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崩壞紀元 作者:墨香雙魚 (連載中)

 
QQ10114 2017-9-24 12:07: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34512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08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卑劣之法

    倉促之下,棄誓騎士只來得及慌忙刺出毫無威脅的一槍,被騎士長輕而易舉避過。

    騎士長方面,碩大的騎槍直接頂向了棄誓騎士的心髒,後者深知憑借自己身上這套鎧甲,根本經受不住這種沖擊,只能故技重施,用靈活的身法側身避開。

    騎士長的騎槍在堅硬的鎧甲上刮了過去,留下一道半米長的砍痕,還劃破了里面的血肉,隱約有不少血往外滲,不過比起被戳個透心涼,棄誓騎士已經非常幸運了。

    然而,棄誓騎士的好運並沒有持續多久,他本以為這一輪對沖後雙方會拉開距離,展開第二輪對決,誰知騎士長在騎槍劃過後,以強大的臂力制止了騎槍的慣性,在空中掄了一個迅猛的圓弧,以雷霆之力抽在棄誓騎士的臉上。

    棄誓騎士的沖鋒面罩直接凹了下去,整個頭盔都在騎槍的揮擊中被打飛,要不是其身體素質過硬,差點整個人從馬上被掀下來。

    棄誓騎士捂著流血的臉,用力地踢著馬肚子,和騎士長拉開了些許距離。

    此時,棄誓騎士的頭盔被打飛,鼻梁骨整個都碎了,像挨了暴揍般青紫腫起,猶如掛了一個巨大的腫瘤,鼻腔里還不停有黑血往外涌,整個人狼狽不堪。

    棄誓騎士還沒來得及擦掉眼楮里的血,赫然感覺馬蹄聲至,當脖子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時,他意識到自己完蛋了。

    可是死亡並沒有如約而至,只見騎士長將長劍架在了棄誓騎士的脖子上,聲音冰冷如鐵︰“擦掉眼楮里的血,我不想卑劣地戰勝你。”

    棄誓騎士呲了呲牙,撥開了騎士長的長劍,伸手擦掉了糊住眼楮的血污,待視線清晰後,他猛然抽出腰間的劍,砍向了騎士長。

    騎士長不慌不忙地格擋開了這一擊,兩人在馬上打得有來有回,胯下的戰馬似乎都受過專門的訓練,此時都在試圖頂撞對方,破壞敵人的平衡。

    在一起角力中,騎士長突然發出了凶悍的戰吼,額頭中心閃耀起一個金色的十字符號,流光璀璨的紋路沿著不斷擴張的血管傳向全身,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力量。

    棄誓騎士大驚,當即放棄角力,直刺騎士長的眼楮,可誰知,那金色的十字符號突然爆發出了海嘯般的波紋,在體表形成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屏障,直接擋住了這惡毒的一刺。

    伴隨著神聖的光芒,騎士長一把抓住了棄誓騎士的長劍,將其鋒刃折斷,反手一劍捅向對方的肩膀。

    不僅是騎士長的**力量在金色十字的加持下飆升,連手中的長劍也像燃燒起了洶涌的金色火焰,附著的神秘力量直接瓦解了堅硬的盔甲,刺入棄誓騎士體內後將其肩胛骨直接挑飛,噴出的鮮血射到了兩米多高的位置。

    棄誓騎士還來不及慘叫,騎士長胯下的戰馬就一頭撞在了對方的馬上,將其直接頂翻,同時將棄誓騎士給掀了下來。

    “太棒了!!”在十字教會巡邏騎兵的歡呼中,戰局在這一刻分出了結果,憑借體內的“神印”,騎士長以碾壓式的戰力打敗了棄誓騎士。

    騎士長身上附著的金光慢慢淡去,額頭上的神印也緩緩消失,整個人如同雕像般在陽光下屹立,初生的朝陽仿佛化作了液體,在他身上流淌著,猶如沐浴神光,虔誠又神聖。

    棄誓騎士狼狽不堪,不僅肩胛骨被挑飛,廢了一邊手臂,鼻梁也在之前被打碎,剛一摔還掉了兩顆門牙,啃了一嘴泥土,他剛試圖站起來,就發現冰冷的劍峰已經抵在了臉上。

    如果是平常的決斗,那或許可以是一場友好的切磋,但像這種兩軍對陣,結果只有兩種,要麼是帶著恥辱的烙印中途逃跑,要麼就是只有一個人活著。

    棄誓騎士現在想跑已經是不可能了,他的那匹馬被撞得現在都還沒爬起來,而不管于公于私,騎士長都不會放過他。

    棄誓騎士吐了一口血沫,看了一眼自己的陣地,眼神露出了些許復雜的寒芒,他重重地嘆了一聲氣,站起來昂首對騎士長說︰“請讓我站著,面對同伴而死。”

    雖然每個十字教會的人都討厭棄誓者,但出于對手最後的尊敬,騎士長沒有拒絕這個請求,同意給他一個光榮的死法。

    棄誓騎士站到了前方,面對著自己的陣地,昂首而立。

    騎士長緩緩策馬來到了他身後,雙手緊握長劍,架到了棄誓騎士的脖子上,在沉默了一會後,他低沉地說︰“這是你最後的榮耀。”

    騎士長舉起了長劍,用力側劈而下。

    棄誓騎士的頭顱本該在這一刻掉落,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就在十字教會的騎兵們準備為敵方斷首而歡呼時,棄誓者陣地突然有士兵舉過一面光滑鏡面制成的盾牌。

    由于棄誓者陣地在西邊,正好面對著朝陽升起的東方,這面鏡子組成的盾牌將強烈的光芒聚集了起來,直接射向了騎士長的眼楮。

    僅一瞬間,騎士長的視網膜承受不住高強度反射光線,出現了暫時性的致盲癥狀,整個人不自覺地一晃,長劍也偏離了軌道。

    下一秒,棄誓騎士突然暴起,抽出了靴子旁的匕首,電光火石間戳瞎了駿馬的眼楮,這匹高頭大馬發出了痛苦的嘶鳴,掙扎後轟然倒地。

    騎士長的一條腿被壓在了駿馬身下,掙扎不出,他的視線剛恢復一些,準備反擊,結果又有數道光照射過來,剝奪了他的視覺。

    緊接著,棄誓騎士趁亂來到了騎士長邊上,按住了他的頭,殘暴地將匕首刺進了他的眼楮。

    “啊!!!”隨著匕首的抽出,騎士長的眼球也被帶了出來,甚至牽出了後面連接著的密集神經,但這位騎士仍發出了不屈的戰吼,胡亂抓住了棄誓騎士的頭,用腦門狠狠地撞了上去。

    棄誓騎士此時也早已發狠,他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這最後一次,硬是頂著鼻子被撞稀爛的疼痛,將匕首刺進了騎士長的另一顆眼球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08
第三百七十四章 絕望恥辱

    騎士長的另一顆眼球也被戳爆,他用最後的力氣推開了棄誓騎士,硬是用蠻力將自己的腿抽了出來,起身後不停揮著手中的劍,但很顯然,每一劍都偏了十萬八千里。

    神印雖然有著極強的加持效果,跟根據個體的潛力,以及信仰的虔誠度有所不同。

    這名騎士長就屬于典型的信仰虔誠,但天賦有限的騎士,為了彌補差距,他只能每天起早貪黑地鍛煉,雖然比不上那些天才,但倒也為自己搏得了榮耀與名聲。

    可是此時,這位勇敢的騎士卻是異常淒慘,兩顆眼球的位置被戳得血肉模糊,皮開肉綻,神印的力量也耗盡,無法再次使用,但為了心中的榮耀,他仍在徒勞揮舞著劍,試圖挽回僅有的一點尊嚴。

    十字教會這邊,騎兵們的心已經涼透了,他們可以看出剛才騎士長為了搏得優勢,一口氣爆發了神印的力量,而後來的一念之仁卻換來了如此卑劣的結果,每個人都血氣上涌,目眥盡裂。

    但此時,沒有人能上前,現在決斗仍在繼續,如果因為對方采用了卑劣手段,他們也卑劣地一擁而上,那不僅是毀壞教會的名聲,就算救下了騎士長,他也會背上一輩子無法洗刷的烙印。

    更別說那位棄誓騎士已經緩過了氣,而且還從懷里掏出了一種藥丸吃了下去,肩胛骨的傷口很快就止血愈合,戰力恢復了不少,不是輕易能對付的。

    “哈哈哈,爽不爽,來來來,往這邊砍。”棄誓騎士囂張地大笑著,如同耍猴般在雙目失明的騎士長面前繞著,還故意把腦袋伸過去,發出了陰陽怪氣的聲音,“快!賜予我榮耀的死亡!”

    騎士長強忍疼痛,緊咬牙關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砍了過去,但被棄誓騎士輕松躲過,他避開這一擊後,一邊發出“喔喔”的怪叫吸引騎士長,同時鬼魅般穿透防御圈,一刀捅在了騎士長的膝蓋上。

    “呼”騎士長按捺著劇痛,不願發出象征著軟弱的慘叫聲,甚至試圖用意志強撐住被破壞的膝蓋,保持自己的站立。

    然而,隨著棄誓騎士接下來惡毒的一刀,騎士長另一側膝蓋的韌帶也被砍斷,整個人如同崩塌的山脈般往下倒。

    出人意料的事再次發生,在關節的呻吟聲下,騎士長在雙膝被砍的情況中用力握緊了長劍,將其刺到了地上,用這把陪伴了自己一生的武器撐住了下墜的身軀,依舊屹立不倒,如同不滅的雕像。

    由于騎士長的平衡已經被破壞,不得不用雙手支撐長劍,動彈不得,棄誓騎士很膽大地走到了他邊上,一邊沖十字教會陣地招呼,一邊大笑道︰“嘿!朋友們,你們的伙伴好像受傷了!天吶,他實在太堅強了!簡直讓我動容!”

    “讓我們看看他能不能經受主的考驗!”突然,棄誓騎士猙獰地一笑,撿過之前被折斷的長劍,對準了騎士長的胳膊,蓄力後狠狠地砍了下去。

    “噗嗤!”隨著飛濺的鮮血和教會騎兵們冰涼的心,騎士長的雙手被齊刷刷砍斷。

    這一刻,這位勇敢的騎士再也支撐不住垮下的身軀,轟然倒在了被鮮血染紅的草地上。

    “嘖嘖嘖,真是感人。”棄誓騎士獰笑著來到了騎士長邊上,一把拿掉了頭盔,抓住了那被鮮血打濕的頭發,將他的腦袋往上提,扭曲地說,“我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看到這一幕,教會的騎兵們嘶聲叫了出來︰“不!!!住手!!!”

    “噗嗤!”只見棄誓騎士拿斷劍刃口不停割著騎士長的喉嚨,就像宰掉一只養肥的家禽,刀刃砍穿了喉嚨,破壞了氣管,最後在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中鋸掉了骨頭,將這顆頭顱整個割了下來。

    根據十字教會的定義,斬首是最低等卑賤的死法,如果有人因為斬首而死,靈魂將永遠無法升上天堂。

    十字教會的信徒之所以願意無私奉獻,就是因為他們堅信死後可以投入主的懷抱,斬首對他們來說是最不可想象,也最無法接受的死法。

    而當騎士長的人頭落地時,所有教會騎兵的心靈支柱也一同垮塌了。

    “哈哈哈!勝利!”棄誓騎士高舉騎士長破爛不堪的頭顱,朝著沸騰的己方陣地高呼,最後用力地一扔,將這顆頭顱丟上了天空,任其孤零零地落在草地上發臭。

    棄誓者陣地那邊,因為己方棄誓騎士連挑三人,其中還包括一位擁有“神印”的真正騎士,士氣高漲到一個可怕的地步,所有人都在狂舞著手中的兵器,高呼著這一場勝利。

    棄誓者們往往都沒有什麼信仰與原則,從某種意義上說和荒野的進化者很像,只要能勝利,什麼手段都不會覺得卑劣,他們把自己的生命和勝利看得高過一切,對剛剛自己的卑劣作法沒有任何羞愧,反倒引以為榮。

    在沸騰的陣地中,棄誓者們的獸性被血腥的一幕徹底激發了。

    一名棄誓者發出了野性的狂呼,用力地抓住了艾爾的小腿,在上面留下青紫的抓痕,拿嘴在那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又親又啃,甚至用力地咬了下去,留下一個滲血的牙印。

    “耶!!”棄誓者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戰果”,在同伴們扭曲的大笑下,他甚至當中脫下了褲子,擺弄著丑陋的小兄弟,沒一會就噴出了污穢的液體,弄到了艾爾的裙子上。

    這一支棄誓者的首領黑胡子理查來到了邊上,對著那名棄誓者伸出了大拇指,隨後拔出了腰間的劍,抵到了艾爾的胸上,大笑道︰“我們把這娘們的胸切下來,拿火烤著吃,你們說好不好!”

    “耶!!!!”一呼百應,棄誓者們徹底沸騰了,紛紛都圍到了艾爾身邊。

    由于棄誓者是昨天晚上劫走了艾爾,月黑風高也看不清什麼,好多人都沒仔細看,只知道是個女的,而現在已經天亮,一看到艾爾曼妙的身材和天使般的面孔,他們心中對弱小之物的破壞欲沸騰到了極點。

    棄誓者們從未想到自己抓到的是這麼一個美麗的人兒,試想一下,一邊用小兄弟捅進這女孩的身體,一邊掐住她的脖子,听她那壓抑到極點的求饒和慘叫,還有臉上屈辱到崩潰的潮紅,最後狠狠地在她體內噴薄出自己的種子,這是一種怎樣的征服感?

    一想到這里,棄誓者們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巴不得用最凌辱的手段玩壞這名教會修女。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09
第三百七十五章 赤紅沖鋒

    和棄誓者那邊的沸騰士氣不同,十字教會這邊已經降到了冰點,他們的騎士長死了,不僅意味著最後的精神支柱崩塌,更表明沒有人能打贏對方的騎士。

    要知道,那名派出來的棄誓騎士還只是一個先鋒,對方用來壓陣的大將還沒有出手,更別說可怕的黑胡子理查,那可是好幾名高階騎士都無法拿下的存在。

    如果說這些騎兵們在出發的時候還是滿腔熱血,現在血液里的溫度已經被冰冷的現實凍住,每個人都止不住地發抖,要不是心中最後的一絲信念支撐,他們可能早就落荒而逃。

    “約約翰”一名步兵顫聲說,“我們該怎麼辦”

    那名叫約翰的,之前說要迎娶艾爾的騎士,在听到呼喚後不自覺一顫,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騎士長的副手,現在上級陣亡,他已經自動接替成為了隊伍的最高指揮官。

    約翰呆呆地將目光投向了遠處被棄誓者們包圍的艾爾,心情悲憤,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約翰作為騎士長的副手,雖然一直有辛勤地練習斗技,但還沒怎麼經歷過大規模的戰斗,最多就是追趕山賊什麼的,而且有騎士長在,他動手的機會並不是那麼多。

    就算有一些惡戰發生,有騎士長壓陣,約翰也沒感受到過太大的壓力,而他也從未想過騎士長有一天會戰死沙場。

    約翰在出發之前還以為這是一場唾手可得的勝利,他們會像以前那樣沖垮敵人的陣型,光榮凱旋。

    毫無疑問,約翰在開打前是真的想營救艾爾,抱得美人歸,他幻想過很多場景,比如在決斗的時候挺身而出,連續挑落數名棄誓者騎士,然後乘著雪白的駿馬突破重圍,把弱小的艾爾摟入自己懷中,絕塵揚沙地二破敵陣,回到己方陣地。

    把艾爾救回來後,他會接受艾爾的擁吻,用自己的勇氣獲得她的芳心,兩人攜手回到小鎮,在神父的祝福下步入婚姻殿堂,用手中長劍守護她一生。

    然而在這一刻,當發現棄誓者們不停侮辱艾爾而自己無能為力時,約翰的所有幻想破滅了,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冰冷的現實。

    一名騎兵嘀咕道︰“約翰,你不是說艾爾是你認定的女孩她需要你的幫助,我們也需要你的指引!”

    約翰听後呆呆地看向了遠處的艾爾,但更多目光卻是落在了那全副武裝,雪林槍陣的棄誓者身上。

    “哈哈哈!都走開!讓我干這修女的小屁股!”那名之前侮辱艾爾的棄誓者又開始擺弄下體,大搖大擺地來到了艾爾身邊,狂笑地注視著那充滿害怕的小臉,從正面掰開了艾爾修長的雙腿,準備強勢插入。

    這一刻,約翰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碎了,他低下了頭,低沉地說︰“我們先撤退吧等圓桌騎士大人來救我們”

    “什麼?!”一名騎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他瞪著眼指向了即將受到侮辱的艾爾,低吼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修女受辱,然後夾起尾巴逃走?!”

    “現在上也只是送死吧”約翰的神智似乎在巨大的壓力下有些不清晰了,失魂落魄地嘟囔道,“反正上了也救不回來,不如保存好實力等下一次反擊”

    就在十字教會的騎兵們因為這一番話涼透心,再無斗志時,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約翰突然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腳踝,硬被從馬上拽了下來,摔得七葷八素。

    下一個瞬間,在眾人的驚呼下,那位來自東方的客人,身上纏著繃帶披著斗篷的少年躍上馬背,騎著這批雪白的駿馬沖出了隊伍。

    “喂!回來!”十字教會這邊徹底亂了,他們以為洛憂受不了這種屈辱,準備慷慨赴死。

    先不說這又是一件毀滅士氣的行為,而且洛憂還是十字教會的客人,如果他就這麼沖出去死了,這里的所有騎兵都會被教會唾棄,印上一輩子都無法洗涮的恥辱,永遠背負懦夫之名。

    棄誓者那邊,棄誓騎士一看又有人沖出來,連忙扶起了之前被撞到的戰馬,爬了上去。

    雖然棄誓騎士的肩胛骨被挑飛,但依靠藥物暫時壓制了傷勢,而且傷的不是主手,所以依舊能拿穩騎槍。

    棄誓騎士先是定楮看了一眼馳騁而來的洛憂,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他是一名專業的騎士,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騎術高低,這個少年的騎術只能用“拙劣”來形容,更別說他連個騎槍都沒有,手中拿著一把紅色的傘,這是哪來的娘娘腔?

    “我要拿你的頭蓋骨當碗使!”棄誓騎士發出了蔑視的大笑,縱馬挺身向洛憂沖去。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棄誓騎士以一個極其精準的角度刺出了騎槍。

    在教會騎兵的驚恐大叫和棄誓者的狂笑中,騎槍直接頂碎了洛憂的半邊胸腔,骨頭碎肉飛到了十幾米遠的位置,連不停收縮的肺部都看見了。

    “哈哈哈!你是我見過最拙劣的騎士!”棄誓騎士可以堅信,這一殺傷連頭牛都撐不住,洛憂肯定死透了,他從未見過如此菜的對手。

    然而,棄誓騎士還沒笑過三聲,他剛把雙手舉起來高呼勝利時,突然發現洛憂眼中的瑰紅火焰愈發愈烈,下一秒,隨著凌厲的破空聲,猩紅的攻擊狂暴涌來。

    只見洛憂的赤傘直接掃過棄誓騎士的頭顱,沒有任何懸念,那顆大腦袋直接從肩膀上被撕了下來,離體飛出十多米,像皮球般滾在了一旁。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棄誓騎士的身體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腦袋沒了,雙臂依舊舉在空中慶祝,直到三秒過後,他的身軀才漸漸癱軟,失去了所有力量,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棄誓騎士的無頭尸體在地上不停抽搐著,斷頸處不停地噴著血。

    而洛憂則是策馬屹立于這具尸體旁,白色軍馬的皮毛染上了猩紅的血色,和那雙瑰紅的眼眸交相輝映,逆著璀璨的朝陽散發出了摧城般的壓迫感,引得風雲驚龍。

    這一刻,整個戰場陷入了墳墓般的死寂,連呼吸聲都听不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10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一騎當千

    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教會騎兵,包括棄誓者,他們之前想過這會是一場一邊倒的對決,一秒就會分出勝負,但誰都沒想到,輸贏對象居然陰差陽錯地調轉了一下。

    這名棄誓騎士的實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先是一連挑落兩名教會騎兵,更是斬殺了騎士長,雖然是靠著卑劣手段勝利,但也無法否認他的強大實力。

    可誰知,這名棄誓騎士剛和洛憂交手一個回合,連眼楮都沒眨,刷一下人頭落地了。

    棄誓者這邊一個個都傻愣了,那名準備羞辱艾爾的棄誓者都呆呆地停下了動作,不可置信地看著戰場上發生的事。

    黑胡子理查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純粹以為是棄誓騎士連戰數人,身上又有傷,被洛憂趁虛而入,所以很快又派出了另一名騎士。

    這名棄誓騎士比起之前那名有過之而無不及,是深受理查信任的悍將,也是專門培養來用于決斗的人,實力極其強大。

    在飛奔的馬蹄聲中,這名棄誓騎士精神抖擻地沖向了洛憂,他右手舉著龐大的騎槍,左手持著一面百斤重的鋼鐵盾牌,赫然是一名重型沖鋒騎士。

    “啊!!!”棄誓騎士以強大的動能沖到了洛憂面前,如同一頭前進的犀牛。

    這一剎那,洛憂又迅猛地舉起赤傘,從上而下劈來。

    這名棄誓騎士經驗豐富,洛憂動手的一刻就看清了軌跡,他高舉左手的盾牌迎向了赤傘,準備格擋這一擊,隨後用騎槍捅穿對方的心髒。

    可誰知,當赤傘與盾牌接觸的一瞬間,棄誓騎士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巨力,手上仿佛壓了整個蒼穹,全身關節都在發出炒豆子般的 啪作響聲。

    下一秒,盾牌發生了扭曲的形變,就像豆腐般被碾得稀巴爛,沉重的赤傘余勢不減,在無法抵擋的動能中繼續下壓,先是像麻花般壓扁了棄誓騎士的手臂,迅猛地將手臂下的頭顱壓進了胸腔,一路碾壓直下,將其胸腔,脊椎,腹部,盆骨全部碾爛,連胯下的戰馬都被劈斷骨頭,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當看清這名棄誓騎士的尸體時,心理素質弱的人差點吐出來,他死得實在太淒慘,全身上下都被赤傘壓成了肉泥,根本看不清哪些零件是手,哪些零件是腳,就像卷入了一台絞肉機。

    這一刻,教會騎兵們如同飛機加速的引擎,爆發出了從未有過的歡呼吶喊,所有陰霾一掃而空,誰都沒有想到這位來自東方的客人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相反,棄誓者那邊的心涼了半截,如果說第一位棄誓騎士的死可能有偶然因素,那這位就是徹徹底底地被實力碾壓至死,一絲一毫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我去迎戰!”有一名棄誓騎士不信邪,怒吼一聲沖了出去,連理查都來不及阻攔。

    這名棄誓騎士身材比較瘦小,沒有堅硬的鎧甲,也沒有挺著沉重的騎槍,而是披著皮甲,拿著用于刺擊的利劍,一看就知道是敏捷型的戰士。

    當雙方的馬匹逼近時,洛憂故技重施,赤傘以雷霆萬鈞之力劈砍而出。

    這位棄誓騎士仔細思索了兩位同伴的死法,意識到這把赤傘威力巨大不可抵擋,于是整個人抓住馬鞍,直接掛在了馬的側面,避過了這一橫掃。

    與此同時,棄誓騎士精準地一劍刺穿了洛憂的脖頸,破壞了氣管與大動脈,當血沫涌出的一刻,他發出了勝利的呼喊,整個人興奮至極︰“喔!!!”

    遠處,觀戰的理查突然神情一窒,幾乎是扯著嗓子大喊︰“小心!!!!”

    棄誓騎士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感覺一道黑影掠過,只見洛憂伸出左手,一把將他從馬匹上抓了起來,用胳膊夾在側身。

    棄誓騎士一開始還在掙扎,但當難以言述的巨力傳向身軀時,他發出了淒慘的尖叫︰“啊!!!!!!!!”

    只見洛憂單臂夾著這名棄誓騎士,在洶涌澎湃的力量下,對方的身軀像面條般被夾斷,內髒和脊椎直接爛成一團,青筋炸裂,眼球暴凸,慘到了極點。

    下一秒,洛憂舉起了棄誓騎士的上半身,在狂暴的力量加持下丟向了棄誓者陣地。

    雙方此時隔著百米的距離,這具尸體硬是像皮球般被丟過來,轟一聲砸在草地上,打出一個巨坑。

    棄誓者們定楮一看,嚇得渾身一涼,乖乖,這哪里還是什麼“尸體”,根本連人型都分辨不出,讓最高明的醫生來拼都拼不回去,活脫脫一團血肉做成的泥巴。

    棄誓者們還沒來得及回過身,洛憂身下的白色駿馬發出了嘶鳴,揚蹄狂奔而來。

    這一刻,棄誓者們嚇得不知所措,再也沒有人敢上前應戰了,連最前方的步兵都嚇得心驚膽裂,陣型被洛憂一人威懾得不停後退。

    “不可慌亂!不可慌亂!”黑胡子理查憑借多年積累的威嚴穩住了軍心,將長劍向天空一指,高聲道︰“騎士殺手!上!!!”

    歐陸的戰爭以冷兵器居多,傳統的騎士們也熱衷于刀劍廝殺,但也僅僅是“熱衷”,並不代表著這里任何熱武器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他們的科技不比共和之輝落後多少。

    理查下令的瞬間,十八名士兵齊步上前,他們手中持著一種經過改造的武器,尖端是用于拒止騎兵的粗大長槍,稍微偏後的位置安裝了一門大口徑槍炮,這種槍炮射出的子彈可以穿透騎士的裝甲,而且射速極高。

    手持這種兵器的人被稱作“騎士殺手”,當面對飛奔而來的騎士部隊,他們可以依靠槍炮進行大規模殺傷,就算有騎士沖破火線突到身前,尖端的粗大長槍也是騎士的致命克星。

    果不其然,洛憂第一時間沒認出這種改造武器,當槍林彈雨來襲時,身上被打得千瘡百孔,胯下的白馬也被打得稀爛,發出一聲嘶鳴倒地。

    “上!!!”在理查的呼喊下,十八名騎士殺手快步上前,將手中的長槍刺向了塵埃中的洛憂,誓要將他捅個四分五裂!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10
第三百七十七章 凶狼破陣

    “殺!!!!”十八名騎士殺手持著堅硬的長槍,拼了命地向洛憂倒下的地上刺去,這些槍刃極其銳利,專門用于破甲,一般的盔甲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在颶風般的猛戳下,結實的命中手感自槍上傳來,還帶起了密集的血霧。

    那匹白色駿馬早在第一輪槍炮齊射中就暴斃了,此時更是被戳得稀巴爛,但為了擴大戰果,也為了打擊十字教會的士氣,騎士殺手們仍在對倒下的洛憂不停突刺。

    然而,就在騎士殺手抬起手中的長槍,準備進行下一輪猛戳時,眼前的一幕徹底剝奪了他的理智。

    洛憂的身軀此時被戳得稀爛,和那些扭曲的槍刃糾纏在了一起,到處都是斷骨從皮肉中戳出,肌肉也因為刺擊打而四分五裂,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中。

    可是,讓每個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正在上演。

    洛憂手臂上的血肉正在以一種詭異的趨勢異變著,原本緊密的肌肉組織扭曲著分裂成了一道又一道細密的猩紅血絲,在空中纏繞,糾集,仿佛零件的重組,直到重新組件了一個完好的肌肉組織,這才如同蠕動的蚯蚓般擠回原位,

    與此同時,原本破碎的骨骼也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斷裂的碎骨被新生的骨骼擠走,出現裂痕的地方也被重新填上,接合,到最後嶄新如初。

    當洛憂再站起時,除了繃帶和斗篷千瘡百孔,那具白皙的身軀猶如新生般完好如初,瑰紅眼眸中的寒芒沒有絲毫黯然,反而愈發愈濃。

    仿佛只過了一瞬,又仿佛歷經千年,騎士殺手們的臉部因為過度的恐懼而扭曲著,眼球中充滿著血絲,似乎隨時會爆炸開來,他們不顧手臂的酸痛,嘶吼著,尖叫著,手腳並用地向遠處逃去︰“啊!!怪物!!!怪物!!!”

    “轟!”下一個瞬間,當洛憂手中的赤傘以猩紅女王形態降臨時,隨著一記天摧地塌的橫掃,前方12尺的扇形區域直接被刮掉半米的厚度,碎屑橫飛,還沒來得及跑遠的騎士殺手們全部消失了,真正意義上的消失了。

    這些可憐的騎士殺手在被猩紅女王掃中的一瞬間就支離瓦解,渾身上下碎成了無法分辨的齏粉,和揚起的草地泥土混雜在了一起,彌散在充滿腥味的空氣中,唯一的幸運就是他們死得太快,完全來不及感覺**上的疼痛,沒有絲毫直覺。

    “啊!!!”沒有任何懸念,當猩紅女王的龐大龍威呼嘯來襲,再加上眼前血腥一幕的沖擊,棄誓者們徹底崩潰了,在前面組成槍陣的士兵們紛紛潰逃,攔都攔不住。

    那名大肆羞辱的棄誓者也意識到不妙,縱使隔著幾十米,洶涌的龍威依舊令人心驚膽裂,他撒腿就準備逃跑,然而當凶悍的破空聲狂襲而至時,他的生命也定格在了這一秒。

    洛憂用猩紅女王一舉掃清了前方所有阻擋的人,很快將其收回空間袋,整個人赤手空拳猶如一條饑餓的凶狼般上前,狂暴地撲住了這名試圖侮辱艾爾的棄誓者,兩人在地上滑行出去十幾米,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棄誓者還來不及反應,洛憂的身上便洶涌起了可怕的內力,雙手猶如野獸利爪般在棄誓者身上撕扯,隨便一插就深入骨頭,隨便一抓就帶起成片血肉。

    在洛憂的撕扯中,棄誓者發出了恐懼的尖叫,渾身上下像抹布般被撕爛,各種血肉,碎骨,內髒零件從體內全被抓了出來,天女散花般飛在空中。

    最後,洛憂張開了紅唇,猙獰的利齒咬在了這名棄誓者的脖子上,龐大的咬合力猶如千斤鐵索,將他的整個身體從地上咬了起來,于空中掄了一個圓,重重地砸在另一側地面上,四分五裂。

    “後退者死!!!”黑胡子理查抽出了腰間的彎刀,一連砍殺數名逃兵,強行穩住了陣腳,隨後將刀刃指向了逆十字上的艾爾,怒聲呼喊,“殺了那個修女!”

    離艾爾最近的一名棄誓者當即抽出了長劍,向著艾爾的心髒捅去。

    電光火石間,洛憂的左手出現了一把通體漆黑的左輪手槍,流線造型和巨大的口徑透露著野獸般的凶悍,當這把名為“黑耀”的武器開火那一剎那,天地都仿佛變色了。

    灼熱的子彈從發紅的槍膛噴出,撕裂了猶如水泥般渾濁的空氣,毫無懸念地將那名棄誓者打成了上下兩截,他身上的其它部件也在恐怖的沖擊力中瓦解。

    子彈余勢不止,一連穿透了射擊路徑上的7名棄誓者,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被打碎,留下一地的碎尸,猶如惡魔鋪成的猩紅地毯。

    子彈擊透了棄誓者陣地,打穿了一座小山包,最後才消失在天際盡頭。

    未來的武器沒有次品,這一刻,洛憂更加確信了這件事。

    洛憂收回黑耀,沖到了艾爾邊上,弄斷了束縛的繩索,看著她手腳上的摩擦傷口,低沉地說︰“我來晚了。”

    這一刻,艾爾想哭,真的很想哭,想把這幾個小時受到的委屈都發泄出來,但她知道這樣會給洛憂添麻煩,所以強忍著眼淚沒出聲,只是堅強地搖著頭︰“我沒事”

    很快,一名棄誓騎士沖過來給了洛憂一槍,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不僅自己送了命,身下的馬也被奪走。

    洛憂抱著艾爾上了馬,將她放在自己身前,沉聲說︰“抱緊我。”

    艾爾很听話,緊摟住了洛憂,在戰馬的嘶鳴下,兩人向十字教會陣地突圍而去。

    為了保護艾爾不受到傷害,洛憂將赤傘整個撐開,護住了艾爾的後背,自己則是緊貼艾爾,用身體護住了她的前身。

    棄誓者們不甘心洛憂就這麼離去,快馬加鞭追趕上來,圍著兩人不停攻擊,騎槍猛戳,長劍亂砍,打得是血肉橫飛。

    不過,這些棄誓騎士的刀劍不是砍在赤傘上,就是砍在洛憂的身上,沒能傷害到艾爾分毫,洛憂就像守護小船的港灣,擋下了所有風暴。

    到最後,眼看怎麼砍都砍不翻這個少年,棄誓騎士們又離十字教會陣地越來越近,不得拉緊韁繩後退,防止對方的反沖擊。

    當洛憂騎著被鮮血染紅的戰馬回到十字教會陣地時,每個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洛憂的身上沾著大片大片的血污和碎肉,就像剛從滾刀地獄爬出來一樣,後背還插著七八根尖銳的長矛,以及密密麻麻的槍眼。

    反觀洛憂懷中的艾爾,除了之前捆綁造成的傷害,沒有新添任何傷口,每一道針對她的攻擊都被洛憂擋了下來。

    約翰這時臉色慘白地跑了上來,抓住了艾爾的小手,顫聲說︰“主在上,艾爾小姐,您沒事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12
第三百七十八章 凶悍神父

    艾爾此時的注意力不在約翰身上,她含淚看著一身血污的洛憂,顫著手幫他擦去了臉上的血漬,心痛地什麼話都說不出。

    “待在這里。”洛憂對艾爾叮囑了一句,突然又跨上戰馬出陣,一個回馬槍向棄誓者陣地殺去,直奔這一批棄誓者的首領,黑胡子理查。

    棄誓者們幾乎要嚇尿了,這少年殺穿陣地,把修女救了回去不說,居然還沒殺爽,回馬又殺了回來?!這是什麼怪物?!

    讓棄誓者們崩潰的事情並不止這一件事,遠方草原地平線的盡頭,隨著轟鳴如雷的馬蹄聲,密集的十字旗幟飄揚崛起,大批重鎧騎士正向這邊狂襲而來。

    從附屬旗幟的標志可以看出,這一支騎士隸屬圓桌騎士之一,蘭斯洛特麾下的部隊。

    和亞瑟潘德拉貢一樣,這名圓桌騎士繼承了偉大的“蘭斯洛特”之名,在亞瑟王傳說中,他溫文爾雅,慷慨虔誠,在現實的十字教會,他勇敢強大,樂于助人,是一位深受教會子民信任的偉大騎士。

    蘭斯洛特原本在威尼斯教區度假,享受雙聖周來之不易的悠閑,但在收到救援請求後,他當即放棄了休假,率眾策馬狂奔而來,就為了救一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修女,其人格之偉大可見一斑。

    棄誓者方面,黑胡子理查確實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但和十字教會最高戰力圓桌騎士比起來,那可真是一根毛都算不上,此時早已臉色鐵青。

    十字教會的騎兵一看到蘭斯洛特的騎士們出現,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般興奮,高呼著“榮歸吾主”沖了出去,早就沒了之前的陰霾。

    約翰此時也拉下了沖鋒面罩,大聲對艾爾說︰“艾爾小姐,在這里等我回來,我會為您沖破敵陣!榮歸吾主!”

    棄誓者們此時哪里還能抵擋,紛紛慘叫著跑路,騎著馬的騎士還跑得比較快,步兵就慘了,幾個騎士殺手徒勞地用槍炮射擊了一會,發現子彈打在高階騎士的盔甲上跟撓癢一樣,半點作用沒有。

    當騎士的沖鋒部隊掠過時,這些可憐蟲直接被踩進了草地。

    洛憂沒有管其他人,目標只有黑胡子理查,他看準機會一劈掃斷了理查戰馬的雙腿,把這個黑胡子摔得七葷八素,隨後自己跳下了馬,赤傘由上而下向理查劈去。

    “請住手!!”圓桌騎士蘭斯洛特在洛憂身後狂奔,呼喚洛憂留理查一命。

    如果是其他人,就算有什麼血海深仇,也會給圓桌騎士一個面子,但洛憂顯然不是這樣的人,壓根沒把話听進去,赤傘直接劈向了理查的腦袋。

    “轟!”就在理查的腦袋即將粉碎時,一個巨熊般的高大黑影突然來到了洛憂身前,巨大的陰影籠罩了他全身。

    面對著勢大力沉的赤傘,這個黑影直接抬手將其握住,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當兩者接觸的瞬間,黑影腳下的土地寸寸龜裂開來,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蔓延出去數十米,雖然他的雙腳幾乎陷入了地面,但是腰身沒有絲毫的彎曲。

    漸漸地,赤傘上附著的力道猶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再沒能下壓分毫,洛憂也警惕地將目光投向了來者。

    棕熊般的身軀,慘白無紋的面具,這個人洛憂在梵蒂岡見過,赫然是艾爾口中的“腓特烈神父”。

    腓特烈神父此時單手緊握著赤傘,面具後的眼楮一片猩紅,仿佛要滴出鮮血,他的肌肉以詭異的趨勢膨脹著,差點要擠爆身上的神父制服,在緊繃的衣面上,還能隱約看見暴跳的青筋猶如蚯蚓般在蠕動…

    腓特烈神父極其高大,身高超過兩米,猶如巨人般俯瞰著“嬌小”的洛憂,面具後傳來了犀牛般粗重的呼吸,似乎興奮到了極點,渴望一場血腥的廝殺,手中的力道也越來越重,硬是將骨龍脊椎制作的赤傘捏得  作響。

    洛憂眼中的冷意也愈發愈濃,洶涌的內力不停傳向赤傘,和腓特烈神父開始角力,一切看似風輕雲淡,但此時兩人施加到赤傘上的力量難意估算,要不是骨龍的脊椎實在太硬,換作其它材料早碎上一萬次了。

    就在洛憂想著要不要將赤傘變為猩紅女王形態時,蘭斯洛特策動戰馬在旁邊停了下來,他拿下了頭盔,露出了英俊的臉龐,充滿威嚴地說︰“腓特烈神父,請不要對客人無禮。”

    腓特烈神父緩緩地松開了赤傘,後退了兩步,雖然再沒有任何動作,但那雙眼楮依舊盯著洛憂,仿佛在看著獵物。

    如果說洛憂之前對腓特烈神父的實力沒什麼概念,那麼通過剛才的角力,他可以肯定這個人的**力量在自己之上,極有可能達到了白狼那種級別,甚至還要高

    洛憂沒有再理會腓特烈神父,至少他們現在沒有站在敵對位置,還不必忌憚,他隨後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捆綁黑胡子理查的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是個極其英俊的男子,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少女思春時幻想的白馬王子長什麼樣,蘭斯洛特就長什麼樣。

    撇開圓桌騎士的高貴身份不談,光是這張臉都能讓無數少女為之傾倒。

    蘭斯洛特捆好理查後,這個面目猙獰的黑胡子突然發出了囂張的狂笑︰“哈哈哈哈哈!!”

    這一笑讓很多人都不明白,他到底在笑著什麼?難道指望用笑聲吸引注意力,趁機逃出去?

    開什麼玩笑,現在他被里三層外三層圍住,別說單槍匹馬,就是一千人的部隊都沖不開這道防線。

    蘭斯洛特將黑胡子理查提了起來,臂力極其驚人,直接連人帶盔甲一起丟到了一匹馬上,平靜地說︰“你將接受教會的審判,榮歸吾主。”

    黑胡子理查低沉地笑了兩聲,幽幽地說︰“教會的走狗,你們還沒反應過來嗎?”

    周圍的騎士們面面相覷,他們剛剛一路飛奔趕到戰場,不明白理查在說什麼。

    這時,一名原屬小城的騎兵策馬跑了過來,慌張地說︰“糟糕,好像有另一支棄誓者偷襲了城市!”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12
第三百七十九章 十字消逝

    蘭斯洛特听後一驚,嚴肅地說︰“你們沒有派人在城里留守?”

    那名騎兵臉色慘白地說︰“為了營救艾爾小姐,騎士長把所有人都帶出來了,我們也沒想到會有另一支棄誓者伏擊”

    “騎士听令,回援!”蘭斯洛特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地下達了命令,帶頭沖向了通往小城的道路。

    在蘭斯洛特的帶領下,騎士們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著,當大部隊快馬加鞭回到小城時,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心涼了。

    原本這座小城並不繁華,但也算是安寧,可此時,這里的空氣布滿了硝煙與煙塵,遮蔽著天空,阻擋著陽光,原本高大雄偉的教堂已經全部化為了廢墟,時不時發出的火光繼續蹂躪著已經粉碎的殘骸…

    幾個幸存者在布滿硝煙的空氣中奔跑著,他們躲到了一處廢墟下,在胸前劃著十字架,向上帝祈禱,但是沒多久,不知從哪飛來的槍彈打穿了他們的頭顱,那些蒼白無力的祈禱,成了地獄中最可笑的元素…

    破碎的小城中,鮮血已經匯聚成了河流,棄誓者們橫行街道,砍殺著所有肉眼可見的教會子民。

    一名婦女抱著懷中哭泣的嬰兒飛奔了出來,跪倒在棄誓者面前,哭喊著求饒,但是回應她的是無情的刀劍,甚至有一名棄誓者來到了婦女的尸體旁,抓起她懷中的嬰兒,惡狠狠地砸到了牆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鮮血與碎肉…

    殘忍,血腥…已經數不清街上究竟有多少尸體,內髒與碎肉鋪成了鮮紅的地攤,仿佛地獄的盛宴一般鮮紅耀眼。

    一名棄誓者將一個慌忙逃命的幸存者砍斷了腳,不顧對方的呼喊,狂笑著撲了上去,將那幸存者開膛破肚,殘忍地切割著他的血肉,用手擠爆了他體內的內髒,還嘲諷地大笑道︰“以主的名義,願你升上天堂!”

    暴力,黑暗…在屠殺中,所有的文明外衣全部被撕裂,露出了最原始的腐爛靈魂,每個人都是惡魔,所謂與生俱來的罪惡,在這一刻無法保留地暴露了出來…

    毫無疑問,蘭斯洛特是一位偉大的騎士,甚至有可能是十二圓桌騎士中最高潔的一位,但不代表他無欲無恨。

    面對這一場殘忍的屠殺,蘭斯洛特殺伐果斷地拉下了沖鋒面罩,嘶吼的聲音猶如暴怒雄獅︰“凡主可目視之棄誓者,皆殺!”

    血怒滿腔的騎士們早就在等待這一條命令,暴吼著沖了出去,在奔雷般的戰馬蹄聲中猶如狂風席卷。

    這些棄誓者沒想到教會的援兵會這麼快到來,更沒想到居然還是由圓桌騎士親自帶隊,原本手持屠刀的劊子手頓時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被騎士們砍得人仰馬翻。

    十字教會的騎士們瘋狂砍殺著,沒有任何憐憫,棄誓者怎麼對待教會子民,他們就怎麼對待棄誓者,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將他們的血肉涂抹在了這座滿目瘡痍的小城中。

    當部隊推進到教會宿舍時,看著倒在階梯上的那個蒼老身影,馬背上的艾爾幾乎要哭昏過去︰“史密斯太太!!!”

    艾爾慌忙從馬背上跳下,摔破膝蓋也沒感覺,踉蹌地撲了過去。

    史密斯太太身上有好多傷口,不過還沒死透,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用渾濁的眼眸看著艾爾,蒼老的手撫過她的臉龐,沙啞地說︰“艾爾你平安回來了嗎”

    艾爾此時沒有隨身攜帶醫療器具,只能用急救手法幫史密斯太太止血,當然,這只是徒勞。

    史密斯太太實在太年邁了,別說簡單的急救手段,就算真讓艾爾配齊自己在立方體小隊的裝備,恐怕也抵擋不住這幅身軀的壞死。

    一名騎士在感傷之余,突然發現教會宿舍的大門上了一把厚實的鎖,他慌忙跑過去,一劍劈開大鎖,將門打開。

    只見門後聚集著宿舍中的修女們,她們都完好無損地在地上坐著,互相抱在一起,原來,史密斯太太為了保護她們,故意鎖上了大門,自己在外面吸引棄誓者的注意力,將這些女孩擋在了門里。

    艾爾的湛藍色眼眸流著清澈的淚水,她緊緊地握著史密斯太太冰涼的手,顫聲說︰“主在上,您會沒事的,您這麼善良,一定會沒事的!”

    然而,艾爾的謊言欺騙不了任何人,甚至欺騙不了自己。

    史密斯太太沙啞地一笑,反握著艾爾的小手,虛弱地說︰“我將回歸主的懷抱,死前能保護這些孩子,已經沒有任何遺憾。”

    史密斯太太渾濁的眼眸先後從約翰,蘭斯洛特,以及洛憂身上掃過,最後,他沒有看約翰,甚至沒有看身為圓桌騎士的蘭斯洛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洛憂身上,幽幽地問道︰“遠方的客人能否告知你的名字”

    出于對史密斯太太的尊敬,洛憂上前俯下了身,低沉地說︰“洛憂。”

    “洛憂”史密斯太太慈祥地端量著洛憂,最後點頭一笑,說,“艾爾是個好姑娘以後請你多照顧她”

    洛憂抿了抿嘴,沉默一會後,輕輕點了點頭。

    史密斯太太仿佛了卻了心中的一樁大事,如釋重負地倒在了艾爾懷中,彌留之際,她最後將目光投向了從大門內跑出的修女們。

    修女們哭泣地圍到了史密斯太太身邊,她們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是史密斯太太看著長大的,從出生,一直到現在這一秒。

    史密斯太太毫無疑問是修女們最重要的親人,眼前這一幕讓她們怎能不心碎,一個個早已泣不成聲。

    史密斯太太的眼神慢慢失焦,蒼老的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枯萎的嘴唇輕輕顫動︰“听到了是孩子們的聲音嗎大家在一起的聲音”

    “我要走了大家不可以哭睡之前要記得祈禱”史密斯太太眼中的最後一絲色彩消失,歸于一片灰暗,只有手還抓著十字架不放,用最後的力氣道出了臨別之語,“榮歸吾主”

    烏雲遮蔽了陽光,十字架上的光芒也于這一刻消逝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13
第三百八十章 高潔靈魂

    無需任何話語,在一片沉默中,這些高貴的騎士紛紛下了馬,包括圓桌騎士蘭斯洛特在內,全部齊刷刷單膝跪倒在地,對這位偏遠地區無人問津的老婦人行了尊重的叩胸禮。

    隨後有人提出將史密斯太太的尸體運往梵蒂岡,安葬在墓園中,這一提議得到了蘭斯洛特的認可。

    悲傷過後,騎士們重新上馬,向著更深處的貧民區推進。

    為了防止出什麼意外,所有修女都被帶上了,她們與騎士們同乘一匹馬,被保護在陣型的最中心。

    在貧民區,騎士們依舊發現了部分殘留的棄誓者,當然,大多都是來不及逃跑的殘兵敗將,形成不了太大的戰斗力。

    在一棟廢棄的樓房前,與洛憂同乘一匹馬的艾爾突然驚呼出聲︰“布蘭妮!!”

    不遠處,只見滿身是傷的布蘭妮正和一個棄誓者在廝殺,後者試圖強上,前者試圖反抗。

    這名棄誓者應該屬于隊伍里打下手的那種,在布蘭妮身上騎了半天也沒馴服這匹烈馬,甚至連裙子都還沒撕開,臉上還被抓出了不少血痕。

    眼看有教會援兵到來,棄誓者也發狠了,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按住布蘭妮的頭像她的脖頸刺去。

    蘭斯洛特冷哼一聲,縱馬挺身向前,一息之間突破了十余米的距離,將棄誓者挑飛釘死在了牆上。

    蘭斯洛特擦去了盔甲上的血,收回了槍,俯身對布蘭妮伸出了手,沉聲說︰“讓您受驚了,我的女士。”

    布蘭妮此前被嚇得不輕,再加上棄誓者和教會騎士都是身披黑甲,不看標志很難區分,一時間以為是敵人,驚慌地連連後退。

    不過很快,艾爾來到了布蘭妮身邊,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安慰道︰“沒事了,布蘭妮,沒事了”

    布蘭妮這才慢慢回過神,在喘息了一會後,她驚愕地看了艾爾一眼,用力地抓著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當確定這不是幻覺時,整個人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布蘭妮又恢復了以前的那種冰冷,一把推開了艾爾,自己後退了三步,眼神飄忽,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把艾爾一把抓了回來,急聲問道︰“你是醫生對吧!快,有人需要你的幫助!”

    布蘭妮拉著艾爾進到了樓里,打開一間緊鎖的房門後,好多渾身髒兮兮的孩子探出了頭,眼神帶著濃濃的驚恐,當看到來者是布蘭妮以及諸多十字教會騎士時,他們紛紛放松了警惕的神經,開始大哭。

    布蘭妮抱過一個胳膊流血的孩子,對艾爾說︰“有好多孩子受傷了,你快幫他們看看!”

    艾爾自然不會推脫,其實除了她,蘭斯洛特帶來的騎士隊伍中也有不少醫生,大大減輕了艾爾的壓力。

    蘭斯洛特走了上來,看了一眼這間房屋,以及陸續走出的孩子,這種做法顯然和剛剛死去的史密斯太太如出一轍,都是把需要保護的弱者鎖在屋子里,自己在外面吸引棄誓者,其勇氣可見一斑。

    蘭斯洛特走到了布蘭妮身邊,對這個渾身髒兮兮的女孩伸出了手,微笑道︰“您的勇氣令我動容,我的女士,可否告知您的名字?”

    圓桌騎士在十字教會的地位不必多說,多少名門望族擠破了頭都見不上一面,能找機會搭個話都可以身價翻倍,而像蘭斯洛特這種高潔的騎士,想追求她的女士能繞梵蒂岡十圈,多少女孩因為能跟他對視一眼而如痴如醉。

    而此時,蘭斯洛特居然主動要和布蘭妮這種三流鄉村丫頭握手,這簡直超乎想象,很多騎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如果別的女孩有幸得到這種榮耀,恐怕會興奮得這輩子都不洗手。

    然而布蘭妮此時卻有意無意地在看忙碌的艾爾,一時沒注意到蘭斯洛特,好半天才回過神,而且態度比較冷淡,只是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平靜地說︰“布蘭妮。”

    蘭斯洛特一時有些尷尬,他成為圓桌騎士這麼久,還從沒被這麼冷遇過,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臉上沾了什麼東西,破壞了形象。

    這時,布蘭妮突然看了一眼房屋內,氣急敗壞地說︰“安迪!你這個窩囊廢!垃圾!居然躲在這里!干你祖宗!”

    蘭斯洛特表情吃驚,有些驚悚地說︰“布蘭妮女士,這些話語太過粗魯了。”

    “滾!”布蘭妮吼了蘭斯洛特一嗓子,驚得周圍的騎士都呆住了。

    蘭斯洛特也是呆若木雞,他是騎士貴族出身,含著金鑰匙長大,從小到大連教皇都沒罵過他,沒想到在這里被吼了一嗓子,敢做這種事的人恐怕全找遍梵蒂岡都找不出第二個。

    布蘭妮沒理會蘭斯洛特,氣急敗壞地沖進了房屋,拖出了一個痞氣的男人,在他頭上用力拍打著,氣得咬牙切齒︰“你這個懦夫!平時打人那麼威風,棄誓者一來,你居然跟孩子們躲在一起,你還要不要臉!”

    安迪的臉依舊腫得要命,全是昨晚被洛憂揍完留下的傷,但依舊擺出了一副“你有本事打死我”的模樣。

    布蘭妮一看到這種態度,以及安迪嘴邊沾著的不知從那個孩子手里搶來的餅干屑,憤怒地一巴掌打了上去︰“你這種人真是該下地獄!”

    “小婊子,滾回你的神恩室挨草去!”安迪火氣也上來了,一拳砸向布蘭妮的臉。

    然而安迪這一拳很快被凌空截住,只見蘭斯洛特捏著安迪的拳頭,如同捏豆子般發出了  的響聲,他俯看著慘叫的安迪,嚴肅地說︰“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騎士的品質。”

    蘭斯洛特推開了涕泗橫流的安迪,旁邊幾名騎士很快就把這個家伙拖了下去。

    現在這些騎士們心情糟糕得很,剛好這男人又被蘭斯洛特討厭,所以一會拖下去會發生什麼就真不好說了。

    蘭斯洛特轉過身,對布蘭妮說︰“希望你不介意我教訓一下他。”

    “隨你,殺了都不關我的事。”布蘭妮摸出了一根皺巴巴的香煙,點燃抽了兩口,眼看蘭斯洛特站在邊上不動,她疑惑地問道,“你總盯著我看干嘛?”

    蘭斯洛特露出了白馬王子般的微笑,說︰“我在想,像您這種勇敢的女士,如果洗去污垢,會有多迷人。”

    布蘭妮听後一愣,沒有理會蘭斯洛特那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話語,壓低聲音冷笑道︰“洗不去了你又不是聾子,剛才沒听見嗎?我在神恩室待過”

    蘭斯洛特的眼神沒有絲毫顫動,依舊微笑道︰“**的屈辱不會掩蓋靈魂的高潔。”

    布蘭妮微微一愣,眼神有些復雜,小聲嘀咕罵罵咧咧地滅掉了煙,快步遠離了蘭斯洛特。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14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最高召見

    且不提中途發生的一些小插曲,後續打掃戰場時,這些騎士們遇到了不小麻煩。

    十字教會的觀念比較傳統,雖不說排斥,但也沒那麼接受火葬,還是信奉入土為安,若有幸進入梵蒂岡墓園更是榮耀。

    小城現在死了這麼多人,不好好處理肯定引發瘟疫,要換做其它國家可能會干脆一把火燒干淨,但這在十字教會的觀念中是非常不尊重死者的行為,不會這麼做。

    但小城現在混亂不堪,不仔細分辨還找不出哪些是教會子民的尸體,哪些是棄誓者尸體,要把一具具尸體掉下來的部分完整拼回去更是難上加難。

    所幸這些都是身經百戰的騎士,早已見慣了滿地尸骸的場景,再加上身體素質極強,處理起來也相當熟練,只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小城中還有一些幸存下來的子民,蘭斯洛特在聯系了梵蒂岡地區的主教後收到指示,將這些難民先帶往內陸地區安置,同時分出一批騎士對棄誓者經常出沒的地區進行駐防。

    就這樣,匯聚了難民的龐大隊伍在蘭斯洛特和其它騎士們的保護下向安全區域挺進,蘭斯洛特也嚴格執行了教會命令,路過防守薄弱的村莊就會分出部分人手協助防御,而且他帶來的都是高階騎士,一人頂百,不會再出現面對棄誓者精銳時那種窘迫不堪的局面。

    就這樣,難民隊伍回到了十字教會的中心腹地,由各處教會分批收留,也算得到了妥當的安置。

    在安置點的篝火旁,洛憂已經找地方洗去了身上的血污,換上了干淨的斗篷和繃帶,此時正站在發呆的艾爾身旁。

    艾爾仍沉浸在失去史密斯太太的悲傷中,湛藍色的眼眸時不時有淚水涌出,她環抱著雙腿,輕輕將臉埋入了膝蓋,幽幽地說︰“洛憂這一切是不是因我而起,如果我沒有被棄誓者劫走,如果騎士長沒有帶人來救我,史密斯太太還有大家就都不會死”

    洛憂在末世的這幾年已經慢慢心冷了下來,但仍依舊無法忘懷當年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對艾爾此時的心情感同身受,只不過他不懂怎麼安慰人,所以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艾爾低聲哽咽著︰“他們不該來的不該為我一個人而丟下大家”

    “不管他們來不來,我都會來。”這是洛憂能想到的唯一一句話,也是他真實的內心想法。

    艾爾的嬌軀微微一顫,埋在膝蓋的小臉微微探出,眼神復雜地看著洛憂。

    就在氣氛開始沉默,甚至開始浮現起一抹奇異的曖昧氣息時,蘭斯洛特來到了洛憂身邊。

    “遠方的客人哦不我該稱呼您為洛憂先生。”蘭斯洛特友好地看著洛憂,充滿尊敬地說,“我听說了您在這次戰斗的勇敢表現,共和之輝的軍人果然都是勇士,向您致以崇高的問候。”

    蘭斯洛特說完,動作怪異地伸手舉在了額前,來了一個極其不標準的“共和軍禮”,有些自嘲地笑道︰“不知道這個動作對不對。”

    蘭斯洛特如果是個共和之輝新兵,這種敬禮動作估計會被教官揍得鼻青臉腫,但此時倒也頗為滑稽,讓一向冷淡的洛憂都有些忍俊不禁。

    蘭斯洛特放下了手,認真地說︰“煩請二位準備一下,一會將帶你們進入梵蒂岡。”

    艾爾有些迷茫地問道︰“怎麼了嗎?”

    蘭斯洛特回答道︰“教皇尼祿二世,還有十字軍團長霍安里森,希望接見二位。”

    一听到這兩個名字,艾爾驚得花容失色,有些不知所措地縮著手,緊張地說不出話。

    前幾天剛回教會,沾洛憂的光見了一次主教,那已經讓艾爾非常緊張了,現在突然要面見十字教會的最高領袖尼祿二世教皇,還有全軍統帥霍安里森,實在有些嚇人,這兩人可是十字教會中一文一武的魁首。

    艾爾在十字教會的地位只是一個普通修女,僅此而已,放到共和之輝就相當于某個小村子的文藝兵。

    試想一下,一個小文藝兵突然要被共和之輝大元帥,還有鷹派軍隊最高指揮官接見,這不得嚇得當場腿軟。

    當然,艾爾心知肚明,尼祿二世和霍安里森主要是想接見洛憂,跟她沒太大關系,不過是連帶關系順道捎上罷了。

    這也讓艾爾很糾結,要跟著去吧,有點厚臉皮,因為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要說不去吧,這又是教皇的命令,更別說還是一種無上的榮幸。

    蘭斯洛特看出了艾爾心中的猶豫,微笑道︰“不用緊張,尼祿教皇和霍安里森都是主的信徒,就和你我一樣。”

    蘭斯洛特友好的微笑打消了艾爾心中的顧慮。

    洛憂倒還是有些奇怪,說實話,他並不覺得擊潰那一支棄誓者是多麼偉大的戰功,居然會得到教皇接見?簡直不可想象!

    至少在共和之輝,如果你擊潰一支荒野進化者小隊,別說被大元帥接見,地方軍區主管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如果不是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那只能說十字教會的領袖實在太平易近人了。

    不過洛憂也沒有多想,他覺得可能是事發于雙聖周的原因,教會想用這事樹立個榜樣什麼的,更何況這對他以後來說也是個值得拿出手的資本,何樂而不為呢。

    在修整過後,洛憂和艾爾跟隨著騎士們重新進入了梵蒂岡。

    小城遇襲的消息陸續也傳到了梵蒂岡這邊,原本雙聖周的喜慶氣氛暗淡了不少,不少人家都掛起了白色的哀旗,還有人匯聚在道路兩旁,看著行進的騎士部隊交頭接耳,討論著這件事。

    艾爾此時和洛憂同乘著一匹馬,她還沒從之前的心情中轉變過來,依舊有些自責情緒,此時一看眾人有意無意地看著她,交頭接耳,不自覺誤以為是在責怪自己。

    就在艾爾難受地低下頭,試圖避開那些目光時,突然感覺身後的洛憂伸出的雙臂,在她身前抓住韁繩,同時將她的身軀輕輕護在懷中,擋住了那些目光。

    雖然洛憂什麼話的沒有說,但這個動作卻是驅散了艾爾心中的悲傷與寒意,讓她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溫暖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14
第三百八十二章 面見教皇

    十字教會的歷史和共和之輝比起來實在太順利,最高領導人尼祿二世教皇和共和之輝大元帥比起來也幸福了不知道多少倍。

    崩壞元年,前任教皇尼祿一世逝世,由膝下獨生孫女,19歲的尼祿二世接任,並且留下了包括圓桌騎士團在內的一大批忠心耿耿的將領。

    尼祿二世在上任之際,不僅本就政權穩固,再加上歐陸地廣人稀,遭受立方體的入侵程度並不嚴重,依靠強大騎士們很快就鎮壓了凶獸,並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應對立方體崩壞的策略。

    在後面的幾年中,尼祿二世也展現出了不輸于其祖父的政治頭腦,將十字教會治理得風調雨順,深得民心。

    跟充滿苦難與國殤的共和之輝比起來,十字教會完全可以說是受到了主的恩賜。

    此時,在梵蒂岡大教堂中,精銳侍衛分列于紅色地毯兩側,自穹頂彩窗透下的光芒氤氳散步在他們的鎧甲上,折射出了柔和的光芒,猶如得到主的擁抱。

    蘭斯洛特將兩人送到了門口,自己就離去了。

    教堂的正殿非常宏偉,富有宗教氣息的壁畫透露著濃郁的神聖氣息,對高階信徒來說或許洋溢著幸福,但對艾爾這種底層修女而言,聖光充滿著拒人千里的冷漠,她只敢緊緊地跟在洛憂身後。

    洛憂倒是沒什麼緊張的概念,他能站在冷鳶散發的龍威下,眼前的這一幕幕不過是小場面罷了。

    走到了最前方的階梯上,兩名身材高大的侍衛手持門把,在沉重的咯吱聲下拉開了刻滿雕紋的大門。

    前方是一座神聖的聖殿,其內外雕刻物皆用磨光大理石鑄成,似鬼斧神工之作,森然羅列的高大石柱氣勢傲然,在穹頂之光的照耀下濺起點點金光,以天主為主題的宏偉壁畫環刻于巨牆之上,猶如組成了前往天堂的道路。

    王座上端坐著一個高貴的身影,一身白衣猶如天使之羽,金色的長發輕輕搭在肩上,整個人沐浴在穹頂的柔光中,白皙的皮膚上時不時濺起陽光帶來的銀絲,美得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

    毫無疑問,這就是目前的十字教會教皇,也是整個教會歷史上,自九世紀後出現的第二位女教皇,全名“阿格萊亞‧愛芙羅黛蒂‧尼祿”,也就是教徒口中的“尼祿二世”。

    尼祿二世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輕鎧,和馬背上沖鋒的重甲騎士比起來,看上去並沒有那麼臃腫,輕鎧外還披了一層紫色的絲綢外柵,上面印有紅色的十字與金色瓖邊。

    這個男人從容貌來說不屬于蘭斯洛特那種白馬王子,但極其富有英氣,白色的卷發很干練地綁在了腦後,一雙劍眉更是令人印象深刻,看一眼就不會忘。

    顯然,這就是蘭斯洛特口中的十字軍團長,十字教會的“鷹將”,霍安里森。

    比起美得仿佛不像人類的尼祿,洛憂更多的關注點倒是在霍安里森身上,不知為何,雖然這個男人面帶微笑,沒有任何敵意,但洛憂卻不自覺地想保持警惕。

    端坐于最高位的尼祿率先開口了,聲音悅耳動听,同樣也充斥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共和之輝的朋友,感謝你對我們的子民伸出援手,教會將記住這個恩情。”

    洛憂原本在看霍安里森,後者還以一個善意的微笑,他在听到尼祿的聲音後就將目光投了過去,平靜地說︰“舉手之勞。”

    洛憂這句話的意思本來是想說,自己不過是順手幫了一個忙,不必興師動眾來感謝。

    但尼祿和霍安里森似乎會錯了意思,他們覺得洛憂的意思是,那些棄誓者跟他比起來連渣子都算不上,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強大實力,有點邀功請賞的感覺。

    “教會有恩必償。”尼祿抬手一揮,照耀在身上的穹頂柔光仿佛也彌散向四周,很快,一名高大的侍衛雙手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恭敬地走到洛憂面前,將它遞了上來。

    在盒子打開後,洛憂定楮一看,是一個精美的十字掛鏈,從其細膩到幾乎可以組成圖畫的雕紋可以看出,這絕對出自大師之手,而且洛憂還在上面感覺到了某種能量波動,應該不僅是一個裝飾,而是有著特殊的效用。

    果不其然,尼祿開口了,聲音穿透了那片聖光,猶如天籟般傳來︰“這是由秘銀打造的梵蒂岡聖十字,它會保護你免受黑暗的侵擾。”

    洛憂雖然不知道這東西的具體效果是什麼,但他知道凡是教會的聖十字都會對吸血鬼這一類黑暗生物有強烈影響,當初夕城苦戰瑟西婭的時候,作為領主級生物的吸血鬼女王都會忌憚艾爾身上的小小十字,這種梵蒂岡教廷直接頒發的聖十字想必更加強大。

    洛憂沒多說什麼,默默收下了。

    這時,霍安里森突然露出了一絲遺憾的表情,那鋒利的劍眉也微微下垂︰“洛憂先生,我听主教說了,你此行來十字教會是為了找一個叫洛唯的人,我們查閱了各教區的人口,並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名字。”

    洛憂听後一愣,有些急促地說︰“她原來不是教會的人,有可能是被騎士從共和之輝帶了回來。”

    “我明白,洛憂先生,崩壞元年對共和之輝的援助,我正是軍團總指揮。”霍安里森對洛憂微微頷首,遺憾地說,“我記得每個騎士收容帶回的難民,但沒有一個叫洛唯的人,對此非常抱歉。”

    洛憂雖然沒有說話,但指甲已經陷進了皮肉,攥緊的拳頭滴答地低著血,緊閉的紅唇也無時不刻預示著他焦躁的內心。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美麗又威嚴的尼祿微微側了一下眼楮,說,“正如你所見,歐陸並非真正的和平之地,我們和棄誓者常年發生戰爭,就像你們跟北方叛軍那樣。如果這個叫洛唯的人身處棄誓者領地,那她就不在我們的調查範圍內。”

    還不待洛憂說話,霍安里森就出聲了︰“如果您有意前往棄誓者的領區調查,我可以為您接引線人。”

    “就現在。”洛憂很干脆地轉身離去,就丟下一句話,“我在外面等你們的消息。”

    周圍的侍衛們都有些愣了,呆呆地看著洛憂離去的背影,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教皇面前如此急促,要換作其他人,巴不得聊上好幾個小時。

    待洛憂離去後,侍衛們也開始退下,龐大的聖殿就只剩下了尼祿和霍安里森兩個人,他們一坐一站,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猶如一座雕像。

    突然,尼祿平靜地問道︰“怎麼樣?”

    霍安里森微笑著,眼神中透露著大海般的深邃,說︰“是的,跟你我一樣,門徒,只不過他的神之基因還沒有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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