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在下慎二,有何貴幹 作者:爛衣奸少 (連載中)

 
PaulGustav 2017-7-22 20:22:2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6 153424
x24685 發表於 2017-10-5 22:46
第四十六章 觸手

  慎二遇到了麻煩。

  大麻煩。

  一路走來,已經有三十多只魔怪倒在了他的鐮刃之下,沒有哪只魔怪可以抵擋獵蛇之鐮的鋒芒。他原本以為,今夜的工作會一直重複這樣的過程,直到把這片區域清掃乾淨。

  沒想到這群雜兵中還隱藏著一個首領。

  烏黑的蛇群,無數條蛇盤旋在一起的異形,全身覆蓋了雨腮般大小的吸盤,足有五六米長,尖端部分和慎二的小腿差不多粗,根部比慎二的身體還要壯碩。

  沒錯,這是一條觸手,Caster最喜歡用的召喚物。

  觸手的根部藏在污水之下,末梢用與體積完全不相符的靈活抽向慎二。

  幸好慎二反應快,及時用魔術強化了雙腳,及時逃離了觸手的攻擊範圍。

  看著被觸手抽塌得半面牆壁,慎二後背一陣發涼。

  「這筋力最少也有c,很有可能是b,純粹的力量還在師匠的鞭腿之上,挨上一下就完蛋了。」

  還沒等他擦去臉上的冷汗,觸手開始了第二次抽擊。

  慎二哪敢抵擋,繼續後退,嘴裡不忘吐槽。

  「喂喂,我不是魔法少女,不合你的胃口,別盯著我啊。」

  然而這個歷史遠比人類還要古老的混亂生物根本聽不懂慎二說什麼,它只知道遵從本能,捕食前方的獵物。

  作為一根觸手,它的攻擊方式只有兩種,抽擊和纏繞。

  但它相對於慎二碾壓性的力量,卻讓兩種簡單的攻擊方式充滿了震撼人心的壓迫力。所謂的戰鬥技巧,是在雙方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才能發揮作用。如果力量差距過大,再多的技巧也沒用。

  獵蛇之鐮是近戰兵器,割傷觸手的同時,自己也會被觸手的巨力傷害。

  彈弓和符文彈的殺傷力不夠,造成的傷害很快就會復原。

  其他的攻擊手段又需要一定的時間準備,慎二能做的只有躲,躲,躲。

  可是,地下水道相對地面逼仄的環境,嚴重限制了慎二的活動空間,慎二跑,跳,滾,爬,甚至還不熟練的在牆壁上借力的技巧都用上了,依然無法擺脫觸手的追殺。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

  慎二腦中飛快地思考,突然,他的眼前一暗。

  不好,是死路!

  身後,粗壯的觸手如一條長鞭抽向慎二的背部。

  ……

  被觸手糾纏的不止慎二一人,距離慎二五十公里開外的Saber也被觸手纏住了,不是一條,是五條。

  一條捆左手,一條捆右手,一條纏左腿,一條纏腰,最後一條繞在Saber的脖子上,黏糊糊的帶著不想氣息的黏液糊了Saber一臉。

  考慮到Saber的戰鬥力,以及她平時穿西裝,戰鬥一秒換群甲以及永遠都是少年(女)的不老屬性,完全符合動漫中魔法少女的設定,會變成這個樣子也就不難理解了。

  好吧,以上純屬口胡,Saber會變落入這麼糟糕的境地,是因為Caster做了充分的準備。

  昨夜的大戲「六名從者齊登場」Caster雖然沒有參與,但他通過和愛麗絲菲爾類似的觀測魔術,在自己的工房中遠程觀看。

  正因如此,他找到了他所追求的「聖女」。

  正因如此,他才能在國道上攔截搭載「聖女」的跑車。

  也正因如此,他掌握了「聖女」的各項屬性和戰鬥方式。

  相反,Saber對於Caster卻沒有足夠的瞭解,只知道他的真名和擅長召喚魔術。

  一方有備而來,一方倉促應戰,此消彼長,結果可想而知——戰鬥的節奏一直被Caster掌控。

  如果在聖盃戰爭開始前,有人問Saber,她最有把握在正面對抗中戰勝哪個職介的對手,她的答案一定是Caster。

  因為Saber這一職介七大職介中最高的對魔力,在職介的加成下,真名為阿爾托利亞的少女騎士王的對魔力達到了喪心病狂的等級a。

  這意味著她能無視大魔術和禮儀咒法,即便是當代最高等級的魔術師也不能用魔術直接傷害到她,對於以魔術為主要武器的Caster來說,毫無疑問是天地。

  但眼前的這位Caster不同,他是個擅長召喚惡魔的魔術師。

  對魔力屬於被動技能,只有當有人以她為目標使用魔術時,對魔力才能發揮功用。如果魔術針對的目標不是Saber,對魔力就不會起效。

  因此,Saber不能阻止Caster從異世界呼喚魔怪。而魔怪一旦得到召喚,就會實體化,從而具備了不同於魔術的威脅力。魔怪的牙齒、鉤爪都具有與刀劍等同的攻擊力,Saber應對這些魔怪也只能是依靠自己的劍和身軀。

  如果身體完好無損,號稱白刃戰最強的Saber自然不會在乎區區魔怪,但現在Saber有傷在身,與無休無止的魔怪大軍對抗便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Saber面對不斷襲擊而來的怪獸觸角,一步也不退讓,依然保持著迅猛的攻擊態勢。

  每當Saber一揮手中那把無形的利劍,空中就有一隻隻的怪物被劈成兩段,無論是觸手還是魔怪都無法抵擋Saber一劍。

  但是,那些魔怪像波浪一樣一波又一波地襲擊而來,不給Saber喘息的機會。慢慢地,Saber陷入了被動防禦的窘境。

  Saber殺得快,Caster召喚的魔怪也不慢,一隻魔怪倒下,又有新的魔怪誕生,無休無止,無窮無盡,這些魔怪把Saber圍了一層又一層。

  Saber的無形之劍,與不斷被召喚現身的魔怪進入了膠著的狀態。

  戰鬥的主導權落入了Caster手中,他似乎並不著急取得勝利,只是一步步地調動應對Saber所需的兵力。

  Caster在用魔怪消耗Saber的體力,等到Saber疲憊不堪,跟不上魔怪進攻的節奏,他就可以得到他夢寐以求的「聖女」。

  一生征戰,又擁有「直感」這樣bug技能的Saber很早就看出了Caster的戰術。

  起初,她打算憑藉劍術和氣勢一鼓作氣地突破。

  等她意識到Caster的召喚速度不亞於自己的斬殺速度時,她已經被魔怪重重包圍,進不得,退不得,只能從進攻轉為防禦,陪著Caster打持久戰,看誰先撐不住。

  當Saber感到左手的傷口隱隱作痛,力不從心的時候,她終於看出了Caster寶具「螺湮城教本」的原理——那是獨立召喚寶具,不需要消耗Caster的魔力,她根本耗不贏Caster。

  這是最糟糕的局面,但Saber沒有放棄,那雙翡翠色的眼睛依然堅定。

  不列顛的騎士王,可以戰死,絕不屈服。
x24685 發表於 2017-10-6 23:50
第四十七章 慎二的戰鬥

  看著這樣的Saber,Caster的臉上露出朝聖一般的恍惚神情。

  「真是令人懷念呢,貞德,一切都和過去一樣。你果然沒有變,那高潔的鬥志、尊貴的靈魂所在,毫無疑問的就是身為聖女貞德的證據。既然如此——」

  Caster的聲音從溫柔轉向憤怒,轉向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沒清醒過來?你還在相信神的庇護嗎?你以為在這種絕境裡奇蹟會來拯救你嗎?」

  「多麼讓人嘆息啊!你忘了貢比涅之戰了嗎?忘了將你從榮光的頂點推落到破滅地獄的神的陷阱嗎?受到那麼多的屈辱,你還甘心當個被神操縱的人偶嗎?」

  Saber好像受夠了Caster的囈語,又好像是找到了一個空隙,準備對Caster發動突擊。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觸手從魔怪的下方穿過,陰險地勾住Saber的腳踝。

  還沒等Saber斬斷觸手,Caster的法袍下又鑽出了四條觸手,分別鎖住了Saber的雙手,腰和脖子。

  與觸手一同行動的還有周圍的魔怪,這個數量早已超過了Saber的「魔力放出」能夠吹飛的極限,一切都在Caster的掌控之中,美麗的「聖女」就這麼被魔怪結成的大網網住了。

  千鈞一髮之際,紅與黃的雷電一閃而過,擊退了那怪異的集團。

  在束縛被解開,大口喘氣的Saber眼前,闖入了身著青灰色緊身衣的修長背影。

  「太難看了,Saber。如果你的劍不再鋒利點,騎士王的名號會哭泣的。」

  其美貌簡直可以稱之為罪過的這名美男子,向愣住的Saber投去驚眼豔一瞥。

  正是因為擁有抗魔能力,所以她才能忍耐住這魅惑的視線。和那雙槍的熾烈正好相反,迪盧木多麼奧迪那的微笑顯得無比的清爽。

  「Lancer,為什麼?」

  Caster的驚訝比Saber大得多。

  「什麼人?誰允許你來打擾我的好事了?」

  「那是我要說的話,邪魔外道。」

  Lancer冷淡地盯著激憤的Caster,將左手短槍的前端指向他。

  「Saber的首級是我槍尖的勛章。」

  「胡說胡說胡說胡說!!!」

  Caster抓著頭皮、鼓著眼睛發出怪聲。

  「是我的祈禱,我的聖盃讓她重生的。她是我的,她的每一片肉,每一滴血,甚至靈魂都是我的。」

  Lancer並沒有被Caster的氣勢壓倒,聳了聳肩,深深嘆息道:「聽好了,Caster。我沒興趣阻礙你的戀情,如果你一定要Saber屈服與你,那就儘管去做好了,但是——」

  「——是我打傷了Saber的左手,換句話說只有我一個人有權力利用這一點。我絕不容許你拋開我迪盧木多,打倒只有一隻手能用的Saber。如果你還不退下的話,我的槍從現在起將代替Saber的左手。」

  俊美的戰士充滿了決絕的豪言,讓Saber動容。

  「Lancer,你…」

  「Saber,你可別誤會。」

  Lancer用眼神阻止了Saber繼續說下去。

  「今天我會來幫你,是因為收到了打倒Caster的命令,我認為協同作戰是最好的辦法,你意下如何?」

  Lancer的說法並不能算是最先來解救Saber危機的理由,趁Caster全神貫注對付Saber時,迂迴到敵人身後進行偷襲才是效率最高的做法。

  Saber並沒有問他為什麼,只是對著嘴角微笑的Lancer點點頭,站到了他的右邊。她不再留意左邊,現在她有著最值得信賴的左臂在。

  「先說清楚,我就算只剩一隻左手,也能打倒一百隻這種雜魚。」

  「哼,這種程度不在話下,你今天就當作變成左撇子好了。」

  兩名英靈相互打著趣,朝著聚集的魔怪們衝去。寶劍和兩支魔槍斬開從四面八方伸來的大群觸手。

  ……

  Saber得到Lancer的救援,擺脫了困境,慎二這邊就沒那麼好運了。

  午夜時分的地下水道,沒有人會來,他只能靠自己。

  慎二來不及觀察腳下,用最快速度趴在地上,觸手貼著他的後背掃過,帶起的氣流刮得他後腦直打顫。

  前方的牆壁被蘊含著巨大力量的觸手毫無懸念地被抽得凹陷龜裂,不過並沒有像很多經典橋段那樣打開什麼隱秘的大門,這堵牆壁是實心的,後面只有無盡的沙土。

  碎裂的水泥崩到了慎二的腦袋上,他顧不上喊疼,雙手撐地,猛一發力,站了起來。

  同一時間,觸手回縮,尖端的觸角向後,如同一條蟒蛇,纏向慎二。

  慎二沒有躲閃,因為前後左右都被觸手包圍,無路可逃。

  他的雙手緊緊握住獵蛇之鐮,褪去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動,幾不可聞的聲音從緊咬的牙關之間漏出。

  魔力風暴在呼嘯,靈子光輝空前閃耀,映照得附近的地下水道亮如白晝。

  風暴中心,光輝最耀眼的地方,一面黃金的盾牌憑空出現

  在希臘神話中,「眾神之王」宙斯有一面盾牌,盾牌雖然是由山羊皮打造,但上面充滿了魔法(神代裡幾乎所有的魔術都是魔法),即使是宙斯自身的象徵雷霆也無法對這面盾牌造成傷害。

  這面盾牌後來被宙斯贈與了女神雅典娜,雅典娜又將這面盾牌借給了古希臘的大英雄珀爾修斯。

  這塊盾牌的名字叫做——

  「aegis!」

  連宙斯的雷霆都能抵禦的神盾,當然不會被觸手留下痕跡,但觸手上蘊含的力量卻無法被神盾抵消。

  觸手越收越緊,將慎二與護住他前半身的神盾緊緊纏住,只過了幾秒鐘,慎二就聽到了自己骨頭的抗議聲。

  換成普通的孩子,早就哇哇大哭了吧,不過慎二沒有哭。

  不僅沒有哭,反而在笑,因為——他終於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他艱難地抬起左手,按在盾牌平滑如鏡的內側。

  剎那間,金光閃耀的神盾表面彷彿蒙上了一層暗影,光輝黯淡。

  暗影的來源是一張人臉。

  妖豔的,彷彿用最上等的黑曜石雕琢的女人的臉。

  女人緊閉著雙眼,面容安詳,似乎陷入了沉睡。

  她的額頭與臉頰上長有鱗片,頭髮是一條條栩栩如生的毒蛇。

  女人的名字是美杜莎,她的首級成為了珀爾修斯一生中最大的榮耀。
x24685 發表於 2017-10-6 23:51
第四十八章 雅典娜之盾

  阿爾戈斯王阿克里西奧斯從神示得知將被女兒達那埃所生之子殺死,便把女兒囚禁在銅塔中。

  宙斯化成金雨和達那埃相會,生下一字,他就是珀爾修斯。

  珀爾修斯出生後,阿克裡西奧斯將珀爾修斯和他的母親達那埃裝在一隻箱子裡,投入大海。宙斯保佑著在大海中漂流的母子,引導這只箱子穿過風浪,最後箱子一直漂到塞裡福斯島,靠近了海岸。

  島上有兩位兄弟,狄克堤斯和波呂得克忒斯,他們統治著塞裡福斯島。狄克堤斯正在海邊捕魚,他看到水裡漂來一隻木箱,就連忙把它拉上海岸。回到家中,兄弟二人對遭遺棄的落難人十分同情,便收留了他們。

  狄克堤斯的哥哥波呂得克忒斯愛上了他的母親美麗的達那埃,他一心想著把珀爾修斯送走,以防他破環自己和他母親的好事。珀爾修斯早已看穿了他的嘴臉,在波呂得克忒斯舉辦的宴會上,他主動提出給波呂得克忒斯送一樣禮物,而波呂得克忒斯不懷好意地要求兇殘的魔怪戈耳工三姐妹的小妹,有「蛇髮女妖」之稱的美杜莎的頭顱。

  美杜莎曾經是美麗的女神,後遭受雅典娜的詛咒變為長著響尾蛇的身體,頭髮是毒蛇之群,皮膚是青銅鱗片,背後有黃金翅膀,窺視她眼睛的人會馬上被變成石雕的「醜陋」魔怪——只是定義為「醜陋」,然而看過美杜莎形象的都知道,雖然是人外娘,但其實挺漂亮的,不管是畫像雕塑還是型月設定的卡面。(有興趣的朋友不妨看一看流傳至今的雕塑,真的挺漂亮。)

  年輕氣盛,堅毅果敢的珀爾修斯不懼挑戰,他收拾行裝踏上了旅途。

  眾神給予了這個勇敢的年輕人祝福(雅典娜想要徹底弄死美杜莎,暗中策劃了一切)。

  哈迪斯借出了斗篷,雅典娜借出了盾牌,赫菲斯托斯借出了飛鞋和獵蛇之鐮。依靠這些寶物和自己的機智與力量,珀爾修斯成功砍下了美杜莎的頭顱。

  美杜莎死後,她的頭顱依舊保留著恐怖的石化的能力。為了避免自己被石化,珀爾修斯將美杜莎的頭顱裝進了隨身攜帶的袋子中,並將首級獻給了雅典娜。

  珀爾修斯死後,宙斯將他升上了天,成為「英仙星座」,這段廣為人知傳說昇華為強力無比的寶具。

  慎二用來斬殺臟硯和Caster召喚出的魔怪的是赫菲斯托斯打造的「斬殺美杜莎的鐮刃」;

  石化刻印蟲群的是美杜莎的頭顱的一部分——石化之魔眼「庫柏勒(cybele)」。

  吸收封印臟硯大部分靈魂是「放置魔物頭顱的袋子」。

  承載他在夜幕下飛翔的是赫菲斯托斯借出的「踏空而行的羽鞋」。

  改變形貌,隱藏身形的是哈迪斯借出的斗篷。

  用來抵擋觸手抽擊的是雅典娜借出的盾牌。它和伊斯坎達爾的戰車一樣,是一件組合寶具,也是慎二找到的唯一勝機。

  相傳,雅典娜在珀爾修斯還回盾牌並獻上美杜莎頭顱後,將美杜莎的頭顱固定在了盾牌的中央,使得單純用來防禦的盾牌變為攻防一體的寶具,真正將「aegis」從「宙斯之盾」轉變為「雅典娜之盾」。

  因為鑲嵌美杜莎頭顱一事是雅典娜親自完成,不屬於珀爾修斯的傳說,所以珀爾修斯的寶具依舊是頭顱與盾牌分開。

  石化是一個由外而內的漸變性過程,即始是美杜莎這樣的最高等級的石化魔眼,要石化體積龐大的觸手也需要十秒左右的時間。

  美杜莎之眼是列出的幾件寶具中消耗最大的一件,需要慎二集中全身的魔力,這個時候他無法使用強化身體機能的魔術,十秒的時間足夠觸手頂著部分石化將他拍死。

  為了取得勝利,慎二故意讓觸手纏繞身體,並不顧魔力消耗先一步具現出盾牌。在盾牌的保護下,慎二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成功重現「雅典娜之盾」的傳說。

  現在,獨屬於智慧與戰爭女神雅典娜的盾牌完成了。

  戈爾貢的魔物女王,蛇髮女妖美杜莎,開眼!

  被盾牌發出的金色光輝照亮的地下水道瞬間黯淡下去,就像盾牌中央蒙上的那層暗影一般,那雙金黃的蛇瞳所看見的一切都被青色和灰色覆蓋,伴隨著輕微的「哢嚓」聲。

  石化魔眼「庫柏勒」之下,對魔力C級及以下之物無條件石化。

  首當其衝的觸手魔怪從表皮開始變為石頭,石化的體徵很快蔓延到了口器和石頭。

  而這個時候,觸手魔怪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依舊在收緊,硬度並不高的石化部分與神造盾牌摩擦擠壓的後果只有一個——土崩瓦解,化作石屑散落在地上。

  幾秒後,盾牌前方的觸手徹底壞滅。纏繞這種技能最重要的持續性,其中一截不受控制,纏繞自然解除。

  危機過去,該慎二反擊了。

  他顧不上檢查身體的傷勢,第一時間收起「雅典娜之盾」,反手就是一套鐮刃連擊。

  既然得到了珀爾修斯的寶具,當然要好好運用,慎二學習的體術有一半和鐮刃有關。

  漫長的歲月讓斯卡哈掌握了世間所有武器的用法,鐮刃也包括在內,在她教導下,慎二在鐮刃的使用上有了長足的進步。

  他不再像弒殺臟硯時那樣只知道憑藉力量和寶具的特效胡亂揮舞,他知道了勾,知道了拉,知道了撩,知道了削,知道了把各種基礎的動作組合成連擊。

  這一套連擊先是用「獵蛇之鐮」的外刃自右上至左下一路斜削,繼而反手借助內刃一勾,一拉,最後再以一記橫斬收尾。

  眨眼的時間,肆虐破壞了一大片地下水網的觸手魔怪四分五裂,「屈折延命」的特效剝奪了觸手的再生能力,它的下場只有一個——毀滅。
x24685 發表於 2017-10-6 23:51
第四十九章 珍愛生命,遠離Lancer

  做完這一切,慎二終於可以有機會喘一口氣。高度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身體各處的反饋逐一在腦中呈現。

  「肋骨...裂了四根,咳咳...肺部和肝臟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壓迫...」

  斯卡哈的戰士教導中有一個名為「身體掌控」的特殊項目,慎二私下稱之為「嚴刑拷打」。

  從訓練的第一天起,斯卡哈每天都會用不同的方法對慎二身體的各個部分造成傷害,除了錘煉體魄和鍛鍊抗打擊能力,還希望慎二記住各種疼痛,準確把握自身的狀況。

  在斯卡哈看來,一個合格的戰士必須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瞭如指掌,這樣才能在戰鬥中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久而久之,慎二已經不需要借助現代化儀器或者魔術來檢查身體,只靠神經傳達到腦中的反饋就能判斷出自己的傷勢。

  「呵呵,和師匠的地獄訓練比起來,真算不了什麼......這點程度,小櫻製作的治療符文就夠了。」

  慎二找了個相對乾淨的角落,背靠著牆壁坐下,從存放符文石的腰包中摸出兩枚符文石,其中一枚貼在離傷口最近的位置,另一枚用力捏碎。

  符文石的用法有兩種,穩定釋放的激活以及一次性使用的捏碎。

  慎二使用第一種方式治療身體的損傷,使用第二種方式進行大範圍探測。

  代表生命的翠綠色符文穩步釋放著治癒的力量,絲絲清涼緩解了慎二的疼痛,逐漸修復身體受到的損傷。

  代表探知的無色符文在破碎的瞬間向四周放射出一股無形的魔力,這股魔力遇到異種魔力會產生特殊波動,並反饋給慎二。探知半徑一千米,算是神秘側的小型雷達。

  符文破碎後的一分鐘,慎二沒有收到反饋,證明方圓一千米內沒有魔力波動。看來這只觸手是獨立型BOSS,沒有附屬的小弟,暫時不用擔心會遭到襲擊了。

  這麼想著的慎二,解除了「獵蛇之鐮」的實體化。雖然這是寶具中消耗最少的兩件之一,但同時為羽斯緹薩和羽斯緹薩供魔的他已經習慣了精打細算,自己省一點,她們能用的魔力就多一點。

  這份不曾說出口的珍惜也換回了兩名契約者的關切,慎二這邊才坐下沒幾分鐘,羽斯緹薩和斯卡哈的聯絡就到了。

  「慎二,你的魔力消耗不正常。」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遇到了一根Caster召喚出的觸手,稍微廢了點功夫才解決掉。」

  慎二的語氣聽上去很輕鬆,彷彿只是搬開了一塊稍微重一點的石頭。

  既然已經解決了,就沒有必要讓人擔心,這就是他的想法。

  「是嘛。」顫動的尾音,說明斯卡哈已經識破了慎二的故作輕鬆,只是沒有戳穿。

  「你沒事就好。」羽斯緹薩倒是明顯鬆了口氣,她真的相信了。

  不管兩位女士是什麼反應,慎二這邊的事情已經了結,愛因茲貝倫森林那邊才是重頭戲。

  「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戰鬥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Caster目前正在和Saber和Lancer交戰。」

  羽斯緹薩的回答雖然只有一句話,卻已經讓慎二推測出了事情的經過。

  和原來的世界線一樣,Caster的目標果然是Saber,而他的行蹤被Lancer或者肯尼斯發現,一路追到愛因茲貝倫森林。因為目標相同以及騎士間的惺惺相惜,Saber和Lancer結成共同展現。

  「我還在路上,預計需要十到十五分鐘。」

  斯卡哈的回答則讓慎二對於Caster組的評價又高了一層,誤導遲滯斯卡哈的腳步,把自己和雁夜拖在地下水道,都是Caster組的策略。

  「能做到這一步,不得不說一句你們幹得漂亮。但是,評價越高,越不能放過你們。」

  慎二眼神一冷,正想催促斯卡哈加快速度,卻聽見羽斯緹薩繼續說道:「Lancer的御主肯尼斯從正面入侵城堡,久宇舞彌陪同愛麗絲菲爾一起撤退,留下衛宮切嗣對付肯尼斯。」

  慎二連忙詢問:「你跟著哪一邊?」

  「都沒有,我現在在城堡的核心,在這裡我可以看到結界裡的每一個人。」

  城堡是結界的核心,只有在城堡裡才能最大限度掌控結界,愛麗絲菲爾離開了城堡,羽斯緹薩正好乘機掌握了結界的一部分權限,她能在結界內和慎二保持聯絡也是因為這一點。

  「賢明的判斷,不管哪邊出狀況第一時間通知我。師匠,抓緊時間。」

  結闔第四次聖盃戰爭的劇情,慎二衍生出不少大膽的構思,其中之一就在今夜。如果一切順利,他和間桐家或許可以撈到一筆不小的好處。

  慎二閉上眼睛,腦中肯尼斯與衛宮切嗣的身影交替閃現,嘴角勾起的弧度像一隻不懷好意的小狐狸。

  「時鐘塔一般意義上的最高位階,『色位』魔術師,Lord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

  在魔術協會的總部時鐘塔,魔術師會被賦予與自已的實力相應的「位階」。

  位階共有七個,從上到下依次是:冠位(grand)、色位(brand)、典位(pride)、祭位(fes)、開位(cause)、長子(count)、末子(frame)。

  肯尼斯所屬的「色位」其實是第二階,但由於「冠位」的評定條件苛刻,得到「冠位」的魔術師非常稀少,平時在時鐘塔幾乎看不到。因此,一般都是將「色位」事實上的最高位,這也是大部分君主(Lord)能夠達到的最高位階。

  肯尼斯被家族、盟友、所屬學派寄予厚望,被稱為最有資格衝擊「冠位」的魔術師之一,說是時鐘塔最強的魔術師也不為過——不算那幾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魔術協會的驕傲,無數魔術師終生都只能仰視的存在,卻遇上了被協會專門培養出來處理魔術師的殺手,只能說你的運氣和你的從者一樣,都是e。」

  「或許你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你,又怎麼會知道『自古槍兵幸運e,自古槍兵多苦逼』這樣的警句呢?這個苦逼可不止說的槍兵本身,還會連累御主一起跟著倒霉。或許你本來的幸運不是e,但是當你和槍兵締結契約的那一刻起,你的幸運就被同化成e了。」

  「除非是君士坦丁又或者趙雲這種吸乾了所有槍兵幸運的天命之子,又或者師匠這樣強大到任何詛咒都殺不死的大能,否則誰也抵禦不了槍兵的霉運。」

  「君不見,阿爾托利亞這樣幸運a的劍兵在轉職槍兵後也被莫德雷德砍死了嗎?哦,沒死,還差一點,不然也就沒fate的故事了。」

  「總而言之,珍愛生命,遠離Lancer——主角等天命之子除外。」

  「不過話又說回來,肯主任不作死,我怎麼會有機會呢?」
x24685 發表於 2017-10-7 23:26
第五十章 魔術師與魔術師殺手之戰(一)

  既然Lancer出現,肯尼斯會進攻城堡的行動就不難預期了。

  無論是熟知劇情的慎二還是狩獵過許多魔術師的衛宮切嗣都知道,這幫傢伙說好聽點叫理性大於感性,說難聽點就是自私自利。

  對已經消耗了一個令咒的肯尼斯來說,監督者提出的討伐Caster的報酬,他是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的。只不過就算在此打倒Caster,結果就等於和Saber成為了共同戰線。艾因茲貝倫的Master應該也會被給予額外的令咒,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於是,肯尼斯決定把Caster交給Lancer對付,自己則單獨潛入城堡,他要除掉Saber的Master,獨佔令咒。

  雖然這裡是愛因茲貝倫家經營多年的據點,但肯尼斯有著十足的自信,因為他阿其波盧德家的家主,時鐘塔最負盛名的天才,年紀輕輕就登上「色位」的魔術大師,區區一個自我封閉,不擅長戰鬥的人造人家族,又怎麼擋得住他的腳步?

  是不是聽上去很囂張?但這就是肯尼斯最真實的想法,就算隔著設置在城堡各處的監視攝像頭,隔著結界賦予的魔術視覺,衛宮切嗣和羽斯緹薩都能感受到肯尼斯那種浸潤入骨的驕傲。

  保持著靈體狀態的羽斯緹薩不自覺地皺起眉頭,Lancer的Master讓她想起了斯卡哈提過的好幾個因為驕傲自負,麻痺大意結果被對手反敗為勝的例子。

  而看著衛宮切嗣面無表情,只是默默收拾好桌子,準備好武器的冷澈,她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突然,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皺眉了?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分析人的心理,並為此感到高興或者不滿的呢?

  一定是受了慎二的影響,不過也沒什麼不好。

  「不瞭解人類的人造人說要救濟人類,不覺得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嗎?」——這是慎二初見羽斯緹薩時說的話,那個時候她不能理解,現在多少有些理解了。

  此時,肯尼斯已經來到了城堡的正門前,就算是他這樣的名門家主,對於愛因茲貝倫家的古堡也有著頗高的評價。與單純用金錢堆砌起來的豪華賓館相比,明顯是這座古色古香的北歐古堡更符合他的胃口。

  「收拾掉艾因茲貝倫之後,佔下這座城作為新的據點也不錯。」

  至於此前藏身的廢棄工廠,呵呵,肯尼斯絕不承認那裡是他的據點,他深愛的未婚妻的索拉為了這件事已經冷嘲熱諷他好多次。

  想到這裡,肯尼斯的佔有慾越發的強烈。

  「就這麼決定了,儘可能把建築的破壞抑制在最小限度。」

  肯尼斯目中無人地笑著,用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拿起一支試管,將其中的銀色液體緩緩向地面傾倒。

  「fervor,meisanguis。(沸騰吧,我的血液)」

  一詠唱魔術發動的咒言,看似只有100毫升的溶液一旦離開了試管就開始瘋狂的膨脹,最後膨脹成了一個直徑接近一米的銀色球體。

  這是肯尼斯王牌,也是他引以為傲的成果,也是慎二最想要得到的魔術禮裝之一。

  禮裝的名字是「月靈髓液」,是肯尼斯結合他的風水二重屬性以及最擅長的流體操作魔術創造出的獨特戰鬥禮裝。

  那個銀色球體的本質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水銀,而肯尼斯可以隨意操縱這些水銀,沒有固定形狀的水銀,可以塑造成任何形狀。

  「automatoportumdefensio(自律防禦)。」

  「autonlatoporiunlquaerere(自動索敵)。」

  「dilectusincursio(自動攻擊)。」

  隨著肯尼斯低聲的詠唱,水銀之塊像是應答似地在表面沙沙地震動著,然後在他腳下跟隨著他走近城堡大門。

  「scalp!(斬)」

  在肯尼斯這一喝之下,水銀球的一部分忽然變成又細又長的帶狀向上延伸,接著,水銀帶好像鞭子一樣猛地向大門擊去。

  就在眼看要衝擊到的時候,水銀的鞭子忽然壓縮為只有幾微米厚度的薄板狀,成為像剃刀一樣鋒利的水銀刃。結果在這水銀的利刃之下,厚重的門閂好似切豆腐一樣被切為兩半,大門帶著沉重的聲音向裡側倒去。

  水銀在常溫下是非常沉重的液態物質,當其在高壓下高速移動的時候便會擁有強大威力的動量。而且水銀還可以隨意地變換為鞭、槍、刀等各種形狀,其鋒利程度甚至能夠凌駕於激光之上。

  在月靈髓液面前,不管多麼堅固的物質都沒有區別,鈦合金也好,鑽石也好,都無法抵擋著水銀之刃,除非同樣附加了特殊的神秘。

  清除掉眼前的障礙之後,肯尼斯悠然地向城內的大廳走去。

  大廳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被打磨得非常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沒有一絲的瑕疵。空氣也顯得異常沉靜,其中只有肯尼斯一個人的氣息,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在察覺到肯尼斯的存在的第一時間,愛麗絲菲爾就在久宇舞彌的護衛下離開了城堡,只留下衛宮切嗣一個人對敵。以衛宮切嗣不擇手段的行事風格,又怎麼可能會傻乎乎地和肯尼斯正面對決?

  而肯尼斯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需要面對的對手是誰,不,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阿其波盧德家第九代當家,肯尼斯·艾爾梅洛伊就在這裡。」

  肯尼斯在無人的大廳中大聲地宣告道。

  「愛因茲貝倫的魔術師喲,我為聖盃賭上生命和榮耀,特來與你分個勝負。」

  沒有人回應,就好似並不期待著同肯尼斯的決鬥一樣。

  如果慎二看到這一幕,他會一邊嗤笑,一邊搖頭吐槽:「肯主任,你選錯地方了。」

  如果他不來找愛因茲貝倫的麻煩,而是用這樣的方式進入遠坂宅邸。同樣身為傳統魔術師,看中魔術師的優雅與驕傲的遠坂時臣,必然會堂堂正正地現身和肯尼斯一戰。

  如果是間桐家......親,不算迪盧木多,你能打破大門就算你贏。

  ps:動畫和原著是有差別的,小說裡肯尼斯的月靈髓液直接裝在陶罐裡,共計十升。親們,十升啊,肯主任抱著這麼個玩意,逼格瞬間low爆了有沒有。動畫裡改成了一根試管解決,這逼格對得起肯主任的身份。

  ps2:scalp,音譯就是斯卡爾普。
x24685 發表於 2017-10-7 23:27
第五十一章 魔術師與魔術師殺手之戰(二)

  肯尼斯輕蔑地嘆了口氣,踏著重重的腳步向大廳的中央走去。

  就在肯尼斯走到大廳中央的時候,在大廳四角擺放著的四個花瓶忽然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破裂開來。

  在那爆炸中飛出的並不是瓷器的碎片,而是無數的金屬珠子,這些金屬的珠子像子彈一樣猛然朝著肯尼斯飛去。

  這不是什麼魔術機關,而是純粹的物理兵器。、

  m18a1claymore,克萊莫人員殺傷地雷,又稱指向性地雷或闊刀地雷,是一種由美軍於1960年代越戰時期所研發製作的定向人員殺傷地雷(亦稱反步兵地雷)。

  m18a1有3種引爆方式供選擇:控制模式(指令引爆),無控制模式(受害者啟動模式),延時模式。設置城堡門口的屬於無控制模式,以最原始卻有效的絆線作為地雷的觸發裝置。

  這是為了將步兵集團一擊全滅而發明的恐怖武器,地雷爆炸的同時會釋放出直徑大概只有一、二毫米的鋼珠七百餘個,鋼珠會全部以扇狀向四周發射出去,將範圍內的人員打成篩子。

  當然,這是說目標不是魔術師的情況下。

  就在兩千八百個鋼珠射到肯尼斯身邊的一剎那間,他所站立的位置被一層銀色的半圓包裹了起來。原本盤踞在他腳下的水銀球體,在瞬間變成為半圓的形狀。

  在肯尼斯的周圍包裹著滴水不漏的水銀薄膜,雖然其厚度只有一毫米不到,但是在魔力的強化下能夠使水銀薄膜的張力達到鋼板一樣的強度。地雷所散發出來的彈雨,連一發都沒有擊中肯尼斯,而是全部都被反彈回大廳的各處,頓時將城內的設施破壞得千瘡百孔。

  這是月靈髓液的自動防衛模式。預先設定好的這種魔術能夠在肯尼斯受到威脅的時候自動做出反應,瞬間張開強大的防禦膜,那種反應速度即使子彈也能夠防禦得住,當時凱悅酒店倒塌的時候保護肯尼斯和索拉的正是這月靈髓液所創造的防禦膜。

  變換自如的水銀作為攻防一體的完全兵器,既可以做為肯尼斯的劍也可以作為肯尼斯的鎧甲。

  「哼!」

  解開防禦膜的肯尼斯看到四周的慘狀之後,毫不掩飾自己對這種手段的厭惡,並由此聯想到了昨夜的襲擊事件。

  不用分析也可以知道,在其餘六組的Master之中,比誰都想先消滅掉肯尼斯的只有Saber的Master艾因茲貝倫家。不過,肯尼斯不相信歷史比阿其波盧德家還要悠久的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魔術師,會使用這樣卑劣的手段。

  但是現在卻已經不由得他不信了,昨夜對肯尼斯的工房使用卑劣至極的手段進行破壞的爆破師,現在就潛伏在這個城中。

  「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愛因茲貝倫。」

  肯尼斯嘆息一聲,怒火中燒。

  無論設置這個機關的是否是Saber的御主,他都不能原諒玷污了這場神聖儀式,玷污了魔術師的尊嚴的愛因茲貝倫家族。

  「好吧,那麼這就不是決鬥,而是討伐了。」

  重新振作起殺意之後,肯尼斯向敵陣的更深處走去。

  還記得肯尼斯在破門前詠唱的三小節咒文嗎?

  第一小節的自動防禦已經在抵擋反步兵地雷時生效,第二小節在「討伐」一詞出口時也開始運作。

  球體的月靈髓液表面突然拉出了無數的細絲,像是一枚金屬海膽將無數根流動的軟刺鋪開,沿著城堡內的各處空隙向外蔓延,就像是蜘蛛為了抓捕獵物張開的一張大網。

  自動索敵——利用水銀對於變化非常敏感的特性,捕捉空氣的波動以及熱量的變化,從而找尋目標的模式。

  城堡沒有安裝空調,晚間的氣溫低於零度,人體的體溫在36-37攝氏度之間,熱量差明顯,而人體的維持正常的生理代謝所需要的呼吸與心跳則會引起空氣的震動,這些特徵都會被月靈髓液捕捉並通過魔術反饋給肯尼斯。

  「在那裡嗎?scalp!(斬)」

  月靈髓液瞬間從網狀聚攏回球體,又瞬間壓成薄片,切開了城堡一樓的天花板。

  接著月靈髓液在魔力的壓迫下張開,伸出無數道觸手,好像是一枚扁平的銀色水母。水母的觸手抓住圓形的切口,身體部分承載著肯尼斯的身體,升上二樓。

  月靈髓液切開的正是會議室的地板,如自動索敵反饋回來的那樣,他看見了一名身穿風衣的瘦高男人——衛宮切嗣。

  衛宮切嗣臉上的驚訝表情讓肯尼斯覺得滿意,他用戲謔的眼神盯著那個眼前的男人,洋洋得意地說道:「找到你了,臭老鼠。」

  衛宮切嗣沒什麼等對方說完話再開打的騎士精神,直接拉開了槍栓,開始射擊。

  切嗣使用的機槍是卡利柯m950微型衝鋒槍,具有全自動,火力猛,彈匣容量大,精度好,自衛及突擊能力強等優點,但是這些優點並不能突破月靈髓液的自動防禦。

  不需要肯尼斯自己操作,月靈髓液就在他的面前形成一層防護膜,將9毫米的彈雨威力全部封殺。

  「scalp!(斬)」

  就在切嗣的子彈發射完畢那一瞬間,肯尼斯發出了死亡的宣告,隨著他的話音,飛起的兩根水銀鞭採用左右夾攻的態勢向面前的獵物飛去。

  然而命令剛一下達,肯尼斯卻發出了驚嘆。

  「嗯?」

  就在兩根銀鞭就要擊中目標的瞬間,敵人用一種幾乎無法相信的速度躲開了銀鞭的攻擊,並飛快地躍到肯尼斯站立著的月靈髓液之下剛才被水銀刃劃開的地板空洞。

  敵人的速度快到連眼睛都看不清楚他的行動,不論怎麼想,這都不應該是常人所能發揮出來的體術。

  回想起敵人在移動前念出的咒文——「timealterdoubleaccel(固有時制御兩倍速)!」再結合肯尼斯在魔術上的博學,他看穿了衛宮切嗣使用的手段。

  「在自己的體內架設固有結界,來操縱時間嗎?看來你對魔術還算有些心得。受過魔術熏陶,還用這種下賤手段的卑鄙小人,就用死來體會自己的不自量力吧!」

  肯尼斯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濃烈,如果只是普通的老鼠那還好一些,明明是魔術師卻在侮辱魔術師的行為他絕對無法容忍。

  「ire:sanctio(追蹤抹殺)!」

  肯尼斯把大衣的衣襟一翻跳下一樓,接著解除了水母形狀的月靈髓液也慢慢地落了下來。

  接到命令的水銀,張著細細的觸角飛散出去,再次開始對一樓全層進行搜查。

  水銀很快就給出了回饋,在後面隨著跟蹤的線路前去的肯尼斯,嘴角泛起一絲一絲嗜虐的笑容。

  「找到了嗎?我倒要看看你這副身體能逃多遠。」
x24685 發表於 2017-10-7 23:27
第五十二章 魔術師與魔術師殺手之戰(三)

  衛宮切嗣所使用的魔術「固有時制御」當然不是肯尼斯口中的「對魔術有些心得」那麼簡單,那是術式構成複雜,使用難度相當高的高級魔術。

  切嗣出身的衛宮家,世代都在探求著對於時間操作魔術的研究,傳至切嗣已經是第五代。

  衛宮家的時間魔術是一種以施展大魔術為前提所設計的術式,將特定空間的內側從外界的「時間流動「之中分離出來,隨意操控的「時間操作」,屬於固有結界的一種。

  固有結界,以術者的「心像風景」侵蝕現實世界的結界魔術,被稱為最接近「魔法」的「魔術」,已經被魔術協會列入禁咒目錄。

  固有結界一旦發動,會使周圍的空間變化成完全不同的風景,等同於自己在世界中獨立創造一個封閉的異世界。

  除去自然延伸的精靈,其他人所創造異界會遭到「自然」的消除,因此維持「固有結界」需要巨大的能量和成本。對於謀求在戰場上生存需要做戰術準備的切嗣而言,這種魔術用處並不大。為了做最有效的利用,他獨自創造出能夠以極小的規模和更高的效率,將時間操作的術式施展出來的應用方法。

  為了讓固有結界更容易展開,切嗣將結界的範圍設定在自己的體內。因為在觀念上,將與生俱來的肉體與外界分離難度最低,來自世界的干涉也最小。在這個最小規模的結界裡「調整「短短幾秒的時間,就是切嗣的獨門魔術「固有時制御」。

  躲避肯尼斯攻擊的時候,切嗣將自己體內的血流、血紅蛋白的燃燒、肌肉組織的運動等所需要的時間全部加倍化,從而發揮出了遠遠凌駕於常人的體術。

  不過正如肯尼斯說的那樣,這個魔術有一個缺點——會給術者的肉體帶來巨大的負擔。

  調整時間的魔術必然會使結界內外的時間流動產生誤差。結界解除之後,就會發生一股自然力來彌補這段斷層,也就是「世界的修正「。這股修補的力量會施加在「被改動過的一方「,切嗣的結界,也就是肉體本身會被擠壓扭曲,以配合原本的時間流動。

  肉體的負擔會使心跳加速,血液流動變快,呼吸變得更加急促,更加難以逃離月靈髓液的追蹤。因此,在肯尼斯看來,敵人的舉動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無法改變他注定敗亡的事實。

  所以他並不急於追擊,只是保持著一個貴族應有的不緊不慢的步調,沿著月靈髓液指明的方向行走在城堡的走廊中。

  肯尼斯堅信,敵人逃不出他的掌心,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捏死這隻老鼠。

  與「老鼠」的再遇,比肯尼斯預料的要早得多。

  在走廊的轉角處,肯尼斯剛好轉彎的時候,衛宮切嗣從柱子後方一躍而出,手中的m950微沖迅速開火。

  此時,衛宮切嗣與肯尼斯相距不超過1.5米!

  衛宮切嗣躲過了月靈髓液的自動索敵,成功潛伏在肯尼斯的眼皮子底下,並對他發起了突然襲擊。

  只有擁有上帝視角的羽絲緹薩看清了全過程。

  衛宮切嗣逃離會議室後,月靈髓液又一次張開索敵網。但看過一次的索敵網的衛宮切嗣已經分析出了探知模式,並找出了破解的方法。

  既然月靈髓液捕捉的是空氣的震動和熱量的變化,那就降低體溫,減緩心跳。

  衛宮切嗣的「固有時制御」不僅可以加速體內時間的流動,也可以使時間的流動減速。

  「timealtertriplestagnate(固有時制御三重停滯)!」

  體內時間的流速變為正常的三分之一,相應的身體機能也減緩至三分之一。

  因為「二倍速」的副作用帶來的心跳加速與急促的呼吸迅速變得遲鈍,由於代謝的停滯,全身的體溫也迅速消失,冷卻到了和外界溫差相差不大的程度。

  月靈髓液構築的索敵網在切嗣身邊流過,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這造成了肯尼斯認知的誤差。

  肯尼斯理所當然地認為走廊很安全,敵人逃進了索敵網暫時觸及不到的城堡深處。

  於是,疏於防備的肯尼斯遭到了攻擊。

  雖然突如其來的襲擊搞得措手不及,但月靈髓液仍然非常準確而忠實地顯示了自己的能力。瞬間張開的防禦膜再次將子彈的威力全部封殺,看上去和切嗣初次射擊時沒有分別。

  「白痴,這對我沒用!」

  躲在防禦膜中的肯尼斯嘲笑笑著,但他並不知道,被他嘲笑的對手不僅看穿了自動索敵,更看穿了自動防禦的弱點。

  在m950的彈夾打空之前,切嗣空著的右手拔出了腰間的單髮式手槍。

  看著那比m950更為粗壯的槍管,羽絲緹薩莫名地想到了自己打發時間時看到的某個小故事。故事的內容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唯有故事最後某句話讓她印象深刻——

  「午時已到!」

  槍聲鳴響,好似悶雷。

  同一時間,正往森林深處撤退的愛麗絲菲爾如被雷擊,渾身僵硬。

  她當然不是真的被雷擊中了,更不是受到了槍聲的影響,她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是因為有新的敵人闖入了結界。

  「夫人?」

  護衛愛麗絲菲爾的久宇舞彌停下腳步,驚訝地望向前者。

  「又有新的入侵者,就在我們前方,這樣下去會碰上的。」

  「知道了。」舞彌冷靜地點點頭,「那我們就從北方繞過去。」

  愛麗絲菲爾沒有立刻回答,她在使用通過魔術視覺觀察入侵者的體貌特徵。

  漆黑的修道服,充滿壓迫力的高大身材,短髮,嚴肅的表情,和白天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樣。

  「來的是言峰綺禮!」

  久宇舞彌的表情變了。

  無論何時都是冰一樣面無表情,讓人窺視不到內心情感的女性,突然表現出了極為明顯的焦躁與憤怒。隱藏在焦躁與憤怒背後的是,對於言峰綺禮這個人的戒備與危機感。

  愛麗絲菲爾在察覺到這一點的同時也看穿了久宇舞彌的內心。

  「舞彌小姐,切嗣給你的命令是保護我的安全吧?」

  「是的,可是——」

  「——可是什麼?只有那個男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到切嗣身邊去,是嗎?」

  當愛麗絲菲爾有點壞心眼地微笑著指出她的心思之後,舞彌變得一時無話可說了。

  「夫人,你——」

  「真巧,我們的意見相同呢。言峰綺禮,這個人可以說是切嗣最大的威脅,我們兩個要在這裡阻止他!可以吧,舞彌小姐?」

  舞彌經過一瞬間的躊躇之後,以奇妙的表情點點頭。

  「很抱歉,不過請夫人做好心理準備。」

  「沒關係啦,請不用擔心我,你只要完成使命就好了,不是來自切嗣的命令,而是你自己覺得需要完成的使命。」

  「是!」

  這一刻,愛麗絲菲爾完全掌握住了局面,掌握了久宇舞彌的心思,發自內心珍視衛宮切嗣的兩個女人達成了一致。

  在死鬥臨近之際,愛麗絲菲爾不禁笑了起來。

  正在調整槍械的舞彌用驚訝的表情掃了她一眼。「怎麼了嗎?」

  「沒什麼。」愛麗絲菲爾搖了搖頭,「只是覺得人類的心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正宮就是正宮,成功收服側室。)

  「是啊,人心不可思議,你也是,你現在的舉動已經超出了我這個原型的機能......」

  依舊待在會議室裡的羽絲緹薩輕聲嘆息。

  「你已經成為人類了嗎?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x24685 發表於 2017-10-9 00:49
第五十三章 魔術師與魔術師殺手之戰(四)

  作為切嗣殺手與傭兵時期的搭檔,久宇舞彌的戰術素養自然不差。

  經歷了上一次的戰鬥,舞彌知道綺禮有著非同一般的黑鍵投擲技術和超人般的反應速度。和這樣的對手戰鬥,正面交鋒是不可取的,只能利用陷阱。

  而舞彌和愛麗絲菲爾對於愛因茲貝倫森林的瞭解為陷阱的佈置,提供了最有利的保障。

  在愛麗絲菲爾的幫助下,久宇舞彌成功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形,並借助愛麗絲菲爾對於結界的支配權設置了兩個機關——只要愛麗絲菲爾一個命令,一把m950,一把斯太爾aug突擊步槍就會自動朝指定位置開火。

  久宇舞彌則躲在離第一個機關的下方,用手中的華瑟wa2000型半自動狙擊步槍給言峰綺禮致命一擊。

  華瑟wa2000,世界上現存最高級的也是擁有最高性能的狙擊步槍。約90釐米的全長相當完美,除去彈匣實際只有約六十五釐米長。使用點300溫徹斯特口徑彈,有效射程可達l000米。一柄單價在一萬兩千美元,由於其造價昂貴,所以僅生產了一百五十四柄,而其中之一就屬於衛宮切嗣。在離開城堡前,衛宮切嗣將這把名槍交給了與自己一心同體的久宇舞彌。

  兩人曾用這把槍擊斃過上百個目標,其中不乏實力高強的暗世界高手以及精通各種秘術的魔術師,舞彌相信言峰綺禮會是下一個倒在槍口下的敵人。

  言峰綺禮的動作非常快,幾乎是在久宇舞彌就位的瞬間,這個高大冷漠的男人就出現了。

  他的氣息悠長而平緩,彷彿沒有受到高速移動的影響,他的腳步很穩健,走在盤根錯節的樹林中也和平地沒有什麼分別。

  這份從容,更堅定了久宇舞彌的殺心。

  幾個呼吸的時間,言峰綺禮來到了久宇舞彌選定的襲擊點。

  久宇舞彌屏住了呼吸,手中的華瑟wa2000沒有絲毫的抖動,她相信愛麗絲菲爾,相信衛宮切嗣看中的女人。

  愛麗絲菲爾沒有讓她失望,m950開槍的時機堪稱完美,連久經戰場的老兵都不一定躲得過這樣的攻擊。

  但聖堂教會的代行者不同,常年和異端,人外作戰的他們比老兵要強得多。

  面對出其不意的槍擊,言峰綺禮俯身躲過第一輪火舌,並冷靜地判斷出敵人的方位,投擲出兩把黑鍵。

  黑鍵刺中樹幹,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有命中,綺禮對這個結果似乎有些驚訝,有瞬間的愣神。

  這個時候aug突擊步槍開火了,從綺禮的左側。

  千鈞一髮之際,言峰綺禮一個貼地翻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第二輪的掃射。

  不愧是代行者中的佼佼者,穩住身體的綺禮一次性取出四枚黑鍵,左手兩枚,右手兩枚,同時向四個方位投擲。

  不是漫無目的的試探性投射,而是他捕捉到了氣息。

  可惜,這四個氣息也是假的,是愛麗絲菲爾利用結界的特性施展的幻術。

  而在綺禮黑鍵脫手,還沒有抽出新的黑鍵的剎那,久宇舞彌扣下了扳機。

  點300溫徹斯特口徑彈在愛麗絲菲爾的幻術掩蓋下,從綺禮已經排除的位置,幾乎不帶殺氣地穿過上百米的距離,精準地命中言峰綺禮的脊柱。

  以華瑟wa2000的殺傷力,舞彌確定目標的脊髓已經被貫穿。

  言峰綺禮的表現如舞彌想像的那樣,連慘叫都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直接仰面倒下,既沒有痙攣也沒有發出痛苦的呻吟。

  舞彌從狙擊點起身,用頭頂的m950瞄準仰臥著的綺禮,慎重地靠近。

  「舞彌小姐,不可以!」

  早一步察覺到陷阱的愛麗絲菲爾傳來了警告的話語,但是已經晚了。

  綺禮保持仰面沒有起身,僅僅揮動一下手臂就投出了一把隱藏的黑鍵。

  從低軌道飛來的那把黑鍵撕裂了舞彌右腳的小腿,奪走了她進行下一個動作的時機。

  綺禮就好像安裝了彈簧的機械似地跳起來,朝著舞彌猛然開始突進。

  舞彌毫無畏懼地扣動扳機。

  但是綺禮只是用雙手護住頭部,根本沒有閃避。

  代行者的修道服擋住了每秒十發的m950的子彈,他那鍛鍊到極限的肌肉鎧甲則在子彈帶來的衝擊中完全保護著骨頭和內臟。

  舞彌察覺綺禮全身都是防彈裝備,立刻丟掉m950從大腿邊抽出戰術直刀。

  和kevlar纖維對槍彈的耐性相反,有著非常容易被利刃切斷的特性,槍不管用的話只有接近戰才有活路。

  彈幕中斷的同時,綺禮雙手再次各拔出一把新的黑鍵,從左右向舞彌發動了十字斬。

  舞彌絲毫沒有因為負傷的右腳而有所遲鈍,用厚重的刀身彈回黑鍵的連擊。

  雖然黑鍵的刀長遠遠超過戰術直刀,不過終究是強化後投擲用刀類。在接近戰中,比起由於極端的短柄而缺乏平衡的黑鍵,反而是舞彌的戰術直刀由於靈活的原因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

  確定了自己的優勢,舞彌以半捨身的姿勢猛然衝了過去——黑鍵難以防禦這種距離的攻擊,而且就算被反擊斬中,負重傷的機率也很低。

  綺禮也以右手的黑鍵接住了舞彌右手的匕首,看上去是打算依靠刀刃的長度反擊,和匕首交錯而過的劍影突刺了過來。

  對此早有準備的舞彌,很簡單地躲過了反擊,只是稍稍偏了一下頭便避過黑鍵的刀尖,就這麼闖進敵人的懷裡。

  但是就在舞彌確信勝利近在咫尺之時,她被綺禮意外的舉動吸引住了目光——綺禮在突刺的中途放開了武器,也就是說,他的右手從一開始就沒有用黑鍵刺穿舞彌的意圖

  像老虎鉗一樣青筋突起的手指抓住了舞彌的右手。綺禮的身體像蛇一樣柔軟地彎低,就那樣潛入舞彌右臂之下。

  下一個瞬間,就好像肩托著受傷者的姿勢,他從肩膀後面背負住舞彌的右臂。

  束手無策的舞彌終於明白了,這個讓切嗣感到危險的代行者王牌不是黑鍵,而是中國拳法八極拳。

  舞彌不禁為昨夜當機立斷的撤退行為感到後悔,如果她能多觀察一會兒,或許就不會中招,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世上沒有後悔藥。

  在致命的絕望之中,綺禮的側身與舞彌的腰部緊密貼近,左手肘對著舞彌的心窩一擊,左腳也給予舞彌的支撐腿漂亮的一擊。

  八極拳最具標誌性的招式——裡門頂肘。

  在持有匕首的手被抓住以後,所有的動作都是一瞬之間完成的,深得八極拳的真髓。

  舞彌連受身都無法做到,重重摔在了地上。

  因為過於強烈的衝擊,舞彌甚至陷入了手腳完全脫落的錯覺,全身麻痺無法動彈。意識裡只感覺到受到肘擊的胸部劇痛,肋骨至少斷了兩根。

  儘管僅僅一擊就讓久宇舞彌陷入戰鬥不能的狀態,但是綺禮卻沒有就此收手。

  言峰綺禮的目標只是衛宮切嗣,既然找到了目標的所在地,他對於久宇舞彌沒有任何的執著。

  就在綺禮握緊拳頭,準備給舞彌最後一擊時,他看到了簡直讓他懷疑自己眼睛的情景。

  銀髮如雪,雙眼如紅寶石的人造人走出藏身的森林,與恐怖的代行者對峙。
x24685 發表於 2017-10-9 00:49
第五十四章 魔術師與魔術師殺手之戰(五)

  「這個笨蛋!」

  不管是Saber遇險,還是肯尼斯襲擊,又或者言峰綺禮出現都是冷眼旁觀的羽絲緹薩終於坐不住了。

  愛麗絲菲爾是本次聖盃戰爭的小聖盃,她的存在比七名御主與從者更加重要,如果她出了問題,就算聖盃戰爭結束,聖盃召喚儀式也會失敗。

  愛麗絲菲爾絕對不能出問題——這麼想著的羽絲緹薩離開了城堡,離開了最佳的觀測位,直奔愛麗絲菲爾的所在地。

  被一種莫名急切的心情支配著的她忘了和慎二說一聲,忘了「小聖盃」不需要愛麗絲菲爾活著,甚至連她那具特殊調整過的身體都不需要,只需要保存下她的心臟就不會對儀式造成影響。

  此時的羽絲緹薩並沒有意識到,愛麗絲菲爾的重要性不是因為她是小聖盃,而是因為她得到了羽絲緹薩希望得到的人類的靈魂和感情。

  ......

  同樣覺得焦急的還有身受重傷,動彈不得的久宇舞彌。

  之前兩人已經說好了,在和言峰綺禮對決時,愛麗絲菲爾只負責暗中支援,不管出現什麼狀況都不能現身。

  舞彌很清楚,如果自己失敗了,沒有戰鬥經驗的愛麗絲菲爾絕不是言峰綺禮的對手。

  「夫人,不可以!」

  舞彌不顧自己的傷勢,咳著血想要阻止愛麗絲菲爾。

  言峰綺禮放下拳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突然這個和她對峙的人造人。

  他不理解愛麗絲菲爾的做法。在他看來,愛麗絲菲爾是Saber的御主,是整個愛因茲貝倫陣營的核心,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的人,如果她死去,愛因茲貝倫就會重蹈上次聖盃戰爭的覆轍。

  根據言峰璃正的說法,愛因茲貝倫家族因為過於偏重煉金術,不擅長戰鬥,每次聖盃戰爭都是早早退場。從找來衛宮切嗣這名傭兵的事態來看,他們也應該對那屈辱的經歷進行了反省。

  那麼,在女護衛倒在地上的狀況下,艾因茲貝倫的御主為什麼會單獨一人出現在言峰綺禮面前?這不是找死嗎?

  「女人,或許你會覺得意外,但我來到這裡並不是為了打倒你。」

  聽上去沒人會相信的低級謊言,卻是言峰綺禮最真實的想法。在戰場與衛宮切嗣相見,那才是綺禮的目的,與之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很清楚,言峰綺禮。」

  讓綺禮感到意外的是,愛麗絲菲爾居然信了。

  「我知道你的目的,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你到不了衛宮切嗣那裡,我們會阻止你,就在這裡!」

  言峰綺禮對愛麗絲菲爾的話感到困惑——她憑什麼?是無知?還是真有倚仗?

  在對手遲疑的時候,愛麗絲菲爾拔出了隱藏在大衣袖口裡的拿手武器,不,這根本算不上武器,只是一束柔軟的金屬絲。

  「夫人,這個男人是代行者,是狩獵魔術師的高手,不是一般的魔術可以對付的對手!」

  愛麗絲菲爾對蹲在地上,忍著疼痛這樣喊道的舞彌回以靜靜的微笑。

  「切嗣教我的並不只有開車!還教會我活著,不是以人偶的身份,而是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

  在啞口無言的舞彌和驚訝旁觀著的綺禮面前,愛麗絲菲爾將魔力注入金屬絲。非常細長的金屬絲解開了集束,好像生物一樣開始在愛麗絲菲爾雙手的指縫間流動。

  沒有人知道,愛麗絲菲爾的魔術師位階比丈夫衛宮切嗣還要高。

  沒有人知道,愛麗絲菲爾早已有了將自己的魔術作為攻擊手段而應用的戰鬥心得。

  確實,愛因茲貝倫的家傳魔術是物質的煉成、創製以及應用,沒有攻擊性的魔術。但是,愛麗絲菲爾憑著從一直遊走在戰鬥中的丈夫身上學到的東西,以及想要和他一起活下去的決意,創造出了只屬於她的戰鬥方式。

  「shapeistleben!(生命之形)」

  通過兩小節的詠唱,一口氣編織出魔術。

  這就是愛麗絲菲爾的秘術——金屬形態操作,這一秘術整個魔術世界無人能及。

  銀之絲縱橫交錯描繪著,形成複雜的輪廓。相互交錯、結合,就好像藤編工藝品一樣出現的複雜立體物體,有著兇猛的羽翼和鳥喙,還有銳利的勾爪。

  那是以巨鷹為原型,精緻的銀絲工藝品。

  不對,那不僅僅是仿製模型。

  「kyeeeee!!」

  發出彷彿金屬之刃劃過似的高聲嘶鳴,銀絲之鷹從愛麗絲菲爾手上飛起。

  那是用煉金術現場製作的人造生命體,是被現在身臨生死關頭的愛麗絲菲爾賦予了生命的武器。

  銀絲之鷹如同子彈的飛翔姿勢,遠遠超過了綺禮的想像。他在間不容髮間閃過了攻擊,但像剃刀一樣鋒利的尖嘴還是擦過了他的鼻尖。

  第一擊揮空之後,銀絲之鷹立即在綺禮頭上盤旋。這次用兩腳的勾爪撲了下來,目標是綺禮的臉。

  不過,這對代行者來說不是什麼難以應對的攻擊,綺禮毫不畏懼勾爪的銳利,用極具力道的拳頭朝鷹打去。

  急速下降的鷹已經無法改變軌道,拳頭乾脆地直接擊中了鷹的腹部。

  「唔?」

  發出驚訝聲的卻是綺禮。

  鷹在被拳頭打中的同時恢復成不定型的銀絲,像藤蔓植物似的纏住了他的右拳。

  儘管綺禮立刻用左手去扯,但是銀絲連這隻手也纏了起來。剛剛還以鷹的形態飛舞在空中的銀絲,這回像手銬一樣牢牢地綁住了綺禮的雙手。

  「哼!」

  面臨這樣的窘境,綺禮只是冷哼一聲,就朝愛麗絲菲爾衝去。他是是在過去和無數魔術師進行過死鬥的高手,只是雙手被封住根本不足為懼,只要接近發動一記踢擊便可分出勝負。

  「太天真了!」

  愛麗絲菲爾叱道,向銀絲中注入了更多的魔力。

  一束銀絲從束縛綺禮雙手的絲束中伸展開來,這次像蛇一樣奔馳於虛空之中,纏住附近的樹幹。

  這下就連綺禮也招架不住了,在喪失平衡站穩腳跟的間隙裡,銀絲緊緊纏住樹幹,不斷拖動著綺禮,終於將他雙手手腕牢牢地綁在了樹幹上。

  樹幹的直徑超過三十釐米,以人類的力量想要折斷或是拔起都是不可能的,這名恐怖的代行者終於被完全封住了行動。

  不過,現在不是慶祝勝利的時候,在綺禮的腕力下愛麗絲菲爾正在逐漸喪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優勢。

  本來綺禮的雙手應該被銀絲的壓力切開,但鍛鍊得有如鋼鐵一般的肌肉堅固得超乎了愛麗絲菲爾想像。她的銀絲幾乎被崩斷,處於瀕臨斷裂的飽和狀態,為了強化金屬保持緊縛不被崩斷,她只能不斷地發動所有的魔力。

  「舞彌小姐,快點,拜託了!」

  掌握勝負關鍵的是俯身在地的舞彌,愛麗絲菲爾為了束縛住綺禮已經動用了全身的力量,能夠給無法活動的綺禮最後一擊的只有她。

  在不靠近到對方踢擊可及的範圍,對著暴露的頭部打上一槍也就足夠了。現在的綺禮,沒法像剛才一樣用防彈服的袖子庇護住腦袋。

  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受傷的舞彌恢復到了雙手雙腳擁有知覺得程度。她一邊因為折斷肋骨的疼痛呻吟著,一邊慢慢地移動,朝著丟棄的m950靠近。

  勝負是以秒為單位的毅力比拚,雖然因為魔力回路的疼痛而咬緊牙關,愛麗絲菲爾依然努力堅持。

  舞彌撿起槍射擊,只要保持銀絲的強度維持到那時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排除言峰綺禮,切嗣最大的威脅。

  然而,她們還是低估了言峰綺禮的可怕,低估了八極拳的可怕。

  沒有任何中國拳法知識的愛麗絲菲爾,認為只是把雙手綁在樹上就能讓綺禮毫無還手之力。但是修為高深的拳士,全身上下都是凶器。

  綺禮雙腳用力踏住地面,樹幹劇烈震動著,震耳欲聾的響聲使愛麗絲菲爾一陣。

  這是用全身的力氣出拳打擊樹木的中心才會發出的聲音。

  打擊聲再次響起,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打擊聲中混合著樹木破裂發出的聲音,這種聲音讓人背脊發涼。

  雖然看不清狀況,但操縱銀絲的愛麗絲菲爾通過觸覺明白了,樹幹出現了巨大的裂痕,正好在銀絲纏繞的附近,也就是綺禮雙手的正下方。

  綺禮以雙手緊挨樹皮的狀態,正在全力地用掌心擊打著樹幹。

  中國的拳法,不只是依靠手臂或者手腕的力氣,而是將踏於大地的雙腳之力,腰部的回轉,肩膀的扭動以及手臂手腕全部帶動起來,將全身瞬間爆發力的總合集中在拳頭之上,從而打出常人難以想像的一擊。

  在必要的情況下,以手臂以外的部位發勁也不是不可能,這在中國拳法中被稱為「寸勁」。

  第三次的打擊聲響徹森林,比上一次更響,樹幹發出最後的悲鳴。

  被折斷的纖維由於自重哢嚓哢嚓的斷裂,作為銀絲支點的樹木倒塌了。

  綺禮若無其事地擺脫銀絲圍成的圓環,用雙手抓緊銀絲將其一節一節地扯斷。

  愛麗絲菲爾因為魔術被打破產生的反饋感到強烈的脫力感,當場跪坐了下來。

  靜靜看著兩名女性絕望的眼神,綺禮用勝利者的從容步伐搶先走到舞彌要撿的m950處,用鐵錘似的腳將樹脂制的框架踩得粉碎。

  「你這傢伙!」

  綺禮對還未能起身,俯身充滿憎恨低吟的舞彌毫無興趣地一瞥之後,隨意地朝其腹部踢去。舞彌翻過身摔倒在地,一動不動昏了過去。

  之後,綺禮用欠缺一切情感的冷淡眼神,注視著愛麗絲菲爾。

  穩操勝券的他並沒有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銀絲正悄無聲息地聚合。

  ps:書友群裡有一位自幼修行八極拳,至今已有20年修為的高手。奸少寫這章前曾問過他,他說麻婆艸樹這一幕是能夠實現的,麻婆的境界大概就比三次元中八極拳祖師差一籌,可見老虛這方面還真是經過考證的。
x24685 發表於 2017-10-9 00:50
第五十五章 魔術師與魔術師殺手之戰(六)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連綿不斷的玻璃破碎聲,就像是有人在一瞬間破壞了一整條走廊的窗戶玻璃。

  做出這樣事情的是肯尼斯,現在他已經忘記了開戰前說的「最小限度破壞城堡」,滿心只想著抹殺衛宮切嗣這只可惡的老鼠。

  他的左肩上被開了一個大洞,被切嗣的最後拔出的手槍——湯普森contender。

  胡桃木的槍柄,遠比一般手槍長得多的槍管,以及類似步槍的設計,讓它成為了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槍之一。

  這把槍經過了切嗣的改造,被他製成了魔術禮裝,性能比原版的contender更加強大。

  切嗣的contender射出的子彈速度是m950的二點五倍,破壞力相當於後者的七倍。

  月靈髓液的速度主要來源於壓力,雖然塊狀的水銀能夠通過壓力迅速地展開成為薄膜,但是要從薄膜狀態迅速地再次變回去卻是通過壓力無法做到的,這是流體力學的極限。

  所以,當面對忽然發動大威力攻擊的時候,水銀無法迅速做出反應形成強力的防禦體系。

  像鏡子一樣光滑的水銀膜表面,被擊穿出一塊大洞,子彈撕裂了空氣,以遠超肯尼斯反應的速度貫穿了他的身體。

  感謝水銀是不透光的,切嗣看不清肯尼斯的具體位置,不然這一槍就能直接要了肯尼斯的命。

  悲鳴著的肯尼斯被前所未有的怒火充斥胸膛。

  「scalp!(斬)」

  隨著充滿殺意的一聲大吼,水銀發出了必殺的一擊。

  這一擊在走廊的外窗和內牆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玻璃破碎的聲音即使在森林中也是清晰可聞。

  不過這一擊並沒有給切嗣造成多大的麻煩,在m950佯攻的時候,他就退到了十米開外。足夠的距離,給了切嗣足夠的空間和時間。

  閃躲開水銀長鞭,在肯尼斯繼續進攻前,切嗣迅速逃出了肯尼斯的視線。

  憤怒像硫酸一樣,一點一點著實地腐蝕著肯尼斯的內心。

  「太愚蠢了,我不是為了做這樣的戰鬥,才參加聖盃戰爭的。」

  他是一流的魔術師,本不該因為感情而喪失冷靜,在你死我活的戰鬥中更是如此。

  如果這是一流的魔術師之間的秘術決鬥,肯尼斯絕不會生氣,反而會感嘆、敬佩對手的手腕,冷靜地推斷其真正價值,專心施展作為對敵人秘術相應回禮的魔術。

  那樣高貴而充滿榮耀的貴族遊戲,才是肯尼斯所知道的戰鬥。他賭上使用聖盃的權利,和遠坂時臣、間桐臟硯(外界不知臟硯已死),還有尚未謀面的四名優秀對手們競爭,來到了這個極東的偏僻之地。

  可是右肩傷口的疼痛陣陣襲來,彷彿在嘲笑著肯尼斯。

  「不可能,那種下賤的老鼠居然讓我流了血!」

  這不是因為戰鬥所負的傷,那種卑劣的手段不配被稱為戰鬥。

  肯尼斯用夢遊症患者似的步伐,追逐著逃走的衛宮切嗣。

  無處可去的怒氣變成破壞衝動沿著月靈髓液傳播,肯尼斯用水銀之鞭擊打著周圍一帶走廊的牆壁。

  對阻擋去路的門不是推開,而是用水銀的重量粉碎。

  花瓶也好、繪畫也好、雅緻的家具也好,看到的裝飾品全部粉碎破壞掉。

  途中有許多的陷阱。用繩子拉住肯尼斯無防備的手指,或者一踩到絨毯裡的信管,配置好的手榴彈就爆炸,地雷放出霰彈。

  但沒有一個陷阱能突破月靈髓液的防禦。

  設置的陷阱就好像騙小孩的玩具,那滑稽讓肯尼斯覺得真是可笑。但是那笑聲,同時又在嘲笑著被玩具一樣的騙小孩把戲弄傷的肯尼斯自身。

  自嘲像剃刀一樣切割著自尊,那屈辱更加燃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引以為傲的禮裝不是為了應對這種卑劣的手段。他的水銀應該接下咒彈、彈開靈刀、突破魔術的炎、冰和雷擊的武裝,應該是讓仇恨他的魔術師在驚嘆、敬畏的同時抵達死亡的秘術才對。

  那麼,現在自己的醜態算是什麼呢?

  發揮自豪的禮裝追蹤的對手卻是不知名的一隻老鼠,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屈辱越積越多。

  好在,這一場屈辱的追殺終於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就算再怎麼廣大的城堡,在逃向樓上時退路就變得很有限,老鼠被追趕到了三樓的走廊盡頭。

  月靈髓液這次準確地發現了他的位置,目標看來已經死心一動不動,應該是打算在那裡進行最後的對決。

  「對決?不,這不是對決,是處刑,是虐殺!」

  肯尼斯一邊全身激盪著殘忍的殺意,一邊和自己的禮裝一起轉過最後的拐角,來到走廊的盡頭。

  沒有退路,沒有遮蔽物,這是最合適月靈髓液發揮威力的場所。

  衛宮切嗣切嗣既沒有恐懼也沒有求饒,他只是拿著兩把槍指著肯尼斯。

  「你不會以為剛才的手法還能奏效吧?低等生物。你能夠讓我受傷,不是你抓準時機,也不是偷襲成功,只不過是不合道理的巧合罷了。」

  肯尼斯陰慘地說著,慢慢地一步步向切嗣走來。在他身旁旋轉的月靈髓液一邊威嚇似地伸縮著無數的鞭子,一邊搖動著那尖銳的前端。

  「我不會輕易地殺了你,我會不斷治癒你的肺和心臟,再用刀將你從頭切成碎片,你就在痛苦後悔以及絕望下去死吧,然後在死時詛咒,詛咒膽敢侮辱聖盃戰爭的愛因茲貝倫!」

  切嗣舉起m950,噴吐出一連串的火舌,手法和一樓走廊偷襲時如出一轍。

  「fevor,meisanguis!(沸騰吧,我的血液)」

  肯尼斯當然不會傻到用同樣的手段去防禦,他重新構築了水銀的防禦。

  不再使用薄膜,而是改成柱狀。

  地板直到天頂一起林立出無數的逆棘,就像密集的竹林一樣覆蓋住肯尼斯的身體,完全遮蔽住了飛來的子彈。

  被水銀之劍山阻隔的子彈發出喧囂的金屬音在密集的逆棘縫隙間不斷地來回彈跳,最後失去威力掉落在地上,沒有一發抵達肯尼斯的身體。

  衛宮切嗣沒有絲毫改變策略的意思,在m950彈夾打空的瞬間,右手的contender發出了咆哮。

  這一次,是真正的午時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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