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之盜版神話 作者:騷年不知愁滋味 (連載中)

 
mk2258 2017-7-2 19:06: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5 96830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31 15:56
第七十一章 黃巾力士


    忽悠易淳這二貨,不需要太多解釋。

    簡單幾句,這貨就樂呵呵的接受周舟還有身懷國術的設定,忽略其中的漏洞。

    易淳接受完新設定,又想起當下處境,帶著一點亢奮,又有一點忐忑,悄咪咪附到周舟耳邊,小聲說話。

    「阿玉你知道嗎?我們穿越了。」

    「......」

    「阿玉你是怎麼來的,我是掃了一個二維碼,然後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身上還穿著皮甲,腦袋上的頭發也變長了,看來這是魂穿。」

    「......」

    「不對啊,要是魂穿,怎麼臉也長得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巧合,又或者這是傳說中的異位面同位體?」

    「......」

    「等等,有麻煩了,我完蛋了,我記得...我記得我昏迷前,好像看到小藝也出事,天啊,要是小藝也跟著穿越,我該怎麼跟二叔二嬸交代。」

    「......」

    「欸~~對啊,都已經穿越了,估計也回不去,自然不用交代,yeah!」

    周舟默默看著易淳耍寶,直到他猥瑣地說出最後一句話,才『好心』提醒他一句。

    「回去...大概是可以的,雖然你想得很美,但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回去,你醒的比較晚,所以沒有聽到游戲提示。」

    「嗄?」

    「在三國志世界存活六個月,即可返回原世界。」

    主神游戲二測還是那麼任性,沒有給予任何任務提醒,但考慮到二測人數較多,而且地圖還是人盡皆知的三國副本,周舟還是給予了一點提示。

    這是給聰明人的嘉獎,至於蠢的,死掉算了。

    「六個月...」

    易淳怔怔坐在原地,慌得不行。

    周舟以為他在擔憂自己能不能活過六個月,結果這貨竟然說:「十五天我的屍體都推進焚屍爐燒成壯骨顆粒,還六個月,穿越回去傳火啊!」

    周舟:「......」

    二貨的思維,果然無法預測。

    「放心吧,都已經穿越了,就不要想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

    「愚公移山還栽樹。」

    「現在不是耍嘴賤的時候,你給我安分點。」

    「哦。」

    易淳悻悻然。

    這不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嘛。

    穿越到了東漢末年啊,這是多麼老套的設定和開端啊!

    易淳眼神有些迷離,他在思念易小藝。

    別看他嘴上賤賤的,他本人最重感情。

    前兩次冒險,是不是他的鍋尚且不說,可每次出現危險,他都會發自本能的把易小藝護在身後,哪怕他自己本身就是個弱雞,也沒有絲毫動搖。

    也正是因為易淳表現出一個當哥哥的承擔,所以接連發生意外後,易小藝一家人也沒多恨他,只是覺得這貨實在不靠譜,今夏以來,運氣一路走低,這才覺得要離易淳遠一點。

    然後易淳剛提出買包包求原諒的建議,兩人就...

    想到這裡,易淳驟然打了一個冷顫。

    「哎喲我叉,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的話,小藝她家,你願意陪我一起...」

    「滾!」

    稍微休息片刻,兩人沿著山林邊沿,深一腳淺一腳,向東移動。

    「為什麼我們要朝這個方向走?」

    「因為黃巾也是走這個方向,管亥還沒死,說明現在正處於黃巾起義的前期,各路黃巾起事攻城,漢軍暫時還處在防御狀態,所以跟著黃巾走,應該能找到城池。」

    「這樣啊,你懂得真多。」

    易淳一臉佩服,他到現在還滿頭霧水,根本整理不清思路,可死黨早已做出明智的抉擇,看來這一把注定當個喊666的劃水小伙伴。

    周舟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眯眼,飛快打開大地圖掃視正面戰場,頓了頓,目光十分復雜。

    「大概是...好花要得綠葉配。」

    另一頭,黃巾軍帥帳。

    「管亥,你的傷勢如何?」

    「都是皮外傷,胸口劃一刀放出淤血後輕松多了,多虧蔔己大哥。」

    「唉,你也太不小心了,旁邊那麼多弟兄,為何不叫他們助戰。」

    「那小兵實力驚人,讓弟兄助戰,豈不是誤了他們性命。」

    「你這人,唉~~」

    「大帥那邊戰況如何?」

    「還差些許才能攻下北海。」

    「我與卞喜各自為戰,連截北海四支援軍,如今已過三日,為何還久攻不下,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也去,正好照看你。」

    黃巾軍拔寨起營,緩緩朝東邊而去,卻不知道自己身後跟著兩個小尾巴。

    ……

    從日出到正午,北海終於到了即將潰敗的局面。

    原來那提著古錠刀的大將,一刀擊傷黃巾頭領,竟然引來張牛角的注目。

    張牛角何等人?能與天公將軍張角名字相仿,甚至還能收復後期黑山黃巾頭領褚燕為義子。

    那大將已經知道了,但他恨不得自己永遠不知道。

    張牛角身高八尺,頭戴鐵牛角箍,滿面虯須,矮腳粗壯,看起來就像是個面朝黃土的壯年農民。

    事實上,在造反前,他確實是個農民,也沒想過要反對大漢統治,奈何連年飢荒,暴政如虎,才將他逼得加入太平道,逼得造反。

    所以說,人都是逼出來的。

    在造反前,張牛角根本猜不到自己竟然還有拿著符紙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一天。

    張牛角念念叨叨,用一記妖術整得大將灰頭土臉,差點沒把命留下來。

    然後又甩出符紙,召喚狂風,令初春的微醺南風,驟然猛烈,黃巾卒背對南風,如有神助,而守城的官兵正面南方,揚起的沙塵還有猛烈的狂風直接懟臉吹,迫得他們睜不開眼,手腳遲緩。

    見黃巾有法師作怪,漢軍士氣大減,黃巾卒奮發精神,大喊著『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瘋狂朝漢軍殺去。

    殺死一個狂熱的黃巾卒,漢軍就要死去三人,甚至更多。

    眼看頹勢漸現。

    但這還不是結束,張牛角為了加快進度,又擎出一面素色四方令旗:「力士安在?」

    中軍陣營中邁出一支人數僅有五百的隊伍,個個四肢粗壯,魁梧健碩,配備著尋常黃巾都沒有的八尺大刀與硬盾。

    若是細細端詳,可以看到他們臉上泛著異樣的酡紅,瞳孔早已一片茫然,眼白布滿血絲,鼻孔粗重的呼吸著,仿佛在壓制著心中的暴虐。

    「分!」

    張牛角令旗一揮,黃巾卒從中間分開,給黃巾力士讓出一條道路。

    五百個黃巾力士仰天咆哮,拆出一張符紙當場吞下,變得更加高大,肌肉高高鼓起,皮膚緊繃泛紅,一條條青筋暴起,渾身散放著狂暴的氣息。

    「殺!」

    張牛角又揮旗,黃巾力士得到命令,驟然暴起,帶著刀盾,沿著黃巾卒讓開的道路,筆直衝向北海官兵的戰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31 15:56
第七十二章 台風都成雙成對了,你的女朋友呢?


    不懂兵法的張牛角,一次性掀出三張底牌,瞬間將北海官兵打了個措手不及。

    只見黃巾力士磕了一張符紙,頓時像喝了兩百斤興奮劑,亢奮不已,嗷嗷直叫,沿著黃巾卒讓開的道路,大步狂奔,衝向漢軍的刀盾戰陣。

    一個百夫長望著蠻牛一樣的黃巾力士,眼中露出驚恐,高聲喊著「頂住,頂住~~」聲音中遮掩不住顫抖。

    訓練有素的漢軍揮刀斬殺左近的黃巾卒,重整戰陣,盾在前,人在後,盾人連疊兩重,足以擋住任何強軍的衝擊,第三排才是大刀隊,精心挑選出來的軍中悍卒提著锃亮大刀,一雙雙眼睛鎖定著黃巾力士。

    欲要以人力,抗妖兵!

    轟!

    一瞬間,毫無陣型的黃巾力士亂糟糟撞上刀盾戰陣。

    但令人震驚的是,接近千人結成的刀盾戰陣,竟然連半個呼吸都不到,就被黃巾力士當場破開。

    百夫長憑借自己的位置優勢,沒有被瞬間掩殺。

    但其他漢軍可沒有他這麼好運,只見黃巾力士操起一人高低的硬盾,狂野砸開盾陣,強橫的蠻力,將對面兩人,甚至五六人直接砸翻在地,不幸者更是直接骨折筋斷,肝腦塗地。

    大刀隊的刀砍在黃巾力士身上,竟然毫無作用。

    黃巾力士的體表好像蒙上一層硝制的硬牛皮,尋常百夫長奮力一刀,頂多砍破一點表皮,滋出的血花還沒口水多。

    宗寶持著古錠刀,面色鐵青望著那五百破陣如切瓜切菜的黃巾力士,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寒意。

    「太亂來了,實在太亂來了!」

    兵家之道,或講究『循序漸進,步步為營』,或追求『兵貴神速,羚羊掛角』,或正或奇,沒有說書人口中那麼多陰謀詭計。

    眼前張牛角的做法,在他看來就是胡鬧,一次性把全部底牌扔出去,若是一戰不能下,損兵折將不說,士氣必定大減。

    但不得不說,張牛角這種打法,確實讓北海漢軍很吃力。

    黃巾力士衝開盾陣的舉動,頓時讓黃巾卒士氣大漲,喊著口號跟在黃巾力士後面,殺進漢軍中軍。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宗寶咬咬牙,眼裡露出一絲不忍,捏著古錠刀一聲大喝:「預備隊,給我上!」

    說完,他就主動衝了上去,迎向一個正在殺人的黃巾力士。

    宗寶不是朝廷裡那些腐爛昏庸的官員,他只是一個資質平平的武人,日復一日的磨礪武功,取得不高不低的職位,當著不輕不淡的差事。

    他沒想過欺男霸女,也沒想過反抗這個世界,只想平平淡淡度過這一生。

    奈何...

    若非不得已,他不會讓預備隊上陣,預備隊只是太守孔融征集民壯整編出來的民兵,他們大多數別說上陣殺人,連刀兵都沒握過,宗寶又豈願讓他們白白送死。

    唯有盡力殺敵,讓爾等少些壓力。

    想到這裡,宗寶振臂一刀,蕩開黃巾力士的劈殺,從他手中救下一個漢兵,沉浸數十年的武藝本能的一撩,將黃巾力士開膛剖肚。

    「多謝將軍救命。」

    「還能戰否?」

    「能。」

    那小兵感激不盡,正欲起身,眼中驟然泛起驚恐。

    「將軍小心。」

    宗寶尚未回頭,一股猛烈刀風就來到脖頸,驚得他下意識朝前撲倒。

    落空的大刀砍中那尚未起身的小兵,當場將他的頭顱劈成兩半,紅白的血漿潑到宗寶臉上,卻遮掩不住他心中的震驚。

    竟然?

    他分明見到那黃巾力士已經被他開膛剖肚,露出肋骨還有蠕動的內髒,明明已經快死了,然而,他的表情和眼神根本沒有變化,揮出的攻擊竟然毫不軟弱。

    這就是妖術制造出來的黃巾力士嗎?

    太可怕了!

    宗寶在黃巾力士身上接連留下無數傷口,都無法讓黃巾力士停下來,唯有將其梟首,才讓黃巾力士消停下來。

    此時,預備隊也跟黃巾卒交上戰鋒。

    因為有督戰隊的存在,哪怕預備隊裡面的二測玩家怕死怕得要命,也不敢逃跑。

    其中有頭腦靈光的玩家,早已想到主意。

    「大不了我就投降唄,反正我又沒穿盔甲,把槍扔掉,撿起一塊黃布蒙住腦袋,誰能認出我?」

    「就算認出我不是黃巾,只要說自己是被官兵逼迫的,以前期黃巾不擾民的尿性,也不會輕易殺人。」

    「就這麼做,先劃水,再投降,不要靠得太前,免得被那些殺紅眼的黃巾力士干掉,那可就冤枉了。」

    大部分玩家美滋滋的覺得自己可以投降求生。但也有少數人打著其他主意。

    「許隊不在這裡,我們怎麼辦?」

    「先衝殺一陣子,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盡量多斬殺積分。」

    幾個特案組的男丁商量一下,結成小陣,互相協助,牢牢護住己方安危。

    「該死,我是刺客,不是戰士,這種場面不適合我啊。」

    趙恆揉了揉鼻子,自從被荒遣離神農架,他就諸事不順,生意不好做,女朋友也分手投入別人懷抱,現在連主神游戲選定的地圖,都是不友好的戰爭副本,簡直倒了八輩子霉運。

    「真是不幸啊。」

    趙恆翻手拿出一柄尖刀,麻利的捅進一個黃巾卒的脖頸,抽刀無血。

    「是他嗎?那個隱身殺手,嘖嘖嘖,在這種人擠人的戰場,隱身能力猶如雞肋啊。」

    「別管他了,他只是獨行俠,上一場也沒有與我們為敵,犯不著衝他較勁。」

    「對,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大家別意氣用事。」

    另外一頭,幾個玩家同樣結伴抵抗黃巾卒,雖然沒有特案組組員那麼周全,但憑著高人一等的武力,還是維持住陣型,甚至還有余力觀察其他地方。

    除了他們之外,亂哄哄的漢軍陣型中還有十幾個穩定的點,或是宗寶這樣掌握了氣的武人,或是參加過首測的選中者。

    饒是如此,北海漢軍還是撐不住潰敗的局勢,逐漸被黃巾卒壓回城牆腳下,除了少數負責斷尾的精兵外,大部分漢軍已經撤入城裡。

    許蓨望著眼前灰撲撲的牆頭,一臉惆悵。

    好惆悵,雖然我是女流之輩,但也別把我刷新在提壺擔漿的後勤婦孺的位置!

    丫的有種把三國裡所有女將都挑出來跟我單挑,我不單手滅了她們,我的名字就倒著寫!

    「快快快,燒金汁,黃巾賊要衝上來了。」

    「哎,這就來了,你這丫頭,還不快幫手。」

    「應該是嚇傻了,畢竟婦孺之輩。」

    牆頭一個掌旗官回望城內,大聲催促,然後內城牆腳下的幾人連連附和,緊接著又催起『害怕發愣』的許蓨。

    許蓨:「......」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31 15:56
第73章 七夕佳節獻福利,提槍上馬戰紅顏


    午時三刻,頭掉了許多,血流成小河,管亥、蔔己引兵至北海,與張牛角彙成一軍。

    稍息片刻,又有一人引萬余黃巾至,正是卞喜。

    青州黃巾除卻幾個小渠帥引兵破城殺官外,盡數彙聚在北海。

    六萬黃巾攘攘擠擠,旗幟熾烈如火,人鋪遍了北海城外所有空地。

    農民出身的張牛角很樸實,既然不通兵法,干脆每人引萬五黃巾,各自攻打一面城牆。

    孔融看到張牛角的布置:「......」

    說好的『圍三闕一,虛留生路』呢?你特麼懂不懂兵法,這讓我怎麼拋棄城池,自求生路。

    孔融心中郁悶,遂令部將嚴加拒守。

    周舟和易淳也來到了北海城外,看到人山人海攻打北海的壯闊情景。

    從遠處望過去,北海城被連綿如丘陵的黃團團圍住,似是地裂石崩,傾山倒岳。

    仔細一看,紅並不是真正的山巒傾覆,而是不知多少的士卒,頭戴黃巾,肩扛雲梯,正在如兵蟻一般攻打北海。

    這也是太平道喊出的口號,張角根據五德始終說的推測,漢為火德,火生土,而土為黃色,以土德代火,正順應天意,是故太平道信眾皆頭戴黃巾為記,自比山岳。

    城頭上箭落如雨,滾石熱油不竭傾倒,漢軍有武備上的優勢,弓弩充裕,器械齊全,黃巾軍士氣雖旺,卻被守城官兵死死壓制。

    短短一炷香時間,黃巾卒已經損失了將近四千多人,但即便如此,黃巾的攻城之勢卻沒有半分減弱。

    同澤的戰死,反而激發了他們的血性,更多的黃巾卒怒吼著口號,冒著密集箭雨衝到長社城下,撿起雲梯與破爛的盾牌,朝北海城牆發起攻擊。

    城牆上箭雨更加密集,再度擊潰黃巾,似乎想要粉碎這股大勢,但稍有絲毫懈怠,更多狂熱的黃巾卒又會衝上來。

    有的已經衝上牆頭,有的還死死的架住雲梯,每分每秒,都有無數的生命消逝。

    周舟看了幾眼,開口道:「差不多該收兵了。」

    易淳驚異的瞥了他一眼:「怎麼會,這都快攻破城牆,就差一把勁,現在收兵,前面的努力都白費了。」

    「這把勁不會出現。」

    「大帥,該收兵了。」

    一名小渠帥來到張牛角馬前,抱拳勸退。

    「我黃巾弟兄即將攻上城牆,現在你讓吾退?」張牛角驚詫望著他,揮著馬鞭指向北海城牆,「只消給我半個時辰,北海事矣。」

    小渠帥梁熙苦苦死勸:「大帥,弟兄從早到晚,鏖戰不歇,再打下去,北海城未破,我軍已累死。」

    張牛角思索,又瞧了瞧左近退下來修整的黃巾卒,只見他們臉上疲憊不堪,又加上腹飢無食,面露菜色,雖然眼眸中還有著旺盛的信念,但身體明顯承受不住長時間高強度的戰鬥。

    「唉~~可惜,可惜!」

    張牛角長嘆數聲。

    「鳴金,收兵!」

    黃巾退了。

    這讓北海城內軍民皆是松了一口大氣,但是看著城外密密麻麻包裹住四方的黃巾軍營,哪怕再樂觀的人,臉上都蒙上一層陰霾。

    城裡士氣不定,頻頻發生騷亂。

    城外動靜也不小。

    多虧黃巾人員成分復雜,營寨混亂,有些二測玩家混著混著,竟然還真的混成了黃巾。

    但他們的目標並非站在注定失敗的黃巾陣營,他們只想逃出這個絞肉機般的戰場。

    黃巾營寨後方,幾個鬼鬼祟祟的『黃巾卒』躲在離柵欄最近的帳篷,小心翼翼透過縫隙看著後營門口的守兵。

    「人有點多啊!」其中一人喃喃道。

    另外一人直接懟他:「這不是廢話嘛,你以為是拍電視劇啊,守門的人只有兩個,還特麼左右排開,跟大賓館迎客一樣。」

    第三人有些喪氣:「這裡有好幾百人,我們該怎麼逃出去。」

    第二人繼續道:「放心,我剛才走了這個寨子一圈,會有機會的。」

    不到幾分鐘,『機會』果然來了,十幾個黃巾卒來到營門,與哪裡的守卒對話,守門的黃巾卒頓時讓開一條路,放他們出去。

    「跟我來。」

    第二人直接跑出帳篷,其他幾人不明就以,但看到他跑了,也就跟著出帳篷,只見他帶著幾人在附近的帳篷拐一拐,拐到方才十幾個黃巾卒出來的方向,大搖大擺帶著其他人走向營門。

    「喂,你干嘛,帶我們去送死嗎?」

    其他幾人有些緊張。

    「放心,你們不要說話,由我來答話。」

    那人信心滿滿。

    來到營門前,守卒問話。

    「我們是奉伙夫長吳大哥的命,出外砍柴,剛才的弟兄走到哪兒,怎麼追都追不上。」

    「你們也是砍柴的?」守卒有些不相信。

    「是啊,吳大哥心急柴火造飯,特地增派我們幾個幫忙,想來幾位大哥都餓了,這沒有柴火,米飯也煮不熟啊。」

    那人臉不紅心不跳,繼續忽悠。

    「好吧,你們可以出去。」守卒勾起腹中飢渴,頓時打消懷疑,手一揮,營門卒讓出一條路。

    幾個二測玩家按捺住激動,以正常的速度離開營寨,直到進了山林,這才放松,一邊稱贊那帶他們出來的人,一邊遠離營寨,以免被黃巾發現。

    走了小半響,幾人繞了一圈,又回到官道,但距離北海和黃巾營寨已經遠了。

    「呼!終於離開了。」

    「三國太危險了,一想到接下來還要在三國存活六個月,心都涼了半截。」

    「是啊,有誰記得三國志嗎?現在三國哪裡最安全,我們就去哪裡。」

    幾人閑聊著,突然前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未等他們惶恐,一人一馬早已出現在視野中。

    見只有一人,幾人頓時放下心來。

    來人縱馬疾奔,同樣看到路邊的幾人,放緩馬速,長槍倒持,緩緩來到跟前,禮貌問話。

    「敢問這裡離北海還有多遠?」

    馬上青年相貌堂堂,氣勢迫人,身背硬弓,馬跨箭囊,鞍頭還掛著一柄長槍,一看就是精通弓馬的武人。

    幾個二測玩家可不想惹事。

    「大概有五公...十裡。」

    「多謝相告。」青年抱拳一禮,撥馬欲走,突然想起一事,回頭問道:「吾看爾等鬼鬼祟祟,頭上又系黃巾,莫非爾等也是黃巾賊?」

    不等他們解釋,手一甩,點出精芒槍花數朵,幾人連看都沒看清楚,喉嚨一涼,頓時失去意識。

    做完這件事,太史慈仿佛回過神來,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吾...為何會行此不義之事,算了,左右也是黃巾亂賊,殺了就殺了。」

    將此事忘卻,太史慈回望北海方向,眼眸中燃起熊熊鬥志。

    「孔公,等吾。」

    ……

    又有聰明人准備『苟且偷生』,嘖嘖嘖,真是可笑。

    周舟得到光輝主宰回復的時候,輕笑搖頭。

    這一動作,讓對面的騎將誤以為周舟看不起他,心中無名火起。

    「吾乃關雲長,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周舟抬頭看了看對面的紅臉大漢,又看了看他身邊的黑臉大漢還有手持雙股劍的大耳賊,目光十分復雜。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31 15:56
第七十四章 動輒滿身大漢


    周舟與劉關張的相遇,那還要從青州黃巾圍困北海,休戰整頓的時候說起。

    張牛角那令人智熄的操作,斷絕孔融使用計謀的機會,就連派遣使者向朝廷求援的想法,都隨著四面城門外虎視眈眈的黃巾卒而消散。

    如此守城的經歷,可謂非常不友好。

    孔融自從知天命後,每日雷打不動都要睡午覺,可現在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合不攏眼。

    還讓不讓人好好打仗,不懂得給人留點余地啊。

    你要是放開一面城牆,說不准就能動搖我軍心志...呸呸呸,我孔融乃堂堂大漢臣子,豈會與黃巾賊服軟。

    哼!

    若激起北海軍民死志,驅之哀兵必勝,爾等黃巾賊必死無葬身之地!

    意淫歸意淫,孔融也知道,激發北海軍民士氣的機率並不大,因為黃巾賊來源於窮苦百姓,更容易觸動百姓身心。

    否則黃巾起義之初,也不會天下響應,信眾雲集。

    聽說下密、東安、東莞幾城,都是被黃巾賊裡應外合,打開城門,這才兵不血刃,一戰而下。

    孔融也是多虧了自己的名聲,待民親善,這才得到北海百姓的簇擁,還能征召民兵,拱衛大漢城池。

    麻煩啊,現在守城倒沒問題。

    黃巾賊一日不除,北海永無寧日。

    孔融想著心事,然後失眠了。

    另外一頭,周舟與易淳被堵在城外,百思不得入內。

    周舟和易淳繞著黃巾營寨外圍,細細觀察,想找一處薄弱的位置,試試看能不能強行突圍。

    一不留神,錯過了幾個自作聰明想要脫戰的二測玩家。

    但這種邊緣ob的游走姿勢,同樣觸犯了光輝主宰設定的規則。

    那幾個人碰上突然刷新的東萊太史慈,周舟和易淳自然也撞上了剛剛結義的劉關張。

    正史如何描述,野史如何描述,演義如何編撰,這些周舟都不是很感興趣。

    管亥都能爆氣開無雙,張牛角都可以呼風喚雨,黃巾力士還刀槍不入,這三兄弟也特麼出現在這裡。

    現在還執拗什麼狗屁歷史進程,那就是智障。

    「二弟,休要動怒,我看這兩位小兄弟並非壞人,我等且問上一問。」

    大耳賊按住躍躍欲試的紅臉大漢,翻身下馬,十分客氣的詢問兩人來歷。

    周舟原本想試試關羽的頭三刀,但轉念一下,待會還有用得到劉關張的地方,遺憾收斂氣息,露出低碳安全的宅男微笑。

    「在下陸仁懿,這是吾兄弟陸仁彬,幾位將軍有何吩咐。」

    看你背後帶著幾百條壯漢還有兩名大將,我忍!

    「見你兄弟二人身穿甲胄,十分慌亂,可是北海殺出來的求援的士卒?」

    大耳賊不愧是大耳賊,笑起來竟然比周舟還要和善無害,換一個普通人過來,恐怕都要被他如沐春風的態度感染到,心生好感。

    周舟張張嘴,想了想,回頭瞅著易淳。

    你特麼不是戲精嗎?趕緊上啊!

    多年好友,易淳早已對周舟的眼神十分了解,心中那是一個激動啊。

    竟然讓我跟劉皇叔飆戲,這...實在是...榮幸之至啊。

    努力做出一副悲哀的模樣,易淳開始表演。

    「將軍言錯了,我等非是北海人馬,乃臨淄援北海之兵,誤中黃巾埋伏,大軍潰敗,我二人結伴往北海而來,誰知那黃巾賊四面圍定,竟不給我絲毫入城機會,致使我等潰兵無處可歸。」

    演到激動,聲淚俱下,令人聞之傷感,見之落淚。

    張飛須發皆張,聲大如雷,憤憤道:「嗨!該死的黃巾賊子,竟敢冒犯天威,大哥,你我速速進軍,將那群犯上作亂的蟻賊統統殺掉。」

    劉備微微皺眉,這三弟,雖然結義多日,還是沒能適應他的大嗓門。

    劉備感二人孤身赴北海之勇武,欲收服二人,語氣十分溫和:「兩位小兄弟請到後面歇息,待我等前去查看一番。」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劉備實話實說:「吾非將軍,原是白身,身後乃吾家鄉勇壯,聚而報效國家。」

    周舟和易淳一臉『感動』,仿佛很感激劉備的實話實說。

    畢竟在這個時代,一個上位者敢於自揭其短,無疑是大胸襟大氣量的表現,很容易引發下層百姓的好感。

    不『感動』也不行啊!

    感動著感動著,如果再躲在後面劃水,貌似就很不禮貌了,所以兩人又爭先恐後要當帶路黨。

    「將軍高義,小的佩服。」

    「我兄弟本事不濟,忠義之心也有兩分,還請將軍隨我來,我這就帶將軍直赴北海。」

    「大善。」

    劉備以為然,撥馬給予二人。

    周舟熟練翻身而上,輕松駕馭住胯下的戰馬,畢竟在首測中,他上過的馬怎麼說也有七八十匹了。

    而易淳表現的像一個新人,差點沒摔下去,最後緊緊抱著馬脖子,雙腿夾住馬肚,才穩住身體。

    狼狽的扭腦袋,易淳又是欽羨又是嫉妒地望著周舟,不滿的抱怨著:「為什麼你會這麼熟練,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周舟表示安慰:「放寬心,別在意這些細節,熟練成司機,你也有秋名山飆馬的機會。」

    易淳低聲嘟囔,大概是埋怨東漢時期沒有雙邊馬鐙這種劃時代的戰爭利器,搞得他十分別扭,特別是馬一起一伏的奔跑,衝擊著他的胸腹,腹脹欲嘔。

    有馬力代步,不到片刻,兩個帶路黨就領著劉關張出現在北海城郊,隱藏在山林中眺望遠方。

    為何眺望?

    因為黃巾已經被驚動了!

    誰驚動了黃巾?

    某個開無雙割草的超一流武人。

    早在青州黃巾罷兵休戰前,周舟就在思索如何進入北海。

    套著官兵制式皮甲直接出去?

    估計剛出現在黃巾的視野裡,就得被五百精壯陽剛的黃巾力士輪番蹂躪之。

    脫掉皮甲偽裝成黃巾?

    這是個好主意,可穿過黃巾陣地,到了北海城下,又該怎麼叩關入城?

    硬衝,抽動穿插,以一己之力擊潰黃巾陣型?

    唔~~除非有一匹好馬保證機動性,然後還必須逞黃巾不備,一舉衝殺,才有九成機會,但考慮到還有易淳這個二師兄級別的隊友,周舟還是放棄這個想法。

    沒想到周舟不要的戰術,竟然被另外一人取用,還玩出花來。

    長槍短劍、弓馬嫻熟,武藝不凡,只見那人孤身匹馬,衝擊黃巾陣型,左衝右突,勢不可擋,如入無人之地,再加上一張相貌堂堂的偉岸面孔,還有飛呀飛啊我的白色鬥篷。

    要不是周舟能看腦袋上的人名,恐怕會把他當成七進七出的趙子龍。

    「此將何人,竟如此豪邁!」

    劉備感嘆。

    張飛眼紅。

    關羽摸起長髯。

    「我不知道啊。」

    周舟搖頭,隔著七八裡,他要是能一口道出那張臉的名字,別說易淳,就連劉關張都會懷疑。

    他還想愉快的玩這場游戲,提前露陷那就沒意思。

    關羽細細端詳局勢,驀然開口:「大哥,黃巾已亂,正是破敵之時。」

    太史慈孤身衝陣,吸引了這面城牆大部分黃巾的注意力,幾名頭領和渠帥都朝著太史慈衝去,黃巾卒陣型縈亂,兵不知將,將不知機。

    劉備也看出其中細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諸君,破敵當在今日,隨我衝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31 15:57
第七十五章 作者菌不小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先有太史慈衝鋒在前,擾亂黃巾陣型,後有劉關張帶著五百鄉勇偷襲在後,黃巾軍又多是百姓、游俠、賊寇之流,頓時大亂,互相踩踏極多。

    渠帥卞喜極力收攏部眾,也不能阻攔太史慈與劉關張開著無雙割草。

    幾十聲鼓響的功夫,四人帶著兩條劃水狗,並著五百號雜兵衝出包圍,來到北海城門前,通稟姓名,扣門欲入。

    孔融方才歇下,便有傳令兵急報,上城樓觀看,速速命人放下吊橋,開門迎援。

    黃巾卒追到壕邊,欲趁勢殺入城中。

    太史慈舉弓連射,箭矢附武,穿鐵裂石,瞬間射殺幾十人,威懾黃巾。

    又有關張二人勇不可當,黑色戾氣爆發,掀起強烈颶風,來往衝殺,拒守吊橋。

    再加上某個邊緣ob的劃水狗充當泉水指揮官,哪裡快失守了,就嘴炮提醒之,還沒學會拿眼淚當武器的劉皇叔持著雙股劍飛快補位。

    黃巾卒人多勢眾,亦不得入內。

    待眾多義軍入了北海,幾人才撥馬向後,北海安然拉起吊橋,關閉門戶。

    趁太史慈和劉關張忙著拜會孔融,周舟與易淳趕緊開溜,順便腆著臉皮把劉備借給他們的戰馬也順走。

    戰馬可是好東西,不說在沒有汽車飛機的三國時代全靠馬力代步,征戰沙場。

    就算用不上戰馬,也可以兌換錢財,用作開銷。

    兩人牽馬在城中游蕩,只見街道蕭條,來往民眾面色惶惶,似乎是憂慮戰禍。

    因為身上穿著皮甲,巡邏的兵衛看到兩人也沒理會。

    尋了個茶肆休憩,兩人體系一下兩千多年前的飲食習慣,喝著剛煮開的新葉茶渣,啃著沒完全脫殼的米餅,面前還有一盆煮得發爛烏漆嘛黑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菜...

    體驗的屁啊!

    周舟直接把米餅扔到桌上。

    「算了,店家,給我切兩斤肉,溫一壺好酒。」

    等待店家重新備菜的途中,聽到左近食客在擔憂戰況。

    「本以為大賢良師乃誠誠仙人,太平道濟苦救業,沒想到竟也包藏禍心,揭竿起義,欲推翻天子。」

    「據聞黃巾禍亂席卷七州二十八郡,四處燒毀官府、殺害吏士、劫掠百姓。」

    「北海兵禍降矣,且不知我等日後該當如何。」

    「只盼洛陽天兵速至,平反作亂。」

    大漢國祚四百年,百姓久食漢米,承奉漢祿,哪怕靈帝昏庸暴政,十常侍禍亂朝綱,民不聊生,漢室正統的大義亦沒有動搖。

    能在茶肆享受殘影的食客身家多殷實,又是北海人,賴孔融愛惜百姓,輕徭薄稅,生活稍顯康寧,故而無法理解黃巾作亂,殃及北海,口必稱逆賊,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兩人旁聽了一會兒,面色不改。

    這很正常。

    畢竟兩千多年前的封建時期,地域封閉,消息遲滯,文化落後,許多人活了一輩子都沒離開過故土。

    生活在荊、徐等富庶之地還好,至少能吃得飽肚子,為天子歌功頌德。

    可若是身處西涼、青冀兗等戰亂邊疆、多經患災之地,別說吃不吃得飽,連生命安全都沒有保障,常有易子而食的事情發生,命都沒了,那些面朝黃土樸實到只渴求一碗米飯的百姓們,誰還會覺得朝廷多麼美好?

    所以黃巾之亂中,既有憧憬太平道所謀劃未來的貧苦百姓,也有投身報效國家的民間豪傑。

    相隔一條河的兩個村子,東邊村子支持黃巾,西邊村子信奉漢室,亦不出奇。

    偌大一個北海城,要說沒有支持黃巾的百姓,那是不可能。

    只是在大庭廣眾,就算他們心裡支持黃巾,嘴巴上也不敢說,若被兵衛索作奸細,一刀砍死那就冤枉了。

    聊著聊著,就有人拿出一件趣事,衝散茶肆裡壓抑的氣氛。

    「前不久我在城西見到一伙大秦人,人數不少,皆是金發碧眼,頜骨怪異,實在罕見。」

    「大秦人?」

    易淳抬起頭,看向周舟。

    他雖然二,但不傻,自然聽得出食客口中的大秦人指的不是秦朝,而是西域之西的羅馬帝國。

    周舟微微點頭。

    自絲綢之路開辟以來,多有西方行商往赴中原,因大秦人面相怪異,語言風俗迥異中原,一段時間甚至被無知百姓視作妖怪,但日子久了,誤會解開,自然就習慣了。

    只是北海身處關東青州,少有大秦人出現。

    易淳心裡犯起嘀咕:「該不會是其他穿越者?」

    畢竟他和周舟可以穿越,外國人自然也可以穿越,穿越到同一個世界的同一個地方這種事並非不存在。

    問出大秦人所在之地,周舟和易淳立刻趕赴城西,恰巧撞上一出好戲。

    城西某處大庭院,五六百個彙聚一堂,幾個經歷過首測的老人,向第一次進入主神游戲的新人介紹大致情況,並且開始拉攏新人。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的了。」

    莫漢頓介紹完,環掃一圈,沉聲道:「我希望大家能放下偏見,團結一致,共同合作。」

    「莫漢頓說得對,我們的靈魂脫離身體,降臨到異世界,只有存活足夠時間,才能回到現實世界。」

    站在莫漢頓旁邊的愛德華補充說明。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們?」

    有人心中尤有疑竇。

    克拉克溫和勸慰:「欺騙你們並沒有任何好處,一旦回歸現實世界,所有謊言都會被拆穿,所以我們沒有理由說謊。」

    眾人悉悉索索議論,分析這些自稱經歷過首測的老人是否撒謊。

    許久,才有人率眾而出:「我們願意相信你,但你不能辜負我們的信任,也不能故意讓我們去送死。」

    莫漢頓當即以自己的信仰發誓。

    「若是誰敢背叛,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開始商量未來半年的計劃。」

    一旦確定目標,所有人立刻集思廣益,其中就有一個專門研究歷史的老學者,負責給其他人介紹當下情況。

    「呵呵,沒想到一覺起來,竟然回到了兩千多年前的漢王朝晚期。」

    「漢末三國,這是古代華夏一段爭戰不休的戰爭時代,黃巾農民起義正是漢王朝崩壞的開端,據歷史記載,黃巾農民軍可是有好幾十萬。」

    「兩千年!」

    「幾十萬軍隊!」

    人群中頓起咋呼,有些出身老美的外國人更是驚訝不已。

    要知道,美洲的現代史才五百年不到,在此之前,美洲大地那是印第安人的地盤,直到殖民戰爭才把印第安人殺得快絕種。

    而同期的西歐,文化發展環境或許不比東方差,但人口數量卻遠不如東方,中原隨便一個重鎮太守都能拉出幾萬軍隊,而西歐各國的國王手裡往往只有千八百號正規軍,打個征服戰爭就是兩三千號人選個小山坡互毆。

    驟然聽到黃巾農民軍有幾十萬人,令大部分外國人嚇得夠嗆。

    有人建議:「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投靠黃巾,聽說古華夏的王朝歷史,就是一次次起義推翻舊國家,創建新王朝,既然黃巾這麼厲害,說不定新的王朝就是黃巾,現在投靠黃巾,說不定就能活下去。」

    「不,黃巾農民失敗了。」老學者面色沉重:「你們不要小看古華夏的歷史,幾十萬人或許可以推翻這個時代中任意一個西歐小國,但在這片大地上根本算不了什麼,哪怕漢王朝腐敗不堪,最終還是把黃巾給剿滅了。」

    「嘶~~~」

    在場眾人倒吸涼氣。

    幾十萬人,就這麼給剿滅了!

    這簡直是屠殺。

    「還是安安心心當良民比較好。」

    有人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教授,我想問一下,古華夏對外國人的態度怎麼樣,不會亂殺外國友人。」

    「你想得美,別忘了,古華夏可是自認世界中心,把其他國家都稱作番邦蠻夷,要不是近代資本帝國對這個國家進行了為期一百年的殖民與壓榨,粉碎其脊梁,你以為現代華夏人會對我們多客氣。」

    「就算當良民,也不一定能活得下去,畢竟漢王朝已經到了晚期,社會各階層都有嚴重問題,政府昏庸,官員昏庸,又有豪強惡霸橫行街裡,我們人生地不熟,很容易被人當成綿羊。」

    如何保證大多數人的生存,這是未來大計,也是當務之急。

    可連在場最強的莫漢頓,都有些束手無策。

    追根究底,還是他們對古華夏的文化歷史不熟悉,不,應該說他們的價值觀太過狹隘,難以產生泛式思維觀念。

    華夏講究海納百川、兼收並蓄,五千年源遠流長的歷史證明了華夏的可持續性,到了近現代,更是著眼世界,吸收東西方各國精粹,博覽全球,大國崛起,指日可待。

    而西方國家計較種族、信仰、血統,動輒發動宗教戰爭或者種族戰爭,導致一個個璀璨的文明古國漸漸消失在歷史,哪怕信息發達如現代,也有不少外國人以為東方始終愚昧封建,甚至鬧出『華夏人還剃豬尾辮嗎?』之類的笑話。

    國人以為這是外國人對華夏的輕蔑與鄙夷,但這其實是暴露了外國人的無知與狹隘。

    今日外國人以為我國之落後,豈不是昨日我天朝上國以為番邦蠻夷之愚昧的翻版?

    落後就要挨打,挨打就會開眼,開眼就會上進,上進才有機會崛起。

    這不是某個文明或者某個國家的小問題,而是放至整個種族,整個生態圈的大規律。

    如今幾百號外國人被主神游戲強行拉到兩千年前的漢王朝,頓時體會到自身落後的苦澀感。

    「既然你們沒辦法,為什麼不投靠我們?!」

    一聲清冷的聲音在戶外響起,旋即響起嘩啦啦的甲片碰撞聲、弓弩拉張聲、兵衛呼喝聲,大門驟然砸開,露出院外上千的精兵悍將,還有站在所有人面前的許蓨。

    此刻許蓨身披甲胄,面如冠玉,英眉妙目,一派英姿颯爽的女將之姿。

    「又見面了,各位。」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9-8 18:31
第七十六章 擱置爭議,共同開發
     



    一千訓練有素的兵卒包圍住大庭院,刀劍出鞘,弓弩上弦,更有十多個不亞於尋常武人的特案組成員拒守前後,再加上許蓨。

    可謂天羅地網,就算院裡的人拼死突圍,也逃不出去。

    院裡的人除了幾個首測老人外,其他外國人都顯得有些慌亂,擠成一團。

    「呵呵,好久不見,莫漢頓。」

    許蓨嘴角掀起,笑呵呵看向院中那個傑出的金發騎士。

    「你來做什麼,許。」

    莫漢頓目光冰冷,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

    許蓨回顧四周兵卒,灑然一笑:「你問我想做什麼?這不是很明顯麼。」

    手一抬,三百弓手舒臂引弓。

    一聲聲弓弦拉張的聲音,讓院子裡的外國玩家心驚膽戰,渾身顫抖。

    許蓨一下子斂起笑容,殺意迸發:「怎麼,就許你帶人追殺我,不許我帶兵剿殺你?」

    「莫漢頓,她是什麼人?」

    有人急切詢問莫漢頓,希望他能率領大家解決危機。

    有人從兩人的注視中看出一些不好的端倪,冷聲質問:「莫漢頓,這女人難道是你的仇家?」

    更有人直接向許蓨交涉。

    「請等等,我們是無辜的。」

    「就算是兩千多年前的野蠻東方人,也要遵循道德與法律。」

    「我們沒有違反任何法律,你們沒有權利抓我們。」

    院子裡亂哄哄的一片。

    外國人中也有稍微冷靜的人,觀察到士兵們沒有采用暴力令他們安靜下來,心裡頓時泛起勇氣,脫眾而出,朝許蓨走過去,想要跟她交涉。

    古代的華夏人也不怎麼樣嘛,只會拿著武器嚇唬人,根本不敢動手。

    馬科斯眯著眼,下巴不自覺揚了起來,臉上隱隱浮現出幾分傲慢。

    若是說服了這位女將軍,讓大家脫離危險,說不准我就能取代莫漢頓,成為團隊的領袖。

    「你好...」

    馬科斯伸出手,准備給予面前的女將軍一點尊重,結果剛開口。

    「殺。」

    許蓨壓根就沒看他一眼,一直注視著莫漢頓。

    馬科斯面容一僵,還沒來得及反抗或者求饒,四柄長矛從許蓨背後伸出,刺中他的頭顱、脖頸、胸膛,還有小腹。

    長矛收回,馬科斯撲通倒地,血不住的從幾個腕口大的血洞流出來,染紅了門階。

    還沒來得及暴露自己的野心,馬科斯直接被許蓨派了便當。

    物傷其類,馬科斯的死,令院裡的外國人更加驚恐。

    「你到底要做什麼?」莫漢頓眼中燃起憤怒的火焰:「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你為什麼要殺他!」

    「呵呵,殺了又如何。」

    許蓨背脊挺拔,僅能稱得上清秀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清晰的譏誚。

    「不要悲哀,不要憤怒,人死不能復生,咱們一切朝前看,拋棄仇恨,擱置爭議,團結合作如何?要放下個人私怨,為了大局著想,這樣吧,我跟你道個歉,你也別計較了,坐下來慢慢談如何?」

    許蓨每說一句,嘴角掀起一度,說道最後,更是猖狂厲笑,笑聲尖銳到令無數人心生寒氣。

    良久,笑聲頓遏,許蓨抿起嘴角。

    「你以為我會這麼跟你說嗎?開什麼玩笑。」

    周舟和易淳剛趕到城西,就看到這裡動了兵禍,立刻換了個視野開闊的高樓觀戰。

    正好聽到了許蓨的發言。

    「喂喂喂,這個女人是誰啊,風格很尖銳啊。」

    易淳咂咂嘴,臉上顯露出幾分害怕。

    壓力山大。

    「尖銳?你形容的很到位呀,我還以為你要用侵略性來形容她。」

    周舟微微點頭。

    不知道是稱贊易淳,又或者是對許蓨的做法表示贊同。

    反正易淳看不出來,他皺著眉頭,望著下方的包圍:「侵略...沒到那個地步吧,我只是覺得那個女人有點...唔,有點偏激。」

    「感覺很別扭?」

    「嗯。」

    「那你把雙方的位置顛倒,順便把背景也給換掉,換成西方古代背景,然後院子裡是驚慌失措的華夏人,據理力爭想要爭取公平的是那個女人,包圍著他們的士兵是西方騎士,囂張的干掉華夏人的是那個金發的外國人,威逼利誘外加大放厥詞的也是他,你會不會覺得順眼多了?」

    易淳想像力豐富,輕松構想出周舟說的場景,臉色頓時一沉。

    再看許蓨殺人,突然變得順眼多了。

    但不得不承認,他想像中的遭遇,確實是很多情況都會發生的事。

    不只是華夷之爭,還是良善之爭。

    壞人做壞事,總是容易得到原諒,好人受到傷害,卻經常被要求原諒,要求寬恕,要求共同開發。

    在旁觀者、鍵盤俠、觀眾眼中,原諒與寬恕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可在當事人的立場上,想要原諒迫害者,卻不是那麼簡單。

    原諒是一種美德,我們不能否定它的存在,但傷害也是實在在的,受過傷的身體,受過傷的心靈,卻無法得到藉慰。

    但目前的現實社會當中,卻多數是『選擇原諒他』,為什麼?

    輿論的壓迫僅僅是外因,畸態的思維認知也是內因。

    這社會還有多少抱著『做錯事就要挨打』的『天真』孩子成長為『寬恕是美德豁達的表現』的『冷血』大人,周舟不知道,但他清楚,下面的那個女人,許蓨,她所受到的教育,絕不是把人培養成綿羊,而是將人打造成利劍。

    現在這柄利劍已經成熟,然後展現出無匹的鋒芒。

    人皆有私,比起自己被脅迫,死的是自己同胞,不管是周舟,還是許蓨,都更願意主動脅迫別人,流的是別人的血。

    易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覺得很別扭,但周舟讓他換位思考了一下,易淳頓時察覺到對比。

    大公無私的好人是存在的,舍己為人的英雄是存在的。

    易淳欽佩他們,憧憬他們,但絕不想成為他們,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偉大,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只想保全自己,保全家人,不想自己傷痕累累還要『原諒他』。

    沒有人可以逼迫別人『偉大』『犧牲』『無私』『寬恕』,那不是善良,那是比殺人還要肮髒的罪惡。

    所謂的『大局』,更是一個笑話。

    一個人與一千個人,從來都是對等的,不對等的是自己的心靈!

    周舟看到易淳的臉色,緩緩道:「明白了吧。」

    這種承認,這種默許,這種麻木,讓驟然驚醒的易淳無比的悲哀。

    「她的所作所為,並不是什麼『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僅僅是掌握『主動』罷了。比起被『其人』逼迫,被『其人』傷害,然後依靠奮鬥或者反抗來對付『其人』,她更傾向於主動攻擊,將局勢操控在自己的手中,不給對方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

    「這種做法放在小說電視裡的反派或者外國人身上,都顯得那麼自然而然,可若是落在一個華夏人身上,你卻覺得她偏激,覺得她尖銳,這是為什麼?因為你以及抱著你一樣看法的人,都受到中庸文化的影響,中庸並非錯誤,但華夏文化之所以流傳五千年不墜,憑的並不是中庸,而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與時俱進,推陳出新。』眼下現實世界異變頻生,一場從未有過的大格局、大變革、大毀滅即將降臨,在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中庸,已經跟不上時代。」

    「華夏錯過了激烈噴發的大航海時代,以至於蒙受羞辱長達百年,又奮發百年重新站到世界強國的路上,在新的時代,難道還要繼續中庸下去,而不是選擇『激進』?」

    周舟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阿玉,你憤青了。」易淳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滾!」

    ……

    正如周舟所言。

    許蓨確實是在劍尊萬千秋的膝下成長,身為經歷過黑暗百年奮鬥百年的老人,萬千秋擁有卓越超前的偉大前瞻,他知道華夏需要什麼,他也在為這個國家培養著什麼。

    許蓨只是他培養的眾多孤兒中的一份子,卻已經大放光彩,展現出強大的統率力與戰鬥欲望。

    華夏人喜歡看以弱勝強的劇情,因為他們代入了弱者,在心裡將自己當成了弱者。

    可在百舸爭流的大時代,華夏需要強者,或許實力不一定強,但心必須無比強大。

    甚幸,許蓨的心不僅強,她的實力也強。

    而同樣進入主神游戲的外國人,卻成了弱者。

    所以許蓨庇護了同胞,讓他們免遭死亡的威脅。

    所以許蓨用刀兵對准了外國人,而外國人卻只能憤怒的表示抗議。

    當第二個人倒在血泊後,莫漢頓終於冷靜下來。

    「住手,別再殺人了,我們投降,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許蓨終於露出了笑顏,但那種笑顏不是興奮,而是滿足,但許蓨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了莫漢頓一個問題。

    「你知道我在首測中采取落草為寇,割據一方的首要原因是什麼嗎?」

    「不是你想獲得最大利益,所以才主動開辟第三陣營。」

    莫漢頓臉色有些茫然。

    「那是根本原因,為了根本利益,我問的可是首要原因啊,莫漢頓先生,你回憶一下首測副本的背景設定?」

    莫漢頓微微一愣,心裡驟然咯噔,好像抓住了些什麼。

    許蓨冷笑。

    這個順風順水的金發騎士,或許忘了首測中以他為首的外國選中者,是怎麼排擠歧視華夏的選中者,以至於華夏選中者裡面,除了賣國求榮的宋世誠,還有成為首席魔法師弟子的衛振明外,其他華夏人都投靠到馬賊陣營。

    許蓨正是因為搜了那些被她襲殺的游騎兵的屍體,檢查出他們的顱骨近似於西歐人種,這才未雨綢繆,回避掉被人排擠迫害的不確定未來。

    「在你們擅長的世界副本裡,你們就肆無忌憚的排擠和鄙夷,那我為什麼要在我們擅長的世界裡,擱置爭議共同開發,我又不是...」

    英姿颯爽的女將軍突然俏皮一笑,頓時令不少人怦然心動,然而她口中的答案,卻令無數人血液都變得冰涼。

    「殺!」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9-8 18:32
第七十七章 拳打西涼呂奉先,腳踢東萊太史慈(上)


    這是一個有狼性的女人!

    周舟看著十分歡喜。

    狼會侵略,也會護崽,有狼性,不是壞事。

    狼行千裡吃肉,狗守門戶吃屎。

    大魚吃小魚,人類吃萬物,黑暗森林理論並非空談。

    用進廢退,弱肉強食,自然界的法則適用於星空宇宙。

    天地乾坤,宇宙方圓,有著無數種族無數文明,他們有著他們自己的文化傳承和生存觀念。

    連同為人類的其他民族都無法接納華夏人的『中庸』『寬恕』,難道指望連種族都不同的外星人接納華夏人的思想嗎?

    面臨未知的未來,比起溫順的狗,周舟更希望看到一匹匹狼。

    只有狼,才能在廝殺中吞噬對手,獲得生機。

    當然,就算養狼,也必須養那種有原則,有主見,有目標,有韌性的四有好狼。

    否則養了呂布這種白眼狼,就算他能像呂布一樣征伐異族,守衛國土,最終也會反噬其主。

    呂布,字奉先,九原人氏。

    其祖呂浩,時任憲部越騎校尉,奉命留守邊塞,率部駐扎五原郡地,定址北河,大興土木,建城築堡,開荒農耕,固守邊關。

    呂布幼時不喜讀書,生性好鬥,力大過人,好舞槍弄棒,五歲隨牧馬人野外放馬,馬術嫻熟,七歲時獨騎追擊野狐山鹿,從無落空,九歲練氣,十一歲武藝嫻熟。

    熹平五年秋,鮮卑部落寇邊劫掠,呂布攜鄉勇三百騎,游擊草原,擊潰鮮卑馬寇數十支,斬首上萬,護佑五原百姓安然撤入sx(陰山之西),威震夷狄。

    於此役中,年僅十五的呂布覺醒武魂朱雀,登臨武人巔峰。

    呂布隨父南歸,歸附為並州刺使丁原部下,任騎都尉,駐扎太原,內掃賊寇,外征西羌、鮮卑、烏桓,戰績赫赫。

    羌人送尊號,稱「飛將」,媲美飛將軍李廣。

    尚未入中原,呂布之名已然傳揚天下。

    後隨丁原匡扶漢室,勤王洛陽,開始了他橫掃千軍最後悲壯結局的傳奇人生。

    當然,如今只有十九歲的呂布還不是那個『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鬼神,他僅是並州丁原座下主簙,整天帶著三五十好友溜外游獵,以免被義父抓回公堂,批改那令人昏睡的繁瑣公文。

    再過五年,才輪到他進京勤王。

    草原的風...又厲了。

    時近黃昏,西北草原的邊際線上殘陽如血,丘陵輪廓昏暗如屍骸俯臥,涼風吹拂在草地上,傳來沙沙聲,彌漫著血腥氣味。

    沸騰的馬蹄聲踏破寧靜,自遠方一直蔓延到近處。

    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疾馳而來,為首者是一條九尺大漢,體型魁梧,面貌俊朗,眉宇間帶著草原男兒的粗獷,一雙神目如電,不怒自威。

    「奉先,我等又來晚了。」

    騎兵中一人離眾,縱馬來到首領身邊,望著面前屍橫遍野的屠宰場,眼中露出一絲凝重與憤怒。

    冒著青煙的帳篷堆外,大量的屍體鋪滿了草坳,有人有馬,雖無披甲,但在來人眼中,自然分得清這些屍體是異族牧民還是寇邊游騎。

    斷肢殘骸連綿堆到遠方,放眼望去,不下萬余。

    眾人下馬檢查屍體,順便收斂屍骸,點火焚燒,防滋瘟病。

    張遼檢查地很仔細,除去當場斃命的羌民外,還有不少老弱病幼都是因無人照管,活生生凍僵斃命。

    戮殺部落之人貌似極重武德,所殺之人俱是手中持有刀刃或者身強體壯的壯年羌民,但殺完部落精壯,又讓那些老弱病幼怎麼在貧苦的草原上活下去。

    雖非殺絕,更甚殺絕。

    在講究『義戰』與『堂正』的武人眼中,實在是再卑鄙不過的行徑。

    張遼、魏續、郝萌等人臉色皆是沉重,唯有高順面凝如鐵,毫不動容。

    呂布面帶怒意,沉聲大喝:「可惡,誰如此狠辣歹毒,端不得人子,布誓殺之。」

    說罷,一戟落下,轟然巨響,出現一個三丈寬巨坑,坑沿龜裂蔓延,形容恐怖。

    張遼等人都被呂布嚇了一跳,唯有高順目不轉睛,聲音十分平靜。

    「奉先,看血跡凝固的程度,那伙凶人應該離去不久,我等可要繼續追下去?」

    「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住凶犯!」

    眾人翻身上馬,沿著草地上隱隱約約的痕跡,繼續往北方草原深處追趕。

    他們不知道痕跡的盡頭,是一個騎著馬的男人。

    男人返璞歸真,容貌並不出彩,但他胯下的馬卻無比奪目。

    渾身上下,火炭般赤,四蹄踏雪,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此乃踏雪赤兔。

    與此同時,匈奴王庭左賢王部。

    左賢王一腳踹翻傳令兵,拔出彎刀刺入他的胸膛,剖出一顆血淋淋的心髒,右手抓住一擰。

    「好啊,接連壞我帳下部落牧民,正當我畏懼大漢矣,阿古捺、伊稚,點齊一萬大軍,隨吾南下。」

    草原硝煙暗湧,幾有戰爭之勢,而在中原大地,黃巾如火如荼,攻城拔寨,以披靡之勢順間席卷了一半的江山,官軍無法匹敵。

    黃巾軍中多有太平道信眾,皆是習練妖術之輩,行那撒豆成兵,興雲布雨之術,常以妖術扭轉頹勢,幾次大敗後,官軍更不思進取,往往見敵而逃。

    中平元年四月,黃巾起義已二月有余,中原各地皆有頭戴黃巾之義士,漢土淪陷近半。

    黃巾之勢,已達鼎盛,不僅朝廷震怖,連張角自己覺得很意外。

    但在鼎盛之勢下,黃巾內部不可避免滋生出許多矛盾與隱患。

    張角還沒來得及整頓黃巾,朝廷已然出招。

    四月二十七,何進奏帝降詔。

    令各處備御,訓練士兵、整點武器、召集義軍,討賊立功,又遣中郎將盧植、皇甫嵩、朱儁各引精兵,分三路討賊。

    皇甫嵩上諫要求解除黨禁,帝納之,朝廷渾然一清。

    腐爛臃腫的朝廷開始反應過來,調兵遣將,試圖鎮壓黃巾,而黃巾,卻沒有處理好起事成功後黃巾信眾內部膨脹的弊病。

    中平元年五月,是最為關鍵的一個月。

    書上記載,黃巾盛極轉衰,就在這個月。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9-8 18:32
第七十八章 中


    五月初的陽光,微微泛暖。

    北海城下,死傷無數,到處都是崩缺的刀槍和折斷的箭矢。

    張牛角攥著手中不多的符紙,深深凝視煙火燎黑的城牆。

    足足十五天。

    那面城牆下埋葬一萬黃巾弟兄,三次攻上城頭,兩次險破城門,全都失敗了。

    「大賢良師不久前降令,命我率青州黃巾過泗水,往東郡,彙合兗州部眾,屯兵白馬、延津、烏巢。他自引冀、幽兩州部眾過巨鹿、往廣宗、廣平而來。又有波才、彭脫率豫州黃巾出潁川、汝南、陳國,彙成一線。再加上南陽張曼成聚兵宛城,攻伐荊州,窺伺三崤。」

    「距離洛陽只有一步之遙啊!」

    「四路兵馬,虎視眈眈,朝歌、虎牢關、滎陽、崤山函谷關,不管黃巾攻破那一路關卡,只要兵臨洛陽,大事可成。」

    張牛角心中思索,可看到眼下形勢,心頭蒙上一層陰翳。

    北海兵精糧足,乃州治臨淄門戶,為了鎮撫泰山寇,屯兵數萬,地勢險要,東出琅琊,可入東hn臨東莞,下邳可達。

    以張牛角粗淺眼光,都看得出來,不拿下北海,青州黃巾無法跨州西進、

    否則朝廷派出大軍正面對峙,北海出一路兵馬攔截後路,青州黃巾皆為齏粉。

    張牛角心中思量,做出決定。

    「再攻三日,不成,留管亥、卞喜圍而不攻,吾與蔔己率三萬黃巾往東郡。」

    「殺!殺!殺!」

    連戰半月,黃巾軍氣勢不減,眼露紅光,殺聲滔天。

    攜井闌、搭雲梯,城牆下密密麻麻都是人頭,弓手磨破了手指,都射殺不完。

    長槍兵推倒雲梯,摔死十幾個黃巾卒,下一刻又有更多的黃巾卒撿起雲梯,重新搭上去。

    那殺氣,那氣勢,令北海守軍心中膽顫不已,許蓨也是緊皺眉頭。

    「都半個月了,士氣還是這般旺盛。」

    本想靠守城挫其鋒芒,然後出奇兵破之,沒想到黃巾軍的信念竟然如此頑強。

    真不知道歷史上黃巾是怎麼崩潰的,簡直不可思議。

    別提演義,演義根本不靠譜,羅貫中就是個拉偏架的,看看演義寫的什麼鬼。

    許多黃巾的勝仗都能寫成敗仗,還故意誇大黃巾數量以表示他們垃圾,黃巾軍設三十六方信眾,分布七州二十八郡,幾十萬人分下來,每一支也就一兩萬人,偶爾聯合一次,頂多七八萬。

    畢竟黃巾沒後勤,壓根就不敢彙聚太多大軍,怕沒糧草。

    廣宗黃巾本來是八萬人,到演義裡變成十五萬,然後拍部動畫片變成三十萬。

    三十萬黃巾軍,別說會不會斷了後勤統統餓死,真要有那多人,黃巾軍一人一口口水也可以把漢軍全淹死了,然後破虎牢關,威逼京師,改朝換代,哪有三國什麼事。

    虛報黃巾數額不提,再說說演義中的劉備,第一次黃巾起義滿打滿算也就七個月,但演義寫了些啥,什麼破青州黃巾、破廣宗黃巾、救董卓、火攻潁川、計殺張寶全都是劉備干的,哎喲喂,感情人家大耳賊整天逼事不干,跑得比某港記者還快,就忙著跑東跑西搞個大新聞。

    按照正史記載,黃巾之亂中,劉備壓根就沒在大場面上亮過相,跟著幽州刺史劉焉(盧植學生、劉備師兄,我擦,又是關系戶)原地掃掃賊寇混功績,當上了安喜縣縣尉(誰知道這裡面有多少水分),後來朝廷有令,因軍功而成為官吏的人都要精選淘汰,中山郡督郵就去查看劉備的政績啦,就要淘汰他啦,結果劉備懷恨在心,把督郵綁起來抽打(三弟開始背鍋,從此三弟走上了背鍋之路),棄官逃亡(對,就是逃跑,不是掛印離去)。

    只有兗州曹操、揚州孫堅算是占了主場便宜,被皇埔嵩、朱儁調派,分別征伐潁川黃巾、汝潁黃巾,功名赫赫。

    孫堅還因勇武善戰,闖下一個『江東猛虎』的稱號。

    說了那麼多,其實許蓨就關心兩個問題,為什麼太史慈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劉關張也特麼在這裡?

    如果他們不在,北海早在半月前就淪陷了,許蓨也能順勢跟著孔融撤往臨淄,伺機從兗州刺史田楷手中奪取兵權,趁張牛角西進,從後方襲殺,好過在這裡消耗僵持。

    這個問題大概只有周舟知道,但周舟現在並不在北海。

    北海這邊的玩家只有三千人,並不是全部人數。

    畢竟那是一萬人,打一場局部戰役都夠了,一次性刷新在北海,系統都會混亂。

    所以除了北海外,長社、廣宗各自刷新四千、三千人。

    周舟易淳在北海花了幾天時間,找不到易小藝,干脆趁夜出城,朝長社而去。

    一是,長社距虎牢關不過兩百裡,正是屯兵的好地方,說不定易小藝也會在那裡。

    二則,按照目前黃巾的進程,八成可以來一次四方黃巾戰虎牢,虎牢關即將成為天下焦點,就算易小藝不在長社,也可以轉向虎牢關,觀看各方勤王師與黃巾的對決。

    三嘛,北海有許蓨那個女強人在那裡,料敵先機,又不拘道德,敢於先下手為強,把外國人殺得七零八落最後投靠到黃巾去,周舟如果不作弊,憑自己的能耐,在北海也毫無作為。

    還不如離開北海,換個地方大展拳腳。

    但周舟絕對沒想到,當他帶著易淳瀟灑離開北海的時候,孔融突然不知道哪裡腦抽筋,讓劉關張帶兵護佑,助太史慈單騎突圍,往洛陽而去,欲向朝廷請求援軍。

    北海去洛陽、北海去長社的前半段路途,是重疊的...

    這日,周舟與易淳在官道上歇息,放馬自去吃草,兩人坐在樹蔭下休息,順便吃點干糧。

    忽有一騎從後方而來,見前面二人停在路邊,按馬緩步。

    易淳正齜牙咧嘴揉著大腿內側,抬頭一看,嗯,一個小白臉而已,小意思。

    太史慈看了一下,嗯,兩個小兵而已,小意思。

    周舟看了一眼,繼續喝水,嗯,太史慈而已,小意思。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9-14 17:33
第七十九章 下【沒有太監,騷年我回來了】


    首先感謝大家的關心,老夫沒掛,正在康復休養當中。

    然後集中回復一下大家的問題。七層樓的橘貓,十幾斤重,熊孩子干的,我很好,沒癱瘓,頸椎受傷,這不是碰瓷,全額賠償,貓好不好我不知道,沒有貓娘,沒有艷遇,沒有系統,沒有金手指,沒有重生,也沒有穿越,夢想還在,我不是鹹魚。

    好了,應該沒問題了吧。

    ————

    吾身負要事,勿要招惹是非。

    太史慈心中細思,揚起韁繩欲要離開。

    眼角無意識一瞥。

    雜兵甲(周舟)吃著肉脯喝著水,面色紅潤,嘴巴上帶著油光。

    太史慈頓覺口焦腹飢。

    不行,吾受孔融大人重任,豈能有絲毫懈怠。

    太史慈給自己打氣,再度揚起韁繩。

    眼角又看到。

    雜兵乙(易淳)抻直雙腿,揉著緊繃的髀肉。

    太史慈身體同受,騎了半天的馬,大腿內側也磨損得厲害。

    他娘的,怎麼遇到這倆憊懶貨,吾可是有重任在身。

    太史慈心中嘆息,轉移視線,企圖擺脫兩人的負面影響。

    哎,那塊地挺陰涼,先去那裡小憩片刻,磨刀不誤砍柴工。

    於是唇紅齒白相貌俊朗戰力四星半的小將,突然變得有氣無力。

    慢吞吞下馬,牽著馬走了幾步路,坐到樹蔭下休息。

    周舟看了兩眼,太史慈特意選了一塊距離較遠的地方休息,看來是不打算與自己兩人接觸。

    放在以前,這種略顯示弱的行徑,簡直不敢想像,但太史慈身負孔融囑托,為了武人的一諾千金,他還是這麼做了。

    周舟眼尖,看得出年未弱冠的太史慈臉上有些窩囊的惱火,被他很好的抑制住。

    守心制怒,也是武人的修養之一。

    周舟轉念一想,人家小朋友都這麼乖了,不想引起衝突,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應該讓他好好休息,不要亂搞事。

    於是周舟直接招呼易淳上馬離開。

    噠噠噠~~馬蹄聲清脆,瀟灑掀起一溜串尾塵。

    「......」

    太史慈抻直雙腿,瞪直眼睛,手裡捧著窩窩頭,一臉呆滯。

    這是什麼鬼。

    看著遠去的馬蹄踢踏,太史慈不知怎滴,窩窩頭吃不下,水也不想喝,莫名其妙有種挫敗感,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搞叉叉,難道還起了落差感!

    太史慈心中暗笑,自己跟倆穿破皮甲的雜兵爭什麼先後,我可是被孔融大人稱贊,能率兵沙場爭鋒的大將,身上穿著孔融大人賜予的吞口虎紋鎧。

    太史慈利索的灌兩口涼水,嗯了半響,突然口哨一吹,把散步到一邊准備吃草籽的戰馬喚過來,抄著窩窩頭翻身上馬。

    「駕~」

    周舟沒有時刻關注玩家,所以不知道後面有一個突然中二,感覺很挫敗窩火的少年正在追趕自己。

    作為虛擬位面的創造主,周舟可以把座下的戰馬修改成秒速五公裡的神馬,但真這麼改,就算易淳再二,也會發現不對勁。

    所以他改了地圖。

    修改距離,寸步天涯,看似跑了幾公裡,但在地圖上卻顯示幾十公裡,省略跑圖的枯燥。

    這下周舟舒服多了,早上在路邊茶肆喝著新鮮的大麥茶,晚上睡在村子的民屋大炕,只要調整好距離比例尺,總能找到合適的休息地方。

    但太史慈可就遭殃了。

    永遠在路上。

    黃昏追上兩人,越過他們一段路才下馬休息,清晨動身,特娘的神不知鬼不覺又跑到自己前面。

    當午一陣急趕甩離兩人,剛找到打尖處喝茶,兩匹馬悠悠從不遠處踱過來。

    三天後。

    「特娘的,吾自幼習武,弓馬嫻熟,竟比不過區區兩只小兵?」

    年輕的太史慈風塵僕僕,臉龐稚嫩中透出一絲英武,布滿迷茫,眼神很無助,有些震驚,有些委屈。

    開始懷疑自己十多年的功夫是不是練到坑裡去。

    在他前頭,穿著皮甲的雜兵甲雜兵乙悠哉悠哉騎著馬趕路,其中一人竟然還啃著新鮮欲滴的大雪梨。

    喂喂喂,現在是五月份啊,哪來的梨!

    這簡直是犯規!

    「前面二位,吾有一問,可否為吾解答。」

    眼看長社已近,距離虎牢關只有三百余裡,只需兩日一夜便可奔赴京畿,太史慈終於忍不住了。

    周舟回頭一看。

    「過來吧。」

    ……

    大半個月的時間,足以讓許蓨控制住整個北海城。

    許蓨將新加入主神游戲的特案組成員打散,配合老人,牢牢掌握住五百多個華夏玩家的動靜,再由上而下清洗北海守軍,控制住每一個指揮點。

    孔融令不出太守府,權由東城樓門而行。

    哪怕有劉關張這種著名人物,也僅讓她稍微感到棘手,略施小計,頓時分化掉劉關張。

    別以為劉關張真的有多麼義結金蘭,桃園結義才過了大半個月,就算劉備天天睡兄弟,也不可能立馬把關羽和張飛的好感度刷滿。

    美酒、官爵、抱負、武道...只要有欲望,就有弱點。

    現在的劉備還不是將來那個只會拿眼淚當兵器的梟雄,他拿著雙股劍,就不能顯得太過軟弱。

    太史慈走的第三天,張飛已經坐在許蓨的貴賓席,一邊灌著美酒,一邊給許蓨及少數幾個被她提拔的普通人玩家細細講述武人之『氣』。

    「氣,又稱作惡氣、戾氣,或者戰氣,是武人通過長年的磨練與殺戮蓄養而成,根據養氣方式,呈現出赤紅、黑灰、乳白不同的外放特征。相比較粗糙的『氣之漩』,氣的層次更高,破壞性更強,入門程度同樣更難。」

    許蓨揉了揉耳朵,面帶微笑:「敢問張將軍,這氣,可有高低之分。」

    「當然有,感覺到氣,能夠運用氣,將氣依附在身體表面,刀槍不入,箭矢不傷,將氣依附在武器,斬鐵如泥,摧金裂石。而這,在武人當中,僅僅是不入流的級別。不入流的武人只會簡單的運用氣,二流武人已經懂得使用一些招式,例如宗寶殺黃巾賊頭領的那招【斬鐵】、太史慈一箭貫殺七八個黃巾賊的【貫矢】,家傳淵博的武人世家,還有自行研究的各種秘招,威力驚人。」

    許蓨大概有點明白,相比較長夏之地粗糙的氣之漩,魔改三國志已經將氣的運用發展到極為成熟的程度,甚至分流出不同的派別,還有各種招式變化。

    「一流武人是一個界線,假如三個不入流武人可以圍殺二流武人,那麼一百個二流武人,除非耗到氣力殆盡,否則也不可能擊殺一流武人。」

    「這是為什麼?」

    ……

    「這是什麼東西?」

    「喔,你連武魂都不知道?」

    伊稚又驚又疑,黃豆大的汗水劃過額頭。

    他沒有相信王朝的話,緊緊攥住短斧,全力以赴。

    「去死啊,你這個惡魔!」

    王朝抬手擋住附武短斧,另一只手掐住伊稚的脖頸,黑影撲閃,王朝沒有硬擋,而是選擇後撤。

    撲空的黑影回到伊稚身後,盤旋在他腦後方。

    那是一條烏紫的雙首巨蟒,人首蛇身,頭部鮮紅,蛇軀深紫,長著一張似人的鬼臉,滿口獠牙,布滿毒涎,明明是氣化之物,卻給王朝一種這就是活生生的猛獸的感覺。

    隨著蛇信吞吐,空氣中響起輕微的雷鳴,令王朝身體有些發麻。

    好在王朝早已明白氣為何物,一身殺戮轉化出來的戾氣,熾烈的令人畏懼,縈繞在王朝周身,宛如噴射火焰,濃郁的戾氣仿佛要化作實質。

    五百萬殺魔級戾氣!

    可就是這樣驚人的戾氣程度,能夠抵擋武魂的影響,卻無法催化出自己的武魂。

    說明武魂與戾氣並無太大關系,可能還需要另一種覺醒的方式。

    「你沒用了。」

    話畢,王朝驟然揮拳。

    只見伊稚猛然一震,在他眼中,王朝仿佛化作了禍亂天災,摧枯拉朽,宛如草原上最恐怖的白色災厄,瞬間湮滅掉意識。

    「我需要找到武魂覺醒的方式。」

    王朝抬頭看向北方,或許哪裡有他需要的答案,吹口哨,一匹渾身如火的神駿出現在視野裡。

    兩個時辰後。

    一十九騎自南面而來。

    「我滴乖乖啊,這是打了一場慘仗啊,竟然死了這麼多鮮卑騎兵。」

    年輕的魏續咂咂嘴,大呼小叫。

    其他八人可沒有他那麼樂觀,一雙雙眼睛落在遍地的屍體上,滿是驚駭。

    只見這片低矮的草原,到處都是屍體,有人,有馬,彎刀斷裂,槍矛折損,幾十只禿鷲落到地上,撕咬著新鮮的血肉,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令人驚心。

    「奉先快看,我找到了這東西。」

    張遼扯著一面染血旗幟來到呂布馬前,遞給他。

    「這是...鮮卑左賢王的右近衛軍。」

    呂布常年與鮮卑和西羌作戰,自然認得鮮卑精兵的旗號,瞳孔一縮,聲音沉凝。

    「凶手已經對上了鮮卑的正規騎兵,找找別的線索。」

    一刻鐘後,九人集合。

    除了高順外,其他人全都一臉茫然。

    「公孝,你發現什麼?」

    呂布與高順乃是發小,知他細致縝密,少年老成,必定有所發現。

    「左近衛軍全軍覆沒,伊稚沒了,凶手北上。」

    呂布大驚:「你找到伊稚的屍體?」

    高順默默點頭。

    其他幾人心中發寒。

    那可是鮮卑左賢王賬下的猛將,覺醒武魂【委蛇】,詭異的武魂技甚至能抗衡呂布,在他手下過上五十招不落敗。

    呂布數次想要殺伊稚,都沒成功,沒想到伊稚竟然死在別人手中。

    「奉先,我們還要繼續追下去嗎?」

    張遼臉上浮現出一絲憂慮,他們一人雙騎,呂布更是一人三騎,沿途急追,深入鮮卑草原,都沒追上凶手,甚至連凶手長什麼樣子,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對方已經開始屠殺鮮卑精銳,繼續追下去,恐怕...

    「奉先,我等先行回去,先幫建陽叔剿滅黃巾賊,據說黃巾賊聲勢極大,已經威脅到雒陽,建陽叔欲興兵勤王,可少不了你我為將。」

    呂布猶豫了。

    他不知道應該是去追人,還是回去幫義父。

    「奉先,建陽叔需要我們。」

    高順的話,成為最後一根稻草,輕飄飄壓倒了呂布心中的雜念。

    「走!」

    眾人上馬,折返並州。

    在他們背後,鉛雲如墨,西落的殘陽渲染著雲層,凄美殘酷,仿佛代表著一場足以震驚上下五千年的屠殺,即將降臨。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9-14 17:34
第八十章 千軍萬馬赴虎牢


    北海城的牆頭磚烏黑殘破,那是戰爭硝煙留下的痕跡。

    大漢軍旗飄揚在城門樓上,隨著朔風獵獵作響。

    城前空地,張牛角身邊,黃巾軍背負包裹,魚貫離去。

    張牛角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一陣。

    三天猛攻,張牛角沒有攻下北海,只得留管亥和蔔己引二萬黃巾圍困北海,自率三萬黃巾赴東郡,聚義大賢良師。

    其他州郡的戰況暫時沒有得到答復,但張牛角心中隱約有感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黃巾第一敗,就敗在自己手中,敗在北海裡面那個從未露面的統帥手中。

    驅弱兵,御強卒。

    那絕對不是孔融,孔融空有文名威望,不擅兵事。

    敗自己的,是一位不曾露面的兵法大家,善於兵略,自己動用了術法,也無法擊敗他。

    這是多麼令人沮喪又令人亢奮啊!

    張牛角心中有失落,有期待,有自責,也有驕傲。

    他輸了,沒關系,他只是太平道裡微不足道的一份子,在他之上,還有仁義的大賢良師啊!

    大賢良師一定會帶領我們獲得最後的勝利,創建一個美好安樂的新王朝。

    京畿再會,無名的統帥!

    張牛角期待著這位統帥的來臨,他期待著這位統帥,該如何面對黃巾主力軍的攻擊,大賢良師天公將軍張角大人、地公將軍張寶大人、人公將軍張梁大人,他們可是獲得天書認可的強大術士啊!

    來吧,無名的統帥,吾要讓你知道,黃巾的意志,不會因為一次失敗而折損。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張牛角的敗北,仿佛成為一個信號。

    隱藏在黃巾軍中太平道信眾紛紛浮出水面。

    ……

    廣宗戰場,廝殺連天。

    漢軍陣型嚴密,兵卒雖不如黃巾賊悍勇,但甲胄兵刃與訓練遠超倉促造反的黃巾,故而戰場之中,陣容森嚴的漢軍輕松壓制住松散的黃巾賊,占據上風。

    北中郎將盧植高居戰台,手撫長髯,自衿微笑:「賊,始終是賊,成不了大氣候。」

    「雷公助我!」

    晴天一道霹靂,雷電如柱,粗如大樹,瞬間轟殺一名驍將。

    原地留下一個焦黑的深坑,冒著黑煙,周圍還有殘余的電弧不斷跳躍。

    「該死,張角妖術,損我大將。」盧植瞪圓眼睛,氣得直吹胡子。

    帳下將領陣亡,漢軍氣勢銳減。

    張角相貌清臒,身材高瘦,須發雪白,風姿雋爽,湛然若神,身穿黑白道袍,頭戴黃色方巾,有道全真模樣。

    但見張角雷電立威,震驚沙場,舉臂高喊。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術法傳播下,聲音響徹廣宗,黃巾眾士氣大漲。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黃巾卒懷著狂熱的信仰與信念,瘋狂衝擊著漢軍的陣型。

    「撤,快撤!」

    盧植不再淡定,倉促從戰台下來,翻身上馬,率著後軍逃離。

    廣宗,一戰而定,黃巾,勝。

    ……

    長社戰場,夜深露重。

    朱儁、皇甫嵩密議。

    「賊兵雖眾,奈何不通兵略,不識天數,依草結營,當以火破之。」

    「善。」

    午夜時分,朱儁、皇甫嵩各引一軍,潛出長社,欲引火破賊。

    誰料波才早已蔔算到漢軍欲以火攻,早早遣出六支黃巾,四支伏於長社之外,雨落攻城,兩支伏於大營兩側,兵來夾擊。

    又在營中挖掘土方,伏下精兵,待朱儁、皇甫嵩引軍殺入,三面夾擊。

    朱儁、皇甫嵩中了埋伏,漢軍驚慌,四下奔走,又令人點燃大營,欲要同歸於盡。

    黑夜無月,唯有火光跳躍,大營深處,波才望著四處起火的營寨,不慌不忙,目光看向身側二人。

    「白太,振明,拜托你們了。」

    郭白太點頭,手執銅鏡,念念有詞。

    衛振明笨拙抬手一拱,看到郭白太已經在頌咒,又連忙念咒。

    「天有陰晴,法有條理,龍隱雲歸,甘露普降,雨來!」

    「以水之誓,以汝之名,以吾之身,水雲咒。」

    二人合力,事半功倍,夜空一陣霹靂雷鳴,狂風大作。

    火焰尚未乘風而盛,稀裡嘩啦的大雨驟然普降,將火焰壓滅。

    朱儁、皇甫嵩面若死灰,引殘兵奮力突圍,先往長社而去,驚覺長社早已改旗易幟,引兵往中牟,波才率眾銜尾追殺,傷亡慘重。

    突然一陣炮響,有一軍從側面殺出,紅袍紅甲,截住去路。

    為首乃是一名驍將,身長七尺,細眼長髯,有英雄之姿,一口青鋼長劍,抵住了波才兵刃,難分高低。

    黑龍咆哮,武魂影約浮現。

    波才瞳孔一縮,聲音凝重:「你是何人?」

    「大漢騎都尉,譙郡曹孟德是也。」

    波才皺眉望了一眼隱隱圍繞在曹操身旁的氣息,心下有些詫異。

    黑龍?

    竟然是龍的氣息,有意思。

    波才也有武魂,用出來的話,未必不能勝過曹操。

    波才深深望了曹操一眼,收起大刀,讓出一條道路。

    「罷了,你去吧。」

    曹操驚詫,但波才既然放過自己,若是不去,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

    微一拱手,曹操策馬離開。

    旁有裨將不明就以:「大帥,為何放此人離去。」

    波才目光凝重:「經此糾纏,朱儁、皇甫嵩早已逃遠,殺一騎都尉無用,不如留待日後,禍亂暴漢。」

    哼哼,黑龍。

    長社,一夜而下,黃巾,勝。

    ……

    南陽戰場,宛城。

    殺聲連天,飛矢亂射,巨石橫空,硝煙彌漫,烽火不休。

    張曼成披甲背旗,身先士卒,不畏矢石,冒死前戰,頂著術士的術法增益,連殺數將,南陽軍士氣銳減。

    就在黃巾卒即將殺上城牆,一名大將應時而出,面貌堂堂,頭戴赤幘,眼眸碧綠,手持松紋古錠刀,連殺數十黃巾賊,將黃巾賊驅下城牆,暫且保住了宛城。

    「吾乃吳郡孫文台,誰敢與吾一戰。」

    一聲猛虎咆哮,尖銳、威嚴、暴虐...深深刺入人心,令人心生恐懼。

    同為武將世家,孫堅與憊懶的曹操不同,早已精通家族武藝,晉升超一流武人,距離萬人敵僅差一場大勝。

    「是你麼!」

    孫堅一腳踏在城牆上,目光如電,銳利地令人害怕,盯著城牆下的張曼成,聲音如鐵,錚然有力。

    張曼成體內氣息一陣翻湧,旋即一頭山貔乘風而出,豹頭虎軀,腳踏祥雲,聲似山貓。

    「區區一流武人,亦敢犯上作亂!」

    孫堅豪邁大笑,一躍而下,八丈高的城牆如履平地,雙足跺碎一輛赴往城門的衝車,身軀巍然不動。

    張曼成心中驚悸,但他怕的不是孫堅的統帥,而是他的武力。

    「徒逞武力,不過一武夫而已。」

    張曼成冷笑,手一揮,上千黃巾力士從黃巾卒中出現。

    統帥整個荊州黃巾的大渠帥張曼成臉上露出一絲惋惜:「可惜,本欲悄悄襲殺一陣,奪取城牆,不料出了你這個莽夫,但結局不會因此改變,黃巾力士,給我殺!」

    身形魁梧的黃巾力士宛若一頭頭瘋牛,速度奇快,足追奔馬,拳腳笨拙,卻勢大力沉,隨便一拳都能將身穿甲胄的兵卒打個對穿。

    孫堅武力再強,不過一人,擋得了十幾人,又擋得住多少。

    眼看黃巾力士即將衝上城牆,突然城門樓傳來一陣慌亂聲。

    一顆人頭從城樓上拋下來。

    宛城守備錢冇之頭!

    城樓上,一道身影在眾多漢軍畏懼的目光下,緩緩隱身,深藏功與名。

    宛城失守,孫堅率殘兵奪路而去,張曼成不欲徒添傷亡,任由江東猛虎離去。

    宛城,一戰而下,黃巾,勝。

    ……

    太平道有三十六方大渠帥,即三十六位術士,七十二方小渠帥,七十二位接近一流到超一流的武人。

    陣容強大如斯,豈會失敗,一經出動,漢軍連連敗退,大漢國祚到了風雨凋零的危險關頭。

    帝連下數詔,勒令四方重鎮興兵勤王。

    第一路並州刺史丁建陽,率三萬並州鐵騎出箕關。

    第二路冀州刺史韓馥,率兵兩萬下牧野。

    第三路荊州刺史王睿,率殘兵一萬五過崤關。

    第四路豫州刺史孔伷,率兵兩萬假途軒轅山,避開南陽黃巾,赴虎牢關。

    第五路西涼太守馬騰,率西涼鐵騎自長安而來。

    第六路應詔漢中太守劉焉,焉不應,言漢中有五米道邪教作亂,烈火烹油,自保不足。

    其余幾州,或是路途遙遠,或是早陷賊手,大漢疆土,竟無兵可出,令人哭笑不得。

    帝又以外戚何進為大將軍,總督五路兵馬,統率左右羽林軍,拱衛京畿,星夜調兵進駐洛陽外圍八大關隘,重中之重,便在虎牢關。

    這是一個動亂不安的漢末諸侯時代,群雄割據,到處紛爭不斷;賊寇滋生,野心點燃戰火;人人自危,大地硝煙無數。

    為了理想,為了忠義,為了百姓...無數人高舉旗幟,向亂世發出自己的憤喊。

    義戰、結盟、縱橫、離間...烽火不歇。

    中原大地,在短短的一百年間,人口由六千萬銳減至八百萬。

    史記:「人戶所存,十無一二」,在整個華夏歷史中都是觸目驚心的。

    無數的百姓葬身在兵戈當中,成為上位者進位的塊壘。

    五月二十七,四方黃巾雲集虎牢關,營寨連綿七十裡,聲勢駭人。

    五路諸侯趕赴虎牢,拱衛京畿。

    虎牢關上旗幟森嚴,丁建陽、馬騰兩路諸侯安寨關前,成掎角之勢,韓馥、王睿、孔伷屯兵關中,增添虎牢關兵力。

    空氣中彌漫著肅殺的氣息,久經戰陣的戰馬,都不安的低聲咆哮。

    最後的戰爭,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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