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梁王千歲
張南死皮賴臉，總算是把冷漠雪的名額給要了下來。不過這也確實因為冷漠雪身份和實力在那擺著，否則孟西川這麼有原則的人，絕不會輕易開這個先河。但同樣因為張南這麼一鬧，孟西川也下定決心修改院規。
此後從第二年開始，甲舍導師只有任教滿一年後，才有推薦院生參加內院考核的資格。張南作為推動修改院規的男人，就此寫入了武院史冊。
在張南創造歷史的這一天裡，林青青也終於突破了。《十三太保橫練》，大成。而且還給張南帶來個小驚喜，武決達成之後，林青青的境界連跳三級，達到了淬體五層。
這固然有日日服用元靈液的功效，也說明林青青很適合這類陽剛霸氣的武決。這個發現，也促使張南堅定了培養方略，準備就暴力蘿莉這條路一直走到黑了。
冷漠雪那邊是按部就班，煉丹術越來越熟練。雖然成品丹藥不算很多，但對修行的幫助很大。而且以冷漠雪那個清冷的性子，似乎也喜歡上了這個行當，除了練功便是在房間裡煉丹。只是因為缺少材料，似乎有些慾求不滿的意思。不過這種情況，等她考入內院就可以解決。
張南這邊順利，有些人可就不順利了。
隨著內院考核日期的臨近，朝廷裡的大人物們陸續來訪。
這些人倒不是真要做什麼，全都是形式上的探訪，表示對內院考核的重視。武院的院生都是朝廷未來的棟樑，而內院院生更可以說是內定好的王侯將相。但凡有點政治頭腦的人，都會在這個時期刷一波存在感。
不過這一日，武院還是來了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訪客，大楚梁王，楚元昊。
楚元昊早年間也曾是楚雲國君的有力競爭者。可他最後放棄了，並全力助他的王兄楚元晟登基，也就是當今皇帝。又在皇帝無嗣，陷入非議的時候，將自己唯一的兒子送進宮，過繼到宗室名下。後來皇帝有了自己的兒子二皇子，楚元昊又帶頭請立二皇子為太子。
種種作為，讓楚元昊擁有了極大的人望。可楚元昊為了避嫌，自動請辭所有職務，只做閒散王爺，從不問朝堂之事。
近一年多，皇帝數次對太子不滿，認為其羸弱，要廢其太子之位，改立大皇子為太子，也就是梁王楚元昊的兒子。
易儲這麼大事，以梁王爺一貫的作風，肯定要避嫌的。之前他也是這麼做，一直在府中閉門不出。可內院考核這麼敏感的事情，他竟然會專門來到武院，讓所有人都很意外。
梁王一行只有兩人，輕裝簡從，孟西川親自迎接。按照程序，邊走邊介紹內院考核的種種情況。
其他來訪者，都是在外院逛逛，在孟西川處坐一會就回去了。但梁王身份尊貴，顯然不可能轉完外院便走。
孟西川拿出內院考核的名單，遞給梁王過目。梁王拿過來隨便翻了翻，便準備告辭，去內院看望老院長。可就他剛要把名單合上換回去的時候，手一下僵住了，眼中隱現怒色。
不過神色變化也只是一瞬，梁王很自然的合上名單簿，遞還給孟西川。
孟西川沒有注意到梁王的異樣，但徐征明察言觀色，看的真切。
「孟院長，下官能不能也看看呀。」徐征明對孟西川笑道：「我也只是好奇，要是不方便……」
「哪有什麼不方便的，大人請看便是。」孟西川將名單遞給徐征明。
徐征明笑呵呵的接過名單，一個個名字看過去。看到某個名字之後，笑容一下僵住了。
冷漠雪，怎麼會有冷漠雪？！！
雖然武院這邊打不進人手，但這並不妨礙對武院師生的調查。以武院這幫甲舍導師的性情作風，絕對不可能有人會把冷漠雪推薦上去。而且在此之前，徐征明也通過院生的途徑，確認了每個導師的推薦人選。
名單上那些名字，都是事先確認過的，也就是說沒有甲舍導師改變主意。唯一的變數柳飛燕，也推薦了其他人。可為什麼，還是多出個冷漠雪的名字？難道是孟西川？
徐征明下意識的剛想問什麼，梁王卻突然開口告辭。
主僕二人離開孟西川處，順著山路走向內院。
梁王一言不發，徐征明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道：「主人，怎麼會有冷漠雪的名字？難道是孟西川？」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徐征明都是以主人稱呼梁王楚元昊。
「是什麼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知這個消息太晚了。」梁王陰沉著臉。
「屬下辦事不利。」徐征明低下了頭。
今天梁王之所以冒著犯忌的風險來到這裡，就是來安排籌謀，藉著內院考核，眾人注意力轉移，算計冷漠雪，移禍司徒夏真。
司徒夏真去挑釁冷漠雪不要緊，因為她們都是院生，是少女之間的糾紛。可要是梁王府出手籌謀，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原本梁王是想讓徐征明做這件事，但後來怕手下辦事不穩妥，還是決定親自來一趟。
這種事有時候是小題大做，但要做好了反而是最好的掩護。
睿智的大楚梁王，親自著手算計劍樓千金。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反而不會惹人懷疑。
可萬沒成想，冷漠雪竟然入了內院考核名單，讓謀劃在開始之前，就成了泡影。
「主人，若冷漠雪真入了內院，怕是就真沒機會了。」徐征明小心的瞅了梁王一眼，道：「陛下易儲的真正原因，是司徒闊海的鎮北軍太強，一軍壓三軍，司徒家又與太子走的太近。擔心太子繼位之後，皇權不穩。若是鎮北軍真在北境中覆滅，太子的位置反而就穩了……」
「你想說什麼？」梁王停步轉頭。
徐征明壯著膽子道：「小人的意思，是既然司徒夏真這條線不能用了，那我們不如直接向陛下請求援兵馳援北境。雖然這樣意圖明顯了些，但也好過讓太子將來登基。」
「你很忠心。」梁王評價道：「但你的眼界，不適合謀事。」
徐征明臉色一白。
他可不是只想當個王府屬官，但梁王這個評價，卻幾乎澆滅了他的野心。
「鎮北軍的存亡是次要的，北境之戰的輸贏也是次要的，司徒世家才重要。」梁王道：
「即便皇兄易儲，大皇子將來登基稱帝。可只要司徒家在一天，大皇子的皇位就不會穩。可司徒家根基太深，深到你很難理解，深到皇兄都難以撼動。想要動司徒家，借助楚雲國之外的力量方是上策。」
徐征明連忙道：「我們雪風島可以……」
「雪風島是可以，但代價太大。不慣是大楚還是雪風島，都不會願意承受那樣的代價。」梁王道：「冷漠雪來到楚雲，是上天賜予的機會。」
徐征明還是有些不解：「主人，可是那司徒夏真，只是想借助劍樓的威名解北境困局，不可能做的很過分。之前幾次事件，也不難看出她的底線。而且她和冷漠雪都是武院生，就算鬧的再厲害，只怕也被劍樓樓主看做遊戲，又如何能讓劍樓出手對付司徒世家？」
「誰告訴你，是要讓劍樓對付司徒世家了？」梁王看向徐征明：「冷漠雪，可不是只有父親。也不是任何人，都像劍樓樓主那樣明事理。」
徐征明眼睛瞪大，好似明白了一些。
「今天跟你已經說很多了。」梁王道：「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足夠忠心。但這些話，我不希望再傳到任何一個人的耳朵裡。」
「屬下定當不會辜負主人的信任。」徐征明單膝跪倒，隱隱激動。
「好了，去見見老院長吧。」梁王長嘆了一口氣：「冷漠雪的事，也只能等內院考核之後再行計較了。」
梁王，還是很鬱悶的。此時此刻，梁王千歲，終於可以體會司徒夏真的那種無力了。出手未捷計先死，擱誰誰不鬱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