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白銀霸主 作者:醉虎(全書完)

 
V123210 2017-6-18 13:5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1932791
V123210 發表於 2018-9-9 23:01
白銀霸主 第七百三十二章 夜亂


    深夜,嚴禮強從深度的睡眠中一下子驚醒過來!

    因為是睡在地上,身下只有一條毯子,嚴禮強的一隻耳朵幾乎完全貼著地面,無論是身體還是耳朵對地面上傳來的動靜更敏感,所以也就更加的驚醒!

    就在剛剛,嚴禮強感覺地面上隱隱約約傳來巨大的震動,那震動,是大量馬匹和人員在地上奔跑時才會傳來的震顫,這震顫,如水中的漣漪,以常人難以察覺的方式從地面上傳遞過來,如果是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高手肯定很難察覺,但對嚴禮強來說,那感覺卻太明顯了!

    嚴禮強豁然起身,在十多秒之內就迅速穿戴好,配好長劍,隨手拿過隕鐵長槍,然後又走出了帳篷!

    「大人!」嚴禮強的帳篷外,還有兩個鹿苑的軍士在為嚴禮強站崗!

    土崗上一片寂靜,天空之中三輪明月高懸,繁星點點,清暉撒遍大地,不用火把也能讓人看得很遠,遠處山影重重,近處松濤陣陣,如果論景色,今晚是極美的,甚至可以說充滿了詩意,只是嚴禮強看著遠處,卻能感覺到那有著野外桃花香甜氣息的微涼的夜風之中,有一股狂亂躁動的殺氣在無聲的湧動著——這股殺氣,讓嚴禮強的眉頭越來越緊!

    「立即敲響警信,所有人立刻準備撤離!」嚴禮強當機立斷,立刻就下了命令!

    那兩個軍士一呆,但不敢多問,而是立刻跑開了,幾秒鐘之後,「梆梆梆梆……」的急促沉悶的敲擊四輪馬車車轅的聲音一下子在土崗上傳遞開來,把土崗上所有還在睡夢中的人一下子驚醒過來!

    空中人影一閃,手上拿著一把長劍的柳長老第一個出現在嚴禮強的身邊,一臉警惕,環顧四周,「出了什麼事,難道有敵人入侵?」

    嚴禮強看著遠處五亭縣城的方向,沉聲說道,「五亭縣縣城那邊出事了!」

    「五亭縣縣城出事了?」柳長老有些愕然,他回頭看了看遠處五亭縣城的方向,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到什麼動靜,他眉頭皺了皺,有些懷疑的說道,「這個……好像沒什麼事啊!」

    「大人,出了什麼事?」柳長老話音剛落,劉犀同等鹿苑裡的軍官也迅速衝到了嚴禮強面前,今晚在外休息,他們都是衣不解甲,枕劍而眠,一有動靜,立刻就驚醒過來了!

    嚴禮強還沒有開口,遠處的五亭縣縣城的方向,突然之間,就看到了一點紅光從黑暗之中透過來,幾乎就是瞎玩的功夫,那紅光迅速狀大,轉眼之間,就把五亭縣城的天空照得一片透亮!

    五亭縣城中著火了,而且是大火,火勢這麼快,一定是澆了松油之類的助燃之物,所以,縣城中一定是出事了,有暴亂!

    這一下,不用嚴禮強外說什麼,所有人的臉色就變了,開始迅速的忙活起來,收拾東西,準備撤離。

    在眾人開始忙活的時候,嚴禮強則大步來到容貴妃等人的帳篷外面,剛好看到容貴妃在兩個宮女的服侍下下,臉色有些倉皇的從帳篷之中走了出來,這個時候的容貴妃,從夢中驚醒,臉上的神色還有睡夢之中的一絲慵懶,頭髮也有一點散亂,雖然身上裹著一個厚厚的披肩,但披肩下面,還是可以看到身上的裙裝都沒有完全穿好,披肩下面的一條深溝若隱若現,只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有些慌亂,容妃的帳篷外面,都是在收著東西跑動的宮女,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容貴妃此刻春光外洩。

    原本還有些倉皇的容貴妃,在看到嚴禮強拿著手上的長槍過來的時候,那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鎮定下來不少,「嚴大人,出了什麼事?」

    嚴禮強的目光從容貴妃的身上掃過,也沒有逗留,「娘娘,五亭縣城中已經發生暴亂,白天我們的行跡已經落在了不少人的眼中,這裡距離五亭縣城也不遠,所以為了娘娘的安全著想,還請娘娘立刻上車,等收拾好東西,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聽到是五亭縣縣城出了事,容貴妃想想都有些後怕,還好白天還好聽了嚴禮強的話,車隊沒有在五亭縣城中落腳停留,要是白天的時候自己去了五亭縣的縣城,那可真是剛從虎穴之中跑出來,又進了狼窩,想想今日在路上看到的那些難民們看著車隊的眼神,容貴妃都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發冷……

    「閔王,閔王還在那邊……」

    「娘娘請先上車,我去把閔王帶來……」

    「嚴大人,那縣城情況還不明朗,只是一點火光而已,也許是城中某個地方不小心失火了呢,何必自亂陣腳,慌慌張張的,而且這裡又不是在縣城旁邊,恐怕……恐怕就算縣城有情況,也不會波及到這裡吧……」不知何時,那個討厭的太監又跑到了嚴禮強的面前,臉上故作輕鬆,還振振有詞。

    「江公公若想留在這裡也好,我不勉強,現在麼,給我閃開,別擋著路……」嚴禮強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一把就把那個太監推得一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了起來。

    江公公原本還想在容貴妃面前賣慘,所以叫得格外淒涼,故意半天不爬起來,但是容貴妃此刻卻也不管他了,只是看了他一眼,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直接上了馬車,江公公自己幹叫了兩聲,發現這個時候根本無人在意自己,這才無趣的爬了起來,眼睛瞪著嚴禮強的背影,心中發狠,你等著,看咱家將來怎麼收拾你……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嚴禮強親自帶著閔王和安平公主,還有端妃,睿妃,怡妃三位皇妃快步走了過來,安排五人上了馬車,閔王和幾位皇妃的神色都有些慌張,衣衫不算整齊,反而是安平公主,卻不見什麼慌張的模樣,衣著整齊,神態從容,在上車的時候,還不忘停下來,給嚴禮強鄭重的行了一禮道謝,「嚴大人數次就我們出虎口,安平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大人!」

    「公主殿下不必客氣,現在國難當頭,正是我輩報效國家之時,能夠護送和公主殿下,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嚴禮強沉聲說道。

    安平公主的一雙妙目在嚴禮強的臉上轉了轉,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就上了馬車。

    駐地裡所有人的動作都很快,但畢竟事出倉促,再加上人又多,有些慌亂,之前大家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等所有人收好東西可以離開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差不多二十分鐘了。

    嚴禮強他們還沒有離開土崗,但是一隊人數約莫有四五千的人馬已經從五亭縣城的方向朝著這裡衝了過來,那隊人馬騎馬跑的,靠自己的腳在地上跑的都有,幾千人打著火把衝來,火光點點,在路上如一條大蛇,遠遠一看,氣勢洶洶,讓人驚懼。

    那些人的騎兵衝到了最前面,約有五六百人的樣子,人還未到,土崗這邊就聽到了那數百人發出的大喊聲。

    「活捉容貴妃和閔王,別讓他們跑了……」

    「那車隊之中還有不少美麗的宮女,還有安平公主和幾個皇妃,今晚誰追到就歸誰……」
V123210 發表於 2018-9-9 23:01
第七百三十三章 一箭喪軍

    嚴禮強他們從離開鹿苑到今天,一路上小心謹慎,從未暴露過身份,這個時候聽到那些衝來的亂哄哄的騎兵之中居然一口叫出了容貴妃,閔王,還有安平公主等人的名字,這邊所有的人都大驚。

    「嚴大人……他們……他們……怎麼會知道本宮和閔王在這裡?」坐在馬車上的容貴妃聽到那些人的叫喊,也不由花容失色,拉開馬車的車簾,顫聲問道。

    「師傅,這些人……這些人不會是想要本王的腦袋吧?」閔王聽到那些人叫喊著要活捉他,也不由害怕起來。

    至於其他剛剛上了馬車的宮女,聽到那些人的叫囂,更是一個個臉色煞白,這樣的場面,她們身在皇宮,又何曾見到過,那些行尸走肉雖然噁心害怕,可不會說話啊……

    「娘娘和閔王放心,安心坐在馬車上就好,這個問題過一會兒我們就知道了!」嚴禮強安撫了馬車裡的幾句,一回頭,再看著柳長老,「呆會兒柳長老只要護住娘娘車架即可,其他的一切就交給我了!」

    「嚴大人放心!」柳長老點了點頭

    這邊交代完,看到所有人基本已經上了車馬,嚴禮強一轉身,就跳上了彩雲追月,騎著彩雲追月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鹿苑中的那些軍士和皇宮中的侍衛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不少人都有些緊張,氣氛也有些躁動。

    「大家不用緊張,只是一群擾人清夢的烏合之眾,一會兒聽我號令行事!」嚴禮強沉聲對所有人說道。

    「遵命!」

    看到嚴禮強神色輕鬆,那些軍士和皇宮中的侍衛也放鬆了下來。

    嚴禮強眯著眼睛打量著土崗下面的情況。

    土崗下面,火把飛動,蹄聲隆隆,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也就是嚴禮強他們的隊伍離開土崗,那五六百人的騎兵已經衝到了土崗下面,把土崗團團轉轉的給圍了起來,一個個在馬上大喊大叫,揮舞著火把,高聲喧鬧著。

    「抓老婆啦,今晚咱們抓老婆啦,誰抓到歸誰,哈哈哈哈……」

    「憑什麼只有那皇帝老兒可以妻妾成群,天天換著不同的女人睡覺,咱們今晚也嘗嘗皇帝老兒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哈哈哈,不錯,不錯,那容貴妃什麼的就留給大哥,大哥只要賞給我一個宮女就行……」

    「這下咱們發財了,他們有好多犀龍馬,哈哈哈……」

    嚴禮強在土崗站著,就看著這些人在土崗下面狂亂叫囂著,這五六百人,騎著犀龍馬的還不到百人,其他的人,騎的都是普通的馬匹,馬上的人形形色色,連統一的制服都沒有,拿的兵器也五花八門,一看就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

    這群烏合之眾的隊伍中有人打著一面黑色的旗幟,黑色的旗幟上有一朵白色的蓮花,只是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白蓮教的,有三個戴著黑色頭巾身上穿著盔甲和皮甲的大漢就騎著犀龍馬站立在白蓮教的旗幟旁邊,正對著嚴禮強所在的小山包上指指點點,看樣子,那三個人應該是這些白蓮教亂兵的首領。

    看著面前的這幾百個騎兵還有遠處與騎兵脫節了兩三里地正在亡命朝著這裡跑來的隊伍,嚴禮強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這些人只知道容貴妃和閔王在這裡就興沖沖的跑來了,想要抓人立大功,一個個或許覺得要打的話他們的幾百人可以把這裡的幾百人先拖住片刻,然後等步兵來包圍就能解決問題,這樣的腦袋,這樣的指揮,估計他們的首領,也就是白蓮教在這五亭縣中的幾個小蝦米而已。

    嚴禮強還沒有開打,下面的那些人,居然就已經按捺不住,那三個在白蓮教旗幟旁邊的頭目扭著腦袋嘀咕了幾句,用手朝著土崗上的那條路指了指,他們身邊的一個小嘍囉手一揮,居然就帶著十多個不怕死的傢伙打著火把衝了過來,一直來到土崗下,才仰起頭,扯著嗓子對著山崗上的嚴禮強他們叫囂,「大漢帝國的朝廷和皇帝已經完了,以後這天下就是我們白蓮教的,現在五亭縣城已經被我們攻佔,我家將軍說了,只要你們投降,獻出容貴妃和閔王就是大功一件,以後加入我們聖教,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如果敢反抗,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麼?

    這個時候聽著下面小嘍囉的叫囂,這句話就在嚴禮強的腦袋裡冒了出來,差點就脫口而出。

    算了,也別和這些烏合之眾浪費時間了,先打了再說。

    嚴禮強的回答,就是抬起弓,一箭射了出去。

    百石的強弓轟鳴聲中,猶如霹靂炸響,長達百米的角蟒光影從嚴禮強的弓上飛出,格外的逼真懾人,下面的那些烏合之眾一個個還抬著腦袋看著土崗這邊,下一秒鐘,就聽到耳邊一聲炸響,然後一條光芒燦燦讓人心膽俱寒的恐怖大蛇從土崗上飛了出來,橫跨過數百米的距離,一下子就把幾個頭領給「吞噬」了,白蓮教的黑底白蓮旗也瞬間被炸得不見蹤影,那旗幟周圍一大片人慘叫著倒下,各人胯下的犀龍馬和普通的馬匹被那霹靂般的聲音一驚,再看到百米長的狂蟒撲來,無數馬匹唏律律的一聲驚叫,立起,一下子就把馬上的騎兵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啊,幾個將軍都死了……」

    「妖術,妖術,快逃命啊……」

    一片慌亂之中,那些人看到一條大蛇從土崗上飛出來,然後幾個將軍倒下,旗幟轟碎,再加上隊伍一片混亂,不知道多少人從馬上摔下來,剩下的那些騎兵驚恐的大叫著,心中哪裡還有半分鬥志,一個個丟下兵器,匐身在馬上,轉身就打著馬四散奔逃,哪裡還有膽子留在這裡。

    被馬匹摔落在地上的那些人一個個也是摔得七暈八素,還不等他們站起來,摔下他們的馬匹就已經受驚得到處亂竄,那些人也顧不得再騎馬了,一個個怪叫著,撒開腿就跑……

    嚴禮強一箭之威,這群剛剛還叫囂著要睡貴妃和宮女的烏合之眾就已經潰不成軍,只顧逃命。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1 20:08
白銀霸主 第七百三十四章 全勝

    「鹿苑諸軍士隨我來,其他人等,護住娘娘車馬,在離開這裡往西十里後停下等我們回來即可!」嚴禮強回頭說了一聲,隨後一震手中的隕鐵長槍,雙腿一夾彩雲追月,那彩雲追月,就一聲長嘶,身形矯健如龍,直接衝下了土崗……

    「殺……」劉犀同等鹿苑軍官和軍士看到嚴禮強一馬當先的衝出,所有人都熱血沸騰,一個個抽出兵器,大喊一聲,幾百騎兵,就隨著嚴禮強衝了下去。

    月光下的彩雲追月,已經化成了一朵追風般的雲彩,眨眼之間就衝到了土崗下面,剛剛衝到土崗下面喊嚴禮強這邊投降的那個小嘍囉被胯下的犀龍馬摔到了地上,頭昏腦漲的從地上爬起來,只聽耳邊蹄聲轟鳴,還沒等他看清什麼,就見一道影子從土崗上衝來,一下子高高的躍過了他的頭頂……

    彩月追月的身子一躍兩米多高,直接從那個小嘍嘍的頭上飛了過去,就在嚴禮強還在奇怪這彩雲追月為什麼沒有撞上去的時候,那彩雲追月身在空中,後蹄猛的往後踢出,釘著馬掌的一隻後蹄重重的踢在了那個小嘍嘍的腦袋上,就像一個撞錘重重的砸在了一個西瓜上一樣。

    「砰……」的一聲,那個小嘍嘍的腦袋,一下子就爆開了,整張臉都被踩到了腦袋裡,一片紅白色的液體飛濺出來,剛剛站起來的身子,飛出五米之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永遠也爬不起來了。

    「哈哈哈……」嚴禮強在馬上大笑,這彩雲追月簡直就像通靈一樣,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剛才那個小嘍囉的「最後通牒」,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所以一沖下土崗,就把那個小嘍囉的腦袋踢爆了。

    鹿苑之中的數百騎兵隨後衝下土崗,幾個衝在前面的軍官揮動手上的長劍,就直接把後面站起來的幾個小嘍囉砍翻了。

    嚴禮強帶著他們,直接追著那些逃跑的白蓮教的烏合之眾,殺了過去。

    那些人原本就已經在逃跑了,心膽俱喪,看到嚴禮強他們殺下來,哪裡還有鬥志,更是一個個恨自己的坐騎少生了兩條腿一樣,瘋狂的打著馬,從哪裡來的就往哪裡逃,所有能活下來的人,全部都朝著來路逃去……

    在白蓮教騎兵的的身後,原本還有四五千人,拿著五花八門的各種兵器,亂糟糟的跟著那些騎兵往土崗這邊衝來,一個個在路上累得得像狗一樣,之前看到那些騎兵先沖了去,這些跟在後面的人不少人都在心中罵娘了,但還不等他們衝到土崗,大概還有一兩里,騎兵的隊伍就潰散了,反而迎著他們不要命的衝了過來。

    在這種空闊的地帶,奔跑起來的馬匹的衝擊力是非常驚人的,還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隊伍最前面的人,就已經有不少人被轉頭逃命的騎兵撞飛了,整個隊伍一片混亂,為了避讓那些騎兵,原本還算有點隊形的隊伍,一下子就完全亂了。

    「幾位將軍已經死了……」

    「那些人會妖術,變出百米巨蛇把幾位將軍咬死了……」

    「大家快逃啊……」

    逃命的騎兵在馬上還驚恐的大吼著。

    什麼?幾位將軍眨眼的功夫就死了,對方還會變妖術?

    看到「幾位將軍」手下「最精銳」的騎軍營都眨眼之間就潰敗逃了回來,丟盔棄甲,剩下的那些步卒,哪裡還敢往前衝,整個四五千人的隊伍,幾乎是瞬間就散了,所有人爭相逃命,這種時候,別人逃你不逃,你就是傻子……

    那種狼狽奔逃的景象,簡直就像是草原上羚羊的遷徙,數千人馬挾裹在一起,人喊馬嘶,朝著五亭縣城衝去,機靈點的,丟到手下的火把和兵器,遠遠一看,那地上到處都是丟棄的兵器還有燃燒著的火把,至於跑掉的鞋子,簡直數都數不清。

    「頂住,頂住,給我頂住……」幾個頭戴黑巾的白蓮教頭目模樣的人拿著刀,騎著犀龍馬站在路上,如逆流之中的礁石一樣在砍殺著身邊逃走的人,一個個嘶聲力竭的怪叫著,「我們人多,他們人少,不怕他們……」

    「大家給我沖上去,為幾位將軍報仇!」

    這種叫喊,如果在平時或許還能有點用,但這種時候,現場一片嘈雜和嘶喊,旁邊那些奔跑逃命的人到底能不能聽到都成問題,更別說還有人膽敢回身報仇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叫喊太久,只是幾秒鐘的功夫,幾支箭矢射來,就直接把那在叫喊的人的嘴巴和後腦貫穿,把人從馬上射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不用嚴禮強出手,嚴青嚴紅兩個人就足以輕鬆的解決掉他們。

    這一下,再也沒有人叫喊什麼報仇和人多人少的話了,看到這邊的幾個頭目被殺,那些逃跑的人,更是頭都不敢回的朝著遠處跑去……

    嚴禮強帶著鹿苑中的軍士,騎在馬上,不緊不慢的追在這些人的身後,一直把他們追出六七里之外才停了下來,這一路上,根本不用嚴禮強出手,他身邊的人,就已經夠了。

    今晚這樣的戰鬥,對嚴禮強來說,連牛刀小試都算不上,完全就跟玩一樣。

    對其他鹿苑的軍士來說,今晚的戰鬥,簡直就像打獵一樣,一兵未折,一馬未損,之前氣勢洶洶衝來的白蓮教的隊伍,已經煙消雲散了。

    五亭縣城中火光衝天,遠遠看去,混亂無比……

    「大人……」劉犀同和鹿苑的軍官們都看著嚴禮強,嚴青嚴紅也看著嚴禮強,等著嚴禮強下令,眼神之中有些躍躍欲試,意猶未盡。

    嚴禮強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五亭縣城亂勢已起,那些難民數量太多,這個時候已經不受控制了,我們這點人衝去,除了能殺幾個倒霉的難民之外,不會有任何作用,回去!」

    嚴禮強調轉馬頭,折身返回,其他的人看了看遠處的五亭縣城,也跟著嚴禮強返回。

    在衝到剛才土崗下面的那個戰場的時候,嚴禮強衝在前面,就在白蓮教的旗幟被射倒的地方,長槍在地上一挑,就把一個在地上的身影挑了起來,朝著劉犀同等人飛了過去,「接著……」

    在馬上的孟輝一把把那個人抓住,橫在了馬鞍上,發現那個人正是剛才那些烏合之眾的一個「將軍」,肩膀上有一個血洞,穿透全身,鼻中流著血,此刻已經昏迷,不過還沒有死!

    「大人,你這是……」

    嚴禮強笑了笑,笑容裡卻有些冷意,「這個人是我故意讓他活下來的,把這個人帶回去問幾句話,然後咱們才好砍了那個死太監的腦袋……」

    鹿苑眾軍士,這幾日早已經狠那個江公公入骨,此刻聽嚴禮強這麼一說,眾人簡直比剛剛打了勝仗還要高興,一起就帶著那個人,一會兒的功夫,就追上了容貴妃他們的隊伍……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1 20:08
白銀霸主 第七百三十五章 奸人本色

    隊伍後面傳來一陣驚呼聲和犀龍馬的長嘶,嚴禮強身邊一干神經緊繃的鹿苑軍士,嗆的一聲就拔出了隨身兵器,前進的隊伍也微微有些騷亂起來……

    「不用緊張,在這裡停下戒備,我去後面看看……」嚴禮強和身邊的人說了一句,然後就調轉馬頭,朝著後面衝了過去。

    以嚴禮強的修為感知,如果有人在路邊埋伏窺視,他不會一點察覺都沒有,而且剛剛也沒有聽見箭矢的破空之聲,所以嚴禮強判斷應該不是遭遇到襲擊,而是隊伍裡面出了問題。

    事實也果然如此!

    嚴禮強來到隊伍的後面,就看到一輛馬車歪倒在路上,那馬車的一個破損的車輪已經掉在了一邊,馬車一邊的車廂擦在了地面上,車裡的東西,也從車裡滾了出來,散落一地。

    還好這輛車裡坐的不是人,而是拉著一些輜重之物,除了趕車的車伕剛剛從馬車上摔下來,受了一點皮外傷之外,其他人也沒有受到影響。

    一群隨行的工匠在圍著馬車,收拾著馬車散落下來的東西,有的則忙著把拉車的犀龍馬給解開。

    「怎麼回事?」嚴禮強問道。

    文管事連忙走了過來,「大人,這車的輪轂裡面的襯套裂開,車軸外面的銅軎銅轄磨損掉落,車軸壓壞了輻條……」

    這輛載貨用的四輪馬車的車輪和車軸用的還是老樣式的那一套輪轂結構,連續兩天的長途奔波下來,輪轂和車軸的磨損時間一長,再加上載重一大,自然就壞了。

    這種情況下,可以修理,車隊裡都帶著工具和零件,但要修理非常費時間,至少要五六個小時才能弄好,所以嚴禮強一看,就知道這輛馬車已經沒有修理的價值了,好在離開鹿苑的時候,他已經考慮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隊伍裡有幾輛馬車,完全就是空著的,一旦遇到這種情況,直接不用修理,換一輛馬車就是。

    「不用修了,把車上輜重搬到另外的空著的馬車上,然後把車從路上挪開,別擋著後面的路……」

    「是,是,是……」文管事點著頭,指揮著手下的工匠,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車上的東西搬完了,把拉車的犀龍馬也解了下來,將壞了的馬車推到路邊,把道路清理了出來。

    看到這裡弄得差不多了,嚴禮強才重新朝著隊伍的最前面走去。

    剛剛走到隊伍中間容貴妃的車馬旁邊的時候,容貴妃的馬車的車簾拉開了,裡面露出容貴妃有些慵懶疲憊的眼睛,「嚴大人,已經奔波了半夜,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娘娘,我們已經離開五亭縣城兩百多里,已經過了兩個縣,照這樣的速度,今天天黑之前,我們就能到達華瀾郡的郡城……」

    「現在這裡可安全些了?」

    「娘娘可是想要下車休息一下?」

    「嗯,一路顛簸疲憊,本宮著實有些累了,如果附近有休息的地方,不如就近休息一下,再上路!」

    嚴禮強看了看天色,這個時候,天已經濛濛亮,耳邊已經可以聽到鳥叫聲了,隊伍奔行了半夜,之前在五亭縣經歷了暴亂,大半人身體精神都有些疲累了,這裡是野外,不遠處就有一條河,河邊有一片河灘,地勢開闊,倒適合休息,嗯,也適合砍人腦袋。

    「既然娘娘有些累了,那咱們就在附近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上路!」

    「嗯!」

    隨後幾分鐘,嚴禮強就讓隊伍從官道上轉到不遠處的河灘邊上,就在河邊紮營休息。

    等隊伍安頓下來,一切弄得差不多了,嚴禮強就讓人把容貴妃,閔王,安平公主,還有端妃,睿妃,怡妃三位皇妃與柳長老請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當然,就算嚴禮強沒有請,江公公也自然而然的跟著容貴妃和閔王來了。

    眾人落座,容貴妃剛想開口,閔王就先忍不住叫了起來,「師傅,師傅,你昨晚那一箭怎麼那麼厲害,一箭射出,居然能化成一條大蟒,幾百亂軍都抵不住師傅你的那一箭,這真是太厲害了,師傅你能教我麼?」

    嚴禮強笑了笑,「只要殿下想學,我就願意教,只是弓道修行,非一朝一夕之功,中間要吃很多苦頭,殿下可慢慢來……」

    閔王拍著手笑著,一臉興奮,「只要師傅願意教,我就會好好學……」

    「咳咳……」容貴妃輕輕咳了兩聲,看著嚴禮強,開口說道,「昨晚倒多虧嚴大人力挽狂瀾,又保全我們一次!」

    「昨晚騷擾我們的不過是一些零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一觸即潰,看似聲勢浩大,其實也只是藉著天黑弄出聲勢來唬人而已,根本不經打,要不是當時咱家和一群侍衛護著諸位娘娘和殿下,只要把宮中的侍衛派出,就足以把那些烏合之眾沖散了,那些人,根本傷不了娘娘一根汗毛,娘娘看昨晚嚴大人帶著鹿苑的軍士出擊迎敵,不也一個人都沒折損麼,那些白蓮教的亂軍只要稍微有一點能耐,嚴大人恐怕就不會這麼輕鬆了……」嚴禮強還未開口,那個江公公就在一旁尖著嗓子說道,言語輕描淡寫,就像昨晚之事根本不值一提一樣,說完,還挑著眼,看了嚴禮強一眼。

    容貴妃臉色微微一沉,語氣也冷了下來,「江雲,你怎可如此說話,昨晚情況危急,如果不是嚴大人實力超絕,一箭就讓那些亂軍散膽,昨日一戰,哪裡會有這麼容易,本宮雖是婦人,長在宮中不懂兵事,但本宮常在陛下身邊,耳濡目染,也知道昨夜亂軍人數幾乎是我們十倍,馬步齊全,把我們圍住,又聲勢洶洶,嚴大人帶領鹿苑眾將士,不折損一兵一馬就將其徹底擊潰,乃是罕見的大勝,這可不是亂軍無能,而是嚴大人運籌帷幄,勇冠三軍,你如此說,豈不是本木倒置,讓人心寒……」

    看到容貴妃臉真的生氣了,那個死太監才臉色變了變,輕輕拍蚊子似的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巴,「老奴就是這張嘴不會說話,該打,該打,娘娘息怒,也嚴大人切莫介意……」

    嚴禮強微笑著,看著江公公在表演,半點也不生氣,這種時候,他又怎麼會和一個要死的人生氣呢,只是看著這個江公公,他在心裡也不由有些感嘆,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同樣是做太監的,劉公公那麼會做人,還有一身武藝,而眼前這個,卻是一朵奇葩。

    容貴妃臉色稍轉,看著嚴禮強,還露出了一絲笑容,「不知嚴大人把我們請到這裡,所為何事?」

    「也沒有什麼,只是昨晚白蓮教的那些亂兵襲來,一個個高呼著要捉拿諸位娘娘與兩位殿下,言語污穢,讓諸位娘娘和兩位殿下受驚,罪該萬死,我這一晚在路上就在琢磨著,我們從鹿苑一路行來,沿途小心謹慎,連宮中的侍衛都換了衣服,沿途沒有遇到什麼人,諸位娘娘和兩位殿下也從來不在外人面前顯露過行藏,為何我們剛到五亭縣城,諸位娘娘和兩位殿下的行蹤就暴露給了白蓮教和那些亂兵,差一點就落入虎口,這事事關重大,關係到諸位娘娘和兩位殿下的身家性命,所以我請大家來,就是想當面把這個事情弄個清楚,要把洩露我們行蹤的那個人找出來,要是這件事不解決,我們連自己的行蹤怎麼洩露出去的都不知道,我們後面的行程,恐怕會隨時落入到白蓮教和沿途歹人的算計之中,我就算再有十倍的本事,也難以護得諸位娘娘和兩位殿下周全!」

    帳篷之中的諸位,一聽到嚴禮強這麼說,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特別是那幾個女人,只要想想昨晚自己差一點就落入到那些如野獸一樣的白蓮教亂兵的手中,她們會有什麼下場,這樣的可能性,簡直讓她們不寒而慄,真要到那種時候,或許死亡對她們來說都是一種幸運的事情。

    所有人中,只有江公公一下子變了臉色,眼中閃過一絲驚懼,那垂在袖子裡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這個……咱家再插一句話……昨日嚴大人帶人到五亭縣城,還見了縣令,不知道是不是嚴大人和隨行的侍衛不小心說漏了嘴,或者沿途聊天被人聽到了,所以才讓白蓮教的那些亂兵知道了幾位娘娘和兩位殿下的行蹤!」死太監的臉上還一臉的大度表情,只是眼神閃動,看著嚴禮強,「不過好在幾位娘娘和兩位殿下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嚴大人畢竟還年輕,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以後多注意一點就是了,切莫再大意,讓歹人所乘,再讓幾位娘娘和兩位殿下身陷險境!」

    都這種時候,這個死太監還不忘甩鍋到自己頭上,倒打一耙,這樣的隨機應變的能力,倒是讓人歎為觀止!

    嚴禮強心裡冷笑,不過臉上卻是一派從容,「江公公此言差矣,我昨日到五亭縣城,自始至終皆有幾個宮中侍衛隨身,寸步不離,我說了什麼話,見了什麼人,他們都可以作證,也在一旁聽著看著,即使我和五亭縣令見面,我從未說起過半字半句與宮中有關的話,諸位可以隨時找那幾個侍衛對峙詢問,看看這消息到底是不是我洩露出去的!」

    「我們當然不會懷疑嚴大人洩露了消息!」容貴妃開口安慰嚴禮強,眉頭微微皺著,「只是這件事要查,恐怕也有些難,會不會是我們離開帝京城的時候消息洩露了,被白蓮教的人知道了……」

    「要是我們在帝京城就洩露了消息,白蓮教知道幾位娘娘和殿下的行蹤想要派兵和高手堵截,那昨晚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就絕不是那點人馬了!」嚴禮強平靜的說著,「其實想要知道誰洩露的消息,其實也不難,找人來問問就知道了……」

    嚴禮強說著,拍了怕手,早就等候在賬外的劉犀同,就和兩個鹿苑的軍士把昨晚被嚴禮強活捉的那個白蓮教的頭目押到了營帳之中。

    看到被押進來的那個人的模樣,容貴妃,端妃,睿妃還怡妃幾個女人都低低的掩口驚呼了一聲。

    昨晚天黑,嚴禮強帶著鹿苑人馬與容貴妃他們的人馬匯合的時候,耍了一點小手段,直接把這個還活著的白蓮教的頭目藏了起來,後來就塞到了一輛馬車裡,讓人看著,在座的人,都不知道嚴禮強居然還把那些白蓮教亂軍的頭目給捉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1 20:08
白銀霸主 第七百三十六章 除奸

    那個白蓮教亂軍的頭目昨夜的傷勢不算致命,只是失去行動能力而已,現在被押進來,一身的行頭還是和昨夜一樣,頭上戴著白蓮教的頭巾,只是肩部的傷勢被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被繩子綁了起來,嘴裡塞著一團麻布,說不出話來……

    「嚴大人,這個人是誰?」江公公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被押進來的人,心中已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人是昨夜那些白蓮教亂軍的頭目之一,受傷後被我生擒,昨晚隊伍忙著趕路所以我一直沒有時間審問,現在休息,剛好可以當著大家的面,問問他是從哪裡知道的關於我們的消息!」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劉犀同帶著那人進入到帳中,一腳踢在那個白蓮教亂軍頭目的腳彎處,按著肩膀一下子讓那個人跪了下來。

    「這些白蓮教亂匪無法無天,他們的話如何能信得?」江公公神色激動的說道,「要是此人明智必死,胡亂攀咬,難道嚴大人也要聽他擺佈麼?」

    「公公不必激動,先聽聽他說什麼也無妨!」

    那個人眼中全是血絲,一臉的鬍子亂糟糟的,昂著腦袋打量著帳篷裡的人,臉上是神色沒有多少畏懼,反而有些剛毅和不服氣的樣子。

    嚴禮強一個眼色,劉犀同就把那個白蓮教頭目嘴上的那團麻布拿掉了。

    那個白蓮教的頭目嘴巴上的麻布團一拿開,還不等嚴禮強等人開口,那個人的眼睛在營帳內掃視了一圈,就粗聲開口問道,「昨夜那使出妖法的人何在,可否讓他出來和我見上一見,用妖法勝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混賬,什麼妖法!」劉犀同怒斥道,「嚴大人弓道修為已經至天人之境,一箭射出,箭出象隨,大人的武道境界修為,到了你這口中,卻成了妖法,你們這些白蓮教的亂匪,果然是一般沒有見過世面的烏合之眾,居然還敢襲擊大人車隊,簡直找死!」

    「弓道境界,箭出象隨?原來如此……」那個白蓮教的頭目愣了愣,然後整個人有些安慰又有些洩氣的吐出一口氣,「那不知是在座的何人把我射下來的?」

    「是我!」嚴禮強平靜的看著那個白蓮教的亂匪頭目。

    「你是誰?」

    「嚴禮強!」

    聽到嚴禮強的名字,那個白蓮教的頭目愣了一下,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嚴禮強,「你就是大漢帝國祁雲督護,少府天工大匠,那個發明出羊毛布和四輪馬車的嚴禮強?」

    「呵呵,沒想到你還聽過我的名聲……」嚴禮強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嚴禮強,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那個白蓮教的亂匪頭目舔了舔嘴唇,「我若如實說了,你們能放我走?」

    「你所犯之罪,罪不容赦,你若老實回答,我今天給你一個全屍,再給你一個土坑,讓你在這河邊入土為安,你若想要心存僥倖,胡說八道,我今天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悔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嚴禮強冰冷的說道,雙眼死死的看著那個白蓮教的亂匪頭目,讓那個白蓮教的亂匪頭目渾身一個激靈,打了一個冷顫,臉色也灰敗了下來,知道今日自己絕無生還的可能。

    白蓮教的亂匪頭目垂下了頭,沉默了十多秒,然後才抬起頭,看著嚴禮強,澀聲說道,「我今日敗在你手上,也不算冤枉,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嚴禮強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程大丘!」

    「你可是五亭縣人氏?」

    「不錯!」

    「你在五亭縣作何營生,在白蓮教中有身居何位?」

    「我乃五亭縣驛館驛丞,也是聖教在五亭縣的香頭!」

    只是這一句話說出來,江公公的臉色就徹底變了,營帳內其他人的臉色也動了一下,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江公公一下子就跳了出來,指著跪在地上的那個白蓮教的亂匪頭目尖聲大叫起來,唾沫四濺,「那五亭縣驛館驛丞雖然官職不大,但也是朝廷官員,吃朝廷俸祿,怎麼可能參加白蓮教的亂匪,你老實說,是誰指示你在這裡胡說的?」

    「我呸……」跪在地上的那個白蓮教亂匪頭目一口血痰朝著江公公吐了過去,差點吐在了江公公的臉上,讓江公公一下子狼狽不已,連忙推開,然後那個白蓮教的亂匪紅著眼睛開始大罵。

    「你這個死太監給老子滾遠一點,老子程大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個驛館驛丞的官職還是我爹傳給我的,這也算是官麼,算個屁,只能算是朝廷的狗,甚至連狗都不如,當年朝中一個大員攜帶家眷路過五亭縣縣城,住在驛館之中,就是因為他們家公子帶的狗在驛館咬了人,被我爹一棍子打死,那個大員的公子護衛就把我爹打成了重傷,落下病根,沒過幾年就咳血死了,老子繼承我爹的這個職位,就是要有一天把你們這些狗官狗太監殺個乾淨,給受你們欺負的窮苦百姓討個公道,憑什麼你們這些狗官狗太監能作威作福,一個個家財萬貫良田無數,動不動還欺壓百姓,憑什麼我們就該受苦受窮受供著你們民脂民膏還受你們欺壓,這白蓮教,就是給老百姓主持公道的,老子的這個香頭當的可比這個驛丞有意思多了,現在你們的朝廷完了,看你這個狗太監還能高興多久……」

    「那你是如何知道昨日容貴妃,閔王在我們的車隊裡?」嚴禮強開口問道。

    「昨日我在驛館之中,有人來送信,說有緊急信件,要用飛信送給華瀾郡的郡守徐太忠,那信後來被我截下來了,我看信件上寫的就是容貴妃,閔王和安平公主已經逃出京畿之地,到了五亭縣,在縣城東邊的土崗上落腳,想讓徐太忠收到信後派兵來接應,我知道這個消息,就和幾個兄弟商量了一下,原本五亭縣現在難民眾多,我們就想在五亭縣起事,現在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藉著起事的風頭,把容貴妃和閔王留下來,也算是大功一件,哈哈哈,那皇帝睡過的女人,老子也想睡一睡……」

    江公公的臉色在旁邊一陣青一陣白,聽到最後,他終於暴喝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大膽……」,話音一落,他一抬手,隨著一聲輕微的機括聲響起,兩道細如牛毛的飛針就從他袖子裡飛了出來,直接沒入到了跪在地上的那個白蓮教的亂匪頭目的胸口,那個白蓮教的亂匪頭目慘叫一聲,一下子就撲倒在地……

    嗆的一聲,進入到帳篷裡的劉犀同和兩個軍士一下子就抽出了隨身的刀劍,閔王和幾個皇妃都被嚇得驚叫了一聲……

    「娘娘,你可得給老奴做主啊,老奴忠心耿耿服侍娘娘十多年,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卻被人誣陷……」殺了人的江公公噗通一聲跪在了容貴妃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剛才他突然射出飛針,柳長老身形一閃,已經擋在了容貴妃的身前,雙眼電光四射,看著跪在地上的江公公。

    「大人,這個人已經……已經死了……」劉犀同把撲在地上的那個白蓮教的亂匪頭目的身子翻了過來,只見眨眼的功夫,那個人就臉色黝黑,七竅流血,再也沒有了任何氣息,讓人看了,就不禁心中發冷,江公公袖子裡的毒針,明顯是淬了巨毒的。

    嚴禮強臉色平靜,這個死太監藏在袖子裡的那點最後的保命手段,他一清二楚,剛才他可以阻止,但是也沒有必要,這樣了斷了也好,他擺了擺手,「把這個人抬出去,挖個坑埋了!」

    「是!」劉犀同帶著人拖著那個白蓮教亂匪頭目的屍體離開了營帳。

    嚴禮強看著跪在地上的江公公,對著容貴妃拱了拱手,嚴肅的說道,「娘娘,當日離開鹿苑時我就與娘娘約法三章,這隊伍之中行的是軍法,違紀之事需由我處理,現在真相已經清楚了,正是因為江雲違反禁令,目無軍紀自以為是,才洩露了諸位娘娘和兩位殿下的行蹤,昨日差一點就釀成大禍,將諸位娘娘與兩位殿下陷入絕地,而剛剛,當著我和諸位娘娘與兩位殿下的面,他還公然殺人滅口,妄圖狡辯,這樣的奸賊,必須明正典刑,以肅軍紀……」

    嚴禮強說這句話的功夫,孟輝已經重新帶著一隊鹿苑的軍士進入到了帳篷之中,就站在嚴禮強的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江公公。

    「娘娘,老奴這些年可是對娘娘忠心耿耿啊,那個白蓮教亂匪血口噴人,這都是嚴禮強做的局,老奴冤枉啊……」江公公還在磕頭如搗,喊著冤枉。

    容貴妃看了看嚴禮強,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江公公,眼神開始有些複雜,但最後還是變成了決然,她嘆息一聲,站了起來,「本宮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這裡的事情,就交給嚴大人了,幾位妹妹,我們一起走吧!」

    「娘娘,娘娘……」江公公跪在地上,想要去抱容貴妃的腳,但是他剛一動,孟輝和兩個軍士一下子就衝了上來,一把把他按住了,然後直接拖出了營帳……

    那個死太監沒有什麼修為,唯一保命的手段就是藏在袖子裡的那個射淬毒飛針的暗器,現在飛針射過了,他整個人就像掉了牙的蛇,再無絲毫的反抗能力,只能慘叫著,被孟輝等人拖了出去。

    「娘娘,娘娘,老奴冤枉啊,老奴冤枉啊……」一直到被拖出帳篷之外,江公公還在掙扎大叫著。

    兩分鐘後,帳篷外面隱約可聞的叫冤聲陡然一停,再過了幾十秒,手上拿著大刀,身上帶著殺氣的孟輝大步走進營帳,手上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大人,奸賊江雲已經正法!」

    只是看了一眼那個腦袋,嚴禮強就擺了擺手,「看在他在宮中服侍娘娘多年的份上,給他挖個坑,就不要讓他暴屍荒野了!」

    「是!」

    ……

    在河邊休息了三個小時之後,嚴禮強再次帶著隊伍上路,江公公的事情已經在隊伍之中傳開,所有人都知道了原委,雖然只是過了三個小時,但再次上路的整個隊伍的精神氣質卻陡然一變,鹿苑軍士一個個精神鼓舞振奮,而之前自持身份的一干皇宮侍衛,更是人人打起精神,不敢有半點散漫,令行禁止……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1 20:09
第七百三十七章 行軍之樂

    江公公被砍了腦袋之後,整個隊伍,果然好帶多了。

    嚴禮強他們當天晚些時候就到了華瀾郡的郡城,見到了華瀾郡的郡守徐太忠。

    徐太忠也算是盡職的朝廷官員,雖然這個時候他已經被白蓮教在五亭縣舉事發動的暴亂弄的焦頭爛額,到處調兵遣將想要撲滅暴亂,但是在知道了容貴妃一行人的身份之後,還是又抽調出500騎兵,護送著容貴妃和嚴禮強一行人繼續上路,離開華瀾郡,繼續往西南方向走,穿過整個華瀾郡,一直到惠州與成州的交界處才返回。

    容貴妃之所以在宮中被封為貴妃,除了本身受寵生了皇子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容貴妃的父親,就是晉州刺史駱憲章,容貴妃的娘家駱家,乃是晉州第一大族,在晉州根深蒂固,勢力雄厚,乃是真正的地方實力派,容貴妃逃出京畿之地,在這種一片混亂的當口,當然要帶著閔王返回家中最保險,這也是皇帝陛下當初讓容貴妃她們進入密道離開皇宮時的叮囑,而要回到晉州,最近的路就是從華瀾郡進入與惠州接壤的成州,然後繼續向西南方向走,在過了成州之後,再經固州,就能到達晉州。

    嚴禮強他們離開華瀾郡郡城的時候,五亭縣中十多萬餓著肚子的難民被白蓮教的人裹挾,正如一道洪流,朝著華瀾郡的郡城開進,徐太忠前腳剛剛送完嚴禮強他們離開,後腳就要去找同樣焦頭爛額的惠州刺史幫救兵去了。

    帝京城中的烽煙赤柱在持續了幾日之後,熄滅了,一直到帝京城求救的烽煙赤柱熄滅,各路的援軍,都沒有一兵一卒能進入京畿之地。

    整個京畿之地的混亂在擴大,逃出京畿之地的難民,還有那些已經化身成野獸的行尸走肉,正如洪水猛獸一樣,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挨著京畿之地的所有州郡,全部受到影響波及,餓著肚子的難民要吃飯,而跟在那些難民屁股後面的行尸走肉則要吃人,這突然的大變,各地的地方官府倉促之間自顧不暇無力應對,再加上白蓮教趁機在其中煽風點火的暴動起事,暗殺地方官員,一時間,這大漢帝國京畿之地周邊州郡暴動變亂此起彼伏,糜爛的地方越來越多。

    而嚴禮強一行人,每日馬不停蹄,完全用速度把所有的問題和麻煩都甩在了身後……

    隊伍離開惠州之後,路上遇到的逃難的人就越來越少,相對的,地方治安也好了很多,雖然大漢帝國京畿之變震動十方,但是這個時候,卻是離京畿之地越遠,難民越少,地方官府的控制力也就越強,雖然現在各地地方官府的官員們也是在突然的變故之中手忙腳亂,甚至茫然無措,各種消息滿天飛,但大漢帝國這個體制的巨大慣性,在短時間內,卻還依然有著巨大的能量和控制力,沒有讓所有地方都亂套。

    嚴禮強他們一行人馬,軍容整肅,車馬齊備,刀槍在手,殺氣騰騰,所經之地,無論是地方上的地頭蛇,還是江湖人物,都不敢輕易招惹,遇到官府在路上的關卡檢查,嚴禮強拿出御前馬步司的身份腰牌,說有要務在身,也可以暢通無阻,一般的地方官吏,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攔截和找皇帝親軍隊伍的麻煩,要是真耽擱了事情弄出了簍子,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誰知道會不會過幾天自己就被一道聖旨給砍了腦袋或者被上官一擼到底……

    就這樣,嚴禮強帶著隊伍離開惠州後一路行來,天亮出發,天黑宿營,為避事端和人耳目,一般都不入城,就在野外露宿紮營,十多天下來,再也沒有遇到什麼幺蛾子的事情,就平安穿過了成州,進入到固州境內。

    大漢帝國元平十七年三月十七日,嚴禮強帶著隊伍進入到了固州中部的鹿泉郡。

    今日還是像前幾天一樣,白天大家趕了一天路,雖然走的是官道,但鹿泉郡中多山,大家基本就是在山裡繞來繞去,等到天黑,眾人周圍還是重重山巒,嚴禮強就讓隊伍就在野外找了一個臨近官道的小山坳,把四輪馬車往外面一圍起來,就拿出帳篷來生火紮營,做飯休息,

    這幾日帶著這支隊伍穿州過縣,職責在身,嚴禮強也就勤快了很多,各種細節都關注到了,雖然有些辛苦,但嚴禮強發現,這樣的辛苦卻也不是白費的,他平日很少有這種帶軍的經驗,這次帶著隊伍遠行,一路上作為主帥,各種情況都遇到過,都要他拿主意,剛好可以把他腦袋裡的那些兵書的知識拿出來實踐一下,兩相印證,收穫不菲,別有一番靈契印在心頭。

    就拿這些日每日行軍和安營紮寨選擇路線和宿營落腳之地來說,這幾日中,那《孫子兵法》中的《行軍篇》中的文字無數次出現在嚴禮強的腦海之中,已經被嚴禮強背得滾瓜爛熟「凡軍好高而惡下,貴陽而賤陰,養生而處實,軍無百疾,是謂必勝。丘陵堤防,必處其陽,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還有什麼「絕山依谷,視生處高」,什麼「絕水必遠水」之類的,嚴禮強已經熟得不能再熟。

    這些東西,沒有實踐和經歷,你很難體會到其中的奧妙和用意,就拿簡單的一句「絕水必遠水」來說,雖然是看似簡單的五個字,要得出這樣的經驗總結,真不知道是要多少人命換來的血淚教訓,而這些東西一旦掌握,默契於心,則無時無刻不彰顯出軍伍的法度森嚴來,就像今晚,嚴禮強看似隨便選擇一個山坳作為宿營之地,但這個地方,卻已經暗合「好高而惡下,貴陽而賤陰,養生而處實」的妙義。

    又比如平日車馬配合,紮營之後以車輛的安置之類的日常細節末枝節,參照一下戚繼光《練兵實紀》中的《練伍法》的車兵,騎兵,合車步騎營等訓練之法中的內容,每日參詳對照體悟,也別有一番收穫感悟。

    開始的時候帶著隊伍上路嚴禮強還感覺辛苦累贅,但慢慢的,視角一變過來,嚴禮強卻已經不覺得辛苦了,反而樂在其中,一日就有一日的收穫。

    嚴禮強在營地裡仔細巡視了一遍,把每個角落都走了過來,然後又親自安排佈置好營地的崗哨,才返回自己的營帳。

    嚴禮強剛剛回到營帳,解下身上的甲冑兵器,孟輝就滿面笑容的用一個小銅鍋端著一鍋香氣撲鼻的魚湯走了進來,「大人你嘗嘗,這魚湯滋味如何?」

    當日那江公公進鹿苑抽了孟輝耳光,那日嚴禮強讓孟輝砍了江公公的腦袋報了仇,自那日之後,雖然嚴禮強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表示,但這孟輝卻對嚴禮強更加恭敬,忠心耿耿死心塌地,雖然身為御前馬步司的軍官,但儼然就像嚴禮強的侍從一樣,牽馬墜蹬的事情都搶著做,自然而然毫無怨言,反而似乎還很高興,隊伍之中的其他人看了,也見怪不怪了。

    嚴禮強一看,那銅鍋之中的魚湯煮得跟牛奶一個顏色,裡面有兩條肥肥的大花魚,其中還有一些綠色的野菜,不說吃了,只是聞著那問道,再看著那魚湯的顏色,就讓人感覺食指大開,口水直流。

    嚴禮強用銅鍋旁邊的勺子輕輕舀了一勺牛奶般的魚湯起來,放在嘴巴輕輕吹了吹,就一口喝下,然後嚴禮強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這種鮮美的滋味,簡直難以形容,魚,溪水,野菜,再加上鹽,簡單的搭配,烹調出難言的自然美味,前世五星級酒店大廚弄出來的魚湯,在這樣的魚湯麵前,都是渣,特別是這些日子沿途吃慣了肉乾米面奶餅,再吃這個,就是無上美味。

    嚴禮強大讚,「嗯,不錯,不錯,好久沒有喝到這麼好喝的魚湯了,比我家中溪江之中的魚湯還要好喝,對了,這是什麼魚,在哪裡弄到的?」

    「哈哈,大人沒想到吧,這魚就是在山坳背後的小溪裡弄到的,這魚可不多見,這魚叫石鱗,一般的常溫的水裡都沒有,只有那些溫度高一些的水裡才有,這石鱗的湯肉都鮮美無比,沒先到在這裡還能吃到,都是大人選的宿營的地方好……」孟輝也笑了起來。

    「嗯,你說那溪水是溫的?」

    「是啊,我們也是剛才才發現,這溪水的上流,這個山坳裡,應該有一個天然的溫泉,等吃完晚飯後剛好可以洗漱一下……」

    「這魚湯其他兄弟還有沒有?」

    「當然有,外面的幾個大鍋裡還煮著呢,鹿苑的幾個廚子僕役抓了好幾十條魚,弄了一堆野菜,嚴青嚴紅到山裡轉了一圈回來,就打了一隻野豬還有一隻麋鹿回來,今晚可以打牙祭,喝魚湯吃烤肉了,等那鹿肉烤好了,我再給大人送來嘗嘗……」

    「這就好!」嚴禮強點了點頭,剛想再喝一勺魚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停了下來,然後重新把這個銅鍋拎了起來,遞給孟輝,「我不喝了,你把這個送給武清荷去……」

    「大人,你這是?」孟輝一臉詫異的看著嚴禮強。

    「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這些日子在路上也夠嗆,那孩子還在襁褓中,每日都要哺乳,這魚湯對她來說剛好……」

    「大人,那我再給你弄一鍋來!」

    「不用了,外面的也不多,讓大家嘗嘗味道也好,去吧!」嚴禮強擺了擺手,「對了,我在帳篷之中打坐恢復一下,沒有什麼事不要打擾我!」

    「是!」孟輝看了嚴禮強一眼,不說話了,只是點了點頭,就重新提著銅鍋出去了……

    看著孟輝離開,嚴禮強在帳篷裡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始修煉起易筋洗髓經來。

    這些日子,他都是在路上抓緊時間修煉,慢慢的化解著身上的暗傷,當日為搶那條蟲子,他被林擎天和鬼王追擊,一直到現在,他身上的傷勢也沒有完全好下來,那林擎天的真氣之中,有一股黏濕的陰寒之力,沁入骨髓臟腑,如跗骨之蛆,極難化解,他這幾日一日日的抽時間磨下來,才化解了小半,這也是嚴禮強一身本領無雙,又有逆天的易筋洗髓經加成護身,嚴禮強估摸著,要是換做一般的高手,被林擎天的這股真氣所傷,拖了這些日子,恐怕早就死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2 20:05
白銀霸主 第七百三十八章 修煉誤撞


    強大的天地靈氣在身體之內滌蕩著,穿筋透脈,沁骨入髓,就像刮過砧板上的刀片一樣,在嚴禮強的身體內反覆清理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寒真氣,只是那一絲陰寒真氣已經和嚴禮強的臟腑骨骼完全粘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變得極為難纏,而且極有韌性,就像粘在泥巴裡沙子一樣,每次天地靈氣的滌蕩,也只是能把它慢慢磨掉一小點,無法一次完全根除。

    兩個小時的易經洗髓經下來,感覺自己身上的情況又多少好了一點,嚴禮強才睜開眼睛,收了功,走出了自己的帳篷。

    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星斗灑滿了天空,營地裡燒起了好幾堆篝火,到處瀰漫著烤肉的香味,篝火的旁邊坐滿了人,難得,還可以聽到人群中隱約傳來的歡笑聲。

    從離開鹿苑到現在,這是嚴禮強第一次聽到隊伍裡有笑聲傳來。

    這幾日,所有人都過得既緊張又壓抑,難得有放鬆的機會,嚴禮強看了看佈置在遠處的明暗崗哨,都還在崗位上,就不由暗暗點了點頭。

    就在不遠處的一堆篝火旁邊,圍坐著鹿苑的幾個軍官和一群軍士,嚴禮強救的那個孩子羊娃此刻被嚴禮強改名為嚴長生的小男孩,正在篝火旁邊,手腳並用繪聲繪色的模仿著兩隻公羊為搶母羊相鬥的場景,逗得周圍的一干鹿苑軍士哈哈大笑起來……

    嚴禮強眯著眼睛看了嚴長生一眼,這個小傢伙的機靈勁兒,出乎嚴禮強的意料之外,這些日子他跟著車隊在跑,從來不喊苦不喊累,也不敢給別人添半點麻煩,每日一紮下營來他就跟著鹿苑的那些工匠和廚子一塊兒忙活,能幹什麼就干什麼,什麼活都干,此刻一有機會就來給大人逗樂,小小年紀,卻已經深諳生存之道,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或許他之前在村子裡就是這麼活過來的……

    「大人……」孟輝一直守在嚴禮強的營帳外,看到嚴禮強出來,就連忙走了過來,他倒還惦記著嚴禮強今晚還沒有吃東西,「大人,那邊的鹿肉已經烤好了,還熱著呢……」

    「不用了,我白天在馬上就吃過肉乾,你們吃吧!」嚴禮強搖了搖頭,「今晚大家難得高興,營地熄火的時間可以晚上半個時辰,我去山坳那邊走走,一個人散散心,你就不用跟來了!」

    嚴禮強知道,眼前這種歡笑的場面,他若湊過去一坐下來,恐怕眾人就不會笑得那麼輕鬆自然了,所以他就乾脆不過去了,讓大家高興一下,自己一個人去營地背後的山坳裡轉轉,也放鬆一下。

    聽到嚴禮強這麼說,也知道嚴禮強修為強大,所以孟輝也就沒有再跟著嚴禮強了,嚴禮強就一個人,繞過圍在篝火邊上熱鬧的人群,走出了宿營的地方,朝著營地背後的山坳走去。

    營地的後背就是一片山坡,山坡上是一片灌木,轉過這個小山坡,就是一座高大的山脈擋在了營地的背後,一條嘩嘩流淌的清澈溪流從山坳裡流淌了出來,從這小山坡的兩邊一左一右的分流出兩條更小的溪流繞過了山坡,又在宿營地背後的那片灌木前匯合,流淌到遠處……

    那條溪流的兩邊,是滿地的鵝卵石和樹蔭,整條溪流就像一條由水組成的通幽的小徑,朝著山坳裡延伸而去。

    夜色下,那條小溪的溪流上面還有一層淡淡的熱氣蒸騰起來,嚴禮強蹲在溪流邊,用手摸了摸,小溪中的水觸手溫暖,半點也不涼,想必剛才眾人吃的石鱗魚就是從這小溪裡逮的了,這山中的水自然不是這個溫度。

    「聽說這鹿泉郡中多山也多溫泉,看來倒是真的!」嚴禮強喃喃自語一句,然後就順著小溪,一直往山坳裡面漫步而去。

    山坳之中的這個山溝蜿蜒向上,小溪兩邊都是樹木和巨石,越走越幽深,大概往上走了三四百米左右,爬上一個小山坡,再順著溪流的來處轉過一片巨石,那水流的嘩啦越發的響亮起來,再穿過一小片灌木,一個被周圍山壁環繞著的山中的水潭就出現在嚴禮強面前,讓嚴禮強眼前一亮。

    眼前這個水潭比鹿苑之中的那個水潭稍小一點,非常隱蔽,周圍三面都是陡峭的山崖,那山崖上還零零散散的生長著一些遒勁的松樹,一股熱氣騰騰的水流,就從這個水潭後面的二十多米高的山壁上流淌下來,在山壁上掛起了一道百煉,流入到這個水潭之中,讓這個水潭變得熱氣騰騰,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大溫泉,十多塊塊大小不一的光滑石頭散落在這水潭靠近山壁的四周,那些石頭的旁邊,還可以看到幾處水底冒出的汩汩的水泡,顯示這水潭下面也有溫泉冒上來……

    嚴禮強伸手摸了摸那水中的溫度,這裡的水溫不冷不燙,比溪流下游的水溫要熱很多,感覺就是四十多度的樣子。

    我靠,這裡簡直就是天然的溫泉浴池嘛……

    這幾日風塵僕僕,嚴禮強已經好幾天都沒有洗澡了,現在一看到這個天然的溫泉浴池,嚴禮強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嚴禮強看了看,這裡遠離宿營之地,周圍又沒有人,剛好可以洗個澡,泡個溫泉放鬆一下。

    心中這麼想著,嚴禮強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脫了一光溜溜,然後看了看,就把身上的衣服放到了靠近這水潭旁邊的一塊石頭的後面,隨後噗通一聲,一下子就跳下了水池。

    一下子泡在這麼一個天然的溫泉大浴缸裡,這大浴缸裡的水還是流動的,水潭下面的翻滾出來的水珠還自帶按摩效果,這簡直太舒服了。

    水潭邊上的水稍微淺一點,也沒過了嚴禮強的胸口,中間的水稍深,大概有兩米多深,正是泡澡的好地方。

    嚴禮強就在這水潭之中,先在水塘裡游了一圈,然後就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把自己打理乾淨,隨後就來到水潭的邊上,把身體泡在水裡,把頭枕著水潭邊上的一塊光華石頭休息起來。

    身體泡著溫泉,眼睛看著星空,耳邊聽著周圍的樹葉在夜風中發出色沙沙聲,從帝京城一路奔行而來的疲憊,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嚴禮強的整個身心,都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不知泡了多久,嚴禮強突然心中一動,升起一個念頭不知道在這天然的溫泉的水裡修煉易筋洗髓經,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效果?

    前段時間,帝京城還未出事的時候,嚴禮強在鹿苑裡每日沉迷修煉就曾經在他練抖大槍的那個水潭裡修煉過易筋洗髓經,當時在那個水潭之中修煉的時候,嚴禮強發現灌入自己體內的那些天地能量和靈氣,似乎與平日的稍有一點點不一樣,在那些靈氣和能量之中,會有比平時更多的能量在進入自己體內後對睛明、攢竹、眉沖、曲差、五處、承光、通天、絡卻、玉枕、天柱、大杼、風門、肺俞、厥陰俞、心俞、督俞、膈俞、肝俞、膽俞、脾俞、胃俞、三焦俞、腎俞、氣海俞、大腸俞、關元俞、小腸俞等穴位有著特別的滋養……

    嚴禮強試了好幾次,發現每次在水中修煉易經洗髓經那些進入到自己體內的能量似乎都會對一些穴位有著「特別的照顧」,他後來把那些穴位全部連起來一看,那些穴位全部來自於自己體內的兩條大經分別是足少陰腎經和足太陽膀胱經,這兩條經脈,五行之中都是屬水的。

    對嚴禮強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發現,只是前些日子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利用這個發現來提高修為,帝京城的事就發了,隨後他就一直搏殺奔波到了現在。

    在普通的水中修煉易筋洗髓經自己體內的水性經脈穴位會受到特別的滋養,那在這溫泉水中修煉的話,會不會不一樣,自己體內的其他屬性的經脈,會不會也受益呢……

    這麼想著,嚴禮強再也躺不住了,他一下子就游到了水沖的中心,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一下子就沉到了水底,在水底一式式的修煉起易筋洗髓經來。

    在水下一進入狀態,嚴禮強全身皮膚的三萬六千個毛孔似乎都在呼吸著,那天地能量也如之前一樣,一下子就湧到了嚴禮強的身體之內。

    細細感受之下,嚴禮強驚喜的發現,這在溫泉的水裡修煉,那湧入自己體內的天地能量和靈氣果然又和之前的有些許差異,足少陰腎經和足太陽膀胱經上的那些穴位依然有著特殊的滋潤效果,比自己在帳篷裡修煉要強很多,而除了這兩條經脈之外,自己身體的另外幾條經脈手太陽小腸經,還有手少陰心經上的那些穴位,同樣也有特別的被滋養補充著的感覺,就像在充電一樣,而這兩條經脈,卻是自己身體內的火性經脈。

    在身體內的火屬性的經脈和穴位被滋養補充著的同時,之前盤踞在自己體內的那一股難以祛除的陰寒真氣,就像冰雪遇到陽光一樣,幾乎轉眼的功夫,就被滌蕩消融了小半,這效率與之前比起來,快了何止幾十倍,嚴禮強一下子大喜,如果不是在水中,如果不是在修煉,嚴禮強絕對要高興得大叫起來,手舞足蹈。

    而正當嚴禮強在水中越來越進入狀態,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那水潭邊上,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一下子就把嚴禮強驚動,讓嚴禮強一下子警覺,慢慢的停了下來,在水中一動不動。

    隨後,水潭邊上的水輕輕攪動,一個驚喜而又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水潭邊上,「啊,就是這裡,水溫剛好,幾位妹妹,離開皇宮這些日子,看來今晚我們可以在這裡好好的泡上一個澡了……」

    我靠,容貴妃!

    在水中的嚴禮強目瞪口呆,這幾個女人怎麼跑到這裡了?自己不是不准她們隨意離開營地麼?

    嚴禮強的腦袋裡有些懵逼,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容貴妃她們,他剛想從水底上浮露出頭來解釋一下,水聲一響,卻是已經有人下水了……

    我靠!嚴禮強哪裡敢露頭,被嚇得連忙又潛到了水裡……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2 20:05
第七百三十九章 山野桃花

    「幾位姐姐,快下來,這水裡好舒服……」

    聽著這個聲音,嚴禮強從水底看過去,在那蕩漾的水波之中,還可以看到一個身影已經下到了水中,水下是一雙白白的腿,這個聲音,很有特點,嬌嗲無比,正是端妃的。

    端妃第一個下了水,然後就朝著水潭之中慢慢走了過來。

    嚴禮強心中一個激靈,糟了,這種時候自己可千萬別被人發現了,要不然就算自己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想想看,容貴妃和幾個皇妃在這裡脫光了衣服洗澡,而自己也光溜溜的在水裡,這要是被人看到,不說尷尬不尷尬,甚至搞不好自己還是欺君的重罪,容貴妃幾人的名節也受損,麻煩無窮。

    水潭中的水是深,但也清澈見底,自己一個大活人呆在水下,只要有一個人遊過來就一定能看到,那時就糟了。

    看到正慢慢下水的端妃走了過來,嚴禮強在水中一下子就化身成浪裡白條,只是手腳輕輕一動,就朝著不遠處的水中的一幾塊石頭所在的位置潛了過去,那個位置背著光,有一片山壁和樹叢的陰影遮住了天上的星光,還有石頭可以遮蔽,雖然水淺了一點,但卻是整個水潭之中最適合藏身的。

    嚴禮強游到了那裡,悄悄的把頭從水汽騰騰的水面上露了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就靠著石頭藏到了水底,一動不動。

    水潭邊上傳來幾位皇妃長裙脫落的沙沙聲,然後就是容貴妃的聲音響起,「瓔珞,這裡荒郊野外,你們幾個就在外面看著,切莫讓人闖進來了!」

    「娘娘放心,這裡在山坳之內,地方隱蔽,如果有人要來,一定會經過前面的駐地,嚴大人在駐地內佈置了崗哨,若有外人闖入,前面駐地一定會有響動,奴婢就在外面看著,不會讓人打擾幾位娘娘沐浴!」

    「嗯!」

    水聲響動之中,容貴妃,睿妃和怡妃都相繼下了水,解開了髮髻,把滿頭烏雲般的秀髮垂了下來,端妃卻已經在水中游了一圈回來,高興無比,「幾位姐姐快來,這裡可比宮中的飛雲池舒服多了……」

    聽著端妃的聲音,嚴禮強藏在水下,忍不住就看了過去,就發現四個人已經進入水中,一下子變成了美人魚,

    嚴禮強的視力原本就超絕,可以暗中視物,根本不受環境影響,再加上這天然的溫泉清澈無比,溫泉上面還有水霧熱氣,但水下就什麼都沒有了,容貴妃和幾位皇妃距離也不算遠,嚴禮強一下子就看了個清清楚楚。

    我靠,這一個個的身材都太勁爆了,幾個人中也就是睿妃稍瘦一點,但那身材,也不輸前世嚴禮強看到的那些漂亮的車模,至於容貴妃,端妃和怡妃,那更不用說了,也虧嚴禮強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愣頭小子,要是換一個人,說不定早就流鼻血了。

    嚴禮強看了一眼,在心裡默唸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然後連忙閉上了眼睛,希望容貴妃她們沐浴完之後趕緊離開,自己好繼續修煉。

    這種時候,看一眼是好奇,人的本能,要是說一眼都不看,那就是有些虛偽了,但是看多了,嚴禮強也怕自己有些把持不住,所以乾脆就不看了,畢竟嚴禮強自己也是血氣方剛,剛剛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在砰砰砰的跳得快了許多。

    嚴禮強心中默唸著想要讓容貴妃她們趕緊離開,但幾分鐘後,卻事與願違,在水潭之中轉了一圈嬉戲片刻的容貴妃和端妃兩人居然好死不死的同時朝著嚴禮強藏身的這個地方同時游了過來。

    感覺到旁邊水流的動靜,嚴禮強一睜開眼,自己也嚇了一跳,心中暗叫一聲我靠糟了!

    他剛才選這個地方躲藏就是因為這裡夠隱蔽,而且無論左邊來人右邊來人他都可以輕易的避過去,但他卻沒想到這水潭這麼大,容貴妃和端妃兩個人卻同時朝著這裡游了過來。容貴妃和端妃兩人似乎看到這裡的水中有幾塊光溜溜的大石頭,又在山壁的樹下,方便休息停靠,所以就過來了,剛好一左一右,一前一後,把嚴禮強給包抄了,讓背後和旁邊都有著兩塊大石頭遮擋的嚴禮強躲都沒有地方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身影和離自己越來越近……

    怎麼辦?怎麼辦?

    跳起來逃走?裸奔?

    不行,只要自己一從水中蹦跶出來,幾個女人一驚聲尖叫,大半個駐地都會被驚動,柳長老或許就在不遠處,這樣一來,事情就鬧大了,自己這個樣子,怎麼和人解釋?

    也是在水裡,要是在岸上,嚴禮強一定感覺是自己額頭冒汗了。

    游到這裡,水淺了一些,容貴妃和端妃兩個人直接走了過來,在水下的嚴禮強看著那四條美腿,就像籠子外面的柵欄一樣把自己堵在了這個狹小的空間內。

    容貴妃在前,水下的腳第一時間踢到了嚴禮強的手,容貴妃一驚,「啊……」的叫了一聲。

    容貴妃一出聲,嚴禮強也顧不得許多,一把就摀住了容貴妃的口,整個人從水下鑽出來,緊緊的抱住了容貴妃的身體,把頭湊到身體瞬間僵硬的容貴妃的耳邊,用只有容貴妃才能聽到的聲音快速的說了一句話,「娘娘,別叫,是我!」

    水潭的水面上有些熱氣和水霧,再加上天黑,幾米外的端妃根本沒有發現容貴妃的身後一下子多了一個人,只是聽到容貴妃叫了一聲,就連忙問道,「姐姐,什麼事?」,隨後還加快兩步走了過來……

    「姐姐,怎麼了?」遠處的睿妃和怡妃也朝著這裡游了過來,甚至水潭邊上,都風聲一動,眨眼就響起了那個叫瓔珞的宮女的聲音,「娘娘,什麼事?」

    嚴禮強早已經鬆開了捂著容貴妃嘴巴的手,整個人重新回到了水下,他不知道容貴妃會說什麼,但是以他對容貴妃的認識,他知道,容貴妃應該不會像那些小女生一樣再尖叫著跑開,把這一切用這種方式捅破。

    果然……

    「沒事,只是剛剛腳下被水底的一顆小石頭給硌了一下,沒有事……」容貴妃的聲音一下子又恢復了從容和鎮定,只有嚴禮強感覺到容貴妃聲音之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瓔珞,你下去吧!」

    「姐姐,你腳上流血了嗎,我來看看……」端妃說著,直接朝著這裡走來。

    「哈哈,妹妹無需擔心,不用看了,沒有流血……」容貴妃說著,在水中轉過了身,後退了幾步,直接把嚴禮強逼到了她身後的那兩塊石頭中間,而她的身子,則擋在了嚴禮強的前面,背對著嚴禮強的同時也遮住了嚴禮強,不讓端妃看見,而兩個人在水下的腿和身體,在水下磕磕碰碰,幾乎已經緊緊的貼在一起。

    「哈,姐姐沒事就好!」端妃用手劃著水,然後來到容貴妃右邊一米多外的位置,兩個人中間就隔著一塊堪堪露出水面的石頭,端妃就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就斜靠著石頭,用手撥弄著水中滾起的水珠,「這裡真好,沒想到這荒郊野外,還有這樣的好地方!」

    「妹妹說得不錯!」容貴妃這個時候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聲音更是聽不出半點異樣,這個時候的容貴妃也想明白了,不是嚴禮強潛伏在這水潭之中要偷看什麼的,而是應該在她們來到這裡之前,嚴禮強就已經在這裡了,感覺著身後的異樣和肌膚隱隱傳來的碰觸,容貴妃的身子有些發軟,幾乎站都站不穩了,不過好在兩人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陰影,再加上水面上的霧氣,旁邊的端妃都沒有發現容貴妃的異常。

    「這裡的確不錯,以前就聽陛下說起過,固州鹿泉郡中多山與溫泉,天下聞名,今日一看,果然如此!」睿妃的聲音傳來,這個時候和怡妃和睿妃兩個人遊到了距離容貴妃只有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說起陛下,不知道陛下現在如何了,這些日子,我們一路都沒有聽到陛下的消息……」怡妃也嘆了一口氣。

    「唉,其實陛下在與不在,對我們來說又有什麼不同呢?」端妃嬌嗲的聲音這個時候也有些落寞了起來,「別人只以為我們在宮中身份尊貴,錦衣玉食,吃穿不愁,卻不知道這些年我和幾位姐姐過的是什麼日子,簡直就像是在守活寡一樣,陛下為了練功,已經整整十年沒有臨幸過後宮,我們的苦,又有誰知道呢,幾位姐姐為了打發時間,都沉浸於琴棋書畫之道,我們這大好年華,難道就該日日獨守空閨麼?」

    「誰說不是呢,可我們又能如何,或許這就是命吧,比起宮中其他的姐妹,我們現在還活著,還能逃出帝京城,我覺得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容貴妃嘆了一口氣,接口說道。

    幾個女人就在這水潭之中,一邊泡著溫泉一邊聊起天來,而且聊的儘是些宮闈閨閣之事。

    嚴禮強藏身在水中,和容貴妃緊緊貼在一起,但感覺卻不是享受,而是度日如年,他的身上如著火一樣,但是卻不能動,這種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差不多過了整整一個小時,幾個女人才洗夠了,然後陸續上岸,離開了嚴禮強的周圍,嚴禮強也才長長的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轉眼之間,嚴禮強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因為他看到睿妃上岸的地方,正是他堆放著自己的那一堆衣服的石頭旁邊。

    在嚴禮強的注視下,上岸的睿妃剛走了兩步,就來到自己擺放衣服的地方,然後她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身子也微微一顫,似乎發現了嚴禮強留在地上的那堆衣服……

    時間停頓了大概有兩秒鐘,隨著幾個宮女拿著馬燈和圍披走過來,睿妃連忙上前兩步,離開了嚴禮強的那堆衣服的所在,然後偏過頭,紅著臉看了一眼水潭,目光微微在嚴禮強藏身的地方一停留,隨後就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圍披,走開了。

    「兩位姐姐,你們的臉怎麼那麼紅?」上岸的端妃看了容貴妃和睿妃臉上通紅的模樣,還奇怪的問道。

    「呃,大概是這溫泉的功效吧……」容貴妃說道。

    「姐姐說的是……」睿妃也符合了一句。

    等容貴妃和幾位皇妃離開,周圍已經沒有了動靜,嚴禮強剛從水中起身,想要上岸,那岸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嚴禮強又連忙藏到了水中。

    「公主殿下,剛才容貴妃她們應該就是在這裡沐浴……」

    「嗯,你們在這裡守著就是!」隨著後面這個聲音響起,安平公主來到了水潭邊,在索索聲中,褪下一身裙裝,然後也進入到水裡,化身成了一條美人魚。

    嚴禮強還是只能藏身在剛才的地方,一動不動,只是在心中驚異,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自己隨隨便便出來泡個澡都能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知道這算不算桃花運。

    這一次,安平公主終於沒有再游到嚴禮強的藏身的地方,而是在泡了四五十分鐘之後,一隻手在水面上一拍,然後整個人的身形從水中一躍而起,如驚鴻乍現,凌空橫跨數丈,穩穩的落在了水潭邊上,隨後穿好宮女遞來的圍披長裙,然後才離開。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才驚訝的發現,這安平公主居然有一身不弱的修為,如果和太子殿下比,似乎還在太子殿下之上。

    看到安平公主離開,嚴禮強不敢再留在這裡了,要是後面再來一群宮女,那他樂子就大了,他連忙上了岸,來到自己堆放衣物的地方,才發現自己之前隨意擺放的衣物,已經被睿妃輕輕的踢到了旁邊的草叢中,變得更隱蔽了……

    最後,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的嚴禮強,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想想今晚的遭遇,嚴禮強也不知該說什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4 13:48
白銀霸主 第七百四十章 小甜甜

    第二天,還是和往常一樣,東方剛剛露白,營地之中的所有人就起了床,整個營地也甦醒了過來,眾人都開始忙活起各自手上的事情,準備上路,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弄早餐的弄早餐,檢查車馬的檢查車馬,營地裡一片熱鬧。收藏本站

    今日的嚴禮強起床後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在溪邊洗漱了一番,剛剛巡視檢查了一遍營中的車馬,就有一個小太監跑到了嚴禮強面前,「嚴大人,娘娘有事請你過去一趟!」

    聽到容貴妃有事找自己,想到最晚的事情,嚴禮強心中咯噔了一聲,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知道娘娘有什麼事情麼?」

    「嗯,大概是想和大人詢問一下今日的路程吧……」

    嚴禮強摸了摸鼻子,雖然感覺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容貴妃的營帳已經被收了起來,正在裝進馬車之中,容貴妃就在營地旁邊的那片灌木叢的附近的小溪邊上等著嚴禮強,周圍沒有人能聽到兩人在說什麼,只能看到兩人的背影和身形,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在忙活著,也不怕旁人有什麼閒話,反正看到的人都只會以為兩人是在商量什麼事情。

    「咳咳……」嚴禮強來到容貴妃身後,先咳嗽了兩聲,眼神情不自禁的打量了一眼容貴妃那曼妙的背影,才走開了口,「娘娘有事找我麼?」

    容貴妃轉過頭,用一種難以言表的眼神看了嚴禮強一眼,然後一臉平靜明知故問的問了一句,「怎麼,嚴大人難道昨晚受涼沒有消休息好麼,怎麼也咳嗽了!」

    「這倒不是,多謝娘娘關心!」嚴禮強也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估計是這兩日有些著急上火,倒沒有什麼大礙!」

    「著急上火」四個字讓容貴妃的臉上顯現出一絲似是羞赧的表情,臉上微微有點發紅,但她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沒有變,「沒想到嚴大人修為這麼高,也會著急上火!」

    「我也就是**凡胎,有些事情,磨蹭得一久,沒有解決,難免心急火燎,這就上火了,這卻與修為無關,娘娘久居深宮,聰慧過人,應該能夠體會!」

    容貴妃臉色更紅了兩分,但臉上的表情和語氣卻還是沒有變,「看來嚴大人這幾日的確操勞,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嗯,為了娘娘的事情,這點操勞不算什麼!」嚴禮強笑了笑,「我看娘娘今日臉色紅潤,氣色倒不錯,看來娘娘昨晚休息得挺好!」

    容貴妃瞪了嚴禮強一眼,「本宮找嚴大人來是有事相詢,不如我們邊走邊說!」容貴妃說著,就順著小溪朝著旁邊的小山坡後面走去。

    「娘娘請……」嚴禮強也不緊不慢的跟著。

    剛剛走過山坡,營地的人一看不見,容貴妃一下子就站住了,轉過身來,嚴禮強差一點撞到她的身上,連忙停了下來,容貴妃卻又往嚴禮強這邊走了一步,那高聳的胸脯,幾乎要擠到了嚴禮強的身上,嚇得嚴禮強又連忙退了一小步。

    「娘娘,你這是……」嚴禮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昨晚本宮這清白的身子都被你看了一個夠,也被你輕薄了一個夠,你讓本宮以後怎麼做人?」容貴妃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下來,一雙蜜桃似的眼睛,一下子就泛起了一層淚光,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委屈起來,用又羞又怨的目光看著嚴禮強。

    嚴禮強無奈的解釋著,「娘娘,昨晚之事並非我本意,我去那個水潭的時候,娘娘們還沒有來,當時我在水潭之中打坐修煉,等發現娘娘你們來的時候,我已經來不及離開,只能先躲起來,沒想到娘娘和端妃同時過來,我避無可避,才和娘娘……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這,這也怨不得我啊……」

    「那你的意思是,應該怪本宮咯!」容貴妃說著,伸手在嚴禮強的腰間的皮肉傷不輕不重的擰了一下,「你這個沒良心的!」

    嚴禮強懵逼,就算再木,他也感覺到容貴妃此刻的語氣動作,絕不是責怪,反而有點像是打情罵俏一樣。

    「娘娘,你這是……」

    「你現在還叫我娘娘?」容貴妃用紅紅的眼睛看著嚴禮強,「本宮的身子都被你看光蹭光了,哪個娘娘會容許你如此放肆?」

    「嗯,那該叫娘娘什麼?」嚴禮強抓著腦袋。

    「你說呢?」

    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的嚴禮強突然想到大話西遊上的牛夫人和那一句經典的台詞,整個人也沒有多想,就半開玩笑的脫口來了一句,「難不成以後我就叫娘娘小甜甜!」

    這原本是玩笑,但讓嚴禮強沒想到的是,容貴妃聽到嚴禮強的這個稱呼,居然有些羞赧的看了他一眼,咬著嘴唇,然後點了點頭,柔柔的說道,「若是沒人的時候,自然隨你!」

    嚴禮強的腦袋嗡的響了一聲,這個……這個……自己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容貴妃這麼主動,是……要反過來泡自己嗎?

    「昨晚辛苦你了,難得你還能忍那麼久,說實話,我都差點擔心你忍不住弄出動靜來被端妃她們發現了……」容貴妃說著,就輕輕的靠在了嚴禮強的懷中,兩隻手摟著嚴禮強的腰,還有些陶醉的嗅了一口嚴禮強身上的氣息,喃喃道,「你可真是我的冤家,和你說實話,我昨夜一夜都沒睡,腦子裡都是你的影子,就算是陛下,當年也沒有讓我這麼心亂過!」

    一時之間,看著懷中的容貴妃,嚴禮強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想放到容貴妃的身上,一下子好像還有些不適應,就那麼舉著,感覺又有些尷尬。就算嚴禮強兩世為人,但這種情感經歷,卻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也沒有絲毫經驗,感覺太考驗人了,一時間,嚴禮強還真有一點不知所措。

    好在,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太久,只是幾秒鐘後,山坡外面傳來一陣奔跑的腳步聲和閔王的聲音,「師傅,師傅,你看看我在那邊的小溪裡找到什麼東西……」

    聽到閔王的聲音,容貴妃連忙站好,摸了摸眼角的眼淚,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一貫的從容淡定,轉身朝著原路走去,然後還不忘問了嚴禮強最後一個問題,「你說我和端妃,睿妃,還有怡妃幾人,誰的身材最好?」

    「當然是娘娘的好!」

    「還叫人家娘娘?」

    「當然是我的小甜甜身材最好!」

    容貴妃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嚴禮強甜甜一笑。

    等到閔王見到兩人的時候,兩人已經從山坡後面轉了出來,容貴妃又變成了本宮,一本正經的在問著嚴禮強今日的行程,嚴禮強也一本正經的說著。

    「娘娘,這鹿苑郡我們已經走了大半,若是順利的話,今日我們就能走過穿過鹿泉郡,過了鹿鳴關,然後進入高邑郡,過了高邑郡後,就是晉州地界,娘娘就可以到家了……」

    「嗯,那有勞嚴大人了!」容貴妃看了嚴禮強一眼,表情雖然還是和以前一眼,但是眼神卻風情萬種。

    「娘娘無須客氣!」

    「師父,你看我在那邊的小溪裡捉到什麼東西,這東西,頭大無比,有條像魚一樣的尾巴,身上沒有鱗片,卻還生了兩隻腳,我在宮裡可從沒見過!」閔王用手捧著一個東西,興奮的跑了過來,遞給嚴禮強看,「師父,你說這是什麼?」

    「這是蝌蚪,是青蛙的幼子,等再過幾個月,這蝌蚪的尾巴也會慢慢變得沒有,肚皮上還會再長出兩隻腳來,慢慢就變成青蛙的模樣……」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哇,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神奇之物!」普通的東西到了閔王口中一下子就變成了神奇的東西,閔王還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嚴禮強,「師父你果然是什麼都懂!」

    「以前宮裡的池塘裡都沒有這個東西麼?」嚴禮強奇怪的問道。

    「以前在宮中怕蛙聲吵人,所以各個池塘裡都沒有這個東西!」容貴妃在一旁開口說道。

    「你留下觀察,這世上的奇異之物還有很多……」嚴禮強輕輕拍了拍閔王的肩膀,「這蝌蚪也是一條命,把這蝌蚪還是放到原來的地方,別把它害了,然後差不多要上車了,以後你若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

    「好的,師父!」閔王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捧著蝌蚪又跑開了,兩個宮中的侍衛就跟在他的屁股後面。

    嚴禮強和容貴妃自然也就在這裡分開了……

    剛剛離開這裡,嚴禮強心有所感,一偏頭,就看到睿妃正站在四輪馬車面前看著這邊,發現嚴禮強看過來,睿妃才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故作自然的轉過頭去。

    嚴禮強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臉,有些事情,還真不知該怎麼說。

    過了二十分鍾不到,太陽的第一縷光線已經照在了大地上,隊伍這個時候已經準備完畢,嚴禮強上了彩雲追月,一揮手,就帶著隊伍繼續向前出發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4 13:48
白銀霸主 第七百四十一章 麻煩上門


    前幾日一路順暢,所以今日大家在路上的心情也沒有前幾日那麼緊張了。

    離開那個讓眾人放鬆了一晚的山坳,走在鹿泉郡中的官道上,隨著天色漸亮,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固州和鹿泉郡沒有聽說有白蓮教的在鬧事,不過眾人沿途所見,這在官道上來往奔行的江湖人物和官差軍士卻很多,這些人大多都騎著犀龍馬,或一人獨行,或三三兩兩,或十個八個結成一隊,帶著刀劍,行色匆匆火急火燎的在官道上疾馳,那些送信的軍士斥候之類的,一般背上還會背著一桿代表在傳遞緊急消息和重要軍情時才會背著的火雲旗。而遇到背著火雲旗的軍士,沿途的驛站驛館都要優先把最好的犀龍馬調配給這些軍士換乘,同時沿途的關卡也不得阻攔。

    同樣的,那些路上遇到的江湖人物和軍士官差之類的,看到嚴禮強他們軍容肅穆,車馬齊全的在趕著路,一個個也只是在經過的時候急匆匆的打量一樣,也沒有誰吃多了豹子膽會來找嚴禮強他們的麻煩。

    在路上走了三個小時,嚴禮強一路已經遇到了四個背著火雲旗的軍士,嚴禮強知道,京畿之地已經周圍發生的巨變帶來的影響,正如一股狂瀾一樣的席捲整個大漢帝國,這幾日在路上,就算沒有遇到阻礙,但嚴禮強也感覺到了各地緊張躁動的氣氛,無論是地方的豪門大族還是郡守刺史一級的官吏,這個時候都有些不知所措,同時也人人自危。

    縣令在等著郡守的指令,郡守在等著刺史的指令,刺史在等著朝廷的指令,而朝廷卻已經沒了,皇帝不知所蹤,整個大漢帝國體制雖在,但一下子群龍無首,白蓮教如火如荼,這樣的關頭,就算是刺史郡守也懵逼,只能到處打探消息,同時斟酌著下一步該如何。

    自保,趨利避害,看風向,然後各自蠢蠢欲動早已經經歷過一遍這種場景的嚴禮強完全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和各地封疆大吏與官員們的心思,現在是大漢帝國最混沌的一段時間,等這段時間過了,按照他上次在天道神境中所見,這大漢帝國各州各地的大族和實力派,甚至四大宗門和各種江湖勢力,都會逐漸浮出水面,開始合縱連橫,博弈鬥爭,以大吃小,真正的混亂,還在後頭……

    不過這些,嚴禮強都不擔心,畢竟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嚴禮強此刻最擔心的,其實是風雲軍那邊的情況!

    不知道風雲軍那邊的情況現在如何了?嚴禮強一邊趕著路,腦袋裡一邊在想著這個問題。

    上次在天道神境之中風雲軍在帝京城天劫之後大敗,喪師失地,被大漢帝國倚為銅牆鐵壁名震天下的風雲軍一夕之間就被剎滿帝國的大軍擊敗,整個帝國全線告急,剎滿帝國百萬鐵騎從東北殺入大漢帝國境內,震動十方,整個國家一下子四面楚歌,邊境處處烽煙,外族虎狼雲集,一下子似乎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華族一下子就有了滅族之危……

    那時的一切場景,雖然在天道神境之中經歷得不長,但是那種整個國家風雨飄搖神州似是陸沉的亂世之感,卻給嚴禮強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風雲軍在極短時間內的潰敗,給剛剛經歷天劫的大漢帝國造成了重重一擊,帶來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其負面影響之大,簡直難以形容。所以嚴禮強這個時候才最擔心風雲軍出問題。這幾日嚴禮強在路上也在關注著風雲軍的消息,只是沿途所聽所聞,卻沒有任何關於風雲軍的消息傳來,這讓嚴禮強的心中有些惴惴。

    或許,這種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嚴禮強一邊騎在犀龍馬上,一邊想著,自己已經給龍飛城去過信,提醒過他,而且龍飛城現在還活著,牢牢掌控著風雲軍,現在的風雲軍靠著羊毛之利,活得滋潤無比,要錢有錢,要糧有糧,只要風雲軍不被暗算,就算現在帝京城中發生大變,剎滿帝國再次出兵,風雲軍應該不至於那麼快就倒下。只是日後這大漢帝國的局勢會慢慢演變成什麼樣子,實在難以預料測度……

    「大人,我們已經趕了兩個多時辰的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耳邊傳來劉犀同的聲音,一下子把嚴禮強從思緒中拉回到了現實。

    這些日子趕路,都是差不多在路上走兩個時辰,然後休息一會兒,這兩個時辰人和犀龍馬可以不吃東西,倒也沒什麼,但是也難以避免有三急,特別是隊伍之中還有幾個娘娘和一群宮女,總不能讓這些女人都在馬車上憋著。

    嚴禮強看了看日頭,的確已經差不多要到中午了,是該休息一下了,他看了看道路,就在前面的河邊,三百米外,有一片林子,還有一片長滿野草野花的空闊之地,那地方倒不錯,「我們就到那裡休息半個時辰,吃點東西再上路……」

    「是!」

    只是眨眼的功夫,隊伍就到了嚴禮強所說的那個地方,隊伍把車馬引到路邊集中圍了起來,佈置好警戒,不紮營帳,馬不解鞍,車不解套,只是暫時離開車馬暫時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隨後再上路。

    騎馬的軍士們下了馬休息方便,隨行的匠人和傭人也下了馬車,一個個忙活著在附近割草,給犀龍馬喂水喂食,檢查車輛的情況,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這個時候,隊伍裡男女分開,互不打擾。

    嚴禮強也是人,自然也需要方便,他下馬去找方便的時候,容貴妃和端妃睿妃怡妃還有安平公主幾個人也下了馬車,帶著隨身的宮女朝著遠處林子的隱蔽處走去,那些隨身的宮女拿著布幕,幾個宮女在野外一拉起來,遮蔽住四周,就剛好可以讓幾位娘娘方便,現在在路上趕路,就算幾位娘娘身份尊貴,但也只能從簡了。

    幾分鐘後,官道上蹄聲隆隆,一隊人數大概四五十人身穿大漢帝國軍服的騎兵,就從嚴禮強他們來時的路上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那對騎兵隊伍的前面,是一個年級二十多歲的校尉軍官,騎著一匹高大的純白色的犀龍馬,身上的甲冑鋥亮鮮豔,腰上掛著一把寶劍,身上還披著一件紅色的披風,隨風飄揚,氣勢十足。

    那個年輕的校尉軍官模樣生得倒挺英俊,身材也算挺拔,只是眼神之中卻有一絲邪氣,身上的氣息,也狂傲無比。

    這隊人馬經過嚴禮強他們落腳休息的地方,那個騎在馬上的年輕的校尉軍官看到這路邊有一隊車馬和不少軍士僕役,就不由慢了下來,騎在馬上,眯著眼睛仔細打量。

    剛好這時,容貴妃端妃睿妃她們和宮女從林中走出來,那個年輕的校尉一看到容貴妃她們的姿容,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足足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一下子拉住韁繩讓犀龍馬停了下來,口中還喃喃自語,「風韻入骨,豔光四射,我怎麼不知道這鹿泉郡中何時有了這樣的一群大美人……」

    容貴妃她們幾個此刻雖然身上沒有穿著宮裝而是換了一身普通的裙裝,但是幾個娘娘的姿容,能在皇宮之中都能殺出重圍,那自然是無法掩蓋的,不說她們,就連她們身邊服侍她們的宮女,也都一個個貌美如花,身段婀娜,沒有一個長得醜的。

    不止是這個年輕的校尉,跟在他身後騎在犀龍馬上的那些騎兵,這個時候也一個個眼睛都看花了,猛吸口水,這樣的美人,可謂萬中無一,可不是在哪裡都能見到的。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窺視!」一聲大喝傳來,這隊騎兵在官道上駐足打量著這邊,早已經被這邊的人發現,劉犀同就帶著一隊軍士走了過來。

    「嘿嘿,問我是什麼人,我還想問問你們是什麼人呢?」那個年輕的校尉軍官騎在犀龍馬上,用狂妄的眼神打量了劉犀同一眼,眼神還帶一絲嘲弄,「一個小小的飛揚校尉,也敢在這鹿泉郡中齜牙麼?」

    劉犀同也打量了那個年輕的校尉一眼,昂著頭,亮出自己御前馬步司的軍官腰牌,根本不鳥那個騎在馬上的校尉,而是冷冷的說到,「御前馬步司在執行要務,無關人等,立刻離開!」

    看到劉犀同拿出的御前馬步司的軍官腰牌,那個騎在馬上的年輕校尉臉色微微變了變,他看了看劉犀同,再看了看嚴禮強這邊的軍士人數,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一抖韁繩,說了一句,「我們走!」,隨後就打馬離開了,他身後的那隊騎兵,也跟在他身後離開,沒有再停留。

    「犀同,什麼事?」嚴禮強也過來了。

    劉犀同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嚴禮強皺著眉頭朝著那隊騎兵看去,只見那隊騎兵在跑出好遠之後,其中還有不少人回頭朝這這邊張望……

    「大人,剛剛那個年輕校尉年級不大,但看身上的甲冑式樣,卻已經是虎威校尉一級的軍官,這樣的人,不是本領超群,就一定家世不凡,是地方上的地頭蛇,剛才那個人頻頻朝著幾個娘娘所在的方向打量,眼有異色,我看恐怕沒安什麼好心思!」劉犀同沉聲說道。

    嚴禮強點了點頭,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嗯,我知道了,休息好了我們就繼續趕路,讓大家吃飽,下午的路上告訴兄弟們警醒一點,希望別有人來找死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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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