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作者:鵝蛋不會飛(連載中)

 
ablaze1021 2017-11-8 18:23: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 24163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9 16:30
11.卡雷努斯的計劃

   “羅馬的公民們,今天我站在這里,不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了大家,為了我們每一個人。我們辛辛苦苦的耕作,勞動,然而,獲得的還是太少,不是嗎?瞧瞧吧,那些大型莊園,大型工坊,現在已經擠滿了從行省運來的奴隸,他們現在正霸佔著我們的工作崗位,而我們的薪水,卻因此一再被削減,那原本是屬于我們的工作,所以,請支持我吧,等我當上你們的保民官,我會在元老院的廳堂之上,為我們,為我們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據理力爭,我要將原本屬于我們的財富,要回來。我會提出議案,讓那些從戰爭中掠奪而來的奴隸從那些農場,莊園,作坊里走出來,參與到大型城市基礎建設中來,我們需要更多的澡堂,體育館,更多的劇院和完善大賽馬場。等到那些奴隸從大貴族的莊園里紛紛走出來的時候,我們將獲得更多的工作,更多的薪酬!”

    雨後初晴的烏皮巷市集廣場,當阿庇斯站在高一級的台階上,大聲宣講著自己的競選台詞時,人群無疑是歡呼的。原本在市場上購買食物或者陶具的平民們聚集在台下,興奮的听著阿庇斯的演講。在他們看來,這種樸實無華的競選承諾,才是值得他們擁護的人,是真正為他們著想的人,就像百年前的格拉古一樣,用自己的承諾,實際行動,去為羅馬的平民們,謀求最根本而切實的權力。然而,阿庇斯知道,這些天,這樣的演講只不過是例行的演出罷了。這一切,無論自己說得再好听,再動听,承諾的再多,結局都是固定好的,那些選票早已固定,拿了凱撒錢幣的公民們早就已經在家中玩著妓*女,痛快不已,等到選舉那天,他們只需要行使他們那神聖的公民權,替那些名單上的人投上一票,便可以了。

    凱撒賄賂的人群之多,規模之大,甚至涉及到了貴族家中的奴隸,元老院對此毫無辦法,或者說,排查工作很難,再或者說,元老院那些元老們,誰也不願意自己掏腰包,去鏟除這些懦弱的公民。

    “看吧,這就是凱撒的陰謀,這個人和凱撒是如此相似,都善于鼓動人民,善于讓他們的情緒達到高*潮,人民是無知的,他們听到這樣或那樣的承諾,便會瘋狂的擁護,支持他,然而,一旦上任,達不到之前的要求,這些官職人員完全可以找出一百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去敷衍那些愚蠢的觀眾。”

    “然而,之前的保民官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現在,他們有了凱撒這個後盾。”

    市集廣場上人聲鼎沸,阿庇斯已經被狂熱的人群包圍,他們歡呼著阿庇斯的名字,而在這場沸騰的盛宴中,卡雷努斯和小加圖卻也混在了人群中,盡管他們潔白的長袍很容易引起市民們的注意,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就是元老院的元老,因為貴族們也常常穿著潔白的袍子,行走在街頭巷尾。

    “現在並不是討論保民官站在哪一邊的問題,我們都知道的,今年的保民官,依舊是凱撒的人選。我們需要商議的是,這些新任的官員上任後,會提出怎樣的法案,還有凱撒會通過他們,提出怎樣的要求。”

    小加圖站在人群中和卡雷努斯竊竊私語到,並不自在的擦了擦身上的長袍,仿佛怕被市井的奴隸,自由民弄髒了衣裳一般。

    “凱撒的要求,他還能有什麼要求,就是想等到他行省總督卸任的時候,依舊可以擔任羅馬的執政官,但是我們不能讓他得逞。”

    卡雷努斯答到。

    “這需要計劃,卡雷努斯。”

    小加圖看了看周圍狂熱的人群,再次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光憑現在元老院的力量,並不足以對抗凱撒。

    “凱撒他在羅馬有很多政敵,我們可以利用這些人。事實上,我一再希望你能親自去一趟龐培別墅,去鼓動這個羅馬第一人,對抗凱撒,但是為什麼你總是拒絕,你在擔憂著什麼?政治便是如此,你現在的行為就像一個獵人,因為不忍放出野獸,去撕咬你的獵物,到頭來,卻被獵物反咬一口,而且這一口,將是致命的,他會用鋒利的牙齒,咬緊你的喉嚨,讓你血淋淋的倒下。凱撒便是這樣的人,我們需要像龐培那樣的盟友,對付一頭野獸,最好的辦法,就是放出一頭比它更凶猛的野獸。”

    卡雷努斯試圖說服小加圖,就像之前他對阿庇斯的計劃一樣,用暗殺的手段,簡單而直接,同時,卻有可能也是最有效的辦法。然而,加圖總是一次次的拒絕。

    “卡雷努斯,我的朋友,我的戰友,你要知道,我之所以一直不願意請求龐培的幫助,因為龐培或許和凱撒,和甦拉一樣,擁有足夠的野心。或許只是特定的環境下,龐培收斂了自己的野心和**,但是這不代表他已經改了本心,只要時機成熟,他一樣會想成為第二個甦拉(獨裁者)。眼下,形勢並不是如此迫在眉睫,凱撒並未說不交出兵權,而且他的任期也的確未滿,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我們聯合了龐培,將凱撒徹底擊敗,那麼接下來,羅馬國內,將沒有任何勢力可以阻擋龐培,到時候,只要他願意,軍團便會立即開進羅馬城內,那麼,我們打敗了凱撒,卻造就了真正的獨裁者,試問,那個時候,我們再回頭看今天我們的決定,是不是覺得愚蠢而幼稚呢?”

    如果說當初和盧塞里斯的對話,加圖沒有將個中原因詳細告知,那麼今天,當卡雷努斯再次逼問起這件事時,小加圖便將自己的擔憂和想法詳細的托出。和凱撒,龐培斗爭了那麼久,對于小加圖來說,他太了解這兩個羅馬將軍的特點了。

    然而,卡雷努斯終究和盧塞里斯不同,他是一條狡詐的毒蛇。並且不甘願受到其他猛獸的威脅。

    “我有一個計劃,加圖。”

    卡雷努斯帶著狡詐的笑容說到。

    “我在听。”

    小加圖露出了難堪的臉色。他並不喜歡用暗中的手段去擊敗對手,所以對卡雷努斯的建議,即便對方還沒說,小加圖也略知一二了。

    “龐培這個時候還未出擊,但是我們可以逼迫他出擊。龐培每年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都會選中自己的人擔任羅馬的重要職位,我們只需要在他的名單中做出一些安排,例如將凱撒的人,安排到原本屬于龐培所選中的職位中,將龐培的人擠出這些位置,屆時,作為控制欲很強的格涅烏斯大將軍,便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卡雷努斯說話的時候就像一座冰山,他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盤算著自己的計劃,就是故意將凱撒的勢力範圍滲透到龐培的勢力里,逼迫他們雙方反目成仇,而後,元老院派便可以從中幫助較弱的一方。繼續保持這種平衡。甚至在雙方惡斗的時候,元老院的人還可以從中獲利,拔除雙方在羅馬的根基和勢力,從而將權力重新掌握在元老院手中。(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9 16:32
12.暗殺

    “主人,阿庇斯已經抵達了羅馬,並且,在城中,租賃了一間公寓。”

    自從上次在戴基烏斯家中遇到阿庇斯以後,大貴族阿皮烏斯心里便時時忐忑不安著,他擔心的是阿庇斯已經知道當年暗殺他的是自己派出的人,如果他要回來找自己復仇的話。現在已不是不可能,因為年輕的男孩已經成長為軍團中的精英,擁有凱撒的器重和扶持,想回來復仇,並不是非常難。

    被派去暗中監視阿庇斯的人回來報告了情況,而眼下,也是到了出擊的時候了。必須在阿庇斯競選成為保民官之前將他除掉。老阿皮烏斯如是想著。

    “讓你的人,在三天之內,除掉他。這次,不能再失手!派出狄克里斯,我信賴他。”

    陰郁的豪宅內,阿皮烏斯坐在自己的躺椅上,陰森的說到。

    ……

    “阿庇斯,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那天,那三個貴族佬來找你,他們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我很好奇,元老院的人那麼快就來了?”

    安靜的羅馬底比斯公寓,黃昏的市集已經褪去了白天的喧囂,塞克拉斯拖著拐杖,來到了阿庇斯的房間,漫不經心的問著。

    “他們想投靠凱撒。”

    阿庇斯淡淡的回答到。

    “投靠凱撒?!”

    “是的,他們這些人都是無法爬上羅馬權力巔峰的人,元老院內部也有紛爭,所以他們想借凱撒的手,幫他們推上那些位置。他們想和凱撒達成一項協議,他們支持凱撒擔任來年的執政官,而凱撒在獲得軍權和執政官之位之後,必須讓他們擔任法務官,財務官等羅馬重要的職位。”

    阿庇斯坐在椅子上,平靜的說到。

    “看來那群元老,也只是披著聖潔外衣的強盜罷了。”

    塞克拉斯嘲笑般的回到。

    “是的,但是他們現在的支持對凱撒來說,或許還真的有用。我已經讓人將這份情報轉達給凱撒了。我想這時候,傳信的人應該已經快到高盧了。”

    阿庇斯轉過身去,望著窗外,滿城的喧囂漸漸停歇,一縷縷炊煙從羅馬城密密麻麻的公寓,閣樓里升起。少數的貴族別墅則被埋沒在這數量眾多的高層房屋中。

    ……

    “阿庇斯,你的戰斗力真是越來越威猛了。”

    塞克拉斯離開後,夜里,房間中便再次只剩下阿庇斯和艾瑪兩個人。奧克塔維亞離去的日子里,這個日耳曼少女便成為了阿庇斯精神上慰藉,每天晚上和艾瑪的激*情奮戰讓阿庇斯可以暫時淡忘奧克塔維亞給自己帶來的傷痛。

    “嗯……”

    艾瑪的“夸耀”沒有讓阿庇斯停歇下來,反而更加猛烈的進攻著。直到床板再次因為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而發出吱吱咯咯的響聲。

    月光灑進屋內,再次溫柔的映射出兩個人的身影。

    “阿庇斯,讓開!”

    夜色中,就在阿庇斯和艾瑪激戰的時候,從窗戶外,翻身躍進了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艾瑪被壓在身下,首先看到了窗戶上的動靜,那被月光發射的光芒微微投進日耳曼少女眼中,艾瑪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盜賊那般簡單。

    沒有一絲的猶豫,艾瑪踢開了阿庇斯,刺客手中的匕首在這時迅速的刺下,隨即,鋒利的刀身沒入整塊床板,只剩下刀柄處還在微微顫抖著。

    第一擊沒有命中,黑衣人很快拔出腰間攜帶的第二把匕首,朝赤身裸*體的阿庇斯刺去。這是他此趟來的目的,不是那個日耳曼女人,而是這個樣貌清秀的羅馬軍官。他必須趕在天亮前將阿庇斯刺死,然後處理現場,裝作自殺的樣子。而本以為趁阿庇斯和日耳曼女奴“奮戰”的時候下手,會更加容易得手。而眼下,這個日耳曼女人,卻成為了挽救阿庇斯的最關鍵人物。

    沒有一句的廢話,刺客拔出匕首後便朝阿庇斯再次刺去。

    公寓內空間狹小,阿庇斯沒有多少空間躲閃,只能迎著刺客撲來的方向撲去。

    “噗”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動靜很大,清醒之後的阿庇斯只覺得眼下是自己穿越以來,最狼狽的一場搏斗。此刻,自己渾身沒有著一件衣物,而對方卻蓋得嚴嚴實實。

    但是,此時事關生死,也顧不得那麼多,阿庇斯奮力抓住刺客的手,以免鋒利的匕首劃到自己的關鍵部位,造成致命傷口。而艾瑪,也在這個時候一腳踢向了刺客的要害部位……

    可悲的黑衣刺客或許暗殺前便想到他要暗殺的男人是一個身手不凡,難以對付的斗士,但是他絕對沒想到,這個男人身下的女人,也是如此勇猛。她的身材看起來如此嬌柔,打起架來卻如此凶悍……而這一切,只有阿庇斯知道,艾瑪曾經在軍營里,受到自己的殘酷訓練。為了讓她可以在戰場上自我保命,阿庇斯甚至讓艾瑪在軍營里和軍團步兵角斗。直到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打敗一名軍團老兵……

    這一切,被阿皮烏斯派來的這名刺客自然不知,他只知道阿庇斯是一名軍團里的榮譽百夫長,卻沒想到他身邊的日耳曼女奴也如此凶悍。幾個回合下來,自己被打得招架不得,才想到要逃跑。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被派來的刺客翻身想要翻越窗戶,艾瑪則拔出床板上的匕首,一個狂野的投擲,匕首像一道寒光般閃過,刺進了黑衣刺客的小腿。

    頓時,血花濺射了出來,染紅了黑衣人腳下的草鞋。

    被刺傷的刺客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小腿,血水順著匕首刺進去的地方汨汨而出。阿庇斯則隨手抓過椅子上的披風走過去一腳踢向刺客的腦袋,將他踢到在地……

    “是誰派你來的?”

    阿庇斯大聲質問著。艾瑪也趁這個時候穿好衣服,走了過來,同時拔出阿庇斯放在枕頭下方的軍團短劍,將鋒利的羅馬短劍掛在了黑衣刺客的脖子上。

    “一個想要取你性命的人。”

    盡管被刺傷小腿,黑衣人還是忍著傷痛,大聲不屈的回到。

    “快說!”

    但是,很快,艾瑪便發揮自己粗暴的一面,抓起那名刺客的頭發,將短劍貼近了他的喉嚨。脖間的皮膚甚至已經被微微割開,那里,一股淡淡的紅色滲了出來。

    “是馬庫斯,元老院派我來的。”

    “割掉他的耳朵。”

    刺客的回答過後,阿庇斯根本無視他,而是讓艾瑪抓住他的頭發,用那把短劍將這名蠢賊的耳朵割下來。

    “等等!等等。”

    黑衣人大喊著,同時,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名阿皮烏斯想要刺殺的這個人是如此殘酷,如此聰明的人……(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9 16:34
13.任職

  “你是說,是阿皮烏斯派你來的?”

    阿庇斯半躺著坐在黑衣人刺客面前,不緊不慢的問到。

    “是的……”

    刺客被艾瑪一手抓住頭,一手用短劍抵住喉嚨,痛苦的回答著。猩紅的鮮血甚至已經沾上了雪亮的刀刃。月光下,他的臉龐極度扭曲著。艾瑪的粗暴讓這名高大的漢子始料不及。

    “阿皮烏斯,就是那天我們經過那所豪宅,你跟塞克拉斯說起的那個貴族佬?”

    听到黑衣刺客的口供,艾瑪瞪著眼楮驚訝的問到。

    “是的,就是他。我說過,他曾經是我名義上的父親。現在看來,這個大貴族除了一再使用暗殺這種最拙劣的伎倆,也沒有其他本事了。這樣倒也好,省得我再懷疑了。”

    阿庇斯坐在躺椅上,一邊喝著葡萄酒飲料,一邊平靜的回答著。

    “那這只猴子怎麼辦?”

    艾瑪說著,眼神指了指她手里的這名黑衣人殺手。

    “我還有用,把他留下來,交給塞克拉斯和圖魯斯看管。”

    阿庇斯幾乎面無表情的說到。月光從刺客身後照進來,漆黑的房間里,他幾乎看不清阿庇斯的面孔……只听到那冷若冰霜的回答。

    “我已經說了,是阿皮烏斯。你還要把我怎樣?”

    看到阿庇斯食言,刺客大聲喊了出來。似乎自己上當了一般。或許他早該想到的,作為阿皮烏斯如此重視的人,本就不會那麼好敷衍,對付。

    “你為我再做一件事,再放你走。”

    阿庇斯湊了上來,使著壞笑。同時,艾瑪臉上也浮現出一臉微笑的模樣,似乎,她也知道,阿庇斯接下來想要做什麼了……

    ……

    “羅馬的公民們,感謝你們這些天來,為我,所做的一切。你們的掌聲,你們的鼓舞,你們的斗志,你們的熱情和希望,我都看在眼里。而現在,我要說的是——今天,我當選上了羅馬的保民官,然而,接下來,我仍需要你們的支持和鼓勵。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奴隸過剩的問題,各類商業稅繁多加重的問題,還有我們的工作,我們的口袋,我們的權力,這些都是我要為大家爭取的東西……”

    “這個阿庇斯,看來他還真把自己當做領袖一般,在愚昧人群的追捧下,迷失了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他以為他能夠通過鼓動人民,來到達他那幼稚而可笑的改革?想通過改革,讓廉價的奴隸從羅馬的大莊園里走出來,讓元老院拿出更多的資金去建設公共設施?到時候,所有的貴族必將聯合起來,反對這項法案。平民的力量再大,終歸是一群散漫,毫無組織的愚蠢之民,到時候,那些貴族代表,只需要在他們中間稍作手腳,收買幾個核心的人員,這支龐然大軍,便會像被吹垮的海堤一般轟然倒塌。他們的聯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

    兩天後的羅馬城市廣場,阿庇斯站在高高的大理石講台上,振臂高呼著他的任職演講。台下的群眾就像狂熱的信徒,紛紛聚集在這個親民的新一屆保民官身邊,大喊著阿庇斯的名字。場面之熱烈,猶如當年格拉古兄弟宣布農地法時一般。

    然而,和之前每一次的公開演講一樣,貴族和元老們總是默默站在人群中,盯著這個逆襲上位的羅馬奴隸在台上大聲宣講著那可笑而幼稚的言論,或許,那只能暫時用來鼓動鼓動愚蠢的平民罷了。小加圖這樣想著。

    “不,加圖,你錯了。這個阿庇斯或許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簡單。我猜測,他現在所說的,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在利用平民,利用輿論罷了。羅馬真的想要像他說的那樣進行改革,需要付出太大的代價。這樣的爭斗甚至有可能再次激起貴族與平民的最大矛盾。使得整個社會動蕩不安。或許這不是他們真正想看到的,或者說,這不是眼下凱撒需要考慮的事情。”

    卡雷努斯眯著眼楮說到。

    “你的意思是?”

    小加圖轉過頭,盯著自己身邊這位好友,仿佛在說——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這個阿庇斯或許只是在執行凱撒所預定好的工作,我懷疑他們只是想鼓動人民,通過制造緊張氣氛,來作為他們的籌碼,和我們談判。以達到讓凱撒當上明年執行官之位的目的。事實上,我懷疑他們根本無所謂平民的利益,只不過在利用他們而已。而到時候,如果法案不通過,他們只需要將罪名扣在我們頭上即可。對他們來說,並無損失。”

    卡雷努斯緩緩的說到,他的視角總是能觸及更深一層的地方,在那黑暗幽深的地方,總有層層陰謀在醞釀,而這個年長的元老院元老,總能嗅出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

    “我們應該找他談談。那個阿庇斯,是凱撒直接派來的。我想,我們必須在他引起更多平民的騷動之前,將他控制住。至少,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卡雷努斯的話讓小加圖最終決定,必須找阿庇斯好好當面談一談。羅馬共和國正在面臨又一場血雨腥風,如果不能及時制止的話。對于小加圖來說,共和國的穩定比其他任何事都來得重要。尤其是平民與貴族間的關系。

    “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但是我們要做好準備,我听說了這個阿庇斯,他在高盧所做的事情,他所取得的成就,不是一個普通的羅馬士兵可以辦到的。甚至,他以前只是一個奴隸。卻能在短短三年內,從一名軍奴脫變成凱撒手下軍團的席百夫長。除了運氣的成分外,我相信他必定有什麼過人的地方,我們必須小心,在和他談話的時候。”

    卡雷努斯若有所思的說到。

    “我倒是做好準備了,卡雷努斯。只要凱撒返回羅馬的時候,交出兵權,一切便可以談。我們有太多可以迂回的余地,只要他交出兵權。”

    小加圖說著,將目光對準了還在台上大聲演講著的阿庇斯*格奈烏斯……(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9 17:19
14.初次談判

“凱撒的要求是什麼?我不相信他如此費盡心機的賄賂群眾,羅馬政治,真的是為了廣場上那群粗魯的暴民。

    保民官選舉大會結束了第二天,小加圖便帶著卡雷努斯找到了阿庇斯。會見並不是在公寓內進行的,而是在一家不出名的酒館。為此,加圖專門請人請了場地,留下一間隔音效果相當良好的房間,這里,原本是供異國商人來羅馬經商休憩之用的,現在,成為了元老院與平民派秘密會談的地方。

    “當然不是,尊敬的馬庫斯*加圖。”

    第一次見到小加圖的時候,阿庇斯心里其實還是充滿敬畏的,畢竟這貨是羅馬共和國末期難得的清廉政客,和其他羅馬貴族元老不一樣,小加圖的生活十分節儉而刻骨。史上傳聞這家伙甚至每天只食用很少的食物來維持體能,他去市場上買最便宜的酒水,用著最廉價的生活用品,很難想象一個擁有豐厚家族遺產的人,竟然會如此嚴格要求自己。而眼下,面前的這位歷史名人,也的確擁有幾分史書上所寫的味道,他清瘦而高冷。堅毅的眼神充滿著勇敢與聖潔,不像其他貴族,眼神里總夾雜著自己的私欲與詭詐。

    如果不是已經加入凱撒這邊的陣營,阿庇斯真心不想和這樣一位難得的清廉政客對峙。可是現實是,現在的自己,必須為凱撒改變歷史,做出一份努力了。

    “那他有什麼想法,或者說有什麼要求,請你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直接說開吧,阿庇斯,你的身份太過于直接,在參加保民官競選之前,你甚至只是一個軍團的百夫長,長期在高盧服役,連羅馬本土都很少踏及。如果不是凱撒,我相信你根本做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小加圖的問話十分直接,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提問,讓原本簡單的意思變得復雜。今天,會見阿庇斯的時候也不意外。

    “凱撒的要求是希望能夠擔任明年的執政官。”

    阿庇斯抿了抿手上的低濃度葡萄酒,對著小加圖和他身邊的另一位元老院議員如是說到。

    “他究竟只是想擔任一個執政官,還是想佔據羅馬軍團的控制權。”

    小加圖的話語十分直接,換做外人,一般都受不了,但是阿庇斯早在和他會談之前便了解了這個人的特點,所以也不感到意外。

    “只是執政官,尊敬的馬庫斯*加圖。”

    阿庇斯淡淡的回答到。同時,阿庇斯注意到在小加圖邊上的這個人,思緒似乎更加沉穩與陰森,他就是站在那里,從頭到尾,一聲不吭,靜靜觀察著,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通過那雙烏黑的眼楮,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判斷著獵物的強大或弱小?

    “如果只是執政官,他完全可以通過合法正常的途徑去爭取,像他之前一貫所做的那樣,在羅馬的市集廣場上,表競選的演講,爭取人民的選票。而沒有必要通過這種手段,將他那沾滿銅臭的錢幣,塞到羅馬選民的手中。”

    小加圖憤慨的說到。而身後的卡雷努斯則按了按他的肩膀,表示安靜。

    “但是沒有軍團保護,凱撒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全。為了這場戰爭,他準備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在羅馬,多少人渴望將他的鮮血飲盡,將他的骨頭制成圍欄,插滿自家的花園。試問,如果一年後,沒有軍團的保護,凱撒只身一人,回到羅馬。會有多少政敵對他刀劍相加?你們不能讓一個羅馬的功臣,一個全身心為了共和國事業的人,一個為祖國開闢了無數疆土的人,手無寸鐵的回到家鄉,而後,遭到暴徒的圍堵和截殺吧?”

    面對小加圖的憤慨,阿庇斯坐在椅子上冷冷的說到。

    “那是他咎由自取,共和國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而他,尤里烏斯凱撒,在他擔任執政官和行省總督期間,通過賄賂公民的行徑,為自己鋪平了登上權力巔峰的道路,克拉甦還在的時候,他便聯合這位羅馬富,還有龐培,組成了三巨頭,操縱羅馬政治,為他動高盧戰爭,做準備。他的行為讓整個羅馬共和國的公民選舉成為了空殼形式,多少正義之士無法通過公正公平的途徑得到選舉,晉升,而那些只認金錢,只認利益的人,卻佔據了元老院的一席之地。這是對共和國的玷污,他若受到政敵的仇視,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局面。”

    小加圖越說越激動,甚至躍躍欲起。他飲了一口低劣的葡萄酒,以清清他那渾濁的嗓子。

    “這倒未必吧。尊敬的加圖。我听說羅馬的政治向來就是幾個寡頭的政治。你們整天在那腐朽的廳堂里大聲談論著什麼所謂的民主,共和,但是事實上,有幾個人真心在為共和國的未來著想,你,馬庫斯?加圖算是其中之一,然而,更多的人在做什麼?他們每天在元老院的廳堂之內爭吵不休,為了不過是一己私利,大到戰爭的爆,小到工程的建設,每個人都想從這些具體的事件中撈到屬于自己的財富。于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羅馬沒有一絲進步的地方,反倒是像凱撒,龐培這樣的人,他們也操控時勢,操控政局,然而,他們卻大張旗鼓,名正言順,無懼別人的謾罵和譏諷,于是,他們的敵人便名正言順的站了出來,打著共和的旗號想要打倒他們。然而,幾十年過去了,你們看看,真正給羅馬帶來繁榮與強盛的,不就是這些被你們釘上反動旗號的人?”

    “羅馬的政治用不著你一個非法晉升的保民官在這里胡扯!”

    阿庇斯的話讓小加圖暴跳如雷,他的吼聲幾乎要將整個房間都震破了。然而,卡雷努斯適時的圓場了。他帶著微笑問到——

    “年輕的保民官,我們今天來,只是想問清楚凱撒的目的,加圖很直接,然而問題就講述到了遙遠的羅馬過去的歲月,這些不是我們今天關心的事。至于凱撒想要的,我們可以回去後再做商議。”

    這是全場阿庇斯听到這位加圖身邊的伙伴唯一的一句台詞,然而,他就像一頭溫順的母狼,阿庇斯知道,全場的內容,他都仔細在听。也在仔細觀察著自己,相比于剛硬的小加圖,這家伙可能才是真正難對付的角色。(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15 16:51
15元老院困境

“元老院並不認可凱撒的建議。”

    “噢,不!我們要讓他們嘗嘗我們的厲害,我想,是時候讓平民起來游行,反抗那些權勢貴族的暴政了。”

    巴蒂紐斯的私家豪宅,此刻聚集了大批凱撒的支持者,或者說是受了凱撒賄賂的各個階級的官員。他們有的出身平民,有的出身騎士家庭,還有的出生貴族家庭。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在一起謀劃,交流。盡管有些貴族不滿和這群卑劣出身的人在一起,但是在共同的目標和利益面前,大多數人還是妥協了。

    阿庇斯一進門便大呼著和元老院小加圖談判的結果,然而,引起的卻是全場的軒然大波。顯然,凱撒的支持者們對自己的勢力感到十分自信和安全。甚至他們認為,只要鼓動一次平民的大抗議,元老院就會向他們妥協,從而答應凱撒的要求。而阿庇斯知道,要做到這點,很難。歷史上,元老院直到搬離羅馬,都沒有答應凱撒的一分請求,而此刻,歷史會不會重演,阿庇斯心里也沒有底。只是看著這亂哄哄的人群,就像在菜市場開集會一般,雜亂不堪。也難怪有些貴族會不屑于參加這樣的會議。

    “阿庇斯,你對這件事怎麼看?你是否認為他們的說法有道理?或者說你有更好的計劃。”

    阿庇斯走到回廊邊緣,靜靜看著爭論不休的人群,而巴蒂紐斯則適時的走了過來,強帶著笑容問著面前的羅馬百夫長……

    “沒有,我沒有更好的計劃,巴蒂紐斯。如果元老院繼續不答應凱撒的要求,而局勢繼續這樣演變下去,我們只能按照最壞的打算,去執行那些我們自己擬定的條款,向元老院施壓,要求修改現有律法。將奴隸從貴族的莊園里強行帶出,讓平民涌進各個工作崗位,並且讓他們提高薪水。”

    “元老院不會答應,貴族們更不會答應。你會引起一場內亂,在凱撒到來之前。阿庇斯,你知道,凱撒和我,都是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的。”

    阿庇斯的話讓巴蒂紐斯隱隱擔憂了起來。雖然和阿庇斯一樣,巴蒂紐斯一直站在凱撒這邊,堅定的擁護他。然而,巴蒂紐斯現在是羅馬的法務官,一個油水頗多的職位,而阿庇斯,還有回廊里這些平民,都是一些吃力不討好的職位,如果羅馬內亂,首先撈不到好處的是巴蒂紐斯,而這些平民們,只會無所謂的搖搖頭。貴族害怕利益的損失,而平民,本身就一無所有,便什麼也不懼怕了。即便羅馬真的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的改革,未嘗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但是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

    阿庇斯猜出了巴蒂紐斯的顧慮,于是故意拉高音量,做出無奈的樣子。

    ……

    “羅馬的公民們,今天,我必須告訴你們一件不幸的事。競選之前我承諾的必將幫助你們,幫助我們所有人,改變羅馬的律法,讓戰爭中的奴隸從那些貴族的莊園里走出來,參與到大型公眾建設中來。而現在,我們所提出的法案,在元老院那里,擱淺了!那些披著白色長袍的貴族佬們,並不同意我們這樣做。”

    “噢!不,去他娘的!”

    兩周後,阿庇斯帶著滿腔熱血,故作委屈的在朱庇特神廟前的廣場上,大聲宣讀了最新的工作進展,並將矛頭直指元老院里的貴族派。這樣血淋淋的指責很快引起羅馬平民的不滿和憤怒。有些激進的民眾甚至當場唾罵起元老院里那些身份高貴的人,認為就是他們剝奪了自己應有的財富,認為,就是他們,將羅馬帶向奢華與毀滅的邊緣。

    “但是,市民們,大家不要沖動,不要惱怒,容我再做一次努力吧,我會將全部的身心,投入到這場偉大的改革中,只要元老院里那些貴族代表一天不同意法案的通過,我將與他們斗爭一天。現在,暫時收起你們的怒火,我們還可以跟他們談判。是的,再談一次。”

    看到台下人聲鼎沸,抱怨不斷的羅馬市民,阿庇斯知道,自己的鼓動工作已經初有成效了。然而,暴動也不是阿庇斯真正的初衷。事實上,現在,只是制造這種氣氛,這種氣勢,然後故作壓抑,壓抑人們的情緒,讓元老院的人誤以為平民之所以還沒暴亂,就是因為自己還在壓抑他們。而一旦自己哪天不再控制人們的情緒,這場大暴動也將隨時爆發。阿庇斯借此作為和元老院談判的籌碼。

    事實上,一旦暴亂真的發生,阿庇斯和元老院談判的籌碼也就沒了。這好比挾持了一群人質去對抗對方的首領,一旦將人質殺掉,這場談判也就破裂了。所以,眼下,阿庇斯雖然鼓動了平民,卻壓制了他們的怒火,目的就是等到元老院的人自己找上門來,和自己再次和談。

    ……

    “這個該死的阿庇斯,他鼓動了無知的暴民,現在,整座城市的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該死的,每天他們的聲音就像糞坑里的蒼蠅,亂嗡嗡的在我耳邊亂鳴!”

    從元老院走出來到卡雷努斯家中,小加圖便喋喋不休的亂叫著,一會兒憤怒的指責阿庇斯的惡意取鬧,一會兒又悲嘆共和國的命運走到了悲慘的盡頭。而卡雷努斯則一路上低沉不語。

    “你必須做個表態,卡雷努斯,當初,我就是听從你的建議,對這個保民官的意見不予理會,而現在,局勢演變成這副模樣,你必須付一定的責任!還有你那個自以為聰明的計劃呢?讓凱撒的人當上龐培所預定的職位,然而現在,他們根本不予理會,我們的對手比我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

    來到卡雷努斯家中的小加圖躁動不安,他指責自己的伙伴不會時政,不會謀劃。

    “不要著急,加圖。阿庇斯的鼓動不是他真正的目的,我們需要耐心,放心吧,這場暴動不會發生,一旦暴動發生,阿庇斯便失去了和我們談判的籌碼,所以,你沒看他這半個月里一直在壓制平民們的情緒?然而,這反倒成為了我們反擊的機會。”

    卡雷努斯在僕人的侍奉下脫去長袍,換上寬松的衣物,便寬慰起加圖。

    “反擊的機會?不要告訴我你又在謀劃什麼,你的計劃永遠不如那個地痞軍官。”

    加圖半信半疑的質問起來。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15 16:54
16誣告

    “是的,反擊的機會。”

    卡雷努斯隨手拿過一杯稀釋過了的葡萄酒飲下,接著說到

    “平民總是容易被鼓動,然而,他們也總是容易被迷惑與欺騙。他們不知道我們在謀劃什麼,于是他們總是忌憚我們,盡管他們表面上不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平民們總是處于明處,而我們總是處于暗處。事實上,想要搞垮阿庇斯,只需要利用平民那天生的不安感和懷疑情緒即可。阿庇斯鼓動平民起來反抗我們已經夠久了,然而,他同時也在壓制平民們的情緒,不讓他們起來暴動。我們恰好可以利用這點,偽裝證據,證明阿庇斯是因為收了貴族派的賄賂,才不斷壓制平民們的怒火,並且不斷拖延談判的時期。羅馬的平民在元老院之外,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座聖潔的殿堂之內,每天到底生了什麼。我們只需要利用平民去對付他,便可以。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卡雷努斯坐在自己的躺椅上,狡詐的眼神望著小加圖,而這次,加圖似乎認可了這個並不怎麼光彩的方案。或許在強大的輿論面前,馬庫斯加圖也只想趕快平息這場風波罷了。

    “但是,平民為什麼會相信我們對阿庇斯的指控?保民官是他們自己投票選舉出來的。阿庇斯有什麼理由要接受貴族派的賄賂?”

    思索了一會兒,加圖便再次提問了起來。這的確是一個問題,阿庇斯的確是平民們自己選出來的,現在,元老院在這樣風口浪尖的時候直接指責阿庇斯對平民背叛,這樣的指控別說平民們不相信,連小加圖自己都不相信。

    然而,卡雷努斯卻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為了財富。加圖。這便是理由,如此簡單。”

    卡雷努斯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容

    “加圖,你要知道,阿庇斯並不是一個貴族或者騎士,他的財富在羅馬社會中最多算是中等,只比平民們的收入好一些,這樣窮困潦倒的人競選保民官,只有兩種目的,第一,為了仕途的展,一年後,進入元老院的殿堂。第二,為了斂財。不要跟我說保民官是為了平民的利益而來,自從這個神聖的職位設立以來,有幾個保民官是真正為了平民的利益而戰斗?除了格拉古吧?但是那個沒頭沒腦的最終的結局是什麼?所以,稍微聰明一點的平民,都知道,保民官表面上是為平民爭取利益的,但是事實上,他們只是借助這個職位,作為跳板而已。所以,我們指控阿庇斯欺騙平民,沒有真心為平民的利益而努力,卻收了貴族派的金錢賄賂,這點,並不是不可能。”

    卡雷努斯一邊說著,加圖則不停的頷表示贊同。

    接著卡雷努斯繼續說到

    “阿庇斯鼓動平民起來抗議,聲討貴族派,時間已經夠久了,接近二十天,而法案遲遲沒有通過,甚至元老院里沒有一點關于法案進程的動靜,一切都是阿庇斯自己在跟平民訴說,平民所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是來源于阿庇斯從元老院里帶出來的消息,而自始至終,沒有平民進入元老院內,听我們到底講了什麼。于是,平民對阿庇斯,並不是絕對的信任。而我們,恰好可以利用這點,我們偽裝證據,然後控告阿庇斯是因為收了貴族派的賄賂,所以遲遲沒有讓法案通過,並且,阿庇斯不是壓抑了平民們的暴動情緒,這點剛好也可以成為我們指控他收了貴族派賄賂的表象之一。種種原因結合在一起,廣場上那些無知的暴民會不會相信我們所說的,我想,是很有可能的。我們可以擊垮阿庇斯,通過他自身的所作所為。”

    “卡雷努斯,你的聰明才能我不得不佩服,但是這場風波如果平息了,我不希望你將同樣的陰謀用在元老院內部的爭斗上,盡管這個共和國已經不是建立之初的那個共和國,但是,我依舊會用我的身體,我的骨肉,我的生命去守護他。這點,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能夠做到,我加圖,今後仍然是你的戰友,伙伴。”

    小加圖嘆了一口氣,默許了卡雷努斯的計劃。

    ……

    “下來!你這個騙子!你欺騙了我們,你收取了那個貴族佬的財產和賄賂!”

    幾天後,當阿庇斯再次公民廣場上,準備再次表熱情演講時,底下的群眾卻開始起哄,抗議了。原因很簡單,五天前,卡雷努斯便聯合了眾多羅馬貴族,元老,開始制造阿庇斯聯合貴族派,收取貴族派賄賂的證據。同時,元老院開始學著凱撒的做法,收買一些平民派里的領導人物,讓他們將這份情報,這些證據散播出去,在平民中傳播開來。

    輿論的力量是可怕的,一傳十,十傳百之後,整個羅馬市集日上,便出現了如此吵鬧的一幕。

    “不!你們從哪里听到的謊言?是我,阿庇斯,帶頭起草這份法案的,我正在為你們的利益跟元老院里的那些人據理力爭,你們必須相信我!”

    阿庇斯被夾在紛亂的人群中,說話的聲音被鬧哄哄的指責聲所淹沒。場面幾乎就要失去控制……

    “退下!”

    直到塞克拉斯帶領著一群退役老兵,真刀真劍的站在了廣場上,站在了阿庇斯身邊。憤怒的群眾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塞克拉斯?你在做什麼?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然而,看著塞克拉斯一瘸一拐,帶著羅馬短劍出現在廣場上,阿庇斯卻百感交集。如果這一次,作為凱撒軍團里的塞克拉斯沒有出現,平民們也許會相信自己是無辜的,但是現在,這群軍團老兵真刀真劍的出現在了廣場上,和憤怒的群眾這樣對峙著,人們還會相信自己是無辜的,被誣陷的嗎?有一句話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阿庇斯深深體會到了,然而,不這樣做,似乎也不行了,憤怒的群眾或許下一刻就會將阿庇斯推翻,擊倒,甚至亂棍打死。在這個時代的羅馬,言論是自由的,行為更是自由的……

    “阿庇斯,快走,遠離這群狼心狗肺,沒有思想的愚民!離開這里,再作打算!”

    塞克拉斯站在台下,對阿庇斯大吼著。

    而隨即,廣場上的平民,在幾名領的鼓動下,開始更加暴躁的朝這群老兵投擲石塊和蔬菜……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15 16:55
17危機四伏

   “該死的,這群愚蠢的平民,他們只知道听從他人的鼓動,在幼稚而可笑的證據面前,倒戈,對準原本要真心為他們爭取利益的人!”

    從公民廣場回來,阿庇斯不敢回到自己所在的公寓,而是來到了另一位保民官家中,同時他也是凱撒的支持者,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下,也只能先到這里躲避一陣子。

    “不可否認,在我參加軍團之前,我也是跟他們一樣,情緒容易激動,任何的鼓動都能激起一場風波。”

    面對阿庇斯的憤怒,塞克拉斯無奈的安慰到。

    昨日平民在廣場上的暴動似乎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或者說,只要不傷及自己上級的性命,沒有什麼對他來說是重要的。或許這是在軍團里長期行軍打仗養成的習慣。

    “我們必須盡快查出誰是這場暴亂背後的主謀。”

    阿庇斯坐在木椅上,心情沉重的說到。艾瑪遞來了一條毛巾,擦拭著自己男人臉上的汗漬。

    “我估計是元老院的人。”

    保民官拉塞爾也參合了進來,作為曾經受到凱撒好處的人,拉塞爾和阿庇斯一樣,必須全力為凱撒“效忠”就像凱撒當初暗示阿庇斯的一樣,你是怎樣坐上這個位置的,他就有辦法讓你再怎樣跌下去。所以,拿了凱撒賄賂的人實際上便成為了凱撒的僕從。也就必須全心全意的為他再辦每一件事,除非選擇投靠另外實力更強大的一方,然而,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投靠誰,差別都不大

    “這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他們的主謀是誰?小加圖?盧塞里斯?或者是那個最不起眼的卡雷努斯?還有他們的偽證據是如何制造出來的?這些我們都需要了解。”

    阿庇斯坐在幾個人中間,眉頭緊鎖的說到。

    “馬庫斯加圖擁有那樣的本領,這點我是知道的,但是他的品行決定他不會那樣做。盧塞里斯表面上是元老院里最富有的人,實際上他只是繼承了他父親的遺產,對于陰謀與叛變,他並不擅長。至于卡雷努斯,或許潛藏最深的人,才是最值得懷疑的人。”

    “這點我認同。”

    拉塞爾說完,阿庇斯立馬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現在必須保持隱藏了,拉塞爾,你幫我去調查這件事的起因和經過,找出它幕後的主使。另外,這幾天,我必須在你這里避避風頭了。”

    “在這里最多呆三天,那群暴民很快就會找到這里,昨天的情形我看清楚了。人群中有肆意鼓動平民的人,這場針對你的暴動是有預謀有計劃的,我甚至懷疑元老院已經買通了平民中的某些代表,或者是我們中間的某些人。”

    拉塞爾憂慮的說到,事實上,阿庇斯也想到了。光憑群眾的無知與憤怒,並不足以造成如此大規模的暴動。唯一的解釋就是人群里有元老院的人。這是一場陰謀,而自己現在卻身處其中,看不清暗處的對手,敵人。

    “你先去做吧,查出來,看到底是哪些人在羅馬的公民廣場上肆意鼓動平民。”

    拉塞爾在阿庇斯吩咐之後很快離去。房間里只留下塞克拉斯和艾瑪兩個人,圖魯斯已經去樓下做飯。

    “塞克拉斯,那些退役的老兵是怎麼回事?”

    在安排完眾人的工作之後,阿庇斯將目光投向了坐在床邊“養傷”的塞克拉斯。

    “噢,他們是我臨時雇用的,每人五百塞斯太爾,並不是很貴,不是嗎?”

    塞克拉斯並沒注意到阿庇斯臉上那質問的神情,依舊悠閑而得意自滿的解釋到。

    “誰讓你有隨意處理資產的權力?”

    阿庇斯大吼到。

    “你就要被那群暴民打爆頭顱了,我還是事先有準備,才能臨時召集到他們,否則,昨天,在廣場上,你早就被那群暴民打死在廣場上了。”

    面對阿庇斯的斥責,塞克拉斯也有自己的理由。在他看來,自己是在救百夫長。救自己的上級。

    “你完全可以讓他們把人群擋住,讓我離開那里即可,沒必要拔出武器。讓刀劍立于羅馬的廣場上,這下,元老院那群人便擁有更充分的理由,認為我們在反叛羅馬!一個原本只是平民不滿而引發的騷動,現在演變成了我是羅馬公敵。”

    阿庇斯大聲教訓起了塞克拉斯,即便阿庇斯知道,這個軍團老兵也是為了自己好。但是,羅馬不比軍團戰場,在戰場上,士兵救出自己的指揮官,只需要用堅盾和利劍,而在羅馬城內的這片戰場,想救出自己的指揮官,更多的時候需要的是智慧,而不是魯莽與沖動。

    “噢我抱歉我沒想這麼多。”

    听到阿庇斯這麼一解釋,塞克拉斯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郁悶的低下了頭。表示認錯。

    然而阿庇斯也沒辦法責罰他什麼,畢竟,塞克拉斯一心相救自己,加上自己和這位軍團大老粗,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的戰友,能夠懲罰什麼呢?也就是說說而已。

    “來吧,讓我們歡慶一番,那個自以為是的阿庇斯已經被我們徹底擊敗。現在,他就像一只可憐的抱頭老鼠,四處逃竄。不用我們再做什麼指責,人民自己便會將他找出來,撕碎。”

    就在阿庇斯四面受敵,處境艱難的時候,羅馬元老院這邊,小加圖,盧塞里斯和卡雷努斯,卻在狂歡著慶祝著這場精彩對決的勝利。他們在盧塞里斯家中舉辦了晚宴,連一向支持平民派的西塞羅,也不由得想要加入他們的陣營。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找到了軍團退役老兵,讓他們組成人牆,將刀劍立于羅馬的公民廣場。這下,所有羅馬的平民都會將矛頭對準他們。他就像一個暴君,將刀劍帶到了羅馬,而且如此公開,然而,事實上,他連暴君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保民官而已。”

    “哈哈哈”

    卡雷努斯的調侃讓晚宴的人群中響起了一陣陣譏諷的嘲笑聲。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15 16:58
18深巷里的暴力

    “阿庇斯,平民倒戈的幕後主謀查出來了,就是你一直在懷疑的那個卡雷努斯。”

    初夏時節,大雨剛過,塞克拉斯和阿庇斯便披著厚厚的黑色斗篷,走在羅馬城區里泥濘的小路上,這里沒什麼人,不必擔心別人認出來,加上阿庇斯頭上蓋著厚實的黑色斗篷,過往的行人最多只看到黑色破布下那張幽深的眼楮。而看不清被斗篷遮住的面容到底是誰。

    “證據抓到手了嗎?或者只抓到證人?”

    望著前方的路,阿庇斯低語著問到。

    “只有證人,或者說,連證人也不是,雖然在我們的嚴刑拷打下,幾個帶頭起哄的平民代表是妥協了,告訴我們他們的幕後主使,但是拉塞爾要他們到時候在公民廣場當眾指正卡雷努斯,他們卻不願意,兩個平民代表甚至要當場自殺,被拉塞爾攔下來了。”

    冷清的街道里,塞克拉斯拄著拐杖,向阿庇斯匯報著調查工作的進展。而自從公民廣場暴動那天開始,這樣的局面便是阿庇斯早就猜到的。凱撒在高盧的時候能夠在情報上完全佔據主動,是因為高盧人那原始的部落形態和簡單的社會架構,他們沒有那麼多勾心斗角的政治陰謀,或者說,在這方面上,高盧人實在斗不過老奸巨猾的羅馬人,而現在,戰場換到了羅馬本土,在元老院內,別的人才沒有,陰謀算盡,爾訛我詐的人從來不缺少過,在這樣的環境中,凱撒的情報網和人手便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在爆發平民暴動這樣的大事之後,元老院的人肯定已經提前做好準備,讓這些參與其中的平民代表封口,至少是威脅他們家人的方式,于是,即便抓到了證人,他們也不敢在市集日上當面指正他們的主人。

    “我們需要證人,還有證據。是的,我們需要這個,否則,在羅馬,我們將永遠沒有公開露面的機會。”

    阿庇斯抖了抖身上的斗篷,郁悶的說到。眼下的處境可以說比當年在高盧的處境還要糟糕。好在經歷了那麼多,阿庇斯的心理素質也夠堅硬了,足以抵擋這樣的壓力。

    清晨的街道,兩個人在冷清的小巷里繼續前進,直到前面響起了一陣男人痛苦的叫喊。

    “去看看。”

    還沒等塞克拉斯反應過來,阿庇斯便低聲驅使著。

    狹長的小巷,兩邊是高聳的房屋,足足有五層樓的高度,幾乎擋住了所有陽光,如果有人在這里干暗殺的行為,幾乎沒人可以覺察得到。而聯想到此刻羅馬城的血雨腥風,阿庇斯猜想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等到兩個人走到巷尾盡頭的時候,才發現,在骯髒污臭的小巷里,一群地痞流氓正在毆打著一個躺在地上的大漢。那名硬漢被打倒在地,一次次試圖站起來,又被這群人一次次的打趴下,那棍棒打在軀體發出的悶響徘徊在清晨的小巷里,在這個點,幾乎沒有人會路過這里。所以,暴力與血腥事件便索然發生了。

    “一群地痞。看樣子又是在追債,或者報復。”

    塞克拉斯躲在牆壁後方,唾罵了一句。

    “我們要不要去摻和?”

    幾下拳打腳踢在這清晨的小巷里格外響亮。塞克拉斯接著問到。而阿庇斯看到這個老兵似乎有點想鬧事的沖動,盡管他的腳還沒徹底好。但是兵痞本性難改。

    “不去了,我們本身就是公眾人物,來看看,不是什麼值得利用的情報,就不要去攪這趟渾水。”

    看著角落里的壯漢被幾個手持棍棒的地痞流氓毆打,如是而已,並沒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地方,阿庇斯便想著放棄。然而,下一秒,從那陰暗巷子里傳來的聲音卻讓阿庇斯再次停下了腳步

    “的!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被圍毆的硬漢發出的熟悉聲音讓阿庇斯駐足,這個聲音似乎如此熟悉,卻又好像是很遙遠歲月里的片段?

    “混球!告訴你們的主人,就算他殺了我我也不會屈服,不會再要他一分錢!因為他就是一條狗!”

    被毆打的大漢依舊不屈,即便圍毆他的人都已經失去力氣,懶得再打,甚至有人掏出匕首,想要直接解決掉這個惱人的家伙。

    克萊恩?!

    直到這個時候,阿庇斯才想起來這個聲音來自哪里。那的確是遙遠的年代,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時候,自己還是一個奴隸,一個角斗士奴隸。而克萊恩便是那時自己的第一個朋友,摯友。在競技場上浴血同袍的角斗士不會比軍團里戰友的感情來得淡。而且,克萊恩還在競技場上救過自己的命!

    “住手。”

    鋒利的匕首在晨霧中閃爍著淒厲的寒光。阿庇斯及時大喊,阻止了那名地痞黑手對地上硬漢的殘殺。

    “來了一個好事者,兄弟們。”

    阿庇斯大聲的嘶吼立即引起了巷子里幾名地痞流氓的注意,他們紛紛抬頭望著從拐角處走來的黑暗人影。

    阿庇斯和塞克拉斯從暗影中走來,兩個人都披著高高的黑色斗篷,一樣,痞子們沒法看清他們的面容。而塞克拉斯直接扔掉拐杖,活動起了筋骨,似乎打算活動活動一番,長期在軍營里打仗的人,離開軍營太久,身上總覺得渾身的不自在。而這時候,剛好是解決手癢的好機會,只要阿庇斯同意的話

    然而,阿庇斯並不想用拳頭解決問題。

    “對面兩個,這里沒有你們的事,識趣的快點給老子滾,否則,你的內髒就要被扔在這里,喂這里的老鼠和蟲群。”

    領頭的地痞大聲叫囂了起來,他揮舞著拳頭,同時一手捏著雪亮的匕首,顯然,殺人這種事他干過不少。氣勢上還是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幫派味道。就像後世常說的黑社會的,這時候的羅馬沒有這個名稱,只是用某某幫派自稱。阿庇斯知道這群人的勾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里是五百第納爾,拿著他們,回去抱你們的女人睡覺。你們毆打的這個人,已經死了。”

    阿庇斯簡單的回答著,同時,伸手向塞克拉斯要一袋的錢幣。

    盡管很不願意,但是塞克拉斯還是將手伸進衣服,拿出那袋沉甸甸的純色第納爾。

    “五百第納爾,就想把我們打發?你是什麼人?當我們是痞子?”

    領頭的地痞再次大聲叫囂了起來,只是,手中的匕首已經收了起來。顯然,對于錢還是人,這些地痞選擇了後者。

    阿庇斯注意到這個動作,繼續用洪亮的聲音大喊到“一千第納爾。”

    “阿庇斯,你瘋了嗎?為一個負債者,付出一千第納爾的代價?你在這里等著,我上去揍他們,這筆錢可以省下來。讓我去萊娜里奧妓院舒服一番。”

    阿庇斯的大手筆讓塞克拉斯郁悶不已,這個軍團老兵忍著無法泄欲和對銀幣的不舍,抗議著阿庇斯的文明行為。

    “拿來。”

    然而,阿庇斯並不理會塞克拉斯的不滿,一手奪過錢袋,扔到了面前這群地痞的面前。

    “現在,他是你的了。”

    為首的痞子得意的沖阿庇斯大喊了一句,便撿起錢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只留下不遠處深巷里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的硬漢。他幾乎是從死亡邊緣撿回一條性命。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15 16:59
19重逢克萊恩

    “你如果再晚一點發現我,我可能就要被那群痞子打死在那條又黑又臭的巷子里。阿杜內烏斯,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獲救後的克萊恩欣喜若狂,圖魯斯給他包扎著傷口,然而,這個角斗士硬漢根本無視血淋淋的傷口,沖著阿庇斯激動的說到。多年未見的好友,當年生死與共的戰友,此刻相聚,再多的言語也無法表達激動之情。

    “你的聲音,兄弟,四年過去了,你的聲音一點都沒變。知道嗎,我差點就要走開了,還好你喊出了那些罵人的話。對了,那些痞子,為什麼毆打你?還要置你于死地?你和他們結下什麼仇恨?”

    阿庇斯說著,將一杯盛的滿滿的高盧優質葡萄酒遞到了克萊恩面前。克萊恩看都沒看,一飲而盡。而後大聲說到

    “這件事說起來很漫長,很遙遠。首先,要從當初我們分開那時說起。”

    克萊恩喝完滿滿一杯葡萄酒,擦了擦嘴巴,緊接著開始聊起了這四年間他的漫長經歷。

    “四年前,路奇烏斯謀殺案,格雷烏斯因此被處決,連花錢庇護的時間都沒有。格雷烏斯死後,龐大的格雷烏斯家族因此四分五裂,格雷烏斯的妻子波蒂利亞繼承了格雷烏斯的大部分財產,包括角斗士學院。我自從那個時候開始,便開始了另一段生活,白天,我在競技場的砂地上揮灑鮮血,晚上,我被迫成為那個女人的玩物,你知道嗎。阿杜內烏斯?格雷烏斯死後,那個老女人更加肆無忌憚的縱欲,角斗士學院里所有的學員幾乎都被她玩弄過。而我則長期忍受著她的肆意擺弄。為了擺脫這個老女人的糾纏,同時也為了得到自由,我開始在競技場上殺人,不斷的殺人,直到波蒂利亞把我當做一頭野獸一般養著。兩年後,我在羅馬一次盛大的競技比賽中斬殺了二十個人對手,格涅烏斯龐培因此興奮的當場宣布讓我成為自由民。不用再被拘禁在角斗士學院。從角斗士學院出來以後,我一開始試著嘗試找其他工作,然而,並沒有一項工作適合我,最後,我又返回了競技場,以一個自由民的身份回到競技場。我戰斗,不再為了自由,而是為了金錢。每一次漂亮的演出,都能讓我獲得豐厚的報酬,我開始喜歡迷戀這份工作,因為它來錢實在太快了。”

    克萊恩一聊開,就像關不起來的話匣子,流利的拉丁語從他口中快速流出,阿庇斯和塞克拉斯幾乎沒有插嘴的機會。其實塞克拉斯倒是很好奇為什麼這個角斗士叫阿庇斯阿杜內烏斯?難道阿庇斯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名字?阿庇斯以前的名字叫做阿杜內烏斯?不過還沒等塞克拉斯提問,克萊恩便繼續滔滔不絕的說到

    “由于我在競技場上表演太過出眾,開始有貴族來找我合作。”

    “什麼合作?”

    阿庇斯似乎听到了重點,一些新鮮的話題,一些自己以前從未听過的話題。

    “競技場賭博。阿杜內烏斯,你知道的,在羅馬,每場角斗比賽之前,都會有很多平民和貴族參與到猜測比賽結果的賭博中來,我一開始並不知道內情,以為一切都是在公平公正的環境下進行的,後來,那些惡心的貴族佬找到我,要和我合作,大概意思就是我替他們角斗,但是僅僅是表演,他們賽前會將賭博的人數和選票進行匯總,然後篩選,得出平民選哪個角斗士的選票多,于是,貴族們便會相應著選選票較少的那一方,這樣,一旦選票少的角斗士獲勝,他們就可以撈到大量的利潤。不要小看了這種操作的收益,羅馬城里每天都會上演大大小小不同場次的角斗比賽,這些貴族佬每天只需要到各個競技場轉一圈,將惡心的花招重復用上一遍,每天,他們便可以獲得豐厚的收益。而我的工作,就是負責角斗,他們找到我,希望我可以按照他們的要求,贏掉比賽,或者故意輸掉比賽。而故意輸掉比賽的原因很簡單,大部隊平民,騎士都將賭注押在我這邊,這樣,我輸了,他們的押金便流進那些貴族們的腰包。而在角斗場上,一旦我輸了,對方不會殺死我,因為到時候,那些貴族佬會站出來,決定角斗士的生死,也就是決定敗者是不是要被處死。每次,只要我按照他們的要求做,故意輸掉比賽,那麼我將不會死,而且,戰後,將獲得一大筆財產。事實上,這只是他們利潤里微不足道的一塊。我都知道的,阿杜內烏斯。”

    克萊恩坐在躺椅上,滔滔不絕的講述著競技場比賽的內幕。而一旁的塞克拉斯則听得咬牙切齒,原來之前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這是一場演出,所有結果早已預定,而且,自己的押金,很大一部分,都是收不回來的,都流進了那群惡心的貴族元老口袋里!

    “原來競技場比賽還流傳著這樣的內幕。”

    阿庇斯也驚訝的感嘆到。自己來到這個古羅馬世界那麼久,還是第一次听說這樣骯髒虛偽的交易,如果這種事那些貴族都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他們做不出來,阿庇斯頓時為自己的善良感到悲哀,自己的對手也許比自己殘忍一百倍。

    “是的,阿杜內烏斯,你可能當角斗士的時日不夠長,還沒觸及這樣的內幕。而且,你很早就出名了,並且很快就消失在公眾的視線中,我還以為你真的被處死了。”

    克萊恩說著,眼里再次流露出控制不住的激動。

    “呵呵,後來呢?你又是怎麼得罪那群人的?後來你沒按照他們的要求做?”

    阿庇斯笑著問到,這幾乎猜都不用猜的結局。

    “是的,你猜的沒錯。後來,我遇到了一名叫卡雷努斯的元老院貴族,他要求和我進行長期合作。”

    “等等,你說那名元老院貴族的名字叫做什麼?”

    阿庇斯和塞克拉斯幾乎都同時注意到了這個名字……未完待續。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2-15 17:05
20突襲與反擊

   “海爾達卡雷努斯?”

    塞克拉斯驚奇的問到。

    “是的,你們也認識他?”

    克萊恩木納的看著阿庇斯和他身邊這個粗老,不明白為什麼當自己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們反應會如此劇烈。

    “我們不僅認識他,而且跟你一樣,想碾碎他。”

    阿庇斯緊接著問答到。

    “好吧,這樣說吧,卡雷努斯要我和他合作,操縱角斗賽的結果,每次開賽之前,如果平民們押在對方角斗士身上的賭注多,卡雷努斯便會要求我贏下這場比賽,對方角斗士可能是他們收買的,也可能是不認識的。如果對方角斗士也是他的人,我便不能在場上殺掉他,而要等卡雷努斯的指令。比賽結束時,和其他貴族一樣,卡雷努斯會站起來,宣布不斬殺敗者。當然,如果遇到不認識的角斗士,我便可以隨意處置,直接在中途將他殺死或者打殘,這點他們毫不關心。而如果賽前,平民押在我身上的賭注多,那麼毫無疑問,我就必須輸掉這場比賽。最後的時刻,命運便交給了在台上的幾個貴族或元老們。”

    克萊恩說著,隨手拿起桌上一個隻果,大口咬下,然後一邊咀嚼,一邊繼續說到

    “一開始我和他之前的合作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我按照他的要求角斗,只要他在台上首肯的人,我便可以斬殺,而需要我輸掉比賽的時候,他也會提前派人來通知我,對方也是他的人,最後會留著我性命。但是最後一次的比賽中,這個畜生讓我輸掉比賽,但是對方卻是一個極度凶殘嗜血的角斗士,他招招致命,而且十分狂暴,但是按照賽前的協議,我必須輸掉比賽。然而,直到這個角斗士用短劍割傷我的大腿之後,我才知道,這場比賽根本不是卡雷努斯一個人說的算,或者說有些比賽他可以控制,有些比賽他也控制不了,而控制不住的賽事,結果便任由場上形勢發展了,也就是說角斗士的性命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你死了,他還可以找下一個合作對象。”

    “所以你不再听從他的指揮?”

    塞克拉斯緊接著問到。

    “是的,後來我便開始真正的反擊,不再顧慮這場比賽事先安排的結果,而是用真正的角斗,去對付這個凶殘的對手。最後,我殺死這名嗜血殘暴的角斗士。而台上的卡雷努斯,也露出了不滿的神情。我知道自己得罪他了。于是,便想著離開羅馬城。但是事實上,我還只是一個自由民,沒有公民權,我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繼續呆在羅馬,直到卡雷努斯派出的打手找到我,後來,便發生了你們看到的那一幕。”

    卡雷努斯說完,塞克拉斯暴躁的將匕首插在桌上,恨不得立刻出去,將那頭牲畜抓出來亂劍刺死。然而,此時依舊需要冷靜,之前雇佣退役老兵到廣場上維護阿庇斯,已經讓羅馬的民眾對阿庇斯產生了嚴重的反感,如果這一次,再這麼魯莽行動,僅僅憑借一個老角斗士的話便擅自沖進一個羅馬貴族的家中,民眾更加會認為阿庇斯在肆意復仇。事實上,元老院已經開始起草,撤銷阿庇斯保民官之職的文案,只是還有阿庇斯的支持者,在阻擾這項議案,所以暫時還未通過。

    “我們需要證據。塞克拉斯,帶上你的人,那群退役老兵,再給他們一些賞錢,天黑的時候,到這里集合。我們有活要干了。”

    听完克萊恩的陳述,阿庇斯的腦海中緊接著浮現出了一系列的方案。或許一個人要成功,很多時候運氣也很重要,就像這次,如果不是湊巧走到小巷里,遇到克萊恩,而克萊恩剛好又知道卡雷努斯斂財的內幕,那麼自己可能永遠也沒有反擊他的機會,而現在,機會來臨了,只有一次,必須且珍惜。

    “你想要做什麼?你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塞克拉斯驚訝的問到。

    “是的,我知道我們要去哪里找證據。白天的那群地痞。他們有幫派,而且是卡雷努斯經常使喚的人,我們夜里突襲他們的老巢,一定可以搜到一些他們受了貴族指使,去毆打,暗殺平民的證據。克萊恩,你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里。”

    阿庇斯說著,將目光轉向了克萊恩。

    “兄弟,你怎麼猜到我會知道那群痞子住的地方?”

    克萊恩故作玄虛的反問到,不過很快,在阿庇斯和塞克拉斯兩個人的注視下,這個高頭大漢又馬上說到

    “好吧,我是知道。跟這個牲畜合作了這麼久,他的底細我大概都了解一點。不過我先聲明,白天圍毆我的那群痞子只是卡雷努斯經常雇佣的一伙人中的一部分,並不是全部,我們有可能過去之後一無所獲,當然,也可能就這樣找到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克萊恩說著,試著揮動胳膊,活動活動自己的筋骨,看接下來的戲場他還有沒有出場的位置。不過白天的圍毆或許實在太過殘暴,克萊恩的手臂並沒有恢復,頭上綁著的繃帶還時不時會滲出一些血漬來。

    “晚上你不用親自動手,我們那群退伍老兵會去砸場的。兄弟,今晚,你只需要帶路就可以。”

    阿庇斯說著,將一只手搭在克萊恩肩上,同時,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

    夜里的時候,一群土匪般的老兵便帶著家伙,抄了這幫痞子的老巢,或許是動靜過大,甚至引起了街區里居民的注意,但是在血淋淋的刀劍面前,誰也不敢多嘴,多看一眼。

    “頭,發現了。”

    一名頭發散亂,渾身污臭的退役老兵發現了潛藏在地痞床下的一箱錢幣,在拿去了里面的財物之後,才發現在這些錢幣下方還藏著一塊塊寫滿拉丁文的木板。雖然不知道這些爛物是不是就是阿庇斯要找的東西,但是老兵還是叫來了阿庇斯,這次行動的主使。

    “該死的,我叫你把那些都燒掉,你還藏著它們做什麼?”

    被發現秘密之後的痞子頭目大喊著,試圖掙扎,然而,老兵們的臂力更加強大,死死將他摁在地上。

    阿庇斯不會理會這名地痞頭子的亂吼亂叫,而是直接走到了散發老兵的身旁。

    當阿庇斯和塞克拉斯走到箱子面前,翻看這些刻字的木板時,心情無疑是釋懷的。因為這上面便刻著這群地痞無賴每次行動需要刺殺的人,有木匠,工人,理發師,醫生,甚至還有大佬和地主這些人之所以會被卡雷努斯設為暗殺對象,大概原因很多,低階工商業者和平民大概就是不听他的話,或者借了高利貸還不起,于是卡雷努斯讓人去討債,討不到債便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像克萊恩這種的。至于那些地主和大佬也在名單之列,阿庇斯猜測,那是貴族間利益爭奪的犧牲品,或許在最後斗不過別人的時候,卡雷努斯便使用了如此簡單粗暴的辦法,雇佣地痞幫派,用幾把血淋淋的匕首,解決問題

    而現在,有了這份名單,加上這群地痞的口供,似乎一切都有了希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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