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有妖氣客棧 作者:程硯秋(連載中)

 
V123210 2017-6-17 22:33: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85 1728890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3 00:13
第二百八十八章 靈力滿滿

    在餘生走出摘星樓時,比試正式開始。

    領倆人到提前備好的灶台,小廝剛要把備下的食材端上來,麻婆止住了。

    「我們自己有準備。」她說著讓老頭把一東西小心端上來。

    上面的布打開,一整板微黃的豆腐,緊密而不松散排列著,隱約有誘人的豆香味。

    揚州城這些天總有人沿街叫賣「魚豆腐」,眾人對豆腐不陌生,但這麼精緻的豆腐還是首次見到。

    歸一刀和劉掌櫃對視一眼,也把備下的豆腐上的布也打開,居然與餘生的豆腐不相伯仲。

    這豆腐是尋味齋用購自大秦人糧隊最好的大豆精心磨製的。

    尚未比試就已經打了個旗鼓相當,眾人不由的興趣大增。

    站在木樁子做的砧板前,麻婆和歸一刀對視一眼後,同時提刀切豆腐。

    歸一刀尚有餘暇看麻婆一眼,覺著她的刀工倒是比她師父強許多。

    麻婆這邊起鍋用沸水去豆腥,那邊歸一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是自己鑽研出來的。

    接著是切碎牛肉末,中火慢炒至金黃色撈出,繼續炒豆瓣、豆豉和辣粉之類調味。

    一時間整座摘星樓裡瀰漫著誘人的香氣,不少人站起來向灶台上張望著,迫不及待的等菜出鍋。

    倆人工序大同小異,只是速度快慢不同,快的是麻婆,慢的是歸一刀。

    周大富略一思索也明白,麻婆整天只做這一道菜,歸一刀卻不然,而且因為比試所以慎重一些。

    黃曉初也在摘星樓裡,他一看麻婆調料之間的比例,就知得自餘生親授。

    豆腐放入高湯,很快到了收汁的階段,倆人開始勾芡,麻婆四道,歸一刀三道,然後起鍋。

    很快兩盤豆腐貼上標籤打亂後擺在貴賓面前。

    先看形,兩盤麻婆豆腐差不離,亮紅而誘人,唯一不同的是有一盤大小如一,豆腐一點**也無。

    周大富在旁邊端量,見兩盤麻婆豆腐都不大冒熱氣,不由得心驚。

    昨天餘生還說歸一刀在這方面有不足,現在居然已經彌補了?

    其實那是歸一刀偷懶了,摘星樓每日貴客多,都要點一份麻婆豆腐,他懶得都做那麼精緻。

    王姨先嘗,她夾起一塊豆腐,咀嚼細品後漱口又嘗了另外一道。

    她品的很仔細,待落肚後稍等片刻,才指著第二道說:「我選這一道。」

    這一道的麻與眾不同,它花椒面的麻配合著豆腐的燙相得益彰,而另一道則差了些。

    兩位神仕上來剛要嘗,周大富這時說話了:「余掌櫃說了,麻婆豆腐菜很特殊,大家最好落肚後仔細回味一下。」

    兩位神仕不屑,他們各自品嚐後徑直指向另外一盤,正好與王姨的相反。

    這倒不是倆人昧著良心,只是倆人平日裡對口腹之慾不太在意,細微之差品不出來,心安理得的唱反調。

    然後是三位大巫上去品嚐,其中兩位跟著神仕指那一盤。

    最後的大巫巫山慢慢品嚐,正要給出結果時,一位神仕忽然道:「慢著!」

    巫山停下來,不解的看著神仕。

    這位神仕一臉凝重和不解,他提示巫山,「你再仔細嘗嘗,待落肚後再回味一下。」

    巫山不解,但依命而行,他又重新嘗了一口兩位神仕肯定的那盤。

    豆腐剛落肚正待回味,忽覺肚腹間升起一股暖意,繼而流向四肢百骸滋養全身,讓身子陡然清爽許多。

    「這,這,這是靈力!好純的靈力。」巫山驚訝的指著剛嘗的那盤豆腐說。

    神仕點點頭,這食材裡面有靈力,而且不是一星半點兒,也不知這盤豆腐是誰做的。

    他抬頭掃了一眼麻婆和歸一刀,見歸一刀皺眉,麻婆一頭霧水。

    巫山選了神仕肯定的那盤。

    王姨不屑,明明是另一盤豆腐有靈力,這品嚐水平也沒誰了。

    錦衣衛指揮使上場,好奇巫山嘗到的那盤有靈力的麻婆豆腐,所以先嘗。

    只是落肚後許久也不見靈力,他莫名其妙的看巫山一眼,又嘗另一盤,片刻後才道:「我選這道。」

    錦衣衛指揮使笑著對神仕說:「這一盤豆腐才有純厚的靈力。」

    倆位神仕一怔,繼而斜睨巫山一眼。

    巫山脖子往後縮,剛才是他疏忽了,食材靈力散出的不快,忘記了也可能是另一道麻婆豆腐的靈力。

    後面的楚游和周百川走上去,品嚐後選中了有靈力的那盤麻婆豆腐。

    這讓歸一刀和劉掌櫃臉色越來越差,因為他們知道,尋味齋的麻婆豆腐壓根沒有什麼靈力存在。

    他們想到了餘生客棧的炒青菜,那青菜裡面也有微弱靈力,只是不起眼所以沒放在眼裡。

    對在場的高手而言,那些靈力實在微不足道,甚至察覺不到。

    但現在錦衣衛指揮使都覺著很舒坦,想來這麻婆豆腐裡是靈力滿滿了。

    劉掌櫃攥緊拳頭,想不到這余掌櫃自己不來,卻使出了這招殺手鐧。

    一圈貴賓嘗完後,絕大多數人選中了有靈力的那盤麻婆豆腐。

    待卜小妹嘗完下決定時,歸一刀突然道:「這不公平!」

    所有人看向他,歸一刀踏前一步,「廚藝比拚的是技藝,而不是食材,不然直比較豆腐好壞就可以了。」

    在座的人剛議論起來,卜小妹眨眼道:「但在口味上,也是這道菜勝出啊。」

    她又嘗了一口:「這道菜麻伴著燙,讓豆腐在嘴裡回味無窮,而且豆腐本身有一股清香。」

    卜小妹又用筷子指著另一道,「這一盤勾芡時火候不到,水分略多,只能以重芡調和,遮了豆腐自身的味道。」

    周九章上來接過卜小妹手裡的筷子,在兩道菜裡各嘗一口,頗為贊同卜小妹所說。

    「麻婆豆腐講究『麻辣鮮香嫩燙活』,雖不及余掌櫃做的,但有靈力的這道佔全了。」

    「相比另外一道,在麻燙上確實遜色許多。」周九章說。

    劉掌櫃取出一雙筷子,不苟言笑道:「我來嘗一嘗。」

    他嘗的很慢,品的很仔細,待落肚許久後,劉掌櫃端起盤子看了下盤底,然後看歸一刀一眼,不再說話了。

    歸一刀見狀,什麼話也不說,走上去取筷子品嚐。

    良久之後,他冷冷道:「我輸了。」

    周九章把盤子端起來,露出盤底貼著的標籤,上面寫著「麻婆」。

    大堂嘩然,一時議論紛紛。

    蒞臨的客人中有不少是廚子,至今記著歸一刀當初來揚州城時的囂張。

    當時歸一刀挑戰揚州十大名廚,不曾一敗,料不到今日竟然敗了,而且敗在了餘生徒弟手上。

    一時眾人倒想見識下餘生的廚藝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4 00:30
第二百八十九章 畫龍點睛

    餘生若知摘星樓裡眾人心中所想,必讓他們嘗嘗油炸老虎頭。

    被潑一身滾油的怪獸彘轉身跳到淺水處降溫,不待餘生抬腳逃走,又憤怒的跳上岸向餘生撲來。

    餘生搶走倀鬼手裡的鍋作盾牌擋在身前,右手鹹魚出擊,再次砸向怪獸。

    豈料這怪獸這次學聰明了,碰見迎上來的鍋後,一個甩尾身子呈九十度轉身,半個屁股砸在了鍋上。

    餘生承受不住這大力,一下子被捶倒在地,現在餘生明白方才那些大魚的感受了。

    怪獸彘不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在餘生倒地後趁機又撲上來,但被水草攔住了。

    怪獸略一停頓,見水草來自方才潑油澆他的女子,左右一個扭身,用水草把倀鬼拉過來。

    倀鬼拉不過怪獸,身子漸漸向怪獸移去。

    餘生這時已經被葉子高扶了起來,白高興和富難則越過他,兩把劍向怪獸招呼去。

    怪獸彘直起上半身,左右爪子一拍,迅捷如風,連劍帶人全掃走了,順爪又一把扯過倀鬼。

    倀鬼見它大嘴咬來,瞬間化作鬼影,消失在空中,讓怪獸咬了個空。

    這一招甄子用過不少次,怪獸當即棄了她們,轉身要找白、富晦氣時,聽餘生大叫:「吃我一鍋。」

    它抬頭看,見餘生踩著葉子高的背一躍而起,手裡的鍋向怪獸當頭掄來。

    怪獸彘嚇的後跳一步,看準餘生落點後,一百八十度轉身,一屁股向他撞來。

    「啪」,餘生一鍋打在怪獸屁股上部,然後被屁股頂在了胸口上。

    怪獸彘狀如虎而牛尾,屁股上的肉很結實,宛若一道牆撞在餘生胸口,「砰」的一聲大響。

    但餘生功德值兌換力量後也在五錢之上,豈容它隨便放肆?

    只見被撞飛的餘生,在身子離開時揪住牛尾巴,腳同時上踢,踢在怪獸彘倆後腿之間。

    「嗷~」一聲驚天泣地的慘叫,周圍的樹葉被震得簌簌發抖,倀鬼更是摀住了耳朵。

    跌倒在地的餘生被葉子高扶住,「掌櫃的,我算是服了,絕戶少俠絕非浪得虛名。」

    餘生揉著胸口,「打的就是這破綻。」

    葉子高驚訝的看著餘生,剛才撞在胸口那聲響聽著就不輕,怎麼掌櫃只揉了揉就站了起來?

    不過餘生很快就呆住了,因為系統冰冷聲音在耳旁響起:

    恭喜宿主成功擊敗歸一刀,完成任務【兵不血刃】。

    任務獎勵封印卡已經發放,請注意查收。

    怪獸彘奔跳著,期望緩解胯下的痛苦,不曾注意到呆住的餘生,而它的慘叫也早驚動了尋味齋的人。

    不只後院的侍衛,摘星樓內剛認輸的劉掌櫃也聽到了這聲慘叫,同時聽見的還有在座的眾人。

    「什麼聲音,聽著像狗,這麼大聲音,不是有瘋狗吧?」周大富自言自語。

    他推著周九章,「快去看看。」

    楚生和周九章抬腿就走,劉掌櫃站起來,「周公子且慢…」

    錦衣衛指揮使看王姨一眼,見她暗自點頭,站起來打斷他,「劉掌櫃,聽聞尋味齋有怪獸彘。」

    他拱手,「若傷人就不妙了,我還是去看看的好。」

    劉掌櫃慌了,急忙向大巫巫山打眼色。

    巫山忙站起來,「指揮使,尋味齋的事兒交給劉掌櫃就成了,他會辦妥自家事兒的。」

    指揮使道:「此言差矣,尋味齋內人眾多,任何百姓傷到都是我的責任。」

    他說著向錦衣衛揮手,得令的錦衣衛不停勸阻的向外面去了。

    「不勞指揮使,我現在就去看看。」劉掌櫃急了,顧不上摘星樓的貴客,匆匆向後院趕去。

    若只是怪獸彘受驚還好說,若有人闖入他住宅另有圖謀,那就慘了。

    巫山向神仕看一眼,道:「我們去幫劉掌櫃的忙。」

    指揮使抬腳要走,神仕忽然開口了,「指揮使別擔憂,劉掌櫃和巫山他們會辦妥的。」

    王姨開口了,「去看看也好,以防日後再出來傷人。」

    「是。」指揮使拱手後快速離開。

    楚游幾個人也站起來,見王姨擺了擺手,又坐了下去。

    倒是卜小妹和周九鳳沒坐下,跟著闖進了後院。

    神仕眯了眯眼,忽然覺著今日這比試只是開胃菜,主菜還在後面。

    餘生剛站定身子,瞅見他的怪獸徹底發了狂,血紅了眼,連跑帶跳的向他撲來。

    餘生側身撲在地上打一個滾。

    本以為躲過去了,怎料怪獸迅捷如風,一爪子緊跟著拍過來,正打在餘生背上,把他按在地上。

    「掌櫃的,我們來了。」富難和白高興一左一右刺向怪獸。

    怪獸卻不管他們,大口緊跟上。

    「啊」,餘生大喝一聲,一個轉身將手裡鹹魚堵在虎口,同時架住,防止猙獰的利齒靠近他脖子。

    「撲哧」,兩間劍刺進怪獸肋下,痛的怪獸發了狠,牙口向餘生猛然靠近許多。

    幸好倀鬼眼疾手快,數根水草纏在怪獸脖子上,幫餘生拉著。

    饞涎沾滿了鹹魚,怪獸的大口距離餘生僅幾寸。

    就在這時,餘生瞥見鹹魚在張口,驚訝的瞪大了眼。

    葉子高不曾注意到,只知掌櫃將入怪獸的大口,再也顧不得保留,把褲子一脫,只餘大褲衩。

    他跳到怪獸跟前,大喝一聲:「孽畜,還不快松口!」

    忽然間飛沙走石,餘生隱約聽見一聲龍吟,一條塵土組成的龍影撲在怪獸彘身上,將它掀翻在地滾了幾圈。

    「嗷」,怪獸又是一聲慘叫,掙紮著站不起來。

    「咳咳」,灰頭土臉的餘生站起來,扇著眼前的灰塵。

    「你這什麼招數?」餘生抬頭看向葉子高,然後怔住了。

    只見葉子高露著兩條白皙的腿,大腿處的褲衩上有一條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活靈活現的黑龍。

    不同於葉子高平時畫的龍,這條龍點上了雙眼,這雙眼也湛然有神。

    葉子高撓撓後腦勺,「奇怪,這次威力有些大。」

    白高興也驚訝的追問一句,葉子高道:「畫龍點睛啊,我不告訴你們了。」

    他說罷還指了指褲衩上龍的兩個眸子。

    餘生三人驚訝的看著,倀鬼用手摀住了眼,從指縫裡觀看這條黑龍。

    甄子倒是大方的看著。

    「畫龍點睛是真的!」餘生和白高興對視一眼。

    初到客棧時,葉子高曾說自己畫龍點睛借黑龍之力逃出了黃鼠狼的惡爪。

    當時餘生見他衣衫襤褸,以為這小子是吹的,敢情是真的。

    「你要早亮出來,掌櫃的我還用得著這麼拚命?」餘生揉了揉手腕埋怨說。

    葉子高哭喪著臉,「亮不得呀,亮出來要出人命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4 00:30
第二百九十章護身魚

    「這黑龍…」葉子高話說半截,擺了擺手,「算了,不說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餘生也顧不上追問,他走到怪獸彘身旁,見它憤怒的瞪著自己,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只是徒勞。

    餘生舉起手裡的鹹魚,見它嘴又閉上了,剛要一鹹魚砸下去,聽人喝道:「住手!」

    餘生抬頭,見一位留著山羊鬍子,高高的身材的中年漢子走過來,跟在他後面的是大批尋味齋護衛。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宅子裡?」中年漢子,也就是劉掌櫃問道。

    餘生把鹹魚收回去,「劉掌櫃?」上下打量後,餘生取出錦衣衛牌子來,「鎮鬼司指揮使餘生。」

    他一指放在旁邊的屍首,「我懷疑你們在後院大肆造水鬼,所以來調查一下。」

    看到額頭上貼著符咒的奴隸,劉掌櫃心裡「咯噔」一下,一時間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壓住心裡的忐忑,劉掌櫃沉著臉道:「什麼造水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想到裡面還有巫祝的參與,說著話的劉掌櫃底氣足起來,「倒是你,擅闖私宅,你可知罪!」

    他指著餘生對左右侍衛道:「來人,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只是來不及了,在護衛後面很快有了聲響,週九章和楚生跑進來,後面跟著錦衣衛。

    「我看誰敢!」膽氣足的餘生看著護衛,這些護衛果然退卻了。

    餘生看著劉掌櫃,「擅闖私宅是我的錯,我甘願受罰,不過這些奴隸……」

    「奴隸為我所有,如何懲處是我的事兒,與你何干?」劉掌櫃說。

    餘生道:「不錯,但若成了水鬼,便與我鎮鬼司有關了。」

    水鬼這東西可不是無害之物,但凡溺死者成鬼,必找替身方能輪迴。

    現在如此之多的奴隸成了水鬼,意味著整個揚州城百姓將陷入危險中,這給了餘生追查的理由。

    他指著後面的錦衣衛,「差人準備打撈屍首,找捉鬼司的人來查驗。」

    大荒之上,凡人類的城池,必有捉妖司和捉鬼司,替百姓降鬼除妖。

    二司並非城主所創,兩個組織存在於世間已有很長的歷史,幾乎是伴著人類成長而壯大的。

    他們也有自己的城池,以訓練捉鬼要或捉妖天師為己任,但不同於巫院,每座城池捉妖或捉鬼司必然臣服於城主。

    「是。」錦衣衛的人拱手答應。

    「且慢!」在後面聽清楚的巫山領著兩位大巫出現了。

    他們掃了那具貼著符咒的屍首一眼,「不必麻煩捉鬼司,我巫院更精於此道。」

    劉掌櫃心中稍定,順勢道:「那就請三位大巫還我清白。」

    「這兒有你們什麼事兒。」餘生不悅,身為鎮鬼司指揮使,這點威嚴還是要拿出來的。

    巫山被噎住了,緩了一緩才道:「此言差矣,事關鬼事,我巫院責無旁貸。」

    「這事兒就不勞巫院煩心了。」錦衣衛指揮使走進來,「我們錦衣衛會辦好的。」

    他看了屍首一眼,見上面貼著符咒,問餘生:「從池塘下面背上來的?」

    餘生應了一聲是。

    「去,請捉鬼司捉鬼天師來查驗,其他人準備把池塘下的屍首打撈上來。」指揮使下令。

    聽錦衣衛指揮使下令這麼幹脆,甚至不問就知屍首來自池塘下,劉掌櫃明白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再想到摘星樓上城主府的人,劉掌櫃更清楚,這是城主首肯的。

    如此看來,他劉掌櫃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想到此處,劉掌櫃看向巫山,正好巫山也向他看來。

    倆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劉掌櫃瞇了瞇眼,露出警告的神色。

    他知道巫山會明白的。

    錦衣衛指揮使吩咐完畢後,一步一步向劉掌櫃走來。

    「劉掌櫃,這事兒出在你的私宅」,他小心隱藏著自己的戒備,「怕要請你到錦衣衛……」

    指揮使話說半截,劉掌櫃忽然動了,兔起鶻落間向餘生逼來。

    「小心。」、

    錦衣衛指揮使提醒,但為時已晚,餘生剛舉起鹹魚,劉掌櫃已經扼住了他的咽喉。

    餘生兌換的技能卡和力量卡在鬥敗怪獸彘時已失效,現在的他手無縛雞之力。

    「餘掌櫃好雅興,居然提著條鹹魚做武器。」劉掌櫃看著身前的鹹魚冷笑。

    「做廚子習慣了,咱們有話好好說。」餘生舉起另一隻手,「大家都是君子,要動口不動手。」

    「餘掌櫃說的有理,我也不想動手。」劉掌櫃轉到餘生身後。

    他看著錦衣衛指揮使,「只是你們要動手整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客氣,一定要客氣。」餘生轉著眼珠子尋找脫身的機會,「我還是個孩子,是初升的朝陽。」

    錦衣衛指揮使也皺眉道:「劉掌櫃,你這是作甚,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到那一步就晚了!」劉掌櫃厲聲說,他見指揮使後面的巫山向他眨了眨眼。

    他知道這是一個承諾,只要他不被錦衣衛抓走並被送出城,巫院就有辦法讓他安然無恙回到黑水城。

    「不晚,不晚」,餘生說,「我姨媽是城主,只要你放開我,放你分分鐘的事兒。」

    不待劉掌櫃回答,餘生道:「你一定要張嘴,不然我非得把你煮爛了。」

    「什麼?」眾人莫名其妙,劉掌櫃更是捏緊了他咽喉。

    「不是對你說的。」餘生沙啞著嗓子說。

    劉掌櫃雖不解,但顧不上追究這些,目不轉睛的看著指揮使,在場的人之中唯他有威脅。

    指揮使雖不想說,但還是道:「他說的不錯,只要放了他,城主一定不為難你。」

    「我也不為難你們,只要出了城,我就放了他。」劉掌櫃說。

    餘生舉起的手一直沒放下,鹹魚在舉著,「答應,答應,你先鬆一些,我又跑不掉。」他說。

    餘生被捏著喉嚨,所以聲音沙啞,話也說不清楚了,劉掌櫃於是略微鬆動一下。

    相比劉掌櫃高高的身材,餘生的個子著實有些矮,這讓他扼餘生咽喉時是躬身撐在餘生後背上的。

    恰在這一鬆之間,餘生瞬間縮回身子,讓劉掌櫃身子下落,捏咽喉的胳膊上一時有些失衡。

    劉掌櫃武藝不低,反應也快,手在失衡的剎那間再去捏餘生咽喉。

    若無意外,必然是會被捏住的,但意外恰好就發生了。

    劉掌櫃手腕一痛,手指再無法使力,讓餘生輕而易舉逃脫了去。

    眼見餘生將要離開,電光石火之間,劉掌櫃只來得及抬腳,一腳踹在餘生屁股上,讓他也不好過。

    「哎呦。」餘生捂著屁股從地上站起來,這時錦衣衛指揮使已經護在他身前。

    再看劉掌櫃,只見他驚訝的看著手腕上的那條鹹魚。

    那條鹹魚緊緊的咬著他手腕。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6 07:13
第二百九十一章借花獻姨

    指揮使手按住劍柄,一步步向劉掌櫃走去。

    劉掌櫃甩著手腕後退,但鹹魚就是甩不掉。

    他的額頭沁出了汗,待指揮使走到五步內時,再也顧不上鹹魚,轉身跳上假山要逃。

    鹹魚卻不饒他,劉掌櫃只覺鹹魚活了過來,咬著他手腕一甩,把他拽下假山。

    再起身時,指揮使的劍已指在他的咽喉上。

    「來人,用捆仙繩把劉掌櫃請到錦衣衛。」指揮使說。

    捆仙繩不是真能捆住仙人,只是尋常練武之人難以掙脫,故有此名。

    錦衣衛應了,提著繩子上前來。

    劉掌櫃在指揮使的劍下一動也不動,只是看著巫院的三位大巫。

    若他進錦衣衛不能活著出來,那巫院也別怪他賣隊友了。

    巫山明白了他的意思,雖覺此事很棘手,但還是向劉掌櫃暗自點頭,暫且將他安撫。

    至於救與不救,還得回去讓司巫定奪。

    被捆住的劉掌櫃站起來,咬著手腕的鹹魚也自動脫落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在被推走時,劉掌櫃道:「慢著,我尚有一事不明,還請餘掌櫃解惑。」

    「何事?」餘生揉著被踢的屁股說。

    劉掌櫃用腳踢一下鹹魚,心有不甘的問:「這是什麼東西?」

    若不是這條鹹魚橫空殺出來,他不至於身陷囹吾,甚至已經逃出城外了。

    「這是一條鹹魚。」餘生說的很認真。

    「我知道!」劉掌櫃慍怒,餘生這句話明顯是搪塞傻子呢。

    「一條會咬人的鹹魚。」餘生誠懇的說。

    其餘的他也不知道,反正這鹹魚比能翻身的厲害多了。

    錦衣衛推劉掌櫃離開,劉掌櫃巋然不動,冷笑道:「餘掌櫃,明面上比試,暗地裡潛入私宅,這一手玩的妙。」

    「過獎,過獎了。」餘生拱手。

    「你知道黑水城嗎?」他冷不丁的問。

    「嗯?」餘生一怔。

    「沒關係,你很快就知道了。」劉掌櫃說罷,被錦衣衛推著向門口走去。

    「哦,對了。」他走到拐角處時又停下來,回頭看著三位大巫。

    「餘掌櫃居然有靈力充沛的青菜和豆腐,當真出人意料呢。」說罷這話的劉掌櫃,徹底消失在拐角。

    這有頭沒尾的話讓餘生很疑惑,倒是巫山有些明了,這話是說給他聽呢。

    大荒之上唯有天材地寶有靈力,現在這些食材裡也有,若得到其中奧秘,對巫院大有裨益。

    甚至因此被召到靈山,成為神仕伺候神巫也不是不可能。

    不止巫山這般想,後面兩位大巫也這般想,一時把目光放在餘生身上,頗似在看不穿衣服的姑娘。

    揉著屁股的餘生停下來,心說這群巫祝不會都好男風吧?

    但要看也應該看葉子高才是,這小子看到卜小妹進來後才把褲子船上,按說巫祝應該看了個清楚。

    或許是葉子高一手可握的緣故吧,所以看不上眼。

    在捉鬼天師來之前,三位大巫悄悄的退了出去。

    錦衣衛沿著池塘岸找到了餘生說所的鐵鍊,一群人用吃奶的勁兒把鐵籠子拉上來。

    一共有七八個鐵籠子,在它們浮出水面後,所有人驚呆了。

    裡面全是老幼病殘的奴隸,瘦若干柴,無一豐腴之人。

    這些奴隸身上沒有傷痕,只有魚啃的痕跡,有的臉上甚至殘留著恐懼、不甘心和麻木。

    有的尚未闔眼,空洞的眼神的讓人心寒。

    看到這幅慘象,餘生別過頭。

    卜小妹臉色慘白,差點要吐出來最後靠在周九鳳身後,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禽獸。」週九章攥緊拳頭,忍不住說。

    餘生嘆一口氣,「待會兒運出去時,一定要讓百姓們看看上面的符咒。」

    這是削弱巫院在百姓中信仰的機會。

    「不錯。」錦衣衛指揮使點頭同意

    不忍心再看地獄般的慘狀,餘生撿起又合上嘴的鹹魚走到掙紮著起不來的怪獸彘身旁,「它怎麼處置?」

    「直接殺了。」甄子憑空化作實體出現在他身後,嚇了周圍錦衣衛一跳。

    在劉掌櫃來時,她化作了鬼影。餘生擺擺手,「不是敵人,這是我朋友。」

    「對,朋友。」甄子高興的點頭,「對了,朋友,你記著幫我找簪子。」

    餘生於是吩咐周圍錦衣衛,讓他們留意一枚雙鳳簪。

    「這直接殺了,不合適吧?」餘生看著腳下無還手之力的怪獸。

    甄子道:「這廝該殺,窩裡不知有多少具屍骨,絕大多數是被它活吃了。」

    餘生信她,見怪獸依舊齜牙咧嘴威脅他,於是招呼白高興,「身為捉妖天師,這除妖任務就交給你了。」

    隨著白高興一劍捅下去,系統聲音在餘生耳旁響起:

    恭喜宿主成功擊殺食人怪獸彘,獎勵功德值三千點。

    三千點!餘生呆住了,繼而不敢相信的在念頭中問系統,「你大爺,今兒這麼大方?」

    系統道:「雖是你大爺,但係統一向公私分明。這並非大方,而是你應得的。」

    不待系統解釋,甄子踢著怪獸屍體唏噓著給出了答案,「這畜生吃人無數,惡貫滿盈,今日終於伏誅了。」

    「哈哈」,雖儘量忍著,但周九鳳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對,對不住。」週九鳳勉強控制著,她也知這場合不對,但就是聽不得「畜生」二字。

    楚生無可奈何,周圍的錦衣衛也習以為常。

    週九鳳忍著笑,拉著卜小妹走出去,「都怪你,讓我現在有了這毛病。」她埋怨卜小妹。

    「哎,姑娘,你的花掉了。」葉子高見卜小妹出去,隨手從樹上摺一枝花跟上去。

    餘生撇嘴,「丟人」,只是他忘了,這伎倆還是他教給葉子高的。

    餘生也領著白高興和富難往外走,身後還跟著甄子。

    「簪子一日找不到,我一日對你寸步不離。」她說。

    怪只怪餘生當初太年輕,倉促之間答應了她。

    雖鄙夷葉子高的行徑,但離開時餘生也折了一把花。

    他們直接回城主府,一天一夜的忙碌,又經歷了一場大戰,早已經累了。

    剛踏進城主府的大門,餘生就捂著屁股裝起了瘸腿,不時還「哎呦」幾聲。

    正打量城主府的甄子低頭奇怪道:「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要你管,你們給我守口如瓶,別多嘴。」餘生悄聲警告白、富和甄子三人。

    「哦,我明白了。」甄子見院對面走來一女子,看氣質應是昨晚那姑娘,也就是餘生小姨媽。

    「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餘生向他們揮揮手,然後捧著一把花,一瘸一拐的向清姨走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6 07:14
第二百九十二章一晌貪歡

    見餘生呻吟著一瘸一拐走過來,清姨微皺眉頭。

    她上前幾步,歪著頭看著餘生倒背在後面的手,「你這是怎麼了,被夾到尾巴了?」

    「你才有尾巴呢。」餘生捂著屁股遮住花,「被那劉掌櫃束手就擒之前給踢了一腳。」

    「哎呦,我的屁股,痛死我了。」餘生悄悄看著清姨,「怕要成兩半了。」

    清姨笑了,「你以前只有一半?」

    「呃」,餘生強撐著說道:「談什麼屁股,庸俗。」

    清姨也不反駁,只是扶住他,「走了,給你上點藥。」

    餘生高興起來,來城主府兩次了,只去過八詠樓,後院、閨房還沒去過呢。

    「這,有點難為情。」餘生雖這般說,臉上卻沒有一點難為情的意思。

    清姨拍他後腦勺,「別多想,我找人給你上藥。」

    「那算了,揉一揉就好了。」餘生趕忙說,身子的清白是一定要保住的。

    他們向後面走,待躲過白高興他們目光後,餘生把背後的花取出來,「送給你的。」

    清姨疑惑的看餘生一眼,餘生解釋道:「一樹花開,看的很漂亮,忍不住摘了幾朵。」

    清姨笑著接過,用手撥弄了一下花瓣,見花白而粗大,花香極濃,撲鼻而來。

    「你知不道,這花名為『貪歡』,因香得撣都撣不開,被青樓女子所喜愛,被文雅人所厭惡。」

    清姨聞著花香對餘生說,「因此這花多是送給青樓女子的。」

    「啊?」餘生還真不知道,隨後有些窘迫,採花不能去青樓,真是誤人子弟。

    「給我,我把它丟了。」餘生去搶這捧花。

    小姨媽躲過了,「管他呢,花這般香有什麼錯,那些只是俗人自持身份罷了。」

    餘生卻不同意,想他餘大掌櫃,頭次送人花怎能如此失敗。

    他搶花,清姨舉高不讓他碰到,忽然道:「咦,你屁股不疼了?」

    「哎呦」,停下來的餘生摀住屁股,「誰說不疼的,我只是一激動給忘了。」

    清姨狐疑的看著他,領著他向前走。

    經過一方池塘,一枚銅錢忽然掉在地方,在青石板上滾動著將要落入池塘。

    餘生眼疾手快,幾乎不用思考,瞬間邁步出去把銅錢撿起來。

    「屁股很痛哈,快要成兩半了?」清姨抱著胳膊冷笑的看著餘生。

    餘生一怔,又要偽裝,見清姨不再信,訥訥道:「這,這不是撿到錢太激動,又給忘了。」

    說到後面,他理直氣壯道:「再說屁股兩半也沒錯啊。」

    「庸俗。」清姨上前搶走他手裡的那枚銅錢,「走吧,帶你去後花園轉轉。」

    餘生跟上去,「一枚銅錢你也不肯留給我? 」

    清姨停下來,「你不說我倒忘了,把那張錢莊憑證給我。」

    「我…」餘生想打自己一巴掌,這不是丟了芝麻,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城主府後花園很大,餘生置身其間,宛若到了前世曾去過的蘇州園林。

    但又有不同,城主府的後花園很大,不似蘇州園林那麼逼仄。

    穿過竹林後,他們見到一片湖,湖很大,湖水清澈,倒映著藍天、白雲。

    湖面上很乾淨,只有垂柳在岸邊孤芳自賞。

    在湖中間有一很小的島,島上有繁茂花樹,花樹中掩映著一座小亭子。

    四個方向四條棧橋通向小島,餘生他們踏上一條。

    餘生站在棧橋上望著湖面,「有這麼好的地方,你居然不告訴我。」

    「這地方是我…和城主練功的地方,告訴你作甚?」清姨走在後面,隨口問起了尋味齋的事兒。

    「我辦事,你放心,劉掌櫃被擒住了,屍首也找到了,上面還有控制水鬼的符咒呢。」餘生看見一條浮出水面的魚。

    「對了,那劉掌櫃還用黑水城威脅我呢。」餘生抬頭說。,「問我『你知道黑水城嗎?』」

    清姨聽後一笑,「鹹魚呢,把它給我。」

    餘生把鹹魚從腰上取下來,好奇問清姨這鹹魚怎麼回事,「這廝居然咬人。」

    「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得用這鹹魚辦件事兒。」清姨伸手去取。

    「什麼事兒?」餘生縮回手戒備的問。

    在回來的路上,餘生已經想盡一切辦法讓鹹魚開口了,但這鹹魚丟失了夢想,愣是沒動靜。

    但即便如此,這條鹹魚也是妖孽。

    餘生翻來覆去確認不出鹹魚性別後,決定不讓它靠近小姨媽。

    「送給雷澤一位故人,牠喜歡鹹魚,或許會幫你擺平黑水城。」清姨伸手去搶鹹魚。

    「送人?」餘生有些不捨,這鹹魚也是件法寶了,關鍵時刻能迷惑敵人。

    當時劉掌櫃見餘生舉著鹹魚就疏忽大意了。

    清姨搶過來,「放心,會還給你的。」

    他們來到湖心島,見亭子裡有酒,有茶,有蜜餞,甚至還有軟塌,軟塌前面有一張桌子。

    餘生撲在軟塌上,舒服的呻吟著伸展身子。

    清姨倒一杯茶遞給他,「水鬼關係到巫院,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們?」

    餘生仰躺在軟塌上,「什麼也不做,讓巫院自己出來處理解釋。」

    清姨詫異的看餘生一眼,「他們會自己出來處理和解釋?」

    餘生把一杯茶飲盡,又討要一杯,「三人成虎,況且是真虎。」

    他在軟塌上打著滾,「只要把這事兒傳的滿街風雨,為維持信徒和聲譽,巫院只能推出一位替罪羊。」

    餘生已經在在心裡為巫溪默哀了,這背黑鍋的人指定他了。

    「還有,最讓城主她老人家棘手的不是巫院眾多的信徒嗎?」

    見城主把杯子遞過來,餘生只抬起一個頭,等待清姨餵給他,「我這法子會讓巫院信徒減少。」

    「誰老人家?」清姨把杯子一丟,伸手揪住餘生的耳朵。

    那盛滿茶水的杯子穩穩落在桌子上,一絲水也沒灑出來。

    「疼,疼。」餘生坐起來,「我是,我是老人家,輕點兒,這不是豬耳朵。」

    「若是豬耳朵,我早揪下來剁了下酒了。」清姨鬆開。

    又被餵了兩杯茶,吃了一些蜜餞果腹,乏了的餘生躺在軟塌上睡了。

    清姨給他披了一件衣服,又找了一個花瓶,盛水後把那捧花插在花瓶裡。

    陽光落在亭子裡,在花瓣上跳躍,讓清姨托腮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把花擺正在書桌。

    她打開書桌上的書,花影落在書本上。

    時間腳步輕輕又匆匆,不知不覺日頭到了南面,正入神時,清姨聽見棧橋上傳來腳步聲。

    她走出去,見宮裝婦人王姨提著食盒走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7 00:34
第二百九十三章盟主

    坐在亭子外,花樹下石凳上,王姨把食盒裡的飯菜一樣樣端出來。

    「摘星樓上得勝的麻婆豆腐。」王姨最後把一盤菜放在石桌上,「麻婆重新做的。」

    城主提起筷子嘗一口,「還算不錯,只比小魚兒差一些。」

    王姨暗自撇嘴,在城主那兒,凡是餘生的全是好的,現在酒水也只飲客棧的了。

    「對了,這豆腐裡有很純厚的靈力。」王姨說。

    城主身為劍仙,這些許靈力早不被她放在眼裡了,王姨怕城主沒察覺,所以特意提醒一下。

    「小魚兒的青菜裡,酒水裡也有,還有剛做的菜裡。」城主不知覺間自豪的說。

    王姨覺著城主病入膏肓,也就不出言搶救了。她把酒斟上,好奇的問,「那靈力來自何處?」

    這靈力對城主微不足道,但對於錦衣衛,城內練武之人而言,卻是彌足珍貴的。

    這把城主難住了。

    「或許是種子的緣故吧?」她記起餘生曾說過,客棧青菜種子不同於普通的種子。

    王姨壓低聲音,「不是他娘留下的吧?」

    「有可能。」城主點頭,王姨伺候她用飯,同時問這豆腐可不可以長期供應。

    這樣一來,不只對錦衣衛和城主府護衛修煉有好處,「運到別的城池也一定很賺錢。」王姨說。

    聽到賺錢的城主抬起頭,「我看行,不過得等等,豆子剛種上,得秋天收穫後才成。」

    「以前的沒有?」王姨問。

    城主翻個白眼,「這小子懶得很,之前不種地,這些豆種還不知從哪旮旯翻出來的。」

    說罷這些,王姨又問劉掌櫃如何處置。

    「按城主令,以危害揚州百姓之名定罪。」城主說。

    但令王姨擔心的是黑水城,他們把持著揚州城南下的商路。

    「正好,你把這條鹹魚讓人丟到雷澤。」城主從旁邊提起那條鹹魚,「到時自有人對付黑水城主。」

    「這條鹹魚?」王姨狐疑的接過來。

    不待她問清楚,鹹魚忽然開口了。

    「把小主人身份告訴旁人,是不是太殘忍了?」鹹魚用慘兮兮的語調說。

    「哈」,王姨一驚,手丟開鹹魚掉在地上,鹹魚自己又跳了上去。

    「什麼殘忍?」城主摁住驚訝的王姨。

    「對我呀,主人一直怕別人知道小主人身份。」鹹魚說,他要是說出去,非被主人煮了不可。

    「你怎麼就不明白?」城主看著盜走驪龍之珠的鹹魚,「知不知道驪龍為何不來找你算賬。」

    鹹魚恍然,「你是說主人不讓它來?」

    城主笑著飲一杯酒,「現在你做的也是為了她兒子好,她會原諒你的。」

    鹹魚覺著在理,高興的答應了城主,決定由自己親自去向雷澤的雷神說清楚。

    聽到請雷神出面,王姨放心了,忽然覺著餘生也不是一無是處,到處惹麻煩總有人護著。

    雖然護著的人也總是到處惹麻煩。

    說罷這些,王姨又談起了神仕在摘星樓說起的東荒十四州聯盟的事兒。

    「他們是東荒王之心,路人皆知。」王姨話音落下才記起自己說錯話了。

    城主瞪王姨一眼,這諺語為世人所知,具體緣由還在於東荒王總喜歡問人自己漂亮不漂亮。

    「我倒覺著不錯。」夾一口米飯的城主說,「東荒之王不靠譜,東荒群龍無首很多年,該有一位盟主了。」

    「那豈不是任由巫院在東荒發展壯大?」王姨說。

    「誰說盟主必須是神巫了?東荒之王只有一位,盟主也只能有一位。」城主說著回頭。

    目光穿過樹枝繁花,見餘生正躺在軟塌上酣睡。

    王姨順著目光也看到了,登時明白,「你是說推他做盟主?」

    「不行?」城主飲一口酒。

    行,王姨覺著太行了,別人若做東荒盟主,或許會戰戰兢兢,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東荒之王。

    這位,別說盟主了,就是篡位成王也沒人敢說什麼。

    王姨高興道:「那等巫院上門商討這事時我答應下來。」

    「嗯。」城主答應了。她們又說一會兒話,王姨退了下去。

    城主回頭,捏起一塊石子,穿過樹梢打在軟塌上的餘生額頭上。

    「用飯了。」待他清醒後,清姨頭也不回的說。

    餘生迷糊一會兒,從亭子裡走出來,見桌子上擺著美味佳餚,趕忙坐下來。

    「平日只有我伺候別人的份兒,今兒終於能當個甩手掌櫃了。」他坐下來,伸手取一塊麻婆豆腐。

    「髒死了。」清姨在他又抓時,把他的手拍掉。

    「我幫你嘗嘗味道怎麼樣。」餘生嚼著,「還不錯,麻婆做的吧?」

    「嗯」,清姨遞給他一雙筷子。

    「差我一些,只學到了我七八分真傳。」餘生自傲。

    「少吹一些牛,快些用飯吧,下午我們回去。」清姨說,得讓餘生抓緊時間尋找鏡子。

    餘生提起筷子,「城主呢,怎麼不見城主?」他故意問。

    「城主貴為一城之主,又是劍仙,豈會有空理你這小子?」清姨自誇完畢,又問道:「你找她有事兒?」

    「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一瞥驚鴻之後有些想念。」餘生一臉的驚豔。

    清姨一時不知是該驕傲,還是應該叱責這小子。

    不待她說話,餘生突然深情看著她,「城主若不是你的,我一定會魂牽夢縈,睡不著覺的。」

    餘生還要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被清姨一塊豆腐塞到嘴裡堵住了。

    一頓飯用罷,餘生起來要收拾,被清姨趕去休息了,「我來收拾吧。」

    只是她剛站起來,一清姨侍女匆匆走過來。

    「什麼事兒這麼慌張?」清姨問她。

    「城,清姑娘,鎮子上來人有急事找你和余掌櫃。」侍女說。

    「急事?」餘生停下來,鎮子上現在是多事之秋,莫非發生什麼大事了?

    餘生忙跟著侍女向外跑,來到城主門口的時候,見草兒站在台階下焦急的徘徊著。

    聽到腳步聲,草兒抬頭迎上來,著急道:「快,快,柳柳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餘生問。

    草兒舉起手裡的一片柳葉,「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出事兒了,這是鴿子送來的柳葉。」

    餘生記起了她們「和平鴿」的約定:三片樹葉一切平安,兩片有敵情,一片有性命之憂。

    「你確信不是柳柳數錯了?」餘生說。對於她們姐妹的數學,餘生一直不大放心。

    「當然不是。」草兒喘著粗氣說,「早上還送來兩片,不到一個時辰就送來了這一片。」

    早上已經有預警,這讓餘生也擔心起來,「你等著,我這就找人一起去找柳柳。」

    話沒說完,餘生已經跑回城主府找人去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0 00:34
第二百九十四章遇柳

    葉子高不知在何處。

    進到小樓時,富難和白高興他們剛用罷飯,倀鬼陪著甄子聊天。

    雖疑惑甄子如何從「嘎」的語調中明白倀鬼說的話,但餘生已經顧不上詢問這些了。

    餘生把他們喊出來,不忘叮囑倀鬼一句,「記著把鍋提上。」

    這是一口好鍋,於是倀鬼出來時,身上背著一口鍋,著實引人注目。

    來到門口時,毛毛已經拖著驢車在候著了。

    小姨媽同草兒站在車旁,見到倀鬼後,草兒驚訝道:「咦,李猜,你怎麼在這裡?」

    「先上車,先上車。」餘生推他們進去,「現在最重要的是柳柳的安全。」

    富難和白高興上了馬,餘生正要拍驢揚鞭,突然停住了。

    他回頭問草兒,「咱們去哪兒找柳柳?」

    別看柳柳經常在客棧,餘生還真不知道柳柳家住何處。

    「跟它走。」草兒探出頭,朝天上吹口哨,接著一隻白鴿落在驢頭上。

    毛毛抬頭要咬它,被餘生拍一下驢屁股後低頭忍住了。

    現在餘生後面有城主撐腰,毛毛不敢惹它,不然兩個吝嗇鬼一點酒也不讓它喝。

    白鴿「咕咕」的向餘生叫兩聲後飛到天空,朝著城西方向飛去。

    看著它消失在屋脊後,餘生回頭問草兒,「這鴿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這驢車又不會飛。

    「你腦子才有問題呢,先出西城再說。」草兒推他一下,催促他快點動身。

    餘生讓侍女給葉子高帶話後,讓毛毛狂奔向城外,「驢,驢,驢」一時又引起路人驚慌。

    現在毛毛頻繁出行,這三個字快要成為前世警燈一樣的東西了,只要響起來路人紛紛讓行。

    這讓毛毛飛奔速度很快,一路暢行無阻。

    當然,餘生不知道的是,現在全城百姓已經知道這驢被城主送給餘生了。

    所以三個字一響起的時候,百姓說的是「城主外甥來了」。

    這讓外來的商人和旅人很奇怪。

    一位在路邊攤用飯,聽到「驢驢驢「,沒看見路口一閃而過驢車的武師問攤主,「你們城主外甥是頭驢?」

    攤主不悅,「你才是頭驢呢,去去去,一邊去,這飯不賣了。」

    說城主外甥是頭驢,豈不是變相的罵城主?攤主當即收了半碗飯。

    「哎,我還沒吃完呢。」武師說。

    「不賣了,不要你錢」,攤主說著把半碗飯倒在狗碗裡,「半碗飯餵狗了。」

    「你怎麼罵人呢。」武師不高興的站起來。

    「你先罵人的。」

    ……

    驢車很快來到城門口,不等停下來,鴿子已經在頭上「咕咕」的叫了。

    餘生忙讓毛毛跟上它。

    毛毛雖跑得快,卻不顛簸,車廂裡的幾個人坐著談話。

    「你剛才叫她什麼名字?」甄子問草兒。

    她與倀鬼聊了半天,這鬼愣是不告訴她名字。

    「李猜。」草兒說。

    「我怎麼猜的出來。」甄子不解。

    「是李猜。」清姨把目光從外面風景移過來,認真的回答她。

    「怎麼猜?」甄子一頭霧水。

    「是李猜,李猜的李,李猜的猜。」草兒說。

    「哦,是李猜呀。」甄子恍然大悟。

    餘生很是好奇這女鬼的腦迴路,這是怎麼突然明白倀鬼名字的。

    毛毛跟著鴿子一頭紮進樹林。

    行不久,一聲虎嘯響徹山林,接著路旁出現一頭碩大的花斑虎,在虎背坐著一位頭髮蓬亂的男子。

    見餘生的驢車緩緩停下來,花斑虎臥下,男子走下來把一竹編的籃子放在路旁,裡面裝滿了山菇。

    男子很快上了花斑虎,向餘生點頭後騎著老虎離開了。

    甄子探頭看著這一幕,「這人是誰,居然騎著一頭老虎,也太英俊了。」

    餘生下去把一籃子山菇提起來放到車裡,「別花痴了,你不是說玩膩了?」

    「託詞罷了。若非聖人,誰的心不起波瀾。」甄子理所當然的說。

    餘生心裡為葉子高默哀,讓毛毛快走,鴿子已經在前面催促了。

    驢車起步,甄子還在望著花斑虎離去的方向,末了嘆息道:「古人誠不我欺,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我現在就患病了。」甄子搖搖頭。

    「你出來。」毛毛不用餘生趕,閒著的餘生回頭直接把她揪出來。

    「幹什麼?」

    「念頭太奇葩了,別把我的清姨給教壞了。」餘生說罷,後背被清姨踢了一腳。

    周圍景物快速後退,閒著的餘生問甄子,「你要找的簪子會不會早腐爛了?」

    「不會,我的簪子為鐵木和金銀雕花,盜走的人一定會小心保存的。」甄子信誓旦旦。

    「那肯定不在尋味齋了,幾十年了,淪落紅塵的女子早換一茬了。」

    說到此處,餘生才驚道:「尋味齋在揚州城已經有幾十年了?」

    「哼,不然劉掌櫃憑什麼在揚州城有這麼大的家業?」清姨說。

    這劉掌櫃面貌上才入中年,但已經有近百的年歲了,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在揚州城經營尋味齋了。

    他的本領也不小。

    雖說當時的餘生不曾兌換力量卡,但身子在體質卡和米粒之珠滋潤下,反應已經很快了。

    饒是如此,餘生剛舉起鹹魚,就被十步之外的劉掌櫃一舉擒下了。

    餘生感嘆一番,繼續對甄子說,「那簪子估計在揚州城呢,要找到這東西還真有些難。」

    「所以才找你,你答應我的。」甄子看著餘生,他身後有城主府,找到一簪子應該容易。

    餘生卻覺著這同他找鏡子一般難。

    他隨口忽悠甄子,「既然你對簪子這麼執著,我覺著你應該練一門功夫。」

    「什麼功夫?」

    「心想事成大法,在心裡默念你苦尋的簪子,時間長了,它指不定就自己飛到你身邊了。」餘生一本正經的說。

    甄子偏就信了,當即在閉上眼默唸起來。

    驢車穿過樹洞出了樹林,不等餘生適應撲面而來的陽光,毛毛緩下來。

    餘生還聽見了鴿子著急的「咕咕」聲,伴著的還有其他的聲音。

    他用手遮住陽光,見百步外的路上走來一行人,多數巫祝的打扮,雜著一些穿白布衣的苦力。

    前面和尾部的人騎馬,中間三輛行走緩慢的牛車。

    其中後面的一輛拉人,前面兩輛合拉著一出人意料的東西。

    那是一棵樹,一棵連根挖起的樹,樹梢被砍去一大半,餘下主幹,一些枝條和葉子。

    看那些葉子,這應該是一棵柳樹。

    這棵柳樹不是很粗,但很高大,即使除去一些梢頭,依舊得用兩輛車才裝得下。

    根部也發達,壓的後面的牛車走的很緩慢。

    「咕咕」急促叫著的鴿子在這群人上空盤旋,有一些悲傷。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0 00:34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封柳

    聽到鴿子叫的淒涼,草兒從車內探出頭,見到了牛車上的柳樹。

    鴿子這時已經落在柳樹上,輕輕的啄著樹幹。

    草兒「嚯」的站起來,指著柳樹驚怒道:「是柳柳,這是柳柳。」

    餘生正打量這群巫祝,被草兒一驚後回頭,「你迷糊了,這怎麼會是柳柳?」

    「它就是柳柳,快把他們攔下來。」草兒搖著餘生的肩膀。

    見餘生迷糊,草兒道:「劍囊鎮附近無人煙,你難道不奇怪柳柳總是徒步早早到客棧?」

    「有啊,當然奇怪過。」餘生說,「我還知道她身上有妖氣呢。」

    這還是當初柳柳來客棧用飯後,白高興告訴他的。

    「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餘生繼而恍然,「哦,柳柳原來是柳精。」

    精怪和妖怪還是有些不同的,萬物之老者,食日月之精氣而為精。

    「柳柳和柳精,一聯想就知道吧?」甄子也探出頭,身上有妖氣,一聽這名字,肯定是柳精了。

    餘生不覺是自己的錯,他跳下驢車,「知道是妖怪就好了,管她什麼妖呢。」

    他摸了摸腰間,見長劍和鹹魚全沒帶,找車廂裡面的人要武器,被倀鬼遞過來一口鍋。

    「你當這是平底鍋呢。」餘生推回去,直接空手向也緩下來的巫祝走去。

    甄子被噎住了,話聽似有理,但搞清楚是什麼妖怪很重要的吧?

    清姨在車廂裡撫額嘆息,「遺傳自他娘的毛病,只要無關緊要的,很少去究根問底。」

    也不是傻,頗似一根筋,或者說習慣將事情簡單化,缺乏縝密的思考或去揣測旁人。

    譬如客棧客人的身份,除非擺在他面前,不然他一定懶得去知道。

    甚至他母親身份,在清姨看來,疑點已經夠多了,但這小子從來不去多問。

    鹹魚也是,他覺著張嘴咬人很奇怪,轉眼就拋諸腦後了,從來不思考為甚鹹魚一定要跑到客棧,而不是旁處。

    餘生母親的性格也是如此,所以才有了龍伯之戰,讓本就不牢固的東荒王座失去了根基。

    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相處時讓人安心,不必擔心被算計或欺騙。

    這也是四荒之王之中,南北西甚少往來,東荒之王卻可以到處晃蕩的緣故。

    不過清姨不知,餘生在某件事情上還是很老謀深算的。

    甄子聽說是遺傳,憂心道:「那他未來的孩子可真夠倒霉的。」

    她說這話時不忘回頭看清姨一眼,覺察到的清姨忽然覺著自己也應該憂心。

    牛車已經停下來,見餘生走過來,打頭的巫祝道:「小子,快把驢車移開。」

    餘生把牌子取出來,「鎮鬼司指揮使餘生,你們拉的什麼?」

    巫祝看清牌子後回頭看頭領,聽到他們談話的首領忙領人下了馬走過來。

    「原來是余指揮使,恕在下眼拙。」這頭領笑的同彌勒佛似地,恭敬的向餘生拱手。

    「我們運的一棵樹,巫院要用的。」他解釋說。

    餘生見鴿子在柳樹上依偎著,一時還真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在他思慮時,巫祝頭領笑道:「指揮使,我們運一棵柳樹,不礙事吧?」

    「礙事」,餘生信口胡謅起來,「怎麼不礙事了。」

    見巫祝的笑意冷卻,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餘生繼續道:「俗話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花花草草也是命,怎能亂砍亂伐。」他指著柳樹,「快把柳樹栽回去。」

    巫祝頭領看著餘生,一副「你逗我」的神情,大荒之上到處是樹,砍伐從來不帶「亂」。

    「指揮使別開玩笑了,這樹是司巫要的。」他拱拱手,「在下就不耽誤指揮使時間了。」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餘生埋怨城主府,怎麼就不頒布一部環境法呢。

    巫祝頭領回頭揮揮手,「讓條路,讓指揮使過去。」

    「慢著。」餘生止住,「實話告訴你吧,這樹乃樹精,為了你們的安全,我勸你們把它放下來。」

    巫祝臉上掛上了冷笑,「我們找的就是樹精,有勞指揮使掛念了。」

    這下餘生找不到理由了,正好後面傳來馬蹄聲,是腳程慢的白高興和富難來了。

    餘生剛要決定撕破臉皮動手搶,系統冰冷的聲音忽然在耳旁響起:

    建議宿主直接用封印卡將柳樹封印,系統將免費提供封印卡延時屬性。

    這系統一旦自己冒出來,一般是為了騙自己的功德值。

    餘生警覺的問:「為什麼?」

    「樹精吸日月之精華化為靈力,正好補充宿主靈力之來源。」

    公事公辦的花說完,系統不忘吐槽餘生,「你喂過功德值給倀鬼?」

    餘生回頭看驢車,見倀鬼舉著一口大鍋向他揮手,一時有些汗顏。

    只擠奶,不,只讓馬兒跑,忘餵馬兒草了。

    「封印卡把柳柳封印後,不會有什麼不妥吧?」餘生問。

    「不僅不會,而且對她還有很大幫助。」系統說。

    柳柳剛甦醒成為精怪不久,身子不能久離本尊,這也是她總要回去的原因。

    此外,本尊也是她的命脈,正如現在這般,稍有不慎,一介樵夫也能要得了她的命。

    「被封印後,封印卡就是她本尊,會少了這些後顧之憂。」系統說。

    而且樹挪死,現在柳柳被連根挖上來,即便栽回去也會元氣大傷,是以系統認為封印是最好的選擇。

    餘生不動神色的拿定了主意,對不耐煩的巫祝道:「那隨你,我去看看總行了吧?」

    巫祝雖不願太過糾纏,但也不好拒絕,於是答應了。

    餘生暗自兌換出封印卡扣在手中,走到柳樹牛車身前。

    「你離遠點兒,我與它說句話。」

    餘生待巫祝頭領走開後,低頭悄聲道:「你若是願意,待會兒就答應。」

    系統說,待會兒封印時,柳柳會自行明白利弊的。

    叮囑罷,餘生悄悄把封印卡扣在樹上,小聲道:「封!」

    封印卡立時銀光乍現,罩住了整棵柳樹,即使在豔陽下,依舊晃人眼。

    餘生故作驚訝的後退一步,「快,快,妖怪要作祟了。」

    旁邊站著的巫祝忙圍過來,正不知所措時,見樹影在銀光中原地消失了。

    手裡的封印卡一收,餘生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它,它怎麼消失了?」

    巫祝們上前左右查看,不見柳樹的影子,抬頭看天空,只有一隻鴿子在翱翔。

    覺著蹊蹺的巫祝頭領豁然轉身,直直的瞪著餘生:「余掌櫃,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什麼玩笑,你在說什麼?」餘生故作不解。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0 00:34
第二百九十六章仙的男人

    巫祝頭領逼近餘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餘掌櫃,這玩笑開不得。」

    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不然以後出了差池,你要負責任的。」

    這廝欺負自己不高,餘生這個氣啊,他踮起腳尖道:「幹什麼,個子高了不起。」

    他伸開雙手,「你看看,那麼大一棵樹,我能耍什麼花樣把它藏起來?」

    巫祝頭領當然不知道,他只知柳樹消失與餘生有關,不然柳樹怎會在他一摸之後消失?

    草兒這時慌忙的跑過來,「柳柳呢,柳柳呢?」

    餘生只能瞞她,「我也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草兒現在又擔心又鬆口氣,至少柳柳逃脫,雖然不知身在何處。

    巫祝頭領見餘生的同伴也茫然,心下有疑惑方才不是餘生做的了。

    但他們對這柳樹這麼傷心,也加大了巫祝頭領的懷疑。

    「餘掌櫃。」巫祝頭領緩和語氣,「這柳樹對巫院乃至整個揚州城都很重要,若不然……」

    「若不然怎樣?」餘生問。

    柳樹用途為巫院機密,巫祝頭領不能透漏,他嘆口氣,「算了,不說了。」

    巫祝頭領決定罷休,他掃了餘生一眼,確定他身子藏不下一棵柳樹。

    見他轉身,餘生剛要把心放下來,巫祝頭領忽然回頭看他,「若不是餘掌櫃做的,介不介意我們搜身?」

    餘生雙手抱胸,冷笑的看著他,「你說呢?」

    白高興和富難走過來。

    聽到巫祝頭領這句話,富難抽出半截劍柄瞪著他,「你們別得寸進尺,餘掌櫃乃鎮鬼司指揮使!」

    「是我們唐突了。」巫祝頭領苦笑,也不堅持,轉身向馬匹走去。

    巫祝頭領當然知道餘生不答應,他只是提前為自己找個藉口罷了。

    他向指揮使搜身的無禮請求都說了,巫院也很難怪到他。

    但樹的確消失了,必須得有人背鍋,巫祝頭領只能讓餘生背上,而且很有可能沒冤枉餘生。

    待他上馬時,旁邊的巫祝悄聲問頭領,「就這麼放走他?」

    「城主外甥,你能怎麼辦,指不定城主就在驢車裡。」

    巫祝頭領說著回頭看餘生一眼,輕聲道:「真要對付,也應該是司巫動手。」

    說不怒是不可能的,現在巫祝頭領心裡恨不得把餘生給咬死。

    只是一無證據,二無名分,他們拿餘生還真沒辦法,只能忍耐。

    「待會兒派人悄悄跟著,看他們做什麼。」巫祝說罷拍馬前行,領著人繞過驢車向揚州城去了。

    車上柳樹不見,牛車輕鬆許多,走路也快起來。

    草兒不甘心的跟上去,恨不得把牛車翻個底朝天,確定柳柳不在後才停下來。

    「別追了。」餘生走上去,「柳柳不在上面。」

    「那柳柳去哪兒了?」草兒喘著粗氣,她的心一直懸著。

    餘生把封印卡在她眼前一晃,「上了驢車你就知道了。」

    「這是什麼?」草兒見餘生胸有成竹,略有些放心的跟回來。

    坐上驢車,餘生把封印卡隱去信息遞給草兒,「現在柳柳在裡面。」

    草兒接過,見卡上出現一張水墨勾勒的柳樹,柳樹下站著一柳色長裙的姑娘,長的同柳柳一模一樣。

    「柳柳在這裡面?」草兒翻來覆去的查看後狐疑的看著餘生。

    「回客棧你就知道了。」餘生把封印卡收回來,自己掃了一眼。

    這張卡不如倀鬼那張,召喚只需要一百點功德值,換言之,柳柳也只有一錢實力。

    但貴在柳柳吸收日月之精華後,除讓自己修煉外,難以消化的靈力可以轉給倀鬼,類似於植物光合作用。

    倀鬼見餘生又有一張卡,探出頭「嘎」的叫一聲。

    草兒一驚,這李猜不是喑人麼?不過只吐一個字「嘎」,與喑人也差不多。

    倀鬼見草兒不解,轉頭衝著甄子叫一聲。甄子道:「她讓你安心,呆在裡面很安全,很舒服。」

    餘生回頭瞥倀鬼一眼,見她點頭,不由的對甄子刮目相看。

    「成啊,居然聽得懂她說話。」餘生敬佩道,身為封印卡的主人,餘生都不知倀鬼在說什麼。

    「小意思,察言觀色是我的長處。」甄子擺擺手。

    草兒坐外面,聽到倀鬼對裡面瞭解後,把她拉出來,仔細的問起了這封印卡。

    一來是擔心姐妹,二來也是好奇這卡片是什麼寶貝。

    甄子也跟出來,做倀鬼的翻譯,餘生趁機鑽進車廂。

    他不怕倆人知道什麼,據系統所言,封印之妖只知被封印進入卡中,而且得聽命於餘生。

    這在大荒之上無甚稀奇的,因為更奇怪的法寶也有,甚至有天神造法寶售賣以謀取錢財。

    至於是誰,餘生猜也猜得到,當然是東荒之王了。

    傳言她造了一批喊名字答應後吸人的葫蘆,批量在大荒上銷售。

    起初大賺,後來大跌。

    不只因為賣的太多,也因為傷不了人,無法如崑崙丘仙藤結的紫金紅葫蘆一般,把人化作膿水。

    更為重要的是,但凡有本事的人,很容易從葫蘆裡逃出來。

    而且葫蘆有時效,時間一過,呆在裡面的水鬼就逃出來,葫蘆也就失去了法力。

    換言之,東荒之王造出的寶物是山寨西王母的法寶。

    西王母對此不多言,因為東荒之王曾有意把仙藤挖到海外仙山去養著。

    餘生覺著以東荒之王的性子也不是乾不出來,畢竟南荒之王的錢庫也敢搶。

    坐在車廂裡,餘生不由得想遠了,直到清姨羞惱的拍他,餘生才回過神。

    「嘶,好疼。」餘生摀住後腦勺,剛要問清姨為甚打他,突然發現自己一直盯著清姨的胸在發呆。

    難怪清姨耳後根都紅了。

    「我剛才想其他事了。」餘生忙解釋,全怪東荒之王,盡幹荒唐事,老在他念頭裡出現。

    「想什麼了?」清姨接過話題,把這尷尬事兒揭過。

    「面,這次到揚州城沒去吃麵。」餘生看著清姨,「你不遺憾?」

    聽餘生一說,面的滋味頓時飄在腦海,「還真有些想吃了。」清姨說。

    「沒關係,回去我給你做西紅柿雞蛋麵。」餘生說。

    「西紅柿?」

    「就是六月柿。」餘生說,大荒地大物博,涵蓋萬物,自然有相似的。

    至於揚州附近不常見,這難不倒餘生,因為系統所有蔬菜肉禽全可兌換。

    「好啊」,清姨很期待。

    餘生很少做新菜,但做出來的每一樣都很美味,而麵食正是她喜歡的。

    外面三個人靠在一起研究封印卡,在得知柳柳因禍得福後,草兒高興起來。

    她不忘探進頭警告餘生,「不許你命令柳柳做奇怪的事兒。」

    「去,我能做什麼奇怪的事兒,你當我葉子高呢。」餘生把她推走。

    在餘掌櫃眼裡,這些妖,怪,精全不入法眼,他是要成為仙的男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0 00:34
第二百九十七章歲月靜好

    回到鎮子上,靠近客棧時,毛毛停下來,它聽見了不得了的聲音。

    「怎麼不走了?」閒聊的甄子拍一下驢屁股,毛毛無動於衷。

    餘生探出頭見街道上悄無聲息,臉色凝重起來,他回頭伸手摀住清姨耳朵,催促毛毛前行。

    毛毛邁出步子,眸子中赴死如歸的神情,草兒和倀鬼也嚴陣以待。

    甄子不由的詫異,「怎麼了,不是快到客棧了?」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餘生說,這時毛毛已狂奔起來,急於到客棧後離開。

    甄子還在疑惑,在毛毛靠近客棧後,一串嘶啞歌聲鑽入耳內,讓她臉色一變。

    這感覺宛若上千隻螞蟻在心裡和腦子裡噬咬,讓甄子發狂,恨不得抓一東西來撕碎。

    她趕忙摀住耳朵,「這是什麼妖怪在作祟?」

    「這,是,人。」餘生一字一頓,其餘的精力全用來抵擋撓心般的歌聲了。

    甄子沒聽到,她見餘生捂著小姨媽耳朵,佩服道:「真愛呀。」

    餘生沒聽清,因為毛毛已經停在客棧前,餘生忙下車。

    進到客棧後,聲音依舊刺耳,但不知為何,心靜了許多,不那麼令人煩躁撓心了。

    後面堵著耳朵的富難倆人,幫毛毛卸車,讓毛毛趕緊逃走。

    餘生探頭見禪兒和行歌坐在橋頭曬太陽,旁邊還放著一張小桌,上面擺著茶水。

    「哎,鍋在這兒。」從後廚出來的怪哉喜道,「你帶著它去哪兒了,差點耽誤做飯。」

    「降妖除魔了。」餘生回頭問她,「怎麼不攔著點兒,還讓他們兩個變本加厲了?」

    行歌之音,宛若指甲撓黑板,讓人受不了。

    「什麼」,怪哉把堵耳朵的棉花取下來,「油炸蟲子了,小魚兒,你路子也太野了。」

    她露出嫌棄的神情,嚴格來說,她也曾是蟲子。

    「油炸什麼蟲子,油炸蛇我都不吃,油炸虎頭倒是有一顆。」餘生說。

    「蛇有靈,不只油炸,吃蛇總是不好的。」一蒼老的聲音說。

    餘生循聲回頭,見大堂坐著一位佝僂的老頭,半邊兒額頭爬滿了蛇鱗般的東西。

    見餘生看他,老頭道:「祖上好吃蛇,因此被詛咒,世代傳下了這病。」

    餘生向他點了點頭,回頭複述方才的話,怪哉道:「哦,裡正讓他們在橋頭唱的,可以防妖獸。」

    怪哉告訴餘生,昨天下午從竹林鑽出一隻磨盤大小的山蜘蛛。

    當時在田裡耕作的鄉親們抬腳就跑,但兩條腿怎比得上八條腿的山蜘蛛。

    眼看有鄉親要命喪蛛網,橋頭的歌聲傳到了山蜘蛛耳內,讓它轉身逃向了北面。

    餘生又向外看一眼,料不到行歌的歌聲還有這等威力。

    「對了,柳柳呢?」怪哉問草兒,草兒把目光放在餘生身上。

    「去後院。」餘生領她們到後面,廚房改造完,石大爺領人搭畜欄去了,後院非常安靜。

    餘生站在院中央,雙手合十,夾著封印卡,「以妖氣之名,喚汝歸來。」

    在草兒和怪哉驚訝之中,餘生雙手之間的卡片剎那間泛起柔和的白光,在餘生身後浮現一道光影。

    光影之中蜃樓般出現一棵隨風搖曳的柳樹,繼而在柳樹下出現一道身影。

    身影漸漸由虛成實,柳柳出現在餘生的身後。

    「哇」,草兒圍著柳柳轉一圈,見她不僅完好無損,而且精神更飽滿了。

    柳柳轉一圈,在覺察自己與本尊之間的聯繫後,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唯一讓她為難的是不知如何面對餘生,幸好前面已經有了表率。

    「嘎」,倀鬼在旁邊叫一聲。

    甄子翻譯說:「她讓你別在意小魚兒,你為他賣命,他讓你吃好喝好是應該的。」

    餘生踢倀鬼一腳,「你快混成的大爺了你,把鍋放灶上,提著作甚?」

    提醒柳柳多曬太陽,餘生把那一筐蘑菇放到後廚,見後廚寬敞許多,勞作時的垃圾也被石大爺他們清走了。

    天色尚早,於是餘生讓所有人遠離後廚,自己關上房門忙碌起來。

    系統裡有相應廚具,本是系統升級時自行佈置的,但因後廚太小耽誤了。

    不過現在取出來也不用餘生消耗功德值。

    餘生在中間擺上一張長桌,將後廚一分為二,靠牆一側為他戰鬥的地方。

    桌下是收納的櫃子,桌上擺放食材和做好的飯菜,方便葉子高他們端出去。

    在桌子外一側也擺著舒適的椅子,清姨無聊在後廚觀看時,可以坐上面飲酒。

    靠牆一側佈置灶台及一切廚具,同時在遠離大堂處設有洗菜和切菜區。

    牆上也有擱板,以放置餘生藏用之物和各種調味。

    在桌子上,餘生還做了一燭台模樣的東西,把夜明珠放在上面,權作燭光了。

    只是還暗一些,不過不怕,到時候找小姨媽要去。

    後廚新開兩扇大窗戶,加上原有的兩扇和夜明珠,一下子明亮許多,讓人心情也跟著舒適起來。

    一切佈置完畢,餘生拍拍雙手,望著井井有序,古典而不失時尚的後廚很滿意。

    「現在只等自己一展身手了。」

    餘生說一句後推門出去,見大堂內空無一人,行歌歌聲也停了。

    斜陽從牌坊方向鋪灑在街道上,讓被鞋底磨光的石路閃光,留下一路溫暖的色彩。

    餘生在閣樓上找到了清姨,拉著她要下樓。

    「記著帶上夜明珠。」餘生不忘說。

    「幹嘛?」清姨戒備的看著他,總有一個刁民想搶本城主的錢。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餘生不由分說的推著她到後廚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

    站在門口,見到陡然寬敞,斜陽灑滿半間的後廚後,清姨驚道:「這些是你佈置的?」

    「當然。」餘生讓清姨坐到椅子上,把燭台移過來,「你看,還少幾顆夜明珠。」

    清姨掃一眼,見夜明珠擺在桌子上的確不錯,於是讓刁民得逞了。

    「好了」,滿意的餘生拍拍手,「現在我給你下一碗麵。」

    清姨喜道:「好啊,快點兒,我期待很久了。」

    酒之外,她最喜麵食,這與她身世有關。

    她家鄉在遙遠的中原,在那裡,食物以面為主。

    她後來流浪到揚州城,在餘生娘親幫助下建立了揚州城,

    平時很少回中原,只有思念面的滋味時,才會禦劍飛行月餘,趕回中原只為一解相思苦。

    但這相思苦同入愁腸的酒一般,只會更苦,更寂寞。

    中原一如往昔,只是她當初期望長生後永運停留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失去一切的李清照曾捫心自問長生的意義是什麼,但之前找不到答案。

    餘生他娘倒是告訴她一個答案:在於玩,既然了無牽掛,不如暢快的玩兒。

    於是她弄出一孩子來玩兒,當然,更多原因在於老余心灰意冷了,所以才有了餘生。

    思緒四處飄散,望著餘生忙碌的身影,清姨忽然明白老余夫婦的良苦用心了。

    在餘生兒時封印他身子,老余離開也不告訴他身世,或許正是為了讓他尋找存在的意義吧。

    不然人生的長度會讓他發瘋的。

    醒面時回頭見清姨發呆,餘生轉身取出一黃酒杯,將冷藏的黃酒取出來,為她倒上一杯。

    「嘗嘗。」餘生把杯子推過去。

    「什麼?」清姨接過杯子聞了聞,黃酒豐富的鮮味鑽進鼻子裡。

    她輕飲一口,只覺入口香醇,餘味綿長,甚至帶有杏仁、蜂蜜、荷葉甚至是樹木的古樸香氣。

    清姨頓時從方才憂鬱之中回過來,「這是花彫?」她被這杯冰黃酒折服了。

    不同於加熱後的香味濃鬱,冰的黃酒顛覆了清姨對它的認識。

    「對,好喝吧?」和麵的餘生回頭笑著說。

    傳統黃酒溫熱,一為去除雜質,也為暖胃暖身,在寒日一杯下去舒適無比。

    但係統兌換的黃酒品質很高,沒有雜質,在夏日冷飲也別有一番風味,甚至超過燙酒後。

    「嗯。」清姨把酒罈取過來為自己倒上一杯。

    兩杯落肚,早不知醉的李清照有些醺醺然。

    她見餘生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揉著面,甚至額頭上都沾上了麵粉。

    現在若再問長生意義的話,她覺著是歲月靜好。

    雖奇怪,但面在系統菜譜裡也可以兌換,首次揉麵的餘生在成功後長出一口氣。

    取出備好的搟麵杖,餘生把麵搟成薄厚均勻的方形,撒上醭面後,取出刀切成略細的面條。

    餘生的刀工不同於往日,切面時錯落有致,極富節奏感,聽著非常悅耳,而且切出來也很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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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