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之國術無雙 作者:魚兒小小 (連載中)

 
V123210 2017-5-8 23:35: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46 668342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2 00:19
790 打草驚蛇(上)

    蘇辰感覺到隨著女人靠近,那胸前綿軟在自己胳膊上一擦而過,鼻中聞到一股甜香,精神也微微波動起來,心裡忽然一動。

    「言談舉止之間無不妙到毫巔,這應該是一種十分了得的媚功。這女人什麼來歷?」

    他心中只是一轉念,心情就如止水,那女人的所有動作都變成無用功。

    正在這時,卻聽到商震呵呵笑道:「宛兒,你在家裡聽到少年英雄,就纏著我來瞧瞧,可看出有什麼不同了?」

    他轉向蘇辰道:「秋官,這是我新納不久的小妾宛兒,最是頑皮,不用理會她,這一次,老夫在搜查陶家之時,卻是又發現了一批珍稀寶藥,想到天醫堂需要藥材融練麒麟血丹,就送上門來,不知可還滿意?」

    說著揮了揮手。

    身後的下人,就把一些盒子打開,果然是一些珍奇藥材,雖然比陶元方那裡搜到的總量要少了一些,但看上去年份卻還要強上一些。

    蘇辰大喜,笑道:「大總管客氣了,有了這批藥材,麒麟血丹又可以多出一些,蘇某定然不負眾望,多多培育出千里馬,讓牧場更加興旺。」

    他心裡卻是在說:「有了這批藥材,最後一絲顧慮也沒有了,肉身先天不足,全靠後天補養,先有精元力改換資質,後有各色寶藥補足根基,只等達成先天無垢體,到那時,就算是比較天下最出色的天才,也不遜色半分。」

    蘇辰本來對牧場這位大管家沒什麼太多好感,從平日裡的傳聞可以看出,這人好華服,好享受,貪圖美色。

    在他的管理之下,幾大家族比較跋扈,明裡暗裡跟牧場普通人等劃分了層次,對以後發展不利。

    如今看來,這人至少對商家還是十分忠心的,知道天醫堂需要藥物融煉血丹,就巴巴的把藥材送上門來。

    當然,其中很可能有著拉攏巴結自己這位新出爐的大高手的原故,總的來說,還是能辦點實事。

    商震沒有進屋飲茶,交付過藥材就笑著告辭:「秋官,陶家的事情還有些後續,我得回去處理,此次前來拜訪主要是宛兒身體有所不適,想請你幫忙看看,開個方子!」

    蘇辰曾經一掌拍在商秀珣身上,短短時間之內就治好她身上用錯力道造成的內傷,當時商震間沒看清楚,回過神來才感覺深深震驚。

    在被三位一流高手攻擊的同時,這位還能保持運功療傷狀態不斷,頃刻之間就治好了商秀珣的傷勢,就跟沒有受過傷一樣。

    如此實力,如此醫術簡直聽都沒有聽過,對自家小妾要來看病,當然是滿口答應。

    蘇辰滿臉古怪的送商震離開,在他的感應之中,這位叫小宛的女人可沒有什麼病……

    如果說有病的話,那只能是騷病,當著商震的面都衝自己使用媚功,這什麼意思?

    而且,商震不知道的是,他家新納小妾不但沒病,還是一個不輸於他多少的一流高手,那身上騰起兩尺有餘的綠色光焰,讓蘇辰想要故作不知都不可能。

    「這女人什麼來路?」

    蘇辰面上帶笑,心裡暗暗思索著,也不揭穿。

    等到商震走後,小宛就靠了過來,眼神彷彿要滴出水來,臉上泛著淡淡紅暈,輕輕笑道:「秋官,我這些天胸腹之間有些煩悶,成晚睡不著覺,而且,時不時的會有一股躁熱,你幫我看看是什麼病?」

    她輕輕說話之時,就像是在哼唱一般,身子柔若無骨的走到蘇辰的跟前,突然,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就摔倒在蘇辰身上。

    蘇辰眼睛瞪圓了,心裡直道:「好假!」

    「一個一流高手會走不穩道,摔倒在自己身上,就算摔倒吧,也不用把大胸脯往我身上使勁靠啊!」

    他仔細分辯著女人身上透出的甜香,知道這香味裡面有著讓人興奮起來的幾味藥草,配合著這種肉彈攻勢,一般人還真頂不住。

    尤其是這女人一舉一動,似乎經過特殊訓練,有一種特別的誘.惑。

    隨著她的動作和聲音,更有著一股粉紅旖旎的精神力緩緩的籠罩過來,就算是蘇辰,心裡也不由的升起了一些渴望。

    形、音、神,再加上催.情藥物,布下的牢籠,很少有人逃得過吧。

    第一次經歷別人的色.誘陣仗,蘇辰默默的體會著,不無享受的思考著江湖中有哪一派門人,練的是媚功?

    想來想去沒想明白,不是太少想不到,而是太多了不能確定。

    小宛在他身上摩擦著,手也越來越不規矩,蘇辰沒有什麼動靜,她自己都有些氣喘了……

    她突然抬起頭來,看著蘇辰眼裡若有若無的戲謔,終於明白了過來,心裡怒意一起,真氣一提,就待出手。突然感覺心裡一涼,一股極大的危機感籠罩自己,似乎就要跌入無底深淵一般。

    她驚恐抬頭,見到蘇辰仍然淺笑,彷彿沒有什麼變化,心裡又鬆了一口氣。

    蘇辰對她的舉動似乎未察覺一般,只是開口道:「小宛姑娘,我看你並沒有什麼病,只是思慮太多,有些傷神,不如我開一服安神藥方給你,可好?」

    「好!」

    小宛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坐了下來,靜靜的等著蘇辰開了藥方就告辭離去,這次卻沒有再次賣弄自己的媚功。

    蘇辰看著她離去,冷哼一聲,剛才有那麼一刻,他感應到了對方的惡意,差點就忍不住出手把這女人當場幹掉。

    這人是什麼身份暫時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決非牧場中人,而是其他勢力的暗子。

    就是不知道,跟方老醫正被伏擊事件是否相關,如果真的有關聯……

    蘇辰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終究還是不夠心狠手辣,對投懷送抱的女人下不得毒手。」

    細細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心意,蘇辰啞然失笑。

    這其實也沒什麼,只要不是針對自己,放她一馬又如何。

    如今她自知身份暴露,應該會有所行動,再觀望一下,看看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再行處置。

    「不是只有你才能使用精神力?」

    蘇辰暗暗笑道。

    被小宛用媚功攻擊,他雖然故作不知,也不反擊,是不想破了對方心中自信。

    但是,他的精神力比對方高上一大截,怎麼可能不做點什麼?

    有些事情,其實不必被動等待。

    想要驚蛇,得打一打草。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18
791打草驚蛇(下)

    蘇辰早早的用過晚膳,整理一會藥材,才心滿意足的停下手來.

    服用藥丸之後,配合上練體功法,他能感覺到身體無時無刻不在進步……

    血壯則神足!

    自從進入此方世界,他心靈之中若有若無的最後一絲陰影也漸漸消逝,一種強大的自信與滿足感湧上心靈。

    四周風吹鳥語,蟲鳴蝶舞,全都映照心中,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難得住自己,前面就算是高山大河阻路,也可一劍斬之。

    「實力跟心境果然成正比,無論原來怎麼強大,一旦失去了力量或者權勢,總會進退失踞,心上蒙塵,原來如此。」

    蘇辰體會了一下心靈深處的變幻,對內心圓滿,天道變遷的規律又有了一些認識。

    他換上一襲青衫,出了房門,也不跟任何人說起,整個人如同一片雲煙,飄過重重屋舍,穿林而出。

    天上明月皎潔,看不到一顆星星,此時正值月半,並不是夜行人出沒的好時機,但蘇辰卻顧不得許多。

    他有著一種預感,如果錯過今晚,那位伏擊方老醫正的最後一位高手,就會失之交臂,再也無法見到。

    山林中已升起了一點薄薄的霧氣,蘇辰運起萬里雲煙步,恍如月下的一片浮雲,不驚起一點微塵,從草從樹梢,靜悄悄的掠過。

    身形突進突停,過不多久,在一個小山坡一株歪脖子樹上,他背手而立。

    身上的青衣在綠葉環繞之中,看不出半點影蹤。

    他的呼吸深沉微弱,氣息靜謐得跟山林草木融為一體,生似這裡並未多上一個人。

    夜歸的飛鳥「咕咕」鳴叫著從他的頭頂飛過,落在身前鳥巢裡面,幾隻幼鳥急急尖鳴,爭搶著送到嘴邊的大肥青蟲,一派和諧安逸。

    蘇辰掃過這幕幕夜景,心情寂然無波,只是靜靜的看著山真坡下面……

    那裡有著一條大道,聽小翠說過,從這裡過去快馬加鞭大半日時光,就是竟陵。

    那裡是方澤滔的獨霸山莊,跟飛馬牧場遙相呼應,有事時,雙方各為援兵。

    飛馬牧場三面臨山,一面平原,只有一條大道直通山外,是藏兵聚氣的最佳所在。

    這裡氣侯適宜,一切自給自足,易守難攻。

    無論敵人是想離開,或者是想要進入,唯一的通路,就是蘇辰面前的這條大道。

    所以,蘇辰早早出來守株待兔,卻也不怕守錯地方。

    酉時末,戍時初。

    遙遙望去,牧場裡的燈光已滅了大半。

    這個年代,由於晚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更沒有網絡和電視,時人習慣早睡早起。

    天剛黑不久,大部分人就已歇下,除了那遊走巡夜的戰士之外,牧場顯得格外安祥。

    再等了兩刻鐘,就在蘇辰心裡漸漸懷疑自己是不是算計錯誤的時候,心靈忽然一動……

    如同一顆石子落在湖心,泛起層層漣漪。

    他極目望去,在矇朧的月光下,只見一個人影如星丸跳擲般,從牧場高高的圍牆上飄落下來,落地無聲。

    那道人影縮腰躬背,四處望瞭望,單臂高高揚起,打了一個手勢,有一點火光忽閃忽滅。

    離得不遠處,寨門守衛方向卻是傳來喧鬧聲,似乎有人壓抑的呼喊被摀在喉嚨裡,同樣有一人急急衝過。

    這一人卻沒有過多掩鉓,而是騎著一匹大馬,催馬揚鞭,急速奔跑。

    馬上之人黑巾蒙面,身形乾瘦,一手持匕,一手控馬,身形隨著馬匹奔行,起起伏伏如波如浪,竟是馬術極好。

    「果然出來了!」

    蘇辰眼中厲光一閃。

    前身秋官的記憶中只是有著伏擊之人的身形武器,還有動作特徵,其他的東西卻是看不分明。

    如果換一個場景,換一身打扮,蘇辰很可能就認不出來當日的襲擊者是誰。

    但如今卻是同樣的黑巾蒙面,同樣的身手靈巧。

    他哪還不知道,這黑衣人就是當日方老醫正受襲事件的罪魁禍首之一。

    「可是,那先行出場打出暗號的人又是誰,兩人似乎有著某種,配合無間。而且,看這兩人身形,身手都不一般,必須雷霆一擊,不能讓他們逃了。」

    蘇辰靜立樹上,一呼一吸之間更顯綿長,卻是調勻呼吸,手已漸漸摸上背上長劍。

    由於預計到此次必有所獲,他這次出來,卻是帶了兵器。

    雖然是普通的鋼劍,但對於摘葉飛花都可傷人的蘇辰來說,卻已經稱得上是殺人利器。

    蹄聲得得,一道身影飄向馬匹。

    那乾瘦黑衣人也不意外,雙人一馬,急速奔跑,牧場裡此時才亮起火光,似乎剛剛才反應過來。

    蘇辰靜靜等待,他離得較遠,也不著急,只是遙遙看著,隨時準備動手。

    「嗚……」

    一聲淒厲尖嘯響起,濛濛月色之下,突然一支利箭從山林之中射出,其勢急勁。

    聲音剛剛響起,那馬已慘嘶揚首,斜斜撲倒。

    馬上兩人兵器揮舞,剛要擋箭,就見到山林裡射出的箭支並不是沖人而去,而是衝著馬匹。

    兩人匆匆掠下,急忙戒備,一聲嬌叱響起。

    「卑鄙!」

    「談不上卑鄙,只是不想讓兩隻老鼠逃掉而已。陶家剛剛出事,你們就要逃離,這是把我飛馬牧場當成了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酒樓客棧嗎?」

    隨著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幾道人影從樹後繞了出來……

    為首一人身著鵝黃戰裙,手持闊劍,劍柄映著月光,星星點點光輝閃耀,卻是商秀珣。

    她身後跟著兩人,一人五短身材,留著長鬚,手中拿著一把長刀,正蓄勢待發一聲不吭。

    一人手中握著龍頭鋼拐,鬚髮斑白,此時眼中儘是痛楚。

    他手中鋼拐一頓,地上塵煙騰起,痛心疾首的說道:「宛兒,我自問待你不薄,這些時日,對你百依百順,你又何必背叛於我?」

    「總管,此時還說這些做甚?你沒看出來,這女人是他方勢力伏子嗎?潛伏牧場心存不軌,你跟她談什麼感情?」

    那五短身材漢子卻是嗡聲嗡氣說道。

    這人正是牧場大執事梁治。

    蘇辰當時幫商秀珣療傷之時接了他一刀,心知這人刀重招巧,也是難得的一位一流高手,跟商震相比也不遑多讓。

    不過,三人之中最厲害的還是商秀珣。

    她的劍法氣勢雄強,有進無退,帶著戰場血殺之氣,一般同級高手很難抵敵得住。

    有她們三人攔截,兩位暗子此時卻是萬萬難以逃脫。

    蘇辰看著這情況,卻也不忙著現身。

    他五感極為敏銳,卻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持匕黑衣人倒也沒什麼,眼神明顯有些慌亂,但那位嬌媚女子,神情卻有些不妥。

    明明被對方識破行藏,她卻仍舊「咯咯」淺笑,站在那裡風姿綽約,尚有餘暇整理一番頭上被風吹亂的發絲,眼裡閃過得色。

    「這完全不像被人伏擊,而像是早有預謀!」蘇辰精神一下提了起來,感覺到隨著清風吹過,空氣中閃過一絲淡淡殺機。

    「好傢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山林中竟然還有人埋伏著。若非我出來之時極為小心,沒有顯露身形,此時卻是已被別人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人物,個個心計不凡,著實不可小視。」

    蘇辰暗暗嘆息。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18
792劍稱無雙(上)

    蘇辰感應到林中晦澀氣機,心情微微有些興奮起來,普普通通的對手,他倒是提不起多少興趣,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次來人肯定極為不凡,能給自己帶來一點點危險感應。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急著出去了。

    不遠處大道上,此時卻已經開始動手。

    那乾瘦黑衣人手握雙匕,身形伏低急竄突進,如同一隻豹子般輕靈迅捷。

    他身後的宛兒輕笑一聲,就從腰間扯出一根長長蛇鞭,「嗚」的一聲緊隨其後,捲起一陣狂風。

    鞭梢發出撕破空氣銳響,向著商秀珣三人一掠而過。

    商秀珣雙眉倒豎,冷哼一聲道:「守住方位,別讓他們逃了!」

    「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在月色下揮出一道閃亮白光。

    「射日……」

    劍勢一往無前,直直點在鞭梢之上。

    長鞭一震,勁力全消,持鞭女子宛兒面色一變,後退半步,鞭勢環繞護身,發出嗡嗡悶響。

    「搖光斬!」

    商秀珣一劍取勢,前衝身形停都不停,劍光灑下片片星輝,劃過一道雪亮圓弧,衝前一斬。

    劍光尚未落下,空氣中已經帶起陣陣寒意。

    持匕黑衣人一見不妙,連忙退回宛兒身邊,兩人一鞭一匕,長短合擊。

    「撲」的一聲悶響。

    接了這一招,兩人只感覺眼前金星亂閃,卻是被劍氣影響到了心神。

    都不用商量,急急向著側方退避,想逃過商秀珣劍氣鋒銳。

    宛兒當先逃開,正衝向商震的位守住方位,聽到「轟隆隆」一聲爆響,龍頭鋼拐憤怒橫掃而至。

    她咬緊牙關,臉上露出哀怨神情,楚楚可憐的悲聲道:「老爺,你真的這麼狠心?」

    商震眼見一棍橫掃就要掃斷宛兒那水蛇般扭轉細腰,耳中聽到宛轉哀鳴,似乎是想起了這些日子的溫柔**。

    他突然心中一軟,這一枴杖再也揮不出去,面上顯出掙扎神色來。

    高手相爭,何等快捷。

    商震手下一軟,就見人影掠過身邊,心口一痛,已是中了一掌。

    他身軀向外飛跌,狂噴鮮血,耳中卻又聽到「咯咯」嬌笑聲。

    「商震老爺,別怪我心狠,只怪你太蠢!」

    「可惡……」

    商秀珣見到大好局勢被商震這麼個豬隊友一手破掉,臉色氣得通紅。

    她也不理會身後急急跟隨追擊的梁治大執事,手中長劍斜舉,嬌叱一聲道:「不歸式!」

    劍氣徒然大盛,發出撕裂夜空的厲嘯聲,劍鋒之前吞吐三尺光焰,追著宛兒的身形直刺而去。

    破風聲中,劍尖隨著對方身形細微轉動方向,竟然是不殺敵不歸鞘。

    蘇辰第二次見到商秀珣使出這一招,不由得暗暗讚嘆。

    這一劍有著戰場慘烈氣息,就如一位窮途末路的武將,帶著壯志未酬的餘恨,作殊死一搏。

    是純粹的攻招,絕殺之劍,不留一絲餘地。

    難怪白日之時在陶家宅院之中,她強行收劍會重傷自己,此時細細看來,他就明白了。

    「如此劍法,就算不強行收劍,剛猛的力道也會傷害到身體,武道最重剛柔相濟,她只修一門,卻是練得偏了。」

    宛兒兩人打開一個缺口,脫出包圍圈,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感覺後方商秀珣那猛烈鋒銳的劍氣如附骨之蛆般追來。

    心下稍稍體會,就知道這一劍接不住。

    這女人終於有了一絲驚慌,急忙叫道:「還不出來嗎?等著給我收屍呢。」

    語氣急切驚怒,顯然心中再無把握。

    商秀珣心裡一驚,心知有變。

    她也算決斷,悶哼一聲,狂催內力,手中不歸劍式,更快一分,如流星追月般,刺向前方奔逃兩人。

    「呵呵,美女姐姐,別凶神惡煞的,小心嫁不出去……」

    隨著這聲輕聲嬌笑,月色下似乎飄來一朵白雲,商秀珣那一劍的華光全被遮蔽住了。

    「叮……」

    一聲細微的聲響似乎響在眾人心裡……

    在梁治的眼裡,樹叢中裊裊飛出的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山間精靈。

    春夜微寒,此人卻身著一襲潔白長裙,赤著雙足,在草尖上飛掠而來,就如凌波仙子。

    青草挺直如故,沒有一絲彎折。

    這是一位容顏精緻的少女,恍如最美的畫筆描畫出來一般,看得讓人轉不過眼睛。

    可正是這位看起來如仙子般的少女,出手之時卻一點仙氣也沒有。

    隨著她手中一圈白色綢帶如雲般捲過,梁治就感覺到四周天空突然黑了,耳鼓響起淒厲嘯叫,再也分不清東西南北,身體也保持不住平衡,只想一頭向前栽倒。

    頭暈目眩之間,一股極大危險在心頭升起。

    「不好,這是魔功!」

    梁治剛剛轉過念頭,就聽到場主怒聲喝道:「好一個陰癸派的小魔女,來了,就不用走了!」

    「叮叮噹噹」劍珠交撞聲中,一聲長嘯響起,如鳳鳴九宵。

    遠處一溜蹄聲隆隆,牧場方面有了動靜,嘯聲剛歇,就見到火把亮起,一隊騎士打馬急奔狂呼而來,粗一看去,約摸上千人。

    為首一人面色粗豪,身材高大,手握,眇了一目,正是柳宗道。

    「原來還有後手,可惜趕不及了!」

    聽到商秀珣呼喚援兵,那精靈般的少女卻是一點也不急,輕聲細語中帶著絲絲冷意,白綾舞動間,一圈黑浪翻滾。

    「轟」的一聲炸鳴,她身形欺近,一掌拍出,商秀珣長劍橫攔,勁力對撞之下,卻是悶哼一聲,「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

    梁治隱隱聽到場主受傷,心裡焦切萬分,他被魔功影響,根本看不清敵人在哪,只是厲喝揮刀……

    商震卻躺在地上挺屍,完全發揮不出作用。

    宛兒和那黑衣人臉上露出笑意,緩緩停下身形,高聲讚嘆道:「早就聽說綰綰師妹天姿縱橫,深得宗主器重,如今看來,卻是比師姐要強上許多了。」

    她笑得前仰後合:「不知道飛馬牧場沒了場主,還能不能守得住四周勢力的攻擊……呃!」

    宛兒剛剛說得開心,就驚駭的停嘴不言,四肢冰冷,手中的蛇鞭似乎重若千鈞,怎麼也舉不起來。

    在濛濛月光下,遠處馬隊離得還遠,但近處卻如同升起了一顆小太陽,映照得前方商秀珣和綰綰身形清晰可見。

    那根正要捲向商秀珣頭顱的白綾此時如同被打中七寸的毒蛇一般猛的收回護體。

    「這是……劍光!」

    妖媚女子心中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就見到身後樹林中一道雪亮華光帶著轟鳴聲向著自己方向斬了過來。

    劍光雪亮,如正午朝陽般,直欲刺瞎人雙目。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19
793劍稱無雙(下)

    商秀珣練的劍法走的本就是一鼓作氣,摧敵鋒銳的路數。

    只要取得優勢,她能把氣勢無限提升,到最後如長河大浪,讓敵人無可抵擋,在一流高手中也算是佼佼者。

    但她在追擊那妖媚女子兩人之時,卻被人一根白綾攔了下來,白綾尖端有著細小鋼珠,舞動之時遮天蔽日,本是輕柔巧妙的招式,被那白衣女子使來卻如羅網。

    她感覺自己猶如深陷在大海漩渦之中,無論怎麼運劍發力,總是用不到實處。

    剛猛無儔的劍力被那半丈白綾層層借走,反攻回來的力量如山如岳,讓她喘不過氣來。

    只是過了五六招,她就感覺已經支撐不住。

    牧場柳宗道帶隊騎士至少還需幾十個呼吸才能到達,她卻有可能在下一招就此失手。

    到了這一刻,商秀珣有些後悔,心裡充滿痛恨。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武功低弱……

    敗在陰癸派的妖女手上,實在讓人很不甘心啊。

    正在難過絕望間,商秀珣就見到了劍光。

    樹林中升起一股鋒銳之氣如同疾風烈火,只是初初升騰就掠過十丈距離。

    劍氣越來越盛,撲天蓋地之下,讓直面劍鋒方向的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緊接著雷鳴爆音中她就聽到一聲輕喝:「妖女受死!」

    「是秋官!」

    商秀珣驚喜叫出聲來,心裡升起無窮喜悅,開心得快要炸了。

    「他怎麼躲在牧場外面,來得好及時!」

    「這一劍的氣勢很熟!跟我的不歸劍有些相似,都是全力爆發不留餘地,同樣的剛猛,同樣的烈火燎原。出劍方式差不太多,威力卻是大多了,」

    她只轉過這個念頭,就見到如同潮水般攻向自身的半丈白綾突然收了回去。

    她心裡奇怪,秋官的劍招威力是要大上許多,也不至於讓妖女如此忌憚啊。

    仔細體會,她才明白,那閃耀著華光帶著無窮威勢的一劍,跟自己的不歸劍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一劍,極限剛強中還帶著一絲婉轉柔和,竟然能隨意轉變方向。

    看起來是刺擊,其實可斬可劈,可刺可撩。

    簡簡單單的一劍襲來,卻似有著無窮後招。

    也難怪這位陰癸派妖女也不得不收回武器以為自保。

    這是壓力太大,不能分心了。

    相對於商秀珣的興奮喜悅,妖媚女子此時卻驚恐欲絕。

    她想呼喊,卻呼喊不出來,被一股殺意牢牢鎖定。

    眼見得那道劍光奔雷閃電般襲來,半點應對的想法都沒有。

    她只覺身前身後,無論是在哪裡都躲不過這一劍追襲,這已經不是劍,而是直刺心靈的魔障。

    蘇辰眼神如冰,他本來還想看看叢林裡有沒有隱藏最後的黃雀,卻見到商秀珣已是敗亡在即。

    攻擊她的白衣女子如此風姿,如此武功,他當然能猜到是誰。

    毫無疑問,肯定就是剛剛出道,就超越許多老前輩,是陰癸派被稱為祝玉妍之下第一人的綰綰小姐。

    這女人雖然美若天仙,做人卻心狠手辣。

    若是認為她不敢下殺手,那可就錯了。

    蘇辰不敢再等,也不敢去賭,他全身氣血歸元,轟然爆發,真氣和血氣之力同時凝為一劍,悍然殺出。

    正是他的招牌爆發技能「無雙劍」!

    一劍既出,神鬼難逃,殺意森然。

    劍光帶著尖嘯,從那持匕黑衣乾瘦男子身上一閃而過,空中灑過一片血雨。

    那人手中只是剛剛抬起,就被腰斬,全無半點反抗餘力。

    蘇辰的劍光根本不做停留,氣勢半點也未衰歇,彷彿前面斬殺的並不是一個一流高手,而是一棵樹一株草。

    他的劍光微微上揚,帶著淡紫瑩光捲向宛兒的頭顱,眼神沒有半分波動。

    宛兒眼中神光黯淡,望著激射而來的劍光,全身發軟等死,再也提不出半點鬥志。

    劍氣未到,已被摧折心志。

    眼前白影一閃,身體一輕,卻是被綰綰提著扔過一旁,正驚魂未定間,她耳中聽到一聲嬌嗔聲響起:「小哥哥好狠辣的手段,連女人都要下毒手嗎?」

    「綰綰小姐說笑話了,既是敵人,還分什麼男女,這位宛兒大姐可是對自己的枕邊**都能痛下辣手,比起她來,我可是遠遠不如了。」

    蘇辰輕笑一聲,劍光灑過一掛長河。

    「呲啦……」

    半丈白綾化做片片蝴蝶,被絞得稀爛,長劍也發出「咔嚓」細微脆響,被兩股勁道相激,已是有了細微裂痕。

    「你是叫秋官嗎?原來喜歡撕爛人家的衣服,眼睛也不太老實哦!」

    綰綰看著手中白綾碎成片片,眼中閃過一絲心痛,又是眉花眼笑的責怪起來。

    她的白綾是特殊武器,本就是裙裝的一部分,被劍氣撕裂之後,就露出柔嫩香肩,和胸部大片雪白。

    甚至還能見到深深的溝壑。

    顯然,自從出道江湖,她就從未被人破掉身上武器。

    白綾既是武器,又是外裙,平常時候遮得嚴嚴實實,此時卻有些不雅了。

    但這少女卻似一點也不介意,只是笑語盈盈,身形飄忽著闖入蘇辰懷中。

    嘴裡輕言細語,手下卻毫不留情。

    手掌如同蘭花盛開,遍襲蘇辰全身大穴……

    氣浪翻滾中,一股青黑色真氣如同潮漲潮落,讓四周空氣變得粘稠起來。

    蘇辰心中一凜,他感覺到身上如同被捆著無數根繩索,自己用出的每一分力道都會被對面的少女借用出去,反攻而來的力道越來越強,漸漸的形成滔天大浪,捲成急速旋轉的渦流。

    這股力量,讓他的身體定在原地,竟然衝不出去。

    「好一個天魔力場,比國術之中太極拳借力打力不知高明多少了,功法奧妙之處的確勝我良多!」

    蘇辰雖驚不亂,無視身前層層疊疊的力量渦流,收劍齊眉,輕笑道:「綰綰小姐,只要你能擋住這一劍,今日我就放你兩人一條生路!」

    話音一落,他體內真氣與氣血之力猛的融合一起,一股奇異強大的感覺湧上心靈,輕飄飄一劍揮了出去。

    這一劍無聲無息,並不像先前無雙劍舞之時聲勢浩大,但綰綰卻如同見鬼一般,再也顧不得攻擊。

    她身形急退,抓起後退躲避的宛兒,一句話也沒留下,幾個起落間,如同飄絮般掠入林中。

    一聲悶哼,空中落下一朵血花。

    能看得出來,綰綰還是逃得遲了,被蘇辰這劍氣成絲的一招攻擊,不知傷到了哪裡。

    蘇辰冷哼一聲,眼神睥睨,他手中長劍「嘩啦啦」碎成七八截,卻是經受不住自己力道,已正式崩碎。

    扔掉劍柄,他也不甚在意,身形淡若雲煙,向前急追。

    綰綰可不比其他人,今日結下大仇,肯定會有無窮後患。

    傷了她之後,以後恐怕會面對陰癸派層出不窮的攻擊。

    而且這一位實是不世出的天才,功力進步速度非同小可,若是被她惦記上了,飛馬牧場就真的有很大.麻煩。

    一前一後,蘇辰跟著竄入林中,見到前面的白影越來越近,心裡微微一喜,心知這女人是受了不輕的內傷,輕功比較來時已是弱上不少。

    他正想加一把力追擊,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空中「哧哧」一陣爆響,萬千銀絲籠罩而來,一聲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側響起:「敢追殺我的親親小侄女,去死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19
794鎮壓一方(上)

    隨著這聲音,一個頭戴金冠的中年人從陰影裡現身出來,一出手就是兇猛殺招。

    蘇辰感應到這把拂塵之上陰柔詭秘的勁力,更發現跟隨在萬千銀絲後面,還有著幾十根細小泛著腥臭味的細針。

    「這傢伙隱藏身形的能力不錯,而且十分陰毒,不但偷襲,還用暗器……」

    蘇辰長吸一口氣,面容淡漠,並指成劍,手指上淡淡紫色瑩光中泛起一道燦爛金芒,大喝一聲:「斬!」

    一道劍芒無中生有,空中隱隱閃過一縷金線,金線所到之處,那銀絲齊齊斷折……

    黑針如被狂風吹拂的落葉,四散飄飛,再也造不成半絲威脅,金線直掠向前,無可阻擋。

    金冠中年神情驚愕,猛的扔出手中拂塵塵柄,一掌轟出,勁風狂潮洶湧……

    他「噗」的一口鮮血噴出,倉皇之間借力後退。

    「嘭嘭……」連響,卻是這人見勢不妙,接連撞斷幾株矮樹,頭也不回的去得遠了。

    觀其速度,比起綰綰來,也是絲毫不慢。

    遠遠響起這人的痛罵聲,還有一聲譏嘲:「邊師叔,你不是自負威名嗎?怎麼被人打得像死狗一樣逃竄,真是笑死綰綰了。」

    蘇辰遠遠看著前方兩人會合,身形閃了兩閃就消失不見,背後樑治擔憂的驚呼「場主」聲音傳入耳中。

    他思量一下,也無心再追。

    前方兩人還有著戰力,若想真的留下,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說不定要玩一出千里追擊,而身後的商秀珣剛剛力抗綰綰,有傷在身,不能耽擱,他想了想就轉身回頭。

    「一個剛剛出道的陰癸派綰綰就是如此難纏,看來不突破先天,還是不太保險,此方世界高手太多,綰綰和邊不負就是如此實力,祝玉妍和石之軒等人又會是何等實力?如果是寧道奇、傅採林等大宗師,真正遇上了,又該如何?」

    想起這些高手,他又有些想念五嶽世界之中的那柄白雲劍來。

    那支劍是天外隕石所鑄,雖然不算鋒利,但勝在堅固,無論怎麼爆發力量硬拚,都不會有所損壞。

    這一次隨意找了一把精鋼劍,對付弱者還行,對付高手時候瞬間力量爆發真氣激盪,這種劣質鋼鐵就有些撐不住了。

    此次遭遇陰癸派綰綰,給蘇辰提了一個醒,沒有比較沒有打擊,貨比貨得扔。

    他自問一身所學算是精深,無論是劍法,身法,還是肉身修練法門,全都是五嶽世界之中極為精深高妙的神功妙法。

    獨孤九劍、神足經、易筋經等功法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可是,比起四大奇書之一「天魔策」來,卻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如果不是這一次無意中於先天之前悟通『練劍成絲』的手段,氣勁極度凝聚,能夠以力破巧運用獨孤九劍破氣式破了天魔力場,很可能最好的結果是跟綰綰拖入持久戰,誰也佔不了便宜,如此結果卻是不太能讓人滿意。

    如今的綰綰,如果蘇辰記得沒錯的話,她的天魔功還遠遠沒有達到最高十八重,離圓滿差得遠。

    論及境界的話也只不過剛剛達至先天,只能稱得上後起之秀。

    「回去牧場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調養肉身,突破先天,而且,功法的事情也得抓緊,秦山海等人已經來到此方世界很長時間,不排除會做出一些佈置,改變一些劇情,不知他們會不會搶先下手獲取機緣?又取得了哪些成果?」

    想到秦山海,蘇辰心裡隱隱有了一個想法,想要破掉現代世界中那些人的勢力,與其靜坐等待,倒不如主動出擊,在大唐世界之中就動手。

    從目前各方勢力格局來看,秦山海走的應該是悶聲發大財的路子,並沒有高調的明面發展。

    那麼,自己就應該反其道而行之,主動暴露出來。

    找不到敵人,就讓敵人來找自己,反正依自己的精神力和芯片掃瞄手段,最是不怕偷襲。

    蘇辰暗暗琢磨著以後行止,對陰癸派的實力深為警惕,細細的體會著芯片記錄下來的天魔功妙用,心裡若有所得。

    此行伏擊未競全功,蘇辰有些不太滿意……

    商秀珣見到蘇辰走出樹林,也不顧身體受傷,連忙走上前來,擔心的問道:「秋官,兵法有雲,逢林莫入,你沒受傷吧?沒受傷就好,陰癸派勢大,詭譎手段層出不窮,你可千萬小心……」

    蘇辰遺憾道:「可惜讓那小妖女給逃了,就連宛兒也沒留下來,沒想到她們這次還有一人埋伏,中途進行攔截……功虧一簣啊。」

    「還有人?難怪剛才聽到林中有動靜,可知那人身份?」商秀珣一驚,一個綰綰已經很難應付,敢在她戰敗落跑時候出手的人,恐怕也不簡單。

    「綰綰叫那人為邊師叔,是個卑鄙小人,不但偷襲,還用出不入流的毒針暗器,受了點輕傷也逃掉了。」

    蘇辰有些不好意思,他埋伏良久,突然衝殺出來,戰果卻寥寥無幾,只是殺了一個持匕黑衣人,其他人一個都沒幹掉。

    「是魔隱邊不負!」一旁走上來的柳宗道面上露出震撼神色,看了一眼身旁扶著商震的梁治,斟酌說道:「如此看來,商大總管的新納小妾也是陰癸派中人,論實力應該是陰癸四魅之一,幸好這女人不知道發什麼瘋,自己暴露出來,否則等到她們發難之時,我們很難抵擋。」

    商秀珣抿著嘴,爽朗的鎚了蘇辰肩膀一拳,笑道:「秋官,能打退陰癸派的幾大高手,已經很讓人滿意了,你別太在意。」

    「是啊,以前我們只能被動挨打,嚴防死守的,就算是……」梁治說到這裡,見商秀珣神色有些黯然,忙住口不言,只是讚嘆道:「幸虧牧場有秋官這位大高手在,以後可以不用再擔心陰癸派的威脅,更可以對各方敵對勢力造成巨大威懾力。」

    「就是如此。」

    其他人也連連點頭稱是。

    遠處舉著火把的牧場騎士全都下馬,看向蘇辰的目光很是崇拜。

    他們打馬急趕,差一點救援不及,讓場主等人陷入生死危機之中。

    見到蘇辰那驚豔一劍,殺得敵人落荒而逃,這些騎士無不歡欣鼓舞。

    飛馬牧場一直不缺良馬也不缺戰士,最缺的其實是支撐一方勢力的頂樑柱,一種鎮壓四方的威懾力。

    以前沒有,如今看來,卻是有了。

    蘇辰神情愕然,對眾人的放鬆心態十分不解,問道:「你們難道不擔心陰癸派這次鎩羽而歸,以後會不依不饒的上門找麻煩?還有,陶叔盛勾結的華山派高手和那黑衣人,應該是其他勢力滲透進來的暗子,殺了他們,都不用擔心報復嗎?」

    「怎麼會?」商秀珣眉毛微挑,說道:「以前是沒有足夠的武力震懾,牧場才會招致許多豺狼,如今有你的威名鎮壓著,有誰還敢上門生事?放心吧,除了正兵壓境,從今往後,暗地裡再沒誰敢自找沒趣。」

    ………………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19
795鎮壓一方(下)

    蘇辰啞然,這才明白此方世界跟現代世界和五嶽世界有著巨大不同,是一個偉力歸於個人的世界,只要有著一位有名氣的高手存在,就能撐起一方勢力。

    如果說,在現代世界和五嶽世界,所謂的高手還能被人數堆死,那麼,在此方世界,真正的頂尖高手,已可以凌駕於世俗王權之上,真正可以實現「一人能當百萬兵」的奇特局面。

    這是因為,到了宗師大宗師階段,此方世界的高手,已經學懂了精神運用之法,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實力弱小的軍士將領,面對如此高手之時,甚至興不起為敵的心思,只能乖乖屈服。

    正是如此,個人的名望才會無限放大,以至於一個勢力出現了一位超級高手,四周勢力都會多敬畏三分,不敢招惹。

    無論是正邪兩派,都是如此,因為他們也損失不起。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慈航靜齋一夥兒尼姑只憑造勢,就能造出李世民這位真命天子,讓天下各方景從,望風而降;而寇仲也能憑藉自己的個人武功名聲,拉起一幫勢力。

    在世人的眼裡,才學、人品、兵員勢力其實並不算太過重要,只要個人魅力足夠,武力夠高,就能擁有一切。

    這方世界就是如此奇怪。

    蘇辰恍然大悟,他也樂見其成,並不反對自己的名聲傳揚出去。

    內觀自身,他能發現自從進入這方世界之後,一直沒什麼動靜的氣運值,有著涓涓細流從四面八方靜靜的向著中間匯聚,補益身心,如今雖然十分細小,但這股趨勢卻是有著磅礴席捲之潛力。

    「你那劍法叫什麼名字,是自己練出來的嗎?跟我那不歸勢很像,但又有了一些不同,似乎強上許多。」

    找了兩匹馬,商秀珣跟蘇辰並轡同行,忍不住雀躍問道。

    「那一招名喚『無雙』,秀珣你也可以做到的,你以前的練法錯了,等會我教你……還有,這些年你練劍不得其法,身體出現一些暗傷,如今我醫術大進,也得給你治治。」

    說到劍法,蘇辰有些無語。

    商秀珣的劍法猛是猛了,卻是只練打法,不練養法,一出手不是敵人受傷就是自己受傷,完全沒有緩衝餘地。

    這才見面沒多久,已見她受兩次傷了,真不知怎麼說。

    「以前的舊傷也能治?」

    商秀珣一勒韁繩,駐馬不前,側頭望了過來,神色驚喜之中帶著忐忑。

    「當然可以的,再怎麼樣的肌體損傷,想要醫治無非是固本培元,練體養生,完全可以修復過來,除非你怕麻煩。」

    「不怕麻煩!」

    在火把的照耀下,商秀珣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爍,她欣慰的道:「秋官,你這些年學醫也有了很大成就啊,可惜娘已經不在了……」

    「是那位溫柔慈祥,心地很好的阿姨! 」蘇辰腦海裡湧現一些記憶片段,那是秋官的經歷。

    記憶中,商秀珣的母親商青雅,對身為孤兒的秋官其實極好,也是她帶著方庭山來到牧場的。

    聽著商秀珣敘說,蘇辰方才明白。

    上代場主商青雅原來並不是因為不知名的病痛去世,而是在歷年的戰鬥中,其身體積累了無數舊傷。

    最後因為一件讓商秀珣難以啟齒的事情,跟陰癸派祝玉妍大打出手,動用了拚命招數……

    雖然打退了對方,自身卻傷勢爆發,油盡燈枯。

    蘇辰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了。

    以前他沒有過來,秋官的醫術自然不值一提,想要醫人也是沒法醫的。

    如今商秀珣身上同樣的傷損,蘇辰既然發現了,就絕不能讓她一直這樣下去。

    論及醫術,蘇辰自封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就算是這個時代被稱為神醫的孫思邈也是一樣。

    因為他不但有著幾千年積累下來的各種醫學經典相助,更是在五嶽世界中有了治病經驗,對各種奇病怪病,都有所瞭解。

    最重要的是,他有著芯片隨身,能直觀得出病因,準確施救。

    這一點,比別的醫生卻是要方便千百倍。

    如此情況下,醫病救人,當然無往不利。

    ……

    回到牧場,蘇辰先是把大總管商震的傷勢處理了一下。

    這老傢伙出去伏擊,卻是鬧了一個笑話。

    不但半點作用沒起到,反而被小宛打了一掌,身受重傷,弄得灰頭土臉。

    都不用別人怎麼說,他自己就感覺無地自容。

    等傷勢好轉後,他就匆匆回了住處。

    經過這一次之後,相信會有所改變,不然很難再獲得大家信任,大總管之位有些危險。

    ……

    「秋官,還要不要除去衣衫?能不能認準穴位。」

    明亮的紅燭照耀下,商秀珣面色微醺,不敢看向蘇辰,聲音細若蚊蠅。

    她此時已不像指揮若定,英氣勃勃的女將軍,除下鵝黃戰裙之後,身著白色小衣的身子,露出大片瑩白如玉的肌膚,上面有著淡淡暈紅,美得不可方物。

    蘇辰很想肯定的說一聲,還要,他也相信對面女子很可能不會拒絕,但內心深處有一種感覺告訴他,卻是不能如此趁人之危。

    很顯然,在男人面前脫得只剩小衣,已經是商秀珣的極限了,看她面上糾結神情,估計也不是很好受。

    這時若藉著治傷的機會佔些便宜,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估計會讓商秀珣十分為難驚懼,反而不美。

    他只是輕輕笑道:「秀珣,放輕鬆點,咱們小時候可一起光著屁股在池塘裡洗過澡的呢?如今身上還有衣服,你怕什麼?」

    「呸,誰跟你一起光著洗澡了,那是練習水性,再說那時還小。」

    商秀珣羞怒道:「我倒是記得你當時死活不肯下水,還是方老一腳把你踹下去的,事後你還哭了半宿,娘親哄了你許久才止歇,也不知羞?」

    「還有這事嗎?你一定是記錯了……」

    蘇辰愣了一下,才想起這碴來,小時的秋官的確是弱得可以,不但不習武,還愛說大話,比起商秀珣來,更像是一個娘們。

    這時當然硬撐著不承認了,說實在的,這事的確很糗!

    見蘇辰不認帳,商秀珣回眸白了他一眼,眉眼之間風情無限,她也忘了害羞這一回事,笑道:「還不單這事,我還記得你經常被孫大娘家二胖揍哭,跑回來拉我幫你報仇,總是會許下一些好吃的。結果也沒有哪一次兌現,如今你還欠我三次「玉露糰子」,兩次「透花餈」……

    「行行行,不就是一些小吃嗎?哪天我請你吃十倍份量,怕你會吃撐,別動,來扎針了!」

    見著商秀珣越說越興奮,蘇辰卻是越聽越窘……

    自己前身是個什麼貨色啊,簡直弱得不行,難怪後來會十分自卑。

    如此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邀約多次,都躲著藏著,不敢靠近,只敢偷偷戀在心裡。

    這叫什麼事嘛?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19
796得償所願(上)

    蘇辰正在紅燭羅裳施妙手的時候,黑暗叢林裡卻還有幾人急急奔行,正是綰綰等人。

    綰綰身著清涼薄裙,當先飛馳,那樹林橫生的枝丫沒有對她的身形造成半點影響。

    白影晃動間,就如林間魅影。

    奔行許久,那雙欺霜賽雪的玉足仍然點塵不染,。

    宛兒知道這是因為綰綰的天魔功練到氣機外應,隨時都有一層極其堅韌柔和的真氣附在體表的原故。

    武者練到這個地步,很少能被外人偷襲,如自己這等武力,就算是綰綰毫無防備,都不一定能打破她體表的這層護體。

    「可惜,我尚未有資格修練天魔功,要不然,也不至於奔赴各方勢力充當暗子,做一些下賤的勾當。」

    經過這次顯死還生,這位妖媚女子突然對自己如此生活狀態有些厭倦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髒……

    她再也不想呆在牧場,也不想去為了某種無聊的陰謀勾心鬥角,只想離開那位年青人遠遠的。

    綰綰問她為何無故自己暴露逃出飛馬牧場的時候,她有一件事沒說。

    當日從蘇辰的天醫堂離開後,宛兒就有些心神不定,時不時的會想起自己靠在對方懷裡廝磨,明明對方有著反應,身體也是無比正常,可是眼神深處的那絲嫌棄,卻揮之不去,一直縈繞腦海。

    往日裡她肉身佈施,縱意四方,也有一些道學先生、名家子弟會十分鄙夷的大斥妖女,說她有傷風化,但宛兒內心深處卻是明白的,別看這些人罵得兇,真有了機會沾到腥味,保準比最溫馴的狼狗還要乖。

    明面上若是給他們一點面子,暗地裡還不是予取予求。

    可在蘇辰那裡卻完全不同,她能感覺對方是真的十分不恥。

    這種情緒有如暗夜明燭,站她怎麼也無法忽視,一閉上眼睛就看到那雙冷清的眼,竟然跟幼小時候父親嚴厲雙眸重合起來。

    那時,父親是一位教書先生,對家人寄以厚望十分嚴厲,常常教導她跟小弟要堂堂正正做人。

    自從一次亂兵過境……

    宛兒孤身一人被救進了陰癸派,最後因為表現出色,成為陰癸四魅之一,有了相對自由的身份,也練就了一身強大武功,終於也能主宰別人的人生。

    如此,她也跟過去的生活割裂開來,認為仁義從來都是騙人的,貞潔自然更是無所謂的東西,這些年來遊戲紅塵,從來不會回想過往。

    她的眼裡只有拜倒裙下的入幕之賓,還有倒在自己手下流血的屍骨,別人的家破人亡滿足了她心裡某種深沉的渴望。

    從天醫堂回來,宛兒卻一反常態的吩咐下人燒水,細細沐浴更衣,到了天色期黑之時,發出撤離信號,匆匆離開牧場。

    她發現自己只要還呆在這裡,就會想起那位目光清亮如同星月的年青人……

    這種感覺讓她忍不住想要逃離,迴避這種突如其來的內心拷問。

    雖然只是短暫的親近廝磨,但也許是少年時期曾有過的幻想吧。

    她是如此猜想。

    妖媚女子默默低頭趕路,不發一言。

    邊不負跟在最後,他手中拂塵被蘇辰一道指劍夾著無雙劍意斬斷,此時也是空著雙手,急速奔行,看著綰綰那完美身段,細膩雪足,他眼中隱隱閃著紅光,卻又強行壓抑下來。

    陰癸派的功法向來講究自在隨心,這一次被蘇辰當頭棒擊,一招之間就受傷遁逃,還被綰綰嘲笑,邊不負自問乃是有身份的前輩高人,面上怎麼也掛不住了。

    看了一會綰綰,又掃了一眼側前方的宛兒,他眼中的火焰更盛。

    穿出叢林,遠處一條大河在明亮的月色下閃著白亮清光,更遠處,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火焰,一座大城如同猛獸一般伏在黑夜之中……

    「竟陵到了!邊師叔,我們就此分道吧。」

    綰綰清冷的眸子十分晶亮,神情冷淡,揮了揮手道。

    宛兒眼尖,此時離得近了,可以看到她肩臂處有著淡淡血痕。

    「綰綰竟然受傷了?應該是劍傷吧!」想到最後那斬向自己頭顱的驚豔一劍,宛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裡又有些淒苦。

    她能體會得到那一劍其中蘊含的絕殺之意,如果不是綰綰提著她逃跑,恐怕……

    饒是逃得很快,綰綰也還是被那股鋒銳劍氣傷到,強壓傷勢奔行良久,恐怕此時已經支持不住,得找個地方療傷,因此,才會想起趕走邊不負。

    她準確的把握到了綰綰的想法,心裡微微有些奇怪,今夜的一切都太過古怪,自己會想起很多事情,會有許多感觸。

    剛剛查覺不妥,她腦海裡又閃過那年輕人的一雙眼睛,心裡復又迷茫。

    宛兒都能看出精靈般的少女很是不妥,邊不負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他笑瞇瞇的從身上掏出一隻玉瓶,討好的說道:「綰綰侄女,師叔身上帶著洛陽玉華齋最好的生肌散,你受了劍傷,若是留了疤痕多不好……」

    邊不負笑得很親切,話語十分誠懇,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綰綰眼神一動,看了看那隻玉瓶,猶豫了一下,眉梢微動,冰冷的神情有些解凍。

    她伸手出來,接過玉瓶,說道:「那就多謝邊師叔了……」

    「不用謝,綰侄女身上若是有了疤痕,最心疼的就是師叔我了!」

    邊不負笑容更盛,手中玉瓶剛剛脫手就已爆碎,一股粉紅色的煙陡然出現,四散飛濺,籠罩住兩丈方圓。

    他的玉色長袍廣袖一展,如同靈蛇般纏繞上綰綰玉臂。

    一股青黑真氣,順著那隻手臂就竄上綰綰的頭胸口,其急勁洶湧處讓人心驚。

    「天魅凝陰指!」

    「卑鄙!」綰綰驟然欲襲,臉色大變,身上白衫鼓蕩,手掌柔若無骨般拍出,繞過邊不負伸出的手掌,直拍他的胸膛。

    氣勁狂飆,尖銳利嘯響起。

    邊不負也沒想到綰綰在遇襲後反應還是如此快捷,幾乎在他出手同時就反攻。

    他腳下用力,身體急速後撤,卻發現隨著綰綰一掌拍出,自己的身體怎麼也後退不了,竟然被吸得直向那瑩白小巧的玉掌之上撲了上去。

    他百忙之間側了一下身體,「撲」的一聲,就吐了一口腥紅鮮血,應聲倒飛。

    竟是兩敗俱傷。

    「咳咳……「

    邊不負遠遠站立,嘶啞著聲音得意笑道:「綰侄女,你中了玉鸞香粉,此時應該春意如潮吧,正好跟師叔雙.修,你的紅丸我可是眼饞許久了。」

    「若讓師尊知道你攻擊同門,行事如此卑鄙,邊師叔,你恐怕也討不到好處吧。」

    「哼,你也未免太高看祝師姐了,她怎麼強大,也只不過是一個人,陰癸派想一統魔門兩派六道,靠她一人怎麼做得到,還不是要依仗我們這些忠心耿耿的師兄弟。」

    邊不負雖然再次受傷,氣息變得衰弱,卻是毫不在意,他看著搖搖欲墜的綰綰,眼中紅芒更盛,呼吸也急促起來,哈哈笑道:「只等我取了你的紅丸,天魅凝陰大法就會大成,到那時,就算是祝師姐也不一定奈何得了我,如煙似魅,凝陰天下,豈是小可。」

    他笑聲未歇,身體卻又是一撲而上……

    此時的綰綰已經滿面紅潮,胸腹急驟起伏,眼波盈盈如水,不受控制的身上大片紅暈泛起。

    邊不負對藥性十分瞭解,心知此時正是最佳時機,對方已無抗手之力,今天卻能得償所願了。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20
797得償所願(下)

    10.168.58.178/q?id=3663825&id=343289907綰綰微低著頭,眼光迷離的盯著腳下泥土,似乎是在思索什麼,但在場無論是邊不負還是宛兒都明白,她是在盡全力壓制傷勢,並驅除身上的負面效果。

    邊不負親自挑選出來對付女性高手的玉鸞香粉,其實並不是毒。

    一旦沾染人身,想要在短時間之內就驅除,就算是天魔功,也是做不到的。

    「別掙紮了,沒用的,放心,只要你做了我的爐鼎,待師叔神功大成,到時一定會好好寵愛,豈不勝過如今這般風雨兼程,奔波勞碌……

    邊不負探手上前,「啪啪」幾聲就點遍綰綰身上十幾處大穴,才仰首狂笑起來,志得意滿間,也顧不得自己剛剛中了一掌天魔掌,身上傷勢沉重。

    就要提起綰綰,找一個地方成其好事。

    「師叔,綰綰師妹年紀還小,哪懂得什麼風情樂趣,不如讓我來服侍你可好?」

    宛兒在一旁看得面色煞白,忽然咬了咬嘴唇,突然開口道。

    不知為何,她的眼中已經少了一種煙視媚行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清亮閃爍。

    邊不負聞言一愕,側頭細細看了一眼宛兒,嘴角微撇,笑道:「沒看出來,四魅之中還有如此絕色,蕭宛你越來越是出落得水靈了,真是我見猶憐啊。跟你大戰三百回合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如今已是殘花敗柳,元陰之氣駁雜無比,怎麼比得上綰兒師侄純陰元氣。」

    他伸手挑起宛兒的下巴,眼神中透著絲絲紅芒,繼續道:「不過,似你這般經驗豐富的蕩婦,閒暇時解解悶倒也不錯。」

    說完話,邊不負就急不可耐的抓向綰綰,正是如他所說的想要拿這位師侄女當爐鼎練功,採摘紅丸了。

    宛兒聽得邊不負所說的話,臉色變得極度難看,腦海裡似乎又閃過那雙清亮如夜空般的眼睛,正在鄙夷的望著她,怒聲斥道:「無恥蕩.婦,人盡可夫,骯髒!」

    她的腦海「轟」的一聲炸響,一股奇異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有著哀怨,有著痛悔,更有著自暴自棄。

    她向前一步就站在綰綰身前,沉聲道:「邊師叔,綰綰師妹對我有恩,你如果破了她的身子,讓她從此不得進步,卻無異於殺了她,這是萬萬不可的。你若是想要爐鼎,我也可以代替,還請手下留情。」

    「滾開,別阻我好事!」

    邊不負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五指成爪,向著宛兒肩上抓來。

    在他看來,剛剛突破一流不久的宛兒根本不值得重視。

    陰癸派中上下階級分明,身為長老,他對綰綰這位掌門親傳弟子沒有辦法,但對門下其他弟子,卻是擁有生殺大權。

    對方是生是死也是一言可決,並不需要太過顧忌其他人想法。

    厲爪破空,指尖黑氣吞吐,邊不負眼裡閃過一絲殘酷……

    只要宛兒還敢不知死活擋路,他就會直接下殺手。

    中了天魅凝陰功法,可是生死兩難。

    在邊不負的心中,宛兒就算是個傻子,此時也會選擇躲開。

    陰癸派中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能在幾千弟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為四魅之一,蕭宛也不是那麼高尚的人。

    「邊師叔,你太小看我了。」宛兒眼神中閃過決意和瘋狂之色,更有著一絲深入骨髓痛楚,臉上閃過一道紅光,突然變得無比聖潔莊嚴……

    面對這一招天魅凝陰爪,卻是不閃不避,和身撲上,身體轉動著美妙弧度,如同八爪魚一般纏了上去。

    「天女一舞,纏絲勁!你這瘋子,不要命了!」

    邊不負本來十分不屑的眼神,變得有些慌亂,擊出的手掌黑氣更盛三分。

    對面妖媚女子所使的招數,他怎麼可能不認識,正是派裡專修天女媚心功,以肉身佈施的女弟子最後一招拚命招數「魂牽夢縈」,纏纏綿綿,至死絲方盡。

    真到了使出這招,練天女媚心的弟子也基本上等於死人了,毀筋破脈,運全身功力與敵人同歸於盡。

    非如此不能彌補他們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

    宛兒用出這一招,簡直是不要命。

    「撲」的一聲悶響,那黑色手掌全都轟在宛兒胸部,而她卻如同一隻蜘蛛一般撲上了邊不負,四肢如鎖,「咔嚓」爆響之中,邊不負伸出來的手臂和兩邊肋骨同時斷裂成十七八截。

    「你找死!」

    邊不負痛得一聲狂吼,臉上黑氣一閃,身體變得高大起來,怒不可遏的伸出左手,五指箕張,向著宛兒頭上插下。

    宛兒眼裡閃過一絲解脫,見著攻擊也不躲閃,回頭看了一眼綰綰,有些黯然。

    多少年前,自己也如她一般青蔥純潔。

    她的腦海裡又閃過一雙眸子,那清亮的目光此時已經沒有了鄙視指責,而是讚許。

    邊不負惡狠狠的一掌擊下,心頭痛恨之極,卻在此時,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他手掌陡然頓住,喉嚨「咯咯」做響,說不出話來,越過宛兒,就見到一雙冰冷的眼睛看了過來。

    他只感覺全身力氣全部消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宛兒也倒在地上,氣若遊絲,臉上卻露出欣慰的笑容,看著邊不負喉嚨上插著的那把銀白色玉刀,被綰綰收回細細擦抹乾淨,重新卡在腰間。

    她這時才明白,這位師妹並不是沒有兵器,除了平日示人的半丈白綾,還隨身攜帶著玉刀。

    隨著那股粉紅氣息一點點從綰綰身上散發,她的氣息平穩了下來,眼神重新恢復了清亮。

    她看了一眼宛兒,問道:「為什麼?」

    宛兒知道她的意思,是問為什麼捨棄命都不要,也要拚命救助她。

    「你知道我為什麼自己暴露身份,逃出飛馬牧場嗎?」宛兒沒有回答她的放在,自顧自說道,她的聲音低沉,斷斷續續。

    被天魅凝陰打中之後,又運用拚命招數,她如今全身筋脈鬱結,糾成一團,這身功力已經毀了。

    而且全身軟癱無力,想要站起身來都是無比艱難。

    「我對秋官用了媚術,只記得他當時深深看了我一眼,還拒絕了我!」

    「那又怎麼了?他這類人自詡正派,又有著商秀珣那種絕色在身邊,你當時的身份是商震的小妾,他看不上你也是正常。」

    綰綰輕輕的扶起她,手掌貼在宛兒的背上,一股純厚真氣輸入她的體內,撫平她筋絡糾結的痛楚。

    顯然,綰綰看起來似乎不通人情事故,事實上卻並非真的如此,對宛兒捨命相救的行為還是感念於心的。

    明明自己傷勢未復,卻首先耗損功力幫對方療傷。

    宛兒面色舒緩了些,苦笑道:「如果只是看不上倒也罷了,奇怪的是,我回到住處,就會覺得自己身上十分骯髒,過往的一切都污濁無比,時時刻刻想著他那道目光,想再次到他面前告訴他……並非我的自願……」

    綰綰張大小嘴,面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驚嘆道:「以心印心,精神大.法!那傢伙破了你的媚功,還種下了精神種子,難道他已是宗師?」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20
798 武道真意(上)

    宛兒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卻是綰綰震驚之餘,差點岔了氣。

    她忙調勻呼吸,輸出的內力變得更回平穩,緩了緩心情,徐徐說道:「沒錯了,我本來還奇怪那傢伙只真氣也不怎麼雄渾,並沒達到先天境界,怎麼就能破了我的天魔力場,傷到了我,更能一道指劍殺得邊不負落荒而逃,原因在這裡啊!」

    「你是說他已經達到了宗師境界!可是,他還那麼年輕。」

    宛兒也震驚道。

    「這不關年紀的事,他的功力或許沒有達到,還要差得遠。但聽師傅說,從先天到大宗師成就,其中關竅就是精神力,要擁有自己的武道真意,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完美掌控,其中蘊含著獨特的精神意志,這樣的招數就不是單純的真氣能夠阻擋得了,能化腐朽為神奇,能越級戰勝對手。」

    「如今想來,那傢伙的劍招就是有著武道真意在其中了,小小飛馬牧場,出了此等人物,以後,我們的人手卻是不再適宜摻合其中了。」

    「蒲山公那裡?」

    「哼,李天凡自命不凡,仗著他老子的威名,目高於頂,他想要飛馬牧場,就讓他自己提大兵親自去取,咱們就不奉陪了。我倒是想看看,他碰得灰頭土臉的模樣。」

    眼看著宛兒氣息平穩了下來,綰綰鬆了口氣,說道:「走吧,我們去竟陵,飛馬牧場不可圖,那就轉而控制獨霸山莊,方家兄弟可要好對付得多。師姐,你的傷不急,好好養著,聽說孫真人曾在歷陽現身,這人醫術高明,號稱沒有不治的病,在他眼裡也沒有正邪之別,只要找到他,你就有救了。」

    綰綰安慰道。

    雖然她心裡也不相信那位民間醫神能醫好天魅凝陰掌傷,但此時卻不必說明。

    一個人若是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很可能活不下去。

    見到手裡提著的宛兒眼神又有了一些生氣,她才微微一笑,如同一片柳絮般飄向遠處的黑色城池。

    ……

    蘇辰有著芯片這種作弊器,再加上對人體血脈內臟、經絡穴位瞭若指掌,銀針輕輕落下,如和風細雨,浸潤著商秀珣的各處隱傷之處。

    自那日把所有力量練劍成絲之後,蘇辰發現他對本身的真氣元力掌控更加上了一個台階。

    此時用起針術來,就更加的具有針對性。

    在他如水的真氣侵襲之下,商秀珣體內錯亂氣機一點點撫平,一根根看不到的絲線,被蘇辰銀針挑動,在體內結成華美圖案。

    周天星辰,各歸其位,各司其責。

    這是蘇辰的一個設想,他以前也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無關見識的事,而是力量掌控沒有達到全局地步,只能是做到哪裡有病痛,就把哪裡疏通。

    中醫學有一個理論,就是通則不痛,痛則不通,這是很有道理的。

    他的治病理念,就是保證氣機、血脈暢通,以此等手法行醫,對付一般的病症也就差不多了。

    而如今卻是更進一步,他能把每一寸經脈氣機、血液走向微微改向,讓病人全身結成一個整體,達到一種相對完美的佈局。

    這當然不是無中生有,而是照貓畫虎,至於藍圖,就是自己的身體。

    這具身體經過抱丹換血,變得日益強大,就算沒有取得質變化罡先天,也基本上達到了人體極限。

    經過氣血調和,他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已經相對合理,比商秀珣的身體自然要優秀許多。

    從另一方面來看,蘇辰如今的身體就如一個剛剛出生,一塵不染的新生兒。

    有著勃勃生機,有著無窮可能。

    而商秀珣的身體卻如同年久失修老舊機器,處處磨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徹底崩壞。

    這個時間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

    但此時卻是不同。

    蘇辰收起銀針,身形晃了晃……

    他強行打起精神,抹掉滿頭大汗,長長吁了一口氣。

    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一空,身體如同大病一場,無論精神還是體魄精元,都虧損太甚,他不由暗暗苦笑,心知這一次卻是有點冒險了,挑戰了自己的極限。

    涉及到人體改造的一項工程,確實難度極高,幸好完成了。

    「如此針術,以後還是得少來為妙,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對力量的認識又提高了一些,先前練劍成絲凝聚氣勁的技巧,還必須全力以赴,如今已是信手拈來!」

    他輕輕一揮手,空中劃過一道閃亮細痕,乍現還收,感受了一下身體的虛損,微微又嘆了一口氣。

    商秀珣趴伏在臥榻之上,已經睡得香甜。

    在蘇辰施針時,她感覺到如同泡在溫泉中,全身暖洋洋無比舒適,平日裡困擾她的一些細微病痛,一點一滴的消失無蹤,不知不覺就沉睡了過去。

    能在蘇辰面前如此放心大膽的睡著,不知這女人是天生膽大,還是對他並沒有什麼防範之心。

    她蜷縮著睡得像一個孩子,面上紅撲撲的散發著健康光澤,嘴巴還會時不時咂吧著,似乎在吃著東西,充滿著一種奇異的童真。

    蘇辰愣愣的看了一會,笑了起來,從側方輕輕取過一張絲被,蓋在她的身上,轉身推門離去。

    交待了劍衛用心值守,蘇辰走在漆黑的迴廊中,聞著空氣中淡淡花草香味,面上拂過一股帶著泥土氣息的暖風,感受全身輕飄飄的。

    有一種極致運動後的舒爽,直熨貼到了骨子裡,滿足感在心頭蕩漾。

    心靈活潑清靈,大腦無比清醒。

    秋官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歷在他的心頭一一流淌而過,如同潺潺溪水。

    那些悲傷的、遺憾的,開心的往事一點一滴全都變得鮮活起來,到最後,化入現代世界蘇辰的心靈之中。

    「這是……吸收!」

    蘇辰訝然站立,抬頭望向天邊明月,眼角有一滴清亮淚珠落在塵埃。

    此處梅園的春色今夜如此醉人,每一朵花,每一片葉,都在蘇辰的精神中變得鮮活多彩。

    他甚至可以不用芯片,也不用肉眼,就可以察覺到方圓十丈之內的景色,纖毫畢露。

    世界在他眼前露出了真實的一面。

    靈魂躍遷,精神大漲。

    蘇辰眼中閃過一道金芒,他駢指如劍,向著身前劃過。

    只見一道細細絲線如同遊動靈蛇,劃過一道美妙弧線,似乎是在大海中的一條游魚,乘風破浪,穿梭而去。

    「我明白了,靈魂精神力大漲,會影響到招意,讓意志干涉現實,讓自己離體氣勁也變得如臂使指。」

    「蘊含著精神意志的招數才是最厲害的招數,如果此時再遇到綰綰的天魔力場,我這一劍斬出,不但可以破得乾淨,更可以窺其弱點,直攻要害!」

    天魔力場再不足懼!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20
799 武道真意(下)

    明月西照,靜夜無聲。

    商秀珣趴伏錦榻的身子舒服的動了動,突然一驚,睜開眼來,全身如炸毛的貓兒一般躬腰盤背,伸手拿劍。

    遊目四顧,屋內紅燭發出輕微「嗶剝」聲音,明亮的光線下,照得房內更顯靜寂。

    「秋官呢?不是在幫我治傷嗎?怎麼不見了?」

    「啊,糟了!」

    商秀珣猛的掀開身上的錦被,打量了一下身上仍舊整齊的小衣,面上有些紅暈,卻是鬆了口氣。

    「這傢伙,倒還算規矩!」

    商秀珣這時才想起自己剛剛在治傷時不知不覺就睡意上湧,黑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揉了揉臉頰,心裡暗暗自責。

    「這段時間太累了,有一個大男人在身邊都能這樣不顧形象的睡著,實在是大損顏面。」

    清醒了過來,她卻沒發現自己最在意的,其實不是被秋官佔了便宜去,而是讓自己的憔悴睡姿讓人瞧了去。

    看著垂到地上的錦被,商秀珣若有所思,開聲叫道:「來人!」

    一個身著收腰皮甲劍衛走了進來,正是英武女子英羅。

    今晚正好輪到她值守。

    她是商秀珣親自培養出來的一批女侍其中之一,平日裡親如姐妹,見到場主也不拘束,只是行了一個軍禮。

    「小姐!」

    「英羅,你一直在門口站著吧?」

    「是啊,小姐,秋公子離去有半個時辰了,他還囑咐屬下不得打擾您,讓您好好睡一會。說是身體剛剛修復,正需穩固,暫時不可習武練劍!」

    英羅回答道,還不忘偷偷看了一眼商秀珣的臉色,補了一句:「小姐,那被子是秋公子幫你蓋的!」

    商秀珣臉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我沒問你秋官的事,好久沒讓你們苦修,一個兩個的都閒得發慌,學會胡思亂想了。要罰你,嗯,罰你今晚不許吃東西!」

    「是,小姐!」英羅苦著臉耷拉下頭。

    這個懲罰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

    英羅體格健美高大,練功勤苦,雖然身大力不虧,但食量也大。

    長夜漫漫,要她不吃點什麼,可還真難熬。

    「咦!」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重新去往門口守衛,卻是聳了聳鼻子,奇怪道:「這是什麼味,哪來的腥臭?」

    經她提醒,商秀珣也皺了一下眉頭,突然若有所感,抬起手臂一瞧,見到平日裡潔白細膩的手臂此時卻有些發黑髮灰,上面有著一層細細的油膩……

    湊近一聞,腥味撲鼻。

    「洗經伐髓,清除毒素,好厲害!」

    商秀珣不驚反喜。

    她體內真氣已經練到一流高手後期,哪裡還不明白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就算是身邊的英羅也是經過這一關的。

    那是武道初成,第一次內力有成,運轉周天,身體就會自發的發生進化,變得強大。

    也就是最重要的奠定基礎。

    一個人習武的資質,也是從那一刻起就開始注定。

    以後是吃香喝辣,還是吃糠咽餅?基本上就看體質有多好,資質有多強。

    這種天賦決定著練功速度有多快,能獲得多大成就?

    但無論她們再怎麼見多識廣,也從沒想到過,達到了一流境界,這已經早就定型的身體,竟然還會獲得如此大的長進,簡直是第二次脫胎換骨。

    扯過一塊白布,商秀珣急急擦拭掉手臂上的一層油膩,驚奇發現自己的皮膚閃耀著玉色光芒。

    如果說平日裡看上去就已經白晰細膩如同上好雪瓷,還算少了幾分生氣,如今已可稱得上是藍田寶玉,多了一些潤澤。

    光是看著就讓人驚嘆萬分。

    「好美!」

    英羅看得眼睛直了,喃喃說道:「秋官還有這一手啊?這是什麼醫術……小姐美成這般,他啥都沒幹就離開了,實在想不通!」

    「去去?沒見我身上臭死了嗎?趕緊的,叫人燒水!」

    見到英羅忙不迭的轉身離去,商秀珣搖了搖頭,深感自己越來越沒有威嚴了。

    這些人平日裡也是慣壞,沒大沒小的。

    不過,她從來就不喜歡高高在上的姿態,反而有些享受這種打成一片的感覺,真遇到正事的時候,這些侍女也是誓死以報,互相之間如同家人一般。

    這樣其實也很好。

    到了這時,商秀珣才把自己的場主架子放下,十分欣喜的握了握拳頭,高舉空中揮舞了兩下。

    心裡的喜悅滿溢,差點跳了起來。

    身體的感覺最是不會騙人,先前只擔心秋官的事,卻沒有審視自身狀態,如今她才發現,身體渾然沒有往日睡醒之時的沉重,就如同一片羽毛般輕飄飄的。

    她似乎有一種錯覺,自己踩在雲端,毫不著力,但又跟生病時候的虛弱完全不同。

    身體深處有一股爆炸般的力量,不吐不快。

    她吐氣揚聲,一拳轟出……

    「轟!」

    空氣響起炸鳴,猶如爆竹響起。

    商秀珣目瞪口呆……

    她清楚無比的知道,自己剛剛並未動用一絲真氣,完全是憑藉體力揮拳。

    「怎麼可能?憑肉身揮拳就能打爆空氣?傳說中只有那些天賦異稟神力驚人的特殊人物,才能做到這事,這種人得天獨厚,就算不經修練也是無雙猛將,難道我也屬於到這一類了?」

    她足尖點地,尚未提氣,身體已經高高竄起,差點撞到了房梁。

    到了這時,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

    「憑藉如此身體強度和靈敏度,再配合上商家『破鋒八劍』,就算再次面對綰綰這等陰癸派高手,我也不怵她!」

    一種強大滿足感在商秀珣心裡迴蕩,這一刻,她反而沒有在意自己的身體變化,而是想著那個始作俑者:「秋官,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

    飛馬牧場的春天,比其他地方來得更早一些。

    四處綠草青青,一片生機勃勃。

    牧場中無論上下人等,全都笑顏滿面。

    相對於牧場外邊四處流民,處處烽煙,這裡可以稱得上是一片世外桃源。

    從堡外望過去,牧場中心有著五重殿閣,另有偏殿廊廡。

    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羅列堡內,四周園林花樹,小橋飛瀑,雅緻可人。

    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無論是再挑剔的人,也不由得會十分舒爽,心氣平和,但吳兆汝卻不是。

    從梅園出來,他的臉就黑沉著,本來一腔歡喜之情,此時也變得無比鬱悶。

    陶家事發,陶叔盛被定性成勾結外賊,進行抄家,手下的一些勢力,也讓梁治和吳兆汝接管。

    梁治是個老實沉穩的性格,雖然身為大執事位高權重,但卻對掌控勢力的事情卻不是特別熱衷。

    但吳兆汝卻不同,他希望多做事,做出一番成績,以獲得場主的青睞讚賞,更多的希望是想看一看商秀珣那讓人迷醉的笑容。

    按理說,陶家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無論是財產和力量的交割,場主都不可能不關注。

    總會溫言勉勵他們這些執事,好生任事,不得懈怠,甚至會宴請大家,歡聚一次,這是題中應有之義。

    但今日他來場主府請安拜訪,卻是撲了個空。

    「走,去天醫堂蘇宅看看,蘇慕秋不就是一個區區醫官嗎?哪來那麼大架子?場主如此看重他!聽說天剛破曉,辰時時分就去找他了?」

    吳兆汝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想罵罵不出來。

    他帶著屬下人手,就往天醫堂行去,心裡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策馬緩行,過不多久,就到了竹園。

    吳兆汝還未下馬,就聽到銀鈴般的嬌笑,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秋官,這動作好羞恥,不玩了好不好?」

    「這很重要,再來一次吧,若是做不到的話,小心我學青姨一樣打你屁股了。」一個男聲也跟著笑了起來,聲音卻是帶著親切寵溺。

    吳兆汝如遭雷擊,轉頭望去。

    一汪碧綠小湖旁,參差竹樹間,一男一女映入眼簾。

    那身著淡黃長裙,身材高挑窈宨,眼眸燦若星光的絕美女子,豈不正是場主商秀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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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