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大唐仙醫 作者:禿筆居士 (太監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33
第六十章 唐朝也有植物人

  陳婉兒這時已經完全恢復了,重新梳洗了一番,走出來謝過張小霖救命之恩,看到張小霖和長孫沖全身濕漉漉的,便道:「長孫大哥,你和這位公子趕緊把衣服換一下吧,這樣會生病的。」

  長孫沖哈哈一笑道:「生病?只要有這位公子在,生什麼病都不用怕。」

  一邊笑著一邊拉著張小霖進屋換衣服。

  長孫沖在這裡有他的換洗衣服,陳婉兒已經準備妥當,張小霖的衣服在須彌戒了,趁人不備,瞬間取出了一套。

  兩人換好衣服出來,陳婉兒已經熬好了薑湯,張小霖喝了一大碗,覺得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坐了一會,陳老伯偷偷拉著長孫沖低聲道:「你說這位公子什麼病都能治,可是真的?」

  「那當然,小霖乃是當朝太醫張公略的孫子,醫聖嫡系傳人,長樂公主的病就是他治好的,還有,我跟您老講個事,千萬不能外傳,小霖曾經破開皇后娘娘的肚子,切了這麼長的一段腸子出來,才保住皇后娘娘一命呢。」長孫沖神秘地道。

  陳老伯一驚,馬上對張小霖施了一禮道:「原來公子便是傳說中的宮廷小神醫,久仰大名,公子刑場喊冤,救活皇后,已經名滿天下了。」

  張小霖一見急忙回禮:「使不得,使不得,只不過湊巧而已。」

  「絶非偶然,今日小女若非公子施救,絶無倖免,公子救人手段,更是聞所未聞,我等大開眼界。」

  「醫者救人,乃是份內之事,何足掛齒。」

  「不瞞公子,小老兒有一件事想求公子施以援手。」陳老伯抱拳道。

  「老伯,您儘管直說,不過,您也不能聽長孫公子瞎扳,這世上哪有什麼人能包治百病的。」

  「這個我知道,醫者只能醫病,畢竟不能醫命呀。我們也不過盡人事安天命而已。」

  「您有什麼病呀?」

  「不是我,是我岳母大人,幾年前不小心摔了一跤,便昏迷不醒,大夫說這病叫活死人病,患病已經多年了,靠家人餵食菜湯米湯度日,實在可憐。」

  張小霖一聽便明白了,這是大腦受損,成了植物人,現代醫學也沒什麼好辦法,無非是每天找人呼喊,全身按摩,不讓肌肉萎縮,能不能醒來,全憑運氣。

  如此棘手的病,誰能說包治百病?

  忽然想起,這病說不定用清神符可以醒來呀,當時長樂公主不也是用清神符喚醒的嗎?便抱定了要試一試的想法。

  「不知病人現在何處?可否先帶在下去看看?」

  「可以可以,我岳母家不遠,穿過幾條巷子就到了。」

  中年女子聽說她的母親還有治癒的希望,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一定要馬上帶張小霖過去。

  長孫沖望著張小霖苦笑了一下,做了個抱歉的表情。

  陳婉兒一家除留下丫鬟看家之外,全體出動,一行五人穿街過巷,不一會就來到一個破落的小院子裡。

  由於陣容強大,加上長孫沖穿著十分華麗,一看便是高官貴族,因此,這一行人頗引人注目。

  剛進院子,聞訊而來的左右鄰居便來了十多人。

  院子不大,住的人可不少,陳老伯有兩個小舅子,都有四十好幾了,兩人都是一妻一妾,子女怕有十幾個,幾個年紀較大的兒子都已經結婚生子了。

  滿滿的一屋子人,擠在一個破落的院子裡,好在院子雖舊了一點,面積不小,大小房子倒是有十幾間。

  一個中年男子正在院子的角落裡奇劈著柴火,忽然見來了這麼多人,急忙放下手裡的活,拍了拍手掌道:「哎呦,姐,你們來了,快屋裡坐。」

  「這是我小舅子徐長風,長風,這是小神醫張公子。」

  「張公子好,大家好,先進屋坐吧。」徐長風倒是很會來事,估計也是經常在外面闖蕩的人。

  陳老伯道:「我們去看看老夫人。」

  當聽說是陳老伯請來了皇宮的小神醫給老夫人看病時,整個一條街都轟動了,這老夫人昏迷不醒已經五年多了,頭一年還曾延醫診治,後來見沒什麼效果,也就放棄了,最往後,連前往探視的人都沒有了。

  幸好兩個兒子還算孝順,一日三餐,多少餵點米水,還不至於餓死。

  幾個人一起,進入老夫人的房間。

  看到陰暗潮濕的病房,張小霖皺了一下眉頭,這種壓抑潮濕的環境,怎麼適合病人住呀?

  這是屋裡屋外已經擠滿了人,本來這個院子裡就住著三四十人,加上上下鄰居,差不多上百人前來觀摩小神醫治病。

  「病人目前的狀況,必須搬到一個通風透氣,明亮舒適的房間,否則,就算今天治好了,過幾天也會繼續昏迷。」張小霖的神識稍微掃瞄了一下,老夫人大腦並無積血,頸椎也沒有移位,知道一張清神符可以解決問題,便故意嚇了他們一下,好的環境和心情對於後期老人恢復很有幫助。

  「你是說我母親還可以醒來?」陳老伯的妻子一聽,激動起來,兩個弟弟也激動地看著張小霖,期待他點頭。

  「先把病人抬出去,到外面的床上再說。」

  「抬到我的房間吧。」徐長風急忙去他自己房間收拾了一番。

  把老夫人安頓到了徐長風的房間,張小霖道:「大家都出去吧,我要給老夫人施針。」

  陳老伯便叫大家出去,不要打擾小神醫施針。

  「這是什麼機密呀?還不能看呢。」屋外有人小聲嘀咕,張小霖一笑置之。

  「當然不能看呀,你不知道法不輕傳嗎?」

  「這小神醫真的能治癒活死人嗎?」

  「怎麼可能?要能治癒,還叫活死人呀?」

  「大家先安靜,不要打擾到小神醫。」陳老伯一聽這些人議論紛紛,不由一腦黑線。

  張小霖伸手把了一下脈,由於久病臥床,全身肌肉萎縮厲害,就算能醒來,如果要下床行動,只怕還要一段時間的調理。

  脈象沉細,是久病體虛的表現,倒是沒有其他異常。

  張小霖神識掃了一下外面,見大家雖然議論不休,卻沒有人偷看,便悄悄的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張清神符,對著老夫人頭上一摔,口中低聲喝了一聲:「疾。」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38
第六十一章 打賭

  清神符化作一道金光,瞬間沒入老夫人額頭之中不見了,只留下一點點灰燼,飄落在床上。

  張小霖用手按住她的百會穴,一絲絲靈氣透入經脈,滋養著老人的神魂。

  不一會,老夫人的眼睫毛動了兩下,手指也跟著抖了一下,隨著一聲嘆息,老夫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老夫人,您醒了?感覺怎麼樣?」

  「感覺做了個好長的夢,這個夢真的好長呀。」

  「嗯,那就好,醒了就好,這樣,您剛甦醒,還很虛弱,來,您閉上眼睛,我給您調養一下,我不叫您,您千萬不能睜開眼睛,記住了嗎?」

  「好,我聽你的。」

  「好,閉上眼睛,放鬆,放鬆,不能做聲,手腳也不要動。」

  張小霖一邊輕輕地唸著,一邊用手從她的頭頂一路按了下來,手三陽經從頭頂直達指尖,足三陽經從頭頂直達足尖,頭為諸陽之會,頭上的經脈全部是陽經,因此,張小霖手中的靈氣,很容易從體表滲透進入經脈之中。

  靈氣對人體經脈和組織的作用是巨大的,不光是滋養,還能使其重新煥發生機。

  正在聚精會神的治療,忽聞門外有人喧鬧,張小霖的治療已經完成了,便靜下心來調息,一邊用神識掃了一下外面院子裡,一看,還真有趣,居然是付大夫帶著幾名年長的大夫過來了。

  徐長風一看,急忙迎了上去:「哎呦,這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快有請。」

  「聽說你們又請了大夫過來給老夫人就診?」

  「這個,是,是的。」徐長風見付大夫的樣子,似乎來者不善,有點慌亂道。

  「你懂不懂規矩呀?老夫人一直是我回春堂在醫治,之所以五年了還沒有仙逝,正是因為吃了我回春堂的藥,你現在未經我回春堂授意,竟然私自延醫診治,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可與我回春堂無關。」

  「是,這當然怪你回春堂不得。」徐長風急忙回應道。

  「另外,你既然不把握回春堂放在眼裡,那麼,拖欠我回春堂的兩百貫藥費,是不是也該結一下了?」

  「哎呀,付大夫,藥費不是五十貫嗎?怎麼變成兩百貫了?」徐長風大驚失色道。

  「那看,這可是你自己立的借據,今欠回春堂藥款五十貫,約定一年內歸還,若超過一年沒有歸還,藥款加倍,超過兩年,再次加倍歸還,如三年後仍舊無法歸還,以地契上的土地房產作抵,以歸還欠款。」

  「這不是還沒到三年嗎?」徐長風一見欠條,這麼冷的天,居然滿頭大汗。

  「不錯,我們簽訂的友好協議,自然是在雙方友好的前提下,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呀,對不對,現在我們也只是要求你提前歸還欠款而已。」

  張小霖實在聽不下去了,便吐了一口濁氣,緩緩地站了起來。

  「老夫人,妳記住,現在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千萬不能動,也不能出聲,更不能睜開眼睛,一定要等肚子裡矢氣三次,方可睜開眼睛,知道嗎?」

  「什麼是矢氣?」

  「哦,就是放屁,肚子裡響動,放三次屁,便說明氣機以暢,身體無憂了,可以醒來了。」

  昏迷病人由於臥床過久,全身肌肉鬆弛萎縮,包括胃腸平滑肌也停工過久,蠕動無力,張小霖這股靈氣,重新煥發機體生機,胃腸平滑肌也會在靈氣的促進下,加速蠕動,腸道內滯留的大量廢氣,也會隨之排出,腸道排氣,則證明一通百通,氣機順暢了。

  交代完老夫人,張小霖走出房間。

  付大夫一見,又是這個多事的小傢伙,頓時火冒三丈,上次武曌昏倒在大街上,被這小傢伙弄得顏面全無,這次居然自不量力,這種昏迷了五年的人,已經被我診斷為活死人了,還敢出手,真是初生牛犢啊,無知者無畏呀!

  要是這種昏迷了五年的人,還能治癒,那世上就沒有活死人了!

  「這不是回春堂的付大夫嗎?」張小霖一出門,便抱拳道。

  「原來是準御醫張公子,張公子請了。」

  「不知付大夫今天有何貴幹呀?」

  「哈哈,聽說這裡有人能治療活死人之病,特地慕名前來,還望不要見怪。」

  「呵呵,無妨,也不是什麼秘密,儘管參觀便是。」

  「看樣子,張準御醫,已經治療完了?」付大夫特地把那個準字咬得特別重,意思是你還不是御醫,千萬別顯擺。

  「已經施了針灸之術,尚不知道效果如何。」

  「哈哈哈,要是區區針灸之術能夠治療活死人,那還要藥鋪做什麼?」

  「針灸之術可是咱老祖宗留下的珍貴遺產,能夠刺激穴位,激活身體各項機能,恢復髒腑功能........」張小霖如同背書一樣,滔滔不絶的講述著針灸之術的神奇。

  付大夫和一同前來的幾名名醫會大夫,如同看小丑一樣,有趣地看著張小霖,心中暗道,原來是個書呆子。

  看到付大夫他們輕蔑的眼神,張小霖忽然道:「怎麼?你們不相信針灸之術能夠治病?」

  「相信,我們相信針灸確實能治病,但也不是哪個阿貓阿狗就能用針灸治病的。」

  「什麼?你們,你們怎麼能罵人呢?」

  「哈哈哈,我們罵人了嗎?哈哈......」幾個名醫會的人哈哈大笑。

  「真是氣死我了,我今天就用針灸之術治一回病給你們看看,哼。」

  「你治一回?就是這個活死人嗎?哈哈,你能治癒這個活死人,我們給你磕頭。」

  「磕頭有什麼用?要不咱賭一把?」

  「賭什麼?」

  「如果我用針灸之術,針病人百會、印堂、人中、天突、膻中、氣海等穴,治癒了老夫人,你們不但要把徐長風欠的藥款免了,還要每天過來給徐老夫人按摩兩次,如何?」

  「你多長時間可以治癒,莫非你要治上三五年,我們也等三五年不成。」

  「這個嘛,你們說多久治癒算贏呢?」

  「當然是今天之內,老夫人如果醒了,就算你贏怎麼樣?」

  「那好吧,今天之內,老夫人如果醒了,我就贏了,你們的欠條當場撕毀作廢,並且,每天過來為老夫人按摩一次,連續三個月,怎麼樣?要不要立個字據?」

  「這裡父老鄉親上百人作證,字據就不必了。」

  「那好,請大夥給我們作證。」

  眾人一看有熱鬧可看,紛紛答應作證。

  付大夫看著張小霖,冷哼一聲道:「既然是賭一把,那要是你輸了呢?」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41
第六十二章 這屁可真臭

  「是啊,你要是輸了怎麼辦?」跟來的幾個名醫一起指著張小霖道。

  長孫沖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些名醫會的大夫,哪裡還不知道張小霖已經成竹在胸了,這個賭沒有任何懸念肯定會贏。

  張小霖是誰?他可是敢拿皇后開刀,破開肚子治病,親個嘴能把死人親活的人呀!

  付大夫見張小霖不作聲,以為他怕了,便道:「你要是輸了,這房子地契裡抵欠款,你小子便在我回春堂門口給我磕三個響頭,賠禮道歉就可以了,讓你小孩子家拿幾十貫你也拿不出是吧。」

  長孫沖立馬站出來道:「抵房子地契就不必了,不就是兩百貫嗎?輸了我馬上還給你。」

  「這位公子是?」

  「我是長孫府上的,這兩錠金子,放在徐叔叔手上,你們不用怕了吧?」

  兩錠金子至少二十兩,抵二十貫綽綽有餘,付大夫點頭答應了。

  張小霖和付大夫等人一起來到老夫人房間,徐長風心中忐忑地站在門外,唉聲嘆氣,這昏迷了五年,要說今天就能醒來,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呀。

  付大夫和幾位名醫看著床上如同皮包骨一樣的老夫人,心中冷哼道:「哼,都快成乾屍了,哪裡還有半點希望醒來?不讓你小子針灸之術扎死就不錯了。」

  張小霖見付大夫帶來了醫藥箱,便抱拳道:「付大夫能否借銀針一用,我若回去拿,恐耽誤時間。」

  「無妨,你儘管用就是。」

  張小霖接過銀針,便取出幾根在老夫人頭上開始針刺。

  付大夫看見張小霖的手法,不禁暗自發笑,這也叫針灸之術?

  張小霖前世本是西醫外科醫生,哪裡用過什麼銀針,只不過他修煉青囊練氣訣,對全身穴位倒是瞭如指掌,加上西醫對人體組織結構十分熟悉,倒是不怕刺傷內臟。

  張小霖整個只借了一根三寸毫針,剛才說的穴位都是淺刺即止,有幾個穴位甚至根本沒有刺進去,最後一個穴位是氣海,其實他已經看出,老夫人體內靈氣已經完全吸收,腸道也已經蠕動起來了,針刺氣海穴的時候,一股靈氣從老夫人肚臍眼輸了進去,立馬對付大夫道:「已經針灸完畢,等下腸道矢氣三次應該就會醒來,我先出去一會,你們看好老夫人。」

  張小霖剛起身站起來,就聽見老夫人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出門外。

  付大夫等人圍著老夫人,聽見她肚子裡的腸鳴音,頓時吃了一驚,昏迷了五年的人,怎麼可能有腸鳴音呢?

  正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就聽見噗的一聲響,老夫人居然真的放了一個屁,一股惡臭立即揮發出來。

  付大夫等三人立即以手捂鼻,皺著眉頭。

  忽聞又是噗的一聲,這次量更加大了,又響又長,聲音持續了幾個呼吸。

  這可不是一般的臭啊!

  這些氣體在老夫人體內整整五年了,五年腸道沒有大的蠕動,這些氣體一直喝腸道內腐爛的食物待在一起,比屎至少臭一百倍。

  加上量又大,豈是手摀住鼻子能捂得住的?

  三人在老夫人身邊差點熏暈了。

  正在此時,又長又猛的驚天動地第三屁接踵而至。

  三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個大聲嘔吐起來,逃也似地跑出老夫人房間,蹲在院子裡嘔吐不止。

  院子裡數百人驚訝地看著他們三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一股惡臭從房間裡飄了出來,眾人急忙以手掩住口鼻,這才明白原因。外面還好,一片空曠,微風一吹,便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張小霖,你小子陰我們。」付大夫氣急敗壞地道。

  「你們怎麼啦?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的?」張小霖一臉茫然道。

  「你小子肯定知道老夫人會放臭屁吧?」

  「我不是說了嗎?氣海穴的針拔掉以後,老夫人腸道如果矢氣三次,便會醒來,我告訴你們了呀。」

  「你你,氣死我了。」付大夫差點氣暈了。

  「付大夫,請問你們出來的時候,老夫人矢氣幾次了?」

  「三次。」

  「哎呀,真的佩服你們,竟然能夠堅持聞三屁,不簡單,我是一次都不敢呀,故而及早出來了,不過也好,曾子曾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你們一日三聞其屁,算是有忠有信,小子佩服之至。」

  長孫沖爆笑不止,差點接不上氣來。

  真有他的,把他們留在裡面聞幾個超級臭屁,還聞出一套子曰來了。

  付大夫怒不可遏,道:「小子,你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兌現賭注吧!」

  「兌現賭注?好啊,請問,老夫人三次矢氣之後,可曾醒來?」

  付大夫望了一眼其他兩人,道:「我們不曾察看,便跑出來了。」

  「你們呀你們,我剛剛誇你們有忠有信,結果看,唉,人心不古啊。」

  「你小子別逞口舌之利,現在進去一看便知。」

  「當然要進去看的,老夫人五年未曾腸道矢氣,今日連矢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響亮,說明針灸之術效果十分顯著,在腸道滯留了三年的濁氣已經放出,對身體可謂大有裨益,按照針灸之術所言,三次矢氣之後,必當醒來,此時應該已經醒了。」

  付大夫聞言又是一驚,聞幾個臭屁便罷了,要是老夫人這次真的醒來了,這回可虧大了!

  同行幾人已經隱隱覺得不安,老夫人五年不醒,這次居然在針灸之後,連放三個如此惡臭的屁,明眼人都知道,這絶對是好現象呀!

  房間臭氣已經揮發殆盡,雖然隻遺留了萬分之一不到的氣味,進來的主人都感到有點噁心,真不知道付大夫三人是如何在裡面挺那麼久的。

  徐長風一把撲到床上,輕輕的喚道:「娘親,娘親!」

  這時,張小霖道:「老夫人,您覺得好些了嗎?」

  老夫人其實早已醒來,院子外面那麼大聲音,她都聽見了,張小霖講了,必須要等他叫的時候,才能醒來。

  聽到張小霖的聲音,老夫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徐長風及其虛弱的聲音道:「兒啊,為娘這是怎麼啦?」

  「娘親,您醒了!」徐長風興奮得淚水狂噴。

  這院子保住了,娘親醒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43
第六十三章 義診

  昏迷了五年的活死人,被小神醫以針灸之術,不到一盞茶時間竟然醒來了,院子裡頓時歡聲雷動。

  付大夫臉色鐵青,拉著三個名醫,準備趁機開溜。

  長孫衝可一直盯著他們,一把拉住付大夫道:「付大夫,我長孫府上一言九鼎,說好了作證人,便要公平公正才是。」

  眾人見他們想溜,也一把堵住了大門。

  「諸位鄉親,小神醫醫術無雙,我等佩服,所謂打賭,只不過玩笑話而已,請不要當真,不要當真。」

  「玩笑?誰跟你玩笑了?你要是贏了,還不是立馬就要抵這院子嗎?」

  「是啊,還沒賭就要抵院子了,這會成玩笑了?」

  看著大家憤怒的神情,付大夫有點慌了。

  長孫沖冷冷地道:「你今天要是識相,便乖乖地按照你自己說的,不折不扣地執行,否則的話,可不是這張欠條這麼簡單了,信不信由你,你如果硬要走,大夥也不必攔他,我倒要看他能走到哪裡去。」

  付大夫一看長孫沖的架勢,看樣子是鐵了心要幫徐長風家呀,哪裡還敢廢話,立即把徐長風親筆寫的欠條交給了長孫沖,並答應每天過來,親自給老夫人按摩。

  張小霖見此間事了,準備叫長孫沖一塊出去吃中餐,不料中街坊鄰居一齊圍了上來,都嚷著請張小霖給看病。

  張小霖見狀,笑著道:「大家靜一靜,先排好隊,一個個來,我給你們看看。」

  有神識幫忙,看一般的病時十分簡單的事,張小霖便在院子裡加了一張桌子,坐在桌子旁開始看病了。

  付大夫等人正準備走,見張小霖給人看病,忍不住留下來了,三個人各自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一旁,準備觀摩一下張小霖看病的神技。

  第一個排隊的是一個大嫂,抱著一個小孩,孩子大概四歲左右,面色蠟黃,肚子鼓起很大,臉上有些小白點,這是蛔蟲呀!古時候人們喜喝生水,蛔蟲病十分普遍。

  張小霖神識一掃,果然,肚子裡密密麻麻全是蛔蟲。

  正準備給他開點祛蛔靈,或左旋咪唑,忽然想起,這裡根本沒有西藥呀。

  苦楝素也是驅蟲藥,是苦楝樹根皮提取出來的,張小霖依稀記得,十刻苦楝皮可以提取十毫刻苦楝素,小孩按照體重每公斤一毫克的話,這個小孩應該一次可以服用六克左右,煎水應該會浪費不少,便對大嫂道:「孩子沒什麼問題,挖一根苦楝樹根過來,馬上就可以治好。」

  大嫂一聽大喜,苦楝樹到處都是,便回去挖苦楝樹根去了。

  排第二個的是個中年男子,上來便憨笑著道:「俺其實也沒什麼大病,就是這手腕裡面長了一團堅硬的腫塊,有大夫說這是瘤子,不得了,小神醫,拜託您幫我瞧瞧。」

  張小霖神識一掃,便看出是個腱鞘囊腫,便伸手道:「我看看。」

  那人把手伸出來,張小霖一把握住,大拇指對準囊中用力一掐,只聽得輕微的咔了一聲。

  張小霖道:「我沒看到什麼東西,一定你看錯了,你的手腕挺健康的。」

  「在這裡呀,這裡,這......哎呀,奇怪,這個瘤子怎麼不見了,沒有了,神醫啊!神醫啊!我剛剛坐下的時候還在呢,我一直摸著它呢,真是太神了。」

  張小霖一陣面紅耳熱,這個小囊腫,掐破便沒事了,囊腫裡面的積水被組織吸收便好了,這算哪門子神醫呀!

  男子自然千恩萬謝走了,付大夫等人則是看得目瞪口呆。

  第三個十個女子,大約二十歲上下,遠遠地神識一掃,張小霖發現她小腹裡面有一個小黑影,仔細一看,竟是個坯胎。

  女子臉上紅紅的,也不說話,只是伸出右手,張小霖象徵性地按了一下,立馬抱拳道:「恭喜大姐,是個男孩。」

  眾人聞言一愣,不知道張小霖講的什麼。

  那女子卻站起來對張小霖鞠了個躬道:「謝謝神醫,這麼說是懷上了?郎君啊,公公婆婆,終於懷上了。」說完,竟然喜極而泣,高興地走了。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張小霖是說她懷的是個男孩。

  這也太神了吧?

  貌似他的手指還沒挨上女子的脈搏呀?

  付大夫心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小神醫神乎其技,根本不是我等可比的,壓根不在一個層次上。

  這時,中年女人挖來了苦楝樹根,張小霖用手一抽,把樹根的皮整了出來,掐了一段大約十克左右,丟給徐長風道:「你去幫她熬一下藥,每次用水一升,熬成一小碗,熬兩遍,水合在一起端過來。」

  徐長風見張小霖要自己幫忙熬藥,高興地跳起來,終於有機會為神醫服務了。

  接下來來了幾個都是傷風感冒,或咳嗽,頭痛腦熱,張小霖見沒什麼大病,便告訴他,只是傷風了,沒什麼大礙,順便讓付大夫給開了幾帖藥,付大夫已經不在嫉妒他了,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嫉妒他的資格了,因此,也樂於幫忙,開過方子之後,還恭恭敬敬地拿來給張小霖看,那神情就像前世的實習生,開完處方還要給老師簽名才能送藥方取藥。

  張小霖只是看一下,便點了點頭,遞給病人,這些普通的病人,太相信付大夫不會開錯藥,最主要的是,自己懂的中藥方子實在有限的很,根本開不出一些普通的感冒藥方子。

  看了幾個之後,徐長風把煎好的藥拿了過來,足足一大碗,張小霖把他分成兩份,第一份約三分之二,叫小孩過來,一次服下去,第二份只有三分之一了,晚上睡覺前一次服下。

  最後一個病人又是一個女子,看上去頗有幾分姿色,卻愁眉緊鎖。

  張小霖神識一掃,其他都很正常,為左乳裡面有一個腫塊,看上去已經有四五釐米大小了,好在神識掃過去密度不大,還不是黑色腫塊,應該是乳腺增生。

  女子還沒有看病,臉先紅了,張小霖一搭脈,便示意她別說話,一縷靈氣從太淵穴衝進去,直接透入女子左乳之中。

  女子只覺得一股熱氣沿著手臂進入左側腫塊裡面,輕柔的按摩著,一下子便感到舒服了很多。

  靈氣衝散了鬱氣,張小霖便鬆開了手道:「妳是因為長期心情不好,多愁善感引起的腫塊,不要擔心,這腫塊沒什麼問題,妳可以摘點橘子葉,加點橘子皮,如果月信不按時,放一根當歸,連吃幾個月,自然就好了,這時鬱氣引起的,一定要開心,心情舒暢,這病也就好了,要是長期這樣,吃藥是沒有用的。」

  女子連聲稱謝,本來擔心不好意思開口講病因,沒想到根本不用開口,既然已經治好了三成。

  正當張小霖準備收工,和長孫沖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忽聽中年女人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小神醫,我家虎子剛剛吃完苦楝樹皮之後,肚子痛得厲害,怎麼辦?」

  付大夫三人相視一笑,心想,怎麼樣,麻煩來了吧!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47
第六十四章 你會算命?

  張小霖聞言,卻鎮定自若道:「大嫂,不要緊的,你趕緊帶孩子去茅房,把蟲子拉出來就好了。」

  「蟲子?什麼蟲子?」

  「你兒子是蛔蟲病,一肚子的蟲,拉出來一些就不會痛了,晚上再吃一點,明天會全部出來,這藥可不能隨便吃啊,這藥有毒的。沒有蟲的人吃了,會死人的。」

  付大夫暗暗點頭,那個小孩他也看出來了,是蟲積之症,如果他開方子的話,卻是開烏梅湯加味,必須連服三五天才會開始見效,沒想到一截苦楝樹皮,幾個時辰便殺死蛔蟲了。

  可苦楝樹皮,他是不敢用的,那玩意可真的有毒,他掌握不了劑量。

  張小霖不會,他是按照科學依據,每一克中苦楝素的含量,精確計算到每公斤體重吃多少,連藥都熬好,自己給他分好,看著他服下去,每一個環節都掌握得恰到好處。

  付大夫三人這下是真真正正地服了,徹徹底底地服了。

  付大夫走時還向張小霖鞠躬道:「小神醫醫技令我等歎為觀止,醫聖傳人,名不虛傳啊。」

  送走付大夫等人,張小霖正準備叫長孫沖,忽然腦海中一陣悸動,原本懸浮在識海中那個烏黑的神農鼎,符文上居然出現了一線金色,雖然只有一根頭髮絲大小的金色,卻格外醒目。

  這是什麼東西?

  張小霖用神識去探視,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同,想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索性不想了。

  忙活了一上午,午時過了,張小霖這才洗了手,和長孫沖一道出了小胡同,來到一家莜麵館,張小霖自然是毫不客氣的點了羊排羊腿,羊肉粒煮麵疙瘩。

  早就有點餓了,張小霖也顧不上斯文了,手抓著烤羊腿,大口地撕咬著。

  長孫沖看著他的吃相,也禁不住食慾大動,連吃了幾碗莜麵。

  「小霖,你準備去哪?」放下碗,長孫沖便忍不住問道。

  張小霖嚥下一大口羊肉道:「我到南方去了,荊州那邊,等下馬上走。」

  「你不準備去看看皇上皇后?」

  「不去了,你幫我帶個口信給皇上,任何有關皇后娘娘娘家的大事,千萬不要讓皇后娘娘知道。」

  「皇后娘娘娘家?這麼拗口,這娘家不就是我長孫家嗎?這是為什麼?」

  「因為皇后娘娘不能受一點刺激。」

  「慢點,你是說我家會出大事?」

  「我只是說皇后娘娘不能受刺激,哪怕是一丁點刺激,而皇后娘娘最擔心的就是她娘家的事,我說了幾次,皇上不相信。」

  「我說他就能信?」

  「你能說會道,加上你是長孫家的人,肯定會信的。」

  「你怎麼說得這麼玄乎,好像我家就會出事一樣,難道,你會算命?」

  張小霖知道,不把話講明,長孫沖是不會相信了,長孫沖不信,就意味著皇上更不會信。

  雖然明知道歷史如此,誰也無力回天,長孫皇后的生身母親趙國太夫人,應該就在這幾天會與世長辭,長孫皇后聽到消息之後,肝氣橫逆,亦會無藥可醫。

  雖然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可是如果不說出來,卻是如鯁在喉,很不舒服。

  便咬牙道:「我上次給皇后娘娘治病,發現皇后娘娘印堂烏黑,近日內有喪母之痛,而皇后娘娘氣疾未除,若遭此打擊,必然不治,你一定要記得和皇上講清楚此事。」

  「你說,你說我奶奶會有事?」長孫沖大驚道:「什麼時候?」

  「算起來就在這兩天。這並不是算命?其實,醫聖也有望氣之術,印堂發黑,有幾種情況,一是血光之災,二是損失財物,三是戴孝之痛,這種事情外人是看不出來的,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張小霖,你竟然憑一種直覺在這裡胡言亂語,我奶奶身體健康,這兩天如何會出事?」

  「我言盡如此,就此告辭。」

  張小霖說完,頭也不回,直接走出了酒店。

  「哼,要不是看在你今天救了婉兒的份上,我跟你沒完。」長孫沖暴跳如雷,追出門一看,前後哪裡還有張小霖的影子。

  長孫沖口裡雖然怒罵張小霖,其實內心深處,他已經信了,張小霖這人他很瞭解,他講的話,基本都是真的。

  長孫沖忍不住長嘆一聲:「小霖呀小霖,你太不懂帝皇之家了,就算是我們都講了又如何?皇后娘娘母儀天下,什麼事都是天下人表率,母親故去,又豈能不前往悼念?」

  張小霖剛剛從酒店出來,突然被一人拉住了衣袖:「秦公子,可找到你了。」

  張小霖回頭一看,不禁樂了,這名大漢竟然是那天在去南陽官道上結實的,張小霖當時然他去洛陽買兩盆白牡丹,送到秦元帥府上,其實,為的是引開崔家人的視線而已。

  張小霖依稀記得這人好像叫王武,便道:「王武兄,你怎麼在長安城呀?」

  「秦公子還記得我呀。」

  「你幫了我的忙,我自然記得。」

  王武一臉懵懂道:「我幫了你的忙?什麼忙呀,你讓我去洛陽買一盆白牡丹,給了我那麼多銀子,還送我一匹好馬,是你幫了我的忙才對呀。」

  張小霖歉疚的道:「其實那天我是躲避追兵,騙了你,我也不是秦府的人,我姓張。」

  「嘿嘿,其實你走了以後,我就被人追上了,只不過,剛好為頭的是我一個兄弟。」

  「讓你受累了。」

  「張公子,你今天能和我講清此事,足見你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俺王武最佩服的就是你這種好漢,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公子當時,不畏強權,該出手時不含糊,此乃俠義之舉也,王武真的佩服。」

  「王兄弟準備去哪裡?」

  「我送完白牡丹,也沒有去處,看看能不能碰上你,沒想到還真碰上了。」

  張小霖一陣汗顏,沒想到王武明知道自己是那他當擋箭牌,還是去了洛陽,買了白牡丹送到了秦府。這個朋友倒是可以交結。

  「要不跟我一起回南陽吧。」

  「好呀,俺正好沒地方可去,以後,俺就跟張公子了。」

  「那好,你先騎馬往南陽方向走,過了那天我們見面的地方,這次不要去洛陽了,繼續南下,到了一個叫水家集鎮的地方等我。」

  「水家集,我知道,那裡有個很大的客棧,掌櫃也姓水。」

  「好,你就在那個客棧等我。」

  「好嘞。」王武抱拳告別,扭頭便獨自走了。

  張小霖點了點頭,倒是個有趣的人。

  張小霖沒有馬上走,也沒有回張府,而是逛了一會街,買了一大批黃表紙和硃砂,打算再畫一些符籙,看能否畫一些有品級的符籙。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48
第六十五章 真的有鬼

  張小霖因為惦記院子裡的銀葉迦楠,很久沒有在迦楠樹下修煉了,也不知道銀葉迦楠是否風采依舊。晚上,張小霖御劍在張府上空遠遠的看了一眼,神識掃過,見全家平安,便直接飛回了自己在南陽那邊的小院。

  剛進院子,張小霖便感覺到一股怪異的氣息,陰森森的。

  張小霖急忙走到銀葉迦楠樹下,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好在銀葉迦楠無恙,張小霖這才鬆了一口氣。

  盤腿坐在銀葉迦楠樹下,正準備修煉,那股陰森森的感覺又來了。

  張小霖神識突然掃出,忽然發現一個似有若無的白色影子,漂浮在院子中間,似乎也在吞食銀葉迦楠散發出來的靈氣。

  張小霖迅速結了個手印,一個火球從雙手中間冒了出來,猛地向白色影子撲去。

  彷彿聽到一聲慘叫,白色影子被燒掉了半邊,倉皇逃遁了。

  張小霖神識覆蓋小院,發現白色影子竟然躲在了廚房後面,看到張小霖神識掃過來,竟然瑟瑟發抖。

  影子竟然可以感應到我的神識?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你是什麼人?」張小霖的神識發出質問。

  影子果然可以和神識交流:「上仙,上仙饒命,我只是一個魂魄,一直藉著銀葉迦楠的靈氣修煉,這才保住沒有魂飛魄散,上仙來了以後,我不敢出來,可我不能沒有銀葉迦楠,我只要一個月不吸食他的靈氣,就會消散,求上仙給予方便。」

  「你既然是鬼魂,理應進入輪迴大道,重新做人才是,須知陰陽有別,你怎麼可以留在陽間?」

  「上仙有所不知,我由於死得冤枉,一口怨氣不散,無法進入輪迴,本來會魂飛魄散的,幸虧發現了這株銀葉迦楠,讓我強大了神魂,得以留在陽間。」

  「你過來。」

  白色影子有些遲疑,還是飄了過來,反正跑不掉,不如光棍一點。

  「上仙。」

  張小霖仔細一看,這個鬼魂是一個猥瑣的男子,懸浮在張小霖身前,戰戰兢兢,很不自在的樣子。

  「我暫時不會去管你的那些冤屈,現在,我正好缺少一個看家護院的,我看你不錯,你就在這裡一起修煉吧,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看著點這棵樹。」

  白色影子聞言大喜,頓時跪倒在地,千恩萬謝。

  「不必多禮,你現在什麼修為?」

  「我還沒有等級,因為沒有修煉功法,只是吸一些靈氣而已,我可以附身在這棵樹上。」

  「沒有等級,那你頂多也就嚇嚇凡人而已,不過這裡暫時能夠嚇一嚇凡人也就夠了,也沒有什麼修士和妖物,我不在的時候,如果有人進來搗亂,你把他嚇走就可以了。」

  「多謝主人成全。」

  「你叫我主人?」

  「你就是我的主人。」

  「也罷,你叫什麼名字?」

  「生前的名字不提也罷,說起來傷心。」

  「好吧,我就叫你白漂吧,看你白色的,飄在空中。」

  「多謝主人賜名。」

  「好了,你進去吧。」

  白漂一抱拳,轉身化作一縷白光進入銀葉迦楠之中。

  張小霖凝神靜氣,真元運轉,很快便入定了。

  銀葉迦楠的靈氣散發,濃郁的幾乎肉眼可見,一呼一吸間,靈氣便已經進入經脈。

  在銀葉迦楠樹下修煉慣了,張小霖在其他地方根本沒有修煉的興趣,只怕其他地方苦修一整晚,也比不上這裡一盞茶的時間。

  修煉起來時間易過,張小霖真元在體內運行了幾十個周天,天邊意見出現了魚肚白,圍牆外也開始鬧騰起來。

  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張小霖緩緩地睜開眼睛。

  修煉了一晚,自然是精神抖擻,張小霖站起身馬上拉開架子,打起太極拳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51
第六十六章 相師張果

  太極拳已經成了張小霖每天早上的必修課,他已經發現了一個秘密,修煉一晚之後,體內靈氣充盈,游離丹田和經脈之中的靈氣極多,而太極拳正好可以把這些靈氣全部吸收,轉化為真元,尤其是突破之後,太極拳可以穩固境界,事半功倍。還有一點就是,太極拳不要求入定,可以在白天修煉。

  一連打了十來遍,直到旭日東昇,張小霖這才緩緩收功,肚子裡已經咕咕直叫了。

  張小霖草草洗漱了一番,走出了院門,客棧旁邊就有一個茶攤,早上也賣一些窩頭,羊肉泡饃之類。張小霖基本習慣了早上吃點羊肉泡饃,不過量有點大。

  快到茶攤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公子,行行好吧。」

  張小霖回頭一看,牆角躺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身上蓋著幾層草蓆,很猥瑣的樣子。

  「你是叫我嗎?」張小霖走近彎腰道。

  這人看著張小霖,忽然目放精光,盯著張小霖看怪物一樣:「奇怪,怎麼就看不透呢?」

  「什麼看不透?」

  「公子,你昨日是不是洩漏了什麼天機?近日有天災臨頭啊!」年輕人突然一翻身坐起來道。

  張小霖一驚,洩露天機?

  昨天他確實曾對長孫衝講,他奶奶近日會去世,難道這也算洩露天機?

  「你先起來吧,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請問公子貴姓呀?」年輕人一軲轆爬了起來,立馬對張小霖抱拳道。

  「在下張小霖,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我叫張果,沒想到咱們是家門,五百年前是一家呀。」

  兩人來到茶攤,張小霖立即點了二十個窩頭,二十個羊肉泡饃,兩大碗羊肉湯。

  茶攤眾人見張小霖和一個乞丐同坐一桌,均大惑不解。

  「果兄,您剛才說我洩露天機,是怎麼回事?」

  「既然咱們是一家人,我不妨告訴你,我學的相術,已經開了天眼,本來所有人只要我一看,便知道他的氣運如何,唯獨兄弟你的氣運,我是怎麼看也看不透,只知道你洩露天機,很快會有異常天譴降臨。」

  「何為天機?」

  「我們相師,大成者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天眼一開,世事洞明,我如果看不透的人,修為必定比我高,可是我就是不懂,你既然修為比我高,為何不知天道規則,還要洩露天機呢?」

  「修為?什麼修為?」張小霖一驚,難道這張果竟然是個修士,自己沒看出來?不應該呀?

  「相術修為呀?你既然洩露天機,肯定是相師,可我看不透你,你的修為一定比我高,我現在只能看到前後五百年,你能看多少年?」

  原來是這樣!

  張小霖鬆了口氣,問我看多少年?前面的有歷史書記載,五千年都知道,後面只知道一千三百多年啦。

  「這前面的事有史書記載,不管多少年都應該知道吧?」張小霖不亢不卑地道。

  張果等大眼睛,難道自己看錯了?這人根本不是相師?便道:「兄弟,你是故意的吧?史書記載的都是大事,我們相師每天面對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他們的前世今生,跟史書可沒有關係呀?還有他們的子孫後代,也很難跟歷史扯上關係呀?」

  張小霖恍然大悟,忙抱拳道:「果兄,其實我不是相師,我開了天眼,是因為我是修道之人。」

  「哦!我懂了,修道之人也有一些特殊天賦,不足為怪。我雖然學的相術,可也涉足了一些修道方面,只是天賦不高,剛入門而已。」

  張小霖又是一愣,張果如果是修士,自己應該能夠看出來才是。

  張果見張小霖有些疑惑,便笑道:「呵呵,我們相師有遮掩天機的辦法,一般人是看不透的。」

  張小霖和張果一見投緣,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加上張小霖對那種參悟天機,玄之又玄的事,十分感興趣,便邀請張果道:「果兄,如不嫌棄,可以到在下小院居住,咱們一起談天論道,倒是一件美事。」

  「真的?」張果大喜道。

  「當然真的,走,我帶你去參觀一下我的小院。」

  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便到了。

  剛進門,張果便被院中靈氣驚呆了,沒想到張小霖心境如此寬廣,這等資源竟願意與人分享。

  「沒想到如此鬧市之中,竟有這麼一塊淨土,不可思議。」

  「果兄如果願意,可以常住於此。」

  張果眼睛忽然看到牆角的銀葉迦楠,大驚失色道:「小霖,此處怎麼會有銀葉迦楠?這可是仙界的靈木呀?」

  「何為仙界?不就是靈氣充裕,適合修煉嗎?此處靈氣已經達到了仙界的濃度,長一株靈木不足為奇。」

  「此等寶物,你就這樣任其生長在露天之下?」

  「靈木也是木,也需要陽光雨露,而且,此樹絶對不可移動,只要一動必死無疑。」

  張果圍著銀葉迦楠轉了數圈,忽然看出一絲蹊蹺,趕緊從兜裡掏出一張符籙來。

  張小霖一見大驚道:「果兄,你要幹什麼?」

  「有肖小之徒,災偷食靈氣。」

  「果兄且慢,那是我請的傭人,平時看家護院,主要是保護著銀葉迦楠的。」

  「你竟然請了一隻鬼魂?你怎麼能夠和他們溝通?小霖,人鬼殊途,不可自誤啊。」

  「果兄放心,他也是個可憐之人,適當的時候,可以超度他進入輪迴。」

  「小霖,我還有一事不明,你既然不是相師,又是如何識得天機?難道你能看到未來?」

  「我就是一股直覺,很靈驗,所以,昨日亂說了幾句話。」

  「以後,凡事未曾發生的事情,你只能告訴別人如何趨吉避凶,千萬不可直接講出,會發生什麼,這是要遭天譴的。」

  「好,我一定記住!果兄,你看咱們一見如故,不如結為兄弟,你看如何?」

  「好,故所願也,不敢請耳,哈哈。我們本來就是兄弟,再拜一把又有何妨?」

  張小霖立即準備香案,就在銀葉迦楠樹下,與張果結尾兄弟,張果今年十八歲,長張小霖五歲,為兄,張小霖為弟。

  不久王武也到了水家集,三個大男人住在這個小院裡面,白天喝酒聊天,晚上張小霖和張果、白漂在銀葉迦楠樹下修煉,王武暫時沒有修煉,則在房間呼呼大睡。

  院子不大,也有好幾間房間,三人一鬼,倒也其樂陶陶。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53
第六十七章 戾氣

  張小霖修煉之餘,有些時間便試著畫一階符籙,張果看著張小霖一張一張的黃紙畫了又丟,丟了又畫,便勸道:「小霖,修行之人,修煉才是正道,你走的乃是一條光明大道,其餘的包括星象,符籙,煉丹,煉器,皆小道也,不可沉迷其中,捨本求末。」

  「話雖如此,不過,畫些防身治病的符籙,有備無患也,果兄的相術不也是如此嗎?叫人趨吉避凶,可防不測嘛。」

  「以你的天賦,如果學相術,一定事半功倍,成就不可限量。」

  「果兄能否教我?」

  「當然可以。」

  張小霖頓時大喜,要是學會了相術,再加上自己熟知的歷史,必定可以運籌帷幄。

  「相術,其實只是易學的一個分支而已,總歸離不開太極陰陽,五行八卦之變,這些陰陽五行的基礎,你應該是懂得吧?」

  「略知一二。」

  張果一聽笑了:「知陰陽,懂五行,則天地之氣運與人之運程,盡在掌握之中。天分晝夜,人分男女,一個人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方位,出現在特定的地點,如果他來詢問一件特定的事,那麼,這件事便已與這些特定的因素有了聯繫,作為相師,可根據這些因素,作出正確的判斷,這就是相術的雛形。」

  「你講的這些,有點玄妙,一時雖無法領悟,卻彷彿感覺,你給我打開了一扇門。」

  「果然悟性非凡,我才寥寥數語,你已經有了一張門的感悟,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慾也,以觀其妙;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也。

  人的一生,其實就是從這一張門走進下一張門的過程,如同九宮八卦之中,門內有門,生生不息,卻始終只有一張是生門,只要踏錯一步,滿盤皆輸。

  這就是所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也..........」

  張果正滔滔不絶地講述著一些關於相術之道,突然發現身邊沒有了一絲聲息,奇怪地看了一眼張小霖,只見他雙目茫然,彷彿深不見底,眼睛望向遙遠的天際,頭頂霧氣蒸騰,似乎已經魂遊天外了。

  張果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張果乃是極具仙根之人,自由修道,經驗無比豐富,自然知道此時不可打擾。

  難道這就是師傅經常講的頓悟嗎?

  這些理論張果在心裡肚子裡早已滾瓜爛熟,卻從來沒有引起過頓悟,著張小霖到底是什麼妖孽?聽自己念叨幾句,居然頓悟了?

  此時,張小霖已經物我雙忘,進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空間,身體彷彿漂浮在一片混沌星空,滿天星斗在身邊閃爍。

  忽然,星空中出現了一張張虛幻的大門。

  無數張大門在張小霖身邊旋轉,竟然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張小霖頭痛欲裂,一張張大門,彷彿一張張野獸的口,似乎在對張小霖呼喚:進來吧,進來吧,進來就沒事了。

  張小霖幾近瘋狂,狂吼了一聲:啊......

  張果默默地看著張小霖,看著他的臉一時紅,一時白,一時青,變幻不定。不知道他到底悟到了什麼,反應竟然如此激烈。

  忽然,張小霖感覺身邊的星空動了起來,自己竟然隨著這片星空旋轉,空間的風彷彿要將他撕裂一般。

  張小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既然不知道哪張門是生,只有靠命了,想到此,他毫不猶豫地跨進了一張門。

  身邊的狂風暴瞬間消失,四周寧靜得怕人。

  「少年,你終於進來了,可惜,你進的是一張死門,命中注定如此,對不起,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張小霖聽到你去死吧的回聲,如餘音繞樑經久不息,不由愣住了。

  「你憑什麼讓我去死?」張小霖大聲喝道。

  「哈哈哈,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世間萬物,只要進入死門,都是一死而已,你滿意了嗎?」

  「天地既然不仁,我就砸碎這天地,打開這方世界,天地,你去死吧......」

  張小霖爆喝一聲,祭出轟天錘,一錘砸天,一錘砸地。

  轟隆隆一聲巨響,幻境瞬間消失。

  張小霖一個激靈,猛地醒來。

  張果看著雙目血紅的張小霖,擔心的道:「小霖,你的戾氣為什麼這麼重?你是不是中邪了?」

  張小霖一時還沒有清醒過來,還沉浸在剛才那一番生死考驗的領悟當中。

  那一錘破天,一錘碎地,是如此地真實。

  所謂眾妙之門,九死一生,然置之死地可後生,不論何種絶境,總會有一線生機,關鍵是,不能放棄,不能示弱,天地又如何,天地若不仁,砸碎便是。

  想到此,身體裡面忽然一聲輕響,四周的靈氣瘋狂彙集,張小霖身上氣勢暴漲,一次頓悟,不光心境提升,連修為也順利的突破到練氣五層。

  一股強大的威壓突然產生,張果急忙後退,一直退到院子圍牆的另一邊,才盤腿坐下來。

  白漂正躲在銀葉迦楠裡面,突然一種強大的壓力壓來,禁不住尖叫一聲,從銀葉迦楠裡面跑了出來,遠遠地躲開了。

  張小霖渾然忘我,雙腿微彎,一招一式大氣太極拳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54
第六十八章 百萬冤魂

  太極拳打了十幾遍,感覺境界已經穩固在練氣五層,張小霖這才緩緩收式,四周壓力頓減。

  張果快步跑了過來道:「小霖,你剛才好嚇人,你身上的戾氣為什麼這麼重?你殺了多少人?」

  張小霖聞言一驚,戾氣太重,殺氣也重,喜歡殺人?

  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是的,張小霖絲毫也不否認,他變了,在黑虎幫和黃龍洞,他應該算是殺人如麻了,心裡竟然沒有一點愧疚,難道那些人真的都是死有餘辜?

  有沒有錯殺好人?

  這些都沒有考究,直接殺了了事,還只恨自己買少了繡花針!!

  這就是戾氣?

  自己平時絶對不是這樣的人呀?

  張小霖心中直冒寒氣,難道修仙讓自己變得如此冷血?

  張果見問張小霖一句,張小霖便呆了一般,渾渾噩噩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又是一驚,難道真的中邪了?

  「小霖,小霖!」

  「嗯,兄長。」

  「你怎麼啦?魂不守舍的。」

  「唉!我確實殺了不少人,黑虎幫,黃龍洞,我殺了百多人,他們也是人命呀。」

  「黑虎幫,黃龍洞,那是馬賊,是匪徒,他們罪有應得,死有餘辜,這個你就不用內疚了,除惡即是揚善。」

  「我也沒有做調查,不知道誰該殺,誰不該殺,一股腦,全殺了。」

  「修道之人,本來是逆天行事,俗話說,一將成名萬骨枯,殊不知一仙得道也是萬骨枯啊,修道者需要殺伐果斷,不錯,但是心中要有一桿秤,只要對方有取死之道,殺了也無妨,無需放在心上。」

  「這個倒是沒有放在心上,我只是在想,我當時可是連雞都沒殺過,怎麼會一下子殺那麼多人呢?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哦?」張果沉默了,如果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人,突然敢殺人了,確實不正常:「你身上有沒有什麼血煉法器?」

  張小霖一聽,心念一動,紫陽飛劍緩緩的從手心冒了出來:「這是我的飛劍。」

  張果天眼一開,仔細看了一眼道:「這個沒問題,雖然也飲血不少,不過已經徹底煉化,只是一點點殺氣而已。」

  張小霖仔細回憶上黑虎幫之前的事,突然記起,當時在落鷹澗祭出李元霸的轟天錘對抗鐵翅大鷹的事,後來,轟天錘一直放在自己身邊,突破練氣中期的時候,這一對鎚子也沒有離開自己,他立即從須彌戒中取出轟天錘,丟在地上。

  一股無形的殺氣頓時瀰漫了整個小院,張果連退了三步,驚恐的道:「你怎麼會有這等兇器?」

  「兇器?」張小霖一驚道。

  「小霖,這對鎚子裡面有一百多萬冤魂,趕緊收起來,這會影響你的心性。」

  張小霖聞言不敢怠慢,立即把轟天錘收進須彌戒。

  張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這鎚子不到生死關頭,千萬不能用,他會使你入魔,最後你會變成他的奴隷。」

  「可我並沒有用它殺人呀?」

  「你在修煉時把他放在了身邊,吸入了裡面的戾氣,短時間心性改變,幸虧你沒有經常拿出來,而你在救人的過程中,有一股醫者仁心,沖淡了戾氣,才使得你身上的戾氣漸漸稀薄。」

  「這鎚子可是紫陽真人留給李元霸的轟天錘,可以升級成仙器的存在,應該不是一件兇器吧?」

  「鎚子本身是好東西,可是用他的人,濫殺無辜,一百多萬冤魂被封印在裡面,沖天怨氣,沒有人承受得了。」

  「這個怎麼化解?」

  「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想也別想,你就收在你的須彌戒中,不要拿出來就好,什麼時候你能壓住百萬冤魂的怨氣,什麼時候你再想怎麼樣渡化他們吧。」

  「嗯,也只能這樣了,兄長,幸虧認識了你呀,否則還不知道會辦成怎樣?我還琢磨著怎麼樣煉化著轟天錘呢?」

  張果倒吸了一口涼氣,暗嘆一聲萬幸。

  「對了,小霖你剛才是不是頓悟了?」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好想迷迷糊糊進入了一個幻境,裡面有許多的門,我進了一張門,是死門,也沒有退路?」

  「啊?」張果大驚:「那你怎麼出來的?」

  「有一個遙遠的聲音在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萬物進了死門,皆只有一死而已,我說,天地既然不仁,我就砸碎天地,我用著轟天錘砸碎天地出來了。」

  張果聽得目瞪口呆:「小霖,你闖大禍了,恐怕會被天道所不容啊。」

  「怕什麼?再不容,總比死在裡面好吧。」

  「嗯,也許,這就是你的道吧!」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9 15:58
第六十九章 長孫府太夫人薨

  再說長孫沖,和張小霖告別之後,急忙回到府上,卻見太夫人雙手叉腰站在花園正中間,教訓著園丁,看那架勢,哪裡有半點將死之人的萎靡之相?心裡不由對張小霖之言頓生疑惑。

  太夫人年逾古稀,卻耳聰目明,一眼看見長孫沖站在角落裡,便停下了訓斥,微笑著招手道:「沖兒,過來,陪奶奶說說話。」

  眾園丁頓時解脫了,對長孫沖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若是平時,長孫沖一定會找個藉口逃離現場,今天長孫沖卻聽話地走了過去,叫了一聲奶奶。

  太夫人的心情瞬間便開朗了,呵呵地笑著,拉著長孫沖的手,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

  長孫沖耐心地聽著,聽著太夫人講一些前朝的故事,祖父長孫晟如何審時度勢,在改朝換代中不但沒有受到牽連,反而在眾多舊部中脫穎而出的故事。

  這故事長孫沖已經聽得耳朵起繭了,今天卻依舊饒有興趣地聽著。

  這時,長孫無忌下朝回來,忽然看見長孫沖居然在家陪老奶奶,不由詫異道:「今天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家大公子居然在家。」

  「今天陪奶奶說說話。」長孫沖衝著父親笑道。

  長孫無忌看著長孫沖的笑容,兀自不敢相信是真的。

  看到太夫人竟然走出了臥房,在花園中漫步,不由吃了一驚道:「母親,您老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還是進去吧。」

  「你放心吧,今天精神好著呢。」太夫人似乎不滿長孫無忌打斷她和孫子的說話,瞪了他一眼。

  長孫無忌識趣地走開了,一臉詭異的神色,不知道長孫沖又要玩什麼鬼花樣。

  知子莫若父,長孫無忌對自己兒子瞭解頗深,這個長安城有名的紈褲,哪有什麼好心思在家裡陪老奶奶說話?

  長孫沖整整陪了老夫人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最後把老奶奶送進臥房,老奶奶從脖子上取下一個玉珮,鄭重地掛在了長孫沖的脖子上,玉珮為橢圓形,潔白無瑕,溫潤無比,發出柔柔的螢光,彷彿羊脂一般油光發亮,上面雕刻的紋飾卻是長孫沖不認識的,一環套一環,印刻紋。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天轉眼便黑了。

  長孫沖看著老夫人吃了整整一大碗米飯,還喝了一些雞湯,斷定張小霖是胡說八道。

  長孫無忌吃完晚飯,對長孫沖道:「你吃完到我房間來一下。」

  當聽到長孫沖說,張小霖講太夫人近期恐有不測,如果發生什麼意外,千萬不可告訴皇后娘娘時,長孫無忌大驚失色道:「糟了,這是迴光返照呀?走,趕緊去你奶奶那裡看看。」

  「父親,什麼叫迴光返照?」

  「你祖母這一段時間都是病懨懨的,怕有一兩個月沒有出過房門了,今天居然這麼好的興致,在花園裡走了一大圈,這不是好現象呀,是迴光返照,也就是人臨死前一種過度的興奮。」

  長孫無忌和長孫沖急匆匆地來到老夫人房間,門口的侍女道:「老夫人已經睡下多時了。」

  長孫無忌揮手讓丫鬟讓開,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母親,母親!」

  「奶奶,奶奶!」

  兩人輕輕地叫喚了數聲,不見回應,長孫無忌急忙走近榻前,聲音提高了一些:「母親,母親。」

  老夫人依舊沒有醒來。

  長孫無忌伸手探了一下老夫人鼻息,發現母親呼吸已經停止了。

  長孫無忌哀嚎一聲,跪倒在地:「母親!」

  長孫沖見狀,撲到太夫人身上哭喊道:「奶奶,奶奶!」

  整個長孫府的人立馬都驚動了,本來寧靜的長孫府頓時熱鬧起來。

  長孫無忌連夜進宮,這事必須馬上稟明皇上,可一想起張小霖的警告,長孫無忌猶豫了。

  母親病故,按理絶不可能瞞著妹妹,雖然妹妹貴為皇后,但畢竟是生身母親呀!

  夜已深了,長孫無忌進宮,李世民卻還在御書房批閲奏摺。

  當面稟明老夫人病逝的事之後,長孫無忌委婉地告訴了李世民,關於張小霖前天特地和長孫沖講了,此事不能告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知道此事,一定會一病不起,引發舊疾,無藥可醫。

  李世民聽後一驚:「你是說,張小霖早在前天就已經知道,太夫人即將去世一事?」

  「是的,微臣不敢有任何欺瞞,張小霖特地找到駙馬,特別囑咐,好像十分重視此事。」

  李世民百感交集,又無比驚愕。

  一是對張小霖已經離開京城,卻還掛唸著皇后娘娘,確是很令人感動,驚愕的是,這小子年紀輕輕,難道竟然能夠未卜先知?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長孫無忌的母親會有不測的?

  「張小霖之前是否給老夫人看過病?」

  「沒有,張小霖從沒有進過我府中,更別說給老夫人看病了。」

  「此事實在太過蹊蹺,張小霖非常人也!」李世民長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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