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古董商的尋寶之旅 作者：血蝠（連載中）

第1138章 車是搶的

　　一提起墨西哥這個國家，你就會想到哪些基本要素？

　　嗯，沙漠、仙人掌、寬邊大草帽、辣椒醬和龍舌蘭酒，如果是玩古玩的華夏人，那再得加上墨西哥鷹洋。

　　但除此之外，墨西哥還自古就盛產各式各樣的盜賊和暴力分子，那個傳說中喜歡給對手劃「Z」字刀疤的俠盜佐羅，也可以說是其中的代表。

　　如今佐羅的俠義找不到，墨西哥社會的暴力、性和毒品倒是變得更加為人熟知，比如它最著名紅燈區、太平洋沿岸的蒂華納，距離美國的聖迭戈只有十多公里，一到休息天，那裡滿大街的美國人。

　　沙漠地區的奇瓦瓦也不差，雖然距離邊境超過200公里，但自然人文風光可以，加上正處在可卡因往美國運輸的主幹道上，這夜晚也很繁華。

　　紅燈-區繁榮，基本沒槍聲，不像十多年後隨著毒品戰爭的愈演愈烈，墨西哥成了一個恐怖分子連年圍剿政府軍、掃蕩政府機關，犯罪分子定點清除警察局長的瘋狂國度…

　　沒辦法，誰叫這個國家離天堂太遠，而又離美國太近！

　　美國是全球最大的毒品消費國，癮君子數量過千萬，市場上七成的毒品來自墨西哥的「轉口貿易」，每年都能夠給墨西哥毒販帶去至少上百億美元的淨利潤。

　　據說在墨西哥一些販毒情況最嚴重的地區，連警察局長都沒有人願當，最近毒販裡最流行的殺人立威方式就是把人吊路燈桿子上。

　　吊路燈桿子上這事是出租車司機說的，安德烈要趁著有限的乘車時間瞭解這最新的情況，結果聽得坐在後座的兩個紅魔鬼心裡笑：看來這招全世界都愛用。

　　不過也得知在美國遊客在奇瓦瓦一般是安全的，販毒集團不允許因為內鬥把城市弄得沒美國佬過來，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只要你別主動找事。

　　總體而言，在墨西哥如今是北部地區相對安全，南部要危險得多。

　　幾輛出租車分開抵達紅燈-區，雖然時間已經是午夜，但人還是不少。

　　不過再怎麼說也來得有點晚了，要尋找合適的目標得花點力氣。

　　是力氣，不是腦子。

　　一夥人分開，安德烈這邊三個人，看著就隨便逛逛的感覺，一會功夫就找到了合適的目標。

　　一輛掛著美國牌照的雪弗萊大型商務車，類似於大麵包車那種，外形顯得方方正正，如果載人上頭有十二三個座位。

　　不過這車後半部分車窗封閉，只有兩排座位，成了輛半封閉的貨車。

　　燈光下看著四十來歲的司機臉紅紅，正摟著個做皮肉生意的墨西哥女郎打算上車。

　　駕駛員在更好，不然安德烈他們都得抓緊時間偷車，現在能用搶的就更方便了。

　　手裡拿著啤酒瓶，基里爾和亞歷山大兩個靠上去，在司機打算開車門的那一瞬間，貌似路過的基里爾一掌刀敲在那個美國男人的脖子上，順手又把倒下的人給扶助、往車裡一塞。

　　亞歷山大就文雅得多，大手掐住了墨西哥女郎的脖子，嘴裡還用西班牙語輕輕道：「哦，親愛的，別說話哦！」

　　女郎從瞪著眼睛瞬間變成了翻白眼，她能說得出來才怪！

　　大動脈被掐住，大腦立刻缺血，直接眩暈。

　　一眨眼，基里爾這就大大方方坐在駕駛室裡開車出發去集合點，亞歷山大坐在副駕駛位置，安德烈在後排舒服的靠著，座位後邊躺著綁著手腳和嘴巴的那兩個倒霉蛋。

　　那兩人沒死，只是暫時昏過去了而已。

　　不過接下去會不會死，這事就得看具體情況，安德烈這會壓根就功夫去思考這個問題。

　　選美國車，因為他們要開車回美國：就算你換個車牌，一些其它證件還是對不上，除非全套準備好。

　　準備是不麻煩，但既然能簡單解決問題，誰還願意在時間緊巴巴的時候再費力氣。

　　十幾分鐘後抵達集合地點，就機場那拿來的地圖上標注的一處加油站，瓦連京和尤里幾伙人都已在附近。

　　車子型號五花八門，但都是美國牌照：開車來奇瓦瓦的美國人有，弄幾輛美國車問題不大。

　　所有車前前後後都加滿油，這就分開出發。

　　不用車隊，各車自己開，安德烈所在的雪弗萊壓後。

　　至於車上的兩個倒霉蛋，那個妓-女在抵達加油站之前就給扔在一處後巷裡。

　　這裡是奇瓦瓦，是安全，但你也不能保證沒搶劫。

　　那個妓-女一醒來估計就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最多罵上幾句運氣不好，然後就想辦法回住的地方。

　　那個美國倒霉蛋挨的一掌有點狠，沒個一兩個小時不會醒過來，這會還在車裡躺著。

　　這人有點麻煩，亞歷山大在副駕駛的儲物櫃裡發現點大-麻，還有一支M1911手槍。

　　安德烈在他身上也發現了幾小包可卡因，這是個癮頭很大的癮君子。

　　如果將他丟在半路，那這傢伙十有八九會報警，雖然墨西哥警察的辦事效率出了名的慢，但也誰也不能保證不出紕漏。

　　搶劫，是沒哪個墨西哥劫匪會開著車去美國，警察是會這麼想，但萬一呢？

　　亞歷山大的意思是殺了這人，半路上往哪個大石頭堆後頭一塞就搞定。

　　不過安德烈不認為這趟必須要殺人才行，只要在明早八點前這傢伙不會給自己這些人找麻煩就行。

　　怎麼弄？

　　簡單！

　　亞歷山大和基里爾輪換開車，在凌晨三點路過一處小鎮時，安德烈給這個在車上被再次敲暈的癮君子灌了點可-卡因，這下能夠保證這傢伙在至少七八個小時內這腦子就是個思維炸彈！

　　算這人運氣好，如果不是自備可-卡因，那他這次絕對死定了！

　　可卡-因能讓人的大腦極度異常興奮，安德烈給這個癮君子加了點量，劑量應該沒大到能致命，但效果就不是簡簡單單的短時間興奮那麼簡單。

　　過量，今天他會像死魚一樣留在那座小鎮，十幾個小時內醫生、警察絕對不會從他身上問出一句有用的話來。

　　車速快，凌晨四點多，邊境就在眼前。

第1139章 分組行動

　　後半夜奇瓦瓦通往奧西納加的16號公路上就沒什麼車，甚至連貨車都沒幾輛，這半夜三更的沒幾個人願意在荒原高速上趕路。

　　安德烈這幾輛車可以放開了跑，230公里4個多小時開到，這都是一路狂飆。

　　抵達奧西納加之後才發現，墨西哥這一側的關口上壓根就沒車子在排隊等待，一看這情形夥計們暫時不過關卡，把汽車在距離關卡不遠的奧希納加城區裡一丟，連車鑰匙都沒拔，順便把車牌給撬了分開丟棄。

　　這裡是墨西哥，這些車子等天車地大量後百分百就會不見蹤影，絕對不會留下後患——如果關卡上有等待過關的車輛，那紅魔鬼們會開車過關，現在嘛就不用顯眼，晃蕩著走路過關，連汽車這個最後的破綻都丟掉。

　　早知道是這樣，在奇瓦瓦就不用多花心思弄美國牌照車，隨便幾輛墨西哥車就對付。

　　計劃跟不上變化，這經驗全世界通用。

　　再過會天就要亮了，尤里丟給安德烈一瓶剛開瓶的龍舌蘭酒，這是他在搶來的車裡發現的，有好幾瓶。

　　安德烈接過往嘴巴裡灌了一大口，漱漱口，吐掉，這就一夥人勾肩搭背走向墨西哥這一側的關卡。

　　墨西哥人去美國手續嚴格，美國來往於兩國邊境簡單無比，安德烈這一夥只是將護照亮了亮，這墨西哥關卡人員就放行：見多了這樣到奧希納加買醉尋歡的美國醉鬼，再說本就不用在護照上蓋章，不然這些喜歡往墨西哥跑的美國人護照得字典那麼厚才夠用。

　　再說了，白天在普雷西迪奧上班，下班後把家安在墨西哥一側奧希納加的美國人都不少，這樣這些人就能靠自己那份在美國這一側並不算多高的收入和福利，在墨西哥一側過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一條界河兩個國家，物價水平顯然有差別，而且墨西哥人為了保持邊境繁榮，奧希納加的治安搞得還可以。

　　一個月1000美元的薪水，每天下班後走個15分鐘到墨西哥的家裡就能花出在美國兩三萬美元的效果，何樂而不為呢。

　　一道格蘭德河，兩側是有明顯區別的生活——河水很淺，如果不怕濕了鞋子，從河上就能走過邊境——兩座小城就隔著中間一條窄窄的格蘭德河，平時過關的人開車的有，走路的也不少，還有騎自行車的。

　　哦，沒騎馬的，動物要檢疫，麻煩：不從橋上走，從一兩公里外騎馬蹚水過境的牛人不知道有沒有。

　　過關卡後一座橋走了一百多米，又往前走了百來米才到美國這一側的關卡。

　　能正規通關，何必蹚水，反正證件上的名字不是安德烈-伊萬諾維奇-科留奇科夫。

　　一群在墨西哥買醉回來的醉漢，負責關卡的美國海關警衛人員看到這是一大群，燈光下看著還都是些典型的白人長相，都沒讓他們從檢查通道走，直接一指關卡一側鐵絲網上一道開著的門，嘴巴裡還喊了句：「當心別掉溝裡！」

　　要販毒的不會往這走通道，要是放這幫醉鬼進通道，海關人員就得忙上會，至少核對護照總要花費時間的，還不如讓這幫醉鬼「快速通關」來的合適。

　　反正這邊的海關對美國人就是瞄一眼護照，連個章都不用敲，就不自己給自己添麻煩了。

　　安德烈這夥人嘻嘻哈哈從小門那邊離開，一過關卡，安德烈拿出個衛星電話，撥通之前聯繫過的號碼，一接通對面是原來接電話的聲音，就道：「我們在67號公路三岔口披薩店門口。」

　　不用多說，這就掛了電話。六輛不起眼的越野車、皮卡在一分鐘之後就開到披薩店前，領頭車的一名大漢上來，直接指著前頭幾輛車道：「給你們四輛車，所有裝備都校準過，我們將配合你們。

　　我們同那兩個墨西哥人碰過面，已經讓他們渡河返回。這會我們的夥計遠遠盯著，現在帶你們過去。」

　　這就上車，出發。

　　不遠，目標農場就在距離鎮子西邊大約一公里的位置，距離67號公路也大體相同的距離。

　　監視點就在公路一側，一看這地形就安德烈就覺得很麻煩——四周空曠，距離城鎮太近，如果不能無聲無息解決對手，普雷西迪奧警局和海關的武裝警衛很快就會趕到。

　　如果他們會來湊熱鬧的話，這邊是邊境，一旦爆發大規模槍戰，幾個警察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黎明，查看了幾分鐘情況，不管條件好不好，這就準備動手，不然就算在半道上伏擊對手，你都不知道那個巴塞-佩洛西是走67號公路，還是沿著邊境線的170號公路，或者乾脆去墨西哥，

　　這些都不好估計，而且你也不能確定目標有沒有上車！

　　從聖安東尼奧趕過來的有12人，分成兩組，一組人在一座無人變電站邊守著小城北口67號與170號公路的交叉口，至於另外六人去了關口位置，那裡應該有幾名持槍值班的武裝人員。

　　聖誕東尼奧來的夥計任務是一旦農場方向爆發槍戰，阻截干預人員，順便炸掉變電站一側的電信塔。

　　這附近是荒原沙漠，破壞那座通訊塔之後，美國警察要呼叫外界支援那都得跑到河對面的墨西哥打電話通知。

　　可惜不知道奧西納加的電話總機位置，不然安德烈都會派人去河對面扛著支火箭筒守著——那邊的墨西哥人用的是美國的手機信號。

　　至於警局，這會那裡頭最多一兩名值班警員，當地人知道那些警察住在哪裡。

　　時間緊迫，沒工夫去瞭解，守住公路交叉口就行。

　　紅魔鬼分成三部分，安德烈指揮瓦連京、尤里、基里爾、亞歷山大、約瑟夫同列昂尼德組成第一突擊隊，瓦西里中校帶領另一支突擊隊繞道農場另一側配合。

　　其它四名紅魔鬼組成兩組狙擊小組掩護，使用加裝了長長的消聲器的M21狙擊步槍同一樣加裝了消聲器的M16A2。

　　常見裝備，紅魔鬼們也熟悉。

　　超音速槍械用消聲器最大作用是讓戰士聽清指揮員的指令，別指望它們在城市作戰時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好消息是這是在荒原，目標建築距離小城有一公里，被削弱的槍聲這距離上的人可聽不到。

第1140章 弱雞

　　因為提前知道目標建築大體環境，還瞭解到農莊距離普雷西迪奧只有大約一公里的直線距離，中間也沒有什麼高大的山坡阻擋，為了隱蔽性，聖安東尼奧來的夥計們這次帶來的是清一色帶有消音器的武器，除了幾具M72火箭筒。

　　在美國其它地方出現火箭筒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但這裡是得克薩斯，美國第七大城市聖安東尼奧也在得克薩斯，出現幾具原本就是出口墨西哥的火箭筒就會變得不那麼奇怪。

　　美國的軍火商對出口物資都有記錄，看火箭筒上的編碼就能知道是美軍自用還是出口友邦，連去了哪個國家都能查出來，那些編碼同和槍號一個作用。

　　過會萬一要動用火箭筒，發射後發射筒可以隨便丟棄，只需要擦掉上頭的指紋，從編號上是查不到聯合力量頭上的。

　　紅魔鬼分成三部分，安德烈指揮瓦連京、尤里、基里爾、亞歷山大、約瑟夫同列昂尼德組成第一突擊隊，瓦西里中校帶領另一支突擊隊繞到農場另一側攻擊，使用的所有武器來路「清白」。

　　像狙擊小組觀察員同突擊隊員們使用的M16A2、M21步槍和火箭筒一樣的來路，全部是從墨西哥那個販毒集團圍剿警察局長的神奇國度搞來的，只是經過墨西哥那邊專用槍械改裝人員的略微修改，適合大毒梟的衛隊使用。

　　聯合力量這樣規模和性質的安保公司總有點見放不上場面的活，這樣的裝備一直都有儲備。

　　至於手槍那就來路複雜，反正是清一色沒有登記的：得克薩斯嘛，墨西哥來的非法槍械多了去，還是槍械愛好者的天堂，連州政府都不知道老百姓手裡到底有多少槍械。

　　只要是合法的成年美國公民，這會在得州買槍都不用登記！

　　不過得克薩斯槍械眾多，適合紅魔鬼們這趟使用的武器卻不多，至少沒有配套消聲器的那些就不適合，AK系列想都別想！

　　這趟安德烈等人照理使用短管、5.56毫米步槍彈的短突擊步槍更適合，但那種新型的槍械連美軍都還在試用階段，射出的子彈彈道痕跡同普通的M16A2步槍不同，不能用，再說這幫紅魔鬼之前不少人都還沒接觸過那種短突擊步槍。

　　手榴彈帶了，閃光彈、殺傷彈都有，就是能不用就不用，通訊設備和防彈衣倒是軍用貨，這些東西無論如何都能夠回收。

　　手槍人手都有，鋼盔不用，這不是大規模作戰，不用太注意腦袋。

　　瓦連京沒要為他準備的突擊步槍，手上就拿著支槍管加長、裝了消聲器的M1911A1，裝的是八發加長彈匣，倒是背了支短小的火箭筒。

　　雖然說武器都校準過，但還是有幾人快速拆卸檢查了手中的裝備，習慣。

　　那座莊園裡最多20個人，對兩支突擊隊而言，每組人裡有5支突擊步槍足夠，一旦靠近之後，使用M1911A1這種停止作用巨大的手槍效果更好。

　　分兩翼靠近，這會已經是黎明時分，也是人最疲勞的時候。

　　狙擊手掩護，兩組人借助那些亂石和巨大的仙人掌接近農莊。

　　農莊整個被一道不高的木柵欄圍著，柵欄外沿著格蘭德河一側看不到頭的農田，農莊內是一座巨大的穀倉，還有幾間輔助性質的木結構房屋，住人的房子顯然只有兩座。

　　不到十分鐘，兩組人都已經接近各自目標。

　　典型的美國農莊，就算房子修得不錯，那也是木頭的，這有利進攻。

　　耳機裡傳來距離農莊不到300米外狙擊組觀察員的報告：一切正常！

　　但剛越過圍欄，麻煩來了！

　　兩條塊頭不小的比特犬突然吼叫幾聲冒出頭，然後悶聲不響的從兩層的目標建築拐角位置衝過來，距離打頭的亞歷山大只有二十來米！

　　搞隱蔽進攻，就算你能耐最大，騙得了人，但就他娘-的騙不了狗！

　　不用思考，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亞歷山大微微調轉槍口，兩個兩發點射敲在左側那條獵犬身上。

　　槍聲不大，火藥燃氣通過常常的消聲器減速之後，發出的聲音變得有點類似於比較尖銳的「啾啾」聲，這裡頭很大一部分是超音速子彈飛行無法消除的聲音，在寂靜的凌晨時分聽著有點刺耳，但這傳播距離估計還沒兩條大狗的吼叫來得遠。

　　為了防備目標身邊的保鏢也穿有防彈衣，突擊步槍彈匣理裝的都是硬鋼芯穿甲彈，四發子彈全部擊中快速衝過來的大狗，那條比特都被掀翻，這還滑出兩三米！

　　大狗夠猛，亞歷山大快速射擊水平夠高，用兩個點射是為了保險：不是怕打不中，而是這類猛犬的生命力驚人！

　　亞歷山大在蘇聯時都見過有警察對著條被拴著、發瘋了的高加索打空了馬卡洛夫手槍的整個彈匣，槍槍命中，有兩發還應該擊中了狗的腦袋，結果那條瘋狗掙斷鐵鏈跑了！

　　算那警察運氣好，那條瘋了的高加索如果是衝著向牠開槍的警察撲上去，估計幾口之後那人就得因公殉職！

　　但亞歷山大不用再開槍，這個距離上5.56毫米穿甲彈的飛行速度超過900米每秒，四發子彈很輕鬆就穿透這條倒霉、忠於職守的比特犬，其中一發更是射穿了牠的大腦，瞬間致命！

　　邊上那條比特也不用亞歷山大去操心，兩聲輕得多的槍聲從自己右後側響起，是瓦連京。

　　瓦連京手裡的手槍快速開了兩槍，點45手槍彈速度是不快，但巨大的停止作用同樣將那條體重可能有個四五十公斤的大型比特犬給掀翻了！

　　手槍射出的子彈應該擊中了牠的胸部，但估計沒擊中心臟：就算是個穿高等級防彈衣的壯漢被兩發在20來米外距離上射出的點45口徑子彈射中胸口，這估計都會有一會喘不過氣！

　　但那條大型比特犬不愧其生命力頑強的名號，被子彈的動能推著翻了兩個滾之後快速躍起又打算衝過來，這時所有紅魔鬼佩戴的耳機裡聽到安德烈的命令：「強攻！」

　　和狗比生命力，人就是弱雞！

　　狗叫聲夠猛，如果房子裡有專業安保人員，這會就算睡在床上，那這手也該碰到放一邊的武器了。

　　瓦連京手中的手槍快速再開兩槍，這下那條比特犬趴窩了：牠是猛，但終究還是血肉之軀。

第1141章 換槍

　　距離建築物不到20米，在聽到安德烈強攻指令後，7人突擊組立刻加快腳步，一眨眼就到了建築物門口。

　　就在這15米的快速跑動時間內，除了拖後的約瑟夫與列昂尼德，其他幾人手中的突擊步槍不見了，都已經快速背在背上，手中快速換上了上膛的M1911A1手槍。

　　這都是提前計劃好的，之前通過近一公里縱深的空曠地帶時，如果被對手發現，M16A2的單發高精度和三發點射功能很好的發揮效果。

　　不過紅魔鬼們壓根就沒想過用這種新式的美國步槍進行室內作戰，它太長了！

　　而且這些從墨西哥弄來的步槍擁有單發、三發點射和全自動射擊能力，過於複雜的功能設置導致這槍的內部零件過於複雜，可靠性只有老天爺才能夠保證。

　　不過再怎麼著，這重出口版本的步槍也比美國大兵們自己使用的那些要好，這點在幾年前紅魔鬼第一次接觸道M16A2時就知道——美國大兵實在太可憐，主用步槍的功能是瘸的，上頭那些美軍高級軍官就是腦子僵化喜歡坑下邊的士兵。

　　反正那些將軍們不用端著支瘸腿的步槍參與巷戰，只要在辦公室裡指手畫腳就行！

　　美軍高級軍官的思維真是難以令人理解，這些人中很多都參加過越戰，有些老資格的都參加過朝鮮戰爭，居然會犯下這麼個坑自己人的決策錯誤！

　　與之相比，蘇聯的軍事裝備一般都會分自用版本和出口型，自用版質量、配置普遍會比出口版要好，而美國大兵手中的新式步槍與蘇聯人的習慣相比是倒了過來——新定型裝備美軍的M16A2只具備半自動和3發點射功能！

　　奇葩的射擊，這會不少美國陸軍高級軍官主張三發點射是節省彈藥、提高命中率和增強火力之間一個最合適的解決之道，還有一幫腦袋老古板的英國專家也讚賞這種發射方式，他們認為許多訓練不足的士兵掌握不到控制連發射擊的技巧，而「可控的3發點射可以得到較高的命中率，這比一下子向敵方噴灑10至15發子彈要好。」

　　美國高級軍官大概是被英國佬的百來年前思維給傳染了，那會英國佬在「射速驚人」的恩菲爾德步槍設計有一個射速限制器，在作戰中根據具體情況，由軍官根據戰鬥激烈程度判斷是否用軍官保存的專用鑰匙打開搶上的那個限制製器。

　　如果不打開，士兵只能打一發裝一發，可拆卸彈匣裡頭的子彈被卡著不會被彈簧頂上來，世界上射速最快的栓動步槍硬是給用出單發裝填步槍的效果。

　　只能用三發點射和單發射擊，這明顯是歷史的倒退，美國一些軍事專家和技術專家激烈反對這樣腦殘的設計，連M16之父斯通納也公開激烈反對：這種設計思想從根本上動搖了突擊步槍的設計使用宗旨！

　　打起來無法連發設計，那會「突擊」個毛！

　　不過然並卵！

　　M16A2定型後，倒是推出有一些有全自動發射功能的改型，不過這些全自動的M16A2只用於出口，為的是外貿友軍，比如這會約瑟夫手中的這款，而美國陸軍和海軍陸戰隊裝備的只能是三發點射的美國政府標準型。

　　美國佬的那些軍隊大佬開歷史的倒車，可憐的美國大兵，又被坑了！

　　將來的伊拉克戰爭和阿富汗戰爭期間，美軍不喜歡使用M16A2，而是大規模換裝M4，不單單因為步槍長度原因，實在是上頭配發的M16A2實在太不讓人放心——街對面衝過來三五個手持AK的對手，而手裡的「突擊步槍」最快只能三發點射，那場面…

　　慘了，連壓制都做不到，更別說一梭子打趴下一串。

　　那位美國大兵如果能在這樣的絕境下活下來，估計都會有把那些將軍打成馬蜂窩的衝動！

　　這次打算進行室內作戰但沒有足夠短的突擊步槍，那就直接用手槍！

　　打頭的亞歷山大這會手裡也換上了M1911A1，排在第二的瓦連京趁著這幾秒跑動的功夫，已經給手槍換了個新的彈匣，左手抓著枚拔掉保險銷的閃光彈。

　　美國特色木門，沒有加固，更有利於進攻一方的是下半部分還有個供狗狗進出的小門。

　　瓦連京同安德烈一左一右在門後側站定，尤里和基里爾在左側房間窗口準備，約瑟夫同列昂尼德在後方側翼警戒戶外情況，免得從哪座附屬建築裡衝出幾個人被打個措手不及。

　　都不用示意，瓦連京輕輕一敲門下邊的那扇活動板，這就把手裡的閃光彈給投了進去。

　　閃光彈的爆炸聲並不大，比自行車爆胎聲大不了多少：這並不是枚震撼閃光彈，就是純粹的閃光彈。

　　與此同時，左側窗口位置也有一枚閃光彈被約瑟夫投進去，爆炸強烈閃光後聽到一聲慘叫，然後是兩聲槍響，尤里隔窗兩槍就幹掉了房間內的一個目標，之後在基里爾的掩護下翻窗進入。

　　這邊沒帶攻城錘，安德烈一腳踹開門，亞歷山大和瓦連京交叉著先後衝進去，等安德烈進去時，打頭的亞歷山大已經開了一槍。

　　進去是一間不大的餐廳，餐廳對面後側有樓梯和通往後部房間的過道，從過道一側房間裡剛出來名套著件體恤衫的男子，手裡拿著支手槍，大概是被狗叫聲，也可能是被閃光彈的爆炸聲驚醒。

　　比特犬攻擊性強，有時候一點環境異動都會吼上兩聲，如果是被狗叫驚醒，那這個男人的反應速度稍微有點慢。

　　如果是被閃光彈的爆炸聲驚醒，那他的反應速度夠快！

　　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這人一露頭手裡的槍口還沒轉向餐廳大門位置，就被亞歷山大手中手槍快速擊發射出的一枚0.45英吋ACP圓鈍重彈頭擊中頭部！

　　沒有使用空尖彈，紅魔鬼們沒那個習慣，再說室內作戰距離夠近，為了防備對方穿有防彈衣，就得使用重彈頭。

　　比重量輕得多的空尖彈管用得多，就算打不穿也能砸得你喘不過氣、肋骨斷上兩根！

第1142章 爆頭

　　不過這種美國經典手槍在亞歷山大手中壓根就沒使用先射擊軀幹，第二槍再往腦袋上補槍的美式常用室內作戰射擊法，直接採取最簡單的辦法——射腦袋！

　　彈孔入口不大，就算不是不講人道的空尖彈，這彈道出口都是半個拳頭大小的大洞，彈頭帶著腦漿和碎骨直接噴射在牆板上！

　　交上火了，誰都沒有說話，亞歷山大快步向過道走，一隻握著手槍的手突然出現在那扇門的門框後頭，手槍向著餐廳門口位置盲目開火：快速連射三槍，兩發打偏，一發正中亞歷山大的防彈衣。

　　對手的手槍口徑不大，有可能是9毫米的M92，亞歷山大上身微微一頓，加了一層薄鋼板的防彈衣無論在什麼距離，對派拉貝魯姆彈是絕對免疫的。

　　讓亞歷山大打頭，那是他有信心在任何對手瞄準他的頭部之前就開槍擊中對手，至於這樣小半條胳膊伸出門框來個拐角的胡亂射擊，一般都是對著胸口以下高度瞎射，所以亞歷山大幾乎就是直著腰往前。

　　沒貓腰，免得腦袋往子彈上撞！

　　那萬一被擊中頭部怎麼辦？

　　涼拌！

　　算自己倒霉，這室內作戰就沒只有你射別人、對手無法還擊的道理。

　　至於如何對付這樣不講道理的對手…

　　亞歷山大又開了一槍，門框內房間一聲慘叫——子彈擊中那支握槍的手，手槍連著兩截手指直接甩飛。

　　快步上前，差不多都是魚躍了：除了蘭博，對手的兩節手指連著手上不少骨頭被大口徑彈頭擊碎之後，短時間幾秒內不可能回過氣來形成有效反擊，連用另一隻手往外邊扔手榴彈都做不到。

　　人終究是血肉之軀，這樣的反應不是靠訓練能夠避免的，只有導演們想得出來。

　　單手持槍、忽視斷手的硬漢有，但也得等人體神經和大腦緩過氣，適應了這種先麻木，再段時間劇烈疼痛之後的階段之後才行。

　　是的，肢體斷裂之後一開始的反應不是疼，而是如同瞬間撲面而來的徹底麻木，麻木到讓你腦袋空白（別問我怎麼知道的，血蝠經歷過。）！

　　速度超快，亞歷山大這一個箭步快步向前，身子很自然的一側就倒在地上直接從地板上滑了過去，微微撞上門口那具死屍剛好停下來。

　　臉朝目標房間，裡邊內地板上一名白人正用左手握著慘不忍睹的右手死命往後退，顯然是想退到床後找掩護，亞歷山大對著那人連開兩槍擊中其上半身的軀幹位置。

　　這個角度就別想爆頭了，角度不合適。

　　不過也夠了，這樣的距離被接連擊中兩槍，就算不是軀幹部的致命部位，目標也不可能還有反抗能力，M1911射出子彈的巨大停止作用不是吹出來的。

　　不用亞歷山大起身，瓦連京跨著他就衝進房間，順手往還有點痙攣的那名白人頭上補了一槍。

　　「安全！」

　　還沒忘是用英語喊的。

　　這會亞歷山大已經起身——過道基本到頭，裡邊已經沒有房間，而拖後的安德烈手中的手槍這會正對著樓梯口上部位置。

　　瓦連京快速出了房間，這會亞歷山大也已經退到樓梯口位置，趁著兩側都有人掩護，快速換掉了手中已經打掉4發子彈的彈匣。

　　不用示意，亞歷山大這就再次打頭上樓。

　　與剛才不同的突擊方式，為了防止上頭有人往下胡亂射擊，瓦連京快速對著樓梯口一側的木板夾角連射9 搶——彈膛裡原本還有一發。

　　對著木板轉角一側射擊，那是因為這些大口徑的子彈不僅僅能擊穿薄木板，如果轉角位置埋伏著人，那些亂飛的碎木片都能起到擾亂對手動作的作用，甚至還能讓對手受傷。

　　瓦連京9發子彈一快速打完，安德烈手裡一枚已經飛掉保險銷的閃光彈就被投了上去。

　　提前延時擊發了的，閃光彈一被扔進二樓樓道時間都不到一秒，閃光彈就爆了，上頭一劇烈片白光！

　　有一聲悶哼！

　　因為角度的關係，紅魔鬼三人的視線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不給任何可能存在的對手反應的時間，閃光彈爆炸後也就一秒，亞歷山大已經衝上去，而後頭的瓦連京也已換好了新彈匣。

　　這下前頭兩人身後不單單是安德烈一人斷後，尤里同列昂尼德已經肅清一樓其它兩個房間後跟了上來。

　　五人突擊小隊，上頭的過道分兩邊，亞歷山大幾乎是與跟著的瓦連京分兩翼同時探頭。亞歷山大一側無人，瓦連京這一冒頭，就對著六七米之外連開三槍！

　　兩個男人正在後退，試圖摸索著進入一側的一扇房門，瓦連京第一槍擊中了靠前位置、俯身那人的頭部；因為角度和槍口震動的自然反應，第二、第三槍向著被擋住半個軀幹和頭部的第二個目標射擊。

　　一槍擊中鼠蹊部位置，第二槍命中對手的左胸口！

　　不用再去理會這兩人，一個腦袋成了破西瓜，另外一個就算沒有被擊穿心臟，這鼠蹊部被一發點45口徑的ACP重彈頭擊中厚他要是還能反抗，那他一定是個機器人！

　　瓦連京暫時不動保持警戒姿勢，安德烈與亞歷山大向西側，那裡有兩間對門的房間，尤里同列昂尼德則是向東到這會都沒人出來，最終目標是很有可能是在靠南的那處房間。

　　人的習慣，沒幾個喜歡住靠背的臥室，在房屋建造、佈置上也是如此，這還能從這幢二層樓的外觀格局結合一樓結構做出判斷。

　　還是木門，但看著挺結實，估計一腳踹不進去，安德烈正想對著門鎖部位開槍，耳機裡傳來呼叫，是外邊的狙擊手：「主樓西南側一人出現在二樓陽台試圖跳樓，已擊斃，是女性。」

　　開槍，踹開房門，裡頭是一件非常不錯的臥室。屋內沒人，床邊上的衣櫃門是開著的，安德烈看到裡頭掛著的是女性的外套。

　　「注意，我即將進入擊斃目標陽台！」

　　聽到一聲「明白」——免得誤傷，另一組狙擊手的視角不在這一側，所以沒有回答安德烈的呼叫。

　　落地玻璃門，很厚、碎裂，上頭都有飛濺的血液殘留。窗簾拉開一半，玻璃門開一邊，陽台上斜著躺了個人。

　　「安全！」

第1143章 就這麼簡單

　　農莊內安保人員並不多，不過也沒都住在主樓這邊，瓦西里突擊的那幢建築在兩條比特犬被擊斃後一會，就有名武裝人員的身影出現在一扇窗戶一側。

　　就那麼一瞬，瓦西里等人因為角度原因沒有看到，但被距離300來米之外的另一組狙擊手看到，一發7.62毫米高精度狙擊彈就解決了問題。

　　隨著戰鬥展開、紅魔鬼攻上主樓二樓，陽台上這個想著跳窗逃跑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目標人物巴塞-佩洛西。

　　繼續待在房間內就是必死無疑，如果逃出這裡，等槍聲引起普雷西迪奧那邊警察和海關警衛人員的注意，那她才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可惜，她在要緊關頭沒想到外邊還有襲擊方留著掩護、監視的狙擊手，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挨了致命的子彈。

　　而且這邊的戰鬥基本是在室內展開，紅魔鬼所有武器都考慮到了隱蔽性，連狙擊步槍都加裝有消聲器，城裡的人根本聽不見。

　　至於公路同樣在一公里之外，這會天剛亮，好一會都沒一輛車經過。

　　公路上的車子要多起來，那至少得個把小時之後。

　　而房子裡的武裝人員使用的槍械是槍聲夠大，但因為都是在室內擊發，房子本身就成了個超大型的隔音器。

　　刺耳的槍聲被房子的牆這麼一阻隔就輕了不少，加上這一早太陽剛出地平線，荒原上略微有點起風，還是往西邊刮。東邊的普雷西迪奧城內的人又基本上還在沉睡之中，基本上沒人注意到一公里之外發生槍戰。

　　就算有人隱約聽到了槍聲也沒當回事：距離農莊太遠，河對面的墨西哥奧西納加距離都是這的一半不到！

　　奧西納加作為墨西哥的邊境城市這治安是不錯，但一年到頭還是會傳出幾回槍聲的，都不一定是槍戰，某個醉鬼喝高興了開上幾槍都挺正常，這邊的美國人都習慣了。

　　再說了，這裡是得克薩斯，荒原上有時候都會有小毛孩子拿槍打兔子，閒來無事打老鼠、打石頭玩的人都有。

　　甚至都有幾個人帶著全自動武器到荒原上無聊撒野的，「噼裡啪啦」聲常有。

　　槍聲，在得克薩斯永遠不缺，偶爾幾聲沒人在意，別一堆全自動武器在那裡大戰就成，那樣警察有可能會去看看，警告持槍者不要噪音擾民、流彈誤傷。

　　偶爾的槍聲還能忽略，但安德烈不能將人這樣放在陽台上，這就將人拖著往後移，將屍體拖進了臥室。

　　屍體手上拿著支小巧的PPK，安德烈一腳就把它踢到一邊。

　　不擔心這人沒死，別說狙擊手已經確定目標擊斃，就這短短一會功夫，屍體下方就有大量鮮血溢出：這樣的出血量，這人絕對沒了威脅。

　　把屍體的腦袋一轉過來，果然就是那個巴塞-佩洛西。

　　一摸頸部大動脈，似乎還有微弱的脈搏：沒被擊中心臟，但左胸位置某條大動脈已經斷了。

　　就因為心臟還在工作，這出血速度才這麼快。不過狙擊手也沒說錯，是擊斃，這樣的傷勢極短時間內就會死亡，人也沒了反抗能力，這人是處於深度昏厥狀態。

　　這時耳機裡傳來瓦西里的呼叫聲，二號建築已經被肅清，那裡只住著一名武裝人員和四名農場的工作人員。

　　一共12人，是不到情報中的20人。

　　武裝人員已經被擊斃，四個工作人員這會還有一個活著，其它三人因為去取武器也被擊斃。

　　瓦西里等人正在對俘虜快速詢問情況，為了保密，這暫時活下來的這個工作人員也沒得活。

　　毫無一絲濫殺無辜的心理負擔，執行任務嘛，誤傷可以接受，安德烈就對著通話器說了聲：「目標達成，5分鐘後撤離。」

　　跳頻加密電台，不擔心被人聽到。

　　要做到最終的保險，安德烈往巴塞-佩洛西的腦門上又補了一槍，再次搜查這間臥室。

　　沒太有價值的發現，除了部分現金、首飾之外還有一份合同，安德烈草草一看，是石油開採合同。

　　帶走。

　　這趟是在美國國內執行任務，紅魔鬼完全沒有摟草打兔子的心思，最快速度徹底肅清這座農場之後這就打算離開。

　　離開臥室前，原本在另一組的保羅進來一趟確定目標已經達成，這就撤離。

　　將文件交給保羅，後者瞄了一眼就收起來，這些是老闆的事情。

　　普雷西迪奧那邊毫無異動，從聖安東尼奧趕來的兩組人這也就準備撤離。

　　一出兩層樓，外頭被打死的兩隻比特犬已經被拖進主樓，兩幢住人的建築裡用油桶和墨西哥軍隊常用的定時器做了燃燒彈，為了保險，還各自加了個能在幾百米之外遙控起爆的引爆器，用常見對講機改裝的那種。

　　燃燒彈，不是超級大，能保證這一起火就是大火。

　　乘車撤離，幾輛皮卡同越野車開進農莊，在穀倉一側上車之後，這就先後離開。

　　除了手槍以外的所有裝備全部丟給聖安東尼奧的這些夥計，他們中的四人會沿著緊挨著格蘭德何的170公路一路向西，從淺灘位置進入墨西哥境內，在墨西哥晃蕩一大圈之後，再從東南部的德爾里奧附近返回美國得州。

　　而且他們還有個任務，得在河對面的奧西納加等上5個小時——在這五小時內如果沒人來農莊，那就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啃著墨西哥雞肉卷等著中午看熱鬧就行。

　　不過如果有人在5小時內接近農莊，那等在國境線另一側的人就得用個遙控器人工引爆燃燒彈。

　　是要除掉這個巴塞-佩洛西，但也不需要讓所有人見到紅魔鬼的傑作，所以不僅僅現場進行了初步偽裝，一把火燒個乾淨最乾脆。

　　另一輛車將同紅魔鬼們乘坐的四輛車子一道，先後沿著67號公路一路到百多公里外的馬爾法，之後同紅魔鬼的車分道揚鑣，轉向往東沿著90號公路返回聖安東尼奧。

　　安德烈這些車在抵達馬爾法之後還將一路往北繼續開出上百公里之後，在巴爾莫雷上10號高速公里。

　　一部分人往東去聖地亞哥，另一部分往西前往達拉斯，然後…

　　然後就是各自再次變換成新身份前往紐約同家人團聚，就這麼簡單。

第1144章 烏青

　　安德烈、瓦連京、保羅、亞歷山大同尤里同坐一輛七座的越野車，這任務一完成，昨晚在墨西哥開後半段路的尤里直接鑽進最後排的兩張折疊式座位上，斜靠著就開始閉目養神。

　　開車的是瓦連京，亞歷山大坐在副駕駛位置，早晨有點冷，瓦將車開上67號公路後，瓦連京打開了暖氣。

　　保羅感覺剛才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之後略微有點疲勞：挺佩服這幫俄國人，剛才他是作為第二突擊隊的掩護人員拖後，結果就一眨眼功夫，那座平房就被拿下。

　　這幫紅魔鬼的突擊都能用流水一般順暢去形容，就如同熱刀子切黃油一般快速、利落！

　　一照面就開槍，一開槍就命中，幾乎都是槍槍爆頭，就算沒有擊中頭部，那也是指哪打哪！

　　紅魔鬼，名不虛傳！

　　要知道這幫俄國人據說是全能的，坦克飛機大炮都會用，間諜、特工、反間是最強項，戰略破壞、暗殺、滲透無一不精，這擔任執行隊只是個基礎、客串…

　　如果那些傳聞都是真的，保羅都有點很難想像這幫怪物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人如果只專注一件事情，那達到極度精通熟練的程度有希望，老闆都說他老家百貨公司裡，有用老方法銷售貨物的售貨員練出「一把抓」的能耐，顧客要買多少東西抓完了上秤基本不會有偏差。

　　那樣能耐的人保羅也見過，美國雖然是超級市場很早就流行，但少數社區裡還是有傳統的肉店，他家附近就有一家：你指著一塊牛肉說要三磅，那賣肉的老闆一刀下去就三磅，上下偏差都不會到5%。

　　熟能生巧，練出來的。

　　人精一樣可以，但要樣樣精，這人的時間和精力總是有限，如何能夠做到？

　　看到車裡除了後頭的尤里打算睡一覺之外，其他人壓根沒休息的想法，保羅忍不住問了句：「安德烈，你們怎麼練出來的？」

　　安德烈略一轉頭，「突擊？」

　　「不，所有。我有點不明白，人的精力總有個限度，如果你們都是四十歲，那是有可能都練得樣樣精通，但顯然不是。」

　　對於保羅的話安德烈理解了，笑了笑道：「從兩億多人口、超過400萬的軍隊裡邊選人，包括大學，年年都會選一次。

　　一層層淘汰，達到一定的精選程度後以國家的力量不計代價、不擇手段培養，再層層淘汰、轉行，留下的用個幾年就會成我們這樣。

　　別問我怎麼訓練的，就算不是機密我也不想說。就一個反間諜訓練，你問一下公司裡三軍情報局和CIA出來的那些人就明白，反正你一定不想去經歷一次。」

　　反間，不光光要把間諜挖出來，你挖出來後總得審訊吧？

　　怎麼審？

　　先得自己去體驗一下，不然哪能知道那些個滋味呢。

　　知道了滋味才能更好的去審訊別人，在執行間諜任務時萬一失手那也能扛得住，或者能忽悠住對手、爭取時間…

　　這樣的訓練保羅聽公司裡的人說過，雖然自己人下手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把人給練廢了，但那滋味估計沒人想去嘗一嘗。

　　保羅沒繼續問，美國同蘇聯的體制不一樣，似乎沒法像蘇聯那樣使用一個國家的力量這樣不計成本的培養一小批人，又不是搞阿波羅登月計劃。

　　車裡變得很暖和，副駕駛位置上的亞歷山大脫掉外套，撩起裡邊穿的一件長體恤衫，低著頭看了兩眼自己的胸口，那裡居然有塊淡淡的烏青。

　　看到他的舉動，後座上的安德烈問了句：「傷了？」

　　照理不會，剛才戰鬥時安德烈就在亞歷山大身後，從頭到尾就看到他只挨了一發手槍子彈。

　　有防彈衣擋著的。

　　聖安東尼奧那邊的夥計這次提供的是美式三級外穿背心式防彈衣：尺碼之前報給他們，亞歷山大等人穿著基本合身，只是各人按照任務的特性直接將背後的那塊防彈插板給抽了。

　　沒有防彈插板，那後背位置是擋不住M16或者AK47稍近距離發射的子彈，但這次是突襲作戰、定點清除，紅魔鬼們不用擔心後背方向的威脅，那塊差不多有1.5公斤重量的鋼板就是廢物！

　　後背嘛，能擋住萬一飛來的手榴彈破片就行了，那層基礎凱夫拉都能擋住衝鋒槍發射的手槍彈，足夠可靠。

　　每個人連突擊步槍都只帶了一個備用彈匣，就是為了輕便，少了塊防彈鋼板輕鬆不少。

　　因為防彈衣都合體，略微的前重後輕也能接受，特別是將步槍背在身後之後更是協調。

　　胸口那塊鋼板倒沒去掉，這樣大威力的7.62毫米步槍穿甲彈是扛不住，但目標建築內部那些人也不大可能抱著挺M60守著是吧？

　　但這美國安保人員的裝備千奇百怪，機槍掃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霰彈槍呢？

　　這情況下如果只穿ⅢA級軟質防彈衣，別說獨頭彈，近距離挨上發鹿彈，肋骨斷上好幾根那都算好的！

　　再說美國人有些還超喜歡轉輪手槍，這裡邊不少型號的子彈是又大又長，彈頭還特別重，近距離挨上一發…M1911A1發射的子彈和那些轉輪手槍長彈相比常常都是渣！

　　手槍每人兩個備用彈匣，各自一枚閃光彈外加個進攻手榴彈，這都算看得起目標，典型的輕裝。

　　胸前那塊插板就讓它在，以防萬一：防彈衣軟質基礎層重量三公斤多點，加塊插板後還在安德烈等人的負重要求之內。

　　紅魔鬼習慣西方裝備，當初國家能給他們提供從西方搞來的一切可能需要熟悉的裝備，就沒少穿西方世界的防彈衣訓練。

　　問題來了！

　　公司要麼不給，只要是給員工提供防彈衣，那最次的都是同美軍一樣的軍工軍供品，像這次拿來的這些防彈衣價格都是美軍採購的那些產品的好幾倍，民用產品中的高級貨！

　　美國奇葩之一，千萬別忘了：美軍軍供品是中標價格最低的那家企業生產的！

　　只挨了一發手槍子彈，這就傷了？

　　聽到安德烈的問話，亞歷山大揉了下烏青的地方，道：「沒事，那就支M92。

　　剛才忘了拿，用的應該是穿甲彈，插板都給射穿，怪胎子彈，哪個作坊裡出來的！」

第1145章 送槍

　　執行任務時，如果自身裝備足夠，紅魔鬼們一般不會使用繳獲的裝備，一是犯不著，二是繳獲裝備的質量你一下子難以檢驗。

　　那個拿槍亂射的傢伙有一槍射中亞歷山大的胸口位置，三級防彈衣在這個距離上連7.62毫米北約步槍彈都基本上扛得住，也就有點肋骨斷上幾根的副作用而已。

　　與被高速步槍彈打個對穿相比，斷兩根肋骨小意思。

　　擊中亞歷山大的那人用的是支貝雷塔M92F，也就是美軍如今廣泛換裝的M9手槍，不是什麼子彈超長的轉輪，裝的應該是9毫米派拉貝魯姆彈。

　　這種情況下三級防彈衣挨上一發，照理亞歷山大最多就是感覺胸口的鋼板挨了一小錘子，彈頭連鋼質防彈插板都無法擊穿。

　　子彈的衝擊力被整塊鋼板分攤後，再經過裡邊的軟質凱夫拉層緩衝，照理對亞歷山大根本沒有一點威脅，在精神高度集中的作戰中甚至都不會感覺自己中槍。

　　特別是美國人特別喜歡使用對無防護人體殺傷力巨大的空尖彈，遇上防彈衣，空尖彈穿透力就是渣。

　　但當時亞歷山大都被那發子彈打得略微一震，雖然立刻將對手的持槍手給廢了，緊接著又將對手擊斃，其實他感覺到了疼痛。

　　好在戰術動作沒有任何變形，疼痛並不劇烈，但也算很有點感覺。

　　果然，這會空下來一看都有烏青，如同隔著軟質防彈衣挨了一錐子。

　　安德烈之前在戰鬥結束後命令5分鐘撤離，亞歷山大沒工夫去查看一樓那個死鬼的手槍，忙著翻查那些武裝人員的證件和房舍內的信息，就看了一下自己防彈衣中槍的部位。

　　鋼板居然是被擊穿，變形的彈頭卡在鋼板與凱夫拉墊層之間！

　　好傢伙，妥妥的怪胎子彈——就那麼點長度的彈殼，夠強的穿甲性能！

　　說這子彈是怪胎，後邊坐著的保羅對亞歷山大笑著道：「你真該把那支M9弄來，很可能是最新的改進版，或者經過些專業槍械作坊的專門改裝加固，反正價格絕對不會便宜，甚至都是定制的。

　　好東西，有有收藏價值都不一定。」

　　說說而已，帶著槍、以普通平民身份怎麼坐飛機？

　　難道一路開車回紐約。

　　聽這話，亞歷山大道：「用的應該是特別的高膛壓穿甲彈。」

　　亞歷山大聽說過一些有關M9手槍的事，比如那槍發生過套筒斷裂事故，問題出在不同國家對子彈膛壓的不同標準上。

　　保羅「嗯」了聲，道：「很可能，或者乾脆用的是海豹用的子彈，不然美規的派拉貝魯姆彈就是用鎢鋼露頭穿甲彈頭，那也不可能擊穿我們用的防彈插板。

　　要是我沒記錯，北約9毫米歐洲規格子彈的膛壓標準是每平方英吋35700磅，89年之前M9的槍管和節套能承受的膛壓是42000，美規標準子彈膛壓只有25000至35000，能用。

　　不過海豹用的子彈很特別，膛壓是50000，遠比北約和貝雷塔公司自己的標準高。」

　　美國不禁槍，但它的有些槍械性能標準其實一般，北約和歐洲普遍的槍械工藝和性能要求標準普遍高於美國，所以這美國的槍很少能打入歐洲市場，倒過來歐洲制的槍械在美國市場卻是賣得到處都是。

　　這時坐邊上的安德烈道：「感覺不像是海豹。」

　　沒多說，這個保羅能夠理解，紅魔鬼絕對研究過海豹突擊隊，甚至都有可能同海豹中最精銳的第六分隊，就是那支海軍特種作戰研究組交過手，對海豹那些人的戰術習慣應該有所瞭解。

　　聽這話，保羅道：「不是海豹，雖然身上只有駕駛證，能判斷很可能是專業安保公司出來的。

　　生產高膛壓子彈的公司在美國都數不過來，有些甚至就是自己裝彈，用老闆的話就是玩家多。

　　在美國只要你有錢再加點門路，什麼槍什麼彈都能弄得來，和蘇聯不太一樣。」

　　對於這話安德烈幾個沒有表示異議，他們是紅魔鬼，但也是人，不可能突破人的限制。

　　安德烈這幫夥計對美國的瞭解也沒辦法徹底達到保羅這樣本地土著的水平，在北美，只能讓別人認為他們是美國人。

　　蘇聯人永遠變不了美國人，人都有局限性的，就算自我催眠都達不到原生土著的水平。

　　說到這，亞歷山大把外套穿了回去，道：「保羅，那幫夥計說公司給配槍，不過我倒想自己準備，那個格洛克用著彆扭。」

　　「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要馬克兄弟那樣的大轉輪都行，對你們的槍械要求老闆全包，去和我們合作的槍械工作室定制都行，可以不計成本。」

　　話說到這，斜躺在後邊的尤里眼睛一張，直起身對保羅道：「我想弄支魯格P08，老闆也給報銷？」

　　好吧，這傢伙顯然是在搞怪。

　　其它三個紅魔鬼無語，沒想著保羅道：「如果你真打算用魯格當主用手槍，那老闆一定給你報銷。」

　　「真行？」

　　這小子還說，安德烈都快聽不下去了，老弟兄們是能習慣尤里的搞怪，這保羅行嗎？

　　保羅笑了起來，這年月誰還用魯格P08去打仗，就是個收藏品。

　　「算了，你還是別和公司去提，要魯格我送你一支，不過是炮兵型。」

　　這下把尤里給悶了回去：魯格炮兵型，這說送就送，保羅這夥計沒得說！

　　安德烈對保羅道：「你夠大方，5000美元說送就送。」

　　保羅肩膀一聳，這5000也太瞧不起他了，那是舊貨。

　　「全新全套，非復刻版，再奉送200發1943年德意志武器彈藥製造集團原產槍彈。我就兩套，你們再想要我可不給了！」

　　這下輪到尤里不好意思了，他之前就是在開玩笑，沒想保羅直接送他。

　　不能白拿人家的，這就說著不要，但保羅既然說了送那就得送！

　　花錢買就不用了，也沒問保羅哪搞來的，都以為是從收藏市場淘來的，這就接下，尤里想著以後回送點夠份量的禮物就成。

　　其實問了保羅也不會說實話，連琥珀宮都在老闆手裡，哪能讓這幫紅魔鬼知道——其實就算知道，安德烈等人很可能也無所謂。

　　這又不涉及俄國的根本利益，在老闆手裡也無所謂。

第1146章 石油

　　德克薩斯州西部與墨西哥的奇瓦瓦州地貌半斤對八兩，但這公路條件顯然比窮上一大截的墨西哥要好得多，至少更寬、更平，這彎道也修得緩得多。

　　半夜在墨西哥趕路雖然沒幾輛其它車，但就算放開了狂飆那也開不快，這會在德克薩斯情況就好得多，就是比墨西哥多了一項麻煩——警察！

　　在墨西哥奇瓦瓦州的道路上是有限速標誌，但除了碰上事故會有警察出現，不然你絕對看不到有警察，更沒警察查超速這碼子事。

　　販毒集團圍剿警察局長的地方，警察先生門面沒事就別到路上給大伙添亂了。

　　一到德克薩斯就不一樣了，每天上午等到8點來鐘執勤交通管理事務的警察們開始上路，那開車最好老實點，不然罰起來還是挺肉痛的。

　　當然，在美國半夜都會有警察在查超速，也得悠著點。

　　還好，這德克薩斯州在美國號稱是什麼都大州，地盤大、路也大，連這公路限速標誌上的阿拉伯數字都比美國其它大部分州大上一圈。

　　67號公路是條普通公路，這會瓦連京已經將車速提到50英里，差不多相當於時速80公里掛零，而保羅說如果不是在執行任務，那還可以將車速再提個5英里，警察基本不管這樣的「略微超速」。

　　瓦連京問道：「德州慣例？」

　　他們學習過美國的一切，但這一條只是聽說過，從來沒試過——就算之前有來美國執行任務的機會，估計這幫紅魔鬼們也不會為這5英里的問題測試一下美國警察的容忍度。

　　這會一大早的路上車不多，就算有來車，這視線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幾公里之外，開的這台雪佛蘭越野車車況不錯、馬力大，放開了飆個一百五六十碼都安全。

　　不過路邊上限速標誌標明「50」，瓦連京感覺還是得講點規矩：這都比美國其它大部分州「大」了5英里，除了德克薩斯，這普通公路基本上都是限速45英里。

　　聽瓦連京的問話，保羅道：「美國全民超速，這樣的輕微超速一般問題不大，以後你們可以試試。

　　不過運氣不好的時候碰到個太盡責的警察算你倒霉，搖車窗、手放方向盤，最好老老實實認罰。」

　　說到這，保羅停下不說了，因為他看到有輛野馬風馳電掣一般從身邊超過去，等那車跑遠了，這才又對著的瓦連京道：「忘了，這會你可以開的再快些，德州除了有些紅綠燈之外，是絕對沒有固定測速攝像頭的，只要視野裡沒車子停在路邊，隨便你開多快。」

　　路邊有車，當心移動測速，這套路全世界通用！

　　這一帶是微微起伏的荒原地形，一眼望出去五六公里內清清楚楚，除了那輛風馳電掣、車速都可能有個100英里的野馬，就遠處還有輛大貨車在跑。

　　紅綠燈？

　　那至少要在100公里之外才有！

　　不用說，大伙還沒吃早飯呢，從下飛機開始到現在就吃了幾片巧克力，得趕時間！

　　瓦西里右腳一踩油門，越野車立刻加速，時速很快飆到80英里。

　　尤里繼續睡覺，其他人也沒了談話的想法，各自養神——車速雖快但非常穩，車重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事這瓦西里開車的技術絕對是練過的。

　　快速、平穩，連轉彎先後的加減速都很緩和，拐彎造成的離心力幾乎感覺不到。

　　近一個小時後抵達瑪爾達就沒有停留，轉17號公路繼續往北：上午八點過，車子抵達距離馬爾法35公里的戴維斯堡之後才停車。

　　找吃的，聖安東尼奧那幫夥計可沒在車裡給大家準備漢堡包，這會都有點餓得前心貼後背。

　　一家速食餐廳就在鎮口進去100來米的公路右側，對面貌似還是個市政辦公建築。

　　在小小的停車場內下車後，5個人這就晃悠著進餐館，裡頭有兩名公路巡警也在吃早餐。

　　不過警察根本沒注意安德烈這夥人，紅魔鬼們也沒去理會警察：各自點餐都是德州紅脖子口音，那兩個警察來理你才怪！

　　麵包片加煎雞蛋、培根三明治，再來上杯咖啡這就搞定，帶上兩瓶礦泉水這就離開。

　　如果不是安德烈說執行任務後不用特意不停車減少露面，保羅都會讓大家一口氣開到敖德薩才停車——那裡城市大，交通四通八達，路過的流動人口自然也多。

　　敖德薩，不是衛國戰爭中赫赫有名的烏克蘭敖德薩，而是美國德克薩斯州的敖德薩城，因為1881年那會俄國移民到那個地方做鐵路建設，所以沿用了俄國敖德薩城的名字。

　　不過這會哪裡應該沒幾個能說俄語的：這敖德薩城的名字是俄國移民起的，但城市其實是百年前德意志血統移民大批抵達後才建立。

　　汽車轉上20號高速公路之後，這就能以80英里的速度向東一路奔馳：限速又比大部分州「大」了5至15英里。

　　上了高速後保羅又不睏了，對同樣瞇了一會打了個盹後就算休息過的安德烈道：「這邊一路往東整整200多公里的公路兩側都是油田，井架到處都是，算是德克薩斯的一大景觀。」

　　放眼望去是很壯觀，這油井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

　　說到這石油，安德烈想到那份他沒時間仔細看的文件，裡邊說的也是石油，好像還是墨西哥灣的海底石油，就順口問了一句到底是什麼內容。

　　保羅上車後看過幾眼。

　　「英美資源集團原本同墨西哥的一家石油公司有合作勘探項目，項目公開，成果絕密，墨西哥灣大陸架油田，我看…」

　　說著取出那份大文件袋再翻了翻，：「都是勘測報告，說是有三座可能存在的大型油氣田，原本打算同華府和墨西哥政府談判租用海域開採的事，對公司可能有價值。

　　這採油我不懂，但海裡採油，這…深度都有個三四百米，難度絕對高，一個大點的採油鑽井平台造價好像都至少要上億美元。

　　投資大，時間也很費，這得看老闆娘的意思，老闆基本上不管這個。」

　　這話說的，似乎這幾個別人花大力氣探測出來的油氣田都是公司的囊中之物，如果老闆娘想要的話。

　　「妮可夫人？」

　　保羅點點頭，「珍妮夫人一般不管資源操作這塊，至於老闆。

　　以後你們就明白，他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還有就是老古董。」

第1147章 不會同錢過不去

　　這一路不停，中午時分在半途下了趟高速，還是一家路邊速食店裡隨意吃了店。

　　三小時一換駕駛員，到了下午四點多車子就到了達拉斯。

　　這會普雷西迪奧的那處農莊早燒成了廢墟，那邊的警察估計有得好忙：邊境、大火，無聲無息就十二條人命加兩條狗命，絕對的超級惡性案件！

　　兩道保險，那兩幢建築物留不下來。

　　就讓警察們慢慢查，如果那個巴塞-佩洛西這次是秘密抵達的那裡，那連想查清這些死者的身份都不容易。

　　都燒成焦炭了，如今還沒什麼基因庫，甚至電腦聯網技術都還沒普及，外加農場裡的幾輛汽車都貌似租賃的那種，想弄明白一堆焦屍的身份哪有那麼容易。

　　很有意思，她就是農場的實際主人，這是最後一個被爆頭農場工作人員說的，他已經在那裡工作了有個六七年。

　　只是這個農場老闆一年到頭也就來個幾趟，至於名義上的農場擁有者就是個掛名的貨色，農場的運轉和產出的銷售都是代理公司在操作，這在美國也不稀奇。

　　很有意思的情況，安德烈都懷疑那個女人不單單是個石油商人，都可能還是個販毒團伙的頭子，今後還得查查她的背景。

　　至於在背後看著這個女人的那些人，清楚內情的得擔心，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她人間蒸發，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張楠的目的就都算達到了。

　　……

　　達拉斯，人口過百萬，是美國德克薩斯州第三大城市、美國第九大城市。

　　美國有些城市喜歡扎堆，這達拉斯就是其中之一，它和沃斯堡、阿靈頓組成達拉斯-沃斯堡大都會覆蓋了12個縣，總人口能有個600來萬，是美國第四大、南方第一大都會。

　　達拉斯夠大，自然也有聯合力量的分公司，保羅來過這一趟，不過不用去公司，就是把車往市區西部的一處停車場內一停就走，之後自然會有人來接手這輛車子。

　　大都市交通發達，用早就準備好的備用身份買了機票，當晚八點就乘坐航班飛紐約。

　　位置都還是隔開的，顯然像他們幾人一樣把飛機當空中巴士、臨時買票的人還不少。

　　不過有點失算，這是價廉價航空公司的飛機，上頭都沒晚餐提供，中餐後就沒再吃飯的這幾位是一路餓到紐約。

　　到了紐約肯尼迪機場後還是分開走，等保羅和安德烈一道抵達莊園時都已經午夜。

　　其他人能直接回家，反正地址都告訴他們了，但保羅兩個要將行動情況盡早向老闆匯報，拖不得。

　　在達拉斯時簡單通過消息，這會張楠和妮可都還沒睡，保羅兩個回到莊園時，這對有錢人正沒一點超級富豪似乎該有的涵養，坐在餐廳裡吃點夜宵。

　　等人，會餓的！

　　妮可是在八點來鐘時就陪女兒睡覺，結果她自己也跟著小睡了兩個來小時，之後靠床上又看了個把小時的資料：星辰資源集團下屬石油開發部門下午送來的一些有關海上石油開採、墨西哥灣石油資源和生產現狀的材料。

　　至於張楠，陪這大小兩美女睡著後，又去隔壁珍妮那邊看了看，囑咐她不要太晚睡。

　　之後就去了書房，做些好玩的，整理從德國東部弄回來金幣中的其中一箱，挑選分揀再裝冊，不知不覺這就到了近午夜。

　　餓了。

　　珍妮已經熟睡，妮可資料看得有點眼睛疲勞，還感覺肚子有點餓，兩人也不叫這會應該已經休息的傭人，乾脆一起去餐廳和廚房那邊搞點吃的。

　　結果等到安德烈同保羅略顯疲憊的回到莊園，聽到老闆和妮可夫人在餐廳等他們，到餐廳匯報時，看到的是張楠正弄了一大碗水泡飯，就著點搾菜絲和紅燒燉牛肉吃得稀里嘩啦。

　　妮可就文雅得多，兩片麵包，一小杯牛奶，她吃夜宵不像自家男人那樣胡吃海喝，雖然妮可似乎也不怎麼會胖。

　　張楠正吃得爽，一抬頭看到兩人進來，這保羅似乎都還嚥了口唾沫。

　　「吃了沒？

　　要吃自己弄。」

　　華夏式的傳統淳樸問候，看那份意外弄來的材料不急，吃飯要緊。

　　保羅很自然一句：「趕時間沒顧得上，飛機上不供餐。」

　　安德烈都還不清楚這莊園裡的規矩，更不瞭解張楠這個老闆的奇怪習慣，都看得有點內心略微彆扭：這吃相就像個俄國鄉下的農夫，哪有點超級富豪該有的樣子。

　　不過他也真餓了，不講究，看保羅把手裡裝有文件袋的塑料袋往餐桌上一放後就走向一側桌台上的電飯煲前，安德烈也跟過去取東西。

　　在蘇聯沒幾個人吃米飯，不過安德烈不講究，看保羅給自己弄了一大碗燉牛肉蓋澆飯，也有樣學樣給自己弄了老大碗。

　　對面坐下，妮可已經將那份文件打開，也不說話，左手拿著片麵包往嘴裡塞，右手這就翻資料看。

　　她在家裡也沒那麼多講究，華爾街的小白領階層過來的，誰沒過一邊啃冷餐、喝冷咖啡，一邊加班看資料的經歷。

　　和正餐時邊吃邊說的習慣不同，張楠吃水泡飯的時候就像打仗一樣，壓根沒說話的欲望；妮可看資料歷來是一聲不響，全神貫注。

　　保羅知道老闆和老闆娘的習慣，這就自顧自低頭對付眼前的大飯碗，這安德烈一看這情形，也不打破餐廳裡的氣氛，低頭用個勺子猛吃。

　　部隊出來的，吃飯那叫一個快，一大盆蓋澆飯一會幹掉。

　　保羅把飯碗往邊上一放，明天自然有人會收拾，這安德烈也來個有樣學樣。

　　張楠也吃完了，但妮可還在看，三個男人乾脆等著。

　　等到張楠等得都想去外邊抽根煙再回來，妮可終於草草翻完了資料，心中有了個大概的概念。

　　「這份東西對公司有用，或者說很有用。

　　英美資源集團近一兩年花了超過3000萬美元的資金在墨西哥灣尋找新的油氣田，這裡說三個新發現大型油田可開採儲量能有個50至100億桶原油，按照建成後百萬桶一天的產量，至少夠開採10至20年。

　　這塊肉我們得試試，看看能不能吞下來。」

　　「妮可夫人，墨西哥的那家石油公司也參與了的。」

　　「那就找他們合作，最大的那個新油田在墨西哥近海，雖然在領海外，但這墨西哥灣的資源開發國際協議在，就避不開墨西哥政府。

　　英美資源集團都快被我們整成二流公司，那幫商人和政客不會同錢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