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作者:鵝蛋不會飛(連載中)

 
ablaze1021 2017-11-8 18:23: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 24158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1-8 18:24
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6.偽裝的營地

    奴隸被主人虐待久了,當有一天主人不再虐待他們的時候,他們反倒覺得這是主人對他們的一種恩賜。

    以前,阿庇斯想象不出這是怎樣一種病態的心理,但是,當夜里,昆圖斯將武器分給這些骨瘦如柴的奴隸們時,並告訴他們,今晚,只要他們奮勇作戰,就有機會獲得自由民的身份,擺脫奴隸之身。這時,全場的奴隸們都沸騰了,而事實上,昆圖斯並沒有那個權力,只不過他可以寫信給軍團長,告訴高級將官,這些奴隸在護送糧草安全時做出的杰出貢獻,至于要不要赦免這些人的奴隸身份,那是軍團長的決定,百夫長昆圖斯只是將一封簡短的介紹信遞給軍團長而已。

    然而,即便是這微小的希望,都讓在場的所有奴隸眼里泛著金光,他們仿佛看到自己以後的模樣,不再受人欺壓,不再令人凌辱,擁有自己獨立的人格和自由。

    阿庇斯頓時感到了一陣悲哀。好在現在自己已經是羅馬百人隊中的一員了,雖然只是個臨時的征召兵。但是從身邊士兵們的眼神里,阿庇斯讀到了大家對自己的期望。畢竟,在前幾天高盧人的突襲中,力戰野蠻人,並殺退野蠻人攻勢的就是自己。

    料想到高盧人白天沒動手,會追趕過來,在夜里動手,昆圖斯命令所有士兵晚上不許點明火,埋伏在稻草堆中,營地里依舊設起帳篷,只不過床鋪上都是棉絮。

    然後,為了讓整座營地看起來更加像平時的樣子,昆圖斯還命令幾個奴隸上木欄,穿著羅馬步兵的服裝,裝作在看守營地一般。當然這些奴隸今晚可能成為第一批被野蠻人襲擊的人,但是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力……

    安排好一切以後,百夫長便帶領眾人開始了蹲守。

    和之前的突襲一樣,羅馬軍隊的營地里,前半夜是安靜無比的,仿佛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連站在木牆上的奴隸也沒有了動靜,他們站在那里,像一尊尊雕像般,一動不動,只不過近看的話,他們中的許多人還是十分緊張的,有幾個奴隸甚至嚇得在原地就滲出了漿液。

    空氣中浮動著殺戮的氣息,只是奴隸們感覺不到。

    直到第一名野蠻人爬上木牆,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警惕了一個晚上,總算沒有白等,第一個野蠻人爬上營地防御工事的時候,以極快的速度結果了那名正在站崗的“羅馬士兵”。由于站在防御工事上的奴隸只有三名,很快,三個奴隸連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便全部被一劍封喉。

    月亮躲進了黑雲,陣陣秋風吹襲著營地,也傳來了陣陣涼意。

    以為突襲計劃很成功,野蠻人像脫韁的野獸直接撲向了營地,三五成群,的腳步聲傳來,有些軍團步兵甚至就要忍不住,握著盾牌長矛就要沖出。

    但是所有人都還是在等,等待著百夫長第一個沖出來。前半夜他們都這樣約定,在百夫長昆圖斯沒有沖出草料堆之前,所有人必須原地待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仿佛每一秒都過得十分漫長,軍團步兵躲在稻草堆中,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畫滿紋身的蠻族士兵從他們眼前越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哧。

    野蠻人進入帳篷後,反突襲開始了。

    隨著昆圖斯起身,投擲出了第一根長矛,更多的羅馬士兵從草料堆里沖出。一時間,剛剛還是安靜無比的營地里,頓時喊殺聲震天。

    阿庇斯從最後面的一個草料堆里跳出,撲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蠻族戰士,那名野蠻人戰士甚至還來不及回頭便被角斗士的短劍割開了喉嚨。一瞬間,大量的血液染紅了阿庇斯的雙手。這殘忍的屠戮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卻還是那般震撼人心,一時間,阿庇斯的心跳又開始加快,那不是緊張的心跳,而是戰斗節奏開始以後,不自覺的生理反應。

    偷襲被埋伏,比正面戰斗死傷更為慘重。

    毫無準備的高盧人在羅馬士兵集體的沖殺下,頓時被嚇昏了頭,幾分鐘內,幾十名高盧士兵已經躺在了羅馬人的劍下,但是這次他們人數有點多,比上次多了一半,幾乎有一百多人,剩下的高盧士兵在看清楚形勢後發現羅馬士兵並不是很多,還可以一戰,便不想撤退,在他們策劃這次突襲首領的帶領下,跟羅馬軍隊就在營地里展開了肉搏。

    之前阿庇斯給百夫長的建議是沒錯的,讓奴隸成為部隊的幫手,而不是在戰斗到來時躲在角落里任人宰割。

    一些大膽的奴隸為了獲得自由,從黑暗中沖出,當羅馬士兵和蠻族廝殺時,這些原本被羅馬軍官虐待的奴隸,此刻卻將匕首,短劍,對準了野蠻人的背部,大腿。

    因為昆圖斯的思想工作也堪稱一流,他告訴這些奴隸,高盧人也喜歡虐待奴隸,也喜歡讓奴隸替他們做事,而且野蠻人有活人祭神的傳統。這樣一說,待在羅馬營地里的奴隸們便更加不願坐以待斃了。可是事實上,阿庇斯知道,活人祭神這玩意應該只有更北邊的日耳曼人才做,高盧人的開化程度不至于做出那麼野蠻的事。

    兵器踫撞的聲音和野蠻人廝殺時的吼聲響成一片,鮮血猶如紅色的葡萄酒灑滿了全場。阿庇斯將短劍刺進一名高盧人的喉嚨,然後那名野蠻人雙手抱住阿庇斯的肩膀,渾身抽搐著倒下,血液濺射了阿庇斯一臉。

    “登上木牆!”

    昆圖斯大喊著,一半的軍團步兵開始向營地的防御工事跑去,這次,他們不再放走一個突襲者。

    幾名高盧襲擊者試圖逃出營地,卻在沖出營地大門的前一刻,被關在了這座不大的羅馬人的營地內。

    幾十個羅馬步兵舉著短標槍,對準了這些最後的高盧人……

    “*****”

    “該死的,提比略,翻譯。”

    野蠻人放下了武器,昆圖斯卻听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之前進入那家高盧旅舍,許多高盧人是和羅馬人打過交道的,使用的是拉丁語,而此刻,這些襲擊營地的高盧人可能是根本沒有和羅馬人說過話,全部還操著他們自己本族的語言。昆圖斯叫來了自己隊中的翻譯員。

    “他說他們不是故意來襲擊我們的,是受了其他部落的脅迫才不得已來進攻我們。”

    提比略走到百夫長旁邊,輕車熟路的翻譯出了那幾名高盧人的說辭。

    “⺪,你當老*子是豬,那麼好騙。”

    昆圖斯听完直接上前,一拳揮倒了其中一名高盧人,剩下的幾名高盧人看到這個羅馬百夫長竟然虐待戰俘,一時想起身反抗,卻發現羅馬士兵的標槍還握住手上。

    “問他們,是哪個部落指使他們來的。”

    毆打完戰俘,昆圖斯才繼續命令身邊的翻譯員繼續和這些高盧戰俘對話。

    ……

    原來這貨是想毆打戰俘來出氣,拳頭癢了……阿庇斯站在一旁,看著場上這一幕,不由得又為羅馬百夫長的舉動感到一陣無語……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1-8 18:24
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7.珍貴情報

  “日耳曼人?”

    從俘虜嘴里吐露出來的信息驚人,連一向粗魯狂放的百夫長昆圖斯也不禁震了一驚。而阿庇斯更深知高盧俘虜口中的日耳曼人是怎樣一個民族。

    他們嗜血殘暴,虐殺戰俘,不耕種,食物來源幾乎全靠打獵,森林就是他們的家園,他們像野獸,作戰的時候不懼疼痛,狂暴的斬殺著面前的每一個敵人。日耳曼的男人幾乎不做家務,他們把所有的勞作留給女人,而他們一年四季只做一件事——打架。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日耳曼的男人們就每天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酗酒,互相斗毆,以此來展現他們的男人氣概……一旦有戰爭發生時,所有日耳曼部落的男人們便聚在一起,像野獸一般撲向敵人,歷史上,羅馬帝國在鼎盛時期也沒能征服這些歐洲北部的野蠻人。

    如果高盧戰俘所說的情況屬實,那麼這份情報對羅馬軍團來說,將是十分重要而珍貴的。

    思量片刻以後,昆圖斯直接叫來隊伍里會騎馬的兩名偵察兵,騎上高盧人的馬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前線的第七軍團駐地,告訴第七軍團的軍團長薩比努斯,日耳曼人想要反撲的消息。

    “提圖斯,科爾,薩拉,你們幾個去把剩下的武器收集起來,放在馬車上。”

    “比利斯,克勞狄烏斯,你們兩個把這些戰俘處理一下。”

    “其他人,跟我來。我們要出發了,該死的,這**什麼鬼事情都讓勞資遇到了。”

    在安排了騎兵前往前線駐地報告情況以後,昆圖斯立馬又下達了三道指令,士兵很快按著百夫長的命令開始執行。只有阿庇斯再次疑問了起來——

    “百夫長,這些戰俘已經說出了寶貴的情報,還要處死他們?”

    如果說之前酷刑虐待這些高盧戰俘是為了得到情報,情有可原。但是這一次,當高盧戰俘們已經說出實情以後,百夫長還要處死他們,這點是阿庇斯死活不能理解和接受的,作為一個現代人,這種處理戰俘的方式簡直太不人道,毫無信譽可言。

    而阿庇斯這麼一說,再次立即的,引來了全場的關注……

    羅馬軍團中,上司的命令就是王法,戰時底下的士兵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但是阿庇斯這個奴隸出身的角斗士,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百夫長的權威。連百夫長這次都有些受不了了,如果不是這支隊伍連續遭到野蠻人襲擊,減員嚴重,昆圖斯甚至就一劍刺死這個“嘮嘮叨叨”的角斗士了。

    “他們是我的俘虜,要怎麼處置他們,是我的事,你只是一個奴隸,一個士兵,無權干涉百夫長的命令,懂嗎?”

    昆圖斯走過來憤怒的咆哮著,和阿庇斯正面對視,這個距離,就像兩頭準備互相撕咬的野獸,雙方的眼神里都充滿挑釁與憤怒。但是最終,昆圖斯還是沒有對阿庇斯怎麼樣,畢竟特殊時期,這個時候,一個角斗士的戰斗力抵得上十個軍團步兵,再加上之前的兩次戰斗,阿庇斯的確殺死了不少高盧人,角斗士的實力擺在那里,即便他是奴隸,卻沒人質疑阿庇斯的戰斗力,如果不是如此特殊的情況下,昆圖斯恐怕有一萬個可能,就在路上打殘這個一路上都在質疑他做事風格的小奴隸。

    “⺪,古代打仗都是這麼殘忍?”

    爭執過後,阿庇斯還是沒能阻止百夫長對高盧戰俘的虐殺。獨自一人郁悶的扛起了行李,加入了急行軍的隊列。

    羅馬,蓋烏斯屋大維家中——

    “母親,你听我解釋。”

    奧克塔維亞被阿蒂婭的貼身僕人架著雙手,流著眼淚試圖勸說自己的母親。然而,和巴蒂紐斯聯手救出犯了死罪的奴隸,這件事在阿蒂婭看來,簡直就是不可寬恕的錯誤。

    蓋烏斯家族的女兒冒著名譽掃地的危險,救出了一個奴隸,關鍵是還勾結了龐培的手下——巴蒂紐斯。在這個局勢微妙的時刻,一點點的錯誤可能都會造成勢力分裂的引線,元老院正在加緊離間龐培和凱撒,而自己的女兒卻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行為。

    不過平靜下來的阿蒂婭也理解自己女兒的心情。貴族的婚姻沒有自由,很多時候都是被迫嫁給某一個未曾相識的人,為的目的只有一個——利益。

    和所有女人一樣,阿蒂婭也有自己的少女時期,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卻只能遠遠望著,不能在一起。所以,當奧克塔維亞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時,阿蒂婭其實心里也是充滿矛盾的,但是她依舊不能原諒自己的女兒。事實和血的教訓告訴這個偉大的母親,你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一切便只能去適應這個社會。

    “奧克塔維亞,我的女兒,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就像我之前告訴你的,你是貴族,那個阿杜內烏斯是一個奴隸,你們不可能在一起,除非那個阿杜內烏斯獲得平民身份,獲得羅馬的公民權。然而,即便他以後真的做到了,你們想在一起,還是很難很難,你不是一個普通貴族家庭的女兒,你是蓋烏斯家族的女兒,尤里烏斯凱撒是你的舅父,你的出身注定了你不能選擇自己的婚姻,就像你的母親我一樣。”

    阿蒂婭走了過來,擦拭著自己女兒眼角的淚花。這一刻,作為母親,阿蒂婭心里無疑也是痛苦的,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受傷,卻不得不教育她殘酷的現實。

    ……

    奧克塔維亞沒有說話,而是在原地默默哭泣著。就像一頭受傷的小貓,獨自在角落里,****著自己的傷口。戀上一個人可能只需要一天,一個晚上的時間,忘卻一個人,卻需要好幾年,甚至一輩子的光陰。奧克塔維亞便是這樣,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戀人,那個被自己從羅馬城的地下監牢救出的角斗士奴隸,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惦記著自己?他說,他會回來,帶著榮耀,帶著凱旋式回來,然而,這一切在阿蒂婭,在自己母親的勸說下,變成了一場夢,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1-8 18:24
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8.任務︰間諜

  一整天的急行軍讓士兵們幾乎耗盡了最後的體力,雖然羅馬軍團步兵在上前線時是經歷過殘酷的體能訓練的,自從馬略改革以後,羅馬軍團步兵便有了“馬略的騾子”這樣的外號,意思是比騾子還能跑的戰士。但是日耳曼人入侵這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件,如果不能處理好,凱撒征戰高盧兩年的所有戰果都有可能付之一虧。

    但是從早晨一直小跑著行軍直到傍晚,這樣的非人行進方式已經到達了士兵們體能的極限,不少士兵在幾天的急行軍下,腳下都磨出了一層血泡,這種情況下,昆圖斯不得不讓士兵原地休息,稍稍緩解下連續急行軍對身體造成的影響,但是不許生火,運糧小隊現在已經進入了比利時人的地盤。這些野蠻人可不會像之前的賽卡尼人和埃杜依人對羅馬那麼友好,他們是野獸,對羅馬人也有著濃厚的敵意,只不過凱撒將兩個軍團布置在這里,所以才勉強壓制住了當地部族的反抗。

    “幾天來,你都在對著那個小木雕禱告,能告訴我,那是你的信仰嗎?”

    提圖斯坐在一棵大樹下,湊到了阿庇斯的身邊,好奇的詢問著。

    “不是,是我的戀人。”

    提圖斯的提問讓阿庇斯想起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奧克塔維亞,那個他在逃亡日子里還惦記著還想念著的女孩,那也是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個惦記的女性,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阿庇斯還覺得那就像一場夢,那麼唯美,卻那麼虛幻。

    “她一定很美,才會讓你這樣每天都惦記著,我看你每天休息下來以後就拿著這件精雕細琢的木雕傾訴著。”

    “呵呵,是的。比維納斯還美。”

    阿庇斯說著,眼神漸漸迷離,再次沉入對往事的回憶中。在那所不大的山間別墅,奧克塔維亞穿著潔白的連衣裙,站在自己身邊,夜風吹拂著他的秀發,那是一頭烏黑的長發,擁有著和東方人一樣的風韻和美貌。(古羅馬人黑發黑眼,個子比較小,現在的歐洲人金發碧眼實際上不是古羅馬人的特征。)

    “等戰爭結束後,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看著阿庇斯那懷念回去的神情,提圖斯不禁有些落寞。這個軍團的奴隸有著和阿庇斯一樣美好卻悲傷的回憶。就像提圖斯第一次和阿庇斯交談時吐露的心聲一樣,他渴望回到過去,回到自己妻子還沒有墮落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在亞雷提恩,有著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在那小小的公寓里,他和妻子還有女兒,過著平淡卻幸福的生活。

    阿庇斯發現了自己這個好友臉上突然出現的悲傷,很快就猜到了什麼事。事實上,被抓來當奴隸的這些羅馬人中,很多都是有著自己一段悲傷的往事的,表面上大家都隱忍著不吐露自己的情緒,但是當夜色降臨,平靜的月光下,溫柔的曲調中,多少人會回想,悼念起自己那一去不復返的美好時光?

    “不,戰爭結束後,我和她更難在一起了。”

    阿庇斯轉過頭面對著提圖斯說到。這句話讓眼前這個羅馬男人更難理解了。

    “為什麼?”

    “因為,我的戀人是羅馬城里的貴族,權貴家族的女兒,而我在離開那里之前,也是一個奴隸。奴隸和貴族,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除非有戰爭,讓我在戰場上取得功績與榮耀,擺脫奴隸的身份,並擁有公民權力,這樣才有一線可能,能和我的戀人在一起。”

    阿庇斯說著,臉上露出了無奈與心酸。

    幾天後的羅馬第七軍團營地里,傳來了兩名指揮官的陣陣爭吵聲。高盧俘虜口中的情報是否屬實,大家都覺得有待甄別,指揮官決定派出一名間諜,前往比利時人最大的市鎮——康布里,去打听最真實的情報。這個人必須混進當地的高盧人中,並且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後將最新的情報一一傳回羅馬軍團的大本營,讓軍團為即將到來的危險做出準備。

    然而,圍繞著間諜的人選問題,兩個指揮官卻在大營里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科塔認為想要讓派出的間諜混進比利時人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比利時人不必埃杜依人和賽卡尼人,他們還沒有歸降羅馬,對羅馬人是帶有敵意的,加上如果這次日耳曼人出兵高盧是真的,那麼高盧各部落便會更加明目張膽的反抗羅馬,像比利時這種蠻族,肯定會把羅馬人當做眼中釘,肉中刺。這個時候派出的間諜如果是羅馬士兵喬裝打扮的,根本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

    但是軍中此刻還沒有趕來投降的高盧人,所以用投降的高盧人作為間諜,這點顯然也行不通。

    科塔認為那個叫阿庇斯的奴隸正好可以充當這次間諜的人選。因為阿庇斯本身就是奴隸,一個軍團的奴隸為了得到自由,逃出軍團,這點理由很容易說得通。加上阿庇斯胸口那清晰的奴隸烙印,展示給比利時人看,很容易得到認可和信任。

    其次,阿庇斯擁有高超的搏斗技巧和良好的心理素質,遇到危險時可以自救,角斗士的格斗技巧軍團中尚且沒有人可以比他匹敵。

    最後是阿庇斯的經歷,按照百夫長昆圖斯的說法,一路上,雖然這個奴隸很多時候不是那麼老實,但是卻幫助運糧的小隊多次擊潰來犯的凱爾特人,這點說明這個角斗士奴隸想在軍團中建功立業,讓一個渴望獲得榮耀的人,去做這麼一項任務,他會極盡所能。

    但是另一名軍團指揮官薩比努斯並不同意科塔的說法,薩比努斯的說法很簡單,那就是軍團不能將情報收集放在一個奴隸身上,而且是沒有間諜工作經驗的奴隸身上。薩比努斯覺得這樣做太冒風險。萬一那個奴隸反叛,傳來的假情報,那麼軍團將置于十分危險的境地。

    最終,阿庇斯被直接叫進了軍團長的營帳……

    “角斗士,這是一項極其危險的境地,我們考慮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決定讓你來完成這項任務,深入那些野蠻人的腹地,將最新最真實的情報傳回軍營,你的成功將是羅馬的榮耀。如果這次任務取得成功,你將有可能獲得自由之身,並享有羅馬公民權。因為你是戰場上取得了榮耀。”

    最先接待阿庇斯的是第七軍團的指揮官科塔。這名年過三十的羅馬指揮官擁有著潮氣蓬勃的外表和樂觀積極的性格,另外他的作風也偏向于激進和冒險。從這次偵查任務的人選上就可以看出,從來沒有哪個羅馬指揮官會讓一個奴隸做間諜工作,科塔在特殊情況下,便是這樣做了。然而,結局會怎樣,所有人此刻心里無疑都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1-8 18:24
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9.初探

  雷米人的市鎮——巴布爾。這在高盧戰記里原本是一個投靠凱撒的比利時人的城鎮,但是此刻,卻聚集了大批反抗羅馬的高盧人。阿庇斯臨行前什麼也沒帶,就跟軍團長科塔要了一個人——提圖斯。說如果這次任務能夠圓滿完成,那麼戰斗結束後,一並將自由給提圖斯。

    起初,科塔是不願意這麼做的,作為羅馬第七軍團的軍團長,科塔如此看重阿庇斯,只是因為他在護送糧車這一路上的表現,足以體現出他比別人強的戰斗力和心理素質,但是深入敵人腹地探查情報,這不是一項簡單的任務,不是心理素質過硬的人,根本無法承受,阿庇斯還要帶一個毫無戰地經驗的奴隸伙伴一起前往,科塔擔心會破壞整個間諜任務。然而,阿庇斯卻有自己的理由,帶上提圖斯,必要的時候,可以兩個人共演一出戲,來更好的迷惑高盧人。

    最後,科塔還是答應了。而薩比努斯則憤憤不平的在軍帳中,不願出來,他不想看到這麼荒誕的一幕。

    而實際上,在阿庇斯走後,兩位軍團長卻達成了一件共識,那就是不管這個奴隸有沒有將情報送回軍營,都必須加固這所營寨,如果日耳曼人真的就在路上的話。

    第一次進入雷米人的市鎮時,阿庇斯甚至有一種進入丐幫大會的錯覺。這里是相對靠近北邊的高盧部族。由于還在反抗羅馬,幾乎沒有一點羅馬文明滲透的痕跡。以其說是市鎮,不如說是一座迷宮,密密麻麻的低矮房屋就像難民營一樣,雜亂無章的分布在這座市鎮中。道路彎彎曲曲,交叉和節點的地方非常多,這座巴布爾市鎮的道路就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將城鎮連城一片,外來人如果沒有當地向導,想走出去,只有兩個字——沒門。

    阿庇斯和提圖斯是被比利時人綁著進來的。

    由于不相信羅馬人中出了叛徒,這些比利時人便將進入城池邊緣的這兩個羅馬人當做間諜捆綁了起來。

    “羅馬人的間諜。”

    領頭的野蠻人叫囂著一拳打來,阿庇斯只覺得嘴角一咸,那是血水沾濕嘴唇的味道,記不得穿越後多少次被打,但是只要自己還活著,就有一線希望,阿庇斯忍著疼痛,吐了那個毆打自己的野蠻人一臉血沫。

    “混賬東西……”

    但是緊接著是那個身材強壯無比的野蠻人戰士更加凶殘的毆打。

    “等等。”

    比利時人將阿庇斯和提圖斯綁在城鎮中心的廣場上痛毆,市鎮中心聚集了大量過往的高盧人,當地居民無不用厭惡的目光看著阿庇斯和他的同伴提圖斯。只是路過的高盧商人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你說你們是奴隸?從羅馬軍營里逃出來的?”

    高盧商販撥開人群,湊了上來。商人看起來地位在整個部族里還算比較高的,可能是財富較多,屬于高盧貴族?他一走上來,野蠻人便停止了對阿庇斯的毆打。轉而看著這個商販如何甄別這兩個羅馬豬玀。

    “是的,該死的,我要說多少遍你們才不問,fuck高盧豬!”

    阿庇斯故意拉開嗓子大喊著,以便讓周圍的高盧人都听到。雖然部落里不是每個人都听得懂拉丁語,但是听得懂的高盧人顯然已經投來了憤怒的目光。至于那個標準的英文單詞,就沒人听得懂了。

    “你們不用再審了,他們的確是奴隸。這個標志我見過。是最低等,最沒有人身自由的奴隸才會烙上這標記。而且烙在胸口,這兩個人估計一輩子也沒機會去掉這塊烙印了。”

    高盧商人湊上來仔細看了看阿庇斯胸口上的烙印,然後對周邊的所有部族的人說到,然而,抓到阿庇斯和提圖斯的高盧人並不打算相信這位商人的話。而是湊上去想繼續毆打阿庇斯……

    “夠了,耶魯琴科。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盟友。”

    高盧商人帶著威嚴的吼叫到,這樣,那名手上沾滿阿庇斯血跡的野蠻人才稍稍停手,同時,朝阿庇斯和提圖斯的臉上吐了一臉唾沫!

    “⺪!”

    窮人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難立足,這是阿庇斯此刻心里最深切的體會。但是任務還沒完成,一切就必須繼續忍。想起那句大中華的名言——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阿庇斯就淚流滿面,即便那只是一句安慰人的話,但是在最黑暗的時刻,依舊成為人們心中最後的堅守。

    “你剛才為什麼對他們那麼粗暴?我們不是就是來投奔這群蠻子,來獲得情報的嗎?這麼粗暴的態度,不是等于找揍?”

    被從市鎮廣場扔進地窖監牢以後,提圖斯很不解的坐在阿庇斯身邊,並不停的發問著他看不明白的場景。

    “兄弟,我的好伙伴,這就是你需要學習的地方,想要混進敵人內部,就要先打消他們的顧慮,我們是外來者,這些野蠻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們是羅馬的間諜,是要來混進他們隊伍中來打听情報的,所以他們一開始這麼粗暴的對我們是正常的。這個時候,如果我們還表現出低聲下氣的,很容易讓人懷疑我們就是有意要融入他們,來獲取情報的,所以,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表現出渴望留下來的心態,我痛罵他們,因為他們揍了我們,這時正常人被揍之後的反應,我們應該以一個平常的流浪者心態來對應他們,而不是帶著目的去接近,這樣很容易讓他們產生懷疑。”

    阿庇斯坐在臭烘烘的地下監牢中,微笑著跟提圖斯解釋到。提圖斯雖然不算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卻也很快明白了阿庇斯的用意。同時,這個土生土長的羅馬人,也不得不開始從心底佩服眼前這個角斗士。難怪科塔會選擇讓他來執行這樣一項高危的任務,阿庇斯的想法和察言觀色的能力的確比一般的軍團步兵要來得強一些。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1-8 18:24
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10.臥底

    飼養牲畜,運送草料,清洗豬圈。這些最髒最差的活現在成為了阿庇斯和提圖斯“投靠”高盧部落以後的第一份工作。忍著臭烘烘的惡劣環境,阿庇斯和提圖斯走進了這些高盧人的牲畜圈里。

    這些穿越前嗤之以鼻的工作此刻卻成為了阿庇斯每天的日常。蠻族人的豬圈,雞場,比羅馬人的農場要髒亂百倍,那些臭氣哄天的糞便隨處可見,一不小心腳下便會沾滿這些黏糊糊的污穢物。

    阿庇斯想起了那些自己在競技場的日子,羅馬競技場里有一個區域是專門堆放死尸的,那里,戰死的角斗士尸體堆得跟小山一樣高,殘破的肢體被隨意扔在下水道中,爬蟲和老鼠是那里的常客。一到夏天,從那個房間里便傳來陣陣恐怖的惡臭,讓你分分鐘都無法忍受。

    現在,這里的環境跟那時自己在競技場地下室看到的環境,反倒有了幾分相似。屠宰房就在旁邊,屠夫每天就將斬殺完的牲畜內髒扔給那些戰獒,然後你就可以看到不一會兒的時候,那些破碎的內髒便被這些野獸咬成了碎片……

    盡管阿庇斯和提圖斯現在已經獲得了當地蠻族的允許,可以不用再關在地下監牢中,並且找了一份工作給這兩個窮困潦倒的外鄉人,但是阿庇斯還是可以隱隱感覺到,這事還沒完,沒那麼簡單。高盧人雖然愚笨,但是不至于如此輕易的相信了自己,萬一那個奴隸烙印是羅馬間諜出發前故意烙下的呢?

    野蠻人不是傻子,阿庇斯相信,新一輪的考驗還在後面。

    自己現在就像夾在兩個陣營之間的紐帶,誰都想通過自己的倒戈,了解一些關于對方的情報。這些雷米人想通過自己了解羅馬軍團內部的情況,而羅馬軍團的指揮官想通過自己打進蠻族內部,獲取最真實的情報。當然,為了奧克塔維亞,阿庇斯會堅定的選擇站在羅馬一邊。

    “那些小矮子,听說又開始在我們的地盤上征糧,該死的,如果不是南部的那些部落投降給這些小矮子,我們現在早就將他們困死在這里,沒有糧,羅馬人早餓死在他們的營地里。”

    “是啊,那些雜種,搶了我們的東西,還**我們的女人,如果不是族長那麼謹慎,勞資早就沖進他們的營地,跟這些小矮子殺個痛快。不過好在日耳曼人來了,听說人還不少,**的,這下有機會將羅馬人當畜生一樣宰殺了。”

    阿庇斯忙完洗完手,剛剛進酒館的時候,便听到了酒館內幾個高盧人在酒桌上大聲喧嘩,而內容則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日耳曼大軍來了。

    提圖斯盯了他們一眼,而那些高盧人則毫不在乎的繼續閑聊。似乎把這兩個新來的羅馬奴隸當做了空氣一般。

    阿庇斯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將隨身的工具卸下來,準備享受著難得清閑。而提圖斯則有意無意的一直往高盧人那邊看。

    “兄弟,安靜一點,這件事我會處理。”

    看到面前的同伴有些把持不住,阿庇斯及時的制止了自己這個同伴的行為,而提圖斯也很快照著阿庇斯的話做。雖然不明白阿庇斯此時為什麼不去探听日耳曼人的消息,這不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但是作為隨從,提圖斯在出發前答應阿庇斯,進入高盧人的領地,一切行動按自己的要求來,先不要問為什麼,之後給你解釋。提圖斯堅守了這條約定。

    酒館內,幾個高盧人繼續大聲聊著當前的局勢,先是把羅馬軍團罵了一通,從軍團長,軍官到普通士兵,連隨行的奴隸商販都全部罵了一遍。看到阿庇斯依舊毫無反應之後,便繼續談論起了日耳曼人的事。

    “他們現在就要渡過萊茵河了,听說是那個甦維匯的部落聯盟,**的,一百多個部落的聯軍,我敢說,不用說就羅馬現在在這里的兩個軍團,就算他凱撒搬救兵來了,也會被我們的族人和日耳曼人的聯軍殺個尸骨無存。”

    “我要在凱撒頭上拉泡尿。”

    “對,日耳曼人來了,****娘的羅馬。”

    幾個高盧壯漢在那里繼續叫囂著,談論著日耳曼大軍的事,然而,這邊,阿庇斯依舊毫無反應,繼續斜躺在窗邊,曬著秋日的暖陽,甚至哼著小曲,連提圖斯也听不懂的小曲。

    “日耳曼的大軍這次打算直接圍堵那些小矮子的營寨,連他們出來的機會都沒有。我們高盧人已經學會了那些小矮子的工程技術,**的,到時候建一圈的城防,將他們圍在里面。然後慢慢用工程武器砸爛他們的防御工事。”

    “對,日耳曼大軍來了,部族必勝!”

    幾個高盧大漢越聊越興奮,甚至站在椅子上大喊大跳。然而,窗邊的阿庇斯已經犯困的打著盹……

    ……

    “這小子真的不是羅馬人的間諜?”

    幾個高盧人看到阿庇斯的表現,不由得一臉懵逼的坐在一起,悄悄的商量著,是不是要就這樣回去報告他們的族長?

    “等等,我們再過去,主動跟他聊起軍情上面的事,看他的反應怎麼樣。”

    “嗯。”

    高盧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很快便一起湊到了這個外鄉人身邊。而此時,提圖斯還算精神,阿庇斯卻半睜著眼,曬著太陽,昏昏欲睡。桌上還留著半瓶小麥酒。

    “嘿,羅馬奴隸,過幾天,日耳曼人就要來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拿起武器,去砍你那以前的主子?**的羅馬人,以前怎麼虐待你們的,現在就要怎麼虐殺他們。”

    領頭的高盧壯漢首先開話了。他的身上紋滿了各種動物的紋身,臉上那奇怪的裝飾物使得這個高盧戰士顯得更加面目猙獰。在戰場上,無疑是一個凶猛的殺手,但是阿庇斯只是朦朦朧朧的醒來。

    “嗯?日耳曼人?什麼東西?”

    帶著一臉的困惑,阿庇斯茫然的看著身邊的幾個高盧人。其中一個還是當天毆打他的野蠻人。要驗明阿庇斯身份的也是他,而此刻,這個比利時野蠻人甚至恨不得一把撕了這個羅馬奴隸。可是族長有令,不管這兩個奴隸是不是羅馬人派來的間諜,耶魯琴科都不能拿他們怎麼樣。要怎麼處置,是族長的事。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1-8 18:24
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11.欲望的世界

  “賽克留斯,你當你自己是誰?三頭這邊一心一意想獲得你的支持,希望你能夠站在我們這邊,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元老院做事,並且一再為難凱撒和龐培這邊,你不要以為沒有你,克拉甦,凱撒,龐培他們就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華麗的賽克留斯豪宅,一向溫潤爾雅的巴蒂紐斯發飆了,他不能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門拜訪,好處利益用盡,這個糟老頭卻始終冷嘲熱諷,不願和自己合作。就像小丑獻媚給貴婦,卻遭到了一臉鄙夷的神色,巴蒂紐斯如此自嘲到。

    “巴蒂紐斯,我的同僚,我的朋友。我們曾經是那麼無話不談的摯友,當你落難被債主追殺時,是我主動拿出自己的錢財,為你擺平那些債主的打手,當你想追求維多利亞,卻苦于沒有資產和身份時,是我出動出資,並為你說話,在維多利亞面前說盡良辭,你才能和那個女人結為夫妻。然而,我們當初的理想是什麼?我們當初共同的追求是什麼?是共和!羅馬經歷了王政時代,所有人都知道,國家不能一日沒有民主,元老院便是代表了這樣的民主,回頭吧,巴蒂紐斯,看來我們還是摯友的情面上,不要讓我與你刀劍相對。不要被你的欲望沖昏了頭腦。”

    面對巴蒂紐斯的失態大吼,賽克留斯也誠懇意切的勸說到。然而,誰會在乎誰的感受呢?欲望讓人迷失了自己,環境讓人習慣于現狀,而麻木了自己曾經的心願與理想。當葡萄酒的芳香與貂絨皮的柔軟消磨了人的意志,還有什麼可以讓人回想起那些辛勞耕耘的年代?那些曾經立下的美好誓言,早就被金錢與貪婪所腐蝕。

    “沒有了共和了,賽克留斯!現在是巨頭的時代,羅馬的明天將是屬于凱撒,龐培,克拉甦中其中一人的,共和,忘記它吧。”

    巴蒂紐斯繼續大聲喊到。僕人們已經在門外顫顫發抖。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近些日子,羅馬城中發生的血案已經不少,那些所謂的民主選舉,背地里,有多少暴力與賄賂。還想堅守自己信念和立場的人,都早已被血光所掩埋。

    整個羅馬城,血雨腥風,只不過表面上沒人看得出它的暗潮洶涌罷了。

    “不,我絕不妥協,我會為共和事業,奮斗終生!”

    賽克留斯站了起來,他那並不偉岸的身軀此刻就像一棵遲暮殘喘的白楊樹,雖然外表早已風霜累累,內心卻無比虔誠與衷心。對于羅馬城正在發生的一切,年長的元老院元老有心無力。

    “好吧,好吧,讓我們冷靜下來。讓我們好好談談,什麼才是民主?”

    巴蒂紐斯強壓著怒火,漸漸冷靜了下來,在羅馬,政客們談論實事時便是如此,有時,連元老院的大堂之上,流血事件都不是新聞。人們為了各自的理想在一起探討,但是紛爭總是會有,當陰謀不能得逞,一切便只剩下血淋淋的公開暴力。

    “元老院,他代表著共和。他是無數羅馬人前僕後繼,奮斗的目標。”

    賽克留斯首先談起。

    “好,既然你說元老院代表著民主,那我們來看看,歷史上,多少次元老院上的紛爭是因為不民主,不公平引發的爭論,乃至流血事件?”

    巴蒂紐斯喝了一口清水,繼續談到——

    “元老院事實上只代表著貴族階級的利益。平民和騎士階級,在元老院並沒有多少說話的權力,這點,你認同嗎?我的摯友,賽克留斯。”

    看到年長的元老院議員沒有說話,巴蒂紐斯繼續發問——

    “整個元老院,長期以來爭論的話題看似很多,實際上,最終的核心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遇見事情的時候,是以貴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還是以平民,大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賽克留斯,我的故友,你說元老院是民主的,是公正的,那麼我問你,每次遇到這種事情要商議的時候,元老院站在哪一邊?最終商量的結果又是怎樣?元老院里百分之八十的人是貴族,這個結果顯而易見。雖然有護民官,但是他們的任期只有一年,在短暫的時光內,能夠真的為羅馬平民著想的,又有幾人?”

    巴蒂紐斯不斷發問,步步緊逼。賽克留斯一時無言以對。這已經不是涉及到陰謀權力的事,而是涉及到羅馬社會治理的根本問題,也是歷史遺留問題。不得不否認,巴蒂紐斯這番話卻有幾番道理。

    “好吧好吧,議員巴蒂紐斯,盡管你說的這些的確有幾分道理,但是羅馬的未來決不能掌握在少數的幾個人手里,那樣,跟回到王政時代,幾乎無異。”

    賽克留斯依舊堅持著自己的立場,既然兩人在陰謀對決上,不能分出高低,情感上又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那麼只能靠辯論了。

    “時代在呼喚英雄,我的賽克留斯。當初龐培東征的時候,元老院里多少聲音反對,認為他擁兵自重,利用兵權,威脅羅馬的根本體制。然而,五年過後,龐培不僅打敗了海盜,將商道打通。還征服了東方數十個部落,城鎮。將羅馬的版圖擴大了三分之一,讓整個羅馬的財政收入翻了一番,試想,這樣的成就,又豈是元老院里那喋喋不休的爭論所能達到的?”

    巴蒂紐斯拿事實說話,繼續猛攻著賽克留斯那緊繃的神經——

    “歷史需要向前發展,時代不同,體制跟著改變。曾經的羅馬,只是一個城邦大小,元老院共和制便可以處理手頭的事物,然而,經過幾個世紀的開疆擴土,羅馬現在已經成為世界的強國,如此龐大的版圖,復雜的事務,舊體制已經無法適應如此龐大的國家。所以,我們需要英雄,而龐培,凱撒,或者克拉甦,便是這個時代的能人,誰能給羅馬帶來繁榮與昌盛,誰就是這個時代的主人。再者,從戰爭的角度上看,元老院的制度只適應于和平時期,但是羅馬建國至今,有幾年是在和平中度過的?很少,很少,一年一換的執政官,根本無法如此紛多的戰事。所以便誕生了費邊,誕生了西庇阿,誕生了馬略,誕生了凱撒與龐培。如此多的事實,已經證明,羅馬需要改變了。我的朋友。”

    巴蒂紐斯一氣呵成,說完所有的事情時,賽克留斯感到了心律憔悴,即便現實如此,但是,現實本不該如此,戰爭給羅馬帶來巨量財富的同時,也腐蝕著這個民族勤儉樸素的特質,當執政官卸任之後不再耕種田地時,這個國家便已經走上了貪欲的絕路。驕奢淫逸不是永遠的,華麗的表象之後,是危機,是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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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12.可悲的巧合

  “巴蒂紐斯,既然我們的意見和立場都不盡相同,我想,今天的爭論也沒必要進行下去。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先讓你知道。元老院已經以海盜猖獗之名組建了一支艦隊,並將這支艦隊全權交給龐培帶領,並封龐培為羅馬海軍總指揮。”

    賽克留斯不緊不慢的透露著最新的消息給巴蒂紐斯,然而,這不是為了讓他告訴龐培,也不是為了拉攏這個元老院的叛徒,這只不過是賽克留斯對這個昔日好友的一份勸告罷了,這場爭斗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

    “你們想離間龐培和凱撒之間的關系?”

    巴蒂紐斯很快反應過來了,元老院派現在就是抓住凱撒與龐培之間的矛盾,不斷深化突出這種矛盾,讓龐培做海軍總指揮這件事便是要討好龐培,讓他覺得元老院才是他的靠山,那個尤里烏斯凱撒,靠不住。

    民眾和輿論現在已經越來越傾向凱撒那邊,作為一個後起之秀,尤里烏斯凱撒成功的贏得了平民的支持,無論從他之前做執政官時,對羅馬的貢獻,還是對平民的福利上來看,這些功績都正在一步一步的趕超龐培。

    就像曾經的甦拉,一步一步的趕超馬略一般,龐培有一種深深的顧慮,擔心歷史會重演,于是對凱撒,這個同盟,龐培可謂良莠難辨。

    “是的,如此明顯的意圖和動作我也不怕你知道了,我昔日的故友,告訴你這件事並不是想讓你回頭勸說龐培,你沒有這個能力,再說你已經站在了凱撒一邊。我告訴你這件事,只不過想讓你知道,這場爭斗遠沒有那麼簡單,元老院對于羅馬,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勝者是誰。”

    賽克留斯也平靜了下來,端起玻璃酒杯,輕輕的飲了一口里面的紅色汁液。所有的陰謀,最終會化作血淋淋的殘酷廝殺。就像再鮮艷的葡萄,最終也會被擠成漿液,成為這可口的美酒,而斗爭便是如此,過程如此殘酷,看誰能夠享受到最後的果實。

    “我想知道,我又如何站在凱撒一邊了?”

    龐培擔任首位羅馬海軍總指揮這個事實,巴蒂紐斯的確無權過問,但是從賽克留斯口中說出的凱撒派,這讓巴蒂紐斯產生了深深的不安。這位老謀深算的元老院元老,到底還知道自己些什麼?

    “好吧,既然你還偽裝著不知道,那我就來撕開這層偽善的面紗。之前那場轟動羅馬城的路奇烏斯被謀害的案件,實際上是你一手策劃並操控的,然後,那個被你親手送上絞刑架的奴隸,阿杜內烏斯,後來卻也被你一手放走了,這些我說的沒錯吧?”

    “血口噴人,滿嘴詭詐。這件事當時已經在司法廳上得出結論,全城皆知,路奇烏斯命案是格雷指使自己的奴隸所做出的巫毒之事。”

    面對賽克留斯的指控,巴蒂紐斯一陣心虛,卻依舊堅持自己的見解。只是這個老奸巨猾的元老院元老,是如何知道自己投向了凱撒一邊?巴蒂紐斯的確想知道。不過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表露出自己的心虛和好奇。

    “你不用再口舌雌黃的替自己辯解了,那個角斗士行刑的那天,你賄賂了刑場的人,而那座刑場里,剛好有我的眼線。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賽克留斯看到巴蒂紐斯沒有說話,便趁勢加強了攻勢——

    “後來我通過這件事,開始去調查你這樣做的動機。一個和此事毫無想干的貴族,為什麼會冒著風險,去營救一個和自己毫無相關的奴隸。我順著這條線索不斷排查,搜尋,終于發現了你的陰謀,巴蒂紐斯。所有的犯罪,所有的證據,所有的陰謀,都是你一手策劃並制造出來的。甚至你還勾結了阿蒂婭的女兒,讓她放走那個罪犯——阿杜內烏斯。”

    “夠了!”

    巴蒂紐斯突然又怒吼到,這件事他做的天衣無縫,為什麼到了最後,還是被人發現了一絲線索?就怪自己最後的大意。**,巴蒂紐斯從心里咒罵到。

    他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然而,維多利亞的擔心是正確的。

    他早該听從這個女人的建議,多一份心眼。現在,賽克留斯掌握了自己討好獻媚凱撒的證據,而元老院又在想辦法離間凱撒和龐培,這個時候,如果賽克留斯將這件事告訴龐培,那麼以龐培的性格,會怎麼對待自己?巴蒂紐斯幾乎不敢想象了,但是同時他也不解,為什麼賽克留斯在明知道事情真相的情況下,還不願意將事實告訴龐培?難道他不是想打垮自己,削減三頭的勢力嗎?

    ……

    巴蒂紐斯沒有承認,也沒有回答。然而,他的眼神,他的神態,已經出賣了他。賽克留斯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和掌握的證據是千真萬確的。

    “我不會揭發你的,我的好友。揭發你,對我毫無益處。我只想讓你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至你于死地,那麼我早就可以動手,我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動手,只是想讓你停止你瘋狂的腳步,回歸原來的你,不要被不斷膨脹的欲望所吞噬。我們是羅馬人,不要讓權力集中的腐化之風重回羅馬。”

    賽克留斯最終還是懇切的勸說著巴蒂紐斯。

    巴蒂紐斯這回敗了,敗得十分徹底。和格雷烏斯斗,他或許更加老謀深算,更加富有心機,然而,跟元老院的骨干元老斗,他還差得很遠。只是,對權力的欲望是人類的天性和本能。

    “不,賽克留斯,即便你知道了這些,但是僅僅憑我與蓋烏斯家族交好這件事,龐培是不會懷疑我的動機的,我相信龐培不是一個如此心胸狹隘的人。”

    巴蒂紐斯帶著僅有的希望為自己辯護。然而他不知道一個更隱秘的情報賽克留斯已經掌握了——

    “蓋烏斯家族或許只是諸多和凱撒有著血緣關系的家族之一,然而,那個叫屋大維的男孩已經成為了尤里烏斯凱撒最親近的孩童,甚至有可能成為凱撒的養子,這點你不能不認同,或許你還未知道,但是元老院是知道的,龐培或許也知道了。”

    驚天內幕之下,巴蒂紐斯的僥幸突然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一切都是偶然,然而,當所有的偶爾事件集中在一起的時候,巴蒂紐斯無疑是百口難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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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13.血祭

“羅馬人,你現在已經是我們中的一員了,但是,有一項考核你還沒有進行,也是我們必須要考驗你的地方。”

    雷米人的市鎮,野蠻人將阿庇斯圍了起來,現場的氣氛有著嚴肅而沉重,看樣子今天的話題並不輕松,而且從這些高盧人的神情來看,眼下,將有一件刻不容緩的事等著阿庇斯去做。

    走過長長的街道,兩邊的比利時居民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被野蠻人的首領按住肩膀,仿佛就像囚犯招搖過市一般,但是這一次,高盧人沒有投來厭惡的口水和腐爛的蔬菜,而是靜靜的等待阿庇斯走到市鎮廣場上。

    此時,出現在阿庇斯和提圖斯面前的是五名渾身是傷的羅馬士兵。至少從他們的外表和裝扮上來看是這樣的。

    “呼。”

    場上傳來了一陣騷亂聲,顯然今天要進行的是一場殘忍的屠戮儀式。

    鮮血祭神?

    阿庇斯猜測著,不過,即便是如此殘忍的考驗,阿庇斯在來到雷米人的市鎮之前,便有了思想準備,這些蠻族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自己,畢竟,以前羅馬人的詭計多端已經讓他們嘗到了苦頭。現在,對付羅馬人的“叛徒”,高盧人多了一分心眼。

    “兄弟們,姐妹們,今天我們聚在這里,是來見證羅馬人鮮血的,我們將用這些羅馬士兵的鮮血祭奠我們的神明,祭奠我們在戰爭中死去的弟兄,而且,今天,我們也要見證兩位新戰友的加入,如果他們真的是站在反羅馬一邊的話。”

    野蠻人首領演講的說辭十分簡潔,卻引起了全場的熱血沸騰。這些高盧人,是如此痛恨羅馬人,也是如此想見到羅馬人的鮮血灑滿全場,來祭奠他們在戰爭中死去的同胞,而今天,就像阿庇斯之前猜到的那樣,這些高盧人,想讓自己親手來結束這些羅馬士兵的生命,以此來完全信任自己。當然,如果是間諜,也許他下得了手,但是會很難,野蠻人族長會細心觀察行刑時這兩個外鄉者的神情。如果很痛苦,下手極慢,證明這兩個前來投靠自己的羅馬奴隸,很有可能是間諜。

    “吼,吼吼。”

    廣場四周開始響起震耳欲聾的吶喊聲,猶如羅馬競技場里觀眾要角斗士將短劍刺進野獸喉嚨時一樣,這種吶喊,是對鮮血的渴望,同時也是對羅馬人的切骨仇恨。

    阿庇斯走了上去,同時對身邊的提圖斯使了一個眼神。這個聰明的瓦匠工很快明白了自己伙伴的意思。裝,繼續裝。沒有選擇,必須將眼前這些羅馬士兵當做牲畜一樣殺掉。但是這點,對于提圖斯和阿庇斯來說,真的也不難。因為他們的確是奴隸出身,提圖斯對于之前打罵他的羅馬士兵本來就沒有好感,而阿庇斯是角斗士出身,殺人已經不眨眼……

    行刑開始了。

    場上響起了風暴般的怒吼,所有野蠻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兩個羅馬人身上,看他們是如何殘殺自己的同胞。

    眼下的羅馬士兵開始顫抖了,舉目四望,全是瘋狂吶喊要自己死去的野蠻人,面前這個高大的羅馬奴隸看起來也是一頭野獸,從他握劍的姿勢和上前的腳步就知道,這個奴隸毫無憐憫,甚至以前是做過劊子手的。

    “mum……”

    被綁在木樁上的羅馬戰俘開始哭泣著,一個大男人,哭泣得就像一個嬰兒一般。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會恐懼,都會悲傷,帶著對世間的不舍與留戀。

    或許眼前的士兵還有家人?還有妻子和孩子等著自己去團聚?

    阿庇斯不敢去想這些,害怕再想下去,自己會手軟。手起刀落之間,被野蠻人俘虜的羅馬士兵已經被切開了喉嚨。大量的鮮血頓時沾滿了阿庇斯的雙手。分不清這是第幾次沾滿敵人和自己同伴的鮮血,這是一個野蠻的世界,血淋淋的世界……

    “吼!”

    場上,高盧人沸騰了,他們看到那個軟弱的羅馬人倒在了自己奴隸的劍下,那感覺簡直比他們自己親自下手還來得痛快。

    血霧彌漫中,阿庇斯感到了人性的悲哀。殘忍與無情。提圖斯也在面目表情的動作中,將短劍刺進了另一個羅馬俘虜的心髒。那名羅馬士兵的鮮血從口中不斷涌出。很快,軀體無力的吊在了木樁上。提圖斯在斬殺完那名羅馬士兵以後,甚至配合著高舉雙手,響應野蠻人的歡呼。他是一名演員……或許適合當演員……阿庇斯這樣想著,場上的高盧人呼喊著原始的猶如野獸般的嚎叫回應這個羅馬奴隸的動作。

    這的確是一場祭神儀式。

    剩下的三名羅馬戰俘看到場上發生的一幕,已經瑟瑟發抖。他們低聲迅速禱告著自己的神明。阿庇斯知道,那是朱庇特的名字,羅馬人心中的主神,也就是希臘人心中的宙斯。然而,這也拯救不了他們。在瘋狂的高盧人面前,在這場注定血祭的儀式面前,阿庇斯必須迅速下手。

    很快,一個,兩個,三個羅馬士兵全部被阿庇斯和提圖斯刺穿了心髒。行刑的廣場上,鮮血流淌著匯聚在一條淺淺的凹槽里,這就是野蠻人祭祀的方式了。

    領頭的野蠻人將凹槽里的鮮血涂在了自己臉上,口中如痴如癲的喊著一些稀奇古怪的音符。就像原始人在呼喚神明一般。

    一群比利時人圍在自己的大祭司身邊,又唱又跳,音調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舞步時而快速,時而緩慢。這換做在現代,簡直跟《忐忑》有得一比的神曲,在比利時人群中,卻引發了追捧的狂潮。

    阿庇斯和提圖斯也被野蠻人染上了羅馬人的鮮血,幾個野蠻人將那些死去戰俘的鮮血涂在阿庇斯臉上,這種血腥味此刻成為他們聯結神明的紐帶,這是獻給神明的祭品,而這兩個羅馬人,從今天開始,似乎便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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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14.瘋狂的詭計

  “日耳曼人正在渡過萊茵河,**的,我在擔心這些野蠻人到時候幫我們趕走了羅馬人,會不會就在我們的地盤上住下來?這種事,這些野蠻人以前不是沒干過。”

    “唉,不用說你擔心,估計這時候,族長們也都在擔心這個問題。我們打不過羅馬人,也打不過那些野蠻人,就這個問題,到底是投降羅馬,還是投降那些野蠻人,一直爭論不止。”

    傍晚,忙活了一天的高盧人坐在酒館里,各自閑聊著,話題自然是集中在接下來即將發生的這場戰役。只是以前這些高盧人會提防著阿庇斯和提圖斯這兩個外鄉者,現在,已經毫無顧及的在他們面前大談軍事軍情。

    而高盧人口中的所說的情況,阿庇斯通過穿越前的知識,也大概了解一二。歷史上,日耳曼人的確有過鳩佔鵲巢的故事,凱撒還沒出征高盧之前,高盧兩個大的部落互相征戰,戰事焦灼,賽卡尼人便請來了日耳曼人幫自己作戰,結果日耳曼人一來,賽卡尼人的對手——埃杜依人便丟盔卸甲了,被打得一敗涂地。

    但是戰後,日耳曼人發現高盧的土地更適合居住,便留下來不走了,要求賽卡尼人割三分之一的土地給他們。于是,奇葩的情況出現,賽卡尼人雖然打贏了這場部族戰爭,結局卻比埃杜依來得慘,日耳曼人佔領了他們最肥沃的土地,而且賽卡尼人每年還要給這些外來者納貢。這簡直就是請狼入室的節奏,所以有了歷史上的種種先例,現在,這些高盧人的擔心也不意外了。

    “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將這個情報告訴軍團長?”

    听到這樣的說辭,提圖斯很緊張。日耳曼大軍一旦度過萊茵河,距離羅馬軍團的駐地也就不遠了。到時候,這里的高盧部族再出兵,第七軍團將面臨腹背受敵的困境。提圖斯雖然憎恨虐待他的軍官,但是這個年輕人也想獲得自由。而完成這項任務,便是獲得自由的唯一途徑。

    “再等等,我們現在不能出去,一旦出城,高盧人馬上就知道我們是羅馬軍團的探子,以高盧騎兵的速度,我們是不可能活著逃到第七軍團駐地的。”

    阿庇斯看了看周圍的人群,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然後再冷靜的告訴提圖斯,眼下的形勢。唉,作為穿越者,自己或許也就這方面比這個時代的人強一些,在耍心機和城府上面,比這些蠻族要好一些。

    “可是軍情緊急。”

    提圖斯實在按耐不住。阿庇斯可以看到他那躁動不安的神態,四下張望就像一個跳梁小丑。

    “沉住氣,我的朋友。我可是費了很好勁才向科塔要了你跟我一起來,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問題。傳遞情報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將情報傳出去,但是我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里。一定不能。”

    “那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里?”

    提圖斯更加心神不安的提問了。不是因為這里的高盧人,而是因為眼看著任務就要成功,自己卻只能被困在這里,奴隸的日子也不好過,再加上提圖斯也是有牽掛的人,縱然他的妻子拖累了這個家,但是提圖斯對自己的妻子,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他想回到以前的生活。獲得自由是這一切的前提條件。

    “等到軍團到來的時候。”

    阿庇斯淡淡的說著,這下,提圖斯更加懵逼了……你不出城,不傳遞情報,軍團會出動?攻城這種事可不是小事,要有確切的情報和迫在眉睫的形勢下,軍團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不用擔心,這兩天我們就在這里尋找可以替我們做事的人,就像剛才那兩個。”

    阿庇斯說著,豎著大拇指,指向了不遠處那兩個在談論軍情的高盧人。

    “你是想?”

    提圖斯幾乎把心提到嗓子眼了。眼前這個叫阿庇斯的年輕人簡直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間諜。竟然想利用高盧人自己,替羅馬軍團傳遞情報?阿庇斯腦子是不是有坑?

    阿庇斯猜測提圖斯此刻就是這樣想的,不理解,不贊同。

    然而,作為本次行動的負責人,不管提圖斯贊不贊同,阿庇斯都要這麼做,這是唯一能夠將情報傳到羅馬軍團的辦法。咋一听似乎很瘋狂,不可理喻。

    但是就像剛剛那兩個高盧人自己說的,一方面是羅馬軍團,一方面是日耳曼野蠻人。其實兩邊不管誰獲勝,到時候遭殃的都是高盧人自己。羅馬軍團如果勝利了,會奴役高盧人。日耳曼人如果獲勝了,會搶佔他們的地盤,霸佔他們的家園,將他們趕到更荒涼的地方。

    所以與日耳曼人同盟,打擊羅馬人,實際上並不是每個高盧人都認同的。而在戰爭年代,尤其像高盧現在的情況,沒有一個統一的國家,各個部族的種族觀念並不是很強的,通常誰有利益,便會跟誰。

    讓高盧人替自己傳遞情報,然後告訴他們,如果情報傳到羅馬軍團手中,那麼羅馬人便會給他們一大筆財富,讓他們可以離開這里,前往更富裕的地方生活。這麼誘*惑的條件,個別高盧人是會考慮的。

    從第一次听到那兩個高盧獵人在談論日耳曼人進城這件事,阿庇斯便萌生了這樣的想法。有一刻,阿庇斯感到自己就像那些羅馬政客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密謀策劃著一起起陰險狡詐的權術之事,或許在這個世界生存就必須靠這個?阿庇斯不敢多想,畢竟那樣生活是很累的,如果說今天,在敵營里,不得不這樣心機算盡,那麼以後,如果可以恢復公民身份,自己是斷然不想過這種生活的,太累了。

    高盧獵人果然答應了阿庇斯的條件。這樣瘋狂的舉動讓一旁的提圖斯目瞪口呆,阿庇斯這個年輕人在這個土生土長的羅馬人看來,已經是一個小神的存在。一路上,完成著那些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提圖斯突然感慨,科塔的這個決定是多麼明智,這項任務,換成普通的羅馬間諜,恐怕早就被這里的高盧人剁成肉泥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1-8 18:24
穿越在古羅馬帝國 15.離間

   “嗨,羅馬人,不會這麼快就投降了吧?”

    提圖斯被打倒在地上,嘴角的血跡一直延伸到脖頸處,顯然,剛剛高盧人這一拳,著實威力。提圖斯甚至可以感到嘴里突然多出了一個硬物,怕是一顆牙齒就這樣活生生的打斷含在了嘴里。但是提圖斯不會退讓,這是他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個星期獲得的報酬——一袋小麥,不能就這樣拱手讓給這些高盧人。

    “吼。”

    在吐了一口血水以後,提圖斯便咆哮著朝那個身強力壯的高盧人撲了過去,但是提圖斯如此用盡全力的撲殺,在那個高盧壯漢眼里,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高盧人側過身去,很輕松的躲開了。然後伸出一只邪惡的大腳,將原本就不會打架的提圖斯撂倒在地。瘦弱的羅馬人一倒地,立馬引起了全場的哄堂大笑。仿佛他們只是把這個弱小的羅馬人當做戲弄的小丑一般。

    “該死的基佬,有本事像一個男人一樣跟我戰斗。”

    盡管對方身材魁梧,個頭比自己高大許多,但是提圖斯還是怒吼著發出挑戰,因為他無法忍受的是嘲諷和譏笑,對于這群仗勢欺人的蠻子,提圖斯簡直是受夠了。沒有哪個部族是對已經投誠了的敵人如此欺辱的,盡管族長們有令不得傷害阿庇斯和提圖斯兩個羅馬人,但是族長的命令只是不能傷害他們,並沒有說不能戲弄他們……野蠻人士兵平日里無所事事,便找這些沒有靠山的人欺辱來娛樂。

    “他說他想要決斗?”

    提圖斯的話語一出,立即引起了周圍高盧武士們的哄堂大笑。這些凱爾特戰士,穿著各式衣服,就像一群戲劇表演隊一般站在提圖斯面前,雙方都互相看不起對方,提圖斯覺得蠻族文明如此落後,高盧人覺得羅馬人如此弱小,就是用來戲弄取樂的。

    提圖斯沒等面前挑釁的高盧人笑完,便再次一把撲了上去。

    這下,硬生生的將高盧人撲倒了地上,但是當瘦弱的提圖斯揮起拳頭準備砸下的時候,一雙粗壯的大手卻牢牢的握住了提圖斯的手腕,讓他那一記憤怒的拳頭停留在空中……

    憤怒的野蠻人從提圖斯身下揮起拳頭,提圖斯被砸中下巴,只听見到骨頭咬合發出的清脆聲,可憐的羅馬人被砸得仰面朝天倒下。這下,幾個野蠻人走了上來,一邊拿起那袋少得可憐的小麥粉,一邊朝提圖斯吐了幾口唾沫。

    “fuck,一群豬玀,你們在做什麼?”

    幾個高盧人在小巷里收拾著自己的“戰利品”,這時,一陣憤怒的怒吼從小巷盡頭傳來。眾人往後一看,是一個身材並不是很粗壯,卻很結實的羅馬人。顯然,就是一周前,和他們腳下這個瘦小的羅馬人一起來投靠自己的那個。

    阿庇斯話語一出,立馬引起了在場高盧人的不滿,在他們的印象里,羅馬人就是那種只會躲在盾牌後面,靠方陣集體移動才會打贏勝仗的懦夫,單打獨斗,他們完全不是高盧人的對手。

    幾個高盧蠻夫立刻沖了上去,揮起自己的大拳頭,即將要把阿庇斯打翻在地,就像剛剛他們對待提圖斯那樣。

    但是他們不知道——阿庇斯是一名角斗士……

    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石,阿庇斯在野蠻人沖來的時候憤怒的擲出手中的碎石,就像角斗士擲出短劍一般,碎石在空中旋轉著飛出,徑直砸中了一個高盧漢子的腦袋,那名不幸的高盧漢子頓時鮮血四濺,雖然沒有巴利阿里投石兵那麼專業,但是近距離投擲武器角斗士也是必修課程之一。

    另外三個高盧人在狹窄的巷子里互相擁擠朝阿庇斯這邊沖來。很快,小巷里便傳來一陣陣拳頭揮舞發出的悶響,還有高盧人的慘叫……

    不過惡斗之後,阿庇斯也渾身是傷了。畢竟這不是在競技場,沒有武器,靠拳頭說話,一個打三個,還是很吃虧。抽出躺地的高盧武士背上的長劍,這下,阿庇斯來真的了。後面十幾個看戲的高盧人頓時不知如何是好?打死這個羅馬人,族長肯定發怒,高盧的族長們還指望從阿庇斯做他們的間諜,去反間羅馬軍團。所以群毆打掉這個暴力的羅馬奴隸,肯定是不行的,何況他們只是來看戲的,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和一個嗜血的羅馬奴隸拼斗。

    “雷米人,比利時人,卡爾姆的西人,還有眾多部落的人,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找兩個落單的羅馬人鬧事有什麼樣的居心。如果只是為了滿足你們展示自己勇猛的虛榮心,那麼群攻打敗一兩個前來投靠你們的羅馬人,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榮譽和勇猛?”

    面前是十幾個猶豫躊躇的高盧人,身後那幾個鬧事的當地蠻夫還躺在地上呻*吟著。阿庇斯必須迅速解決這個難堪的場面,否則,一旦這些高盧人腦袋秀逗了,撲上來圍毆自己,那麼下一刻自己有可能淪為和提圖斯一樣的下場。

    阿庇斯一邊扶起提圖斯,一邊繼續大聲喊到——

    “羅馬軍團和日耳曼的大軍就在城外,這場戰斗,估計一個星期內就會打響,到時候,不管是羅馬人獲勝,還是日耳曼人獲勝,你們所有的財產都要被掠走。你們的土地,你們的女人也要被掠走。而眼下,你們卻還在為打倒一個手無寸鐵的羅馬人而沾沾自喜?腦子呢?搶一袋小麥粉有什麼用?一個星期以後,幾天之後,這里所有的糧食,所有的財物都要被掠走。到時候,你們再把日耳曼踩在腳下試試。再把羅馬士兵踩在腳下試試?”

    有時候阿庇斯感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不是口才進步了,而是膽子無限放大了,面對那些真刀真槍的搏斗,再娘炮的人也會變得爺們。而阿庇斯在穿越前好歹是個本科生,說話的技巧還是有的,就是膽子不夠,而此刻,面對這種場景,不說話已經不行了,就像當初在鮮血競技場,如果不是自己那奮力的一吼,恐怕場上那些角斗士同伴們還不會團結,而自己也早就躺在了羅馬軍團方陣的劍下。

    ……

    阿庇斯話語一出,十幾個高盧人立刻面面相覷,不管阿庇斯此刻的身份是什麼,這個羅馬人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野蠻人雖然粗魯無腦,但是對于這種最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阿庇斯說的沒錯,接下來,無論是日耳曼人贏了,還是羅馬人贏了,這座城鎮都要被掠奪。自己這些現在還看中的財物,幾天後可能就是別人的了。

    阿庇斯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面前的高盧人,他看到眼前的高盧人開始互相竊竊私語,顯然,對日耳曼人,這些當地居民已經開始恐懼和反感。到時候,就算日耳曼人打贏了,他們也不會信守之前的承諾,只會繼續搶佔他們的地盤和糧食。就像以前他們做過的那樣。日耳曼人根本就是一個蠻族!阿庇斯從這些高盧人臉上看到了兩個字——反感。

    “我們不應該去幫助那些日耳曼人來羅馬軍團,應該讓他們自相殘殺,然後等日耳曼人和羅馬軍團打得筋疲力盡了,我們再進攻,取得戰果!”

    看到高盧人的立場開始動搖,阿庇斯緊接著加強了心理攻勢,繼續說到。

    “他說的對,我們應該等日耳曼人和羅馬人廝殺得筋疲力盡了再出發,那樣,我們的土地,我們的城鎮便可以免受災禍。”

    一名賊頭賊腦的高盧人開始回應阿庇斯的呼喚了。這下,十幾名高盧人就像一群小動物一般,被阿庇斯順手牽羊的拐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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