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之國術無雙 作者:魚兒小小 (連載中)

 
V123210 2017-5-8 23:35: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46 668340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0 00:20
800爾虞我詐(上)

    吳兆汝眼神中冒出火焰,一腔鬱悶之情憋在胸口,腦袋一暈,差點大叫出聲。

    牧場中的人手,誰不知道他吳大公子身為飛馬七姓之一,家族勢力最為龐大,更佔據了南面當陽,雖然是個小城,但也有八千兵馬,是飛馬牧場一支難得的能打硬戰的勢力。

    飛馬牧場除了谷內兩萬兵力,萬匹良馬,還有當陽和遠安兩座小城,也是七大姓後人開枝散葉建成的。

    遠安如今幾大家族共同治理,當陽卻是吳家一家獨大,就算是商家,在當地想辦什麼事情,也不得不跟他們商量著來。

    吳兆汝本來很有希望爭奪大執事之位,因為對商秀珣心存傾慕,再加上年齡上的劣勢,不想給人留下一個爭權的印象,以免引起商家反感,所以一直忠心輔佐。

    在他的心裡,商秀珣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佳偶天成。

    如今天下大亂,牧場想要抱團取暖,防止各方侵吞,身為場主的商家主事又是女兒身,自然不可能外嫁。

    也只能在其他六姓之中選擇夫婿,不然前景堪虞。

    商秀珣平日裡行事大氣,性格清冷,吳兆汝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覺得身為場主,眼高於頂,對天下男子都不假言色,也是理所當然。

    只要自己逐漸展現出重要性,自然能攻克芳心,得償所願。

    沒想到,往日的清冷原是假象,此時見到那女人嬌嗔薄怒,他心中猶如幾千隻螞蟻在啃噬一般,難受至極。

    「冷靜……」

    吳兆汝正要失控,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冷喝。

    他恍如涼水澆頭,轉頭看了看,見身邊一個身著白袍中年文士看了過來,眼神冰冷,還帶著一些責備。

    他點了點頭,長吸一口氣,終於平息下心裡的憤怒。

    「羅師,我決定了,就您你之言,原計畫已經行不通。」

    「好,只要你能做到承諾,我定全力助你,必不讓你後悔。」

    中年人狀甚歡喜的說道。

    但只要認真看去,卻能現這人眼神毫無波動,似乎眼前的一切跟他無關,十分遊離。

    「參見場主。」吳兆汝下馬進入天醫堂,行到商秀珣身前見禮,說道:「屬下探得向清流獨子向狂已赴當陽地界,身邊有清江派兩位長老隨行……」

    「兩位長老,是曾照,汪玉原二人吧?這兩人一直跟著向狂身邊,為他的一些惡事收拾手尾,也是該殺。向清流最疼這位寶貝兒子,怎麼捨得放他出來,不在身邊看顧著?」

    商秀珣眼神一亮,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身問道。

    「聽說歷陽城最近有了變故,杜伏威四散兵力搜索全城,清江派眾人也參予其中,想來顧不上向狂。」

    吳兆汝心裡冷笑,面上卻是笑得溫和,看起來如翩翩公子,彬彬有禮說道。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商秀珣,有些移不開目光。

    商秀珣眉頭微皺,感覺身上有些不自然,面色又冷了幾分,吩咐道:「密切關注向狂行蹤,這次絕不能讓他逃了,你們吳家也出動幾位高手,隨時準備動手,等我到場。」

    「是。」

    吳兆汝心中一喜,笑著應了下來。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別耽擱我練功。」

    吳兆汝的眼神隱晦,透著赤.裸裸的慾.望,如果是往日,商秀珣其實也現不了。

    但今日不知為何,她覺得身體格外的敏銳。

    尤其是跟著蘇辰練了一些奇怪的動作之後,對吳兆汝如此貪婪的眼神,更是感覺如同毒蛇在身上攀爬,分外不能忍受。

    看著商秀珣面上的不耐煩,這是不想跟他多說了,吳兆汝無法可想,只得告退。

    他轉身離開時,卻聽得身後傳來笑聲:「秋官,我還在想著怎麼給你弄把寶劍,好消息就來了,清江派向清流對向狂這個寶貝兒子十分疼愛,還把鎮派寶劍給他護身,此劍可是大大有名的。」

    「你是要去搶劍,上次聽小翠說,你闖清江派負傷而回,這回不會有事吧?」

    蘇辰也不去問這劍叫什麼名字,今日清晨商秀珣就把她的七星劍說要贈送給他,讓他哭笑不得。

    最後好說歹說,蘇辰聲稱自己的劍術不適合寬劍,商秀珣才罷休。

    如今重拉舊事,他也不好拒絕,只是心裡有些溫暖。

    「別擔心,那向清流沒跟在身邊,依向狂的清江兩位長老的劍法武功,還奈何不得我,你就安心治馬吧,這事不勞動你,等我送你禮物。」

    兩人其樂融融,對吳兆汝離去的身影誰也沒有在意。

    吳兆汝走到門口,聽到這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見商秀珣正討好邀功似的跟蘇辰說著話,而那位身著青衣看起來有些清秀的年青人,也是笑得歡快。

    他心裡更難受了,怨毒的看了一眼,默默上馬離去。

    聽著蹄聲遠去,蘇辰轉頭望去,不經意的問道:「秀珣,吳兆汝身邊的那位白袍中年是什麼人?」

    「哦,那是吳家客卿,聽說是吳兆汝的詩文老師,十分博學多才,曾經遊歷海外,對西方各國事物瞭若指掌。吳兆汝此人有些附庸風雅,對他這位老師言聽計從,怎麼了?」

    「沒事,只是看著這人氣質獨特,有些興趣。」蘇辰隨意應道。

    商秀珣當然現不了有什麼不對,她可沒有蘇辰這種可以看出人體生命強度的本事。

    芯片掃瞄能看到人體生命光焰,當然也能看出氣血強大於否。

    這位白袍中年的真氣修為如何,從表像上看不出來,讓蘇辰警惕的是他不但能從芯片中看出這人身上綠色光焰升騰如焰,而且還現了一些熟悉的東西。

    那人靜靜站在原地,似乎平平常常,但身上的肌肉筋絡無時無刻不處在蓄勢待的狀態。

    這是國術修行之中最佳預備勢,能防止從各方突如其來的襲擊。

    「只有身經百戰,生死搏殺之後方能達到如此境界,而且他對近身格鬥理解得十分透徹。觀他身上氣血如虹,從國術修為上來分析,也達到了化勁後期,掌控力道圓融入化,達到一定層次,怎麼可能是位詩文老師?」

    蘇辰心裡有些疑惑,把這事藏在心裡,卻是多了個心眼。

    聽著商秀珣說起清江派的事情,蘇辰才明白為什麼飛馬牧場跟向清流扛上了。

    這清江派是江淮地區屈一指的大型江湖門派,比起八幫十會自是大大不如,但在此方地界卻是極有名聲。

    這個名聲可不是好的一面,而是惡名昭彰。

    向清流本人倒也沒什麼,只不過貪錢**,娶了十八位小妾。

    他武功強勢力大,多娶幾個女人也算不得大事,不過,他的兒子就不一樣了。

    向狂此人跟他父親一樣**,但這人口味獨特,不喜娶親,總是盯著一些落單的江湖女子、大家閨秀,做一些**的勾當,玩過就扔,甚至殘忍殺害。

    因為向清流的庇護,也沒人敢找他麻煩,只要讓他見到的出色女子,鮮有能逃得過去的。

    向清流的幾個徒弟深知向狂這種愛好,為了投其所好,也各方打聽一些出色的女人,以做討好。

    上次就是商秀珣的一個劍衛去往歷陽辦事,被向狂盯上了,最後**虎口,香消玉殞。

    商秀珣勃然大怒,就帶著人手上門尋仇,被向清流集合門人打退……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4 23:59
801爾虞我詐(下)

    經過吳兆汝這麼一打岔,蘇辰兩人清晨練體的興致也被徹底敗壞。

    當即停了下來。

    對商秀珣的進境,蘇辰其實還是十分滿意的。

    這不僅是因為他治好了對方的隱傷,還是驗證了自己理念,有著一種成就感。

    芯片掃瞄之中已經確切的記錄下了治療改造商秀珣肉身的那次操控,如果下次再遇到此類情形,就不必浪費珍貴的精元力進行改造,而是可以用針術輔助體內身體變化,布成周天星圖,讓肉身獲得變化。

    只要是藥物足夠,能補充元氣,他可以直接用一具殘破傷損資質全無的身體,直接進化成抱丹之後的相對完美體魄。

    有了最好的根基,再來練習武道,就能事半而功倍,如同此時的商秀珣。

    她只覺得自己往日運使艱難的精妙劍招,此時無比的輕鬆自如,似乎身體之內還有著許多潛力沒有發揮出來。

    以前十分羨慕的先天境界,也已經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而是觸手可得。

    「秋官,你這套練體之術十分高明啊,我只練了一次,就感覺身體血氣澎湃,力量增加不少,它叫什麼名字啊?」

    商秀珣收功而起,鼻尖上閃著晶亮的汗珠,衣衫也有了一點點濕痕。

    很顯然,這套練體功法,練起來一點都不輕鬆。

    一陣清風吹過,拂過她的身體,不僅沒有絲毫汗臭,反而帶著淡淡雋永清香,十分好聞。

    蘇辰聳聳鼻子,有些心滿意足。

    看著商秀珣面上被陽光照出一片金黃,那細嫩的皮膚吹彈得破,眼睛如同一彎清澈湖水,映照出七彩絢爛光芒,直讓人心迷神醉。

    他不由暗暗讚嘆。

    「果然是此方世界鼎鼎有名的幾位極品美人之一,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趨向完美無暇,讓人一見難忘。」

    「這種女人,沒人捨得去傷害吧?」蘇辰想起吳兆汝離開之時那種怨毒目光,心裡掠過一絲陰影。

    暗暗思量著,他笑著答道:「秀珣,這也是因為你有著足夠的資質,才能練習,換做小翠修練這種功法,不但得不到絲毫進益,反而會損傷到身體,我把這套功法叫做『神易功』」。

    「神易?是神奇容易的意思嗎?」

    商秀珣「咯咯」笑了起來,也不追究,只覺得蘇辰取名的水平實在太差,完全沒有意境。

    蘇辰有些發窘,這女人理解能力也太那啥了。

    其實倒不是神奇容易的意思,他簡化出來的這套功法舞姿的確適合練體,是為了商秀珣臨時量體打造的,其根本就是「神足經」、和「易筋經」。

    兩種功法綜合之後,去除了一些高深提練純陽之氣的法門,只是健壯體魄,比起詠春樁法或者八卦樁法自然強上許多,可以飛快的提升氣血,掌控力量。

    可以說是一種極好的國術練體法門。

    這也是蘇辰對力量掌控大大增強之後才能做到的事情,一些功法在他的心中已經可以隨意增刪,窮究其本質。

    聽得蘇辰說自己不適合練這功法,小翠有些不開心了,低著小腦袋在一旁畫著圈圈,嘴唇撅起老高,悶聲悶氣道:「秋官,你好偏心了,只教小姐高深武學,到了我就什麼都不適合了。」

    「呃……」蘇辰不知說什麼好,他伸手揉了揉小翠的雙丫髻,溫言道:「別急啊,練功不就是一步步來的嘛,我這裡可還有著其他法門,可以讓你打基礎的,還有很厲害的劍法,你想不想學?」

    「想啊,想,秋官你教我吧,我也要跟你一般厲害,可以幫你殺敵!」

    這小丫頭似乎想起了在陶元方宅第時蘇辰的威風,雙眼放光的叫道。

    商秀珣在一旁笑道:「小翠,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秋官的人啊,怎麼也不幫我殺敵,就想幫著你秋官哥哥?」

    小翠漲長了臉,吱吱唔唔道:「啊,我肚子好餓,去梅園拿點吃的去,小姐你們先練著……」

    說完一溜煙跑了,惹得商秀珣哈哈笑了起來。

    ……

    再次囑咐了商秀珣早晚各練一次,強大體魄之後,兩人告別,蘇辰也準備去治馬,柳宗道早就派人在等著了。

    來的仍然是駱方,早就備好了馬匹在等著蘇辰。

    見到他出現,駱方連忙迎了上來:「蘇醫正,您看現在是不是能抽出時間去馬場一趟?」

    他問話之時很是小心恭敬,跟上次前來時的神態完全不同。

    蘇辰暗暗嘆息。

    無論在哪一個地方,有實力的人總是格外受人尊敬一些,駱方身為飛馬七姓後輩子弟,原也自高身份,不太看得起天醫堂的一介醫士。

    就算是柳宗道把蘇辰提升為大醫正,他也只是保持表面上的尊重,心裡其實不怎麼看得起的。

    但經過陶府一戰,不但是陶元方這等二流身手,就算是陶叔盛三執事和華山派劍法高手,兩位在駱方眼裡高深莫測的人物,在蘇辰的手中仍然不堪一擊,這就有些恐怖了。

    自己引以為傲的身手,跟對方比起來,如同螢火之比皓月。

    此時看來,就覺得蘇辰無比高大無比。

    再次見面,也有了一些尷尬。

    「你還是叫我秋官吧,都是老熟人了,如此拘束,沒有必要。」

    蘇辰笑意盈盈的道。

    駱方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不太看得起自己,那也只不過是練武之人的傲氣,至少他還能聽號令行事,省了許多麻煩,有這個心思,其實也就可以了。

    他對這黑小子頗為欣賞,認為對方是乾實事的人才。

    幾人騎著馬前往馬場,經過一片原野,就見到有一圈木樁圍著護圈,裡面或站或趴著的百十匹馬,間或聽到一聲聲有氣無力的嘶叫,聲音中有著嘶啞蒼涼,這是窮途末路,其鳴悲涼。

    蘇辰遠遠停下,芯片掃瞄打開一看,見那些馬匹身上白色生命光焰極其微弱,氣息衰頹。

    方老在一旁指揮著一些戰士和下人運送食物,眼神悲憫,顯然是死馬當活馬對待,權當盡盡人事。

    老遠見到蘇辰幾人策馬趕來,方老打了雞血一般高高躍起,把手中的煙鍋一扔,急急跑了過來,一張老臉笑成菊花,高聲道:「你這小祖宗,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給盼來了,再遲一些日子,這批馬恐怕全都不行了。」

    說著,他又轉頭扯開喉嚨喊道:「柳二爺,快快,秋官來了,這馬有救了。」

    一座氈房裡走出一個高大健壯中年漢子,正是柳宗道。

    他看到蘇辰來到,忙上前迎接,說道:「秋官,這次要勞煩你了,哎,如今已是最後的配種時機,這批種馬如果治不好,今年就要領兵去往塞外。這樣不但會耽誤牧場生意,而且少了一些兵力,我擔心四大寇會趁機發動……」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4 23:59
802生如夏花(上)

    「哦,還有這事?」

    蘇辰躍下馬來,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終於明白了陶叔盛為何勾結外人下毒害馬。

    從天醫堂下手,伏擊方老醫正,就是想破了牧場持續生命力,逼得柳宗道出塞,然後裡應外合,對牧場大兵壓境。

    到時候,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得手。

    這一手計策十分陰毒,其目標也極其隱晦。

    不到發動之時,決不會有人想到,毒殺種馬的行為,竟然只為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出塞買馬絕不可行,如今四周勢力亂戰,牧場當收縮兵力,盡心防守才行,此時分兵殊為不智。」

    「就是!」柳宗道也是點頭贊同:「突厥勢力強大,又是豺狼本性,想在塞外買馬,沒有足夠的實力是行不通的。更何況沿路很可能會有人從中作梗,半途狙擊。帶的兵力少了,別說買得種馬回來,能不能安全逃回牧場,都是一個問題。」

    「好了,我知道了,帶我去看看馬的病情,如今有了藥物,馬病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蘇辰信心十足的說道。

    當先就朝病馬隔離處行去。

    別人都怕這些馬匹得了瘟疫,生怕傳染,可他早就看出來是因為中毒,卻是沒有這方面擔心。

    一路行過,芯片細細掃瞄,等到走過馬場,才微微點了點頭,心裡有了腹案。

    「怎麼樣,能不能救?」

    許老有些忐忑的問道,他是馬場的老人,對每一匹馬都視若自己的孩子,此時最是關心。

    柳宗道也是眼含希冀的看了過來,都不用開口,蘇辰就能看出這人其實也是十分憂心牽掛的。

    「兩種方案,一種是恢復如初,原來這些馬是怎樣,如今就治成什麼樣。另一種嘛,如果耗費一些寶藥,可以把這批種馬提升潛力,升級為良馬。」

    「良馬?」

    幾人有些疑惑。

    蘇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著道:「就是你們所說的麒麟血丹,這一百一十八匹病馬服用之後,不說日行千里,一日奔行個七八百里,也不算難事。」

    「那是寶馬!」許老尖聲叫道。

    「真的嗎?真的能讓它們變成日行八百里的寶馬?」柳宗道也是呼吸急促的問道:「把種馬提升為寶馬,豈非可以源源不絕的產出精品馬駒,長大後,又是一批寶馬。」

    「不可能吧!這是方老醫正也做不到的事情。」柳宗道轉念一想,又疑惑的看向蘇辰,突然醒覺自己的語氣問題,忙補救道:「我不是懷疑秋官你的醫術,嗯,你放手做吧!」

    許老頭卻是更為圓滑,他根本就沒信,驚異之後,就笑了起來,向柳宗道打了個眼色,也是笑呵呵的說道:「秋官,你也不必有太大壓力,只要能治得這批馬恢復個七八成,我們就很滿意了,畢竟這是方老也沒做到的事情。 」

    想想也是,方老醫正能夠配製血丹,一年也難得培育出一兩匹寶馬,蘇辰作為後輩,一開口就說能讓百多匹馬提升,這不是吹牛,什麼才是吹牛?

    「那行,開始動手吧?」蘇辰微微笑了笑,知道自己此時無論說什麼,他們其實也不可能會信,只能讓事實來說話。

    他心裡有著一個計畫,這是從商秀珣身體資質得到提升之後才有的靈感,心中猜測著,如果身體獲得進化,那是不是可以遺傳下來呢?

    想弄明白這個問題,先用馬匹來試試,卻是不錯。

    如今五嶽世界的華山派,蘇三跟岳靈珊的孩子已經兩歲,經過資質測試,卻是好得過份。

    而且,自從孩子一天天長大,蘇辰感覺到自己的氣運值也如同漲潮一般,冥冥之中增加了許多。

    這些氣運值大部分讓芯片截留修補身身,小部分被蘇辰利用著輔助修練,也令得他的修為一直保持著突飛猛進的姿態。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一個世界的氣運取決於自身成就,甚至取決於自己開枝散葉。

    那麼,只要他的後代資質更好,成就更大,豈非能取得的氣運會更多。

    就如有一類先驅總是喜歡收一些資質優秀的弟子,然後稱神做祖,如此做法應該也能獲得龐大氣運。

    就算是他們不知道這一點,但以後做事順風順水,獲得更高的成就,這種實質上的好處,也會驅使著他們如此行事。

    此方世界的氣運值可不比五嶽世界那麼小氣,蘇辰只是破除了陶家陰謀,挫敗陰癸派,在飛馬牧場裡有了一些名聲。

    可是,積累起來的氣運值已經可以比擬得上在五嶽之時跟東方決戰之前。

    如此看來,只要在這方世界取得極大成就,芯片甚至有可能完全修復,自己的實力也能被推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蘇辰看得明白,如今的武道修練,只不過是小打小鬧,就算是修練到四階陰神成就,成為大宗師,其實也只不過是百多歲的生命。

    並未取得質的改變。

    隨著時間推移,就會逐漸老朽,塵歸塵土歸土,終究是一場空。

    如此結局,他是怎麼也不會甘心的。

    真正要想更進一步,最大的希望還是要靠芯片。

    靠它突破到他方世界,再次獲得更高功法,更多機緣,或許可以奢望一下長生的夢想。

    從這方向來看,芯片就是自己的根本,氣運值也變得極為重要起來。

    每一絲可能增加氣運值的機會,都是彌足珍貴的。

    例如傳承武道,生兒育女,開枝散葉,再如無敵天下,或者一統中原。

    蘇辰眼裡閃耀奇異的光彩,想到前景,豪情熱血心中湧動,身上一種莫名的氣息陡然散發出來。

    柳宗道眼中異色一閃,似乎感覺到危險,身體不由後退幾步,看向蘇辰的目光有些駭然。

    剛剛有那麼一刻,他覺得站在身前的並不是一個斯文清秀的十八九歲青年,而是一頭斑斕猛虎,似乎就要張嘴噬人。

    他被氣息一壓,半點鬥志也沒有了,控制不住身形後退,此時仍然臉色慘白。

    蘇辰一愕,才醒覺自己方才思考得入神,沒有控制氣息。

    卻是暴露了真實實力。

    柳宗道這種一流高手,已經多多少少接觸到了精神意志的邊緣,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東西,但對於危險氣息十分敏銳,蘇辰的實力強他太多,站在一起當然會感受到極不自然。

    蘇辰收斂氣息,把暢想未來的一些思緒收了起來,可有可無的問道:「柳二執事,你想好了沒有,是提升這批種馬,還是另選其他的馬匹。「

    「不用想了,就用這批種馬,如果真能成功,牧場前景驚人,秋官,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馬場的事就唯你馬首是瞻了。」

    柳宗道豪爽的笑了起來,就算是不信,也不能違逆了對方心意,他是這樣想的。

    如果以前還對蘇辰抱有利用的心思,此時卻是早就拋諸九宵雲外,他甚至比面對場主商秀珣時還要恭敬,這不是職位的原因,也不是因為有求於人,純粹是一種生命的壓制。

    飛馬牧場由武將建立,從戰場中來,裡面的幾大家族也天生有著戰士的心態,對強者總是有著崇拜心思。

    那一次夜戰陰癸派等人,他見到蘇辰的劍法武功,早就心悅臣服。

    剛剛近距離體會到那種如海如岳的龐大壓力,心裡驚駭之下,更是再無疑問,知道面前的年輕人,實在是高深莫測,因此,對蘇辰的提議,他半點反對的意思也不會有。

    「如果他要對飛馬牧場不利,恐怕只是一人出手,牧場就會易主。這種實力,根本沒人能抵擋得住,就算是場主和我們幾大執事家族同時聯手,也擋不住。 」

    常年徵戰的柳宗道,可不比吳兆汝那種溫室裡的花朵一樣沒見識,他對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事物,一直心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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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5 00:00
803生如夏花(下)

    柳宗道看了一眼對面的這位身著青衣,眼眸幽深的年輕人,眼中神色更顯複雜。

    不久前他還能居高臨下的任命對方為天醫堂醫正,在雙方相處時,他還有著極強的優越感,如今只過去區區幾天,情況卻是大為不同。

    蘇辰沒有在意柳宗道態度的變化,再怎麼說,飛馬牧場是自己這個身份的起家之地,勢必不可能脫離關係,以後打交道的地方還有很多。

    能夠讓柳宗道這種牧場實權派有所敬畏,無論想辦什麼事情都要方便一些。

    「那就動手吧,駱方,你去安排人手,把我帶來的一些藥粉分成一百一十八份,溶水之後,等會就餵給這些馬匹。」

    蘇辰淡淡吩咐道。

    「是!」

    駱方恭聲應道。

    他不知道蘇辰要怎麼施展手段,只是聽令行事,以前還有著幾分心裡牴觸,如今卻是沒有猶豫。

    蘇辰走過一匹病馬旁,拿出自己的銀針盒子,取出一根半尺長銀針,面上浮著笑意,心裡默默念道:「對不起了,潛力激發之後,對你也不知是福是禍?二三十年的壽命,只能作戰十多年,也算是浪費,我如今取你一半壽命,化做潛力,想必你也不會有意見吧,生如夏花般燦爛,無論以後做種馬,還是做戰馬,都是一種榮耀,等到老得跑不動了,被人殺了吃肉,反而不美!」

    蘇辰眼裡有著淡淡憐憫,轉眼又變得冰冷。

    馬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兩顆豆大眼淚滴落下來,輕輕的俯下頭,溫馴的嘶鳴一聲,任由蘇辰施為。

    沒錯,蘇辰準備不走尋常路。

    他哪有什麼麒麟血丹?那些寶藥自己使用還嫌不夠,怎麼可能給馬去糟蹋?

    他如今準備使用的針法,正是「七星奪命針法」,激發潛力,損傷壽元。

    治療這批病馬,跟治療商秀珣有著本質性的不同。

    給美人兒場主治病之時,蘇辰是小心翼,生怕出一點問題。

    為了驗證心中設想,更是依照最好藍圖,盡全力改造了一些不好的地方。

    以至於讓商秀珣直接節省了許多年的煉體,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也跨越了年齡的限制,未來有了無窮可能。

    但這批馬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生都是做為種馬,過著不知羞恥的生活,每天吃好的喝好的,最大的用途就是上母馬,當然不用太過慎重對待。

    就算是牧場覺得這批種馬身體素質好得過份,覺得不需要如此數量的種馬,抽取一些出售以充戰馬,那也跟蘇辰無關。

    他只不過是盡自己的責任,走走過場罷了。

    那些珍貴的藥物已經拿到手中,凡事有始有終,自己扯下的藉口就是醫馬,當然得把事情完成。

    在柳宗道和許老兩人如見天人的目光下,一匹匹駿馬揚蹄怒嘶,氣勢雄強的站了起來。

    雖然看起來仍舊毛髮脫落,形容不堪,但只要是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些馬匹就算如今牽出去,也能跑個幾百里不帶歇息的。

    無他,經過蘇辰銀針刺穴之後,無一例外的,這些馬匹全都氣息逼人,身上如同燃燒的火爐,血氣旺盛得讓許老這種相了一輩子馬的老傢伙,張大的嘴巴差點合不攏。

    駱方招呼著幾十名戰士,在後面依次餵藥。

    這是蘇辰特意調配的解毒藥劑。

    雖然稱不上對症,但有一個好處,就是無論是什麼毒,都能解掉一部分,可以稱得上萬能解毒藥水。

    多數藥材是用來固本培元,結合馬匹被刺激長進的潛能,區區慢性毒素已經不成為妨害。

    「駱方,藥物須得連餵七天,你到時候去天醫堂取來,這事可別忘了,以免病情反覆。」

    蘇辰看著自己的成果,也有些欣慰,無論是醫人還是治馬,掌握別人的命運,這種感覺挺美。

    「好咧,絕對忘不了,秋官,這馬兒真的能日行千里?」

    黑小子咧著嘴,看著那些馬,眼睛都在放光,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不問可知。

    「什麼千里啊?沒有千里馬,跑個七八百里路還是可以做到的。」

    「那也差不多了,以往牧場能出個幾匹,就已經是天大喜事,得開宴慶賀,如今一出就是百匹之多,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但是他,柳宗道也是激動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嘴唇囁嚅的看著這批馬,渾身直發抖。

    蘇辰有些擔心,這位牧場軍事指揮官會不會一個不好,就激動出什麼好歹來。

    「咦,那匹馬怎麼不牽過來,不用治嗎?」

    蘇辰眼尖,遠遠就見到有位牧場戰士牽著一匹白馬經過。

    白馬骨架好粗,但卻十分精瘦,皮包著骨頭,最惹眼的是這馬十分高大,遠遠看去要比其他馬匹要高了大半個頭。

    之所以問駱方,是因為蘇辰發現了,這匹馬身上的生命光焰也是搖搖晃晃,有著一層濃重灰黑之氣,顯然也是中了毒,也就是所謂的病馬了。

    而且,這白馬還未長成,只能說剛剛成年。

    治了百多匹馬,蘇辰也學懂了怎麼去看馬齡。

    「病馬還能如此精神的被牽去配種,竟然沒有倒下,這是異種啊。」

    蘇辰強壓下心頭的喜意,心知見到寶了。

    柳宗道這時也湊了過來,有些討好的問道:「秋官,怎麼你看中了那匹馬,好眼光啊,許老說那匹馬很奇怪,不適合騎乘的。」

    「怎麼奇怪了?」蘇辰更有興趣了。

    就算他再怎麼不懂馬匹,能讓跟馬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老相馬師都說奇怪,那肯定是不正常。

    許老走了過來,嘆息道:「它個子長得太快,體格健碩,吃得又多,比其他的馬要多出幾倍,我本來認為牧場又出了一匹千里馬,但後來才發現,這傢伙竟然還是吃肉的,如此就不好了。」

    「是啊,我看了這麼多年馬,就從未聽說過馬兒在不是很餓情況下,還吃肉喝血,只能推測,這傢伙身上有著猛獸血脈,傳說中此類馬匹,絕對不能騎乘,否則會妨主。就算是再優秀,也不能作為戰馬了。」

    「許老說的是!」

    蘇辰也不反駁,心裡卻是更好奇了,他知道妨主是什麼意思,知道這老頭說的實在是沒錯。

    全身上下毛髮如雪,白得耀目,在陽光下閃爍耀眼的光芒。

    如果騎乘這匹馬上了戰場,那樂子可就大了。

    它會告訴敵人:「來攻擊我啊,坐在我背上的不是大將就是重臣,只要殺掉一個就賺到了。」

    因此,如此惹眼的馬匹,實在是妨主。

    就如劉玄德的坐騎「的盧」,世稱妨主,有幾次差點讓這位皇叔死無葬身之地。

    但其實那真真正正的是一匹千里寶馬,古代的城牆都能一躍而過,比起赤兔來,也差不到哪去了。

    所以,從這方面來說,妨主與否,其實跟馬匹本身實力無關。

    只能說這種寶馬實在是太過拉風,太能吸引別人的視線,而這,卻正是蘇辰所看重的了。

    如果換做現代社會,有誰會嫌棄自己的座架太過好看,太過豪華呢,至於其中暗藏的危險,那也只能怪自己不夠強大,消受不起。

    就如有許多人說的紅顏禍水的道理一樣,娶到漂亮老婆,偏偏說自己倒霉,而娶到醜女,卻說是一種福氣。

    如此思維,只能說,那是甘願當一輩子的**絲,完全不想上進了。

    蘇辰開口要馬,要寶馬,卻不是心血來潮。

    他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很快就要用到了,清晨吳兆汝那陰沉怨毒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位白袍中年的來歷,他也有了一些猜想。

    不出意外的話,美人兒場主可能要有大.麻煩。

    目標或許是飛馬牧場,或許是自己。

    這個時候,有一匹日行千里的坐騎傍身,無論是趕路救援,還是引蛇出洞,打出名聲,都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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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5 00:09
804魑魅魍魎(上)

    至於這匹白馬會吃肉,在時人看來,的確是一件十分驚悚的事情,但對蘇辰這種經過現代社會各種資訊熏陶的人來說,就算是馬真的會飛,他都不會覺得有多奇怪。

    「如此漂亮的好馬,我要了,你們放心,再怎麼妨主也妨不到我的身上來的。」

    蘇辰笑著說道,來馬場一次,總算不是空手而歸。

    他可以打包票,這不但是一匹千里馬,更是一匹絕世良駒。

    因為在他特殊視角裡面,這匹白馬,有些營養不良,在沒養好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威猛。

    如果被自己激發潛能,再用上好藥物調養,到時能達到什麼地步呢?

    很是值得期待。

    「行!」柳宗道兩人對視一眼,笑著答應了,這點小小要求,還不至於駁了蘇辰面子。

    他們也算是想明白了,有些馬的確是有擇主這一說法,對某些人會妨主,但對於一個整日裡高來高去的武功高手,卻又算不得什麼了。

    實在不行,也可以棄馬而走,也慢不到哪去。

    ………………………………

    「該死的泥腿子,一個小小醫官,也敢攀高枝,想吃天鵝肉,我要殺了他……」

    吳兆汝回到住處之後,摒退下人,恨恨的砸爛家裡名貴家具和杯盤碗碟,心裡全是怒火。

    發洩了一會,他才平息下心裡的憤怒,看著目無表情站在門口的白袍中年人,臉一下就苦了下來,問道:「羅師,我要怎麼才能從那小子手裡奪過場主,如今情形很是不妙。」

    「正常情況下,你沒有一絲機會的,那個年輕人很強,就算是我,也沒有半點把握可以贏得他,你還是對商秀珣死心吧。」白袍中年淡淡說道,目光中帶著淡淡嘲諷。

    「不可能,羅師您不是說先天之下絕不會有您對付不了的敵人,就算是先天高手,也得拚個生死才知道誰勝誰敗的嗎?姓蘇的能有這麼厲害?」

    聽到羅松如此說話,吳兆汝有些發蒙,疑惑的看向他平日裡敬若天人的便宜師傅。

    羅松是他五年前一次偶遇撞見的。

    當時吳兆汝仗著家中勢力強大,也曾喜愛四處遊俠,青樓楚館,一擲千金,好不諮意。

    有一次,他在歸家途中遇到一夥強大山賊,隨行護衛均被殺光,就連家中千金聘請的一流劍術老師也被為首山賊一刀斬殺……

    正當他絕望掙扎時,中年人出現了。

    白衣如雪,一人一劍,所向披靡。

    吳兆汝還記得羅松殺人時的情景。

    旁人出劍出刀殺人時總免不了眼神凶狠,表情嗜血,可他卻不一樣。

    出劍時似乎漠似蒼生,眼神淡然,如吃飯喝水般自然。

    那刀劈一流劍術老師的盜首,兇惡衝殺過來,羅松頭都不回,只是反手一劍,輕輕點去,盜首就吐出內臟碎片,當場倒斃。

    事後,他才知道那招劍法是一種極其奇妙的秘劍,叫做「心劍」,號稱「千里姻緣一線牽」。

    無論對方用出何等招式,只要動心就會中劍,是一種極其高明的殺法。

    「心劍也對付不了那小子?那秀珣豈不是奪不回來了。」

    聽到羅鬆自言不敵,吳兆汝面如土色。

    他平日裡雖然裝得十分恭謙風雅,實質上是因為有著極強的底牌。

    覺得牧場之中的人物,實在沒什麼了不起,包括商家在內,其實都擋不住自己發難。

    人一旦有了底氣,眼界就難免會高上許多,認為自己與眾不同。

    這也是他上次在陶宅之時,被蘇辰一劍擊退趴在地上,也仍然沒有喪失自信的緣故。

    他心裡認為:「只要我把心劍練到心有所感,見招應招的地步,那姓蘇的也不是不可對付。」

    此時才知自己是想多了。

    「你也不用灰心,我只說過沒有把握應對,也不一定會輸。這五年來,你跟我學劍,以不到三十之齡就達到一流後期,先天境界也不是太過遙遠,難道還不知足?我只問你,如果助你得手,以前的誓言可還遵守?」

    「只要能娶下商秀珣,掌控牧場,定然歸附無極劍宗,以待事起,必全力提供馬匹,壯大勢力,若為此誓,天誅地滅!」

    吳兆汝忙舉手發誓,眼中重又泛起神彩,心想或許有轉機。

    「好,你能記得就行,本人也不怕你反悔,我既然能花五年時間造就你吳家,也能頃刻之間巔覆,天誅地滅算什麼,得罪無極門才是真的大難臨頭。」

    白衣中年眼神漠然,一股冰寒之意卻是湧上吳兆汝的心頭,但想到商秀珣如花容顏,高貴風姿,他心裡又是一熱。

    「只要能達成所願,就算是日後聽令行事,也沒什麼了不起。」

    吳兆汝眼神閃爍,心裡想著回去怎麼跟父親商討此事,卻聽到白衣中年皺著眉頭繼續說道:「我一個人對付他不太保險,那就只有請動師門出手了,嗯,那隻狗熊號稱『轟天鎚』,雖然排行西陵八子第八,聽說其實力已可跟老大爭風,隱門七殺『斷水杜浪』也已到了江淮,可以請他一齊出手,事關師尊大計,相信他也想立些功勞,以獲得更多絕學傳承,更進一步。」

    吳兆汝聽得心神大動:「羅師還有師尊,還有各從位同門?等等,我聽到了什麼?」

    「轟天鎚?」他瞪大了眼睛,驚問道:「可是上段時間在楊州同宇文化及、羅剎女爭奪《長生訣》的德門?還有那把『斷水刀』?」

    「就是他,雖然他在西陵八子中排第八,但一身實力也算勉強了,關鍵是還有位隱門七殺『獨狼』到了,他比德門更要強上幾倍,兩人聯手,應該足以對付姓蘇的了。」

    羅松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你既然為我門下弟子,他們兩個,也算是你的師叔,也不必太過震驚,若是以後師門發動,你就知道我們的勢力有多大了。」

    「是!」

    吳兆汝神情又恭順了幾分。

    別人也許沒聽說過一些訊息,他吳家掌控當陽小城軍鎮,對天下大勢十分瞭解,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許多消息傳入耳中。

    他身在牧場也是瞭若指掌。

    德門的名字他沒聽過,但「轟天鎚」的名號卻是如雷貫耳。

    在楊州大江邊上,與宇文化及硬拚十三招,中了冰玄勁一擊,仍從千軍之中全身而退。

    事後千里追索,聽說在湖山跟羅剎女打了個兩敗俱傷,就此隱藏起來。

    這兩戰雖然沒取得什麼戰績,《長生訣》也沒有搶到手,但「轟天鎚」的名號卻絲毫不弱。

    因為,他對敵的兩位全是奇功絕藝榜的人物。

    宇文家的冰玄勁名聲喧赫,天下四閥之一,就是憑藉這門神功打下來的威名。

    羅剎女本人名聲不大,能夠名傳天下,只不過是她曾單人獨劍刺殺隋帝楊廣,逃亡天下的原故,但她傳承的九玄大法,卻是傳自高麗奕劍大師傅採林,是天下一等一的絕學。

    能跟這兩人拚個你死我活,不落下風,可想而知德門其人實力。

    可這樣的人物,在羅師的嘴裡只是實力尚可,還能一用。

    這是什麼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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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5 00:09
805魑魅魍魎(下)

    『斷水刀』杜浪,以前也是毫不出名的人物,聽說是江淮二號人物輔公佑的門客,有一次因為擅自調兵搶先攻擊江都,觸怒了杜伏威,被借題發揮,圍在歷陽落花巷。

    在所有人看來,這人所行所為肯定是輔公佑下令,這事無可置疑,只觀事後誰得利就可以看得出來。

    事情敗露後,按理說,輔公佑麾下勢力大漲,無論如何都得護住這人才是,就算是影響到跟杜伏威兩人的友好關係,但比起實質上的人望和兵力,確實值得出手。

    結果讓人大出意外,輔公佑聲稱從未下過命令,調兵攻伐事宜乃是杜浪擅自為之,其人可誅。

    這就是拋棄了……

    得悉此事,又被重重圍困,杜浪終於忍無可忍,勃然大怒,一刀斷水,從巷中衝出,連斬杜伏威屬下三員大將,跟袖裡乾坤硬拚十三招,打得南城一片糜爛,最後殺出歷陽南門,杜伏威竟然不敢再追。

    一戰成名。

    要知道杜伏威身為江淮最出名的老牌先天高手,其「袖裡乾坤」天下聞名,排在奇功絕藝榜前列。

    許多高手只要一聽到他的名聲就會望風逃遁逃,號稱江淮第一高手。

    如此威望實力,更帶著兵將,這次竟然在一把普普通通的漆黑長刀之下吃了蹩,這事太過離奇,凡是聽到的人都對輔公佑十分不恥,也十分惋惜,心想若是這老傢伙真心對待屬下,就憑這樣一員虎將效命,也當成就一番事業。

    可惜的是,世上沒有後悔藥,而輔公佑自此以後睡覺都得披甲,不敢讓護衛須臾離開,聽說他就算跟幾位如夫人樂呵,也有一批護衛在旁邊看著。

    著實是怕得狠了,怕斷水刀杜浪回來尋仇。

    這是近段時間,江淮地區僅次於長生訣之爭的大事,吳兆汝也是聽過的,當時就很是神往。

    想到這麼「斷水刀」和「轟天鎚」這麼兩個人來對付那天醫堂小子,他樂得眉開眼笑,忽然轉念一想,皺起眉頭道:「想要對付蘇慕秋,在牧場中卻是不行的。如今他正在馬場治馬,消息傳來,聽說手段十分厲害,柳宗道等人對他心服口服,再加上場主也對他十分信重,只要有人敢攻打牧場,肯定會迎接所有兵馬夾擊,很難得手啊。」

    「蠢才!」羅松怒叱道:「誰說要在牧場動手了,你不心疼這牧場兵馬,我都還心疼呢,現成的機會都抓不住?」

    「羅師是說?」吳兆汝眼前一亮。

    「今日商小姑娘不是說要去找向狂的麻煩,奪他手中青虹劍嗎?你說,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出了大事,蘇小子可還坐得住?」

    「是啊,他坐不住,得到消息肯定會星夜晚馳援,到時路上伏擊,以有備算無備,武力又比他強,怎麼看都是必死之局。」

    吳兆汝手中摺扇「唰」的一聲打開,十分愜意的繼續發揮道:「向狂那裡可以不去得罪,我甚至願跟他聯起手來,最後去英雄救美,得到秀珣歡心,成就好事,牧場就盡在掌中了。」

    羅松微笑點頭,心想這位草包總算不是純粹的傻瓜,當然也不太聰明。

    有點野心但做人有些蠢,卻是最好控制的對象了,否則還得擔心他得勢之後反咬一口,目標很難達到。

    如這般,就很好了。

    他想著自己若是拿下了飛馬牧場,功勞在隱門七殺之中應該首屈一指,這就是先機。

    「獨狼」杜浪已經可以稱上是出局,幾年心血毀於一旦。

    東海那幫娘們也不是怎麼好對付的,個個精得跟鬼一般,聽說孫半陽那個小白臉近段時間也是沒有進境。

    「果飛馬牧場能早早到手,就可以得到師尊傳授《大光明經》,到時地位自是不同,隱門七殺的排位又得重新排一排了。」

    想到師尊一劍出手之時光焰數丈,日月同輝的景象,羅松眼睛都紅了起來。

    吳兆汝走來走去,忽然患得患失起來,擔憂道:「若是秀珣事後不依不饒,死活不肯同意跟我的親事,那怎麼辦?她不同意,就不能名正言順的掌控牧場,柳宗道、梁治等人家族勢力也是不小,定會從中阻撓,牧場豈不是會亂成一團?」

    羅松這一次連惱怒的力氣都沒有了,頭一次懷疑自己把寶壓在這位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妥。

    「事到臨頭需放膽,還用我教你麼,女人不就那麼一回事,只要你佔有了她的身子,事後幾句好話一哄,總會乖乖聽從的。」

    見到吳兆汝面上又是泛起欣喜神色,羅松揮了揮手道:「白天那位動手殺人的馬奴在哪?我有點事想詢問一下,交待他去辦。」

    「在後院地牢裡,管家想要問一問他的殺人手法,那身奇怪功夫是怎麼來的,正在審訊……」

    羅松點點頭,也不管吳兆汝怎麼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又怎麼讓商秀珣入局,自顧自施施然的往後院地牢方向而去。

    外面陽光燦爛,後院的地牢卻是漆黑幽深,早早的點起了油燈,只是下著階梯就有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羅鬆自然全不在意,面無表情拾級而下。

    沿途見到他的守衛躬身行禮。

    所有人都認得這是執事大人的師尊,在吳家說話比吳兆汝本人還管用。

    「你們都出去,我有些問題要問一下,對了,準備衣物,沐浴熱湯……」

    「是,大人。」

    留著兩撇山羊鬚的管家低頭哈腰應道,面上露出討好神色,帶著兩位體型彪悍的壯漢離開。

    羅松看向柱子上吊著雙臂成大字形的一個高瘦胡人,看年紀只是十七八歲,但卻有一種沉靜的氣質,藍色眼珠子閃著幽綠光芒。

    明明營養**皮包骨頭,卻有著一股精悍血氣升騰而起,極為矛盾。

    這人身上全是傷痕,裸.露的皮膚上有著火烙鞭抽的痕跡,見到羅松進來,身體不經意的動了動。

    羅松看得清楚,這是毛孔自然收縮,顯然這人對危險的敏感度也很是不低。

    「應該沒錯了!」羅松面上露出罕見的笑容。

    「你也是來逼問我的功法嗎?說了你們也是不信!」

    高瘦胡人冷冷問道,雖然察覺到新進來的人極為厲害,不是自己可以抵抗的敵人,但他仍然沒有半點示弱。

    似乎就算遇到刀斧臨頭,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你是叫格勒吧,不愧是身經百戰殺出來的最勇猛戰士,真是委屈你了。」

    燈光搖曳,地牢中恍若閃過一道閃電,格勒感覺雙臂一鬆,身上束縛的粗大鐵鏈已經脫落,「咣啷」一聲掉落地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電光又起,雙眼一瞇,見到一柄雪亮利劍已經刺到咽喉。

    其速絕快。

    格勒剛剛脫離束縛還未來得及歡喜,喉嚨發出一聲嗚咽,腰腹用力,身體百忙之中一個半橋就向後仰倒,右腿如鞭子般貼地抽出,直攻羅松下體。

    左腿蓄勢點地再踢,這一次卻是踢向羅鬆的持劍手腕。

    雙腿如剪,帶著呼呼風聲,如鍘刀般揮擊。

    身體柔若無骨般,扭成一個圓環,攻守兼備。

    羅松嘴角微撇,手中長劍急刺急收,回手劍柄一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在了格勒的足踝處。

    「撲通」一聲,格勒倒躍而起的身體如同觸電般,跌落在地。

    他正準備出拳的預備姿勢,被這劍柄輕輕一點,全身就是一麻,

    「不錯,雖然這具身體還沒習慣,但這幾招桑搏和巴西柔術用得挺不錯的,你是這一屆天罡會武的第幾名?」

    羅松輕描淡寫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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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5 00:09
806四方束手(上)

    格勒倒地彈起就是一個翻滾站起,準備再次撲擊,聽到這話身體一僵,全身放鬆下來,面上壓抑不住的有了喜色,撫胸行禮道:「天罡會武第二十七名加林,參見大人!」

    羅松正色道:「蒼海月明!」

    「擎天無極……」

    格勒就算先前遭遇酷刑都沒有絲毫變色,此時忍不住熱淚盈眶,連忙回了個暗號。

    他本以為一進入此方世界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進來之後,不但附身成一個突厥馬奴。

    做最苦的事,吃最差的伙食,還每日被人鞭打……

    進來半個多月,因為不太習慣這種生活,他足足瘦了二十斤,心裡無數次的發誓,等到恢復了實力,就把這個破宅子給拆了。

    「誰欺負過我,就要全部殺死。」

    讓他大失所望的是,他偶然發現,這個世界的一些普通護衛都比他厲害,護院統領甚至有著他未過來之前的六七成實力。

    如果以這具身體來戰鬥,根本就經不起人家的幾下摔打。

    在沒恢復實力之前,就只能苦苦忍耐。

    加林能夠在全球那麼多拳手之間脫穎而出,當然不是什麼沒有耐心的淺薄之人。

    心裡想著苦苦熬上幾個月,等自己實力恢復得差不太多,就逃出牧場,早早的尋找到組織。

    事實上,有許多事情往往不依人的意志轉移。

    有一句話叫做「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從小在繁華現代都市里長大的加林,只知道練拳踢腿,打磨身體,哪裡做過養馬侍候人的事情?

    結果就出事了。

    吳家的幾匹深受戰士喜愛的良馬,被他養得慘不忍睹……

    正是草木繁茂的時候,竟然還會大肆掉膘。

    這就成了天大的禍事。

    加林平日裡最沒地位,被幾位馬奴一致推脫指責,就成為了罪魁禍首。

    他每日裡就想著怎麼把實力練回來,確實也不可能關注護養馬匹的事情,更別談跟那些馬奴打成一片了。

    做為曾經的高手,心高氣傲的南美明星拳手顯然丟不起這個人。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

    責任總得有人承接,悲催的他就要被人殺雞儆猴,當場亂棍打死。

    加林拳手出身,打了將近十年黑拳,手底下的人命不說上百,也有幾十人,個個都是高手,怎麼肯束手待斃?

    當即就悍然出手反擊。

    雖然他的身體遠遠沒有養好,只是堪堪恢復到了明勁階段,憑藉著多年來的生死搏殺經驗,也不是輕易能拿下的。

    在殺了三個馬奴,五個護衛之後,二流高手護衛隊長出手了,然後吳家的管家和其他門客高手也趕到,加林被擒。

    這些人的眼光更是毒辣,能看出這位突厥小子身體實力其實很弱,身上內力都沒有一絲。

    但讓人意外的是,他就憑藉如此脆弱的身體,越級殺了五個比他厲害許多的護衛,更是跟二流身手的護衛統領拼了十多招。

    如此格鬥技巧就有些恐怖了。

    管家認為這人掌握著什麼奇功絕學,拿入地牢審訊盤問。

    聽到加林的經歷,羅松也是嘆了口氣道:「你還算是幸運的了,正好進到飛馬牧場,又見到了我。我們這些年來,進來將近百人,如今還存活的應該不足三十人,真正能出頭的,也只不過寥寥七八人。此方世界太過危險,剛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防身之力,又受不得那些憋屈,有這後果也是正常。」

    加林驚問道:「原來這世界如此危險,可笑我們這些人不在原本世界好好花天酒地,卻來到這裡受苦,也不知值不值得?」

    「這你就想錯了,你以為大家進入此方世界,為的是求個享受新奇嗎?我只告訴你一件事,如果師尊大事成就,很可能進窺無上天道,長生不老有望,這區區磨難又算了什麼?」

    羅松眼神裡透著神往,見加林眼裡重又閃過火熱,他笑著道:「你才剛剛開始,這事跟你說不著。前程遠大,危險也大,有付出才有收穫,這道理你懂吧?」

    大人,我想聽聽師尊的經歷……」

    加林被羅松描述的美好遠景迷住了,呼吸也急促了一些。

    「別叫我大人,你既然是通過天罡會武進來的,那就是門下師弟,叫我師兄即可。」

    羅松面對加林時,反而沒有跟吳兆汝相處時那麼冷淡漠然。

    也許在他的心裡,這些本世界的土著只不過是一些np,並不值得多費精力,而原本世界來的人才是自己的同類,此時方能見到他耐心的一面。

    他溫和的解釋道:「師尊也不是輕而易舉達到如今地步的,能觸摸天道是因為經歷太多。你可能想像不到,以他那種鬼神般的實力,也被逼得轉世三次。」

    「轉世?」加林不解。

    「就是被人逼得拋棄此方世界的肉身,靈魂遁走逃到現代去了。」

    羅鬆有些唏噓的嘆道:「第一次過來,師尊本是在波斯傳道,無敵當世,享盡天下榮華……運氣卻很不好,當時無上宗師令東來為突破天人之限,遍訪四方高人到了波斯,兩人起了衝突……師尊不敵,中了令東來一記天意精神大法,天意如刀,怎麼也擺脫不得,只得含恨拋棄肉身。」

    「第二次進來時,這次倒是在中原,正當師尊想要大展宏圖,卻遇到另一個厲害人物,他跟當時的天下第一劍手燕飛大戰於淝水,『日月麗天大法』威勢無邊,師尊精神受創……到第三次進來時,已是隋帝楊堅時期,這一次,師尊交待下來,凡事緩而圖之,再不可心急躁進……」

    加林聽得雲裡霧裡,也沒聽明白無上宗師令東來、天下第一劍手燕飛是什麼人物,只是聽明白了,如今的無極門由明轉暗,師尊並未打出名號,靜靜發展種田。

    看著加林懵懂的神情,羅鬆又是嘆了一聲。

    心道自己來到這裡太久,也沒什麼人可以交流,做為隱門暗子,只得一個人承受壓力。

    此時見著老鄉,想要一吐心事,沒想到來的只是一個洋毛子,對華夏曆史和典故簡直是一竅不通。

    跟他說話真是雞同鴨講。

    一時興致全無。

    雖然看不太上這位新進師弟,羅松還是吩咐道:「你出去之後,用過飯食,備些錢銀,立即出牧場替我送一封信……到蕪湖醉月樓,找到後門的一株老茶樹,刻下明月圖,然後就有人來找你了。」

    「誰會來找我?」

    「這你別管,說了也不明白。有人找到你,確認身份之後,你就把書信交給他,說七殺『銀狐』請求援手,事關重大,刻不容緩。」

    「是!」

    「對了,你先前說的現代世界中華夏地界出了一個『無雙劍』,殺得四方束手,詳細講講!」

    每一個進入天罡的天武拳手,都得記下當前最新形勢情報在腦海裡,就是因為他們各人所處地點不同,交流不便。如果碰到同門,也好傳達消息。

    這是約定俗成的習慣,此時自然也不例外。

    聽完加林的述說,羅鬆手中長劍發出嗡的一聲銳響,面色變得極為嚴肅。

    「怎麼了?羅師兄,你可是想到了什麼?放心,那人雖然厲害,怎麼也厲害不過師尊,沒什麼可怕的。」加林自信滿滿的說道。

    「你懂什麼?」

    羅松哼了一聲道:「那人把西陵八子的老四和老七輕鬆幹掉,甚至讓基地伯特、諾克斯等人不敢出擊,這已經很厲害了,就算是羅蘭大陸選入者也找不出一個敢於正面對抗的人。」

    他抬頭向著南面看了一眼,神情奇異的道:「我倒是奇怪了,這位『無雙劍』是怎麼進入的天罡大唐世界,難道他隱姓埋名混入了基地,而伯特幾人全不知曉?好一個蘇辰,蘇慕秋,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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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5 00:09
807四方束手(下)

    蘇辰治過了馬,再次叮囑駱方去天醫堂取藥,就準備領著那匹被他取名為白龍的病馬離開。

    當然,柳宗道還安排了一位專門養馬的僕從跟著,專斯負責幫蘇辰養馬。

    「等等!」

    看著蘇辰眼中放光的去牽白馬,許老頭忙叫住他,滿頭冷汗道:「秋官,這馬性子烈,不但會踢人,還會咬人,平日裡除了小原誰也不能靠近的。」

    小原不記得自己姓什麼,就跟著許老頭隨便取了個名叫許原,因為許老頭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之中。

    這是一個瑟瑟縮縮的瘦弱小子,看起來十三四歲,比小翠大不了多少。

    也許是平日裡少見貴人,膽子較小,見到蘇辰的時候有些不敢抬頭。

    蘇辰開始見他牽馬走過時很自信的模樣,還以為是牧場的戰士,此時望過去,就能見著這人的卑微。

    許老喝叱道:「小原,難得蘇大醫正看中了這匹馬,你以後就不用住在牧場了,就跟著他為僕吧,你小子的好日子到了。」

    老頭似乎在牧場特有聲望,說話氣場十足。

    小原忙應聲,手足無措的就要趴在地上行禮。

    蘇辰心裡一動,芯片掃瞄看了過去。

    他驚奇的現,這少年別看身形瘦小,但生命力白光卻很旺盛,白光波動也十分柔和,看上去竟然有些讓人舒服。

    別人不能靠近的馬,他能靠近,果然還是有著不同尋常的地方,應該是對動物的親和力很不錯。

    而且,蘇辰還現,這小子有一雙不合比例的大長腿,依他的身高來而論,很不諧調。

    他目光閃了閃,溫言說道:「不用多禮了,以後這馬還需你好好照料,養得好,我會不吝賞賜!」

    「還不上前牽馬跟著?」許老頭叭嗒兩口煙,沒好氣喝道。

    又跟蘇辰說道:「這小子是我幾年前出塞之時遇見的,當時他還是十歲出頭,卻跟著馬隊跑了一宿,沒有掉隊。我見他可憐,就帶回牧場,沒想到,他養馬的天份還算可以,反正牧場也不差他一口飯吃,就收了下來。」

    別看許老頭惡形惡狀的呼喝著小原,其實對他還真的算是關照,這話明裡暗裡都在點明瘦小子的重要性,目的不言自明,應該是想著讓他生活的稍好一點,畢竟是他收養回來的。

    如此惠而不費的一些話,也不損失什麼。

    這份心思,許原顯然也是聽明白了,他固執的趴在地上向蘇辰行了個禮,又向許老頭行了個禮,應該是在告別了。

    蘇辰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事。

    他繼續走向白馬,這匹骨架十分粗大的白馬,讓他有一種自內心的欣喜。

    在五嶽世界都沒有見過如此雄壯胚架的馬匹,若是讓岳靈珊見到,不知會有多開心。

    心裡想著一些往事,蘇辰有些懷念,溫和的伸手就向著白龍的脖頸雪亮鬃毛伸去。

    那馬打了一個呼嚕,眼神一下變得兇惡起來,側就準備嘶咬,同時四條腿同時崩緊,蘇辰感應得到這是準備撲擊飛踢了。

    「果然性子烈,好,很好!」

    蘇辰不怒反喜。

    他可不比旁人,知道動物尤其是馬匹,能保持野性,其實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這代表著活力和展潛力,就如人類的小孩子一樣,那種十分聽話的乖乖崽,往往比不上那些脾氣惡劣四處搗戰的淘氣孩子身體好。

    許老頭一見這情況,心道壞了,這馬起飆來,若是秋官怒,把馬打傷那就不美了。

    他倒不擔心蘇辰會被馬踢傷,只是想著人家好不容易看中一匹馬,本來是一件拉近關係的大好事,如果弄得不歡而散,就太過掃興。

    許原更是緊張不已,急忙搶身向前,想攔在馬前。

    他可不知道蘇辰身手,心裡擔憂著馬兒傷人。

    別人不知道這匹馬力氣有多大,做為天天伺候著這匹白馬的養馬人最是清楚不過。

    許原可是親眼見過,這馬一腿就蹬倒了其他同類的威風。

    蘇辰伸手一攔,擋住許原向前竄的身體,眼中精光一閃,一股精神力閃電升起,身上氣勢如滔天大浪般向著白馬席捲而去。

    那馬蓄勢暴起的身體突然一僵,四蹄一陣抖動,身體也晃了兩晃,差點摔倒在地,雖然還是站得穩穩的,碩大馬眼中卻有了畏懼神色。

    隨著蘇辰身上氣勢狂漲,身旁的許老頭和許原面上變色,踉蹌後退了七八步,心臟狂跳。

    有那麼一刻,他們只覺得自己身邊站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大海狂浪,似乎不後退就會遭遇到滅頂之災。

    也許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大海是什麼橫樣,但有些感應卻是相同的,那就是心頭驚悚。

    遠遠看著的柳宗道眼神一凜。

    這種感覺又來了。

    他比許老頭更清楚,如此現象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著精神壓制,傳聞只有宗師級高手,才能在一言一行中,影響到對面敵人,讓人甚至升不起對抗心思。

    「也不知他年紀輕輕,是怎麼練出來的這身武學?」

    柳宗道暗暗嘆息,心中突然有些失落,這是在嘆息自己的身手以及年華老去。

    緊接著,他就驚奇的現,那平日裡誰也不能靠近的白馬,此時竟然變得無比溫馴,歪著腦袋享受著蘇辰的撫摸。

    不單如此,這馬兒還主動靠近著蘇辰,拿高大的身軀挨挨擦擦的,似乎是在撒嬌。

    「草,這匹白馬原來是欺軟怕硬的角色,大家都被這畜牲給騙了。」

    柳宗道看得圓睜雙目,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震驚的還不是柳宗道,而是許老頭。

    他可比牧場任何人都熟悉馬性,知道如果是一匹有血性的烈馬,是怎麼也不可能憑藉力量強行降伏的。

    你可以打敗它,殺了它,卻不能讓它臣服,更別提做出撒嬌舉動了。

    如此情形的生,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眼前的年輕人,能人之所不能,有著奇妙法門。

    「難道他會法術?古時流傳有馴獸師,是不是秋官也會這一手?」

    許老頭顯然是想歪了,反而是許原卻沒有想這麼多。

    在他心裡,這位新的主人,一身能耐不可思議,跟著他走,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若是能學到點什麼,是不是人生會就此變得不同。

    這少年的心裡,隱隱約約的多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或許能叫做野心。

    「柳執事,許老,蘇某就此告辭!」

    蘇辰拱了拱手,笑意盈盈的翻身上了馬,雙腿微微一夾,白馬就急竄了出去。

    雖然沒有馬鞍馬蹬,因為這馬的背架十分寬廣,蘇辰坐在上面竟然感覺十分舒適……

    馬匹奔行起來不但很快,而且很穩。

    他心懷大暢,心知撿到了寶。

    看柳宗道和許老頭的神色,這馬應該還從未被人騎過,所以沒人能現這一點。

    果然,千里馬與劣馬相比,有著各種優點。

    難怪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無不以擁有一匹絕世坐騎為榮,視若珍寶。

    這不單單是身份的緣故,騎上去的體驗都完全不一樣。

    「許原,跟著!」

    蘇辰扔下一句話,蹄聲如雷,去得遠了。

    瘦小子看了看許老頭,眼神中有著些微不捨,但更多的是興奮。

    他單純的腦袋也能想明白,這是新主人要試試自己的腳力了,當下高聲應了一句,就埋頭狂奔。

    蘇辰轉頭望去,見那小子跑得起起伏伏,有著一種獨特的韻律,看上去竟然有種奇異的美感。

    透過粗布衣褶,都能隱隱察覺到他腿上暴起的肌肉如同流水一般滾動不休。

    「確是一個好苗子!」

    蘇辰哈哈笑了起來,也不等待,向著天醫堂去得遠了。

    能跟得上就可以栽培,蘇辰對於看得上眼的人,向來不介意送一個造化。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5 00:10
808誰是螳螂(上)

    蘇辰回到天醫堂住處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

    他策馬在前,悠哉游哉。

    精神力強大就是好,有什麼心意傳給馬兒,根本無需叱喝鞭打,只需傳達一種意念即可。

    動物比人在這方面更是靈敏。

    蘇辰發現可以讓馬匹快慢由心,不由玩心大起。

    指揮著「白龍」衝刺、緩行、繞行,過足了戰馬衝陣的癮頭。

    「馬術高手都說騎馬的最高境界是『人馬合一』,我這算不算呢?應該更進了一步吧。別人靠的是默契和馭馬習慣,讓馬兒體會騎者心思,兩者同心,而我卻是直接感應思緒指揮,怎麼也不會差過他們。」

    蘇辰遺憾的是這匹白馬身體還沒養好,有些方法還不能試驗。

    只有等到治好了它身上毒傷,再用好藥補一補,應該就能承受得了自己的先天真氣貫注,到時候才是真的戰場寶貝。

    在他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身後跟著的許原一直沉默奔跑,根本不管前面馬兒跑什麼什麼樣。

    他就像白馬身後跟著的影子,一步也沒落下。

    等到跑過幾十里回到住處,蘇辰下馬,回頭一看,見身後的許原胸膛微微起伏著,眼睛炯炯有神,卻是越跑越精神。

    「竟然沒有被落下,也沒有疲倦,許老頭說這小子十歲的時候就能跟著馬隊跑上一宿,看來也不是假話。」

    蘇辰大為滿意,心想就憑這傢伙的這雙飛毛腿,不去練腿功實在太可惜了。

    「林正,過來!」

    管家已經在一旁等待迎接,聽到蘇辰招呼連忙走近。

    「少爺!」

    「這位叫許原,是我新收的養馬僕人,你安排教他禮儀和我家規矩,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待遇嘛,他雖是僕人,但與我有大用,就當我的記名弟子吧。」

    蘇辰沉吟了一會說道。

    「是,少爺!」

    林正恭敬應道,就去招呼許原。

    看著懵懂的乾瘦小子,他眼中不由得露出羨慕神色,身後幾位僕人婢女更是眼中放光,圍了上來,看著許原稀奇不已。

    就是不知道這傢伙哪一方面合了大醫正眼緣了,難道他很有醫術天賦?

    這些人嫉妒得直流口水,但卻沒有一人敢胡亂說話譏刺。

    如果是以前的秋官,所有人都不怎麼放在眼裡,只是隨隨便便聽命行事,要說敬畏基本上是沒有的。

    但自從蘇辰在天醫堂整治了陶家一係人手,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連殺陶家兩位一流高手,這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醫術好只會讓人覺得親切,覺得可以利用。

    但武力好,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強權的象徵。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為什麼可以為所欲為?無非就是因為他們擁有著常人所不可及的實力。

    自那以後,就算是蘇辰不怎麼關心府內事情,也能察覺到家裡僕人婢女等更顯勤勉了幾分,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許多事情辦得十分妥貼。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商秀珣上次來過之後,又調派了二十餘位使喚人手過來,說是天醫堂太過清冷,辦事不太方便,務須增添人手。

    這一次來的僕人可是比原來齊全多了,有著廚師,裁縫、園丁、護衛、貼身侍女等人,甚至還有著專司教導禮儀的婆子,讓蘇辰大開眼界。

    聽商秀珣說,這些人手,大部分是陶家外圍,並非家生子,不虞他們搗亂,蘇辰也就欣然收下。

    「這個年代,的確是很多講究啊,只是一個偏安一隅的牧場就有許多排場。

    若是那些大族大閥,不知又是如何的風光?」

    管家林正也是個曾經見過世面的,把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絲毫不亂,這時聽得蘇辰的吩咐,就把許原領了下去,教導禮儀,領取日常用品等,一切用度都是僕人中的最高檔次。

    林正不知道『記名弟子』是個什麼名頭,但只要用腦子想一想,就能知道自家主人肯定是頗為欣賞這個瘦小子,那就把他供起來。

    其他人自然也是上前套近乎,心知這小子要崛起了,這時拉個關係,日後說不定會得到豐厚回報。

    許原安定了下來。

    他還以為做為僕人只不過換一個地方,每天的事情跟以前沒什麼太大區別,結果,一進門,就發現生活已經完全不同,心裡不由得暗暗興奮感激,立誓一定要認真辦事,絕不能讓主人失望。

    ……

    走過中堂,經過花園,蘇辰就站住腳步,心道先前還感覺奇怪,似乎少了什麼,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了。

    「秋官,秋官,我餓了……」

    小翠可憐兮兮的捧著食盤,食盤上放著一隻羊腿,眼睛快要變成心型。

    「咦,你這饞嘴的傢伙,今天還算厚道,知道不能累著秋官哥哥,只拿了一點肉食過來,行,今晚咱們自己動手,吃羊肉。」

    蘇辰好笑的揉揉這小丫頭的頭髮,欣然應了下來,準備吩咐燒水沐浴……

    在外忙了一天,身上沾滿了馬場的腥臊味,就算人家不嫌棄,他自己也感覺微微有些不適。

    他剛剛應了下來,眼角餘光就看到小翠像一隻偷雞得手的狐狸一般笑了。

    「這什麼情況,難道上當了?」

    還沒回過神來,就見到屋裡出來幾人,為首的正是商秀珣,此時她雲鬢高聳,峨眉淡掃,紅潤的小嘴唇咂吧著,喉嚨還不時動了動,似乎在回味吞嚥著什麼,一雙水汪汪的黑亮大眼睛望過來。

    其中意味,就算是一言不發,蘇辰也已經領會了。

    尤其是他看到這位美人兒場主手中那兩扇能當門板使用的牛肉,更是嘆了口氣。

    「都有,都有,保證讓你們吃個飽。」

    蘇辰撫額苦笑,他怎麼就忘了,傳說中這位場主就是以吃聞名,她時不時的出去闖蕩江湖,與其說是為了行俠仗義,清除匪類,還不如說是去品嚐四方美食。

    原著中為了能吃到各地新奇小吃,還大放榜文,四處招賢。

    招的自然不是武功高手,而是一些廚子,寇仲和徐子陵這兩位自吹自擂的糕餅師傅就是這樣被招進牧場的。

    其人之貪嘴可想而知。

    蘇辰有時候會想,吳兆汝想要追求場主,完全不必要去弄什麼爭風吃醋的把戲。

    只要奔赴天下,請來各地名廚,每天變著花樣哄她開心,估計希望不小。

    「嘢!」

    一陣嬌脆的歡呼聲響起。

    卻是鶯鶯燕燕幾個小黃毛丫頭走了出來,不同的春蘭秋菊,同樣的眼睛放光、嬌俏呆萌,看著蘇辰如同見著偶像。

    商秀珣放下手中的肉塊,眉花眼笑的吩咐道:「你們幾個小的,快快,侍候秋官去洗浴,咱們還等著這位大國手親自下廚呢,放心,有了好吃的,忘不了賞你們幾塊。

    「是!」

    隨著商秀珣笑嘻嘻的一聲令下,就有幾個小丫頭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全是十三四歲的模樣,聲輕體柔,小翠很是傲嬌的走在最前,還跟她們絆著嘴。

    蘇辰聽得清楚,這幾人全是商秀珣的女侍,叫小梅,青竹、蓮花。

    還是在學習階段,並沒有派遣,此時卻也帶著過來了。

    傳聞美人兒場主對下人極好,從這裡也可見著了。

    「腐.敗,簡直是太腐.敗了。」

    看著商秀珣笑瞇瞇的眼睛,蘇辰讚嘆著這個年代還是可以的。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5 00:10
809誰是螳螂(下)

    舒服的洗去塵埃,蘇辰身著一襲青衫,頭髮帶著濕意,結了一個精美的頭冠,這是小翠的傑作。

    走出房時,商秀珣望了過來,眼神一呆。

    她只覺得隨著一天天過去,這位少年玩伴已經漸漸的沒有了幼時模樣。

    雖然仍舊顯得清秀文氣,但眉宇間卻悄悄的有了一股奇特的威嚴。

    就算是她在牧場一直身處高位,對此類氣勢抵抗力較強,乍一看過去,也不由得會心神搖曳。

    「這是生命本質的超凡!」

    商秀珣心裡明白,這種氣質怎麼來的?

    正因為知道,才更加震驚。

    「英羅,你跟秋官說說消息。」

    「是。」

    健壯英挺的女護衛走了過來行禮,這幾位成年劍衛還是比較矜持的,當下就說起了下午探聽來的消息。

    這是蘇辰親自交待的,他手下沒有使喚人手,就借用了商秀珣的情報人員。

    聽著英羅述說,蘇辰有些認真起來了。

    「吳家一個馬奴,有著奇特的搏擊術……後來被西席羅松看中,派出牧場辦事,出去之時鮮衣怒馬,一夕之間身份大不相同……」

    蘇辰細細問過了,那位叫格勒的馬奴所使招式,心裡就有底。

    「早就察覺到那位中年人氣質跟別人完全不同,更有著一種熟悉感,原來還是老鄉啊。」

    蘇辰笑了起來:「正好,我還怕找不到他們的人手在哪,如此最好。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們的目標,到底是我,還是美人兒場主,或者兩者都有。」

    這事也不難辦,到時只要稍做試探就能知道了。

    ……

    蘇辰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有時候又不怕麻煩……

    就如商秀珣、小翠等一大幫吃貨殺上門來,眼巴巴的想讓他投食。

    雖然要乾一些活,跟君子遠庖廚的理念相差太遠,但他卻似乎有些樂在其中。

    吃著金黃的烤牛肉,煎得酥脆粉嫩的炸羊排,商秀珣眼睛都瞇了起來。

    她捧著手中肉塊,一臉捨不得吞下的表情,那種陶醉,讓蘇辰都看得有些入迷。

    秀色可餐啊。

    蘇辰不帶一絲邪意的看著這些大女人小女人,心情舒暢。

    總的來說,自己的手藝能讓人如此欣賞,有一種成就感在心頭蕩漾。

    「你站在樓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商秀珣嘴角沾了一些朱紅油漬,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她一邊咀嚼,漸漸的神情就變得幽怨,嘆息道:「秋官,你簡直害苦我了。」

    「嗯?」

    蘇辰一愣,心道商秀珣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還是自己這段時間做了讓她為難的事情?

    小翠等人也是迷茫的瞪大眼睛,沒回過神來,似乎還沉浸在美食的韻味中。

    商秀珣一口嚥下嘴裡肉塊,哀嘆道:「吃了這一頓肉,以後沒得吃,豈不是食難下嚥,我一想到這情景,就不由得悲從心起。」

    「噗… …」

    旁邊悶聲不響的啃著肉塊的英羅差點笑噴,忙把嘴巴摀住。

    她有些捨不得把食物浪費,嘴巴鼓囊著又吞了下去,見所有人都忍著笑看著她,頓時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這位女漢子也有些尷尬了。

    見到商秀珣做戲,她一時沒忍不住,這時笑出聲,豈不是在拆台?

    而且拆的是直屬領導的台。

    小翠等人平日裡禮儀學得好,此時一個兩個憋得臉色脹紅,但仍然小雞啄米一般的點著頭,對商秀珣的說詞十分認同。

    蘇辰啞然失笑,這才知道原來美人兒場主變著法兒在誇讚自己的手藝好。

    言下之意,就是要自己以後多多做飯,最好每天都有美食享受。

    他笑著說道:「食難下嚥的話,我這裡倒是有個好辦法。」

    「是不是每天都做菜,讓我吃個飽?」商秀珣眼神放出驚人神彩,急聲問道。

    其他人也是唰唰的拿眼看了過來,尤其是小翠,眼中那種炙熱簡直想把人烤得化了。

    「餓著,我聽人說過,只要餓了兩天之後,吃什麼東西都是天下美味!」蘇辰平靜說道。

    「呃……」

    見到一群人全都鬱悶了起來,蘇辰哈哈笑了起來。

    開玩笑了,若是天天做飯,那他這高手就不用做事了,做專業廚子算了。

    有些事情,偶爾做做是個調劑,天天做來就是負擔,他可不會太慣著這些吃貨,尤其是女人。

    話是這麼說,可見到商秀珣轉瞬間就變得楚楚可憐的神情,蘇辰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心裡一陣不忍。

    讓步道:「如果只是偶爾聚聚餐,倒也還行。」

    「好!」

    歡呼聲響起,屋內氣氛重又變得十分歡樂。

    小翠很是討好的跑到蘇辰身邊,握著小粉拳幫蘇辰鎚著肩膀道::「當然不能讓秋官哥哥累著,我也不要多吃,三天吃一回就滿意了,不行嗎?那五天……」

    蘇辰臉色再也板不住,看著小翠搞怪,伸手捏著她有些嬰兒肥的臉蛋,笑道:「這就要看你秋官哥哥心情好不好了,你們都使勁討好我吧。」

    看著蘇辰哈哈大笑的得意神情,商秀珣等人全都無語。

    ……

    夜晚的聚餐只是一個小插曲,大家歡樂笑鬧一陣之後就也散了,蘇辰依然恢復了每天服藥修練的日常。

    從陶家收來的寶藥,還有大總管商震送過來的一些名貴藥材,在蘇辰的精妙手法之下,變成了一顆顆的增功丹丸。

    一顆顆的投入了他的腹中,化做功力。

    換了其他人,也許不能消化如此多的藥力,蘇辰卻完全沒有這種顧忌。

    他的身體如同無底洞一般,一顆藥丸下肚,不過片刻,身上氣息一動,那藥力就化作無形的能量融入氣血骨髓之中去。

    功力飛速增加,似乎無有止境。

    「按這速度,用不了十天,我就能重新恢復先天無垢修為,全身骨血晶瑩剔透,身上氣息混元一體。」

    「配合此時大漲的精神力,也能讓武道意志更進一步,比前些日子同綰綰對戰時,實力又會有很大的進步。」

    蘇辰收功站起,推門而出,站在池邊,映著月色下婆娑的竹影,心靈歸於沉靜,身體扭曲成各種奇異的姿勢,靜靜起舞,就如月下幽靈。

    感受著氣血也一點點的壯大,蘇辰如飲瓊漿,彷彿能舞到天荒地老。

    天地之間無時無刻都有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在緩緩壯大他身體本源。

    練過神足經三十六式,再練易筋經強化筋絡骨骼……

    這一次,蘇辰極其小心的在先天之前保持著肉身修為和真氣水準的平衡,希望突破先天之時能做到完美。

    「絕不能像上兩次那樣,怎麼突破先天,都沒有體會明白,以至於錯失了許多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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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