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 作者:空侃 (全文完)

 
GGCMEAT 2017-7-29 23:50:3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6 219016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0
第十章 逼婚

  我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剛剛馮甜可是去看大傻的情況去了。

  現在她突然這麼驚慌失措地大叫不好,難道是大傻出什麼狀況了?

  想到這裡,我再也跪不住了,雙手往地上一撐,就想站起來,去看大傻是什麼情況。

  可是我這麼一撐,沒站起來,兩條腿還是一點也不聽使喚。

  我不禁急了,衝著馮楚帆叫道:「快放開我!」

  「別急,你朋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馮楚帆沉重喘息著對我說了一句,又轉頭對馮甜說,「正好,甜甜,來見一下你師弟吧。」

  馮甜焦急地道:「爸,曾遊陰毒入髓,你快去看看吧。」

  我一聽更急了,忙問:「什麼陰毒入髓?是中毒了嗎?」

  「不,不是中毒。哎,說中毒也差不多。」馮甜有些語無倫次,「哎呀,跟你這種外行人說不清楚呢,總之很危險啦。」

  「他現在死不了!」馮楚帆加重語氣,「甜甜,來見過你師弟!」

  馮甜這才反應過來,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爸,你怎麼收他當徒弟了?因為他命火夠好?」

  「甜甜,跪下!」馮楚帆沒理馮甜的問題,沉聲喝了一句,馮甜立馬應聲跪下了,正好跪在我旁邊。

  我忍不住說:「你可真聽話,讓你跪你就跪啊。」

  馮甜就瞪了我一眼,「你不也跪了嘛。」

  我辯解,「我這是身不由己!」

  馮甜沒好氣地說:「難道我這就是自己想跪的嗎?」轉頭又對馮楚帆道,「爸,你幹什麼啊。」

  「我要死了!」馮楚帆臉色平靜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馮甜臉色大變,「爸,你說什麼啊,你不是為了引出胡波才裝病的嗎?怎麼會死?你是受傷了嗎?你是詛咒了嗎?是著了胡波的道嗎?快給我看看!」

  她說著,慌慌張張地想站起來,可是努力了半天,兩條腿卻根本不聽她使喚,好像粘在地上一樣,紋絲不動。

  馮楚帆繼續無視馮甜的問題,喘息著說:「人終有一死,只要沒有成仙成聖,就不可能跳出生死輪回。我修了這麼多年的道,對生死早已看淡,可唯一放不下心的就只有甜甜你。」

  馮甜帶著哭腔說:「爸,你別說出,你不會有事的,你開個方子,我給你抓藥去,蘇大哥給了我三千塊錢呢。」

  「他現在是你師弟,你要叫他蘇師弟,記住了嗎?禮不可廢,倫不可亂!」馮楚帆怒聲訓斥,話只說了一句,一張嘴便湧出一大口烏黑的鮮血來,把下巴衣襟盡都染成了黑色。

  說也奇怪,吐完這口血,馮楚帆居然不喘了,說話也變得清晰起來。

  「甜甜,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我不聽,等你好了再說。」馮甜犯了別扭性子,捂著耳朵大叫。

  馮楚帆無奈而又寵溺地看著馮甜,深深歎了口氣,不再跟她說話,轉而對我說:「我一輩子沒有收過徒弟,臨死之前卻收你為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立刻拍胸脯道:「您就放心吧,從今天起,馮師姐就是我親姐,但凡有我一口吃的,我絕對不會餓著她,掙了錢也全都可著她花!」

  開玩笑,我接下來搶鬼發財的大計可都要著落在她身上呢,怎麼可能會慢怠她?那不是跟自己的錢過不去嗎?

  「不夠,這還不夠!」馮楚帆緩緩搖頭,「人心意變,等閑難得啊!」

  這話後半句我沒聽明白,但前半截我明白了,他這是對我不放心啊,難道我剛才的表態還不夠鄭重,我就試探著說:「那我把她當親媽一樣供著?我對我媽怎麼樣,對馮師姐就怎麼樣!」

  「不夠,這還不夠啊!」馮楚帆還在繼續搖頭。

  我就有急了,我都要把你女兒當親媽供著了,還不夠,那還要我怎麼樣啊。「大叔,你說吧,想要我怎麼樣,直接說,別讓我猜了!」

  「叫我師傅!」馮楚帆皺眉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要給我起碼的尊重。」

  我真心有些受不了,這位都快死了,還在這裡唧唧歪歪地講什麼禮儀,真心抓不住重點,當下忍不住嘴賤,說了一句,「這可不行啊,你是我師傅,那就跟我爸是一輩的,我要是再把馮師姐當親媽供起來,不就弄差輩份了嗎?要不把她當老婆供起來怎麼樣?」

  「不錯,好主意!」馮楚帆居然眼前一亮,很是興奮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地提出來了,那我怎麼好為難你,好吧,我就把甜甜許配給你了!」

  這,這太意外了。

  我嘴巴一下張到老大,差點把下巴拉脫鉤了。

  馮甜也顧不上捂耳朵了,「爸,你說什麼呢?我才不要嫁給這個家夥呢,一點都不帥!」

  靠,打不人不打臉好不好,就算我不夠帥,你也用不著這麼直接說出來吧,還拿來當不嫁的理由,難道夠帥你就肯嫁了?也太沒立場了。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就算願意嫁,我還不願意娶呢!

  馮甜雖然胸大腰細腿長,絕對屬於極品尤物,但架不住她沒成年啊!

  根據我國法律,跟未成年少女發生性關係,無論對方是否同意,那可都算是」qiang jian」啊!

  再說了,我好不容易要發達有錢了,到時候不得有成群結隊的美女主動往我懷裡撲啊,這要是提前有了老婆,那還搞個屁啊!那我掙那麼多錢還有什麼意義?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這事兒我是堅決不能同意!

  我鼓了鼓勁,一張嘴就想把反對意見說出來,可是聲音發出來,卻全不是我想說的!

  「多謝師傅,弟子願娶馮師姐為妻,從此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絕不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我的命就是她的命,為表誠意,我願以道中秘法發下血魂之誓!」

  聲音還是我的聲音,也能感覺到嘴巴在一張一合地說話,可聽起來卻如此的陌生。

  我的嘴也像腿一樣不聽我自己使喚了!

  這一定都是馮楚帆施法搞的鬼!

  這家夥馬上要死了,搞起人來居然還這麼犀利,果然有些本事,要不是時間不允許的話,或許跟他學一陣子,真能學到些本事,到時候也就用不著馮甜幫忙了,我自己就能去搶鬼了!

  然後我就聽馮甜說:「爸,我願意嫁給蘇師弟為妻,此生此世絕不負他,我命即他命,為表誠意,我願以道中秘法與他一起發下聯命血魂之誓!」

  我扭頭一瞧,果然看到馮甜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整個身體都在不自在地扭來扭去,只是她手抬不起來,嘴停不下來,再怎麼扭,也只能乖乖把這段話說完。

  太黑暗了,這馮楚帆簡直太過份了,哪有這麼操縱別人說話的!

  馮楚帆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過份,雖然是操縱著我們兩個說話,但聽完之後,居然甚是慰懷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口鼻都往外冒血,看起來異常可怖,聲音卻越來越清晰洪亮,「好,好,好,既然你們二人兩情相悅,我便允了你們兩個的這樁婚事,並在此做見證人,見證你們二人的聯命血魂之誓!起誓,念!」

  「三清至尊,陰陽祖師在上,弟子蘇嶺/馮甜在起立誓,願結聯理枝,共為同命鳥,汝命即吾命,以血結,以魂結,以命結……」

  我覺得自己現在變成了人肉複讀機,就算一千個不情願,一萬個不樂意,也只能一句句地跟著讀下去。

  跪在旁邊的馮甜也是一臉的別扭惱火。

  現在的情況很是詭異。

  我和馮甜兩個並排跪著,立著肉麻的誓言,聲音也都是很溫柔很動聽,可臉上的表情卻都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根本就是逼婚啊!

  還是那種很沒節操沒底限的逼婚!

  人家逼婚,只逼男女中的一方,可馮楚帆倒她,直接逼男女雙方,還一點發表意見的機會都不給!

  念了一大通誓言之後,我和馮甜同時舉起手,用指甲在掌心劃破一道口子,然後掌心破口相對,兩手緊緊握在一處。

  鮮血便從掌縫間滴答流下,有馮甜的血,也有我的血,混在一處,不分彼此。

  馮楚帆從懷裡掏出兩張黃紙來,就著滴下來的血,在黃紙上畫了兩道一模一樣的符,然後一手一只舉到我和馮甜的面前,輕輕一晃,那紙符篷的一下燃起來。

  我的嘴立刻自動張開了,還張得老大老大的。

  馮楚帆一抬手,就把那燒著的紙符塞進了我的嘴裡。

  我嚇了一跳,只覺舌頭一熱,跟著滿口都彌漫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奇異的熱流自咽而下流入體內,直抵心髒。

  我就覺得心髒跳得更加有力了,仿佛突然間加滿了動力一般,咚咚咚,一下下簡直如同擂鼓。

  下一刻,我發覺手腿嘴都好使了。

  我重新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立刻毫不猶豫地一躍而起,叫道:「大叔,你怎麼回事兒?還事這樣逼婚逼拜師的?我告訴你啊,天底下會法術的人多了,你不肯跟我們合夥就明說……」

  我話還沒說完呢,就見馮楚帆的嘴巴鼻子往外冒出大量的黑血,簡直好像湧泉一樣冒起來就不停,整個人也無力的向旁軟軟歪倒。

  「爸!」剛剛才恢複行動能力的馮甜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叫,猛得撲向馮楚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1
第十一章 六極惡鬼

  「別恨爸爸!」馮楚帆緊緊抓住馮甜的手,聲音軟弱低微,幾乎都聽不到了,「相信我,這是為你好!這樣我死也能安心了。」

  馮甜抱著馮楚帆,淚流滿面,「爸,你別死,我不要嫁給這個家夥,你快好好養好身體,我一輩子都跟著你。」

  這場面可真感人,比晚間八點檔的家庭倫理劇都狗血。

  不過我現在顧不上看他們父女兩個生離死別了。

  看樣子馮楚帆現在也沒有時間精力回我的話了,我還是趕緊先看看大傻怎麼樣了。

  我轉身跑到大傻旁邊一看,嚇了一跳。

  大傻躺在地上,手腳不停在微微抽搐著,臉黑得跟鍋底一下,鼻子朵嘴巴不停地往外冒著黑煙,仿佛肚子在燒著一把火。

  我探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把,冰塊一樣寒冷,冒出來的黑煙更是散發著絲絲的寒氣,再往胸口一摸,一樣冰涼,連心跳都感覺不到了,使勁推一推,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就靠了,這明顯是要掛點的節奏啊,這麼嚴重馮楚帆居然還敢說暫時沒事兒?

  這荒山野嶺的,照大傻現在的狀況,就算立刻往醫院送,等到地方的時候,大概也得死透了。

  剛才馮甜是怎麼說的來著?

  陰毒入髓?

  看來還得找馮楚帆想辦法。

  我趕緊又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去,一看馮楚帆雖然出氣多進氣少,但總算還沒咽氣,正低聲跟馮甜說著什麼,便不管不顧地插過去,一把捉住馮楚帆的手臂,大聲問:「大叔,你先等會兒交待遺言,救救我兄弟吧!」

  「你胡說什麼啊!」馮甜惱怒地伸手推我,她力氣雖然不小,但想推動我還差了一點,我蹲在那裡紋絲不動,眼巴巴地看著馮楚帆等他給解決辦法。

  馮楚帆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已經些微有些渙散了,凝視了我好一會兒,似乎才看清我是誰,猛得反手一把捉住我的胳膊,使出渾身力氣,扯著嗓子嘶聲說:「雖然你們兩個已經有了婚約,但在甜甜二十歲之前,你們絕對不能行房,不然我絕不放過你!」

  這一嗓子真是吼得撕心裂肺,而且吼完之後,立刻腦袋一垂就沒動靜了!

  我伸手指在他鼻子底下試探了一下,不由暗暗叫苦。

  沒氣兒了!

  馮甜一把將我推到一旁,抱著馮楚帆的屍體,放聲大哭。

  我坐在地上也是著惱。

  你說這馮楚帆,都馬上要死了,講點什麼不好,怎麼偏冒出這麼一句來?一點用處都沒有嘛。

  我又急又惱,可看馮甜光哭,想來也沒心思答理我,只好又轉回到大傻身旁,再伸手摸摸,似乎比剛才更涼了,更是著急,沒頭蒼蠅般原地轉了兩圈,突然想起剛才馮楚帆教我的吸陰氣求馮甜的法子來。

  看大傻這冰涼涼的樣子,想必也是一肚子的陰氣,吸兩口的話,大概能緩解一下。

  唯一的問題是,跟一個男人親嘴,這心量障礙真不是一般難以逾越啊。

  我狠了狠心,咬了咬牙,終究不能看著自家兄弟就這麼死掉,深吸一口氣,扒開大傻的嘴,趴上去就吸。

  只吸一口,就覺得一股子難以形容的冰冷氣流直竄進胸腑,不由得寒毛倒豎,全身發抖,五髒六腑似乎都冰成了冰塊,趕緊把那股子寒氣往兩肩處引。

  這一引不要緊,寒流堪堪抵達雙肩位置,我就覺得眼前一黑,全身痛楚欲裂,仿佛被千萬把小刀割剮一般,不由得悶哼一聲,不敢再吸了,想要起來,可卻發現嘴竟然如同粘在了大傻的嘴上一般,根本就挪不下來。

  那股子寒流依舊源源不絕地往我的肚子裡湧,根本不用我吸,完全是自動自覺地流進來。

  我感覺到耳朵鼻子有絲絲縷縷的冰冷氣流在往外冒。

  不用看我也能猜到,我現在的情況一定跟大傻差不多,都是七竅冒黑煙!

  不把湧進身體的寒流往兩肩引,身體就從內往外的快速凍結著,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同大傻一樣的下場。

  可剛剛引了那一下導致的痛苦,卻讓我著實沒有勇氣再進行引導了。

  正糾結痛苦的當口,突覺後脖子一緊,一股熱流從後頸處流入體內,被粘在大傻嘴上的嘴唇一下子就脫離開來。

  我猛得抬起頭,深深吸了口氣,只吸到一半,就不由自主地大聲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往外吐,吐出來的竟然是一塊塊雞蛋大小的黑色冰塊,一連氣吐了足有十幾塊才停下來。

  吐到這個程度,雖然難受了點,但身體裡總算沒有那種凍成冰塊般的寒意了。

  「你不要命了!」

  馮甜略帶怒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有些茫然地抬頭,看見馮甜就站在我身邊,臉上還掛著淚珠,怒氣衝衝的瞪著我。

  「命火滅陰術只能用來對付普通的陰氣入體,根本不能應付陰毒入髓,也就是你的命火特殊,要是換了一般人,只這麼一口,就會被陰毒把命火直接撲來,當場就會死掉!」

  馮甜說著話,伸手從我後脖子上揭下一張紙符來。

  紙符通體漆黑,還散發著縷縷黑煙。

  「幸好你只吸了一口,而且命火夠強,要不然的話,引陰符都救不了你!」

  馮甜一邊說著,從衣兜裡掏出一疊一模一樣的黃符,快速依次貼在大傻的額頭、人中、雙肩、兩胸、兩肋、兩股和腳心。

  每一張黃符貼到大傻身上,都立刻開始變黑。

  當馮甜把大傻的靯子扯下來,往腳心貼符的時候,貼在額頭上的紙符已經完全變成了焦黑模樣,好像被火燒了一般。

  她立刻把那張符揭下來,重新換上一張黃符。

  下面的黃符次第變黑,每黑一張,她都立刻換上新的黃符。

  換下來的黑符被她隨手放在一旁的地上。

  我伸手拿過一張,只覺得拿在手裡的不是紙,而是一塊冰,整個紙符硬得好像鐵塊一樣,掰都掰不彎。

  大傻身上的紙符全部換了三遍之後,才不再變黑。

  此時大傻的臉色恢複了正常,鼻子耳朵裡也不再往外冒黑煙。

  我伸手摸了摸,可以清楚感覺到他身體正在快速的恢複溫度。

  這就救活了?

  我不禁大喜,對馮甜說:「小丫頭……」

  馮甜板著臉打斷我,「你叫我什麼?」

  靠,用得著這麼嚴肅嗎?

  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男人不跟小女人一般見識,我立刻改口:「師姐,這就救回來了吧!」

  馮甜皺著鼻子哼了一聲,「先說明啊,我爸收你當了徒弟,那你就是我師弟了,這一點不能更改,但是你要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那可別怪我不客氣!別以為我爸臨死前留了話,你就可以對我做點什麼!」

  我陪笑說:「哪能啊,從今天起,您就是我親姐,我要是有一絲一毫對你不敬不好,你立馬施法引雷劈了我!那個,你會施法引雷嗎?」

  「施法引雷算什麼,我會的多著呢!」馮甜還挺嬌傲,一挺胸膛,「陰陽道三十六法門,我無一不精,無一不會!」

  「厲害!」我立刻一翹大拇指,「那我兄弟這就沒事兒了吧!」

  馮甜搖頭說:「他中的是趕屍道五毒甲屍的陰毒,而且已經深入骨髓,我剛才只是把陰毒散發的陰氣吸出來,暫時保住他的性命,但想要徹底解除他骨髓中的陰毒,需要六極惡鬼為引,以至陽雪蛤為藥才可以。這是我爸臨終前告訴我的治療法門!」

  原來馮楚帆臨死前跟馮甜交待的這件事情啊,我居然還過去打斷他!

  我不禁有些內疚,往馮楚帆那邊看了一眼,「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大叔……呃,是師傅,師傅的遺體得怎麼辦?要送火葬場,還是就在這裡埋了?或者停幾天做場法事?師姐,對法師的規矩我不懂,你說話我辦事兒。還有,大傻現在得怎麼辦?這些符要一直貼著嗎?」

  「不用那麼麻煩。」馮甜搖頭說,「我爸的遺體燒掉就行,他的骨灰日後總要回歸山門安葬,我們要盡快把曾遊送去醫院!」

  我就奇怪了,「醫院還能管救這種毛病?」

  馮甜解釋說:「他現在體內有陰毒,陰氣會極大損害身體,而且吃東西吸收困難,需要吊水補充營養來維持生命,在集齊六極惡鬼,抓到至陽雪蛤之前,他只能在醫院裡住著了。」

  火化馮楚帆屍體很簡單,馮甜祭了道符往屍體上一扔,屍體便立刻熊熊燃燒起來。

  看著父親屍體被化,馮甜終於沒忍住,又哭了一氣,直到整個屍體都燒成灰,火滅了,她才算停止哭泣。

  我把翻在草叢裡的車子掀過來,在車上找了個空礦泉水箱子,在裡面墊了幾張報紙,把骨灰暫時先收進箱子,然後又把大傻抬上車。

  大傻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常溫,呼吸心跳也回歸正常,只是不醒,臉上還時不時有黑氣浮現。

  我檢查了一下車子,雖然破損得厲害,但油條管路都沒有破損,開起來沒問題,便和馮甜上車,準備離開這裡。

  可是我這剛一發動汽車,就聽車外響起一陣陰森森的冷笑,一團黑霧驀得在車前湧起!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2
第十二章 陰氣過敏

  這黑霧一湧起來,剛打著火的車子立刻又熄火了。

  陰風帶著呼哨聲自那破碎的車窗湧進來。

  一張扭曲的臉自黑霧中冒出來,緊緊貼在前擋風玻璃上。

  白多黑少滿是血絲的眼睛都快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了,不停的骨碌碌轉著,看看我,又看看馮甜,眼光中滿是惡意。

  胡波!

  居然是胡波!

  這貨不是死了嗎?連全屍都沒留下,怎麼又冒出來了。

  馮甜說:「別怕,他肯定是在臨死前用了怨咒,把魂魄剝離,所以才能逃脫屋中陣法的束縛立地成鬼!不過他這樣使用怨咒成鬼,能力有限,最多就是用幻術迷惑人,想對付他很容易,不用擔心!」

  我覺得嗓子發緊,幹咳一聲道:「師姐,你說這話的時候要是身子不抖的話,我覺得說服力能更強一些。」

  陰風一起,馮甜的身子就哆嗦的厲害,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

  「我這不是害怕!」馮甜惱火地瞪了我一眼,掏出一張紙符來往我手裡一塞,「他是想困住我們,你出去把他幹掉!」

  「你為什麼不去?我又不是法師!」我把符推不給她。剛剛與胡波的戰鬥讓我意識到,法師之間的爭鬥詭異莫測,絕不是我這種普通人能插得上手的。我做人向來有自知之名,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那就絕對不會去送死,之前拚命那是沒辦法,現在用不著拚命,又有馮甜這個現成的專業天師在場,我何必強出頭呢。

  「我陰氣過敏!」馮甜哆嗦的更厲害了,「要是能出去動手的話,早就自己上了。快點,他們趕屍道向來是兩人同行,他在附近肯定還有一個同伴,既然立地成鬼,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向同伴發出信,他困住我們就是為了等同伴趕過來!」

  陰氣過敏?

  花粉過敏我就聽說過,陰氣過敏是什麼毛病?

  看到馮甜身子哆嗦的越來越厲害,臉色也開始有些發青,我不禁想起在屋裡剛想過來時看到她也是這副模樣。

  心裡不由有些不好的預感。

  只是現在不是細問的好時機。

  馮甜已經說明白了,那我就不能再往後縮了,接過符紙,一推車門下了車,聽到馮甜在後面喊:「拿符貼他就行!」

  馮甜的聲音在我一邁出車門的同時就消失了。

  眼前所有的光亮剎那間消失,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兩耳側不停響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沉聲響,仿佛無數人在低沉哭泣。

  我從來沒經過這種陣仗,不由得大驚,回左手往後摸。

  後面應該就是車門,我才剛剛下車,連步都沒有邁,只要摸到車門,就可以轉回到車上。

  可是我往後面這一摸,沒摸到車門,卻摸到一個粘乎乎冷冰冰圓溜溜東西,還在我手裡轉個不停。

  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不疊地把手縮回來。

  可是摸到的那東西居然粘在我的手上跟著一起過來了。

  手拿到眼前,居然就看清楚了。

  滿手都是流淌的鮮血,粘在手掌上的赫然是一顆人頭。

  胡波的人頭!

  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我,嘴巴一張一合地叫道:「小子,敢殺我,你死定了!」

  我不由得驚叫一聲,舉起右手的紙符就想往胡波的腦袋上貼。

  胡波盯著我,似乎有些驚慌,卻不躲閃逃避。

  紙符眼看就要落到胡波腦門了,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胡波死了都要立地成鬼來困住我們以待同伴來為他報仇,可把腦袋粘在我手上的舉動根本就同自殺沒什麼區別,與他最初的打算完全背道而馳啊。

  想及此處,我便留了個心眼,右手一晃,先往兜裡一塞。

  衣兜裡有我買的面巾紙,抽了一張替換紙符,用手掌掩著,掏出來,大叫一聲「看符」,啪的拍在了胡波的腦門上。

  胡波的腦袋怪叫一聲一下就爆炸開,卻沒有血肉腦漿,只有一團黑煙。

  眼前黑霧散掉了。

  我看到了車子,發覺自己仍站在車門前,根本沒有離開,副駕駛上的馮甜縮成一團,似乎昏迷過去,倒是後座上的大傻居然坐了起來,推開車門下來。

  大傻的情況不是很好,又變成了渾身發黑,嘴鼻不停往外冒黑煙的淒慘模樣,邊叫著「老大救救我啊」,一邊繞過打開的車門,想過來拉我的手,搖搖晃晃地隨時都要摔倒的樣子。

  「大傻!」我大叫一聲,張開雙臂做出去扶他的架勢。

  大傻倒是不客氣,身子一晃,直接就往我懷裡摔了過來。

  大家都是發小兄弟,我更不會跟他客氣,抬手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巴掌下有一張黃紙,正是馮甜剛剛給我的那張紙符。

  大傻被紙符貼中,登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面孔扭曲著變成了胡波的臉,身子也在同時變成了一團黑氣,隱約可以看出原本身體的模樣。

  紙符微微一亮,劇烈燃燒,眨眼工夫就化為飛灰,就在紙符燃燒起來的那一刻,胡波本來跟活人頭沒什麼區別的腦袋也像身子一樣變成了不停扭曲變幻的黑霧。

  「不,不可能!」胡波發出最後的不甘心的尖叫,最終整個化為分不出腦袋身子的模糊黑霧,緩緩消散。

  眼前便是微微一亮,灰蒙蒙的視界變得清晰起來。

  我還是站在車門邊,一步也沒有挪動,只是車上的情形卻變了,馮甜坐在副駕駛上雖然仍在不停的哆嗦,卻沒有暈過去,而後座的大傻依舊昏睡不醒。

  「幹得不錯!」馮甜讚了我一句,連連招手,「快上車!」

  我往左右看了看,再沒見到黑霧或是胡波,這才登上車,還沒等扭鑰匙發動呢,馮甜卻一個猛子撲過來,抬手摟住我的脖子,嘴撅著就湊過來,緊緊貼在我的嘴唇上!

  這種時候投懷送抱?

  明顯不對頭啊!

  難道現在還是處在胡波造成的幻覺之中,其實我根本沒有消滅這貨?

  那現在撲過來抱我的不就是胡波幻化的馮甜嗎?

  一想到胡波那醜到讓人反胃的模樣,我就想吐,再一想到正跟這麼醜的一男人在接吻,我當時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立刻毫不猶豫地雙手往前猛得一推,想把這貨推開。

  這一推倒是按了個結實,兩手登時被兩團軟軟的溫溫的還非常有彈性的大團給塞得滿滿,還能感覺到有兩顆硬硬的小豆子,咯得我的掌心癢癢的,這種癢就從掌心一路傳過去,飛快的癢到了心裡去,整個人登時都有種過電的感覺。

  嘴唇剛和我粘在一起的馮甜一下就分開了,發出一聲尖叫,跟著就一個耳光扇了過來。

  既然已經識破了這是胡波的幻術伎倆,我哪還會容他打到我,看起來這只是一巴掌,沒準實際上卻是一把刀或是其他什麼致命的東西呢。

  這可是在幻覺裡呢!

  絕對不能容情!

  我一側頭,躲過巴掌,跟著猛撲上去,一下把面前的偽馮甜壓倒身底下,冷笑道:「裝啊,你再裝啊!這都是幻覺,別想騙過我!」一伸手又按在了偽馮甜的胸上,不僅按還使勁捏,「這幻術還挺逼真的嘛,彈性不錯,看起來你對扮偽娘很有心得啊!」

  「啊!」馮甜放聲尖叫,「笨蛋,放開我,我真是馮甜,不是幻術偽裝的!」

  「喲,聲音也裝得挺像嘛。」我得意地道,「你以為我是傻的嗎?那麼好騙?誰知道鬆開了,你會出什麼妖蛾子……」

  我正說著呢,突然聽到有人說:「老大,你在搞什麼?」

  扭頭一瞧,就見大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了,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雖然表情因為驚愕有些扭曲,但氣色還好。

  「還來這套!」我剛才已經見識過一遍了,哪會上當,二話不說,一手按著泥鰍般扭來扭去的偽馮甜,騰出一只手來,一拳打向大傻。

  大傻連忙往旁邊一閃,叫道:「老大,你瘋了,打我幹什麼?」

  我大喝:「這都是幻覺,騙不到我!」

  「幻覺?」大傻迷茫地左右看了看,「什麼幻覺?老大你說什麼呢?難道你想說我看到的,你現在這副強暴幼女的架勢只是個幻覺?」他說著突然掄起巴掌猛得拍在我的臉上。

  這一計耳光,真是打得又脆又響,我半邊臉火辣辣,痛得連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大傻大叫:「老大,你快醒醒,你不是中邪了吧!快咬一下舌頭,我聽老人說舌尖血能破幻術!快咬一下!」

  還咬什麼舌尖啊,我這臉就夠痛了!

  真尼瑪痛啊!至於這麼下死手打嗎?

  不對!幻覺還能打人到這麼痛嗎?

  還是這痛也是幻覺?

  要不然這其實不是幻覺!

  現在要不是幻覺的話,那我壓著的就是真馮甜了?

  天吶,我好像正在胸襲她啊,還是很粗暴的捏來捏去那種!

  這個念頭一起,我手上的勁就有些鬆了,馮甜猛得一挺,把我從身上給掀走,坐起身子,兩手沒頭沒腦地向我亂打,邊打邊帶著哭腔大叫:「渾蛋,色狼,我打死你個死色狼!」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3
第十三章 救命錢

  馮甜簡直氣到快發瘋了,把我臉上撓了好幾道口子,又打了好幾下才算消氣。

  這還是因為我在努力抵擋的同時提醒她胡波的同伴隨時可能到來,相比小命來說胸襲就實在算不得什麼了,她這才勉強放過我。

  不過在發動汽車離開之前,我們還是先打了個啵。

  嚴格來說,這不是打啵,而是因為馮甜體內又有了陰氣,她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才撲過來親我,想讓我再用剛才馮楚帆教我的法子把體內陰氣吸走。

  要我幫忙吸陰氣就說嘛,你二話不說撲上來就親,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

  這事兒能怨我嗎?

  瞧把我這臉撓的,都快開花了,回去還怎麼見人?

  馮甜一肚子怨氣,我也是滿心不爽,可嘴還得親啵還得打,兩個都親得惡狠狠的,尤其是最後結束的時候,她還咬了我舌頭一下,把我舌尖給咬破了!

  大概從打有親嘴這回事兒以來,就沒有哪兩個人像我們兩個親得這麼別扭不爽吧。

  後座上的大傻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可也不敢打擾我們兩個,完全呆住了,再看我的時候,眼神裡就很有幾分崇拜的味道了。

  幫馮甜吸完陰氣,我在駕駛位上打了好幾分鍾的擺子才緩過來,也不敢多耽擱,直接發動汽車離開現場,才開了不到一個小時,大傻又開始渾身發冷往外冒黑煙。

  馮甜連忙讓我停車,掏出符來給大傻拔陰氣,折騰了好一會兒,大傻才緩過來。

  可這麼一折騰,馮甜又中了大傻的陰氣,渾身直哆嗦,急急忙忙上來抱我就親。

  我趕緊先講條件,「親歸親,可不能再咬我舌頭了!」

  馮甜這回果然沒咬我舌頭,不過撤嘴的時候,卻順道咬了我嘴唇一口,咬破了個口子。

  這妞十有八九是屬狗的!

  她這回中的陰氣不多,我吸過來之後只打了幾個寒顫就消化掉了。

  但現在就算我一點不懂法術也看出有些不對勁兒了,我這個不懂法術的普通人接觸大傻的時候都不會被陰氣侵染到渾身哆嗦,馮甜這個練過的法師怎麼一接觸就會被陰氣入侵得如此厲害?

  我就問她為什麼會這樣。

  馮甜卻沒回答我,指著昏迷不醒的大傻說:「我們得盡快把他送到醫院補水補糖,以抵抗陰毒反複發作對身體造成的傷害,要不然再發作兩次,光是這陰氣就能要了他的命!」

  聽馮甜這麼一說,我不敢耽擱,連忙開車往省城狂駛,轉上高速之後,先給我三舅打了個電話。我三舅是省人民醫院的常務副院長,安排個病床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兒。

  來時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路程,回去的時候我只花了不到兩個小時,那輛不知倒了多少手的老普桑除了喇叭不怎麼響,到處都在響,似乎隨時都有散架的可能。

  饒是開這麼快,大傻在半路上還是又發作了一回,再拔了陰氣之後,便陷入沉沉昏迷之中,還不停的說胡話。

  趕到醫院的時候,我三舅已經帶人在樓門口等著了,看到我們三個把他給嚇了一跳。

  我們三個的形象實在是太慘了,我和大傻滿身是傷,馮甜衣衫破爛,三個加起來,正是一副被劫之後狠狠蹂躪的生動形象。

  三舅一面安排人把大傻抬到行動病床上往病房推,一面要帶著我和馮甜去做檢查,同時還不忘掏兜想給我老媽打電話。

  我趕緊攔住三舅他老人家,只說我們是登山玩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下滾下來摔的,都是皮外傷,用不著告訴我媽。

  我三舅那是多少年的老醫生了,我這話怎麼可能騙得過他,只不過考慮到我媽心髒有問題,聽說我傷得不輕再被嚇出個好歹來可就糟了,總算是放棄了打小報告的打算,但卻要求我們必須去做檢查,至少拍個片做個CT才行。

  實在扭不過,我只好和馮甜去做檢查,好在大傻這邊有三舅安排,我也不用擔心。

  當然,在去做檢查之前,三舅先把我們兩個領辦公室去簡單洗漱一下,又找了兩套衣服給我們兩個換上。

  洗漱換裝完畢,我和馮甜就在三舅找來的護理員的帶領下去做檢查,至於三舅他老人家事情比較多,又看我們兩個精神不錯,想來沒什麼重傷,在我的堅持之下,就沒有跟著去,只是打電話把檢查的事情安排了一下。

  有了三舅的安排,各種檢查基本沒用排隊,到了地頭立刻就能插到前面。

  但饒是如此,也用了足足小半天的時間才把那一堆檢查做完。

  我們這邊做完檢查,三舅那邊就從電腦上看到各種檢查結果了。

  我確實是皮外傷,都不用縫,抹點藥就行,而馮甜身上更是連個傷口都沒有,就是咪咪上有些可疑的淤青指痕,給她做胸部檢查的那個女醫生送她出來的時候,還橫了我一眼,看我的眼神妥妥是在看禽獸。

  你說我這槍躺得多冤,那確實是我捏得不假,可是別的事情我是一樣沒幹啊!

  檢查完,我們兩個這才轉回到病房去看大傻。

  有三舅親自安排,大傻住的就是十五層的高檔病房,平常都是非富即貴才能入住,都是一個個的單間,有專門的陪護床,獨立衛生間,不僅能洗臉廁所,還能洗澡。

  更主要的是,這一層病人極少,顯得有些冷清,不像下面那些層,人滿為患,簡直比菜市場都吵。

  大傻還沒有醒過來,躺在病床上,吊瓶掛上了,氧氣吸上了,監控也上上了。

  從監控數據來看,他目前的生命體征比較平穩,剛剛我們兩個做檢查的時候,這邊也安排大傻做了一些檢查,同樣沒檢查出什麼大毛病來。

  我坐在病床邊的陪護椅上,看著大傻,心裡說不出的愧疚。

  要不是我想著找馮甜入夥捉鬼發財,我們也不會再回馮家,就不會碰上胡波尋仇,大傻也不會遭這份罪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到此時總算是稍稍放鬆下來,也有時間多想些其他事情了。

  這件事情暫時不能告訴大傻的爸媽,但一定得告訴四眼,還得盡快把那個什麼六極惡鬼和至陽雪蛤弄到才行。

  對於大傻這陰毒入髓的事情,我一直沒來得及細問,這會兒得著工夫了,便想著向馮甜細問。

  馮甜半靠在陪護床上怔怔出神,我連喊了幾聲,她才聽到回神。

  說起來這一晚上最痛苦的其實還是馮甜,差點被醜老男人強暴,老爹死在眼前,對於她這個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來說,無論哪一件都是難以承受的折磨吧。

  看她雖然回過神來,但依舊神情木色,眼圈微發紅,我一時不忍心再多追問,想著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到了嘴邊的問題便咽下去,只是問道:「師姐,你家裡還有其他什麼人?師傅去了,要不要聯係親戚朋友,需要我做什麼你盡管開口。」

  馮甜木然搖頭道:「我們沒什麼親戚。從打記事起,我就一起跟著爸爸到處流浪,從一個城市走到一個城市,每隔一陣就會搬一次家,從來沒見他聯係過什麼親戚朋友。」

  我不禁有些愕然,馮楚帆這做法,聽起來好像是在躲避什麼人啊,難道是躲避胡波的追殺?

  不,不可能!

  胡波直到馮楚帆要死了才敢露面報仇,怎麼可能有能耐逼得馮楚帆到處流浪?

  那馮楚帆倒底在躲什麼人呢?

  我正琢磨著呢,馮甜卻主動說起大傻的事情來,「陰毒入髓只能用六極逐惡補陽陣才能治好,不然的話就算是每天都用符吸取陰氣,他也堅持不過九個月!所以,你要想救他的命,必須在九個月內收集到六極惡鬼和至陽雪蛤,還得準備好其他施法布陣的材料。」

  我連忙說:「沒問題,需要我怎麼做,師姐你吩咐,要用錢的話,我這兒還有七十多萬,應該夠了吧。」

  馮甜淡淡道:「夠零頭,光是準備各種必需的施法材料少說也得花三百萬往上,要想捕捉六極惡鬼,還得需要準備工具法器,又得是一筆錢。」

  我一聽這錢往百萬上去,心裡就沒了底,小心翼翼地問:「師姐,你說吧,總共得花多少錢?」

  馮甜默默估計了一下才說:「你先照五百萬準備吧!」

  我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昨天我搶鬼賣鬼掙了幾十萬還沾沾自喜,以為從此發達可以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沒想到這二十四小時還沒過呢,就又背上五百萬的必需債務了!

  這人生的大起大落簡直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一想到還得在九個月內掙四百多萬,我就覺得壓力山大。

  別的招我也沒有,就算去搶銀行能成功也沒命去花,思來想去,這來錢的道還得著落在這鬼身上。

  我就問:「師姐,我之前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搶鬼這行好掙嗎?就算是鬼自己沒錢,拿去賣也比較值錢吧。」

  馮甜嗤笑道:「搶鬼真要那麼好掙的話,你覺得我和我爸還會因為欠黃胖子幾十萬躲到山溝裡去嗎?」

  我一聽,就覺得不妙,看起來搶鬼也不見得有什麼錢途,但又覺得不甘心,正想再細細追問,病房外卻忽地傳來一陣喧鬧聲響,聽起來似乎有很多人在跑動叫嚷,亂得不象樣子。

  馮甜側耳仔細聽了聽,眉頭突地一挑,從床上跳了下來,「走,我們出去瞧瞧!」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4
第十四章 被坑了

  走廊裡擠了好大一群人。

  確切點說是好大一群人在追一個人。

  跑在最前面被追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穿著病號服,頭發花白,一邊跑一揮手踢足,看起來好像是在跳著什麼古怪的舞蹈。

  後面追著那群人裡有醫生,有護士,一大群穿黑西裝白衫襯帶墨鏡的家夥,還有一個漂亮搶眼的年輕女人。

  那年輕女人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雖然穿著至少十厘米往上的小細高跟涼鞋和包臀迷你短裙,卻跑在最前面,一邊跑一邊叫:「爸,爸,你慢點!」小高跟踩得地磚響得那叫一個脆響。

  這美女跑起來屁股一扭一扭的,胸前還波濤洶湧,那叫一個誘惑,看得我有種吹口哨的衝動。

  病號服老頭揮舞著手臂啊啊叫著從我們的病房前跑過去,後面那一幫人一陣風般緊跟而過,對站在病房門口的我和馮甜直接無視。

  我有些懷疑,「這不是神經內科嗎?怎麼還有精神病人?」

  馮甜卻拍手笑道:「剛還說怎麼掙錢的事情呢,這錢就送上門來了。師弟啊……」

  她叫這一聲師弟,聽得我這個別扭,可還不能不應,人家說正事兒呢,只好捏著鼻子答應了一聲。

  馮甜就接著問:「你知道法師這行什麼錢最好掙嗎?」

  「不知道!」我立刻識趣地湊上一句,「請師姐你指點!」

  「有錢人的錢!」馮甜指了指沿著走廊跑出沒多遠的那一群人,「看到前面跑的那個老頭沒有?那就是有錢人,今天就從他身上撈一筆了。」

  我一看她兩眼放光,一副饞貓看到活魚的架勢,趕緊勸她:「師姐,我們現在雖然缺錢,可也不能走歪門邪道啊!至少我是肯定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綁架勒索什麼的我是不會幹的!」

  「法師不走邪道走什麼道?」馮甜橫了我一眼,「你想哪去了?還綁架勒索呢!那麼低端沒技術含量的事情,哪個法師會做啊!你看那老頭的臉上有一層黑氣,這說明他是中邪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哦,你是要幫他驅邪嗎?嗯,好主意,要是幫到這種有錢人的話,他一定不會少給,說不定一激動,直接出手五百萬,我們就什麼都解決了!」

  馮甜卻道:「你以為他這種有錢人中邪的話會請不到法師驅邪嗎?你看他兩側額頭有金錢隱閃,說明已經被人下過驅邪咒法,我們要是亂插手的話反倒不好,這老頭中的邪我們是不能幫著驅的。不過他女兒的事情我們倒是可以幫忙!」

  「他女兒?」我抬眼看了看那幫人,有些茫然地問:「他女兒好像挺健康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馮甜斷言道:「她快死了,如果我們不幫她的話,她絕對活不過今天午夜十二點!」

  我懷疑地問:「看不出啊!」

  這會兒工夫,那老頭又跑回來了,依舊跑在最前面,後面那一幫子人還在跟著,老頭的漂亮女兒依舊跟得最緊,跑得又快又穩,雖然額頭見了些汗,卻不見喘,分明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我就猜測,「難道她也中邪了?」

  馮甜指著老頭的漂亮女兒說:「和中邪也差不多!你看她眉心黑雲群集,面有死陰之氣,如果我沒料錯的話,她的後背或是屁股上肯定有個鬼臉,那是被人下了鬼殺引咒!」

  我仔細盯著那美女的臉看了又看,除了看到她的皮膚很好,眼睛很大,鼻子很秀氣,嘴巴很小巧,耳垂晶瑩剔透,其他的什麼黑雲群集死陰之氣一概沒看出來。

  我就有些懷疑,「既然他們能請到法師給老頭驅邪,那法師難道看不出她被下了那個什麼鬼殺咒?」

  「是鬼殺引咒!」馮甜看那群人跑得近了,壓低聲音說,「這咒是一種定位獻祭的法術,在一段時間內持續不停地發出信號,勾引地獄惡鬼在特定時間內進入人間,殺死被施咒者,並且將其魂魄擄回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解脫!是最惡毒的一種咒殺法術,我以前也只聽我爸提起過,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我不禁更懷疑了,「你都沒親眼見過,還說得這麼肯定?」

  馮甜斜眼看我,「你到底想不想掙錢了?我告訴你,有錢人一般都養專用法師,像這種機會可是很難得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你要是不想掙就算了,我回去睡一覺休息一下,等會兒你送我回家拿東西。」說完轉身就走。

  我趕緊拉住她,陪笑道:「別啊,師姐,你是就是我親姐,剛才的話你就當我是放屁好了,別在意啊,你快說說吧。」

  馮甜看我服軟,這才滿意,說:「過會兒那老頭再跑回來的時候,你攔住他施法壓制他身上的邪意,到時候那美女肯定會向你道謝,你就得及時跟她講她有危險,搭上話接下來就好辦了!」

  「我去?」我下意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會法術啊,為什麼你不去?」

  馮甜惱火地說:「我陰氣過敏啊,要是能去的話,還用得著你?」

  又是這個理由?

  我試探著問:「你這陰氣過敏是什麼毛病?好像挺嚴重啊!」

  馮甜的神情就有些不自在,「也不是很嚴重,就是不能接觸陰氣,一接觸陰氣就會像之前那樣哆嗦,身體機能失動,接觸得多了就會休克,再多一些,大概就會死吧。」

  我靠,這還不嚴重!

  你一個法師的主職是捉鬼驅邪啊!鬼邪是什麼?那就是散發陰氣的陰物啊!不能接觸陰氣,那不就是不能捉鬼驅邪了嗎?

  一個不能捉鬼驅邪的法師有什麼用處?

  我突然間發覺,自己貌似被馮楚帆給坑大發了。

  馮甜派不上用場,那我搶鬼發財的大計,不成了鏡花水月?

  「你真的一點陰氣也不能接觸?」我還有些不死心。

  馮甜很認真地說:「一點陰氣都不能接觸,稍一接觸就會像發羊癲瘋一樣。」

  我當場就抓狂了,「那我怎麼辦?我們還怎麼捉鬼啊,還怎麼靠搶鬼掙錢啊!我們不是還要捉什麼六極惡鬼嗎?難道要再雇個法師來不成?」

  馮甜毫不示弱地瞪著我:「我不行,不是還有你嗎?我爸為什麼收你為徒?就是為了成全你的理想嘛。放心好了,你不會法術,我會啊。捉鬼驅邪其實很簡單的,我包教包會!」

  「真的很簡單?」我心裡升起小小的希望,「那需要多少時間?」

  「拿幫那老頭壓制邪意來說吧,我一教你就會,用不上三分鍾。」馮甜笑咪咪地說,「怎麼樣,簡單吧。」

  「真這麼簡單?」我有些不相信。

  「來,我教你,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馮甜說著話,示意我低頭,把嘴湊在我耳朵邊小聲交待了幾句,說的就是如何壓制邪意的方法。

  這方法真很簡單,一點難度都沒有。

  要是捉鬼驅邪都這麼簡單的話,那就真太好了。

  不過我信心還是不足,又怕自己有記錯的地方,反複問了兩遍之後,這才猶猶豫豫地走出病房,先去病房對面的處置室拿了個針頭和一小團藥棉。

  這會兒工夫,那老頭已經帶著一幫人在走廊裡來回跑四趟了,後面一幫子年累人都累得直吐舌頭,老頭卻是越跑越精神,滿臉紅光,兩眼有神,就是汗多了點,都成流往下淌了。

  那一幫人也是沒用,跑這麼半天了,居然都抓不住這麼個老頭。

  我看準老頭來勢,在他從我身前經過的時候,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領。

  老頭還沒什麼反應呢,後面那一群人就先炸窩了,紛紛大喊:「放手,放手,幹什麼呢你!趕緊放手!」一邊喊邊就擼胳膊挽袖子地衝上來,一副要扁我的架勢。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副要跟我拚命的架勢,因為馮甜剛才說了,老頭現在不停跑來跑去,不是因為中邪的緣故,而是法師施法驅的緣故,只不過因為他中邪的時間較長,邪意入體較深,所以需要這樣不停的跑動把邪意逼出來。

  這個方法有個名堂叫趟邪,算是一個相對經典輔助驅邪方法。

  不過這種方法用在年輕人身上沒有問題,用在年紀大的人身上就會造成較大負擔,就算驅邪成功,也不免會大病一場,甚至有可能傷到元氣,從此體弱多病。

  所以馮甜認為那個施法驅邪的法師如果不是本領不濟,那就很有可能是心懷叵測。

  這跟我沒有關係,揪住老頭衣領,不待後面那群人殺上來,就立刻動手,捏著針頭,飛快地在老頭左右兩耳垂上各刺了一下。

  正常人刺破耳垂會滴血,但老頭的耳垂一刺破,立刻就有血成線狀流出來,而且血還墨黑墨黑的,仔細聞一下,就能聞到血中帶著一股子騷臭味道。

  我旋即又抬針在老頭的眉頭輕刺了三下,刺出三個呈品字形的小口。

  眉心小口沒流血,卻有淡淡黑色以針口為中心快速擴散,眨眼工夫,老頭的小半個額頭都變成了黑色。

  我立刻扔掉針頭,捏著藥棉,沾了耳垂黑血,按在老頭的人中上,用大拇指使勁掐住。

  老頭咯嘍一聲,眼睛向上一翻,整個身體一軟,全靠我提著衣領才沒摔倒。

  按在人中上的大拇指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鼻孔裡沒有出氣兒了!

  我不禁嚇了一跳。

  尼瑪,這是出師不利啊,第一次出手難道就把人給治死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5
第十五章 辯法

  我慌慌張張地往馮甜那邊看,希望可以得到現場求助的機會。

  可是老頭後面追著的那幫人卻不容我空。

  老頭這兒剛一沒氣兒,那幫人就忽啦啦衝過來了。

  兩個西裝黑墨鏡衝在最前面,一過來就動手,一個握拳就打奔我的肚子,另一個扯我揪著老頭衣領那只手,同時去扶老頭。

  我哪敢讓他們碰老頭啊,萬一讓他們發現老頭咽氣兒了,那我可真是跳到大明湖裡也洗不清了,立刻向旁邊一閃,扯著老頭往身前一擋,趁著兩個西裝黑墨鏡投鼠忌器的當口,抬腿從老頭身側踢過去,連著兩計撩陰腳,那兩個西裝黑墨鏡立刻就捂著自家兄弟跪了。

  後面的人還要往上來,我立刻大喊:「都別動手,我是在幫他!」說著話也不拎老頭衣領了,直接從他腋下伸手過去抱住他,擺出一副經典的劫持人姿勢,接著大喊:「你們要是亂搶,影響到我施法,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

  我這一喊,那一幫人立刻不敢上前了,全都停下,齊刷刷地看著那短裙美女。

  短裙美女臉色冷得好像掛了一層霜,目光中滿是惱怒,語氣也是滿含殺機,「你想幹什麼?先放開我父親!」

  放開?我哪敢放啊,一放他就直接摔地上了,你見過不喘氣的人還能站得住嗎?

  我下意識往馮甜那邊看了一眼,卻發現她一副氣定神閑地樣子,大概也是沒有看出我把老頭給弄咽氣兒了,可現在這情況也沒辦法向她求助,只好繼續說話,能拖一時是一時,「小姐,你別誤會,我也是在這裡陪床的病人家屬,就是看到老先生現在的狀況不太好,所以想幫忙,絕沒有其他的意思!」

  一個醫生惱火地說:「你能幫上什麼忙?這裡是醫院,冶療有我們醫生呢,你搗什麼亂?快把俞老先生放開,他現在是跑動活氣,不是犯病!」

  趕情這位醫生也覺得老頭這麼跑來跑去比較像精神病啊!

  「他不是生病了!」我沒理醫生,只看著短裙美女,擺出自認為最真誠的表情,「小姐,你應該很清楚你父親是怎麼回事兒,而且我沒有料錯的話,之前應該已經有人對症做過處置了,對不對?」

  這時候就只能指望馮甜的判斷靠譜了。

  聽我這麼一說,那短裙美女便露出一絲猶豫地神情:「你能看出來我父親的病是怎麼回事兒?」

  她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她不想讓外人知道老頭是中邪而不是生病。

  想想也是,這裡是醫院,講究科學的地方,在這裡講中邪,那不等於是砸場子嗎?

  我含糊地說:「要不是看出來,我也不會出手!」

  「我們之前是請魯先生給做的治療。」短裙美女的神情馬就恢複了鎮定,說,「魯先生交待過,我父親這段時間需要持續跑動來活氣,中途不能打斷!」

  我又下意識往馮甜那裡看,指望她能注意到老頭的狀態不妥,可是這貨居然還是擺出一副看戲的模樣。

  這對父女簡直就是一對坑貨啊!

  「那樣做不對!」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頂上。

  沒想到我這話才說出口,忽聽背後有人不悅地道:「這樣做不對?你說為什麼不對?」

  我扭頭一瞧,只見一個穿著白色唐裝的中年人正大步走出電梯,滿臉不爽。

  短裙美女立刻叫道:「魯先生,你怎麼回來了?」

  白色唐裝中年人淡淡道:「俞小姐,我要是不回來,老先生只怕就要被人害死了!剛剛我突地心血來潮,掐指一算,推出有人將對老先生不利,所以才趕回來,果然讓我算著了!」

  短裙美女一聽,臉色都變了,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我連忙道:「我沒有對老先生做什麼,我就是想幫他,絕對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白色唐裝中年人冷笑道,「你若是懂法術就應該懂規矩,既然知道有人已經先行替老先生行法,就該知道不可隨意插以免影響前法效果!你這麼亂插手,破壞了我之前的法術,使法術效果受到嚴重影響,就算我再施法搶救,也必然要影響到老先生的身體,從此以後老先生十有八九會氣虛體弱多病!」

  我靠,這家夥明顯是倒打一耙啊

  按馮甜的說法,明明是因為他的這個方法不對頭,才會導致老頭身體出問題,他倒好,現在全都扣我腦袋上了。

  就算老頭現在恢複喘氣兒了,我也落不下什麼好啊!

  這貨太陰險了吧!

  可是我對法術一竅不通,也沒法反駁啊!

  正著急的工夫,忽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趟邪之術雖然是驅邪正道,但若是用之不當,更能傷人於無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趟邪只能用於體健年輕對象,若是中邪者氣體兩虛年紀較大,就不能用趟邪,只能采取引邪之法!這驅邪術的基本常識,這位魯先生,你是不知道這個常識呢?還是明知道這個常識卻故意施為呢?」

  這聲音對我來說簡直跟天籟沒什麼兩樣了!

  關鍵時刻馮小妞終於出面救了,不妄我這一晚上吸了她好幾回啊!

  馮甜站在病房門口沒動,看著白衣唐裝中年人,臉上滿是不屑,又補一句,「還是魯先生認為天底下只有你一個人懂法術,隨便說什麼都不會有人拆穿呢?」

  魯先生臉色就是一變,上下打量了馮甜兩眼,突地抬起左手,立手成掌,屈中指搭在拇指上,對著馮甜道:「清靜魯先贏,敢請教!」

  馮甜背著手,小臉緊緊繃著,「我沒門派,你要是想過來找回場子的話,我奉陪就是了!」

  我心裡就有些犯嘀咕,沒弄錯的話,馮楚帆明明是什麼陰陽道的,馮甜怎麼說她自己沒門派呢?

  魯先贏眉頭微皺,豎著的手掌指頭變幻,大拇指抵在四指末端,食指、無名繞到中指後側,小指勾住大拇指,對著馮甜遙遙一指,咄地喝了一聲。

  馮甜斜斜踏向右前方踏出一步,掏出一張黃紙符來,在眼前輕輕一抖,紙符無風自燃。

  以我從漫畫電影裡看到的常識,紙符燒起來一般就得立刻扔出去,可是馮甜卻用兩根指頭捏著燃燒的紙符,舉在兩眼之間,絲文不動,連紙符上的火焰燎到她的手指似乎都沒有任何感覺,只是似笑非笑看著魯先贏。

  魯先贏猶豫了一下,眼珠錯動,看了看,似乎又看了看短裙美女,緩緩收回左手,淡淡道:「俞小姐,既然你已經另請高明,那我就不在這裡惹人生厭了。」說完一拂袖子,轉身就走。

  「魯先生,請待一下。」短裙美女大急,緊跑幾步就去追。可是魯先贏走得極快,幾步就走到電梯門前。

  說來也巧,他剛走到電梯門口,電梯門便在同時打開,他毫不停留地走進電梯。

  短裙美女追到電梯前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她不由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掏出電話播了個號,低聲吩咐幾句,這才轉回來,冷冷地看著我,「你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她幹嘛瞪我,趕走姓魯的那個是馮甜好不好?我在這兒一直保持沉默呢,這槍躺得未免太冤了。

  可是人家問我,我也不能不回答,還想從她這兒掙錢呢。

  我只好說:「庸醫誤人性命……」

  旁邊站著的幾個醫生臉色就都不太好看,本來當著他們的面說什麼法術中邪這些不科學的事情就夠打臉了,我又提什麼庸醫誤人性命,簡直就是扯人臉皮了。

  我趕緊接著往下說:「同樣道理,庸法師施法不當也會誤人性命,我是看不慣他治壞了老先生才出手幫忙的,完全是學雷鋒做好事兒,沒什麼目的!」

  「魯先生是我們明城最頂尖的法師!」短裙美女依舊語氣冰冷,「你們兩個有什麼本事說他是庸法師?」

  馮甜又開口了,「就憑我們能治好你爸爸!他說我們打斷了他的法術,使得你爸爸就算成功驅邪,也會氣虛體弱多病,我們卻可以保證不給你父親留下任何後患,完全治好!」

  我趕緊給馮甜使眼色。

  還治好呢,到現在老頭還沒喘氣兒呢,我摸著身上似乎都有些涼了,也不知道死透沒有。

  不過倒也是,直接治死了,自然就沒有氣虛體弱的問題,也不會得病了。

  誰見過死人得病啊!

  短裙美女一揮手,那幫子西裝黑墨鏡就把我們兩個分別圍上了。

  「要是你們能治好我父親,報酬我不會少你們二位,可要是治不好的話,後果你自負!我們俞家在省裡也是有頭有臉的,別以為我們那麼好騙!」

  馮甜沒理短裙美女,對我說:「師弟,拿針在他喉結處刺個小眼,刺破皮就行,然後捏一下他的後頸,用最大力氣!」

  我心裡是一萬個沒底,可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當下向護士要了個針頭,在老頭喉結上輕輕一刺,破皮見血後,立刻在老頭的後頸上重重捏了一把。

  就聽噗嗤一聲,好像汽球露汽一般,一道墨黑墨黑的血紅從喉頭那個小針眼裡噴了出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6
第十六章 吹牛不打草稿

  這道血線又急又細,噴出足有四五米遠,可巧短裙美女就站在老頭對面,登時被噴得滿衣襟都是,還有不少噴到了雪白的胸脯上,墨黑的血珠順著光嫩的皮膚直流到了衣服裡。

  那血帶著股子濃濃的騷臭味,瞬間在整個走廊裡彌散開來,中人欲嘔。

  這一股血噴出去,我就覺得老頭身子微微顫了一下,長長地呼出一口同樣滿是騷臭味道的氣,然後睜開了眼睛!

  我突然有種虛脫的感覺。

  那是極度緊張之後突然放鬆的必然反應。

  有這麼簡單的辦法能讓他活過來,剛才馮甜怎麼沒教?她不是在耍我吧!

  我不禁有些埋怨地瞪了馮甜一眼。

  馮甜衝我眨眨眼,又挑挑眉,一副眉目傳情的樣子,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意思。

  拜托,我們昨天才認識,還沒熟到光靠眼睛眉毛就能傳消息的地步好不好?

  老頭略有些茫然四下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到短裙美女身上,啞聲問:「小悅,我在什麼地方?」

  短裙美女發出一聲低呼,跑上兩步,把老頭從我手裡搶過去,結果老頭一離了我的扶架,立刻雙腿一軟就往地上栽。

  幸虧我反應快,連忙一伸手又把他給架住了。

  短裙美女驚呼:「爸,你怎麼樣了?」

  老頭按著頭說:「迷糊的厲害,腿還不聽使喚!我是病了嗎?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短裙美女柔聲道:「爸,你生病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沒事兒了,腿軟可能是在床上躺時間太久的原因,我讓人先扶你回床上休息一下吧。」說完向著後面使了個眼色,立刻一群西裝墨鏡男擁上來,把老頭從我手裡搶走,一窩蜂地簇擁在往走廊另一側的病房走。

  那些醫生護士也小跑著跟在後面,擺出一副眾星捧月的架勢。

  這是區本來就是高級病區,而走廊另一側的盡頭還有一扇門,門後則是最頂級的病區,據我三舅說那裡面的布置可以媲美四星酒店,是專門為全省最頂層的權貴服務的,別說普通病人了,就是普通的醫護人員都沒有機會進入!

  老頭想來就是住在那一區,只不過犯迷糊跑到我們這邊來的。

  不過我和馮甜之前都沒有看到他是從那邊過來的,馮甜怎麼就知道老頭是有錢人呢?難道這有錢人也能一眼看出來,比如說有我這種普通人看不到的貴氣神馬的?

  我正思忖著呢,卻看短裙美女目送著老頭走出這一病區之後,立刻轉過頭來,冷冷地注視著我,「這就是你說的能完全治好?還是你覺得這就是完全治好了!魯大師可是說過按他的法子治療之後,我父親可以完全恢複正常!」

  靠,這話是馮甜說的好不好,你這樣目露凶光地瞪著我質問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還有兩個西裝黑墨鏡沒走,就站在短裙美女身後,聽她這麼一說,立刻齊刷刷地摘下墨鏡,用同樣凶光畢露的目光瞪。

  喂,喂,你們就算要表忠心也用不著這麼同步吧!

  幸好馮甜總算過來了,站到我身旁,雙手一背,淡淡地說:「俞小姐,你父親現在之所會雙腿不聽使喚,頭昏無法正常思考,正是因為剛才那個姓魯的使用了錯誤的驅邪方法導致的。剛才我說過了,這種趟邪辦法只能適用於身強體健氣旺神完的年輕人,而不適用氣虛體弱的老年人,尤其是你父親這種情況,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父親在中邪之前應該就神經衰弱,長期失眠,對不對?」

  短裙美女看著馮甜,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不再答理我,轉而看著馮甜說:「你怎麼知道的?」

  馮甜背手挺胸,居然表現出極強大的氣場,與那明顯有些女王範的短裙美女對峙也毫不落下風,「當然是看出來的。做我們這一行,最基本的就是觀氣望神,根據治療對象的神氣體質情況針對性施法處置。俞小姐,你想必人脈很廣,認識的法師也不只這一個姓魯的,若是信不過我們的話,可以再找認識的法師問一問,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她頓了頓,又說:「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找外省的法師問,姓魯的是地頭蛇,本地尤其是省城明城的法師相互之間都有些關係,大概不會拆他的台。」

  馮甜話裡隱含的意思極為明顯,我都聽出來。她的意思是說剛剛那個姓魯的既然是本地法師裡的頭面人物,而俞家也是富貴人家,想必姓魯的給俞家老頭驅邪的事情已經在法師圈子裡傳開了,如果短裙美女在本省法師圈子裡問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得不到準確答複的。

  短裙美女略一沉吟,當著我們的面掏出手機播了個號打過去,「老許,幫我找你們本地的法師問個問題,我這裡有個親戚長輩中邪,有法師驅邪之後想用趟邪的法子做輔助治療,這個辦法靠不靠譜,對,快一點,我等你電話!」

  放下電話,短裙美女再對著我們,確切點說是對著馮甜的神態就柔和許多,「小妹子,你也是法師嗎?」

  至於我,貌似被她給華麗的無視了。

  「如假包括的正牌法師。」馮甜很是驕傲地一挺胸,「別看我年紀小,可也已經出道近五年了,捉鬼驅邪不過是小菜一碟。」

  短裙美女便說:「那就麻煩你再給我父親看看吧,只要把我父親完全冶好,報酬方面沒有問題!」

  馮甜微微一笑,「我派規矩,不治無名之輩!」

  短裙美女微微一怔,面孔便有些發紅,「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我叫俞悅,家父俞強生!」

  我一聽,不禁大喜。

  果然是有錢人,而且是非常非常有錢的人啊!

  俞強生,本省華達集團總裁,華達集團以房地產開發為主,資產愈百億!

  馮甜果然眼光如炬,說他是有錢人,他就一定是有錢人!

  俞悅報完名,便露出一副自信滿滿居高臨下的神情,似乎在等著馮甜做點久仰或是驚訝的表示,想來在她過往的人生中見過太多這種情況了,就憑她俞家的財富,足以讓每個知道她身份的肅然起敬了。

  可是馮甜卻依舊淡定非常,就好像聽到是無中輕重的路人甲路人乙一樣,只是點了點頭,很專業地說:「好,名不犯衝,我師弟就可以為你父親做後續治療!」

  「師弟?」俞悅便有些詫異,雖然馮甜剛才已經叫過我師弟了,但那時候一片荒亂,想來俞悅沒有在意,此時此刻聽到馮甜叫我師弟,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馮甜,大概猜測我這個人高馬大年紀也長的家夥怎麼能成為這麼個明顯未成年的小姑娘的師弟。

  我板著臉不做任何表示。我也沒法做什麼表示,心裡沒底啊!馮甜說我就能治絕對是胡扯,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敢把瞎話說得跟真話一樣,眼睛都不眨一眼,就這心理素質那真是鋼鋼的,以後我跟她混可得小心點,別讓她賣了還幫著數錢。

  「不用懷疑,他就是我師弟,我們門派排序按入門先後,不分按年紀大小!」馮甜氣派越來越足了,牛氣哄哄的一揮手,「俞小姐,你先回去洗漱一下,剛才你父親噴出來的血帶著邪意,沾久了對身體不好。我們這邊準備一下,就讓我師弟過去給你父親做冶療。一句話保證完全恢複,要是有一種後遺症,隨你處置!」

  俞悅深深看了馮甜一眼,點頭說:「好,那我就等著你們的到來。」說完轉頭對身後那兩個西裝黑墨鏡說:「你們留在這裡,看看二位法師需不需要幫著拿什麼東西。

  那一對西裝黑墨鏡應了一聲,往我和馮甜左右一站,一股子押解嫌犯的氣勢。

  這是不放心,怕我們逃了,所以留人監視啊!

  俞悅安排完,轉身走了,我心裡沒底,可是當著那兩個西裝黑墨鏡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看著馮甜,等待她指示。

  馮甜鼻子一皺,哼了一聲,背著雙手,轉身返回大傻的病房,我趕緊跟上。

  那兩個西裝黑墨鏡想跟進病房,卻被馮甜給毫不客氣地攔在了外面,兩人也無所謂,反正他們的任務只是盯著別讓我們溜了,這病房是十八層,只要看好門,想來我們也不可能跳窗逃跑。

  我跟著馮甜進了屋,便立刻迫不及待地壓著聲音問:「師姐啊,你真能治好那老頭嗎?」

  馮甜搖頭,也低聲說:「怎麼可能,你出手之前,他已經跑了不知多少圈了,早就傷了無氣,根本不可能治好!」

  我不禁大急,「那你還說什麼保證治好?這俞家可是有錢有勢,在省裡是絕對的大地頭蛇,可不好忽悠!」

  馮甜瞪了我一眼,「你是法師,用得著怕他們嗎?法師要有法師的驕傲,看到剛才那個姓魯的派頭沒有?就得擺出那副架子才行!億萬翁怎麼樣?在我眼裡跟乞丐沒有區別,這樣才對!」

  我苦著臉說:「師姐啊,你還是說點有用的吧,我什麼法術都不懂,想擺那個樣子也沒有底氣啊!你快說你怎麼打算的!」

  馮甜往門外看了一眼,低聲道:「治老頭只是一個借口,一會兒我給你幾道符,趁我去給老頭治病的時候,你去偷看俞悅洗澡!」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7
第十七章 偷窺

  偷看女人洗澡?

  靠,這種事情我打十五歲之後就再沒做過!

  我當場斷然拒絕,「不成,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就算她剛才對我態度不好,我也不能去當色狼啊!」

  「色你個頭啊!」馮甜拍了我腦袋一巴掌,「我是讓你去看看鬼臉標記是在她的後背還是在屁股上!」

  我這才恍然,原來馮甜還惦記著鬼殺引咒的事情呢,但還是有些不解:「看那個有什麼用處?」

  馮甜沉聲說:「如果是在後背的話,那說明施法者的水平有限,只能在午夜零時至陰刻召喚惡鬼,白天的時候她不會有事,如果是在屁股上的話,那就糟了,說明施法者水平較高,只要有適宜的環境,就可以召喚惡鬼,俞悅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剛剛那個姓魯的明顯有些水平,不可能出現那麼簡單的施法失誤,也不可能看不出俞悅中了鬼殺引咒,所以我猜測姓魯的就是施法下咒的元凶!他治壞俞強生的事情被我們揭出來,必然會提前引發俞悅身上的鬼殺引咒,以防俞悅生疑追究!」

  我不禁一驚:「那個姓魯的為什麼要害俞家的人?」

  馮甜白了我一眼,「廢話,我哪知道這些,趕緊先幹正常,拿著這三道符,我教你使用方法!」說著掏出三張黃紙符塞到我手裡,小聲教我使用方法。

  這使用方法還算簡單,我聽了兩遍就完全學會。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解,只好又問:「為什麼不是你去偷看,我去治老頭?反正治療也只是裝裝樣子嘛,你是女生偷看被抓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馮甜理直氣壯地說:「我陰氣過敏嘛,不能直面鬼殺引咒,要不然還能便宜你?能出浴美女偷看還這麼多事兒,你是不是男人啊!」

  說得有道理,做為一個男人,偷看美女洗澡還推三阻四的,怎麼對得自己的第二性征?

  我認命了。

  馮甜便召呼那兩個西裝黑墨鏡,讓他們兩個帶路去給俞強生治療。

  來到俞強生病房,就看到一大幫醫生護士還在裡面忙活,圍著病床上的俞強生亂亂轉。

  一幫西裝黑墨鏡站在旁邊看著。

  看到我和馮甜進來,那些醫生護士知道我們是要施法給俞強生治療,做為醫學工作者,他們實在是沒法旁觀別人在他們的醫院裡搞這種封建迷信活動,這擺明是不信任他們的醫療水平嘛。

  也就是俞強生這種大富豪,要是換成普通病人這麼搞,早就被醫院給趕出去了。

  醫生護士三兩下就結束忙碌離開了。

  馮甜坐到病床旁,跟俞強生說了兩句話。

  俞強生說話還算清楚,就是有些糊塗,經常前言不搭後語。

  馮甜似模似樣的問了兩句之後,似乎無意地問了一句俞悅在哪裡。

  旁邊便有人回答說在隔壁的病房借用衛生間衝澡,問需不需要叫她過來。

  馮甜說不用,然後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從兜裡掏出一盒銀針和一疊紙符來,開始給俞強生治療。

  我沒有辦法,只好裝尿急,借尿遁躲進衛生間,先掏出第一道符貼在身上。

  這道符名喚障眼符,貼在身上,可以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從人前走過的話,給人的感覺大概跟有只小蟲在眼前飛過一樣,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這符的效用很短,只有十分鍾,而且不能沾水過火,甚至撕壞一點都會失效。

  不過我只是去隔壁偷看一眼就回來,十分鍾也足夠用了,符小心一些也不會被破壞。

  貼好符,我提心吊膽地從衛生間裡出來,先在房間裡走了兩步,果然所有人都直接無視了我的存在。

  我不由大喜,趕緊出了病房,往左右一看,就知道俞悅在哪個房間了。

  原因很簡單,門口有兩個西裝黑墨鏡昂首挺胸地站崗呢。

  雖然明知道他們不會注意我,但我還是下意識地躡手躡腳走過去,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小心翼翼地從兩人中間穿過,把病房門推開一條小縫,便立刻從縫裡擠過去。

  站崗的兩人只在門開了條縫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卻毫不在意。

  兩人扭頭的時候我的心都快嚇到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還以為符失效了呢,直到兩人又把頭轉回去才繼續行動。

  進了病房,就聽到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一想到裡面有個極品美女正在洗澡,而我馬上就要過去偷窺,我這心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只覺口幹舌燥,下意褒舔了舔嘴唇,這才高抬腳輕落步走過去,推開衛生間的門。

  都說了,這裡的病房是參照星級賓館布置的,衛生間的布局也差不多,最裡面是用毛玻璃單獨隔出來的洗浴間,此刻水汽蒸騰彌漫,隱約可見一個無限美好的白生生身子正在其中扭動。

  尼瑪,真誘惑啊!

  我只看了一眼,都沒看清呢,就覺得鼻子有點發熱,小兄弟更是蠢蠢欲動,十分的不聽話。

  這場面,對我這種處男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

  但我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

  站在衛生間門口根本就看不清洗浴間裡的情況,更別提看到俞悅後背的鬼臉了。

  想要看清,就必須過去,拉開洗浴間的門才行!

  可是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決定拚一下,想掙大錢快錢就得豁出命去才行!

  我盡量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離著洗浴間還有兩步遠,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音樂聲響起。

  這聲音來得是如此突然,嚇得我差點沒當場犯了心髒病,扭頭一看,就見洗手池的台子上放著個手機,正邊閃邊響。

  洗浴間裡的水聲立刻停止,門跟著刷一下拉工,俞悅渾身水淋淋地走了出來。

  那一刻,我連呼吸都忘記了。

  象牙般光潔的皮膚閃爍著難言誘人的光澤。

  木瓜形的豐挺隨著走動輕輕顫抖著。

  纖細的腰身簡直一只手就可以握過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下面那驚人漲鼓的渾圓肥臀。

  尼瑪,穿著衣服的時候就看她身才夠好了,脫光了才發覺簡直好到離譜啊!

  我覺得鼻孔一辣,倒底沒挺住,一股熱流就竄了出來。

  流鼻血了!

  我連忙用手按住鼻子,微微昂起頭,同時小心翼翼地往旁躲避,以免撞到俞悅。

  俞悅扯了條毛巾擦著頭發,走到洗手池旁,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接起來,「老許,你說吧。嗯,嗯,不適合年老體弱者使用,會有較大後遺症,是你們省的九闕真人嗎?哦,我聽說過他,謝謝你了,老許,等你來南江我請你,是,是,必須的。」

  趁著她打電話的機會,我轉到她後面,瞧了兩眼。

  哇,這背部線條,這皮膚,這屁股,簡直沒治了……呃,我貌似關注錯重點了。

  幸好我意誌還算堅定,很快就清醒過來,趕緊掏出第二張符。

  這第二張符叫清目符,需要念兩句咒語,然後用來擦拭眼睛,有開眼清目的效果,使人能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比如咒語、比如陰氣、比如鬼怪。

  擦了符,我再看俞悅身上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俞悅渾圓翹挺的屁股上赫然有一張黑色的鬼臉!

  更離譜的是,那張鬼臉不是呆板的畫,而活的!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鬼臉上的眼睛正不停地轉著,當注意到我看它的時候,眼珠便轉了過來,惡狠狠地瞪著我,兩個粗大的占了半張臉的鼻孔使勁往吭了一下,竟然噴出兩道淡淡的黑煙!

  我被那鬼臉看得寒毛倒豎,也顧不上再看美女了,忙不疊地往衛生間外跑。

  任務完成,我得趕緊向馮甜彙報,接下來怎麼辦就得讓她來處理了,這種事情得靠專業人士,我這種非專業人士靠邊站比較好。

  俞悅剛好打完電話,她皺著眉頭思忖片刻,把手巾扔在洗手池邊,轉過身就去拿浴巾,我這兒正走在她身後,連忙往後退,以免被她撞到。

  哪曾想這地上不比方才幹爽,全是俞悅出來時滴下來的水,滑得要死,我這往後退的急了點,一腳沒踩實,嗤溜一滑,當場失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直接撲到了俞悅懷裡。

  我本能地一伸手摟住了俞悅的纖腰,下意識張嘴想叫,但馬上意識到不妥,立刻閉嘴,結果閉嘴的時候正趕上頭撲到俞悅懷裡,這嘴一合,正好把一粒圓圓硬硬的東西含到了嘴裡。

  口感不錯,味道也不錯,還有股子沐浴露的清香味道,我下意識用舌尖舔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了驚天動地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啊!」

  俞悅扯著嗓子大叫著,兩手亂扒亂打,想把我推開。

  我見勢不妙,也想趕緊起來,哪知道越急腳下越滑越站不住,又是向前一栽,這回直接把俞悅給撲倒了!

  我摔在俞悅身上,又往下滑了些許,臉正好埋在了她兩腿之間,鼻子好死不死地頂在了一道細縫上。

  一股奇異的味道直衝鼻端,還有好些細細硬硬的毛毛鑽進了鼻孔裡!

  俞悅的尖叫聲登時又上了一個台階,連踢帶踹把我蹬開。

  衛生間的門猛得被拉開,那兩個西裝墨鏡男慌慌張張地就往裡衝。

  「滾出去!」俞悅抓起地上的一只拖鞋就扔了過去。

  那二位被拖鞋一砸,掉頭就往外跑。

  我狼狽地爬起來,也想繞過俞悅往外逃,不想她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脖子,使勁一拉,我這正慌著呢,也沒防備,當場摔了個狗搶屎,鼻子重重撞在地上,這下鼻血流得更多了。

  等我按著鼻子站起來的時候,俞悅已經圍著浴袍站起來,擋在衛生間的門口,惡狠狠地瞪著我,目露殺機!

  我咧開嘴做個強笑,試探著問:「我說我小便走錯房間了,你信不信?」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8
第十八章 鬼殺引咒

  我找出的這個理由顯然不能讓信用,尤其是所有人都看到我進到另一個衛生間去方便,卻在俞悅這裡冒出來,更是難以解釋。

  俞悅用幹脆利落的舉動回答了我的辯解,圍著浴巾連衣服都沒顧上穿,就狠狠踢了我好幾腳。

  論打架我自然是不怕她的,但是好男不跟女鬥,更何況這事兒我確實有些理虧,只好抱著頭趴地上由她踢。

  不幸中的萬幸是,這位明顯嬌養出來的大小姐沒什麼力氣,踢在身上只當是給我按摩了。

  她正踢著爽呢,我就聽到了馮甜的聲音,「怎麼回事兒?快住手!俞小姐,你打我師弟幹什麼?」

  俞悅停止打擊,我趕緊抬頭,就看馮甜一臉淡定地站在門口,旁邊是好幾個虎視眈眈的西裝黑墨鏡。

  「我為什麼打他?」俞悅氣得不輕,不怒反笑,「你問問他為什麼?」

  馮甜立刻問我:「師弟,倒底怎麼回事兒?你不是去方便了嗎?怎麼跑到俞小姐這裡來了?是不是夢遊離魂術症又發作了?」

  什麼離術症?

  我聽得一腦門子霧水,但看馮甜一個勁地衝我擠眼睛,只好不懂裝懂,老老實實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大概是犯病了吧!」

  馮甜立刻一臉沉重,「這次犯得這麼急啊!是後背還是屁股上有?」

  這回我聽明白了,趕緊回答:「屁股上,眼睛還會動!」

  馮甜便皺起眉頭,似乎猶豫為難。

  俞悅聽得一頭霧水,插嘴問:「你們在說什麼?別想狡辯推脫,他偷看我洗澡,還摸我!要不是我有保鏢在外面,他是不是還想做點別的事情!」

  「你摸她!」馮甜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對我怒目而視。

  我連忙解釋:「不小心,我滑倒了沒站住,才撲到他懷裡的,不是有意碰她!」

  馮甜冷哼一聲,轉過來對俞悅說:「俞小姐,我師弟不是故意的,他練習法術出了岔子,患了一種叫夢遊離魂術症的毛病,會不自覺的進入強制昏睡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他的行動能力會變成不自覺狀態,而且能夠隨意穿牆而行!」

  「夢遊穿牆?」俞悅不禁睜大了眼睛,「還有這種毛病?你們不要胡扯了,我也認識不少法師,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毛病。」

  馮甜道:「你認識的法師要都是姓魯的那種貨色的話,不知道這種毛病也很正常!對了,你打聽的事情應該已經有回信了吧,不是很難問的東西,稍有些見識的法師都知道,那個姓魯的既然自稱是本省第一流的法師,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這種事情?」

  俞悅一下就中了馮甜轉移話題的計,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沒錯,他的施法確實有問題,這件事情等我父親恢複了,我自然會處理,就不勞你們關心了。」

  馮甜卻搖頭說:「我倒不是非要關心你怎麼處置姓魯的,我擔心的是你活不到找人處置他那個時候,你已經中了他的法術,性命危在旦夕!」

  俞悅冷冷地道:「小妹子,你不用拿那套江湖術士唬人的把戲來騙我,我不信這些,你還是把心思都用在治療我父親身上吧,只要把我父親治好,我給會你們報酬的!」

  馮甜淡淡道:「幹我們這行呢是講究緣份的,你們父女在生死關頭碰上我們兩個就是緣份,表明天意不絕你們,可如果你抱著這種猜疑敵視的態度來對待我們,那就是把這一線生機往外推,等於是自尋死路!」

  「你們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

  俞悅根本就不相信馮甜的話,正要再說什麼,光線突然消失了。

  整個衛生間變得一片漆黑。

  敞開的房門外依舊明亮異常,門內卻是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光明與黑暗僅一門隔,卻是涇渭分明!

  一股子夾雜著濃重硫磺氣息的腐爛臭味在黑暗中彌散。

  房間中的溫度急劇上升,變得異樣濕熱沉悶。

  站在門口的那幾個西裝黑墨鏡卻恍然不覺,紋絲不動。

  黑暗中有什麼東西發出低低的聲響,怪異,邪惡,一入耳朵,就讓人不自禁的毛骨悚然。

  一股冰冷的粘液順著地面流過來,沾到我的身上手上,粘液間還有很多細細小小的東西在蠕動,碰到的皮膚便癢癢的,說不出的難受。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傻子都可以猜出來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都沒站起來,摸索著想往門口爬。

  驀得,光芒大作。

  綠色的光,來自於左側牆壁上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大洞裡。

  那個洞足有一人多寬,雖然有綠光射出映亮了整個房間,但洞裡面卻是黑色的,隱約可見什麼東西在緩緩旋轉,仿佛是水面的旋渦。

  一只巨大黑色的手爪自從洞中緩緩伸出來,目標正是俞悅。

  那手爪上滿是厚厚的黑毛,烏黑的指甲彎曲成鋒利的鉤子,手爪後面的手臂上布滿了刺蝟一樣的骨刺。

  紅到發黑的粘液正從手臂上不停滴下。

  更多的粘液則不停從黑洞裡流出,淌滿了整個地面。

  粘液中無數蛆一樣的白色小蟲在扭曲跳動著。

  俞悅完全被嚇到了,整個人死死靠在牆壁上,緊緊抓著自己的浴巾胸口,完全被恐懼所支配,做不出任何反應,只是死死地看著那個不斷靠近的巨爪。

  那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嗎?

  或者說是惡鬼的一部分!

  果然不愧於來自地獄這一響亮名頭,光伸出只爪子就夠邪夠惡了!

  這種關鍵時刻只能依靠專業人士了。

  我張口想呼喊師姐救命,結果一搭眼,卻看到馮甜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跳出了衛生間。

  她跳得太急,一頭撞在了擋在門口的一個西裝黑墨鏡身上。

  結果那個西裝黑墨鏡柱子一樣向後倒去,引發連鎖反應,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把後面那幾個同伴全都撞倒。

  直到在地上摔在成一堆,他們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靠,他們這是中招了啊!

  我急急大喊:「師姐,你幹什麼去!」

  馮甜頭也不回:「師弟,這裡就交給你了,用我給你的第三張符就行,我先躲躲啊!」話音沒落,人已經逃得沒了影子。

  我靠,這年頭哪行的專家都靠不住啊!

  現在整個衛生間裡就剩下我和俞悅了。

  那個爪子還在不停的往外伸,動作有些緩慢而且極為吃力,仿佛受到強大的束縛,以至於不能快速動作。

  只是那爪子動作雖慢,卻異常堅定,直指俞悅,眼看爪尖已經快夠到她了。

  「逃啊!」我衝著俞悅大吼。

  俞悅劇烈地哆嗦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發出刺耳的尖叫,抱頭就往門口逃。

  爪子的指尖猛得向前一伸,勾到了她的浴巾,一下就給扯了下來。

  光了屁股的俞悅失去平衡,一家夥摔倒在地,身上沾滿了粘液和小蛆。

  她尖叫著,雙手在身上亂拍亂打,雙腿亂踢。

  牆裡伸出的爪子向下彎屈,繼續抓向俞悅。

  爪子的手臂已經完全伸出,肩膀也從洞裡出來了,黑暗中隱約可見一張猙獰的鬼臉正慢慢地探出來。

  我忙不疊地掏出馮甜給我的第三張符。

  這道符叫命火劍符!

  人的頭頂和兩肩各有一把命火,命火旺則體健氣強諸邪不侵,命火衰則體氣兩虛運道衰落。

  命火劍符就是利用命火的至陽效果來擊殺陰邪之物,據她簡單介紹,經過修練的法師用符引出的命火劍能有尺許長,而沒經過修練的普通人引出的命火劍最多也就兩寸許,而且只能發出一計攻擊!

  最開始她給我這道符的時候,說的是萬一有不對勁的地方,比如正好碰上惡鬼襲擊俞悅,就可以用命火劍來保命。

  不過現在看來,她是早有預謀,根本就是想讓我來對付這個地獄惡鬼!

  地獄惡鬼遠比人間的惡鬼要強大邪惡,但他們的弱點是受到陰陽分隔的規則束縛,來到人間實力會大大削弱,尤其是只有部分肢體伸過來的時候,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只要普通的命火劍就足以應付了。

  但要是等地獄惡鬼的腦袋也鑽過來,那就大事不妙了,就算是修練過的法師水平窪一些的也不見得對鬥得過。

  黑洞中已經隱約可見鬼臉,我的時間不多了!

  急急回想一下馮甜事先的交待,我狠狠咬破舌頭,一口舌尖血噴在符上,而後雙手夾著符往額頭上一按,急急念道:「此火非凡火,一點在靈台,祝融須臾至,引而斬之,百邪消除,諸鬼粉碎,急急如律令!」

  我沒修練過法術,沒辦法用法力做引驅符,就只能用舌尖血。

  人的舌尖血屬於至陽至剛之物,平常遇鬼直接噴出去,只要能噴到鬼,絕對能讓鬼喝一壺,不過沒經過專業訓練,普通人連鬼都看不到,更別提用那麼一點舌頭血噴到了。

  咒語方念罷,頭頂上那道符砰的一下燃燒起來,旋即轟的一聲炸響,烈焰額頂衝天而起,滿室光明大作!

  我抬手向著額頭上的火焰一握,只覺滿手炙熱卻不灼人,便往下一摘,拿到眼前,待看清那道命火劍,不禁大吃一驚!
GGCMEAT 發表於 2017-7-30 00:09
第十九章 美女屁股不好摸

  在我眼前的這柄命火劍足有三尺長,拿在手裡簡直好像一把巨大的火炬,將整個衛生間都映亮到纖毫畢現。

  尼瑪,這是什麼情況?

  不是說普通人的命火劍最多只有兩寸嗎?

  我這個十倍還帶拐彎啊!

  牆洞裡的惡鬼臉緩緩轉過來,只有白眼珠沒有黑眼珠的一對大環眼緊緊盯著我,眼睛裡滿是死氣。

  算了,現在不是探討尺寸大小的問題。

  我把疑問拋到一邊,一躍而起,看準那鬼爪子,一劍揮下。

  鬼爪子當場被命火劍斬為兩截!

  墨汁般血液自斷口噴出老遠,射到對面牆上,發出嗤嗤疾響,青煙直冒,竟然把牆面蝕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坑洞!

  牆洞裡的惡鬼嘴巴張得老大,似乎在慘叫,可是我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它怒視著,兩個白眼球居然直接從眼眶子裡瞪了出來,鼻子冒出縷縷青煙,另一只爪子抬起來按住牆洞邊緣,腦袋就往外鑽,動作比剛才竟然快了好多,眨眼工夫就鑽出了半個腦袋!

  這貨真凶啊,斷了個胳膊不逃,反而還想衝過來跟我拚命。

  我不禁嚇了一跳,揮起手中的命火劍,一家夥就紮在了惡鬼剛剛鑽出來的腦袋頂上。

  惡鬼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嚎,這回的嚎叫聲我聽到了,震得兩耳嗡嗡,眼前金星直冒。

  它痛苦地晃動著腦袋,急忙往牆洞裡縮。

  我哪會容它跑掉,看準了又是一劍,當場就把惡鬼的半個腦殼給砍了下來。

  惡鬼當時趴在那裡就沒了動靜。

  牆洞急劇收縮,眨眼工夫消失無蹤,牆面重新恢複了平整正常!

  衛生間的光線恢複了正常,連地上那些粘糊糊液體和小蛆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地上那只鬼爪和半個鬼腦殼清楚地表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而不是一場夢幻。

  手裡的命火劍快速縮小,最終消失,手心裡只剩下一把紙灰。

  那是紙符的灰。

  命火劍不能無中生有,靠的全是紙符上的法力才能具現。

  我扔掉紙灰,拍拍手,覺得很有成就感。

  剛才的場面雖然挺嚇人,但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據說很犀利的地獄惡鬼也被我兩三下就幹掉了。

  難道我真有神棍的天賦?

  或者說打鬼都是這麼簡單的?

  俞悅還沒搞清楚情況,坐在拿裡依舊尖叫,雙手不停地在身上拍打。

  我猶豫了一下,還走過去,蹲在她身旁,輕輕拍了拍她,安慰道:「沒事兒了,惡鬼已經被我趕走了!」

  俞悅被我一拍,嚇得又是一哆嗦,抬起頭看著我,滿眼迷芒恐懼,動作雖然停止了,神智卻不像恢複的樣子。

  我只好又重新強調一遍:「俞小姐,沒事兒了,那個惡鬼已經被我趕走了!」

  俞悅怔怔看了我一會兒,突然一頭紮到我懷裡,放聲大哭。

  靠,溫香軟玉滿懷啊!

  美女投懷送抱本就少見,更何況還是個沒穿衣服的美女!

  你說我是趁機占便宜呢,還是占便宜呢?

  人家哭得這麼傷心,我以溫柔的撫摸安慰她一下很正常吧。

  我試探著伸手按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

  唔,手感真好,又滑又膩,只是輕輕一觸,我就有種觸電的感覺,麻酥酥的從掌心閃電般傳到心裡,心髒也跟著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俞悅被我這麼一拍,卻是終於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狀態不對勁,啊的叫了一聲,從我懷裡縮出去,雙手抱胸蜷在地上,低聲道:「給我拿個浴巾!」

  聲音雖然低,卻依舊是指使的語氣。

  可惜沒能趁機多摸幾把啊。

  我心裡甚是遺憾,站起來又拿了一個浴巾遞給俞悅,然後在她的目光逼視下很自覺地轉過身來。

  好一會兒,身後才傳來俞悅的聲音,「好了,你出來吧。」

  聲音是從衛生間外傳來的。

  我走出去,看到俞悅已經穿好衣服了,正用浴巾擦著頭發,臉色依舊蒼白得嚇人,手臂還微微有些發抖。

  「剛才是怎麼回事兒?」看到我出來,俞悅便直截了當地發問。

  我老實回答:「你被人嚇了鬼殺引咒,剛才那個是地獄惡鬼,受到鬼殺引咒的召喚來殺你,我潛過來其實就是因為感應到事情不妥,所以來保護你的。」

  不借機把自己偷窺的事情洗白,怎麼能對得起這麼好的機會?這妞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要是讓她記恨了,後患無窮啊!

  「鬼殺引咒?」俞悅輕輕重複了一遍,又問,「有什麼特征?」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答複:「你屁股上有個鬼臉,普通人看不到,只有我們法師才能看到。」

  說出「我們法師」這四個字的時候,我心裡有種倍爽的感覺。

  從今以後,咱也能自稱法師了,比收賬的聽起來就高大上啊!

  俞悅白得透明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絲嫣紅,很是惱火地瞪了我一眼,卻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又問:「你剛才趕走了惡鬼,我以後還會受到攻擊嗎?」

  我說:「這個得問我師姐,我才剛入門,太深奧的東西不懂。」

  門外就傳來馮甜的聲音:「得看那個鬼殺引咒是什麼性質的,要是一次性的呢,這回解決就不會有下次了,要是長期性的呢,那就需要施法清除。」

  趕情這貨就在門外躲著呢,這鬼都趕走了,她也不進來是什麼情況?

  俞悅問:「具體怎麼才能知道?」

  馮甜回答:「看看你的屁股嘍,要是鬼臉還在,那就是長期性的,要是鬼臉消失,那就沒有問題了。」

  俞悅就說:「那能請您幫我檢查一下嗎?」她知道我和馮甜都是真有本事的了,語氣也變得客氣起來,只是骨子裡那種頤指氣使的味道卻改變不了。

  馮甜卻說:「不行,你剛接觸過地獄惡鬼,陰氣太盛,我現在修行出了些問題,不能接觸陰氣,讓我師弟幫你解決吧。」

  「這,這怎麼可以?」俞悅說話的時候,就又瞪了我一眼。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他剛才又不是沒看過,難道再看一遍,你的屁股少二兩肉不成?」馮甜卻是毫不客氣地說,「當然,你不用我們檢查也行,你們俞家財大勢大,也不是找不到法師幫你解決。不過我可提醒你,那個咒要真是長期性的,隨時都有可能會再召來惡鬼襲擊,這得看施法者的法力程度,你要是想找別的法師,那就盡快吧!」

  俞悅又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神情很是不善。

  靠,我這槍躺的,為什麼總瞪我啊,我這麼老實的呆著明明毫無存在感嘛。

  俞悅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我呆著沒趣,轉身走出來,就看到馮甜靠在門後的牆上,隔壁俞強生房間門口原本站著的那兩個西裝黑墨鏡倒在地上動靜全無,不知是死是活。

  我不禁吃了一驚,問:「他們都怎麼樣了?」

  「沒事兒,是被陰陽開界的穢氣給衝到了,不用動一會兒就能醒。」馮甜漫不在乎地說了一句之後,笑嘻嘻地看著我,低聲說:「怎麼樣,她的身材好不好,是不是真材實料?」

  靠,小丫頭,你是女人,而且未成年,跟我個大男人討論這種限制級別的話題真的好嗎?

  我真心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只好撇開這個話題,直接質問她:「剛才惡鬼出現,你跑什麼啊?明知道我都不會法術,還把我丟下自己對付惡鬼!」說起來我就一肚子氣,這貨簡直就是拿我的性命玩我啊,要這麼下去,遲早要被她玩死。

  「都說了人家陰氣過敏嘛,留在那裡也是給你添麻煩,有我給你的命火劍符對付個連頭都沒伸出來的地獄惡鬼小菜一碟啦。不過師弟你的命火真的強到離譜啊,剛才命火劍成時的陽氣簡直就是直衝雲霄,水平一般的法師都沒有這麼強的命火,你真是天生當法師的料!」馮甜笑嘻嘻地辯解一句,緊接著又說:「你過來,我教你解除鬼殺引咒的法門,一會兒要是確定是長期性的,你就幫她解咒。唔,不用謝我,當是我這個做師姐的給你這個師弟的見面禮好了!」

  我懷疑地說:「她不是要另找法師來解咒嗎?」

  馮甜笑道:「女身性陰,與鬼邪同屬,本性易引邪異,所以女人想當法師不是一般的難,女法師可是相當少見的。據我所知,南江省有水平的女法師總共不超過十個,而且都不在明城居住,俞悅急切間上哪兒去女法師幫她解咒,要是找男法師的話,那還不如就用你了,至少不用再被陌生男人看屁股了!快過來,解咒挺麻煩呢,你得記住了才行。」

  我將信將疑,但還是走過去聽馮甜交待如何解除鬼殺引咒。

  還沒等馮甜交待完呢,地上趴著的那些西裝黑墨鏡都醒過來了,場面又是一陣混亂,那些家夥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把我和馮甜當成了疑凶,想抓我們,幸好俞悅及時站出來阻止了他們的胡亂作為。

  俞悅把我叫回病房裡,反手把病房門拉上,低聲問:「你懂怎麼解除這個鬼殺引咒?」

  「現學的,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必須得坦白才行,得讓她明白我不怎麼專業,用不用我都在她。

  俞悅的臉就又是紅了一紅,咬了咬道:「那就先請你幫我看一下那個咒還在不在吧。」

  我靠,還真被馮甜說中了。

  我幹咳了一聲,幹脆地說:「那你把裙子脫了吧!」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GGCMEAT

LV:9 元老

追蹤
  • 677

    主題

  • 169817

    回文

  • 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