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崩壞紀元 作者:墨香雙魚 (連載中)

 
QQ10114 2017-9-24 12:07: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34508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15
第三百八十三章 棄誓之言

    和雙聖周伊始的祥和不同,此時的梵蒂岡教廷已經因為棄誓者的襲擊忙碌了起來,神職人員互相之間都在嚴肅交流,鎮守總教廷的騎士一波又一波地離開教區,去向歐陸各地。

    蘭斯洛特此時正在跟一名主教交談,嚴肅地說︰“您確定嗎?棄誓者最近又陸續襲擊了其它村莊?”

    主教手中抱著一本聖經,顫巍巍地點著頭,遺憾地說︰“剛剛收到其它地區教會負責人的匯報,棄誓者們這一次背棄了雙聖周的約定,發動了無恥的偷襲。”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前六年明明沒有人破戒,為什麼這一年會突然這樣。”蘭斯洛特百思不得其解,低沉地說,“里面一定有很深的原因。”

    “這就超出我所能回答的範疇了,圓桌騎士大人。”主教微微一欠身,搖頭說道,“棄誓者們沒有榮耀與信仰,做出這種事稱不上匪夷所思,尼祿二世教皇已經開始派遣騎士們進行調查,願主內平安。”

    就在蘭斯洛特皺眉沉思時,他突然看向了主教身後聖殿大門的位置,稍微提高了聲音,呼喚道︰“洛憂先生。”

    蘭斯洛特和主教告辭後來到了洛憂邊上,問道︰“請問這次會面順利嗎?”

    “還行。”洛憂看了一眼全副武裝的蘭斯洛特,低沉地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出征了?”

    “尼祿二世教皇向各部隊騎士下達了調遣命令,取消一切雙聖周度假行程,調查棄誓者的入侵情況,包括我們圓桌騎士團。”蘭斯洛特的神情很嚴肅,但沒有絲毫不滿,顯然是把這件事視作了自己的使命。

    洛憂想了想,最終沒有把自己準備去棄誓者領區調查的事說出來,他轉而問道︰“怎麼不從黑胡子理查入手。”

    “正好和您說這件事。”蘭斯洛特微微一笑,說,“在出發前,我作為直接負責人,需要先去審問黑胡子理查。對了,您也是目擊者,如果能參與進來,想必不是一件壞事。”

    洛憂反正還在等尼祿和霍安里森的線人情況,閑著也是閑著,就和蘭斯洛特一起去了審問室。

    十字教會的審問室倒沒有黑暗中世紀的那種殘忍風格,黑胡子理查好端端地在椅子上坐著,雙手被拷在桌子上,室內有兩個侍衛二十四小時守著,非常簡單樸素。

    理查對于蘭斯洛特的印象其實不深,兩人並沒有進行過真正的交手,只是最後被他抓住了而已。

    理查反倒是對洛憂印象深刻,那種單騎襲來仿佛要沖垮蒼穹的架勢,他至死都不會忘記。

    “嘶”理查微微探了探身,把臉往洛憂的方向湊,用力地吸著,最後陶醉地長出了一口氣,就像在品嘗一個姑娘身上的芬芳。

    洛憂是早就習慣了這種事,他被人調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蘭斯洛特卻覺得有些尷尬,他剛想說話,理查反倒率先開口︰“哦,偉大的圓桌騎士大人,我听說教會的任務是消滅異端,破魔除凶,對嗎?”

    蘭斯洛特沒想到對方會反客為主,他沉默一會後,平靜地說︰“沒錯。”

    理查被拷著的雙手突然一松,將兩根食指對準了洛憂,表情猙獰,用力地說︰“既然如此,這麼大一個怪物站在這里,你們為什麼不管!”

    蘭斯洛特看了洛憂一眼,昂首對理查說︰“他是十字教會的朋友。”

    “錯了!你們錯了!”理查呲著牙,用力地晃動著桌面,惡狠狠地說,“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個怪物做了什麼!這家伙用手撕開了我同伴的胸膛,拿牙齒粉碎了他的脖頸,將他活生生吃了下去!而我們卻殺不了他!不管是槍擊還是斧砍,他的身體可以重新長出來,手臂,脖子,內髒,都能從那些猙獰的傷口里長出來!”

    “你們都被他的外表欺騙了!他是一朵玫瑰,但只要你掰開花瓣,就會發現藏在里面的帶血利齒!哈哈哈,很可笑不是嗎!教會居然跟一頭怪物稱兄道弟!”

    蘭斯洛特是一位高潔的騎士,根本沒有在意理查的“流言蜚語”,絲毫不相信,反而義正言辭地說︰“比起孤身犯險,英雄救美的勇士,我覺得綁架修女,屠殺平民的人才更像怪物,不是嗎?”

    理查這人很典型的大老粗,被學識修養豐富的蘭斯洛特駁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眼看言語交鋒已經獲勝,蘭斯洛特平靜地說道︰“言歸正傳吧,理查,你們是受了誰的指使發動襲擊,為什麼專門挑在雙聖周下手?你應該清楚,這14天是受到公約保護的節日,世界範圍內不應有戰火侵擾。”

    理查神情冰冷地盯著蘭斯洛特,一言不發,整個人就像凝固了那般坐在位置上。

    在對視許久後,蘭斯洛特也放棄了正面進攻,開始從另一個角度切入,他搬過一張椅子坐到了桌子前,淡淡地說︰“理查,在成為圓桌騎士前,我曾听說過你,當年的你在教會勇敢又虔誠,意氣風發,我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棄明投暗。”

    理查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往事,眼神變得有些滄桑。

    別看理查現在一副落魄的模樣,還被起了“黑胡子”這種暴戾的綽號,但他當年也是騎著白色駿馬的教會騎士,多少修女夜晚做夢都會夢見他。

    許久過後,就在蘭斯洛特思考是不是這個話題也行不通時,理查突然開口了︰“恐懼。”

    這個回答讓蘭斯洛特愣了一下,洛憂也微微眯起了眼。

    蘭斯洛特沉默片刻,疑惑地說︰“恐懼什麼?”

    理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幽幽地說︰“圓桌騎士大人,回答我一個問題,你願意為教會,為十字架,為你的信仰付出一切嗎?”

    蘭斯洛特毫不猶豫地回答︰“一切!”

    “因為堅信死後可以升上天堂?”

    “還有對子民的使命。”

    “但對更多人來說是升上天堂。”理查的手指有規律地敲著桌子,好像是在贊美,又好像是在諷刺,“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偉大,我敢保證,你們的首領亞瑟‧潘德拉貢戰死時,心中想的不是守護子民,而是即將升上天堂,回到主的懷抱,心中充滿了期待與榮耀。”

    蘭斯洛特沉默了一會,說︰“那又如何?”

    “這正是我顫栗的原因,蘭斯洛特大人,被這種信仰籠罩,讓我感覺身處地獄。”

    蘭斯洛特的眼神很深邃,注視著理查的眼楮,幽幽地說︰“難道放棄誓言與信仰,你就能擺脫地獄?”

    “曾經以為是,但後來我發現,不過是從一個地獄跳到了另一個地獄。”理查露出了人的詭笑,濃密的眉毛微微挑起,扭曲地說,“但至少我這里的地獄很純粹,不像你們,充滿了偽善與謊言。”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18
第三百八十四章 領區前進

    理查神情詭異地說完這句話後,任如何發問也不再回答了,在數次詢問無果後,蘭斯洛特也放棄了在他這里浪費時間,示意侍衛將其帶往地牢,準備接受教廷的審判。

    理查已經是個死人了,以他犯下的罪行這毫無疑問,區別就在看他接受審判時配不配合,以此決定是斬首還是絞刑。

    其實洛憂倒是覺得可惜了,因為按照他以往的審訊經驗,真正能挺過酷刑的屈指可數,大部分都只是早晚的問題,如果讓他對理查動手,有很大把握可以挖到更深的東西。

    但洛憂畢竟是共和之輝的人,教會不可能一個外來者幫他們施以酷刑,那也太影響形象了,而且相信蘭斯洛特這種高潔的騎士也不願意嚴刑逼供。

    “很遺憾,我想我們得告別一段時間了,洛憂先生。”蘭斯洛特看著洛憂,有些遺憾地說,“我也將連夜出發調查棄誓者的入侵。”

    洛憂點了點頭。

    蘭斯洛特戴上了頭盔,離開前最後對洛憂說了一句︰“希望理查的胡言亂語沒有影響到您的心情,榮歸吾主。”

    洛憂雖然沒有太受到影響,但其實倒有那麼一些共鳴。

    一面倒的思想氛圍是很可怕的,邪惡也好,正義也好,白也好,赤也好,如果太過純粹,最終都會走向變質,歷史已經無數次證明這一點。

    但洛憂沒有去深思,現在不該關心這種龐大的問題,他只想早點去棄誓者的領區尋找洛唯的線索,如果在,把她救出來,如果不在,回共和之輝,就這麼簡單。

    洛憂在教堂等待著,過了一會,一名侍衛拿了一封信遞和地圖交給洛憂,恭敬地說︰“這是接引信,您去地圖上標注的地點,找到棄誓者的聚集地,然後找一個叫小野貓的人,她看了信就會幫你。”

    洛憂覺得莫名其妙,這年頭還有人叫“小野貓”?這是他听過最奇怪的名字。

    不過想來可能是某種方便行動的代號,畢竟像眼線間諜這一行,很多時候原有身份都是被剝奪的,完全是以一個新的身份活在敵對勢力。

    洛憂收下了地圖和信,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梵蒂岡大教堂。

    在出發前,洛憂去了一趟梵蒂岡外圍的難民安置點。

    “你要去棄誓者的領區嗎”艾爾在听述了洛憂的話語後,擔心地將手置于胸前,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洛憂點了點頭︰“有個必須去尋找的人。”

    艾爾沒有多說什麼,通過近來的種種跡象,她也很清楚那個叫“洛唯”的人在洛憂心中的地位,如果這時候自己再優柔寡斷地勸阻,那完全是對洛憂的不尊重,她猶豫了一會,低聲問道︰“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洛憂之前考慮過這個問題,艾爾再怎麼說也是之前在拂曉隊的隊友,可以信任,但問題是艾爾的醫療能力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洛憂自己有ps超速再生,絕大多數傷勢形同虛設,唯一無法應對的就是死線以下的創傷,但那種創傷換艾爾也沒任何辦法,帶上她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換做阿諾,埃里克,乃至凌,洛憂說不定會考慮帶上,但艾爾此時的作用實在太過雞肋了。

    更何況洛憂也不是去強攻什麼的,只是去調查線索,原則上盡量避免沖突,艾爾的容貌和那種干淨的氣質太過矚目,一眼就能看穿教會子民身份,並不適合這次行動。

    “這里很安全,你在這等我回來。”洛憂淡淡地拒絕了艾爾,走向了正在等待他的馬車。

    艾爾憂愁地望著洛憂離去的背影,輕輕揉了一下濕潤的眼角,幽幽地說︰“願你平安”

    由于時間緊迫,洛憂不可能安心下來等,連夜就快馬加鞭趕赴向了目標地點。

    十字教會的領地主要在西歐地域,和棄誓者們的主要爭斗地區是舊時代土耳其,以及周圍的地中海流域。

    而棄誓者們盤踞的區域主要在舊時代的“中東”地區,與十字教會的爭奪主要圍繞著聖城“耶路撒冷”展開。

    耶路撒冷,舊時代的三教聖城,中世紀宗教戰爭的起源,其對于十字教會的意義自然不必多說。

    然而,耶路撒冷周圍氣候炎熱,干燥,非常適合變異生物生活,再加上緊貼著棄誓者的勢力領區範圍,十字教會沒能力奪下更沒能力守住這個聖城。

    耶路撒冷也由此成為了十字教會信徒心中揮之不去的心病,但同樣的,也是他們為主前僕後繼獻身的動力。

    十字教會的馬車在抵達伊斯坦布爾後就不敢再繼續前進了,向前就不屬于十字教會的傳統勢力範圍,而是一片戰亂區域,類似共和之輝北伐前的黃河長江中間區域,再往東就是徹徹底底的棄誓者領區,就他們這幾個騎士過去完全不夠死的。

    “遠方的客人,我們只能送你到這,無法再前進了。”一名騎士拉開了馬車的簾窗,對里面閉眼假寐的洛憂說。

    洛憂睜開了眼,回憶了下地圖上的位置,離這里還有不少距離,但這些騎士也算仁至義盡,大半夜陪他在這種鬼地方亂跑,再要求陪同就有些過分了。

    “給我一匹馬。”洛憂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騎士們很快就牽來了一匹好馬,這是教會之前就為洛憂準備好的,一路上輕裝隨隊伍奔跑,現在依舊精力充沛。

    有一名騎士輕聲提醒了一句︰“遠方的客人,請萬事小心,前方是一片主的光芒都照耀不到的區域。”

    對這些十字教會騎士來說,或許混亂的無主之地非常可怕,但對洛憂這種荒野上生存了七年的人來說,那種地方就跟“家”一樣。

    洛憂上馬後,對一名騎士伸出了手,說︰“借你的頭盔一用。”

    那名騎士有些不明所以,這少年是去秘密調查,當然是跟關系撇得越干淨越好,干嘛還要專門帶上教會騎士的頭盔?

    不過騎士也沒有多說什麼,頭盔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摘下後就遞給了洛憂。

    接下來洛憂的動作可是嚇壞了不少人,只見他平靜地拿出了一把小刀,將自己的一只耳朵割了下來,隨手丟進了頭盔,再定楮一看,原本耳朵的位置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再生出了一個新的,完好如初。

    在騎士們發愣時,洛憂已經策動快馬絕塵而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4:32
第三百八十五章 地下城市

    洛憂在大地上疾馳著,教會給他準備了一匹血統不錯的好馬,這種立方體兌換出來的戰馬體格遠遠超越正常馬類,飛馳起來比汽車慢不了多少,而且跑了一個晝夜也不見疲倦。

    洛憂在黎明之際就進入了位于中東的棄誓者領區,也是地圖上標注的位置,當迎著升起的朝陽進入這座充滿泥土色調的城市時,也為它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然而,洛憂覺得很奇怪,因為在這座沐浴于晨光的城市中,他沒看到什麼人,也沒听到什麼動靜。

    這座城市看上去已經廢棄多時,所有建築的牆體都附著了一層厚厚的泥灰,毀壞的車輛七橫八豎地堆在一起,有的被雨水摧殘得銹跡斑斑,破舊的窗戶上只剩玻璃的殘渣,隱約還能看見里面那些已經被霉菌腐蝕的皮制座椅。

    如果說這是一座單純的死城,洛憂倒不會覺得奇怪,但他卻又在地面上發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而且規模還不小,這是什麼情況?

    這種廢棄的死城又沒有物資,也沒有什麼依托的戰略價值,為什麼有人頻繁出沒于這里?他們進入城市後又去了哪?

    洛憂再次看了一遍地圖,確認這就是教會說的地點,便策馬緩緩向里走去,四下掃視著這片區域,試圖發現一些出入線索。

    就在洛憂路過一道斷壁殘垣時,隨著一聲低沉的呼喊,三個穿著皮甲的黑影沖出了隱蔽的掩體,從不同的方向朝洛憂襲來。

    電光火石間,洛憂取出了赤傘,圍繞周身進行了一次霸道無比的環形橫掃,這三個黑影的兵器觸踫到赤傘的一瞬間,龐大的力道直接將其震得寸寸斷裂,余威更是直接震爛了這些人手上的虎口,一個個痛苦倒地。

    有一個襲擊者倒下的位置比較倒霉,正好在戰馬腿旁,這匹訓練有素的戰馬性情非常野,不跑也不鬧,嘶鳴一聲後直接揚起蹄子踩在了襲擊者身上,在骨骼的咯 聲中也不止斷了多少根骨頭。

    剩下兩名襲擊者趕緊把慘叫的同伴從馬蹄下拉了出來,拖到遠離戰馬的安全位置,忌憚地看著洛憂,哇啦哇啦地說了什麼。

    由于上次在夕城遇到了聯邦隊伍,洛憂意識到了語言問題,所以早就弄到了立方體中的語言翻譯芯片,可以同聲听譯,傳譯。

    洛憂激活了翻譯芯片,很快就听到了為首襲擊者的聲音︰“你是什麼人!”

    洛憂隨口捏造了一個謊言︰“無意路過這里,找一個地方休息。”

    一听到洛憂可以說自己這邊的語言,襲擊者們的敵意也少了一些,但依舊保持警惕,為首者看著洛憂手中的頭盔,嚴肅地問道︰“你手上為什麼會有教會騎士的頭盔?”

    “哦?這個嗎?”洛憂冷笑了一聲,將手中血淋淋的頭盔丟了過去,冷酷地說,“路上遇到一個,順手砍了,喜歡就送給你。”

    幾名襲擊者定楮一看,當看到頭盔上淋灕的鮮血和里面掉出來的一個耳朵時,他們先是一驚,互相眼神交流後點了點頭。

    歐陸這邊的戰場有一個傳統,斬殺的人越多,封賞越高,為了證明自己的戰功,戰士們會取走敵人身上的某樣零件作為證明,最初是頭顱,但因為頭顱太大,殺得多了不方便攜帶,後面就變成了割下耳朵。

    這個少年拿著教會騎士的頭盔,還有血淋淋的耳朵作為證據,這已經足以證明他不是十字教會的人,至少在這些襲擊者眼中是如此。

    為首者稍微放下了戒心,走了上來,看著纏著繃帶披斗篷的洛憂說︰“你看上去並不是棄誓者,應該是自由的獨行客,當然,只要與教會為敵,那便是我們的朋友。”

    洛憂淡淡地說︰“這座城市的據點在哪?我需要一個地方休息。”

    那名為首者一愣,試探性地問道︰“你從來沒有進入過棄誓者城市?”

    “沒有,剛才已經說了,無意進入棄誓者領地。”

    為首者的眼中閃著疑惑的神色,又瞥了一眼地上掉著的頭盔,精致程度不像是偽造的,更別說還有血淋淋的血漬和耳朵,他隨後說︰“看來你對我們的風俗並不了解,請隨我來。”

    在三個人的帶領下,洛憂朝著腹地行去,當抵達城市中心時,他發現這里建了一座殿堂,雖然外表看上去依舊蒙上了不少泥土與沙塵,但還是能看出其鬼斧神工的設計。

    當然,這座殿堂完全不是十字教會的風格,信奉的也不是所謂的主,至于供的是誰就不清楚了,洛憂也沒太大興趣去了解。

    在走來的一路上,洛憂發現這里並不是空無一人,在一些暗處以及掩體間都有跟這三個襲擊者一樣的人在守著,等待敢闖入這里的不速之客,應該都是棄誓者中的“哨兵”。

    有哨兵就意味著這不是一座死城,只是洛憂不知道城市里的人都藏在哪,至少放眼看去並沒有什麼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

    在進入中心殿堂後,洛憂陸續遇到了不少棄誓者守衛,他們都警惕地注視著自己這個不速之客。

    不過或許是洛憂的氣質和那身打扮太像游蕩的獨行客,怎麼也不會跟十字教會聯系在一起,再加上又有同為棄誓者的同伴帶路,所以一路上沒有遭到什麼盤問。

    當幾人停下時,洛憂看向了前方屹立的巨大石碑,它猶如巨人般守護在這里,尖頂的設計猶如穿透了這片廢土,向著天堂伸出了挑戰之手。

    石碑正面,能工巧匠雕刻了一個神秘的形象,它隱匿在巨大的黑袍中,看不清臉,陰影下的那雙眼楮散發著猩紅的光,縱然是石碑上的死物,但是隨便瞥一眼都會令人不寒而栗。

    三名棄誓者突然下跪,對著石碑行了莊嚴的五心著地大禮,口中嘟嘟囔囔地在念叨著什麼,因為聲音壓得很低,听不清說了什麼話,洛憂也只捕捉到了類似“上古者”,“始祖”這樣的詞匯。

    三名棄誓者行完禮後,石碑突然開始顫動,從精準的中軸線開始分裂,猶如巨龍張開了雙翼,向著兩旁側分而去。

    這一刻,洛憂終于明白,這不是什麼所謂的石碑,而是一扇龐大的門。

    “歡迎來到地下世界,荒野的獨行客。”一名棄誓者朝著漆黑的大門入口,對洛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5:53
第三百八十六章 野性之貓

    洛憂這才意識到,原來棄誓者們的城市並不在地面上,而是處于地下!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令人震驚的事,想要在地下建造城市可不說嘴上說說那麼簡單,其所要消耗的人力與物力是難以想象的。

    試想一下,共和之輝和聯邦光是豎立高大的生命之牆就付出了多少精力,而要建造一個地下城市,光是物理承重結構的圖紙就足以讓設計師想破腦袋,更別說各項材料和經費問題。

    洛憂緩緩地向漆黑的大門入口走去,他中途回頭瞥了三名棄誓者一眼,問道︰“不一起來嗎?”

    “我們還有任務需要執行。”棄誓者平靜地說,“就送你到這了,願你在‘梅里特’有一段美好的時光。”

    洛憂也沒說什麼,走進了大門。

    通往地下的通道狹長幽深,如果不是周圍沿途都設有照明用的火炬,很容易就會引起人的幽閉恐懼。

    當走到底層時,洛憂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已經離地面很遠了。

    因為上面的聖殿有人把手,能放進來的肯定都是沒問題的人,底層的守衛也沒有盤問洛憂的身份,直接就放行了。

    當真正走入時,洛憂終于見到了這座地下城市。

    地下城市很大,跟洛憂想象中的那種狹隘擁擠的感覺完全不同,高大的穹頂呈現方形結構,精密的設計完美地分散了泥土帶來的壓力,那些纏滿蒸汽管道的金屬構架密布著,擦出一朵朵絢麗詭奇的火花。

    金屬管道內時不時響起踫撞聲,排放出的金屬廢氣通過特制的除污機械,向早已被被煤灰和蒸汽燻成黑灰色的上升通道發泄著自己的痛苦。

    這里非常明亮,充滿蒸汽朋克風格的照明燈光遍布在街道上,照亮了這座叫“梅里特”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如果不是沒有藍色的天空,這里就跟真正的地上城市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梅里特有著地下建築難以抹去的弊端,那就是混亂與骯髒,街道上堆滿煤渣和生活垃圾,難以排除的污水讓道路顯得泥濘不堪。

    城市的居民們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環境,依舊過著自己忙碌的生活,百無聊賴坐在攤位前抽煙的店主,站在路燈下等待客人的站街女,垃圾桶旁大放鼾聲的醉漢,一切都讓洛憂覺得非常熟悉。

    由于地下城市特殊的封閉性,進出非常不方便,所以人口流動性很小,洛憂這個生面孔自然也引起了注意,每個人都很好奇那慘白的繃帶下蓋著一張怎樣的臉。

    也有人猜測這個少年是得了可怕的輻射病,全身長瘡流膿,下意識就避開了距離。

    洛憂走上街道時,一名站在路燈下的站街女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給洛憂展示了自己的巨大胸脯,雪白之上的那點殷紅異常誘人。

    不過洛憂並沒有看她一眼,現在的問題關鍵是如何找到那個叫“小野貓”的人,他可沒興趣到處拈花惹草。

    十字教會那邊只給了洛憂一封密信和地圖,可以確定小野貓就在梅里特中,但並沒有什麼接頭的線索,畢竟這邊是地下,遠程通訊手段都隔絕了,教會也沒辦法提前打個招呼。

    就在洛憂發愁時,街道的盡頭發生了些許打鬧,只見一個肥胖的店主拿著根木棒追趕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個壞東西,又來偷我家的奶酪,今天我非打斷你的腿。”

    那個嬌小的女孩被逼到了牆角,縮著腦袋將雙手護在胸前,腮幫子還鼓鼓的,似乎在嚼著什麼,她將嘴里的東西一口氣吞了下去,賠笑道︰“哎呀,大爺,再沒東西吃我就要餓死了,您消消氣,我給您喵一聲好不好?喵”

    洛憂本來沒心情理會這種鬧劇,但他注意到了女孩的那一句“喵”

    就在肥胖店主氣急敗壞地準備抽打女孩時,洛憂已經鬼魅般來到了他身後,將他拎起直接甩到一旁,俯首看著這個女孩,低沉地問道︰“你是小野貓?”

    “喵?”女孩好奇地抬起了頭,她的面容非常清秀,一雙靈動的眼楮透露著寶石般的祖母綠,小巧的紅唇呈現著貓一般的特殊形狀,臉龐還用紅色的顏料涂了幾道細長的妝痕,真像一只可愛的貓咪,她愣了一會,不停點頭說,“對對對,是我。”

    洛憂對小野貓伸出手,低沉地說︰“跟我來,我有事找你。”

    小野貓還沒說話,被丟到一旁的店主就陰沉著臉走了過來,惡狠狠地說︰“不錯啊,你這個壞東西,這回找到人罩著你了?”

    “喵喵喵?你不要亂說話啊!我跟這個人一點關系都”小野貓說到一半,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爬起來就躲到了洛憂身邊,壞笑道,“誒!你說的沒錯,這是我請來的保鏢,怎麼樣?氣不氣?略略略!”

    店主陰沉地將目光投向了洛憂,冷漠地朝身後一招手,很快,幾個粗獷的大漢就拿著生銹的鐵棍走上前,圍住了洛憂和小野貓。

    “那那誰!上!打趴他們!我在後面給你加油!”小野貓偷偷摸摸想開溜,結果被洛憂直接抓了回來。

    小野貓眼看跑都跑不了,兩眼淚汪汪地看著洛憂,說︰“你行不行啊,我這個月已經挨了67頓打,不想再挨打了!嗚哇!”

    洛憂低頭看著小野貓,平靜地問道︰“如果我幫你,你也要幫我一件事。”

    “沒問題沒問題!”小野貓點頭如搗蒜,這種節骨眼有人幫忙就再好不過了,還管什麼以後呢!

    “我會讓你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店主沖洛憂呲牙咧嘴,一揮手,一名壯漢掄著鐵棍就沖了上去。

    小野貓壓根不認識洛憂,但這個少年的打扮倒是挺特殊,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非常酷,怎麼想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在小野貓的設想中,洛憂應該會抬手間把這些人打個落花流水,斗篷一揚,地上躺滿了被痛揍後哀嚎的人,帶她逃出去,中途能順手再搶一塊奶酪就再好不過。

    結果誰知,面對掄圓了的鐵棍,洛憂連躲都沒躲開,臉上直接被開了瓢,血濺了小野貓一臉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5:53
第三百八十七章 致命誘惑

    小野貓已經傻眼了,本來還以為是個什麼能把她救出去的人,結果誰知一上來就被人開瓢了,這店主也是夠狠的,二話不說就讓人往頭上打,也不知死了沒有。

    小野貓剛打算狼狽逃離,萬一等衛兵趕過來就不好收拾了,但她剛跑了兩步,發現沒有人跟上來,店主和他的手下全都僵硬地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洛憂。

    小野貓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店主等人一個個臉上都失去了血色,面色慘白地站在原地,雙手猶如抽搐般開始發抖,連手中的棍子都握不住, 當掉落在地。

    再看洛憂,小野貓只來得及捕捉到血滴從臉上鑽進去,傷口剎那愈合的那瞬間,但光憑腦補,也能想象到之前發生了什麼。

    洛憂走上前一步,雖然他並不高,比店主一幫人中最矮的人還低了一個頭,但絲毫不影響那股人的威壓,每個人都感覺脖頸上仿佛抵了一把尖刀,稍有不慎就會被割喉個鮮血淋灕,此時就像被野獸盯上的獵物般不敢動彈。

    洛憂冷漠地注視著嚇破膽的店主等人,隨手從地上拿起一根鐵棍,傳入內力後將其震為粉末,一邊任由鐵粉在指尖流逝,一邊頗有深意地說︰“如果有人問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店主也是個老江湖,沒愣多久就琢磨到了洛憂話中的意思,他趕緊挺直腰桿,拿手指著穹頂,聲音有些顫抖,卻異常堅定地說︰“什麼都沒看到!哦對了!瞧瞧我這手下,真是粗魯,一言不和就動手,來,這位先生,這是我補償您的醫療費!”

    店主慌忙從懷中掏出了錢袋,也不管鼓不鼓,直接塞進了洛憂手里。

    洛憂露出了一種“算你識相”的冷笑,這店主看著像一頭豬,但倒也是機靈,能混成現在這樣子看來也不純靠運氣,能伸能縮也是一種能力。

    洛憂沒再理會這些人,一把拎起了愣在原地的小野貓,走向了一間旅館,用店主剛給的錢開了個房間。

    值得一提的是,旅館的主人一看到洛憂拎著個可愛嬌小的女孩,似乎會錯了意思,開的房間比較“特殊。”

    洛憂打開房間的門時,看到里面粉紅色的曖昧布置還有一些情趣工具,不禁眉頭一皺。

    洛憂掃了一眼房間的布置,把小野貓丟到了地板上,平靜地說︰“你要覺得不舒服,我去讓人換一間。”

    誰知,原本看似單純可愛的小野貓突然露出了一種特殊的笑意,很隨意地坐到了床上,還拿過一根皮鞭把玩,貓一般神秘的眼眸注視著洛憂,唇角揚起了曖昧的弧度︰“沒關系,這里挺好的。”

    洛憂也沒多說什麼,把門一關,從空間袋中取出了十字教會的介紹信,丟給了小野貓。

    小野貓拆開信一看,隨便掃了兩眼就將其放入懷中,眯著眼微笑道︰“我就奇怪,從來沒見過你,怎麼會認識我,原來是教會介紹來的。”

    洛憂打開了房間里的燈,拉上了窗簾,低沉地說︰“十字教會在棄誓者領區的線人,居然會落魄到去偷奶酪。”

    “工作需要,干我們這一行,不能太沉默,也不能太醒目,需要一個偽裝,給自己準備無數張臉,示弱也是其中一種。”

    “哦?”洛憂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真正的臉是哪一張?”

    “誰知道呢,偽裝太久,連自己原本是什麼人都忘了。”小野貓伸了個懶腰,有意無意地將白皙修長的雙腿架在了一起,曖昧地伸出舌頭舔過自己的下唇,幽幽地說,“我可以扮演任何人,清純的丫頭,偷奶酪的賊,人人喊打的老鼠,飽受追捧的公主,或者**的娼妓”

    洛憂倒沒有興趣在這閑聊,開門見山地說︰“我需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可以啊,沒問題。”小野貓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長發,微笑道,“當然,我需要一定的報酬。”

    “我以為教會已經在信里說得夠明白了。”洛憂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小野貓不是直接听令于教會?還是教會給的信沒有解釋清楚,怎麼還會要報酬?

    “是的,信里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希望我全力協助你的調查。”小野貓從床上跳了下來,有意無意地踏著優雅的貓步向洛憂走來,神秘地笑道,“當然,最後的選擇權在我,而我也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報酬。”

    因為剛才的沖突,店主手下一棍抽在洛憂臉上,把臉上的繃帶也打散了,他那清秀的面容也早已暴露了出來。

    小野貓來到了洛憂身邊,踮起足尖靠了上來,輕輕探出頭嗅了一下洛憂身上的香味,隨後將紅唇湊到了洛憂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曖昧地說︰“上我。”

    小野貓說完,緩緩後退坐到了床上,隨手拿起床上放著的白色長筒絲襪,還有一件薄如蟬翼的紅色半透明短袖袍,當著洛憂的面就換了上去,在袍子兩側的縴細腰部開著很高的左右雙叉,一雙令人噴血的修長白皙的**在白色絲襪的包裹下顯得是如此誘人。

    小野貓將穿著白色絲襪的雙腿靠攏,膝蓋輕輕摩擦著,發出了絲襪特有的迷人聲音,小巧的舌頭在紅唇上劃過,留下了一道晶瑩的痕跡,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曖昧的光芒,那雙神秘的眼楮看著洛憂,誘惑地笑道︰“怎麼了?這麼突然嚇到你了嗎?”

    洛憂眯眼看著嬌小的小野貓,這幅剛剛開始發育的蘿莉身軀在衣服的承托下別有一番韻味,更別說那雙純白如雪的絲襪優雅地緊貼在圓潤的腿上,微微透出一些肉色,可愛的秀足潤滑細膩,呈彎月狀的縴細足背飽滿晶瑩,讓人不禁想將其放在手中輕輕揉捏。

    洛憂短促地一笑,平淡地說︰“你要的報酬有些特殊。”

    小野貓微微昂首,猶如貓一般舔了舔下自己的手背,小臉透露著一抹興奮的殷紅,曖昧地說︰“好不容易遇到你這樣可愛的男孩子,我可不願意放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5:54
第三百八十八章 貓之屈服

    面對眼前這青澀又飽滿的果實,洛憂的眼神沒有絲毫顫動,就這麼淡漠地注視著小野貓,深邃地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小野貓眼楮一眯,顯然沒想到會被拒絕,她突然神秘地一笑,有些遺憾地說︰“那關于你的委托,也許我也要說不了。x”

    完,突然感覺眼前一晃,難以阻擋的巨力從腳踝上傳來,在她的驚呼中,整個人被洛憂抓起,反過來按在了床上。

    洛憂將小野貓兩條穿著白絲襪的腿壓在了一起,一手擒住她的手腕按在縴細的後腰,另一只手卡著她的後頸,將她按進了粉紅色的柔軟大床,看著身下這嬌小的身軀冷笑道︰“我想選擇權應該不在你。”

    小野貓在力氣上哪里是洛憂的對手,整個人被按在床上動彈不得,眼看掙扎不了,她突然一松懈,任由洛憂按著她,微微側過殷紅的臉,發出低聲的喘息,充滿誘惑地說︰“原來你喜歡從後面來嗎”

    洛憂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幾乎將小野貓白皙的手腕都捏出了青紫的握痕,冷聲說︰“你最好配合我。”

    小野貓側著臉枕在粉色的床單上,嬌聲一笑,誘惑地喘息道︰“那就看你能不能征服我。”

    “你自找的。”洛憂也不再廢話,直接從空間袋中取出了專門捆綁俘虜用的細繩,這種繩子比較銳,捆上以後不僅越掙越緊,而且很容易陷入皮肉,弄得血肉模糊。

    “嗚”小野貓的手腳被纏上後,下意識地掙扎著,細繩慢慢地割開了白絲襪,陷入了那粉嫩的腳踝,微微滲出的鮮血沾染了白色的絲襪,透露著別樣的美感,讓人不禁想要用舌頭去一品芳澤。

    小野貓似乎有著一點受虐傾向,越疼越興奮,抿緊的紅唇微微張開,吐露著嬌嫩的蘭息,輕笑道︰“本來以為是可愛的小奶狗,沒想到是這麼有侵略性的小狼狗”

    洛憂沒有和小野貓廢話,伸手抓住了被白絲襪包裹的腳踝,將她拖到了床邊,伸手抓過地上的皮鞭,用力地抽在她的背上。

    “嗚喵!!!”一道鞭痕抽出,小野貓的嬌軀因為瞬間的疼痛而抽搐,口中發出了興奮的叫聲,嬌軀止不住地顫抖,甚至有眼淚流了出來,顯得楚楚可憐,但絲毫無法掩蓋那雙迷離眼眸的興奮。

    洛憂現在可不是陪小野貓在玩,他將小野貓翻轉了過來,從正面壓了上去。

    緊接著,洛憂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小野貓的喉嚨,將她整個人按壓在了床上,受力點全部聚集在那縴細的脖頸上。

    小野貓奮力地掙扎著,她大張著紅唇,想要呼吸,但所有空氣都被洛憂的手卡死在氣管中,任憑她怎樣努力,胸口也沒有一絲起伏。

    因為缺氧,小野貓的臉龐浮現起了不正常的潮紅,被細繩捆住的手腳也很快被割破,流出的血染紅了身下的床單,洛憂那致命的吟語也傳入了她的耳中︰“睡吧,你不會再醒來了。”

    小野貓的嬌軀時不時震顫著,好像提線木偶般被洛憂捏在手中,任意凌虐,漸漸地,缺氧的她只感覺一股燥熱傳遍了全身,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電流般的麻痹。

    小野貓的嬌軀雖然在掙扎扭動,但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洛憂的壓迫,就像一只被猛虎壓住的小貓。

    很快,缺氧的麻痹感包裹住了小野貓的全身,她感覺自己的手腳已經不受控制了,漸漸消失的意識仿佛也將她拖入了永不醒來的夢境

    小野貓的眼神漸漸渙散,就在她即將因窒息而昏迷時,洛憂突然松開了她的喉嚨。

    突然灌入的空氣如同毒品般侵入小野貓的身體,窒息解除的快感猶如潮水來襲,從未有過的爽快感傳向了四肢的每個角落,整個人不禁叫出了聲︰“啊啊哈”

    小野貓因為之前的缺氧,有點神志不清,再加上受虐的興致被洛憂開發到了極限,迷糊地喊道︰“主人主人”

    小野貓還沒喊完,洛憂冷笑一聲,又掐住了她的喉嚨,將她推到了窒息邊緣。

    在窒息中的人對疼痛的敏感度會大幅提升,洛憂拿鞭子不停在她身上抽出一道又一道血痕,放大的疼痛不停刺激著小野貓的神經,讓她嬌軀止不住地發顫。

    如此反復數次後,小野貓已經幾乎不會動彈了,整個人癱軟地倒在床上,身上滿是被洛憂抽打的青紫痕跡,從唇角流出的口水都打濕了床單,就這麼無力地喘息著

    洛憂丟掉了手中沾血的鞭子,一時有些煩惱,如果小野貓是普通的俘虜,他早就上更血腥的酷刑了,問題這是教會的線人,而且需要她配合調查,所以肯定不能把她弄死弄殘,也不能破壞她的行動能力。

    否則先不說教會那邊會不會不高興,後面調查起來帶個廢人也是夠麻煩的。

    但目前這些手段用上去,小野貓反倒好像很興奮,這讓洛憂非常無語。

    就在洛憂思索下一步行動時,小野貓突然從床上滑了下來,依著洛憂的腿癱在他身上,嬌滴滴地“喵”了一聲,說︰“我幫你我幫你”

    洛憂眯了眯眼,沉默一會後將她手腳上的細繩割開,再定楮一看,手腕腳踝被小野貓自己掙扎出了好幾道細密的口子。

    小野貓在之前的掙扎中已經耗盡了體力,有氣無力地倒在床上,洛憂看著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覺得萬一感染了也挺麻煩,就伸手把那件薄如蟬翼的紅色輕袍扒了下來,緊接著脫掉了腿上的兩條白絲襪,幫她上藥,冷聲說︰“算你識相。”

    “真不考慮來一次嗎?”小野貓迷離地看著洛憂,幽幽地說,“主人”

    洛憂冷笑一聲,故意崩裂了小野貓身上的一處傷口,引得她吃痛呻吟,不帶一絲感情地說︰“要真認我當主人,就乖乖配合我調查。”

    小野貓皺了皺秀鼻,哼了一聲,說︰“你真是個鋼鐵直男”

    洛憂幫小野貓處理完傷口,從空間袋取出了一套衣服,還有平常遮蔽身份用的斗篷,丟給她說︰“穿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5:55
第三百八十九章 秘密情報

    小野貓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戀戀不舍地穿上了新衣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猶如一只剛睡醒的小貓,但這個動作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她喵喵叫。

    洛憂沒有理會楚楚可憐的小野貓,直接問道︰“昨天有一批棄誓者襲擊了十字教會的城鎮,關于這個你知道些什麼?”

    一到正題,小野貓多多少少表現出了自己的職業素養,沒有了苦苦賣萌的神態,那雙神秘的眼眸微微眯起,說︰“我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今天早上才收到的情報,其實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因為棄誓者的所有大規模行動只听命于一個人,恩姑且說是人”

    洛憂皺起了眉頭︰“這個人?是誰?”

    “哦,很遺憾,我們無法直接說出他的名字,那太過邪惡,脆弱的靈魂無法承受。”也不知是刻意賣關子還是果真如此,小野貓的神秘瞳孔微微一縮,幽幽地說,“如果有必要,我們一般用始祖代稱。”

    洛憂沉思了一會,問道︰“這個所謂的始祖,是他命令棄誓者在雙聖周進攻十字教會?”

    “命令?不,並不只如此。”小野貓伸出了修長的食指,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詭異地笑道,“他是直接讓你去做。”

    “什麼意思?”

    “听說過立方體中的契約嗎?”小野貓習慣性地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眼瞳掃過了洛憂,微笑著說,“當你完成立方體發布的扈從任務,立方體會在目標生物的腦海中植入一個強制性的烙印,讓它無條件听從你的命令。”

    洛憂的瞳孔劇烈收縮,這說的不就是瑟西婭嗎?當時他在夕城接到的就是扈從任務,契約沒簽訂前打個你死我活,契約剛立下,瑟西婭便對他進行了無條件的服從,任他擺布。

    瑟西婭還保留著激戰的記憶,甚至都知道洛憂之前是她的敵人,但就是因為立方體的那個“烙印”,像她這樣強大的吸血鬼女王都無法抗拒分毫。

    “你是說,這個始祖擁有植入烙印的能力,讓其他人變成它的傀儡?”洛憂有些吃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始祖跟立方體背後所謂的“神”有什麼區別。

    “倒有些不太一樣,如果說立方體的烙印是一種強制性的命令,始祖的烙印則會讓人保留自我意識。”小野貓頗有深意地一笑,眼中的神秘之色讓洛憂稍微有些不舒服,她的聲音很低沉,猶如來自黑暗的吟語,“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它不會篡改你的任何記憶,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但你就是無法拒絕它的意志,願意完成它所交代的一切。”

    洛憂沉默片刻,低沉地說︰“就像催眠?”

    “不錯的比喻,就像催眠。”小野貓注視著洛憂,神秘的眼眸仿佛穿過了洛憂的身體,直視著他的內心,“當烙印被輸入了始祖的指令,它就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成為了本能,就像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沒有任何抗拒的理由,會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與你融為一體。”

    眼看洛憂的神情很凝重,小野貓突然噗嗤了一笑,露出了孩子般單純的笑容,說︰“看把你嚇的,別緊張,這種烙印只對意志薄弱者有效,比如那種剛剛放棄信仰的騎士,對于強者是沒有效果的。”

    小野貓的話語又刷新了洛憂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不過他心想這應該是教會該操心的事,和自己沒什麼關系,便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說道︰“不說這個,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小野貓疑惑地說︰“你一個人跑到梅里特就是為了找人?誰?”

    洛憂深沉地說︰“她叫洛唯,一個女孩,我不知道她現在長什麼樣,但應該和我有幾分相似,比我小一些。”

    小野貓很機靈,很快就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你的妹妹?”

    “恩。”

    小野貓突然曖昧地一笑,輕輕貼到了洛憂身上,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前劃過,用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說︰“她是什麼樣的人?告訴我,我可以成為她,讓你不必再苦苦尋找,好嗎哥哥?”

    小野貓話剛說完,突然感覺黑影閃動,下巴上頂了個冰冷的東西。

    只見那把可以正面擊穿坦克的黑耀悄然出鞘,大口徑槍口冷酷地對著小野貓的下巴,只要洛憂輕輕動一下手指就可以讓這顆美麗的腦袋消失,他的聲音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這個玩笑我不喜歡。”

    “別那麼嚴肅嘛,一個小小的情趣罷了。”小野貓意識到自己觸雷了,不動聲色地撥開了洛憂的手,又恢復那種小女孩的天真,眯眼笑道,“要找人是吧?沒問題,我會去幫你問一問當地的執政官。”

    洛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更有些搞笑︰“你連執政官都認識,還窮得要上街偷奶酪?”

    小野貓的眼楮微微眯著,透露著一絲令人讀不懂的深邃之意,她沉默一會後,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笑道︰“這是一個秘密!”

    洛憂也沒有特別在意,說實話,他並不喜歡小野貓這種人。

    小野貓和凌雖然都是年紀小的蘿莉,但這兩者卻是天差地別。

    凌就像一個被幸存者們過度保護的孩子,什麼都不懂,思想天真單純,甚至還保留著諸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心里想的東西就寫在臉上,沒有一絲心機。

    小野貓則不一樣,非常神秘,整個人披著一層看不透的面紗,完全讀不懂心里在想什麼,看似天真的笑容也都是偽裝,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可以成為任何人,但到最後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

    洛憂當初帶上凌很大程度是因為她那種白紙一樣的性格,可以任意書寫涂改,這樣的人容易掌控在手中,從小培養大的話,忠心程度也值得信任。

    但面對眼前這一只曖昧的小野貓,洛憂只想趕緊辦完手頭上的事,合作完這一次就各別天涯,誰也不打擾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5:56
第三百九十章 矛盾意識

    “等我消息吧,晚一些我來這里找你。”小野貓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對洛憂慵懶地一笑,“如果找到了人,怎麼報答我?”

    “可以讓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洛憂的情緒很平靜,說實話,如果小野貓真幫他找到洛唯,那真的怎麼報答都不過分,這一句話並不是開玩笑。

    小野貓的眼中露出了濃厚的興奮之色,臉上也浮現起了一抹詭異的殷紅,她伸出柔軟的舌頭舔過紅唇,留下一道晶瑩的痕跡,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吐露著嬌嫩的喘息,充滿誘惑力地說︰“一言為定,我要一口吃了你!”

    小野貓離開後,洛憂也沒有在旅館里干等,既然來都來了,他也準備看一看棄誓者領區的人生活和其它地方有什麼不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剛才洛憂和小野貓在床上鬧出的動靜好像有些大,雖然並沒有那種事情發生,但顯然任何人听了都會誤會。

    當洛憂走下樓時,旅館老板正用一種“我懂的”壞笑看著洛憂。

    洛憂走出了旅館,在街道上走著,在逛了一會後,他發現光從平民的生活來說,好像哪里都一樣,不管是共和之輝,十字教會,還是棄誓者,就是那種充斥著卑微的一成不變,每個人都在為了生活而忙碌,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那麼簡單。

    不過,當洛憂仔細留意這些人時,他又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細節,雖然每一個人都在過著自己的生活,有的在為一兩顆白菜錢討價還價,有的耍皮抵賴自己剛喝完的啤酒,有的試圖用自己的魅力免費征服站街女,一切看似平淡無奇,但是

    也不知是不是某種錯覺,洛憂感覺這些人都在有意無意地看他。

    就比如那個正在賣菜的老頭,雖然他的臉上正掛著討好客人的笑意,但那雙眼楮卻是詭異地在洛憂身上掃了一眼,停頓不到半秒後就移回了原位,就像一台披著人皮的機器,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這不是個別現象,如果很仔細地去留意,就會發現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小動作,洛憂感覺自己就像是關在籠子里的動物,被這些人肆意圍觀。

    有一種可能是洛憂不屬于梅里特,所以讓居民們有些好奇,並不代表什麼惡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種氣氛讓他很不舒服,極度壓抑,卻又無從發泄。

    洛憂沒心情繼續逛下去,便回到了旅館。

    昨晚洛憂奔走了一天一夜,稍微有些疲憊,就準備睡一覺休息下,等待小野貓的線索。

    坐在床上時,洛憂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困意,他輕輕扶著額頭,心里有些疑惑,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這麼累了,哪怕是在荒野上掙扎的那七年都未曾有這種疲倦。

    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嗎?光是崩壞7年這下半年,洛憂所遭遇的事情就超越了自己的前半生,一直在生死的邊緣游走,從未放松過緊繃的神經。

    洛憂看著身下的床,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在床上睡過了?好像早已習慣了依牆而睡,從未奢想過在床上合眼。

    或許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疲憊的洛憂召喚出了瑟西婭,沙啞地對她說︰“守在我邊上,有人來了先不要攻擊,叫醒我。”

    “是。”瑟西婭一如既往地听令,當然,與其說是忠誠,不如說是她無法拒絕腦海中立方體賦予的烙印。

    洛憂也許真的太累了,這一次他沒有選擇依靠著牆壁睡覺,而是第一次選擇睡到了床上,陷入了柔軟的床墊。

    洛憂的意識在朦朧中快速下沉,神經一點一點松懈下來,呼吸也變得薄弱又勻稱,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洛憂睡下後,瑟西婭手握龐大血獄,寸步不離地守衛在洛憂身旁,猶如一個忠心耿耿的衛士。

    “瑟西婭”莫名的,在昏暗的房間中,這里明明沒有第三個人,但瑟西婭耳邊響起了一個詭異的聲音,很輕,也很模糊,就像一個來自遠方的呼喚。

    瑟西婭的血瞳微微偏移,在周圍掃視著,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瑟西婭”耳邊的聲音稍微響了一些,似乎正在一點一點靠近,透過拉緊的窗簾,外面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不停晃動,在屋內投下了交錯混亂的陰影。

    瑟西婭握緊了手中的血獄大劍,在金屬的顫動聲中將其提起,一雙血瞳冰冷地跟隨著不停交錯的陰影,想要捕捉其行動軌跡。

    “瑟西婭殺了他”耳邊的聲音愈發清晰,甚至鬼魅般進入了瑟西婭的腦海,在她的意識中不停回蕩著,猶如一只無孔不入的幽靈。

    瑟西婭的血瞳仍在捕捉著陰影的躍動,當跟上其速度時,她揮舞著血獄大劍毫不留情地斬了上去。

    然而就在血獄即將追上陰影的一刻,瑟西婭的手臂突然僵住了,只見陰影不偏不倚地停留在洛憂身上,如果這一劍斬下去,洛憂將在睡夢中人首分離。

    作為荒野出身的孤狼,洛憂本應對周圍的情況很敏感,但他或許是太累了,睡得很深,而且內心並沒有對瑟西婭設防,所以血獄揮舞的勁風並沒有讓他醒來,只是讓他那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繼續沉睡。

    瑟西婭緊緊地握著血獄大劍,鋒利的刃尖離洛憂的頭顱只有咫尺之遙,那雙血瞳不停顫動著,似乎是在與什麼東西做著激烈對抗。

    “瑟西婭殺了他”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瑟西婭莫名地發現自己無法抗拒這個聲音,卻同樣也無法抗拒洛憂的命令,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志在她腦海中瘋狂踫撞著,愈發愈烈的矛盾幾乎要撕裂她的神經。

    瑟西婭白皙的小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浮現起了若隱若現的血斑,嬌軀也在意識的踫撞下不停地發顫,血瞳中的猩紅之色開始猶如墨暈般擴散,緊咬的下唇緩緩滲出了猙獰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而那把猙獰的血獄,卻是一點一點地向洛憂移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5:56
第三百九十一章 心之深處

    “弱小”

    “懦夫”

    洛憂睜開了眼楮,眼前一片漆黑,就像披上了一層無法穿透的迷霧,但是遠處卻閃耀著一道白光,在黑暗中顯得如此醒目。

    遙遠的白光前站著一個人影,由于逆光看不清對方的五官,他就那麼安靜地站在那里,卻成為了這片虛無的唯一,猶如黑洞般吸引著人的視線,再也無法轉移。

    漆黑,恐懼,絕望…無數負面情緒同時涌上洛憂的胸口,如同巨石般壓得他喘不過氣,這種感覺,就像面對頭頂的那片星空,就像對夜晚一個個凶夢的原始恐懼…

    “你是誰?”洛憂大聲叫道,眼前這個黑影給他的壓迫感實在太沉重了,這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他莫名顫抖起來,如果可以,他很想現在就逃跑,逃得越遠越好,但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唯有喊叫。

    “咯咯咯…”這個人影突然笑了,他的笑聲很清脆動听,仿佛歌吟的天籟,但此時在洛憂耳中,這聲輕笑听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般的恐怖吟語,“連我都不認識嗎?我們一起度過了那麼多年…”

    洛憂下意識地想要取出赤傘,但令人驚愕的事情發生了,任由他如何注入能量,空間袋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失去武器的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為什麼要害怕?我的力量,你為什麼要害怕?”黑暗中,兩團如同鬼火般的瑰紅之色在對方臉上突然出現,詭異的情況幾乎讓洛憂窒息,他的手腳也在此刻一點一點冰涼,整個人猶如跌入了冰窖。

    洛憂的心髒飛速跳動著,冷汗早已打濕全身,他的聲音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顫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有任何征兆,就在眨眼的一剎那,這個人影已經來到了洛憂面前,離他僅有咫尺之遙,幾乎是面對面地貼著,幾乎可以感覺到那冰冷的呼吸,但縱使如此,除了那雙瑰紅的眼眸,洛憂依舊看不清任何東西。

    黑影伸出了手,用一根手指抵在了洛憂的眉心,可怕的聲音隨著指尖冰冷的觸感傳來,帶著一抹嘲笑,帶著一抹譏諷︰“你有想過自己像神一樣嗎?”

    這個聲音帶著難以言述的魔力,掀起了一陣戰栗的心靈風暴,將從未有過的負面情緒傳入了洛憂心中,黑暗,仇恨,絕望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仿佛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這可怕的絕望與黑暗包圍,在摧殘中侵蝕,變質,腐朽…

    可怕的麻痹感充斥著洛憂全身,讓他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刻意地的低吼著︰“你到底是誰!”

    這一刻,黑影身後突然浮現起了洶涌的火焰,細膩妖媚的血色如同焚燒一切的無邊大火,像火焰的海洋一般洶涌起來,映襯著那雙美到窒息的瑰紅眼眸,在火焰的交織中,他的紅唇突然從陰影中浮現,咧嘴一笑露出了口中慘白的獠牙︰“我就是你”

    “蘭斯洛特大人,前面就是梅里特,其它地方的圓桌騎士和教會精銳正在往這邊趕來。”一名騎士下了馬,單膝跪在蘭斯洛特身前,雖然聲音渾厚低沉,但是那雙沖鋒面罩後的眼楮卻是透露著難以言述的戰栗。

    蘭斯洛特此時站在一座高坡上,遙遙注視著地平線盡頭的梅里特,眼楮掃到死氣沉沉的廢墟,低沉地說︰“教會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根據棄誓者俘虜透露,梅里特是一座徹底的死城,全城幾十萬人在崩壞元年就死了,全部被掩埋在地底下,早就變成了一堆尸骨。”這名斥候騎士驚魂未定地瞥了遠處的梅里特一眼,戰栗地說,“所有戰馬到了這里就不敢再前進,以主的名義起誓,我從未見過它們如此驚慌。”

    斥候騎士話音剛落,在戰馬們壓抑的嘶鳴中,附近的部隊突然傳來了幾聲慘叫,撕心裂肺,一下又一下地折磨著人的耳膜︰“啊!!!!!啊!!!!!!”

    蘭斯洛特趕忙過去一看,只見一名騎士突然倒在地上,雙眸赤紅地嘶吼著,拼了命地用手抓著自己的喉嚨,但因為鎖子甲的阻擋,他只能用你手指在盔甲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指甲蓋整個翻了過來,一片血肉模糊。

    “怎麼回事!”

    “主在上,我不知道!他從梅里特步行調查回來後就這樣了!”一名隨軍醫生不知所措地按著這名騎士的手,他擔心沉重的頭盔影響騎士的呼吸,下意識就將其摘了下來。

    蘭斯洛特低吼︰“別踫!”

    蘭斯洛特喊晚了,醫生已經將頭盔取了下來,這就相當于洪水開閘,騎士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入口,在一片倒吸冷氣聲中,他用血肉模糊的手指戳進了自己的眼球,爆出濃濃的血漿,著魔般嘶吼起來︰“出來!從我的腦子里出來!啊!!!”

    隨著騎士猛地一捅,尖銳的指骨戳爆了眼球,直接捅進了眼神經後的腦部區域,在短暫的抽搐後,他永遠安靜了下來。

    醫生離得最近,被濺了一臉血,驚恐地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顫聲說︰“主在上主在上”

    類似的情況猶如瘟疫般蔓延,但凡進入過梅里特的斥候都出現了類似的狀況,嘶吼,自殘,模糊不清地說著詭異的話語,進一步引發了全軍的恐慌。

    萬般無奈下,醫生們只能給這些斥候注射超大劑量的鎮靜劑,讓他們陷入沉睡,這才保住了他們的命。

    “主在上,蘭斯洛特大人,我覺得有必要向教會申請驅魔師的支援。”一名高階騎士來到了蘭斯洛特身旁,低沉地說,“邪惡的力量在侵蝕他們的意識,讓這些斥候的精神出現了某種幻覺。”

    “梵蒂岡為什麼會讓洛憂來這種地方!”蘭斯洛特的表情很嚴肅,攥緊了拳頭,聲音也變得有些嚴厲,“一座在崩壞元年就滅亡的死城,教會難道沒有提前收到情報嗎?!派到這里的線人呢?!”

    那名高階騎士的眼神很陰沉,飄忽不定,在沉默了一會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低沉地說︰“線人可能早就出了問題!只不過我們一直沒有發現”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06:01
第三百九十二章 虛妄之夢

    “洛憂,洛憂”在模糊的呼喊中,洛憂突然驚醒,猶如剛溺水得救的人一般大喘著氣,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視線也在模糊中一點一點變得清晰。

    “唰”隨著窗簾拉開的聲音,梅里特街道上的光也照了進來,只見小野貓站在窗邊擺弄著窗簾,一臉疑惑地說︰“你是不是睡傻了,敲門半天都沒反應,我直接讓店主來開門了。”

    洛憂扶著疼得像要炸開的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感覺喉嚨就像枯井般干涸難受,聲音嘶啞地說︰“我睡了多久。”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睡下的,反正現在剛到晚上。”小野貓把窗簾拉到了底,順便開了窗,看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沉浸在夜生活中的人們,嬉笑著說,“梅里特就這點不好,分不清白天和晚上,不過這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洛憂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小野貓身邊,伸手把窗戶重新關上,隔絕了吵鬧的噪音,隨後問道︰“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棄誓者有這麼多城市,你要找的人正好就在梅里特。”小野貓的話語讓洛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她的眼眸閃耀著神秘的色彩,猶如公主般優雅地伸出手,牽住了洛憂,將他帶向了門口,嬌笑道,“來吧,你們分別了這麼久,是時候團圓了。”

    洛憂呆呆地跟隨著小野貓的牽引來到了門口,走廊的另一端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整個人正好站在逆光的陰影下,看不清容貌。

    這一刻,當來到命運的轉折點時,洛憂在心里不斷對自己說,小野貓應該是找錯人了,自己苦苦尋找七年的人,怎會在一夕間如此輕易找到?這不可能是洛唯

    洛憂擔心,假如自己抱著太大的希望,萬一事實真的是小野貓找錯人,那種希望升起又破碎的打擊實在可怕了,他寧可不斷地讓自己否認。

    然而,或許是神不忍心讓洛憂再孤單一人…

    陰影中的嬌小女孩輕輕地上前一步,伸出了白皙的小手,手腕上那掛有小熊的漂亮手鏈也暴露在了光芒下,剎那間擊碎了洛憂的心防。

    這一刻,洛憂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淚水,把袖子都擦濕了也沒有停下,他哽咽著跪倒了地上,向這個女孩伸出了手,顫聲道︰“洛唯真的是你”

    一開始,洛憂還在潛意識中讓自己不停否認,但是看到這條小熊手鏈時,他再也忍不住了。

    七年了,七年以來對妹妹的思念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仿佛洶涌的洪水一般沖擊著洛憂那顆帶著深深思念的心。

    這條小熊手鏈不是它物,是洛憂自己學手工做的,在洛唯的生日上當禮物送給了她,她也一直視之如珍寶,一直戴著。

    崩壞元年的那次分別,洛唯正是戴著這條手鏈被帶走,它也成為了洛憂尋找妹妹的唯一標記。

    洛憂不會忘記,分離的那天,洛唯被帶走時不停地喊叫拉扯,腕上的小熊手鏈孤獨地注視著洛憂,黑寶石般的眼珠晶瑩剔透,仿佛要流出悲傷的眼淚。

    可以說,這條手鏈就是洛憂和洛唯之間的一個信物,不論十年還是二十年,只要看到這個信物,就是看到了對方,就能感受到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

    “哎呦,別哭了。”小夜貓聳了聳香肩,嘆了聲氣調侃道,“有時間哭還不如去抱抱她。”

    洛憂挪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傾身向前,想要抓住那只伸來的小手,然後順勢將陰影中的女孩摟入懷中,再一次體會相隔七年的溫暖。

    然而,就在洛憂即將觸踫到那只白皙如玉的小手時,毫無征兆地,觸電般的麻痹突然從指尖涌入,傳向了渾身上下的每個角落,他感覺自己的視線在一瞬間暗淡,甚至一度忘記了呼吸,缺氧的心髒瘋狂跳動,試圖將血液供上暈眩的大腦。

    “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洛憂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詭異的聲音,就像遮天蔽日的洶涌洪水,以毀天滅地之勢沖擊著他的理智,連眼楮也開始出現幻覺,視線中滿是這個女孩被撕碎嚼爛血肉橫飛的畫面。

    除此之外,洛憂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咆哮,這些細胞如同饑渴的餓狼般尖嘯著,流淌著饑餓的唾液,但與此同時,它們又恐懼不堪,躁動不已。

    每個細胞都在分泌警告的激素,讓洛憂的整個身體處于超負荷運轉的最高警戒狀態,如果洛憂的身上有戰斗所用的開關,那麼這些開關現在已經全部打開!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一個凶惡的捕食者遇上另一個捕食者,曠野相逢,一方面饑腸轆轆,惦記著對方身上肥美的肉,一方面又心驚膽裂,害怕成為對方口中的美食

    洛憂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的上半身仍在陰影中看不清,雖然手上戴著的小熊手鏈讓洛憂確定是信物,畢竟這是他親手做的東西,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此時卻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陌生感,還有深入骨髓的危險。

    “不你不是洛唯”洛憂失神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驚愕地注視著這個在陰影中向她伸手的女孩,猶如行尸走肉般嘀咕道,“你不是洛唯絕對不是”

    洛憂下意識看向了小野貓,這個女孩此時正微笑地站在一旁,什麼話都沒有說,微微眯起的眼眸猶如貓一般神秘,眼中的詭異之色猶如馥郁鮮血般愈發愈濃。

    猛地,洛憂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驚愕地四下環顧,低沉地吼道︰“瑟西婭?!”

    洛憂想起自己在睡前召出了瑟西婭,讓她寸步不離地守在自己邊上,瑟西婭作為契約扈從,會毫無遺留地執行自己的命令,可現在為什麼突然不見了?!

    瑟西婭絕不會自己主動離開,除非

    就在洛憂愣神的一剎那,突然感覺有一個冰冷的東西抓在自己臉上,他用余光驚愕地看了過去,只見陰影中的那個小女孩不知何時變得高大起來,原本白皙的皮膚也像枯樹皮般干涸枯萎,纏繞著濃郁的黑色氣息,就這麼血腥又殘酷地抓著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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