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崩壞紀元 作者:墨香雙魚 (連載中)

 
QQ10114 2017-9-24 12:07: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34503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23:39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多方會談

    對于大多數人,今天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然而對于隱藏在世界陰影下的暗流來說,這一天卻足以讓整個歷史顫抖…

    在崩壞紀元氣候體系塌陷的當下,北冰洋有一片可怕的地域,那是整顆星球最為極寒的位置,哪怕是萬噸海水都會在這里結成永不融化的凍土,形成了一望無際的寒冰地帶,無堅不摧的玄冰凍結到了水下的百米,乃至千米。

    這里是一片生命難以觸及的禁區,但卻常年駐扎著一批部隊,他們由世界範圍內最專業,最精銳的軍人組成,常年駐守于這片極寒之地,從未離去。

    極寒大陸原本一片白茫冰封,但當共和之輝的專機突破寒流逼近時,大陸外圍的空氣突然出現了一絲漣漪般的波動,近乎透明的保護罩在空氣中出現,緩緩裂開了一道縫。

    專機穿越時,保護膜重新合攏,不再有一絲痕跡…

    這是極寒大陸的海市蜃樓系統,一種最先進的偽裝設備,能讓基地從外面看去只呈現出一片融入周圍的冰封,只有人員出入時才會暫時解除磁場,其中混雜了一層半透明的防護膜,可以一定程度防衛遠程武器的進攻,也可以用于調節圈內氣候。

    透過窗戶往下看,極寒大陸上軍營設施星羅棋布,在白色冰雪的籠罩下延伸至了遠端的地平線。

    此時可以清晰地看見,一條鋼鐵壁壘鑄成的防線如同戰神般立在遠端,將遠方一個通往地下的巨大入口保護了起來。

    不僅如此,還有不少士兵正穿著保暖的衣服在壁壘進行巡邏,後方由聯邦重工軍團出資貢獻的機械化巡邏部隊亦是嚴陣以待,準備迎接一切可能到來的危險。

    飛機先是在上空盤旋了一會,駕駛艙中也傳出了通訊的聲音,應該是極北的這一支部隊正在確認身份。

    沒過多久,降臨請求獲得批準,飛機也終于是穩穩地開始下降,共和之輝的這架專機采用航空級別材料制成,是世界上為數不多可以穿越北極寒流帶的飛行器,饒是如此,當它在機場落地時,劇烈的震蕩依舊震下了機體上三寸厚的冰霜。

    艙門打開後,可怕的寒流便撲面而來,讓裹成狗熊的一行人都不禁寒毛一立。

    冷鳶穿著單薄的將袍走了出來,口中叼著的半截雪茄原本還在燃燒,出門後立刻被嚴寒熄滅,結上了冰霜。

    冷鳶將凍成冰棍的雪茄取了下來,隨手丟給了一旁佇立著的衛兵。

    駐守在極北這個會議基地的衛兵來自世界各地,他們或許並不是最強大的進化者,但一定是專業與紀律(性x ng)最強的軍人。

    要入選這一批守衛部隊還有一個很嚴格的要求,那就是必須“沒有國家概念”,他們只對極北的這一個會議基地負責,無論世界上發生什麼樣的戰事,國家開始擴張也好,祖國遭受侵犯也好,都與他們無關,他們要做的就是守衛好這一畝三分地,無它。

    因此,駐守在這里的士兵都和腳下的極寒大陸一樣,冷如玄冰,沒有任何國家榮耀的概念,也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勢力。

    飛機跑道外,已經有兩名(身sh n)著軍裝的士官佇足等待,他們一看到共和之輝代表團抵達,頓時行了一個標準的中式軍禮,用字正腔圓的聲音︰“敬禮!我們已等候多時!”

    冷鳶在代表團中軍餃最高,毫無疑問是代表人,她沒有對這兩人回禮,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帶路。”

    冷鳶的“不敬禮不回禮”是非常出名的,唯一一次主動敬禮是在第十一屆共和全會上,她對已故母親冷鳶上將的軍餃敬了禮,後面就再沒有過。

    冷鳶有匹配這種傲氣的資本,所以這兩人沒有也不敢有任何不滿,將代表團一行人迎接到了路邊等待的專車上。

    當從極寒的外域進入溫暖的車內時,不少人都不(禁j n)打了個哆嗦。

    為了安全考慮,車隊在凍土上行駛得比較緩慢,附近還有穿著白色雪原服的戰士步行護衛。

    冷鳶坐在車內,原本應該由她獨享一輛專車的待遇,但她邀請了洛憂跟自己坐一輛車,可能是怕這家伙和代表團里的其他人處不來,干脆放在自己(身sh n)邊。

    “當我看到這些士兵的眼神,我想起一個人,你,過去的你。”冷鳶隨手將窗戶上的水霧抹去,冷笑著看著這些僅為北極會議服務的士兵,深邃地說,“自私,冷漠,不歸順任何國家,也沒有任何國家想要他們。”

    洛憂順著冷鳶的視線看向了外面,離得最近的一名士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將那不含任何感(情q ng)的目光移了過來,在風雪中散發著隱隱寒芒,當然,他的手上沒有什麼動作,以及護送著專車,履行自己的職責。

    洛憂收回了目光,說︰“我听說他們是紀律(性x ng)與專業(性x ng)最強的士兵。”

    “他們是最好的士兵,也是最壞的士兵,是瑰寶,也是垃圾。”冷鳶的手指離開窗戶後,受到內外溫差的影響,玻璃重新蒙上了一層水霧,隔絕了視線,她將暗紫色的眼眸投向前方,冷笑道,“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冷鳶的話引起了洛憂的思考,這位鷹將現在統帥著北境地區兵馬,手下猛將多如牛毛,不知她最中意的是哪種類型的士兵?又或者說希望建立一支怎樣的部隊。

    洛憂並沒有獲得太多的思考時間,共和之輝代表團的車隊已經在風雪中慢慢((逼b )b )近會議室入口。

    與其說是“會議室”,不如說是一個建立在地表凍土下的龐大基地,除了各類大小用于會晤的廳事外,餐廳,臥室,休息室等生活場所也是一應俱全,還貯藏著許多用于維持日常運轉的物資,足以讓五百人在這里衣食無憂地過上十年。

    車輛停穩後,冷鳶說︰“下車吧,把你空間袋里的武器都取出來,不要抱有僥幸,進去再被搜出來,那可就誰都保不住你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23:42
第四百二十四章 意外稱呼

    在冰天雪地中,車隊緩緩停了下來,隨行的衛兵熟練地撐開了手中的傘,打開了緊閉的車門,將大傘撐在了上方,阻止雪花飄入。

    “請跟我們來。”代表團的成員陸續下車後,兩名士官很快就邁開腳步,帶領眾人進入了前方的龐大入口。

    為了給世界範圍內的各大勢力提供一個平等對話的窗口,諾亞方舟上的審判議會出資在這一片極北凍土下修建了地下基地,而面前這個入口則是通往地下的唯一通道,它屹立于冰雪之上,猶如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在地面投下了巨大的陰影,非常具有壓迫感。

    這里由重兵把守,最精銳的軍人分裂于兩側,附近甚至還有聯邦重工軍團贊助提供的“君王級主戰坦克”,它們的引擎散發著低沉的轟鳴,即使周圍沒有敵情,依舊保持著極高的作戰戒備。

    君王級主戰坦克是在崩壞3年下半年由聯邦設計並研制的主戰坦克,和巨神兵坦克不同,這種主戰坦克偏向舊時代風格,專門用于攻堅及獵殺裝甲目標,說的直白點,就是拿來對付人類軍隊的。

    君王級主戰坦克曾于北伐戰爭後期亮相,長驅直入切斷了北伐軍的退路,導致了後來的全軍大潰退,不過由于其未投入大規模進攻,所以真正戰斗力尚且不明。

    但有一點毫無疑問,它是當下世界最先進的主戰坦克,無論是共和之輝的祖國衛士,還是聯邦本土的巨神兵坦克,和君王級主戰坦克都有無法逾越的差距。

    在進入通道入口時,眾人穿越了衛兵的隊列,這些士兵的眼神就像腳下的凍土一般冰冷,無論前方走來的是多麼尊貴,多麼強大的人物,他們的眼楮沒有一絲一毫的顫動,毫不動搖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很快,兩位士官就帶著眾人來到了室內,這一刻,眾人也終于是擺脫了嚴寒的困擾,落在衣服上的雪花都在溫暖的空氣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一個(身sh n)材偉岸的男人早已等候于此,士官上前沉聲匯報道︰“將軍,共和之輝的代表團已經抵達。”

    這個男人看上去年過五十,但偉岸不凡的身材卻是透露出了濃濃的威嚴,臉上的深深皺紋仿佛能容下一仸冰雪,他的身上穿著整潔又正式的軍服,頭上待著酒紅色的貝雷帽,當他開口的一刻,聲音就像轟鳴的炮火般低沉︰“歡迎你們的到來,共和之輝的朋友們,我是尼古拉‧扎伊奧維奇‧安德魯森將軍,極北基地的總指揮官。”

    冷鳶走到了尼古拉將軍面前,這兩位將軍的身高基本一樣,目光平視,那雙暗紫色眼瞳直視著尼古拉的眼楮,她用正式化的口吻說︰“感謝迎接,不過我記不住那麼長的名字,不介意的話就叫你尼古拉將軍。”

    尼古拉將軍的眼中閃過一絲神秘的神色,他低沉地一笑,深邃地說︰“我的名字無須被記住,該讓人銘記的是你,冷鳶上將。”

    冷鳶短促地一笑,沒有說話,而是昂了一下下巴,示意尼古拉將軍帶路。

    在兩名士官的陪同下,尼古拉將軍帶著眾人走向了內部,在路上,他簡單地匯報道︰“審判議會,十字教會,聯邦重工軍團,以及北方革命軍的代表人不久前都已經抵達,正在等候各位的到來。”

    尼古拉將軍這句話說完,周圍的氣氛快速凝固,不少人連呼吸都屏住了,周圍只剩下了冰冷的腳步聲。

    共和之輝代表團中,所有人都不禁將目光投向了最前方的冷鳶,即使是洛憂都是如此。

    原因不為其它,就因為尼古拉將軍的措辭,他將北方叛軍稱呼為“北方革命軍”!

    眾所周知,“北方叛軍”是共和之輝對叛軍們的稱呼,“北方革命軍”則是叛軍們對自己的稱呼,雙方分別自居共和正統。

    而在國際上,佔據正統的地位依舊是共和之輝,北方叛軍並不屬于被認可的官方勢力,哪怕是較為中立的稱呼也應該是“北方勢力”,而不是“北方革命軍”。

    別以為稱呼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它關乎的是一個勢力對另一個勢力表現出來的態度,就像舊時代的“台灣”和“中國台灣”,絕不可一概而論。

    尼古拉將軍是極北基地的負責人,理論上對于共和內戰應該保持中立態度,但當“北方革命軍”從他口中竄出時,這其實是一個頗有深意的信號,這一次的會談恐怕並不是那麼友好。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冷鳶並沒有什麼反應,連眼神都沒有變,仿佛根本沒有听到北方革命軍這個字眼。

    與冷鳶並行的尼古拉將軍不自覺向邊上瞥了一眼,似乎是在觀察冷鳶的微表情,但他很快收回了目光,因為冷鳶藏得很深,讓人捕捉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沒過多久,眾人來到了安檢區,尼古拉將軍稍微加快了步伐,走到了眾人前面,隨後轉過身沉穩地說︰“此次會談不允許攜帶武器,或任何有攻擊性的物品,請各位在通過案件時自覺上交,我們將對其妥善保管。”

    代表團里的人也都是老江湖,很快就熟練地將自己身上的鋼筆,胸針等東西取了下來,交給了對自己負責的衛兵。

    眼看有幾個人已經準備好了,尼古拉將軍伸手一示意,說︰“男士請向左,女士向右。”

    出于男女角度考慮,男性統一由男兵檢查,女性反之,防止出現不必要的誤會。

    冷鳶隨手抽出一根雪茄送入口中,點燃後將火柴丟給了衛兵,並將身上的一些金屬物件一同取下,向右側安檢通道,頭也不回地對洛憂說︰“一會見。”

    也許是洛憂的容貌太過出眾,又或許是冷鳶的專門叮囑令人生疑,尼古拉將軍多看了洛憂幾眼,當他對上那雙冷漠的瑰紅眼眸時,不自覺地眯起了眼楮,片刻後,他對洛憂示意︰“請。”

    待代表團分別進入後,在無人的大廳中,尼古拉將軍將手指按在了耳朵上,低沉地說︰“男性區注意,共和之輝代表團里有一名進化者,盯緊一些。”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23:43
第四百二十五章 審判使者

    由于需要保持會議內部的絕對安全,此時,整個會議基地入口已經被戒嚴,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所有衛兵的目光都緊盯著共和之輝代表團,最大可能地防範危險的出現。

    畢竟參加會議的成員不比別人,那可是各方勢力的高級領袖,全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人物,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在士兵的引導下,所有成員都接受了安全檢查,這次的檢查嚴格無比,只有“人”能進去,其它東西都要留在外面。

    這是什麼意思?簡單點說,也就是全身要脫到連襪子都不能剩下,只有“人”能往里走,進去以後,一切所需服裝都會由基地提供,紙,筆,乃至臉上的眼鏡都會為你配好,但不允許私人物品進入。

    在輪到洛憂安檢時,衛兵下意識按了一下耳朵上的通訊器,片刻後,他走到了洛憂面前,低頭看著這個比他矮一個頭的少年,冷漠地說︰“如果有隨身攜帶的武器,請在這里取出。”

    很快,在一片倒吸冷氣聲中,洛憂將空間袋里的武器都取了出來,薔薇針彈頭手槍,黑耀大口徑左輪,磁軌狙擊步槍,狙擊步槍,聖盾之戒,以及各式匹配彈藥,完全足夠武裝一個戰斗小組。

    衛兵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根本不敢想象,萬一洛憂把這些武器帶了進去,那會是一種多麼恐怖的場景。

    緊接著,洛憂取出了空間袋里的最後一把武器,也是自己的主戰武器,赤傘。

    當這把美如六月炎火的赤紅之傘出現時,它所閃耀著的紅光猶如燎原烈火,剎那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不再寒冷。

    衛兵稍微愣了一會神,似乎是沉浸在了赤傘的美麗中,但他很快回過了神,伸手準備接過赤傘。

    然而這一刻,就在衛兵準備拿過赤傘時,他發現洛憂並沒有放手。

    這個動作引起了其它衛兵的注意,剛才他們已經收到尼古拉將軍的提示,共和之輝代表團中有一名男性進化者,需要仔細檢查,眼前的小插曲引起了他們的警惕。

    洛憂的瑰紅眼眸直視著面前的衛兵,他微微搖了搖頭,說︰“你拿不動。”

    衛兵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他自身也是個進化者,雖然階級不高,但平時非常注重身體鍛煉,二百公斤的臥推一口氣做20個都沒問題,還拿不動你一把破傘?

    衛兵低沉地說︰“不勞您操心,請松手。”

    “好啊。”洛憂松開了手。

    這一瞬間,在骨骼的呻吟聲中,衛兵臉上的血色飛速消失,雙臂被赤傘拽著往下拖,整個人以極其狼狽的姿態撲倒在地,他起初還試圖與赤傘對抗,結果硬是把青筋憋炸了都沒能抬起赤傘,被壓在下面的雙手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

    旁邊的衛兵眼疾手快,趕緊撲上來幫忙,但使出吃奶的勁也抬不起一噸重的赤傘,到最後硬是加到了四個人一起發力,這才把同伴從傘下拖出。

    再看最初的這名衛兵,他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雙手一片淤青,止不住地發顫著,應該是骨折了。

    這名衛兵被同伴們帶下去治療,其他人則是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洛憂。

    眾所周知,審判議會的頂尖戰力,世界範圍內公認的最強進化者,有“死神”之名的天啟級審判者奧菲莉亞所使用的“黑鐮”也只有千斤重,平時需要兩個大漢抬著走。

    可眼前這個看上去非常柔弱的少年居然拿著一噸重的武器?實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只是不知,如果這些人知道赤傘還有“猩紅女王”這種26噸的形態,他們會做何感想。

    洛憂沒有理會這邊發生的事,徑直走入了單人檢查間,脫掉了所有衣服,接受檢查後換上了基地準備好的服裝,這是一件仿制的共和之輝軍裝,從外表看不出太大區別,但所采用的材料非常名貴,所以穿在身上特別舒服。

    洛憂剛走出檢查間,邊上突然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盯”

    洛憂扭頭一看,這是一個身形非常嬌小的孩子,他的眼楮很美,真的很美,是一雙罕見的異色瞳,左眸透露森翠之幽綠,右眼則泛著攝人心魄的琥珀色,猶如受到諸神祝福的寶石,美麗又無價。

    軟弱無骨的嬌軀上,優雅卻不失英氣的制服別有一番風味,忘扣紐扣的領口慵懶地散開著,弧度與曲線令人窒息的鎖骨若隱若現,蕩漾著難以言述的誘惑,白雪般細膩的肌膚映襯著滴露玫瑰般的紅唇,濕潤的光澤似要泛起漣漪,讓人忍不住想一品芳澤。

    如果洛憂接觸過審判議會,應該能認出對方身上的制服。

    審判議會的審判者們分三個階級,頂尖戰力為天啟級審判者,共9人中流砥柱為黃昏級審判者,共67人末端是豺狼級審判者,共203人。

    對于麾下的審判者們,諾亞方舟上的人類精英會定期更新排名,並頒發排行徽章,洛憂眼前這個孩子屬于“豺狼級審判者”,排名第一。

    這相對來說屬于一個比較尷尬的地位,說厲害吧,好像連“黃昏級審判者”都比不上,但要說不厲害吧,又是豺狼級的第一,不上也不下。

    這里是檢查的最後一道,有審判者駐守于此也不奇怪。

    不過,這個孩子雖然穿著審判議會的制服,但看上去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性,還有一種弱氣的天然呆感覺,他小跑著湊了上來,因為身材嬌小,在洛憂面前還踮起了腳,那雙美麗的異色瞳就這麼注視著洛憂,嘴里還嘀咕著︰“盯”

    這一刻,洛憂的鼻間傳來了對方身上令人心曠神怡的體香,更是可以清晰地看清紅唇上的誘人紋路,若是換了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會忍不住親上去。

    “你好啊,我叫茯蘿。”突然,這個孩子笑了,美得好似五月的和煦陽光,還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他笑嘻嘻地說,“不介意的話,能讓我給你做最後的檢查嗎?”

    洛憂瞥了邊上的其它衛兵一眼,說︰“不是說好男的都由男性檢查,在這里安插個女的是什麼意思?”

    “誒!太失禮了吧,我又不是女孩子!”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23:45
第四百二十六章 茯蘿身世

    洛憂在荒野上行走了這麼多年,倒也見過不少容貌清秀的男孩子,比如熙淼,但說實話,他還從未見過像茯蘿這樣的人。

    哪怕茯蘿親口說自己不是女孩子,也無法從他身上找到任何男孩子的影子。

    洛憂疑惑地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茯蘿,說︰“你是男的?”

    茯蘿那雙美麗的異色瞳微微上抬,盯了洛憂一會後,突然笑著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神秘地說︰“茯蘿的性別就是茯蘿。”

    “...”洛憂一時接不上話,過了一會,他不再理會眼前這個性別不明的生物,擦肩而過向前走去,“我身上沒什麼東西讓你檢查。”

    “咦,不對哦。”茯蘿又踏著輕盈的步伐來到了洛憂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隨後輕快地一笑,說,“除了基地提供的東西,其它個人物品是不能帶入的。”

    茯蘿話音剛落,洛憂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只見茯蘿的手指高速掠過洛憂的手腕,指甲輕而易舉地切開了洛憂的皮膚,精準地將皮膚下的空間芯片取了出來。

    這個空間芯片是洛憂剛入伍時,為了藏匿身上的空間袋專門兌換的,植入在手臂的皮膚下,除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沒想到硬是被茯蘿用手挖了出來。

    茯蘿的身形緩緩落定,修長的手指輕輕夾著血淋淋的空間芯片,還有不少猩紅的血液順著指尖滴下,他天真地咧嘴一笑,說︰“雖然這不屬于武器,但根據會議規定,不可以帶入。”

    茯蘿剛把話說完,迅猛的黑影突然來到身後,只見洛憂的眼眸閃耀著野獸的寒芒,毫不留情地對茯蘿的脖頸使出了十字絞殺,雙臂以難以抵擋的力量鎖死其咽喉,準備將那縴細的脖頸折斷。

    奇怪的是,這種柔道里的十字絞殺應該伴隨著巨大的痛楚與窒息感,不少遭受絞殺的人都會掙扎得十分難看,但是茯蘿的臉上除了因窒息而泛起的不正常潮紅,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周圍的衛兵頓時緊張了起來,一是沒想到茯蘿的手法如此粗暴,按照規定,就算客人身有什麼移植進皮膚下的芯片,那也應該通過手術取出來,他們更沒想到,洛憂居然有膽子當場對茯蘿實施絞殺。

    茯蘿那雙神秘的異色瞳微微側移,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深邃的色彩愈發愈濃,手也慢慢伸向了自己懷中...

    就在洛憂即將絞斷茯蘿的脖子時,共和之輝內務總管曹忠賢完成了上一輪檢查,他出來以後看了一眼略顯混亂的場面,但淡漠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走到洛憂身邊微微搖頭,說了一句︰“凡事都想著大打出手,很難成就大事。”

    曹忠賢的話仿佛有種深入人心的魔力,洛憂听後手臂不自覺地一松,解脫的茯蘿很快就靈巧地溜了出來。

    茯蘿被絞得非常厲害,白皙的小臉上滿是窒息產生的不正常潮紅,眼楮里甚至有不少毛細血管爆裂,浮現起了些許血斑,但他臉上依舊是人畜無害的陽光笑容,絲毫沒有鬼門關走一遭的後怕。

    茯蘿甚至蝴蝶般一跳,摟住了洛憂的脖頸,小臉在洛憂的臉頰蹭了蹭,在他耳邊笑嘻嘻地說︰“咦,弄疼你了嗎?對不起啊,原諒我好不好。”

    洛憂煩躁地掙開了茯蘿,後者輕盈落地,對洛憂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芯片,笑道︰“這個我會幫你保管好,離開基地的時候來取就行。”

    茯蘿說完便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留下守衛們面面相覷,有人通過秘密頻道將這件事報了上去,不過基于穩定角度考慮,上面的指揮官並沒有因為這件小事而捕殺一名共和之輝代表團成員。

    這個插曲後便沒發生太大的意外,後面的檢查比較順利,代表團也順利地進入了基地內部。

    不多時,兩批代表團會面,冷鳶唇上依舊叼著剛才那支雪茄,看來檢查關口那邊懾于冷鳶的身份,賣了一個小小的面子。

    冷鳶看了一眼洛憂袖子上的血,疑惑地說︰“你惹事了?”

    洛憂倒是沒什麼興趣把剛才發生的事重講一遍,只是問道︰“茯蘿是什麼人?”

    冷鳶听到這個名字後,很罕見地瞳孔一縮,臉上也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她頓了兩秒,短促地一笑說︰“原來你遇上他了,過來說吧。”

    冷鳶和洛憂加快步伐走到了側位,代表團的其他人也非常精明,很自覺地放慢步伐拉開了距離。

    冷鳶淡淡地說︰“茯蘿是豺狼級審判者的第一位,審判議會有兩個人的排名從來沒變過,一個是天啟級審判者排名第一的奧菲莉亞,還有一個就是他。”

    “什麼來歷?”洛憂對這個人開始有些好奇。

    “听說,舊時代的時候是哪個貧民窟的奴隸,後來被一個施虐狂主人買走,每天往他身體里注射毒品,欣賞那張被毒品侵蝕後的痛苦的臉,久而久之,他的一部分神經系統被永久損壞,現在變成了一個沒有痛覺的人。”

    洛憂皺了皺眉頭︰“還有這種主人?毒品自己不吸,專門給奴隸注射?”

    “有奇怪癖好的人遠比你想象得要多,有些人就是喜歡用毒品一點一點擊潰奴隸的生理防線,看著對方無力地倒在床上,口中不停地流出透明的津液,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痙攣,雙眸失去所有色彩,潰散失焦,並沉迷于這種‘美色’不可自拔。”

    突然,冷鳶的暗紫色眼眸閃過一抹神秘的色彩,詭笑道︰“而且這位主人為了驗證茯蘿是不是真的沒有痛覺,你猜他做了什麼事?”

    “什麼?”

    “他用石頭碾碎了茯蘿的下體。”冷鳶看著洛憂緊皺的眉頭,短促地一笑,“這也是為什麼他明明是個男孩子,相貌卻特別女性化的原因。”

    下體的損壞,尤其是在幼年時期,會導致體內雄性激素分泌異常,對身體發育以及容貌等等產生極大的影響,而且基本都是負面影響,像茯蘿這種不僅沒有成廢人,反倒成為豺狼級審判者的簡直是奇跡。

    “我覺得你們還挺相似的,至少從相貌來說是這樣。”冷鳶突然詭異地一笑,還伸出手扣住了洛憂的肩膀,故作賣弄地說,“我听說他的主人只是個虐待狂,但‘那方面’是個廢物,所以茯蘿應該還沒有和人上過床,如何,有興趣試一試禁忌的感覺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23:46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主次雙席

    如果換做以前,面對這種無聊的調侃,洛憂會選擇沉默不說話,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李瞬笙的影響,他反諷了一句︰“就像你和陸中將那樣?”

    冷鳶和陸長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關系,雖然從未公開宣布,也沒有什麼表態,但這種事情一起風肯定傳遍千里,也是不少人口中的飯後笑談資本。

    冷鳶根本沒想到洛憂居然會這麼牙尖嘴利,不自覺地呆了一會,臉很快也沉了下來,她用兩根手指捏住了洛憂的臉頰,聲音中透露著一股威懾︰“這冰天雪地可是個埋人的好地方,下次說話你可要想好了。”

    洛憂也沒繼續冒犯冷鳶,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

    冷鳶倒不至于在這種事上動真火,只是稍微有些不爽而已,她又說回了正題︰“說回來,估計是你被什麼人注意到了,居然派茯蘿來盯你,你還挺有面子的。”

    “他很厲害嗎?”

    雖說審判議會的戰力普遍高于各方勢力,但茯蘿也只是最低的豺狼級審判者,地位相當于共和之輝的尉官,也難怪洛憂拋出這個問題。

    冷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給了洛憂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殺死他,他也可以殺死世界上任何人。”

    洛憂雖然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想必冷鳶這種人說話一般不會太夸張,也就默默在心中提高了警惕。

    很快,當眾人接近走廊盡頭一扇緊閉的大門時,冷鳶主動掐滅了燃至一半的雪茄,將其丟給了一旁的警衛,對洛憂冷笑道︰“準備好了嗎?好戲開演了。”

    洛憂看向了前方,這是一扇經過專業加固的大門,別看其外表是木制結構,但在內部卻夾雜了和君王級主戰坦克裝甲同款的純t2金屬,極難被暴力轟開。

    大門外,猩紅的地毯蔓延至眾人的腳下,兩側分列著筆挺的衛兵,他們的手上都沒有武器,但沒有人敢懷疑這些精銳守備的戰斗力。

    當走至大門前時,洛憂發現這扇大門的不遠處還有一個偏門,雖然都是通往里面的會議室,但並不是通向同一個區域。

    這時,一名(身sh n)著莊嚴制服的衛兵走了上來,對冷鳶行了一個標準的共和軍禮,沉聲說︰“冷鳶上將,請問誰與您同行。”

    傳統的極北會談中,主會議室分為兩個區域,由堅硬透明的防彈玻璃隔開,里面是主位,外面是次席。

    顧名思義,主位就是給參加會議的最高首腦準備的,次席則是真正的“旁听席”。

    而進入主位的每個最高首腦可以帶一名副手,選出來的這名副手一般有兩種,要麼是用于威懾對方的強大進化者,要麼是做日常記錄的文官親信。

    冷鳶本身便屬于強大的進化者行列,所以衛兵猜測她應該會選其它文官,比如曹忠賢這樣的共和之輝內務總管作為副手。

    誰知,冷鳶隨手打了個響指,淡淡地說︰“我帶身後這個矮子。”

    洛憂听後不禁眉頭一皺,冷鳶說的人就是他,雖說173的他確實比179的冷鳶矮,但“矮子”這個稱呼還是讓洛憂不是很爽。

    那名衛兵有些吃驚,稍微愣了一會,共和之輝代表團中也是竊竊私語,各懷鬼胎。

    雖說在主位談判的是代表團最高首腦,副官一般都是個擺設,不參與討論,但其中卻有政治蘊意。

    試想一下,能參與極北會談的都是各方的重量級人物,坐在次席和站在主位哪個更能讓人記住?被手握重權的大佬記住意味著什麼?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在以前的極北會議前,各方勢力內都會有一些小小的內部爭斗,每個人都想成為副官,提升政治上的曝光度,為此不惜削尖了腦袋提升政治,給首腦留下好印象。

    按照大家的猜想,冷鳶應該是要選擇曹忠賢,于公于私都是這位內務總管適合,結果誰知她居然選了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

    說起來,這個少年是誰?完全一副生面孔啊,哪里跑出來的小弱雞?怎麼混進代表團的?平時帶著的貼身管家李瞬笙去哪了?

    沒人知道洛憂的來歷,只能從軍餃上知道這是一位少校。

    共和之輝代表團里的其他人大多都是將官,職位基本沒有低于少將的人,小小的少校居然被帶到了極北會議,這是什麼意思?意味著某種政治信號嗎?

    疑雲在共和之輝代表團中散播,每個人都緘口不言,不敢發表意見,生怕說錯什麼話觸犯鷹將的霉頭。

    驚訝之余,衛兵也恪守了自己的職業素養,什麼也不問,將代表團的其他人引導向了通往次席的偏門,最後為洛憂和冷鳶打開了通往主位的道路...

    當大門打開的一刻,略顯刺眼的燈光讓洛憂不禁眯了眯眼,隨後邁開步伐跟冷鳶走了進去。

    這間大會議室采用了極簡風格設計,沒有任何一件花哨的裝飾品,前方是通往會議桌的道路,兩側則是階梯狀升高的次席,內外由透明的防彈玻璃隔開,體現了絕對權威的層次感。

    除了主會議桌燈火通明,次席的燈光非常陰暗,只能略微看清腳下的路,凸顯著主桌人員的焦點。

    “嗒嗒嗒...”冷鳶的軍靴在地板上發出了冰冷的聲音,借由內部的擴音器傳向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夜鴉般的黑袍在空中無風自動,猶如黑雲壓城,暗紫色的豎瞳隱匿著洶涌的暗流,透露著絕對威嚴的信號。

    冷鳶身後,洛憂的氣勢絲毫沒有被壓住,在光影的交錯中,那雙散發著人凶光的瑰紅眼眸泛著冷漠寒芒,所有被這目光掃過的人都不自覺地偏移開了視線,以防被那比刀刃還要尖銳的寒芒劃傷。

    雖然著堅硬的防彈玻璃,次席成員的臉上依舊聚集著壓抑的陰雲,猶如在等待著一場可怕的審判,他們交頭接耳,心神不寧,不安得像一個做噩夢的孩子,更有甚者額上不自覺地溢出了冷汗,在臉上匯聚成了一道道小溪,打濕了自己的衣服。

    而在主桌上,聯邦重工軍團,十字教會,審判議會的代表團早已抵達,而且還出現了一個以前從未參與的勢力,北方叛軍...

    將宗!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8-3-18 23:47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23:49
第四百二十八章 將宗會面

    壓抑的氣氛猶如渾濁的水泥般籠罩在主位會議桌上。

    正桌右側,十字教會教皇阿格萊亞‧愛芙羅黛蒂‧尼祿身著純白羽衣,金色的長發輕輕搭在肩上,即使是在這等不自然的聚焦燈中,她的白皙皮膚上依舊時不時濺起美麗的銀絲,美得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

    尼祿身後,十字教會軍團長霍安里森挺著高大偉岸的身軀,昂首佇立,和以前的武裝形象比起來,這一次他沒有披上金屬鎧甲,而是穿著純絲綢制的禮服,紫色的外衫上印有紅色的十字與金色瓖邊,看上去充滿了優雅的貴族氣息。

    比起十字教皇尼祿二世那種不染一絲污垢的聖潔氣息,正桌左側之人更多是那種充滿威嚴的壓迫與肅殺。

    從年紀上看,這是一個老人,但他的身軀非常龐大,目測身高超過兩米,光是坐著都在桌面上投下了巨大的陰影。

    這名老人穿著聯邦之中代表最高榮耀的將領制服,猶如鋼鐵般堅硬的絡腮胡已被風霜染白,但卻無法掩蓋那股征途染塵的殺氣,隨意的一瞥都讓人不寒而栗。

    “白頭鷹”阿格隆索,他有多少榮耀加身,這已難以數清。

    聯邦重工軍團五星上將,亞太戰區總司令,共和之輝征服者,星條旗英雄...

    這是一名改變了整個星球格局的將領,在崩壞3年,他用自己的鋼鐵部隊轟開了共和之輝的國門,高聲向全世界證明,巨炮重甲所向披靡,進化之流渺如螻蟻。

    阿格隆索身後,聯邦準將布倫希爾德猶如雕像般佇立,這位女武神部隊的指揮官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無論現場的氣氛怎樣改變,她都只是履行自己的守護職責,忠誠無比。

    而會議桌的正位上,一個面帶微笑的男人端坐于此,他的臉部線條十分硬朗,仿佛刀刻斧刻,渾身上下散發著浩渺之氣,讓人聯想到歷史飄散的煙雲,他就像一個屹立于金字塔頂端的精英,永遠微笑地俯瞰世間。

    男人是諾亞方舟上的審判議會代表,高高在上的人類精英,他的身份不難辨認,因為這個人身後所立者早已被世界知曉。

    奧菲莉亞,審判議會天啟級審判者首席,綽號“死神”,崩壞紀元第一位獨自獵殺史詩級生物的進化者,也是當下世界範圍內普遍公認的最強進化者。

    奧菲莉亞有著公主般美麗的面容,帶著貫穿傷疤的美麗左眸充滿了冷酷與猙獰,如同一只嗜血的餓狼,充滿了黑暗與虐殺的**,直勾勾地盯著走來的冷鳶,似乎在回味北伐末端那場未完的戰爭。

    而在審判議會和聯邦重工軍團的坐位中間,這次會議額外安插了一個位置,上面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北方叛軍最高領袖,將宗,擔任副官的則是將宗的親兒子,共和之輝口中的“叛軍太子”楚臨風!

    將宗的(身sh n)體狀況似乎並不好,這不奇怪,在之前結束的北伐戰爭中,他一連損失大批部隊以及優秀將領,連親傳大弟子孫太炎都犧牲了,更是被冷鳶一路碾出國境,逃進極寒西伯利亞,再加上過百的年紀實在太高,老邁之軀真的有些撐不住。

    將宗此時已經注意到了冷鳶的到來,也不知是見到弟子後悲從心來,還是身體狀況太糟糕,他不自覺地咳喘起來,身後的楚臨風拍了好久的背才緩過來。

    冷鳶的臉隱匿在軍帽的陰影下,看不清表情,只有暗紫色眼眸還在閃著寒芒,出人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在屬于自己的位置坐下,居然昂首從側面跨過,踏著沉重的步伐邁向了將宗。

    這一刻,整個會場的氣氛都變得異常緊張,不少人甚至屏住了呼吸,室內落針可聞。

    冷鳶做事沒什麼邏輯可尋,北伐戰爭已經印證了這一點,現在北方叛軍的最高領袖就在面前,如果把將宗和叛軍太子楚臨風殺死在這里,北方叛軍將變成任人宰割的牛羊,全面崩潰!

    雖說沒有人會選擇在這種大庭廣眾下動手,但對方可是冷鳶啊!誰敢擔保?

    就在冷鳶一步步逼近將宗時,護父心切的楚臨風毅然決然地擋到了前方,霍安里森的目光也凝聚在了冷鳶身上,布倫希爾德將體內機械系統功率提升至最高,奧菲莉亞則是雙眸流章,那可就捅破天了!

    然而,這麼一個對北方叛軍有利的局面,將宗卻出人意外地沒有去把握,他似乎沒有把這里當成會談室,直接顫巍巍地向前一探身,用枯樹干般的手輕輕撫了撫冷鳶的臉龐。

    這一刻,歲月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時光,回到了那最美好的日子。

    “哈哈哈...鳶,你長大了,還能見你一次,真是太好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3-18 23:50
第四百二十九章 飛流直下

    當听到將宗的問候時,這位鐵血的鷹將似乎突然間變成了孩子,她靦腆地一笑,臉頰泛著些許殷紅,輕輕握住了將宗的手,用一種軟膩的口吻說︰“師傅,這麼多年未能拜訪您,真是過意不去。”

    “哈哈哈,有生之年能見你一次,我已無憾。”將宗見到徒弟似乎開心壞了,連暗沉的臉龐都多了不少血色,他緊緊抓著冷鳶的手,仿佛害怕徒弟消失,戴上老花鏡仔細打量著冷鳶的面容,絮絮叨叨地說,“像啊,真像啊,你就如鸞當年一樣,一模一樣!我甚至感覺她就站在我面前”

    “哪有,我听說母親當年美名滿神州,每天都有人上門求親,那追求者的隊伍啊,都排到城門口了!再看看我,一個都沒有,哼”

    眼前的一幕讓眾人大掉眼鏡,政治關系上水火不容的鷹將和將宗,居然聊起了家長里短,兒女情長,饒有興趣地談論著當年師徒歡聚一堂的往事。

    更微妙的是,听著听著,不少人甚至都沉浸進去了,因為這兩人聊的不僅僅是家事,也代表了曾經那段回不去的和平日子。

    啊,和平,多遙遠的詞語,這個世界已經有多久沒有觸踫白鴿與橄欖枝了

    漸漸地,會議室形成了一種非常奇妙的氣氛,其它人一言不發,就听這兩師徒道述過去的故事,沒有人覺得無聊,也沒有人覺得不耐煩,都充當著優雅的旁觀者,回憶著那段時光。

    說到最後,眾人驚異地發現,冷鳶和將宗的眼角似乎都有些濕潤了。

    不多時,冷鳶從地上站了起來,擦掉了眼角的一些淚水,很難得地對周圍頷首致歉,不好意思地說︰“抱歉,耽誤了大家許多時間,要不我們開始吧”

    冷鳶坐到了屬于自己的座位,然而這一刻,正當不少人還沉浸在和平往事的溫馨中時,令人驚愕的劇變再次發生。

    沒有任何征兆,冷鳶的秀掌突然猛地拍在了桌上,以落掌處為中心,溝壑般的龜裂飛速蔓延,她的身上也出現了大量灼紅的浮斑,這些浮斑帶著近千度的高溫,游走于她的血脈中,比滾燙炙熱的岩漿還要恐怖,無時不刻都在燃燒,也因此引導出了隱藏在血液中的龍威。

    剎那間,磅礡的龍威猶如驚天颶風般席卷而出,不少人沒能經受住這種前後劇變的考驗,腦海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眾所周知,當冷鳶的身上出現炎紅的浮斑,這代表著她的血液溫度成指數級提升,龍血的隱藏力量大幅激活,已經進入了狂怒狀態。

    果不其然,冷鳶的暗紫色眼眸散發著暴戾的氣息,直勾勾地盯著將宗,當其說話的一刻,仿佛口中的白齒都尖銳了不少︰“真有意思,這種叛國的垃圾,有什麼資格坐在這里?”

    楚臨風雖然是將宗的親兒子,但卻是在將宗晚年才誕生,所以才30不到,非常年輕,此時一听父親受辱,當即反駁︰“冷鳶!我父親是你的恩師,怎敢口出狂言!”

    冷鳶突然嘲諷大笑︰“哦?那你倒是問問他,現在還把我當徒弟嗎?”

    再看將宗,之前他的臉上滿是溺愛的笑容,但在這一刻早已恢復往日的威嚴與滄桑。

    直到現在,眾人才看清現實。

    剛才的那些溫情是假的嗎?並不是,冷鳶是發自內心地尊敬將宗,將宗也是真切渴望地再見到冷鳶,沒有任何虛假。

    只不過,冷鳶尊敬的是曾經作為“師傅”的將宗,將宗渴望見到的是曾經作為“愛徒”的冷鳶。

    兩人在以師徒的身份溫情後,當真正地坐到會議桌上,那便不再是什麼“師傅”“愛徒”。

    一邊是共和上將,一邊是叛軍首腦,什麼兒女情長,什麼和平往事,都沒有!只有絕對的水火不容!

    所以,前後的轉變並不代表著虛偽,只是雙方以不同的身份在對話,在之前,冷鳶尊敬且愛慕將宗,而現在,冷鳶想讓將宗灰飛煙滅,就這麼簡單。

    戎馬一生的將宗怎麼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他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剛才和愛徒相聚,心中的願望已了,現在也不必講什麼情面了,直接風輕雲淡地說︰“孽障,爾等割據長江,屯兵自重,民有難卻不能保,也敢自居共和正統?”

    “民有難?老不死的,不用說的這麼支支吾吾,就不敢直接說聯邦入侵?”冷鳶直接把阿格隆索拖下了水,這樣粗暴的談判舉動讓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嗤笑道,“崩壞元年下令放棄抵抗的是你,崩壞3年帶領重兵叛逃祖國的是你,崩壞7年丟棄京首逃跑的也是你!厲害啊,將宗,是不是該寫一本逃跑的藝術?”

    被拖下水的阿格隆索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往座椅上一靠,龐大的身軀將椅子壓得咯吱作響,臉上滿是深沉的冷笑︰“雛鷹,在談判桌上四面樹敵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冷鳶還沒出聲,倒是教皇尼祿二世率先開口︰“雖然言辭過激,但我想她在陳述事實。”

    尼祿的開口時機比較有深意,她非常明顯在偏袒共和之輝,但奇怪的是,在之前的北伐後期,十字教會卻是徹底站在敵對位置,還平白犧牲了一名偉大的圓桌騎士,照理說是結下了血仇,為什麼態度會突然轉變呢?

    原因很簡單,光從大陸勢力來說,共和之輝,聯邦重工軍團,十字教會三足鼎立,在這種局面下,只有“二弱聯手抗一強”的道理,如果弱者們不能共同制衡強者,那麼等強者吞掉其中一名弱者,剩下的便是唇亡齒寒。

    就好比如果聯邦真的吞了共和之輝,以阿格隆索的侵略性,他會放過歐陸的肥沃土地嗎?不會!

    鋼鐵洪流可以碾碎赤旗紅軍,也可以碾碎十字騎士!

    所以,十字教會和共和之輝是相互依靠的關系,這也是為什麼經常能看到雙方在國際上友好往來。

    而十字教會之所以在北伐後期倒戈相向,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審判議會參與進了大陸勢力爭斗!

    這是一支足以左右世界格局的力量,當諾亞方舟上的“人類精英”將共和之輝裁定為邪惡時,洶涌的暗流逼迫著十字教會做出選擇。

    一邊是順著審判議會進攻共和之輝,一邊是幫助共和之輝對抗全世界,像尼祿這種19歲就接任教皇的高明政治家會如何選擇?答案自然毫無疑問。

    而現在,審判議會尚未發聲,十字教會為了避免北伐後期那種“受迫”的政治局面,必須搶先一步踏入這趟渾水,如果依舊受到審判議會的影響擺布,日後在其它國際事務上將寸步難行。

    談判桌上沒有刀光劍影,但沒有硝煙的戰爭卻早已開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5-20 09:21
第四百三十章 唇槍舌劍

    談判桌上的唇槍舌劍仍在繼續,冷鳶一上來就豎立了兩個明確的敵人,將宗,阿格隆索,言語間極其銳利,一如其用兵風格,咄咄逼人,毫不退讓。

    十字教會這邊,尼祿展示出了與眾不同的外交天賦,既暗暗支持著共和之輝,不讓冷鳶落個孤立無援的下場,同時又巧妙地避開正面鋒芒,不至于引火燒身,一如蜻蜓點水般優雅地在波濤中翱翔著。

    “雛鷹,《共和聯邦互助條約》簽訂至今才四年不到,你們南北之間的戰斗已經影響到了聯邦的利益,不想這麼快就毀約吧?”

    “哦?我簽過這個條約嗎?我怎麼不記得,這個問題,你應該去找簽字的人談,而不是找我。”

    “注意你的言辭,如果你要否認這份條約,那就意味著默認我們仍處于戰爭狀態。”

    “我就奇了怪了,白頭鷹,你是不是跟叛軍有什麼骯髒的交易,這群殘兵敗將值得你這麼護著?”

    ...

    就在冷鳶與阿格隆索爭論時,那個坐在會議桌主位的男人,諾亞方舟上的人類精英代表終于動了,他的身軀微微前傾,戴著白手套的右手在桌上有規律地敲著,笑眼掃過唇槍舌劍的二人,微笑道︰“這樣爭論下去永遠得不到結果,不如我們來听听北方革命軍的意見。”

    這個男人的聲音雖然很輕柔,平淡如水,但卻透露著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剎那間平息了冷鳶和阿格隆索的爭辯。

    冷鳶下意識想去摸胸口前的雪茄,但這間衣服並不是原本的將袍,所以摸了個空,她收回手往椅子上一靠,眼楮微微眯著,深邃地說︰“你對他們的稱呼有一些問題,Mr.Chen,我暫且當做是無心之言。”

    這個叫做Mr.Chen的男人眉毛一挑,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說︰“哦?我都還沒做自我介紹,大名鼎鼎的冷鳶上將居然能記住我,真是榮幸。”

    冷鳶大笑︰“哈哈哈,這種場合就不用裝了吧,Mr.Chen,作為諾亞方舟審判議會的大股東之一,不折不扣的人類精英,有幾個人不知道你的名字?”

    “言歸正傳吧。”Mr.Chen的笑容令人看不透,在最初的客套後,完全不跟冷鳶多廢話,淡淡地說,“冷鳶上將是個爽快的人,那我也不拐彎抹角,這一次我帶來的是諾亞方舟股東會的意見,希望你們南北能放下干戈,和平共處。”

    冷鳶倒也不是易燃易爆炸的屬性,她冷笑著瞥了將宗和楚臨風一眼,諷刺地說︰“找了個靠山啊?花了不小的代價吧?”

    Mr.Chen打了個響指,將冷鳶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這位人類精英似乎不想支支吾吾,開門見山地說︰“只要實現南北分治,北方革命軍將會為我們提供在西伯利亞地區的援助,你也知道,諾亞方舟也不是永動機,需要大量能源支持,比起直接在立方體兌換,西伯利亞地區未開采的天然氣是更實惠的選擇。”

    冷鳶恩了一聲,平靜地問道︰“所以呢,給我準備了什麼好處?”

    Mr.Chen和將宗都知道冷鳶不是傻子,自己那邊談妥了,你不給人家一點甜頭,誰會答應這種事?

    此時眼看冷鳶的口風有些松,Mr.Chen的興致也高了一些,他用白手套的手指在桌上畫了一個圈,然後從中間劃過,微笑道︰“北方革命軍的要求不過分,共和之輝可以保留黃河長江中間流域,作為這一次北伐的戰果,但需要從此以黃河為界限,南北分治。”

    Mr.Chen隨即攤開了手,臉上的微笑透露著老謀深算︰“而好處就是,審判議會將為你們南北雙方制定一份有約束力的和平條約,保證從今往後互不侵犯,和平發展!阿格隆索總司令也與我達成了共識,他願意加大對共和之輝經濟支持以及人員援助,讓大家共同成長,應對崩壞。”

    要不是審判議會勢力太過強大,冷鳶現在真想一個龍吼把Mr.Chen震成渣。

    Mr.Chen提出的東西,明面上好像真的對共和之輝有好處,但其實不然,全都是披著“和平”外衣的陷阱而已。

    先說那份和平條約,現在是共和之輝壓著北方叛軍在打,如果這時候停戰,無疑是幫叛軍松了一大口氣。

    而且說的互不侵犯是什麼意思?在國境線加派兵力駐守算不算侵犯?沒事弄個軍演算不算侵犯?這種事要不要防?

    防的話軍費支出劇增,百姓怨聲載道。

    不防的話那些軍演百假中忽然來一真,國土還要不要了?

    聯邦的援助就更扯淡了,如果是崩壞初期那種局面,共和之輝確實需要援助,可現在國內已經有自主發展的實力,再增添援助則弊大于利。

    經濟支持等同于經濟鉗制,人員援助等同于政治滲透,聯邦的“援助”力度越大,共和之輝的政權就愈危急。

    如果看不清問題的本質,貿然答應下這個條件,那可真的是雪上加霜,所幸冷鳶不是個傻子。

    但冷鳶現在的處境很糟糕,Mr.Chen代表的是審判議會的意志,這些人類精英可沒什麼良心可言,沒事的時候人畜無害,真想摻和一腳比誰都狠,就像北伐後期那樣,說打就打。

    以共和之輝目前的國力,和審判議會正面硬剛是沒有勝算的,必須通過外交途徑解決,否則這次會談一開完,共和之輝就遭殃了。

    現在Mr.Chen,將宗,阿格隆索已經達成共識,冷鳶獨木難支,最好是有個說話有份量的人能幫她...

    “尊敬的尼祿二世教皇,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冷鳶突然看向了一旁的尼祿,平靜地問道,“您覺得十字教會和棄誓者有和平共處的可能嗎?”

    “榮歸吾主,如果為了短期利益,有,長遠角度來看,沒有。”尼祿直視著冷鳶,微微頷首致意,天鵝般的脖頸若隱若現,她不緊不慢地說,“當分歧的根源來自于信仰,便沒有長遠共處的可能。”

    “Mr.Chen,看來尊敬的教皇對你的方案有意見。”冷鳶先是不動聲色地對尼祿拋了個媚眼,感謝其配合,隨後微笑著看向了沉默的Mr.Chen,搖頭說,“分歧來源于信仰,這句話說得真好!這樣吧!我有個提議!如果將宗可以接受,共和之輝可以考慮南北分治的問題。”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8-5-20 09:22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5-20 09:24
第四百三十一章 陰毒詭計

    Mr.Chen不知道冷鳶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戴著白手套的雙手向外一攤,淡淡地說︰“請講。”

    冷鳶直視著Mr.Chen的眼楮,唇角揚起了詭異的弧度,隨即將暗紫色眼眸移向了將宗,深邃地說︰“只要北方叛軍不再以共和正統自居,並放棄赤旗,另立國號,我可以考慮南北分治的協定。”

    Mr.Chen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試想過很多情況,也考慮過冷鳶可能提出一些不切實際的要求,可現在這什麼情況?就要求放棄赤旗,改國號,沒了?

    在Mr.Chen看來,這種要求就像翻一翻手掌那麼簡單!

    換赤旗?可以啊,不就一個標志而已,換成黑旗,藍旗,綠旗,不都是旗嗎?

    改國號?這就更簡單了,不就是摒棄“共和”二字而已,隨便找一個近義詞替代不就好了!

    冷鳶該不是瘋了吧,這跟拱手送國土有什麼區別?將宗應該趕緊趁著這個機會答應下來啊!

    不過,事情並沒有像預想中那樣發展。

    突然間,將宗瘦弱的手掌在桌上一拍,雖不及冷鳶那般風雲驚龍,卻也是鏗鏘有力︰“你休要猖狂,孽障。”

    楚臨風原本跟Mr.Chen的想法一樣,以為在冷鳶說出條件的時候,大局已經穩了,誰知竟被將宗毫不猶豫地回絕,這是為何?

    楚臨風有些急了,以為是父親年紀大了,一時間沒听清楚,他趕緊湊上前說︰“父親,有Mr.Chen在場作證,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何不趕快答應下來!”

    Mr.Chen的手指在桌上有規律地敲著,但頻率比之前急促了不少,他眯著眼問道︰“是的,將宗,這件事,還請你慎重考慮,這里是談判桌,沒有戲言,相信冷鳶上將也不會拿這種大事開玩笑。”

    Mr.Chen和楚臨風以為將宗年紀大,觀念傳統迂腐,對共和和赤旗有執念,所以抱著名分不放,便打算多勸一勸,讓他放棄這些有的沒的,抓住實際利益要緊。

    要知道,這協議一簽,黃河以北就都是叛軍的,幾乎跟北伐前沒有區別!這哪里是天上掉餡餅,簡直是掉黃金啊!

    然而,將宗的臉上沉著滿滿的慍怒,蒼老的手握緊了桌上的茶杯,關節在用力中  作響,他用一種決死的語氣說︰“只要我還活著,就絕不會答應此等條件。”

    楚臨風伸手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焦急地說︰“父親,您是不是糊涂了!這樣的機會可不會有第二次了!”

    Mr.Chen的手指在桌上也以從未有過的頻率快速敲擊著,他表面上看上去沒有異常,但微微眯起的眼楮已經浮現起一絲深邃︰“將宗,請考慮好,有些事一旦錯過,可就很難再追回了。”

    將宗的眼里仿佛要噴出火,他冷眼看著楚臨風,聲音中透露著不可動搖地堅定︰“誰篡改國號,我搞誰腦袋!此事休要再議!”

    “哈哈哈哈哈!”冷鳶靠在了椅子上,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雙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空中鼓著掌,用一種假惺惺的敬佩口吻說,“將宗不愧是共和元老,心念舊恩之豪邁無人能及,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依舊堅守原則,不容易,不容易啊!”

    一旁,阿格隆索端坐的身影巋然不動,那雙比鬼獄還要深邃的眼眸中充斥著威壓,直勾勾地盯著冷鳶,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阿格隆索的身形突然一晃,眼中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陰冷地笑道︰“原來如此...雛鷹,小看你了,居然有這麼陰毒的一面...”

    有了阿格隆索點題,談判桌上的其他人也陸續反應了過來,一時間恍然大悟,他們看冷鳶的眼神都變了。

    如果說之前有人還輕視冷鳶,覺得她只是一個戰將,在談判與謀略方面並不擅長,那現在他們已經徹底改觀,心中也終于升起了對她的提防壁壘。

    冷鳶之前提出的“棄赤旗,改國號”的條件有問題嗎?問題大了!這根本不是將國土拱手相贈,而是將叛軍推向一個死牢!

    想要明白這個問題,就必須從叛軍的根源思索。

    北方叛軍起源于崩壞3年的衛國戰爭,共和之輝戰敗後向聯邦重工軍團俯首投降,割讓共治區域,(允y n)許聯邦執政官入駐,甚至豎立起生命之牆圈養子民。

    大批血性軍人不滿這種軟弱做法,在將宗的帶領下叛逃,想要割據北方工業重地,韜光養晦,待時機成熟後南下,吞掉軟弱的共和之輝,最後向聯邦亞太戰區發動總攻,收復國土。

    如此來看,北方叛軍是祖國的叛徒嗎?是,也不是。

    從“共和之輝”這個正統政權角度來說,北方叛軍確實是真正的“叛軍”,是叛徒。

    但如果要從“祖國”的角度出發,北方叛軍可從未背離過祖國!他們堅守著赤旗,守護著子民,從未拋棄共和身份,並試圖以自己的力量洗刷國恥。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北方叛軍是鷹派中的鷹派,是一批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救國的人。

    而之所以有那麼多的士兵願意跟著將宗北遁,一方面當然有將宗個人魅力因素,他所執教過的將領太多了,桃李滿天下,隨便一次振臂就有萬人響應。

    但更多的,是因為北方叛軍堅信將宗可以帶領他們“救國”,可以用滾滾洪流碾碎軟弱的共和之輝,將政權整合,而後東進擊潰聯邦,一統共和。

    毫不夸張地說,赤旗與共和就是每一個北方叛軍士兵的信仰。

    剛才,冷鳶拋出了“棄赤旗,改國號”的條件,如果將宗真的為了國土而接受這個條件,可不僅僅是“名義”上的問題,那是直接將所有叛軍士兵的信仰擊碎!

    這是冷鳶用巨大利益為誘餌,引誘將宗上鉤的一個詭計。

    一旦將宗敢點頭同意,北方叛軍的信仰將面臨崩潰,他們會懷疑將宗背叛了初心,背叛了士兵,並真正意義上地“背叛祖國”。

    如此一來,將宗就算通過協議得到了黃河以北的地盤,他也將徹徹底底地失掉所有軍心與民心,再也舉不起一統共和的旗幟,再也號召不了任何人,從此以後眾叛親離!

    所以,將宗拒絕冷鳶的條件,並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思想上的傳統,或許他也在意名分上的事,但更多的是識破了冷鳶的這一招(陰y n)毒之計。

    現在,談判桌上的領袖們已經意識到了冷鳶所擺下的陷阱,甚至驚出了一身冷汗!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若不是將宗生平政治經驗極其豐富,識破詭計,世界的歷史就要被冷鳶的一句話改變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19:10
第四百三十二章 暫作休憩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輕視冷鳶的談判經驗,覺得共和之輝大元帥派了一個錯誤的人選,那麼現在,各方領袖都已經將這種念頭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將宗本就身體年邁,也被冷鳶的這一狠毒之計刺激了不少,一時氣有些不順,開始猛咳起來。

    mrchen眼看將宗的情況不太好,不管是出于對勢力領袖的尊重,還是為了談判會議的公正性,他打了個響指,平淡地說︰“我們的爭論也持續夠久了,今天暫且先這樣吧,明天我們再就這個問題進行深入討論。”

    冷鳶短促地冷笑了一聲,她本來打算趁著將宗虛弱的時候步步緊逼,不過被mrchen擋了下來,在這方面她倒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次會談由審判議會主導,于情于理都輪不到她來管。

    冷鳶剛準備離開談判桌,突然听到了mrchen的呼喚︰“冷鳶上將,身後所立者何人?”

    之前,各方領袖都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冷鳶和將宗的唇槍舌劍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屹立的副官,直到現在才看見洛憂。

    當注意到洛憂時,審判議會和北方叛軍的代表沒有什麼反應,他們此前根本沒听說過這個人,反倒是聯邦重工軍團和十字教會的代表驚了一下。

    這兩方的四人全都知道洛憂,布倫希爾德在夕城攻防戰中得知了洛憂死戰骨龍的情報,並傳達給了阿格隆索。

    十字教會就更不用說了,完全就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洛憂先是擊破棄誓者救回艾爾,後幫教會消滅了始祖這個隱患,威名遠揚。

    冷鳶低沉地一笑,說︰“洛憂,紅軍少校。”

    無論從氣質還是外貌,洛憂的形象都非常奪人眼球,當然,冷鳶的介紹太過簡短,審判議會和北方叛軍都還摸不清這個人的來歷。

    不過既然洛憂能站到這個位置,先不說他在共和之輝地位如何,至少在冷鳶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不是那種犄角旮旯的無名小卒。

    將宗和楚臨風對洛憂點了點頭,以示問候。

    行事神秘的mrchen也微笑地看著洛憂,頗有深意地說︰“看你年紀不過20出頭,和冷鳶上將相差無幾,你們都是新紀元的英雄人物,真是後生可畏。”

    如果是其他人,能被審判議會的代表人夸贊一句,而且還是和鷹將同列,那多多少少也會陪笑一下。

    不過洛憂一如既往的冷漠,連眼神都沒有顫動一下,只是默默地站在冷鳶身後,現在他是副官,冷鳶不動他就不動,其他人說什麼都和他無關。

    這份定力倒也更加深了領袖們對洛憂的印象,默默在心中記下了這個人。

    很快,待mrchen站起來後,其余領袖們也紛紛從專門的通道退去。

    當冷鳶帶洛憂離開談判桌時,洛憂低聲問了一句︰“接下來去哪?”

    “恩?”冷鳶哦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隨便你,今天的正式會議已經結束了,你想去哪都可以,別跟著我就行。”

    似乎是知道洛憂會不解,冷鳶直接解釋道︰“接下來都是私會,有很多東西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就只能私下說,暗中達成什麼交易也不是沒可能。當然,這都和你沒什麼關系。”

    冷鳶剛說完,二人走出大會議室的後一秒,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蹦到了前面,臉上帶著青陽般的笑容嬉笑道︰“二位好啊!剛才在談判桌上太酷了,把我們的mrchen弄得話都說不出來。”

    “哦,茯蘿啊,來得正好,正要去找你。”冷鳶走上前,揉了一下茯蘿毛茸茸的小腦袋,就像在撫摸一只小奶狗,她轉頭對洛憂說,“你自己去玩吧,我和茯蘿有事要說。”

    茯蘿似乎對冷鳶的邀請一點都不意外,咧嘴一笑,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甚至像個撒嬌的弟弟般親昵地撲進冷鳶懷里,摟住了她的腰,一邊蹭一邊笑道︰“嘻嘻,我已經讓人準備好房間和茶點,就等姐姐啦!”

    冷鳶和茯蘿的關系似乎不錯,直接像姐弟那般牽起手,在離去前,茯蘿還回頭看了洛憂一眼,神秘的異色瞳閃過一抹流光,對他天真地一笑,這才消失在走廊盡頭

    洛憂在原地還沒站多久,一個熟悉卻闊別已久的聲音突然傳來︰“哦天吶,再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洛憂扭頭,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約翰!

    沒錯,就是在夕城的血族任務中,聯邦小分隊的那個坦克兵約翰。

    約翰乘坐的巨神兵坦克當時被洛憂的猩紅女王劈成了廢鐵,後來和車長杰克一起被生擒,杰克因為嘴巴不干淨,被洛憂很干脆地殺了,這家伙倒是通過花言巧語留了一命。

    說起來,約翰不僅從洛憂手中留了一命,後來遭到瑟西婭的直接襲擊,居然又被女武神同伴克勞迪婭救了一回,真是命比金剛石還硬。

    洛憂顯然沒想到會和約翰在這種場合踫面,不過約翰相較上次以來發生了許多變化,一個是身形消瘦了許多,而且身體狀況也非常不好,甚至要拄拐才能正常行走。

    約翰興奮地拄著拐杖敦敦敦地奔了過來,圍著洛憂繞了一圈,大笑道︰“我在會議一開始就注意到你了!當時還在想是不是認錯人,沒想到真是你!哦天吶,你太酷了,居然站在鷹將身後!”

    洛憂對于約翰的出現只是驚訝,一點也不興奮,開玩笑,約翰又不是他朋友,當時若不是夕城任務出了問題,約翰已經變成洛憂體內的獎勵點了。

    洛憂看了一眼約翰的腿,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你說我的腿嗎?哎呀,別提了,還不是上次在夕城留下的禍根。”約翰掀起了自己的褲腿,雖然兩條腿都健在,但是肌肉萎縮了不少,無法直接支撐身體,也難怪要拄拐,“當時我為了救你們隊里那個白衣天使,被吸血鬼女王‘吻’了一下,哦天吶,我發誓,那種感覺太可怕了,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知覺!等我再醒來時已經躺在了聯邦戰地醫院,肌肉萎縮動彈不得,調養了好久才緩過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QQ10114

LV:6 爵士

追蹤
  • 12

    主題

  • 724

    回文

  • 2

    粉絲

200 字節以內<br />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