真道長這個有道全真會成為遵誠前無古人的宗~教偶像。

    可老道長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清風觀的香比以往更便宜了,來訪的企業家們一個個滿懷遺憾地搖頭離開了,那個道號白鹿的知客道人還是一襲破爛的青色道袍,道觀中的道士小姐姐頭上插得還是木簪,僅有的一間大殿和四五間雲房還是僅有......

    疑惑、不解、猜測和狐疑......當這一切在若干天后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後,就連那些曾經質疑一真道長是沽名釣譽的人也慢慢閉口,油然生起欽佩之心。

    這個時代的節奏在加快、一切都在迅速改變,人心在變、道德在變、良知在變......當人們習慣了各種改變,將其當成了一種常態時,驀然回首,卻發現有個人在燈火闌珊中著一身布衣、面含微笑、心靜如水、拒絕改變,才恍然明白有時堅持是如此可敬,原來拒絕改變也是一種境界。

    這恍然已經成為了遵誠市的一大風景,已經有很多居士、香客甚至是好事者每天守候在清風觀外,最大的樂趣就是看那些遵誠的風雲人物一個個興高采烈而來、意興闌珊而去。再看看日子仍舊清貧的觀中弟子,忍不住高挑大拇指,『這才是真修行,不比那些以道祖神佛之名斂財的假和尚、假道士。』

    一真道長的聲名漸漸遠播,就連趕來清風觀的許長生都聽到了這段故事,心中忽然一動,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一真道長在他未起時結緣,可說讓當時還在懵懂徘徊中的他有了一個正經的身份和可以一直走下去的正路,師恩不可謂不深,可也僅僅是如此而已,在修行路上其實一真道長並沒有真正幫到他什麼,甚至還遠遠不如老瘋子葛無憂和那位神秘的黃衣僧。

    對一真道長,許長生自然是常懷報答之心,卻並沒想過要問道於他老人家;這次借陳寧和虛清道長之力,起初也是要利用他們的聲望為清風觀助勢、為恩師撐腰,心裡其實還打算著讓恩師老有所得,讓清風觀成為天下名觀一流。

    可是這一路行來,尤其是進入遵誠後耳聞目染,已經讓許長生對自己生出了幾分懷疑,等到入了清風觀,見到了陳寧和虛清道長,聽他們一番講述後,許長生心中不覺震動。

    反思自己之前的種種心思,當日幾大富豪拜訪、國民爸爸來求,便難免有些飄飄然起來,自定下『財侶法地』,財列首位,雖說不算入了魔道,卻也難免有些心浮氣躁,過拋了道家風骨,自己真的是完全正確的麼?

    恩師並非是有法力的真人、更別說與他這個連渡兩次正天大劫、身現天罡神通、日後天仙可望的道家天驕相比,可為什麼恩師說出的這番話卻猶如暮鼓晨鐘,讓自己的心久久難以安定?

    自己之前只念俗世恩情,一心想得都是以『名』『利』回報恩師,卻從沒將恩師當成老瘋子那樣的『前輩高人』對待,更不曾想過真的問道於他老人家,自己是否錯了呢?

    走進一真道長的雲房之中,許長生本想跪拜,卻被一真道長拉住了按在對面蒲團上,笑盈盈地望著他:「你雖是我的弟子,卻是陳會長和虛清道友也要稱讚的『天罡大真人』,修為之深,早已勝過為師百倍,哪裡還需要行這種大禮?

    說來倒是為師有名無實,名義上雖收你為徒,卻無能傳你修真入道的真正法門,你是得天地之惠,就算要認師傅,那也是天地該為你的師傅才是。」說完依舊是含笑望著他,就像是父母見到久歸的兒女一樣,越看越是喜歡。

    「弟子請恩師傳道。」

    許長生面容一肅,就在蒲團上拜了下去。

    「為師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夠傳道給你這位大真人?不過你若是真想聽為師說教,為師倒是可以說上幾句,得之或為你幸、或為我幸。」

    一真道長望了許長生幾眼,面色竟有些複雜難言,微微猶豫片刻方道:「天地惠你,也可禍你,需知天地寵兒、機運之子,不能大成、則必遭大敗。為師本是凡人,看不透你離凡之軀,只能問你一句,我徒,可急否?」

    「弟子很急,曾於正天劫時言道『天地惠我、我澤眾生』;也曾於舍利中見一黃衣僧人,言大劫將至!此次於貴乾程家偶遇,人間竟有鬼王覬覦,以弟子今日之力,竟無把握勝之,所以弟子真的很急! 」

    「我徒,可知事緩則圓、事急則亂的道理?所以事可急,心要定,則急急可成矣。

    這是說越是心急,你的進境只會越慢,甚至會被心魔所擾,而心魔一旦侵入,己難知真如,只知急切,則事必敗。如放下心事,自清神思,則可不覺行萬里,則急急之事可成。

    為師並非什麼得法的真人,這番心得卻是幾十年守清淨、行無為所得,若能助我徒,則大善。」

    「這個道理並不算艱深,可為什麼恩師不曾說出前,我卻想都想不到?

    從遇到老龜時開始、到懾服老蛟、二老敬重、再遇程圓圓、鬥法程天龍,籌思鎮鬼王......一路行來,我似乎都沒有休息靜思的時間和機會?或者說是某種日漸膨脹的東西,讓我竟覺自身高大、已是天下第一的大真人,根本就不屑去想......」

    許長生忽然心頭大震,駭然望著恩師一真道長,見恩師正對自己點頭微笑,那笑容就彷彿最好的鎮定良藥,讓自己心中一片平靜。

    哪怕是當日渡過兩次正天大劫、讓陳寧和虛清道長尊為『天罡大真人』時,心中都不曾如此平靜過。

    「師傅,我想閉關幾日......」

    「大善。」

    一真道長微笑點頭,輕輕從蒲團上站起,從他身旁走過,撫摸了他頭頂幾下:「慢慢來,不急......」
V123210 發表於 2017-8-7 20:42
庸人還真 第一百六十六章鬼王出華夏驚

    趙子傑完全沒想到,自己來到程家後迎接他的不是『棒打鴛鴦兩離分、多情公子衝冠怒』的狗血戲碼,而是程家人喜迎乘龍婿的熱鬧場面。

    那位何叔的姿態很低,一口一個趙先生的叫著,這還是他沒有亮出趙家子身份的時候,等到見了程家老太爺程天龍的時候,這位『慈祥』的老人家一聽說他是常山趙家子弟,眼睛亮得就像激光光源的投影儀,趙子傑估計都得有3000流明。

    老太爺拉著他這一通閒話家常啊......從北伐戰爭說到抗日戰爭,又從解放戰爭說到與程家祖上的香火情,聽得趙子傑都傻了,真想問他一句既然程家和趙家還有這段過往的情分,當初那位何叔算是抽得什麼瘋啊?

    程天龍這種老油條一眼就看出趙家麒麟兒的小心思,既然是趙家殺拳的傳人,那也不算驚世駭俗了,便藉著些酒意將鬼王定親之事一一和盤托出。

    許真人是牛逼,可他這個曾經與鬼王親密接觸的人卻是知道,千年鬼王不出則已,出則驚動天下,如果能拉上趙家趟這灘渾水,程家才算上了雙保險、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薑是老得辣,這老傢伙居然和許長生想到了一處,程家既然已與鬼王翻臉、那便是背水一戰,這會兒能多拉一方勢力下水便多了一分把握。

    「鬼王這事是真的?如此說來,多虧了許長生許真人,我真要感謝他才對。」

    歡歌宴罷,月下花前,略略有了幾分酒意的趙子傑輕輕摟著程圓圓的香肩,聽她一點點講述著『許大哥』的故事。從火車上偶遇開始、到鬥法程天龍、間接令程圓圓一家在家族中地位攀升、讓老太爺親手為她解除家族血禁,不禁有些神往。

    身為開國三鼎的後人,趙子傑也算見多識廣,可在聽到鬼王之名後也還是忍不住再露驚容,下意識地將程圓圓往自己的胸膛中帶了帶:「那可是千年鬼王啊......聽父親說,地仙不出,就無人敢言能夠鎮壓鬼王!許......大哥好大的豪氣,讓人不得不服。」

    先不說許長生間接圓滿了他和程圓圓,光憑許長生要正面肛鬼王的衝天豪氣,就讓趙子傑心服口服。先前聽父親說許長生如何了得,他還有些比較的心思,如今卻是只剩下欽佩和感激了。

    「子傑,聽爺爺說那個鬼王好像很厲害呢,我們程家都沒把握應付它。許大哥這樣大本事的人,聽說也在積極準備......子傑,你說許大哥和爺爺能打敗那隻鬼王麼?」

    程圓圓雖是個凡人,卻畢竟出身程家,耳聞目染,也算有些見識,看得出自己這個心上人絕不平常,否則就算爺爺再怎麼『尊重』如今的自己,恐怕也不會為了一個普通青年大擺筵席、親自招待的。

    她關心自己的命運,同時也關心許大哥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忍不住就想要多方求證。

    「放心吧圓圓,許大哥可不是一般的修士,他的能力之強就連我趙家也要側目呢。還有,你的子傑哥哥也不會袖手旁觀,我的新娘子當然要我親手來保護了。」

    「呸,誰是你的新娘子了?我可告訴你呢,你想要娶人家可要過了許大哥這一關。許大哥說你好,人家就嫁,許大哥說不好,咱們兩個就分手......」

    「圓圓,你可真會開玩笑。」趙子傑哈哈一笑,當是心上人感謝許長生的恩惠,故意藉著撒嬌讓他也不忘此恩。

    「我是說真的......」

    程圓圓望著他的雙眼清澈如水,乾淨得竟然讓他不禁一陣心慌。

    「圓圓你放心,許大哥雖然更了不起,你的子傑哥哥卻也是不會令你失望的!」

    許長生說起來還是為了程圓圓捲入此事,雖說修道者降妖除魔本為天職,可又有哪一個會沒事兒跑去硬肛鬼王?張三丰是明代以後的第一真人,世人皆稱祖師,可就算是他也沒有與鬼王對抗的經歷記載!

    就算是為了許長生如此義舉,趙子傑也不能置身事外,更何況現在是鬼王將出,他身外軍方神秘力量,也必須要將此事盡快匯報給自己的父親甚至是祖父。

    「如程圓圓所言是實,那隻鬼王不出則已,出則搬動陰城,有千萬厲魂、無數兇鬼,一個處理不好,恐怕貴乾會成為羅布泊第二。

    貴乾是貴西省會,人口數百萬,可不比羅布泊,如果許真人不是鬼王敵手,死傷將會是百萬計,會震動世界、令全球嘩然!

    這種事我會上報軍方,安排軍中高手,到時協助許真人共抗此獠,保護百姓生命財產不受侵犯!

    子傑,鬼王要發動陰城多則兩三月、遲則一兩月,雖然我們還有時間,不過這種千年老鬼手段無窮無盡,難保會對許真人不利!

    為父昨天接到消息,許真人如今在清風觀中,似乎正在入定閉關,身旁雖然有道協會長陳寧和虛清道長護法,卻也難保萬全。

    你現在立刻趕去清風觀,為許真人護法,為父隨後就到。

    另外軍警一家,這種事不可瞞過警方的特案部門,他們的人應該也會趕去清風觀。我們與他們既是同 ,又有爭競,許真人如今是國家重點關注的人物,日後是拉來我們軍方、還是被警方拉去,就看你夠不夠機靈了,你和程圓圓有情,這可是親近許真人的最好機會,萬萬要把握住了!」

    手機裡面趙競我反反覆覆地叮囑著寶貝兒子,生怕他有一絲疏忽,在得到兒子清楚肯定的答覆後,才鬆了口氣,推開窗戶,望著外面基地中的趙家軍精英,只覺心頭如壓山嶽,這位見識過無數大場面的中年將軍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父親和那一僧一道兩位前輩還在閉關,萬萬驚動不得,如今這鬼王之劫,怕是真要靠那個許長生和趙家來扛了!」

    趙競我尋思良久,終於下了決定,大聲道:「傳我的命令下去,全旅進入一級戰備狀態!特一團全體待命,隨時開拔!」

    幾乎在趙競我發出命令的前後,一道道消息從警方特殊部門、從清風山、從道協、從佛協迅速發送出去,最後上達中樞!

    在這個安靜的黎明,整個華夏的高層、軍警特殊部門、神秘力量,以及修道者的圈子統統沸騰了起來......

    鬼王出,華夏驚!
V123210 發表於 2017-8-7 20:42
第一百六十七章八方雲龍會清風好大章!

    豆花陳的豆花是出了名的美味,多年來已經成了清風一景。訣竅就在於他家的豆花是用精挑細選的上好黃豆製做,再配上家傳私釀的醬油和辣醬,略略點上幾滴香油,就能讓最挑剔的美食家都低下驕傲的頭顱。

    說起來豆花劉也是一真道長的老相識了,早在清風觀初建時,老陳就開始在觀門前賣豆花兒,那時一天也就不到二十名香客,就算每人都來照顧他的生意,賺得錢也很難餬口。一真道長就跑來照顧他的生意,經常問他,『老陳,你的手藝這麼好,為什麼不去城裡租個門臉兒呢?就算不去城裡,到一些大廟大觀也比我這邊的生意好多了,為什麼偏偏要留在清風觀做生意?』

    豆花陳就笑笑:「我就看道長您順眼,是個真心修行的。這清風觀有您在啊,香火遲早能好起來,您的香火好了,我的生意還能差到哪裡去? 」

    這句話一說就是小三十年,還真是讓他給說中了,這次一真道長歸來,沒幾日清風觀就成了遵誠最出名的道觀,每天排著隊來燒香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香不貴、老陳的豆花兒也不貴,一天硬是給他賣出了兩三千碗!

    就是這兩日排隊吃豆花的人與前兩日漸漸不同了,前幾日多是居士香客,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的什麼樣人都有,這兩日漸漸多了些和尚道士。

    還出現了一些衣著端正統一、目光如鷹的黑衣人,吃過了豆花,就扼守在各個路口上,遇到有上山進香的善男信女,就走過去攔下,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從懷中掏出個本本亮一下,善男信女們便吃驚地望上一眼,然後連連點頭離開。

    豆花陳看得連連搖頭,啐一口:「這些猴兒崽子,沒來由壞我老人家的生意......」然後就繼續去弄他的豆花兒,還有熱騰騰的豆漿和香噴噴的五香茶葉蛋,這些『猴崽子』弄走了客人,那就把他們當成是客人好了。

    「老闆,來兩個五香茶葉蛋、一碗豆花兒,不要放糖,多放醬油和辣子......」

    「等著,馬上。」

    一個領頭模樣兒的黑衣中年人走到豆花兒攤前,仔細看過食物,又看了豆花陳幾眼後才坐下來點餐。

    豆花陳手腳麻利地將熱騰騰的豆花和茶葉蛋放在小桌子上,用圍裙抹抹手,望著黑衣中年人道:「豆花要趁熱吃,不然味道就不好了。茶葉蛋卻要放一放,等微微涼了再剝皮才剝得乾淨......」

    「老闆,我都來過幾次了,知道該怎麼吃......你倒是奇怪,都沒認出我是老客麼?」

    黑衣中年甚至都有些委屈了。

    「老客?你是惡客才對!你們這些人一來,把我那些真正的老客人都趕走了,壞了我的生意,還想讓我認得你?」

    豆花陳一臉不悅地瞪視著黑衣中年人:「在我這裡就不用浪費口水了,我是不會走的。當年清風觀還不是今天的樣子,只有一間破舊大殿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了,觀主一真道長都是我的老朋友!這是我豆花陳的地盤兒,該走的是你們,可不是我。」

    「你......」黑衣中年伸手就往兜兒裡掏。

    「別掏了,前兩日你的手下不是掏過了麼?知道你是個警察。可別說你是個警察、就是城~管也管不到這清風山上啊?」

    豆花陳給自己盛了碗豆花兒,往黑衣中年面前一坐,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吃完東西結賬走人,別跟我老人家說那些沒用的。」

    「哎,我說你這個老同志啊... ...」

    黑衣中年警察一時愣住,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不怕警察的老百姓......不對,這話有毛病,應該說他是第一次遇到不給警察面子的老百姓。

    要知道他可不是普通的警察,特案部門絕對有不通知當地政府便宜行事的權力,猶如古時的錦衣衛,牛逼大發了。可是面對這個賣豆花兒的老倔頭兒,卻總有種對牛彈琴無法彰顯自身牛逼的痛苦......

    這次事件以黑衣中年警察的身份所知也很有限,上級要求在不引起民眾恐慌的前提下暫時封禁清風山,一切都要低調行事,這個分寸可就不那麼好把握了。

    本來華夏的老百姓也不像大老美那樣個個腦後帶反骨,最是聽警察的話,他們這些天的行動也非常順利,卻萬萬沒想到這個豆花陳卻是非常的不好說話。

    「老先生......」

    「怎麼不叫老闆了?」

    豆花陳挪開空碗,一面低頭揉弄著自己的手指,一面喃喃地念叨著:「這麼客氣,看來這次的事情不小啊?

    你們特案部門平日裡都是常年不出衙門口兒,藏頸縮頭看風景,偶爾有個什麼難辦的案子,派出兩三個人也就是了,像這樣百十號人浩浩蕩蕩出動可是少見?

    所以嘛,想讓我走也可以,說說吧,這次你們是不是衝著清風觀來的?」

    「看您說的,什麼叫藏頸縮頭看風景啊,我們又不是屬烏龜的......哎,你怎麼知道!」

    黑衣中年警察駭然起身,卻不似普通警察那般伸手就去掏槍,而是右掌虛握如虎,劈出一道宛然虎爪般的勁氣,向豆花陳擊去。

    特案部門就是在警方內部也屬於很少人知道的秘密,什麼時候淪落到連一個在山上賣豆花兒的老人也知道了?這人行徑如此可疑,只怕是敵非友!

    「耿強,不得無理!」

    人影一閃,黑衣中年警察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名身穿中山裝、頭髮半黑半白,面容嚴肅高古的男子。

    這人精氣神熊熊如火,讓人感覺十分怪異,初看是六七十歲的人,等到仔細看清了,卻感覺他不過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

    中山裝男子輕輕彈動了下手指頭,便將黑衣中年警察劈出的勁氣擊散,中年警察看清楚他的面容後,身子不覺一顫:「樓......」

    「行了,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

    中山裝男子擺擺手讓耿強離開,這才轉過身來,衝著豆花陳微微一躬:「三十年來特案部門都在尋找首長,想不到首長竟然隱身在這清風山上!屬下樓天成,49年首長高居承安門上,屬下那時便在承安門廣場仰望首長的風儀......」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今天若不是我自己想要露面,再過三十年你們還是找不到我。不過不需要叫我什麼首長,當年那場浩劫過後,我就已經不是什麼首長了..... .」

    豆花陳拍拍樓天成的肩膀:「你很好,能夠以武入道,將內家真氣鍛鍊到可以觸摸混元勁的程度,距離開通武家八脈也就只差一步了,特案部門這些年完全比不上軍方那幾尊大神,壞就壞在沒有可 以鎮壓氣數的超級高手,繼續努力吧。」

    「天成聽說首長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通了武家六脈,距離打通武家任督二脈也只差一步?三十年過去了,首長想必是已竟全功?首長,這次咱們得到消息較晚,上面又不想過於和軍方爭競,所以只派來了屬下。原本我還擔心無法鎮壓大局,既然首長在這裡,那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首長......」

    「不是說了麼,我已經不是特案部門的人,經歷過那場浩劫後,與國家恩怨兩斷,從此也不再是國家的人,首長這個稱呼太不合適。

    行了,你還是先對我說說那個人的故事,若我沒有看錯,你們應該都是為他而來罷?」

    豆花陳微微抬眼,望向清風觀上空雲層,

    在常人眼中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藍天白雲,可在他眼中卻看出了無窮變化,隱隱見到有清濁二氣紅白相映、交纏如龍,直衝到千米高空,而後清楚分列,清氣遠遠伸向更 處,開始經受九天罡風元磁的淬煉,濁氣則下落於野,停駐在清風觀附近久久不散。

    一陣陣只有他這種武道超級高手才能聽到的高頻呼吸聲此刻正自清風觀中發出,就如同有無數人在同時拉動一個巨大的風箱般,『呼呼呼,呼呼呼』,那些暗紅色的濁氣便一點點被吸入了清風觀中。

    「這是有道家真人要打通任督二脈,淬煉自身陰陽二氣,與天地相合!可惜,可惜,如今正是末法時代,天地靈氣斷絕,否則他當可一步而入大陸神仙之列,成當代新晉祖師啊!

    這樣的人物,就難怪會有無數高人前來,道協也就罷了,佛協居然也想要共襄盛舉?還有咱們警方的特案部門、軍方的神秘力量,此刻恐怕都是想著要與此人結下善緣、引為客座供奉吧?只是老夫卻有些不明,這清風觀除了那一真道長有些深藏不露,連我都看不透澈之外,其餘弟子不過都是些資質平平的普通人而已,何時出了這般人物?」

    「首......陳老,這個人不是一真道長,不過卻是一真道長的弟子,名叫許長生。陳老隱居林泉專心......修行,自然沒聽過他的名字,這半年來此人的名頭可是極大的,人稱小真人,前段日子還收服了鎖龍嶺的那隻老龜......」

    見陳老不自禁說 出了『咱們警方』這句話,樓天成心中頓時大喜。這幾日道協和佛協都來了許多高手,現在都寄宿在清風觀中。

    他代表的是警方,清風觀卻是沒有接待的意思,可軍方那個常家的小子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竟然也被清風觀當成客人一樣對待?形式讓他感覺十分不妙,深感獨木難支,如今有了陳老主持,那還需要擔心什麼?

    「哦?小真人,倒是名下無虛,你繼續說下去......」

    仔細聽完樓天成的講述,陳老也忍不住眉目一陣聳動:「這小子......不,許真人這也太能惹事了!竟然為了一個女孩子惹得鬼王都要出世!鬼王一出,非大陸神仙不可禦,他就有把握成就地仙麼?

    胡鬧,真是胡鬧,走!」

    樓天成面色一肅:「陳老,我們好歹也是人民衛士,因為鬼王太強就撤走恐怕不太合適吧?」

    陳老瞪了他一眼:「哪個說要撤走了,跟我去清風觀。和尚老道們可以寄宿觀中,我這個三十年的老鄰居當然也可以,一真道長這個面子還是會給我的。」

    「陳兄說得好啊......既然你有這個關係,那不如把小弟我也帶上罷?咱們一同去叩許真人的山門,哈哈哈。」

    陳老的話音未落,山道上已經走來一人,當先一個是位一身老式綠軍裝的中年男子,頭上紅星閃閃,肩膀上卻沒有掛銜,腰間紮 著武裝帶,腳上一雙老解放,看到這人讓人感覺又回到了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

    這人也沒什麼隨從護衛,就是一個人施施然走來,卻彷彿有千軍萬馬就在身後一般,大將之氣銳利如芒,刺得樓天成只覺眼睛疼。

    「趙競我?」

    陳老看到來人,目光頓時一冷。

    「陳鼎坤!」

    趙競我雖在呵呵笑著,卻是半步不讓同樣盯視著陳老。樓天成夾在兩大高手之間,只覺身前身後寒意逼人,說不出的難受,連連運集內家真氣才勉強可以抗衡,暗中擦了把汗,陳老跟趙將軍這是多大的仇啊?

    陳老冷哼一聲:「清風山如今已經有了道協佛協和警方特案部門的人,你還來做什麼?」

    「陳兄此言差矣,就許你們特案部門派人到祥雲觀潛伏臥底,找機會親近許真人身旁的人,難道就不許我們來幫助許真人渡過此劫?」

    趙競我笑著掃了樓天成一眼,看得他臉上發紅,當初江淮省特案處派鬍子清潛入祥雲觀,還只是為了確定許長生的身份實力,自從鎖龍嶺一戰,他親自見證了許長生的力量,鬍子清的任務早就應該結束了。

    是他存了機心,臨時將任務改變,讓鬍子清繼續與她的瘋狂追求者瘦楊相處。如果兩人能夠真心相愛那是最好,從此特案部門在許長生身旁就有了自己的人;就算不能,鬍子清起碼也混了個臉熟,結下一樁因果,日後特案部門也是大有可為。

    只是沒想到軍方的情報人員居然如此厲害,竟然把這件事查了個清楚。

    陳鼎坤看看趙競我,忽然放聲大笑:「行了,你我心思彼此都知,那就各展手段便是。如今鬼王將出世,華夏遭遇大劫,還是先見過許真人,商量如何渡過這場劫難才是。走吧,趙將軍?」

    趙競我哈哈一笑:「陳兄先請......」
V123210 發表於 2017-8-9 19:06
第一百六十八章劫前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升得高高的,麻辣燙抱著膝蓋坐在溫暖的陽光下,被幾個小和尚小道士包圍著,清了清嗓子,開始了她的又一輪演說。

    她是和陳寧、虛清道長先行來到清風觀的,怎麼也沒想像到在老許哥哥面前言笑晏晏的兩位道長翻起臉來會如此可怕,隨手就打發走了那個姓胡的大富豪和雲光道士,保下了清風觀;更沒想到老許哥哥來到以後,清風觀一下子就成無數怪人的聚集地,就這短短幾天的時間,光是她見到的老和尚老道士就足足有十幾個,老和尚老道士再帶上小和尚小道士,這一下觀裡的和尚道士就多達五六十人......

    老和尚們顯然有自己的圈子,觀裡沒多少房間,他們就自己動手搭建木屋和帳篷,老道士們則跟陳會長和虛清道長走在一起,每天都忙碌的很,不是在觀牆上拿了硃砂畫一些她看都看不懂的符籙、就是將一些山石和木頭『胡亂』堆放在清風觀裡,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曾經幾次想要跑去問虛清道長,道長卻忙得沒時間搭理她,讓麻辣燙忽然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十分多餘的人。

    麻辣燙很想老許哥哥,可是自從老許哥哥見了一真道長後,就跑到清風觀最深的院子裡閉關去了,幾次悄悄地想要去見老許哥哥,都被看守院門的白鹿師兄給攆了回來,麻辣燙現在無聊的都快發瘋了。

    好在清風觀中還有和她一樣無聊到發瘋的很多小和尚和小道士,這些小小的出家人本來是不可以接近『女色』的,不過麻辣燙這個『女色』與眾不同,師長們都知道她和許真人的關係,不但不會阻止、反倒會鼓勵弟子們與她多做交流,結果就變成瞭如今這般,每天早課一完,吃過了清風觀提供的大鍋齋飯,無數小光頭和小道士就將麻辣燙團團圍住,一迭聲的催她:「阿彌陀佛、太上道尊、道友,又該講述許真人的故事了罷?」

    「嗯,是麼?昨天講到哪裡了?」麻辣燙嘻嘻笑著,這種眾星拱月般的感覺讓她很享受,甚至都開始有些迷戀了,而且這幾天下來,她的口才也鍛鍊的越來越好,已經有些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意思,想到這些都是老許哥哥所賜,心裡就熱呼呼的。

    「太上道尊,昨天師姐講到了那老烏龜出現,許真人正要降伏於它......」一名小道士眼巴巴地望著麻辣燙,其實他也不算小,看年齡足有二十多了,面如冠玉、還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只不過麻辣燙見過的『高人』太多,心中從來只有老許哥哥高絕孤仞的『強大背影』,看他也就是個『小道士』。

    「就讓我白講啊?」麻辣燙轉動著烏溜溜的大眼睛,透出來一絲絲狡黠。

    「阿彌陀佛,哪裡有這般道理?麻辣燙師姐,這是俺師傅給俺的『小還丹』,雖然不是真正傳說中的丹藥,也是用了十幾種珍貴草藥燻蒸繁製而成,能吊凡人性命、能令你這樣的武道高手更進一步呢,請收下!」

    能在這個關節跟著師傅們來到清風觀的都非尋常弟子,日後必都是一脈一派的精英人物。師傅帶他們前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多多歷練,廣納人脈,修道界有時對人脈的看重還要超越了凡俗之中。

    這些各門各派的人精如何不知道許真人如今是個什麼樣的地位?又如何不知道這個動不動就叫『老許哥哥』的小女子日後有無限的可能?

    聽她講故事固然也挺有趣,可圍在她身旁的這些精英弟子又有哪一個是為了聽故事而聽故事的?找機會跟這位麻辣燙『師姐』結下斷香火情才是正經......

    「麻辣燙師姐,這枚『靈光符』乃是我師親傳,在大殿中浸淫多年香火信仰,靈威非凡物可比,到了關鍵之時,能保師姐化險為夷、不墮魔劫......」

    「阿彌陀佛,這位師弟好大的口氣!區區一枚靈符而已,不過身外物耳,何言可避魔劫?麻辣燙師妹,貧僧這裡有一門『金鋼體』的修煉法,最合你這等十二正經暢通的武道高手了,我佛門廣大,向無門戶之見,師妹若有意,貧僧這便傳授於你......」

    「你們還是算了吧,麻辣燙師妹是什麼人?早晚要得許真人親手提攜,以許真人之能,還會缺少什麼靈符和修煉法訣?倒是許真人修煉正法,不愛奇技淫巧之物,估計是沒什麼時間祭煉法器的,我這裡有個小玩意兒,送於師妹玩耍則個。」

    說話者是五雲山放鹿寺的悟真和尚,笑嘻嘻從懷中取出一個竹 ,倒出四粒黃豆來,只是這豆子與眾不同,粒粒飽滿渾圓,在陽光下彷彿有氤氳之氣透出,悟真掐了個法訣,用手一指,黃豆便骨碌碌旋轉起來,漸漸生出頭臉四肢,遇風就長,最後竟變成了四個頂盔摜甲,手執兵器的金甲長人。

    悟真用手一指遠在山門外的兩塊大青石道:「阿彌陀佛,這兩塊石頭好生礙眼,爾等將其搬去後山......」四個金甲長人齊齊躬身,道了聲:「領法旨!」便化做四道黃光,將兩塊青石捲向後山去了。

    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四道金光折回,重又化為四粒黃豆,悟真笑著將四粒黃豆放回竹筒,送到麻辣燙麵前道:「這乃是我佛家法器,只需要默誦法訣,便可化出佛門護法金鋼,降妖除魔無所不能,師妹請收下罷......」

    「嗤,什麼佛家法器、護法金鋼的,不就是我道家的『撒豆成兵』麼?聽師傅說,上古時有大能為者擁天罡三十六般神通,隨意取人間米豆,就能化成神兵天將。後世有我龍虎山張天師者,創出方便法門,能以普通豆米祭煉為器,雖也有無窮神妙,卻非此般大神通可比。

    悟真和尚,這分明就是我道家法器,怎麼到了你的口中就變成佛家的東西了?

    麻辣燙師妹,你可別被他給騙了。」

    一個年輕道士嗤之以鼻道。

    「我才不管什麼佛家道家呢,這個小東西真的有趣,悟真師兄,謝謝啦......」

    大山里長大的孩子都有個最樸素的觀點,有機會就要收集一切對自己有用的物資,以備變化不測,這已是深入麻辣燙骨髓深處的習慣。

    麻辣燙是來者不拒,歡天喜地的收下了和尚道士們『孝敬』的禮物,清了清喉嚨就要開始講述老許哥哥的事蹟,忽聽耳邊有個熟悉的聲音道:「麻辣燙,山門外來了兩個客人,你替我引他們進來罷......」

    老許哥哥!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麻辣燙驚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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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