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 目破心經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7 22:39:2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 15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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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目破心經

【作者概要】:龍人,男,網絡寫手。

  龍人在他已問世的《滅秦》《軒轅絕》《封神天子》《正邪天下》《戰族傳說》《魔鷹記》《無雙七絕》《無賴天子》《奇門風雲》《聖魔天子》等20部作品中,始終植根於中國傳統文化,憑藉天馬行空的藝術構思、富有鮮明民族特色的語言表述,以玄幻武俠的形式,全景式地對上自洪荒下到魏晉的中國的歷史進行了奇幻的演繹。講述了一個個奇異瑰麗、動人心魄的傳奇故事。同時,作品還融合了當下最為流行的各種文學元素,給武俠以奇異的改造,給歷史以夢幻的展現,給傳說以浪漫的演繹,被讀者奉為是「二十一世紀的武俠新經典」, 從而掀起了一股席捲整個華語文學界的玄幻武俠浪潮。由於龍人的創作理念和實踐重新解構了當前的文學格局,他正在憑藉自己超絕的想像力和瑰麗的作品引領著一股強勁的玄幻武俠新潮流。

  龍人在創作中堅持「寫老百姓喜歡的文字」。其作品從始至終服務於數以千萬的普通讀者,不為宣洩自己的意識理念,也不為給自己在文壇上樹碑立傳。雖然有人說像龍人寫的這種書就不叫書,頂多就是讀物,很多文學界的人也都看不起這些所謂的「讀物」,但正是這些「讀物」創造了出版業的奇蹟,讓更多的國人開始讀書,帶動更多的人開始在網上寫書,創造了傳播中華文化的機會。

【小說類型】:玄幻武俠

【內容簡介】:

  「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湧藍關馬不前」秦嶺橫臥神州,延綿八百餘里,溝壑縱橫,群山巍巍。
  彷彿一道天然屏障在神州中部隆起。時值陽春三月,細雨綿綿,萬物滋潤,百廢待興。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到處呈現一派枯木爭春的景象。
  在秦嶺的南坡才有這樣春的生機;而在北坡卻又是另一番景緻,寒風狂吹;一片蕭條。
  因為秦嶺是中原的南北分水嶺。
  秦嶺的中部有座山叫「乳峰山」,山基與秦嶺的主峰連在一起,然後成拱形向上收縮,
  遠看像一個少女堅挺的雙乳。

  數百年前,武林中出現了一位習武奇才,他在前半生誤入歧途,以為天下武學越奇越怪就越強,可惜他雖能屢創奇招怪式,但神州武林人才輩出,種種驚世奇招終被人所破,於是他窮盡畢生精力,發現天下武功總有破綻之處,便溶合天下間正邪各道武學之精華,創出了一套天地間獨一無二,以目破為招的玄奇怪學——《目破心經》,此學現世後因能破敵於數招之間,威力無窮,故此這位奇人被世人稱為——天目神尊!
  一代大俠黃朝棟因助宇內五奇將「一魔雙煞三怪四毒」中原十邪逐出神州,以致五奇歸隱後,慘遭一魔四毒的合力圍殺,以致命喪秦嶺,巧幸蒼天有眼,使得其子黃天虎被歸隱於秦嶺的一代高手「煙波釣叟」所救,自幼食虎乳而長,一次騎虎遊山,誤入天目洞府,不但食得能使內勁暴增三甲子的「九天神丹」,還得到被天下習武人士稱為武學之巔的《目破心經》……

【其他作品】:《滅秦》《無賴天子》《玄武天下》《聖魔天子》

《亂世獵人》《洪荒天子》《戰族傳說》《鑄劍江湖》

《獨戰天涯》《無雙七絕》、《邪道神話》、《玄兵破魔》《玄功邪佛》《龍騰記》

《魔鷹記》《奇門風雲》《滅絕江湖》《霸漢》《正邪天下》

《武聖門》、《戰神之路系列第二部》、《封神天子》《魔獸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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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2-2 23: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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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8 09:27
第一卷第一章奇劫逢生
  “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湧藍關馬不前、”

  秦嶺橫臥神州,延綿八百餘里,溝壑縱橫,群山巍巍。彷彿一道天然屏障在神州中部隆起。

  時值陽春三月,細雨綿綿,萬物滋潤,百廢待興。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到處呈現一派枯木爭春的景象。

  在秦嶺的南坡才有這樣春的生機;而在北坡卻又是另一番景緻,寒風狂吹;一片蕭條。

  因為秦嶺是中原的南北分水嶺。

  秦嶺的中部有座山叫“乳峰山”,山基與秦嶺的主峰連在一起,然後成拱形向上收縮,遠看像一個少女堅挺的雙乳。

  在山腰的乳溝中有汪汪流泉,清泉不大。一丈見方,但很深。因為泉水清澈如鏡,而水潭的底部成幽黑色;偶爾見一尺來長的魚兒在水中追逐好戲。

  它們也感到了春天的腳步.

  是綠草盈盈,岸邊有顆歪脖子的柳樹,柳枝毛茸茸的,佈滿柳芽兒,綻開綠蕊,有的還長出兩片綠葉。

  歪脖子柳樹下靠坐著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四方肽紅中帶紫,海口短暑;眼睛似鬧非閉;嘴裡哼哼呀呀,模樣甚是悠閒自得。

  什麼事這麼逍遙快樂。

  青山綠水;人間仙境;臨潭垂釣,豈不快哉。

  這位老者此刻正坐在一塊青石板上垂釣。

  他不像其他的釣客那樣正襟危坐,如大敵當前,極在乎釣魚的結果;釣到大魚,就滿意而歸,如果兩手空空;就掃興而回。

  這位老者恰恰相反;他在乎釣魚過程中的樂趣。

  他搖頭晃腦,歪歪斜斜地手捧一根紫色發亮的竹竿,一根絲線下垂;銀鉤在水里左右擺動,這樣怎麼釣魚?

  不要急,確實有一條該死的魚上鉤了,那魚兒一被鉤痛,帶著銀鉤往深潭底跑,被老者輕輕提起;嘴裡噴噴不已,還小心翼翼地取下,用手指敲著魚的腦袋訓斥道:“天下就數你最蠢,已經被我釣起一千零八次了。怎麼老是不吸取教訓,唉!”說完把魚兒又放到水潭里。

  那魚兒見怪不怪,尾巴一擺,吹著兩個泡泡又去玩它的了。

  老者正要再次垂釣下釣忽然兩耳一豎,他聽到山坡傳來一陣驟急的馬蹄聲。

  這不是一般的馬蹄聲,這是他所熟悉的,江湖人推馬急奔時的馬蹄聲。

  老者站起身,向山坡下極目遠眺.

  一共有六匹馬,而有八個人

  沖在前面的一匹馬上伏著看似夫婦的二人,白衣少婦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緊迫其後的是“奪魂神魔”和“天山四毒”。

  這“奪魂神魔”和“天山四毒”即是十年前危害武林的“一魔雙煞三怪四毒”十邪中的一魔和四毒。

  十年前;武林正道聯手將這十邪趕到天山以北的大漠中;從此江湖風平浪靜。

  老者也參加了那次殲魔大戰;而後覺得江湖太平靜,一點也不好玩;才隱居到秦嶺,終日垂釣。

  沒想到時隔十年,他們又捲土重來,雖然相距太遠,看不倩前面倆夫婦的面容;但可以肯定是兩位武功極高的俠義之士。

  不是正義之士也不會招惹十邪中人追來一般的武林高手根本用不著十邪之首“奪魂神魔”和“天山四毒”聯手。

  馬蹄聲如急雨四濺,遠看如急烏投林,轉過一道山拗,絕塵而去,消失在老者的視線裡。

  老者一收魚竿。竿尖在青石上一點,身子一彈,人如“鶴嘯九天”;身子如風馳電掣向山下暴射而去。

  “鶴嘯九天”可是江湖怪俠“煙波釣到'的獨門輕功。

  不錯;這老者就是歸隱秦嶺的“煙波釣斐”袁一鶴,可他雖以身法馳名武林,但等他趕到時不竟拿著魚竿怔在那裡,因為在他的面前,一對夫婦和他們的坐騎已倒臥在鮮血之中。

  中年漢子的屍體離馬和少婦有三文地,可以想像,中年漢子為救母子倆,一人力擋五邪,讓母子倆騎馬快逃,誰知寡不敵眾,五邪竟將中年漢子廠首異處。

  袁一鶴在草叢中捧起中年漢子的頭顱,一臉血跡,滿含憤怒而焦急的眼神往外凸出,死不瞑目,鋼須掛著血珠。

  袁一鶴驚叫一聲,他已認出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就是威震武林的“黃龍堡”堡主黃朝棟;當年帶著武林豪傑追殲十邪的帶頭人,而他的

  “七十二路伏虎拳”加上至剛至純的內家功力算是無堅不摧,更何況黃堡主豪氣沖天;儘管只有三十來歲,卻被江湖中人一致尊為武林正道領袖。

  當年,武林正道本可以將十邪盡數殲滅,但黃堡主卻不忍心;只將他們逐出中原。讓他們自思悔改。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三丈之外倒在血泊中的少婦,無疑是黃堡主的夫人,“無極劍女”馬茹英。

  馬茹英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大美人,總是穿一襲白裙與天君黃朝棟並同馳騁江湖;郎才女貌,英雄麗人,不知羨煞多少武林人士。

  沒想到紅顏薄命,竟會命喪奏嶺!

  袁一鶴不竟潛然淚下.

  顯然馬茹英見丈夫被旯不想身遭侮辱,揮劍自盡而死。

  劍是從懷裡嬰兒的胸脯穿過再將自己刺死的。

  這是多麼絕望的一劍1

  人說,虎毒不食子。何況天下最慈愛的母子,親刃自己的骨肉,這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絕望,當時的情景之下她只能這樣做,她別無選擇,蒼天啊!袁一鶴目睹此情,心在滴血.他小心地拔出寶劍。

  這是一柄天下僅有的“無極寶劍”,劍身泛出幽綠的寒光。

  突然,袁一鶴眼前一亮,心一驚,他發覺嬰兒的身體稍動了一下,他趕緊一摸嬰兒的胸口,手掌感到若有若無的跳動,儘管很微弱,可袁一鶴彷彿感到雷擊一般。

  這小生命沒死1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無極寶劍偏離嬰兒的心臟·一寸左右,就是這稍稍的一寸保住了這條小生命.

  袁一鶴趕緊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些粉末,敷在嬰兒胸前和後背的劍口上,止住了血;一摸胯下;是個男孩。

  袁一鶴掘了一個深坑,將黃朝棟夫婦葬在一起。鞠了一躬道:

  “黃堡主你們安息吧,我會讓小堡主替你們報仇的!”

  說時抱著氣若游絲的小堡主,拿著“無極寶劍”向阿峰山”飛掠而上。

  回到隱居處,他發現小孩只有八個月大;粉頭粉臉,滿頭的茸毛,身體泛著涼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袁一鶴看著,又是一陣難過,趕緊用手抵住嬰兒的後背,一股真元之氣渡入小孩體內;袁一鶴凝聲斂氣;十萬分小心,怕真氣太猛,小孩子一下子受不了。

  真元之氣緩緩地浸入小孩體內,護住心臟,一盞茶功夫,小孩睜開漆黑的星目,看到陌生的面孔;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小孩哭聲雖不怎麼響亮,袁一鶴卻喜上眉梢;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小孩哭聲不止,肯定是餓了.

  這倒真使這位“煙波釣史”大為其難,他一生不知經歷了多少江湖風險,過了幾次鬼門關,碰到多少棘手的魔頭,可從沒像這樣束手無策.面對這軟軟的嬰兒;他一點經驗都沒有,不知該怎麼辦,急的團因亂轉,而不得要領,抱在懷裡又哼又哦丁孩還是放聲大哭。

  在這“乳峰山”上;他孤身一人,種了一些稻子和蔬菜,過著一種風雨逍遙的日子。

  一個大老爺子,那裡去找奶來餵這嬰兒呢?

  正當袁一鶴愁腸百結時,遠方突然傳來一聲虎嘯人說虎吼百威生可這虎嘯帶著一種母性的慈愛,似在召呼自己的子女。

  袁一鶴一喜,躍出草屋,果見山崗的密林里中有一隻斑額母虎嘴裡叨著一隻野豬嗚嗚有聲的叫喚著。

  袁一鶴打定主意,身形暴起,向斑額母虎撲去。

  母虎突然見眼前人影一晃;一人已站在它面前,不竟一愣,但天生的獸性頓使它放下日中的野豬目露凶光地瞪著袁一鶴。

  袁一鶴擺擺手;然後作揖道:

  “你別見外,你別見外,我可不是來跟你打架的,我是來請你當奶媽的。

  老虎怎聽得懂他的話,不耐煩,脖子一歪,虎爪一揚向袁一鶴撲去.袁一鶴身子一晃,叫道:

  “你他媽的,真是虎坐轎於不被人抬,三句好話抵不上一耳光,老子先打你再說、”話一說完,人已騎在虎背上。

  人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何況袁一鶴還騎在它的背上。

  母虎勃然大怒;就地十八滾,並且鋼尾僻哩啪啦向袁一鶴亂掃。

  可這母虎也不知它的對像是誰,袁一鶴可是武林大名鼎鼎的“煙波釣斐”以三十六路伏虎拳和“七十二式魚竿”名動江湖,雖不能和“宇內五聖”比,但絕對是江湖一等一的頂尖高手。何況“三十六路伏虎拳”是他師祖從搏虎中悟出來,降龍伏虎正是拿手好戲。

  若在以往,袁一鶴早就將這只斑額母虎三拳兩掌打趴在地,一命嗚呼。

  可今天有求母虎,倒不能由著他性子來,展開身法;上竄下跳,而母虎也跟著左撲右撲,不一會兒就大喘粗氣,低哼慢躍。

  袁一鶴瞅出個空檔,一抓虎尾,提了老虎呼呼地轉了起來,老虎怎禁得起他這幾下折騰,一下子就筋疲力盡,癱在地上。

  動物的本性是弱肉強食;你比它強,它反而對你俯首貼耳,這只百獸之王的老虎經袁一鶴一弄。一點脾氣都沒有,竟低聲下氣,搖頭擺尾地用頭磨拿著袁一鶴的身子。

  袁一鶴拽著老虎的耳朵,笑道:

  “真是畜牧,非要受皮肉之苦不可、”

  斑額母虎十分溫馴地跟著袁一鶴走進草屋.

  也不知是小東西太餓,還是母虎奶水太多,婦泊的奶水嗆得他眼睛直翻,直到吃不下去時才放下xx頭,趴在母虎的肚子上睡著了,母虎也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

  表一鶴得意地笑了。自言自語地說:

  “唉;小傢伙;老夫也該給你取個名字,對2你與虎有緣;就叫你黃天虎吧【”

  從此斑額母虎對袁一鶴敬若神靈,服服貼貼,每天準時來為黃天虎餵兩次奶,然後再去欺負其它弱丁的動物。

  黃天虎長得虎頭虎腦,長年吃點奶;骨骼比一般的同齡孩子大,精肥肉壯,虎目炯炯有神。

  山中無甲子,寒暑不知年;轉眼間,黃天虎已十歲了;已長成一個皮里虎氣的少年,劍目星眉,精光清情,只是滿臉稚氣未脫。成天騎著斑額大虎奶媽在山上跨溝縱澗;追糧豬狐;朗聲大笑。

  那些狼狐兔鹿;本看到百獸之王的老虎;已嚇得滿山逃竄,可一見黃天虎,更是魂飛魄散,消失無踪.

  黃天虎童心大熾,彷彿自己是百獸之王,君臨叢林,所到之處,百獸早就銷聲匿跡,來來回回;居然沒看到一隻獸影;不覺興味索然,虎腦一歪,心想:哼1知道我的行踪,都躲到密林裡去了,我就偏不走老路,也到密林裡去,嚇得你們雞大不寧,屁滾尿液,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想著就驅著斑額虎奶媽衝進“乳峰山”的密林深處。

  黃天虎是吸斑額母虎的奶水長大的;母虎早就把黃天虎當作自己的兒子,加上黃天點已完全習熟了袁一鶴的所有武學,只是功力還稍欠火候;但也足可以馴服麻額母戊,所以斑額母虎對他又疼又敬,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專揀奇峰絕壁的地方走,驚得那些躲起來的飛禽走獸措手不及,亡命奔逃。

  黃天虎好不得意,騎在虎背上,連拍虎頭,興奮得手舞足蹈,嘴裡吃五喝六哇哇大叫。

  墓地,他看到一隻火紅的狐狸慌不擇路的往山崖前審去。

  那紅狐狸也許嚇昏了頭,被峭壁擋住了出路,後面已被斑額大虎堵住了主路,情急之下,身子盡命一躍;'防溜”一下鑽進峭壁兩文來高的石洞裡。

  黃天虎那肯罷休,腳在虎背上一點,其子飛掠跟著也鑽進了山洞。

  突然,“吱”的一聲慘叫,紅狐狸已倒在地上氣絕而死.黃天虎大吃一驚,撿起紅狐狸,狐狸的腹部上插著一枝短箭,短箭正中心臟。

  黃天虎一伸舌頭,JL.想:好險!如果自己貿然進洞,那就遭殃了。

  奇怪,這“乳峰山”除了師父和我倆沒別人,誰放的暗箭?

  凝目往前一看,倒真的嚇了一跳.

  山洞不深,貼著洞壁果然坐著一個人,黃天虎趕忙身子一間倒飛出洞。

  除了師父外,在“乳峰山”他還真的沒見過別人。

  黃天虎第一次在“乳峰山”見到生人,好半天還心驚肉跳。

  黃天虎伏在地上,等了半天發現洞中沒有一點動靜這可大大地刺激了他的好奇心,身子一比雙手趴在洞口探出頭露出眼睛一疊原來洞中是一個死人的骨及

  一場虛驚,黃天虎把吊在洞外的身子一翻又進了山洞.小心翼翼地走近骨架,手輕輕一碰,嘩啦啦地骨架卻散了一地,石壁上赫然出現了個石龕,石龕上放著一個瓷瓶和一本發黃的薄書。

  石龕甚為乾燥,黃天虎小心翼翼地拿下書.

  原來袁一鶴以前本是一個秀才,考舉屢試不中,不由覺得心灰意冷,後來機緣巧合,被一江湖奇士收為弟子這叫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陰,不想十年寒窗功白廢,三載習武天下揚,剛出江湖便以一戰名揚天下。

  但他卻深感自己在武學方面有此成就,與當年寒窗苦讀是有關係的。

  後看到黃天虎禀骨奇才,所以在傳授渾身絕技的同時,還悉心教他讀書識字。

  想黃堡主和馬茹英皆人中龍鳳,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所謂虎父無大子,他倆的後人也應是又武全才。

  所以黃天虎雖只有十歲,但已初通文墨,書的封頁上寫著“目破心經”四個篆字,下面寫著“天國神尊”四個正楷小字.

  黃天虎心想:原來這骨架是一個叫“天目神尊”的前輩在此坐化留下的.翻開第二頁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字,大意是這樣的。

  先是“天目神尊”的自述,按算他已是二百年前的武林至尊,縱橫江湖數十年,從未逢一個敵手而倍感高處不勝寒的淒涼,才歸隱此洞。

  他前半生武功誤入歧途,以為天下武學招數越奇越怪就越強,所以悉心研究各種奇招怪式,但不論多奇多怪,最後還是終被人破解,於是逼著他再創新招。

  直至到後牛生才悟出武學真諦,認為武學的最高境界是以無招勝有招,不管你是什麼招數,有理就有形;有形就有破綻;破綻就是你招數的缺點,武學越高,它的破綻就越少,對外功於此,對所有的內功也一祥;內功有它的氣門.(即運功不到的地方)

  所以他聚正邪各道的武學豬要創了“目破心經”,就是以深厚的蓋世內力為根基;聚功於目達到水波見隙的境界,任何一個絕頂高手只要有招就能一眼發現他的破綻所在,一擊而成。

  總的要領是“避實擊虛”,不管你武功多強,但你的破綻之處卻是你最弱之處,不堪一擊,關鍵的問題就是怎樣發現對手的虛處,“目破心經”的功法就是讓你一眼就能找到任何絕頂武林高手招式中的破綻。

  這些話,小黃天虎似懂非懂,覺得非常深奧,一翻到後面,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行功打坐的運氣方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8 09:28
第一卷第二章曠古奇學
  黃天虎將書橫著看,豎著看,倒著看,發現這些招式與師父教的完全不同,甚是好玩一數共有二十副圖案。

  書的最後又有一行小字寫道:

  '得我書者,埋我骨埋我骨者得神丹此'九天神丹'可增三甲子功力。並叩頭髮誓,水不對外稱此秘密,全部熟練後,將書毀之、”

  天啊!黃天虎感到心跳不已,三甲子功力也就是說只要吞了瓷瓶裡的神丹。就可以增長近兩百年的功力,比我師父的師父還高。

  心想至此便仔細端詳瓷瓶,發現瓷瓶上泛著淡淡的光澤,撬開蠟到的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蘭香迅速瀰漫山洞,令人心曠神恰;好不舒爽。

  他便小心地將瓶內丹丸倒入口中,吞了下去。黃天虎本身已有很強的內功根基,片刻後,覺得丹田一股溫熱之氣上升,與神丹之氣匯合,走遍全身奇經八脈,行三十六關,直上十二重絡,周而復始,接連運行了兩週天,感到渾身百脈舒暢,真力充沛。他一聲倩嘯;忽聞洞外嘩嗽直響,回頭一看;但見被嘯聲震死的鳥兒從樹上紛紛墜落。黃天虎驚駭不已,簡直有點不相信眼前的事情。

  黃天虎不知道,他此時身上的內家功力已經達 字內無敵,天下第一。

  癡呆半天才發現洞內光影昏暗,回首已日暮西山。

  黃天虎不由一驚;趕忙將“天國神尊”的屍骨深埋,叩了三個頭,發完誓,將“目破心經”藏在懷裡飄然出洞。

  目光四顧,他這才發覺斑額母虎已被他的嘯聲震昏在地,還沒醒轉,心想:我以後可不能隨便亂喊。連忙在老虎身上又弄又提,母虎才悠悠醒轉,驚駭地望著它的“養子”

  黃天虎露齒頑皮地笑道:

  “我厲害吧I

  說罷跨上虎背,一拍虎股,老虎撒開四腿,穿林過澗,趕快逃離這是非之地。

  袁一鶴也聽到剛才黃天虎所發出的嘯聲。雖然隔得遠,但還是覺得體內真氣洶湧,心中大駭,世上竟有這樣高深內功的人?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嘯聲是與他相處十年的愛徒真氣外溢所發出來的。

  大駭之下心中一凜,虎兒怎麼還沒回來!

  袁一鶴和黃天虎在“乳峰山”已度過了十個寒暑;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將這個苦命的孤兒拉扯大;又當爹又當媽,傾注了他全部的父愛;同時黃天虎也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樂趣和希望。在他的心裡,虎兒比他的骨肉還親,還重要,虎兒也把他當作親爹一樣看。

  袁一鶴一直沒有告訴黃天虎的身世,因為怕那樣會影響到虎兒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童年,他盡量滿足虎兒的要求,怕虎兒問,還時不時地帶虎兒到一些江湖朋友那裡去串門。

  他一生性情恢諧,與虎兒經常在“乳峰山”沒大沒小的玩耍,其樂融融。

  在以往,太陽落山時,鹿兒就應該回來了,可今天天已微黑,還不見虎兒的影子,叫他怎麼不急,正準備出門去找。

  忽然傳來一聲脆響。

  '師父,我回來了,你瞧我給你帶了什麼!

  袁一鶴心往下一放,只見虎兒坐在虎背上,滿面春風,精神大盛,手裡捏著一隻灰狼;而斑額虎卻搭著腦袋,萎靡不振,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樣、袁一鶴臉帶溫色道:

  “虎兒,你天黑之前應回來,你不知我多擔心;怎麼,你又欺你奶媽了。”

  黃天虎躍下虎背,摟著袁一鶴的腿說道:

  '獅父;虎兒還不是給你帶一道下酒菜才回來晚了,你別生氣,虎兒下次不敢。我可沒欺負奶媽,也許跑了一天累了吧!”

  袁一鶴戳了一下黃天虎的虎腦,接過手裡的灰狼,笑道:

  “你這個鬼精靈!”

  忽然一轉身,表情嚴肅地問道:

  “虎兒,你可聽到一聲嘯聲,好像是從你回來的方向傳來的、”

  黃天虎一愣,忙說:

  “哪有什麼嘯聲,是你聽錯了吧,我怎麼沒聽見。”

  他可是對著“天國神尊”發過誓的,方才山洞的事情連自己師父也不能告訴的。

  袁一鶴半信半疑道:

  “也許是!”

  因為在他心中看來,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有這樣的內功;也許是自己練功出岔所致的一種錯覺。

  一般來說;師父教徒弟總要留一手,這樣是阿備徒弟以後高過自己而背叛師門,師父有能力清理門戶,有的是以防一些不肖徒欺帥滅祖,篡奪掌門人之位。

  而袁一鶴對黃天虎根本談不上這些戒心,只愁自己沒有;有的就傾囊而教,隨著年齡的增長,袁一鶴對黃天虎漸漸嚴厲起來,督促他勤練武功,因為黃堡主大化全係於黃天虎一身。

  黃天點自從吞了“天國神尊”的神丹,體內已激增了三個甲子的功力;雖然年紀只有那麼十來歲;神功內力已具天下第一,連“宇內五奇”也難出其左,只是不知道怎麼運用;就像一個突然家財萬貫的小孩,而不知怎樣花銷。

  但他無時無刻不感到自己體內真氣激盪,有時候弊得難受。有如山洪決堤,但只要依照“天目神尊”的“目破c經”的怪圖運氣,頓覺百骸大暢。

  於是就這樣一路練下去,時光蒞再;等他偷偷地練完'目破心經”所繪的二十四副圖,已經又經過了八個寒暑。

  儘管黃天虎格外小心,偷偷的練,盡量做到功不外露,一來是信守自己所發的誓言,二來是怕被師父知道,有轉投師門之嫌。

  但袁一鶴還是感到黃天虎精光大盛,功力已超出自己,甚覺詫異,但想到黃天虎天資其材,勤練而成,心裡不由感到百分欣喜。

  十八歲的黃天虎真可謂虎虎生威,虎背熊腰,玉樹臨風,袁一鶴看在眼裡喜在心頭。

  可黃天虎愈來愈感到苦惱,自從他練成“天國神尊”的“目破心經”後,眼裡卻只看到自己已練多年的“三十六路伏虎拳”和“七十二式魚竿劍”全是破綻百出。

  甚至在和師父袁一鶴的對劍中;看到的亦全是破綻,他雖有把握一劍制勝,但他從沒那樣做。

  他已漸漸悟出“天目神尊”那博大精深的武學思想,已達到神動內斂,不現其外的最高境界。

  別看黃天點已長成高大英俊的毛頭小伙,但師徒兩人卻一如孩童般的玩耍。

  袁一鶴從行家的眼光看;虎兒的武功已超出自己之上,再沒有什麼可以傳授於他的了。

  於是在暇餘之時,就給他講一些江湖閱歷和各門各派的重要人物及性情愛好,教他讀書識字。

  而黃天虎一身武學功力已臻絕頂化境,將“天目神尊”的“目破心經”吸收為己用,打通了生死玄關的任督工脈,內力如長江入海;經久不息;永無止境。

  當風拂柳枝千萬條,他能看到波紋中的間隙,甚至他能感受到陽光的間隙,分出雪花飄落的一線空間。

  這時他才真正悟出“天目神尊”的“有形皆有破綻;無招股有招”的精妙所在。

  他真的想一試神功。閱歷江湖。

  袁一鶴只知鹿兒已青出於藍,但對他已練成“目破心經”卻一無所知。

  所以他還很憂慮,心想:那十邪已在江湖成名數十年,儘管虎兒已超過自己,但找十邪報仇血恥,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如果知道黃大虎巧獲奇緣,已練成了曠世武學,不知會作如何感想!

  這天師徒二人坐在潭邊垂釣,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直向山上馳來。

  兩人停竿側目而望,其實馬一踏入山谷,黃天虎就听到了;凝目一望,樹葉的間隙中,他看到一個紫衣少女縱馬飛奔而來。

  不一會兒;少女已俏俏生生的站在兩人三丈之地的草坪上。

  見兩人滿臉驚詫,她也不理睬,秀眉一挑道:

  “想必你就是'煙波釣斐'吧!”

  這話是對袁一鶴說的,釣受肯定是一個老者。

  語氣甚是不敬,還有點火藥味。

  袁一鶴道:

  “正是老朽;不知————”

  紫衫少女打斷袁一鶴的話道:

  “我是奉我家小姐送信給你的。”

  袁一鶴驚道:

  “你家小姐?送信?”

  紫衫少女不耐煩地道:

  “你看就知道了。”

  說完;手一摔,一封信向袁一鶴直飛而來;一別馬頭,眼睛的余光向黃天虎一掃;兩腿一夾;向山下疾馳而去。

  黃天虎自小和袁一鶴在'吼峰山”長大,除了偶爾被師父袁一鶴帶到一些江湖朋友那裡串串門,很少見到外人,更別說少女,不竟感到臉紅耳熱,很是不自在,可心裡卻感到特別興奮。

  這真是從沒有過的奇妙的感覺。

  又怕師父看到自己窘迫的樣子,趕忙心神一收,掉頭去看信。

  這是一封短箋,上面寫著:

  “三月八日亥時,鹿門山八角井邊的大樟樹下見,在此將和老賊了斷大仇”

  字跡娟秀,顯然出自一個女人的手筆。但字裡行間,透著一股煞氣。

  袁一鶴手裡拿著信;一片閥膚細想自己行走江湖數十載。自忖還稱得上光明正大,與黑道邪惡之徒倒結下不少梁子可從沒與那個大流有任何瓜葛。

  從剛才紫衫少女的口氣來看,說的是她家小姐還是一個姑娘家,那更是莫名其妙。

  黃大虎見師父滿臉不解;問道:

  '師父,這信是誰寫的?”

  袁一鶴沉吟道:

  '我也不知道I”

  “那師父去不去?”

  “怎麼不去,想我袁一鶴一生光明磊落,從沒做過什麼對不起道上朋友的事。

  頓了頓,又自言自語道:

  “大化?!只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才稱得上大仇。

  黃天虎說道:

  “是不是那個被師父所殺魔頭的女兒?

  袁一鶴道:

  '從剛才紫衫少女所稱,應該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黃天虎追:

  “師父是說這小姐是江湖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袁一鶴道:

  '應該是大家族9

  轉而又說:

  “三月八日就是今晚,我倆去瞧瞧就知道,何況我正準備帶你到江湖上歷練歷練。

  黃天虎差點高興地跳起來,滿臉喜悅,神情雀躍。

  隨著年齡的增大,他越來越嚮往外面的世界,多想到師父所講的雲湧波詭的江湖去闖一番。

  袁一鶴沒在乎黃天虎的高興勁兒;神情嚴肅道:

  “虎兒;在下山之前,我帶你去拜祭兩個人。”

  “誰啊?”黃天虎滿臉驚訝。

  “你跟我來!”

  兩人幾個起落,轉過山拗,到了一塊空地。

  青草叢立的空地;矗立一座孤墳;連個人影都沒見,那來的兩個人。

  袁一鶴將黃天虎牽到孤墳前,顫聲道:

  '點兒,這裡埋著你九泉之下的父母系,快,跪下叩頭。

  彷彿如晴天霹靂,黃天后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

  “師父,你不是說我是個孤兒嗎;一個沒父沒母的孤兒?”

  袁一鶴長嘆一聲。才將隱藏在心中十八年的秘密告訴了黃大虎。

  袁一鶴鞠了一躬,悲聲道:

  “黃堡主,馬女俠你倆睜開眼看看,現在你們的親生兒子黃天虎已站在你倆的面前。

  黃天虎虎目圓睜;眼眶充血;滾落兩行血淚,趴在墳頭放聲大哭。

  袁一鶴站在一邊,沒有打擾他;就讓他盡情地哭吧!這情真意切的哭聲;令袁一鶴蕩氣迴腸。

  良久。良久一

  袁一鶴拍拍他的肩膀道:

  “虎兒,現在我們應該想到怎樣下山去手刃仇人,以慰你父母在天之靈。”

  黃天虎一收淚;道:

  “不示手殺了五邪,我黃天虎誓不為人。”

  袁一鶴見黃天虎滿臉殺氣,心中凜然這種神情不應出現在虎兒無邪稚氣的臉上,心中不由一陣難過。

  鹿門山也在陝西境內,屬秦嶺的一條支脈的主峰,山雖不高,區域頗廣。

  山中到處都是荒墓古墳,累累白骨。任由風吹日曬;霜欺雪蓋。

  夜幕低垂;星月不見,天空下起了菲菲細雨,漆黑的夜空籠罩著大地;像一口黑鍋倒扣在鹿門山,幾聲夜鴉淒厲鳴叫,顯得愈發陰森恐怖。

  這時;只見兩條高大的身影,冒著腰騰的細雨,兔起鵲落;身形如風馳電掣,直撲山頂。

  好快I眨眼功夫,兩人已落在八角井邊的大樟樹下。

  黃天虎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彷彿一夜之間成熟起來,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神情,凝神道:

  '師父,沒人啊!“

  說完極目四望。身上的功力使他在黑暗中視物如同白晝。

  周遭一片死寂,只聽見夜曲的鳴叫。

  井水在黑夜泛著幽幽的白光;四周純粹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墳場,齊膝的蔓草濕淋淋的。

  輕寒料峭,人感到一陣涼息

  袁一鶴道:

  “也許亥時還沒到吧!'

  突然;兩人聽到前面的古墓中發出“瞅瞅”的兩聲鳴吸,聲音淒厲,令人毛髮使然。

  不一會兒,便見古墓的穴口冒起一團白霧。緊隨著白霧之後,兩個像賭輸通體雪白的四足怪物,蹲在穴日之處。

  黃天虎不識此物,袁一鶴一見,頓時臉色大變,一拉虎兒的手,身形一晃躍出八尺開外。

  黃天虎從沒見到師父如此緊張,滿臉疑惑,正要發問。

  袁一鶴連忙摀住點兒的嘴;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黃天虎從師父的神色中知道事情的厲害;忙跟著袁一鶴伏在草叢裡;屏聲斂氣地註視著怪物。

  兩隻像贍蛛的怪物,蹲在穴口,甚是威風,交相鳴叫;腹部不停地鼓動,口中不斷地噴出絲絲白霧。

  雖然兩人相隔得遠,那白霧隨風而散,兩人聞得頭昏欲嘔。

  黃天虎才知道那兩怪物是一種極毒的毒物,所噴出的毒霧是一種含劇毒異常的毒氣。

  難怪師父神情駭然,於是伏在草叢裡不敢動彈。

  突然,四周的蔓草叢中,響起一片沙沙響聲,蔓草向四周倒去。

  天啊!成千上萬的毒蛇,蠕蠕游去,由四面八方排列有序地向古墓游動。

  黃天虎感到周身一陣冰涼,身體發冷,因為有無數的毒蛇從他身體上游過。

  涼涼的,腥腥的。

  饒是他自小在山林中長大,見過不少的毒蛇猛獸;但像今晚這麼龐大的毒蛇陣,他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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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章萬蛇齊舞
  不由得出了一聲冷汗,要不是師父在一旁抓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叫,他早就跳起來狂奔而逃。

  說也奇怪,這些長的、短的、細的、粗的,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毒蛇,從兩人身上爬過時;竟熟視如睹。宛如兩人不存在,像趕個什麼集會,完成什麼使命,爭先恐後地向古墓游去。

  不一會兒,沙沙沙地走得一條不剩,黃天虎感到滿身腥毒;所伏的蔓草已倒了一大片,粘糊糊的,甚是噁心。

  群蛇聚在古墓周圍,不再游動,按各自的種類盤纏在一起,頓時,地上堆起一地的毒蛇泛著冷冷的寒光。

  群蛇伏在地上悄然不動,好像在等著什麼。

  兩隻像簷妹的怪物蹲在穴口君臨群蛇;威風凜凜,頗有王者之風範,雪白的身體特別醒目刺眼。群蛇惴惴不安,一齊注視著兩隻怪物,萬頭攢動,沒有一點聲息,連怪物腹部的鼓動聲都聽得見。

  而兩隻像贍蛛的怪物,靜靜的注視著群蛇,閃動著兩隻精光灼灼的小眼晴;然後發出“瞅瞅”兩聲鳴叫,樣子像很滿意。

  汪視半晌。霍地竄入群蛇之中,各自咬住一條金光閃閃的小蛇七寸。

  好快!只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其它的蛇如獲大赦,忙不迭的四散而逃,頓時。沙沙之聲大盛,蔓章亂動。

  傾刻,一片空曠,群蛇去得一條不剩了。

  兩隻像贈的怪物,瞧也不瞧,叨著兩條金蛇蠕蠕吞食,互相點頭鳴叫,模樣真是得意至極。

  不一會兒,兩隻怪物肚子腆了起來;鼓鼓的,昂首發出“慚”的怪叫。

  得意之時,嘴一張又吐出兩團白霧,古墓前的蔓草工刻萎了一片。

  好毒啊,看得黃天虎大張其嘴;久久合不攏。

  兩隻怪物昂起頭;將脖子扭兩扭,正準備轉身入洞。

  忽然,一個蒼勁的聲音嘿嘿怪笑,身如鬼魁向兩隻怪物那邊去。

  伏在草叢裡的師徒倆大驚,只見飛躍的是一個硬骨磷峋形如僵廠的老斐,目射寒光,灼灼如電,帶著一雙皮手套,是從左側的大樟樹上飛撲而下。

  黃天虎不識來人,但知道來人武功極強。

  那兩隻怪物,雖然劇毒無比,已有靈性;陡然驚覺,情知不妙,急掉轉頭,身形一躬;向黃天虎電射而來。一前一後。

  “噗”的一聲,鑽進黃天虎的大嘴裡,黃天虎只覺得咽喉一使;借前一隻怪物衝,被黃天虎吞到肚子裡。

  嘎得黃天虎兩眼直翻,差點掉淚。

  原來情急之下,兩隻怪物把黃大虎大張的嘴認作一個洞穴。

  黃天虎只覺身上一陣冷驚驚地。冒起滿身的雞皮疙瘩,半張嘴巴,感到噁心。

  緊跟其後的怪物,見洞口忽閉,才知同伴已錯入虎口,在黃天虎頭上一頓,斜竄而去。

  那殭屍老斐跟著後面又飛撲而至。

  就在這刻不容緩之際。陡聞兩聲金屬叮噹交鳴的響聲;一條白影,兩道劍虹,自八角井一側疾射而出,一晃即逝。

  另一隻怪物在黃天虎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黃天虎只聞到一股如蘭似梅的馨香,頭腦變得清醒。

  多麼奇特的香味,震人心弦;雖是淡淡的,但黃大虎的腦海中卻留下水恆不滅的印象;馨香飄蕩空際,這香味他似在哪裡聞過,但又說不出來。

  黃天虎不由痴了!

  突然,面上一寒,一隻明晃晃的鋼鉤已指到自己的面前。

  一個咬牙切齒,氣極敗壞的怪物厲聲道:

  “臭小子,老子要你的命,喝你的血!”

  黃天虎猛的回過神,一驚心道:這個老鬼,我又沒挖他的祖墳。

  伏在一旁的袁一鶴眼見愛徒要吃虧;情急之下,魚竿一晃,迎面戳向僵廠老者,喝道:

  “'蜈蚣毒斐'別欺小輩,老夫正要找你!”

  “蜈蚣毒會'四字一入耳,黃天虎不禁心忖:這老鬼不正是害死我父母的五邪中的“四毒”之一。

  殺父化人就在眼前。

  黃天虎怒火狂燃,“無極寶劍”彈鞘而出;一道寒光電掣而出,直指“蜈蚣毒斐”胸前的破綻“天突穴”。

  事出突然;“蜈蚣毒歲'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成名絕技,會被人一招擊破;怎抵得住這致命處,在防不勝防的一擊下,“吟除”一聲,癱倒在草蔓上。

  “蜈蚣毒斐”滿臉驚恐駭然;站在一邊的袁一鶴更感到不可思議。

  “蜈蚣毒斐”乃十八年前武林一魔雙煞四怪十邪中的四毒之一,一身功力已臻絕頂;在武林中是可數的頂尖高手。

  誰知道,重出江湖的黑道高手;竟如此不堪一擊;被剛出道的虎兒一擊而倒。

  何況虎兒剛才一擊也並不高明,只是迅猛而已。

  其實袁一鶴哪裡知道,就是極強的高手;經黃天虎不經意的一點,也會摔落在地,根本沒有還招之力。

  因為他點的剛好是“蜈蚣毒斐”的破綻;就像一個有武功的人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樣。

  要不是黃天虎心念所動,想要留下“蜈蚣毒文'的活口;“蜈蚣毒及'早就上了黃泉之路。

  雖然黃天虎勁力一縮,劍尖偏離他的!'天突穴”,但“蜈蚣毒會還是被他強大的內力震得心血上翻,“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沒有點血色。

  黃天虎虎目圓睜,提起“蜈蚣最要'正要發問。

  慕地劃空響起一縷蕭聲,使他情不由己地突然停手,臉露驚駭之色,側耳傾聽。

  蕭聲悠悠傳來,音韻嬰搞,悠揚頓挫,啟人發思。

  忽而,音韻趨轉高冗;扶搖直上,猶如鶴很凌空,響徹雲霄,又宛如鐵馬金戈;嘯聲遍野,充滿豪壯之氣。

  接著,音調轉為平和;如彈唱聖音;聽者頓覺心地一片空明。

  漸漸;終趨低柔,如小橋流水,其聲淙淙;又如珠落玉盤,充滿一片詩情畫意的高雅境界。

  蕭聲在夜空迴盪,經久不息,餘音裊裊。

  三人被如泣如訴的蕭聲引於忘我境界,木然痴痴。

  赫然忘了剛才令人毛骨驚然的一幕。

  袁一鶴抬頭觀天,正是亥時。

  好準時,山下忽地出現兩盞風燈,在這寒風細雨中忽明忽暗地搖曳;飄忽間已L了山頂。

  兩個侍女打扮的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紫衫,其中一個正是送信的紫衫少女;這黃天虎認得。中間簇擁著一個紅不少女。

  依這紅衣少女切娜勻稱的身材看,頂多不超過二十歲,一頭烏黑的秀發像瀑布般飛瀉而下柳眉妙目,臉如粉雕玉琢;瑤鼻。櫻唇,真是絕色天香,唯有眉宇之間籠罩一層殺氣,斂著一片怒恨。

  黃天虎心道:

  “真是神仙姐姐下凡”

  袁一鶴暗想:這是誰呀?我可從未見過”

  正想之間,紅了少女冷“哼”道:

  '煙波釣愛,你倒蠻守信用的啊!”

  說完,冷眼逼視著袁一鶴。而從沒向黃天虎和“蜈蚣毒歲'瞟一眼,似乎當他倆不存在。

  袁一鶴精光灼灼地凝視著紅衣少女。

  好冰冷的眼光!

  “不知姑娘邀老朽到這荒山了斷什麼大仇?”

  紅衣少女先不忙答袁一鶴的話,反問道:

  “心中有鬼,還請了兩個幫手,哼!”

  袁一鶴聞言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姑娘大可放心,這位是老朽的徒兒童天虎,這位是剛被小徒捉拿的四毒之一'蜈蚣毒斐”完全與我倆無關、”

  紅衣少女聽了一驚;“哦”了一聲,滿臉詫異,兩道冷光向黃大虎掃來,滿臉不相信。

  十邪中的四毒人物,功夫內力已到絕頂,能被你徒弟捉拿,想給我一個下馬威?

  這一看,不由將眼光停在黃天虎的臉上。

  一張多有棱角的臉!

  虎頭虎腦,黑白分明的星目不摻雜一點塵世之色。在以往,別的江湖年輕少俠看到紅衣少女,無一不露出一臉巴結討好的色相;或是故作高深莫測的情聖相,她為那些人感到可憐。

  而這個少年的星目間流露出完全是對她的美艷發自內心的讚美眼神,一種純真 稱讚。這種從沒見過自然無邪的眼光使她芳心一震,臉一微紅,不禁與他赤裸裸火一樣的眼光相遇,連忙別過臉去。

  幸好燈光搖曳,大家倒沒注意到她神情之間的變化。

  她將眼尤移向被黃天虎捏抓著的瘦老頭,不錯,是“蜈蚣毒到”只是不是以往那個氣焰囂張的“蜈蚣毒歲'。

  耷拉著瘦瘦的腦袋,痛苦地呻吟著,萎成一團;被黃天虎提著像一條死蜈蚣。

  儘管黃天虎為紅衣少女的容貌傾倒不已,但覺得紅衣少女對師父說話的口氣極是不敬,簡直含有侮辱輕視之意。

  心中怒氣一生,忍不住點著臉喝斥道:

  “哼;一個女孩家,不在家裡插花繡朵,把我師父老人家大老遠地叫到這荒山野嶺,搞什麼鬼?”

  黃天虎話聲未完;猛聞一聲嬌喝道:“你以為你是誰?敢教訓我家小姐,小心姑奶奶割掉你的舌頭!”

  喝叱的是送信的紫衫少女;聲音尖銳,像連珠炮。

  黃天虎趕緊一縮脖子,作出一個害怕的樣子怪臉道:“喲喲喲,慢慢來;不要嗆著了,小小年紀就要作姑奶奶”說完作出一個老太婆的樣子。

  若在平時,袁一鶴早就開心大笑,但這種氣氛不合適,忙喝道:

  '虎兒,不得無禮!”

  黃天虎趕忙禁聲,朝紫杉少女吐了吐舌頭,將她氣得杏目圓瞪。

  紅衣少女強壓笑意。今天晚上本來是的殺父仇人報仇的,沒想到碰著一個精靈古怪的少年,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怎麼像個孩子。

  難道世上真有這樣毫無煩惱的人?

  袁一鶴喝住黃天虎之後,朝紅衣少女一抱拳道:

  '拙徒生性頑劣,冒犯姑娘,請不要見怪。”

  紅衣少女沒有回答,心想:有什麼見怪的,我倒還有點羨慕,不像你這老奸巨滑笑裡藏刀的人,殺了我父系。還故意裝糊塗。

  眼光轉向袁一鶴。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袁一鶴像沒聽見一樣,續追:

  請問姑娘貴姓芳名;與我老朽有何過節?”

  紅石少女眼露殺機逼視著袁一鶴,語聲顫抖道:

  “過節?老賊!本姑娘叫柳紅燕。一劍平柳正華是我父係你該明白了吧!”

  黃大虎聽到少女罵師又叫老賊,大怒;正準備破口大罵,忽然感到肚裡一陣劇痛,趕忙捂著肚子。

  心里大驚,剛才我可把那劇毒的怪物吞了一隻,會不會將我毒死。

  這樣一想,不禁背脊發冷,冷汗直冒。

  忽地,他感到有一種要拉屎的感覺;身子一晃,叫道:

  '師父,我想拉屎,這姑娘說話好臭1”

  話未說完,人已拉著“蜈蚣毒歲'飄出七八大之外,消失在墓地後面。

  兩個紫衫少女見他暗罵小姐說話放屁,正想飛身而上捅黃大虎兩個窟窿,但又搞不清他是真拉屎,還是假拉屎。如果是真的;一個姑娘家多不好意思。

  袁一鶴對黃天虎的行徑倒是見怪不怪,只是覺得有點過分。

  聽到柳紅燕報出姓名,不禁感到詫異的“哦”了一聲道:

  “原來是柳大俠的掌珠;失敬,失敬!”

  雙手微一抱拳;接著說:

  “老朽實在不明白其中的原由,還是清柳姑娘直說吧!”

  柳紅燕柳屆一挑,冷笑道:

  “老飯,事到如今,你還裝瘋賣傻,三個月前,我父親就是被你害死在這裡;我就不相信你忘記得這麼快!”

  “一劍平”柳正華是江湖上成名的三大劍客之一遇故時總是平胸出劍;一劍封鎖,迅如閃電;從不利出第二劍,因此,江湖人稱“一劍平”。

  袁一鶴雖然從來與柳正華謀面;但對他神交已久,景仰得緊,怎麼會害了他呢,即使想害他;功天上也未必過得去。

  何況三月前;他和虎兒還在“乳峰山”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從未下山一步,又怎麼去殺柳正華。

  這是一個可怕的誤會!

  一陣驚愕,袁一鶴隨即神情泰然地說:

  '柳大使身遭不幸;我袁一鶴深感難過,但這一切與老朽無關!”

  這句話本是發自袁一鶴的肺腑之言,但聽在柳紅燕的耳朵如譏諷和嘲弄。

  銀牙一咬,嬌軀一扭,手一甩,一塊明晃晃的東西向袁一鶴射來,冷笑道:

  “老賊,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袁一鶴手一挑,將東西接在手裡。

  “啊!,,

  一聲驚叫,王佩;這是袁一鶴的母係從小就掛在他頸上的玉佩。

  袁一鶴家以前是個大戶人家為了祈禱他長命百歲,生下就在他脖子上掛了一塊白玉,這是一塊純天然的白玉,兩面各刻著:

  “袁一鶴”

  “長命百歲'

  袁一鶴一直將它當護身符帶著八十年來從未離頸。

  就在前四個月在江湖朋友家喝酒,一時高興多貪了幾杯,醉倒在回家的路上,回到“乳峰山”才被虎兒發覺,王佩不見了,為此心裡一直難過的根,像害了病。

  現在突見愛物,不禁“啊”的一聲驚呼。

  愕然退了兩步,望著柳紅燕;急問道:

  “這—一玉佩I怎麼在姑娘手中?”

  柳紅燕從袁一鶴驚愕的神情中;更加深信不疑;袁一鶴就是她的殺人化人!

  慘然冷笑道:

  “老賊,我父親死時手裡還抓著這塊玉佩,如今物證在此,你還有什麼話說,納命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大!

  柳紅燕頭一低,嬌軀微扭,手中的長劍劃起一道金虹,電掣般的刺向袁一鶴的腰際。

  這一劍出手快捷,身形利落,如飄風閃電,頗有三大劍客之一“一劍平”的遺風!

  袁一鶴聽了柳紅燕的話,心裡明白,王佩的遺失並非偶然;已中了歹徒的借刀殺人之計。

  這嫁禍於自己的歹徒,肯定有所圖。

  袁一鶴頭腦中瞬間間出許多形象,但不知這歹徒是誰?

  自忖在武林中,不管是自己還是柳正華,絕非泛泛之輩,乃入武林頂尖高手之列;歹徒能竊得自己的玉佩,既是乘自己醉酒後得手,倒也沒什麼好奇怪,但能害死“一劍平'柳正華;顯見這歹徒武功身手已是絕頂。

  這絕頂高手,為何不乘我醉酒之機殺了我?而去繞一個大圈子嫁禍我一袁一鶴雖然久歷江湖,對此還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怔怔地站在那裡,瞪著眼睛望著柳紅燕。

  忽然感到腰間一果,回過神,柳紅燕的長劍已沾到自己的衣服。

  袁一鶴大駭,連忙身形一晃。疾退八尺!

  柳紅燕一擊不中,足一頓,衣衫飄飄,一聲嬌叱,身於持劍平飛金虹暴射,跟著疾退的袁一鶴暴撲而進——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8 09:31
第一卷第四章蜈蚣毒叟
  柳紅燕雖然得柳正華真傳,身手甚是不凡,但袁一鶴乃江湖成名人物,數十年的功力,何等深厚,柳紅燕怎是他對手。

  但袁一鶴知道這其中是個陰謀,柳紅燕猛攻疾樸,志在報仇,一腔憤怒,出手辛辣,他理解柳紅燕這種心情,所以只守不攻,展開“鶴嘯九天”的輕功左閃右避。

  柳紅燕死命狂攻,已紅了眼,招招指向袁一鶴的要害。

  可總是招招落空,才感到自己和仇人功力相差太遠。

  “父化不共戴天、”柳紅燕明知自己不敵,更加不可理喻對袁一鶴瘋攻猛打。

  急怒攻心,一聲嬌叱,長劍舞起一道耀眼的光芒,一揉身而上,直刺袁一鶴的胸膛。

  袁一鶴心進這姑娘不分青紅皂白,這般不可理喻,出手如此狠毒。

  心念之中,正要使出“七十二式魚竿”教訓教訓這已失去理智的姑娘。

  突然,感到眼前一花,黃天虎提著“蜈蚣毒叟“從柳紅燕的劍光中下落,手胡亂一指,柳紅燕跌坐在地。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了。

  柳紅燕的狂追猛殺,舞起滿天的劍光,黃天虎這一落,身子剛好落在劍光空隙之中,手指點到柳紅燕的其中一處破綻。

  因為柳紅燕功力還不到人候,在黃天虎眼裡更加破綻百出。

  柳紅燕防不勝防,仰面跌倒。

  事出突然,在場包括袁一鶴在內,四人都臉色大變!

  -------------------原來剛才黃天虎感到腹內劇痛,彷彿有物下墜,所以提著“蜈蚣毒叟”趕快飛身到墓地之後。

  拉下褲子,'嘩”的一聲,一股惡臭,頓時感到卸下千斤重擔,倍感輕鬆。

  正準備提起褲子回到師父身邊,忽然聽到屁股後傳來狗吃屎之聲。

  提起褲子,轉身一望,不禁面露駭然之色。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被他放在身後的“蜈蚣毒叟'正趴在地上大口人口地吞吃他剛拉下的屎,那樣子像吃什麼山珍海味,宮廷珍要。

  在黃天虎驚愕之間,“蜈蚣毒叟'已風捲殘雲。狼吞虎咽的將那一堆臭屎吃得一於二淨,正在用舌頭舔粘在草上的尿。

  黃天虎初出江湖,見識少,但這卻是使他感到吃驚,江湖上那有如此嗜屎之人!真是不可思議。

  舔完屎後,“蜈蚣毒叟'彷彿精神了不少,兩隻小眼晴回復了些神采,抬起頭得意地望著黃天虎。

  黃天虎不由覺得一陣噁心。

  忽地,“蜈蚣毒叟'突然一躍而起,十指箕張,張開臭嘴向黃天虎撲來。

  黃大虎不閃不避,揮掌一劈,'蜈蚣毒叟'肋骨全斷,再次軟軟地躺在地上。

  眼神因絕望而灰暗,口冒鮮血哺哺道:

  “三個多月我已整整等了三個多月,全完了,全完了!

  聽了“蜈蚣毒歲'的自百自語,黃天虎感到心裡一亮,喝問道:

  “你等什麼等三個月?”

  “蜈蚣毒叟'無意識地答道:”百毒金蟾“被你吞下的'百毒金蟾”,這是絕毒塵景的毒物,天下只有這兩隻,僅有的兩隻,被你吞下去了,你這個雜種!怎麼有這麼好的福氣。”

  從語氣中“蜈蚣毒叟'不知道另一隻“百毒金蟾'已被人劫走。

  黃天虎聞言,頓時怒氣沖天,走上前去一腳踩向“蜈蚣毒叟'喝道:

  “敢罵本小爺,什麼狗屁'百毒金簷',弄得老子肚子痛得要命。

  “蜈蚣毒叟'已被踩得半死,可硬氣得很,沒哼一聲,面目猙獰嘿嘿冷笑道:

  “真是傻人有傻福,佛家人言,人生姻緣前定,因因果果,人皆各有,我'蜈蚣毒叟'在此苦心相守,從大漠追至中原,想求得這一武林至寶,沒想到被你不經意地撿了這個便宜……”十邪中的惡魔,居然能說出佛家之語,黃天點甚覺好笑。

  “蜈蚣毒叟'知道眼前的年輕人,身懷蓋世神功,自己不是其對手,求生的本能使他再不敢叫罵。

  黃天虎不明所以道:

  '武林至寶?!”

  “蜈蚣毒歲'口氣一軟,討好地說:

  “少使,你所吞的'百毒金蟾'世人只知是天下絕毒的毒物,而不知它是一種天地問的異寶,練武之人吞食,與本身的真元之氣合一,不但不畏任何毒物,百毒不侵,而且能將體內的濁氣雜物排出體外,清毒養顏,返老還童,青春永駐,任督二脈自通,直達玄關之L,苦練之後,即能攻通重關,上透泥丸,而臻達馭風飛行,瞬息萬里,以意克故,勁發無形,傷人於百步之外,達到最高無上的玄通化境!”

  黃天虎聽了“蜈蚣毒叟'討好的話,一提真氣,果覺體內真氣如海潮洶湧,遊走全身,心想:話有點誇大,但內力激增倒為不虛。

  忽然黃天虎門道:

  “你在這裡苦等三個月從未離開過?”

  “蜈蚣毒叟'搖搖頭。

  “那你知不知道誰殺了柳正華?”

  “蜈蚣毒叟'沉吟道,

  “不是你師父【”

  “是誰?!“

  “是北漠雙煞。”

  黃天虎心裡一喜,面上卻冷峻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蜈蚣毒叟'見黃天虎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彷彿看到一線生機,忙不迭道:

  “是我親眼所見,是我親眼所見!”

  黃天虎眼裡的出驚喜的目光,追問道:

  “真是你於眼所見的?!”

  '蜈蚣毒叟'受寵若驚道:

  “這'百毒金蟾'極喜陰暗,加上鹿門山多產毒蛇,所以我一直追到這裡,伏在墓後苦等了三個多月,就在三個月前,忽然北漠雙煞追著'一劍平'柳正華到大樟樹,柳正華雖是天下三大劍客之一,武功奇高,但怎敵得上北漠雙煞的合力追殺,就這樣,經過一番激戰,柳正華就被北漠雙煞所殺,他們又將一塊玉佩塞在他手裡,提起寶劍就不見了。”

  面對殺父仇人,黃天虎本想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但想到只有他才能化解師父與柳紅燕之問的誤會,冷聲道:

  “隨我去和柳姑娘講清楚?”

  說完提著“蜈蚣毒叟'身形疾起。

  這當兒,柳紅燕正和師父殺得難捨難分,黃天虎大喝道:

  “住手!”

  人隨話至,從天而降,一指點倒柳紅燕,說道:

  “姑娘這麼不分清紅皂白,不辨是非,憑一塊玉佩就硬說我師父是你親父仇人,十免大武斷了吧,你不覺得如果報錯了仇,你父親在九泉之下會瞑目上?”

  柳紅燕站起來,又氣又怒。香目圓睜,銀牙咬唇,瞪著黃天虎,突然眼圈一紅,流下兩行清淚,哭訴道:

  “女兒學藝不精,不能親刃仇人,父親,女兒對__不住你”

  說完全虹一閃,寶劍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柳紅燕確實感到絕望,自己全力以赴攻擊殺父仇人,殺父仇人卻沒還手,自己居然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而被他的徒弟一招擊敗,徒弟如此,師父那還了得,純粹是貓抓老鼠戲弄自己,如其被殺父化人戲弄不如死了算了。

  黃天虎反應更快!

  柳紅燕剛長劍一閃,黃天虎左手暴長瞅住空隙奪下她的長劍。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柳紅燕的長劍輕易脫手。

  黃天虎很理解柳紅燕的心情,因為他有相同的遭遇。於是柔聲道:

  '姑娘,我是沒資格說,但你自己想想看,要是我師父真是你的親父化人,怎麼會將有自己姓名的玉佩留在柳前輩手裡?”

  柳紅燕本是冰雪聰明的人,只因報仇心切,而理智大亂,聽黃天虎這麼一說,心不由一驚,但嘴上卻冷聲道:

  “是我父親從老賊脖於上抓下的證物。”

  黃天虎見柳紅燕儘管語氣生硬,但心裡還是清楚,接著說:

  '如果是你,你會在對手死後不取走證物嗎?”

  柳紅燕一時語塞,瞪著黃天虎不作聲。

  黃天虎接著道:

  “還有,如果我師父是你子父仇人,他會從容赴約嗎?即使赴約,憑你倆武功的懸殊,你焉有命在?”

  此話像一記重鎚敲在柳紅燕心裡,如醒蝴灌頂,一語驚醒夢中人,略一沉靜,回想袁一鶴種種詫異神民愕然態度。

  難道他真的不是殺父仇人?

  柳紅燕舉棋不定,少女在迷們和困惑無助時,總希望找一個堅定的靠山。

  黃天虎冷靜的頭腦,奇高的武功,她已佩服到心眼裡去了。

  所以說:女人喜歡被有心機有力量的男人俘虜。

  在柳紅燕的眼裡,把黃天虎看作了主心骨,偶然脫O而出的問道:

  “那你說誰是我的殺父夥人?”

  黃天虎提出“蜈蚣毒叟'喝道:“還不快將你所見到的,告訴柳小姐!”

  “蜈蚣毒叟'連忙一哈腰,講柳正華怎樣遇害的經過,繪聲繪色,不厭其詳的講出來,如講一個妙趣橫生的故事。

  為了討好黃天虎,竟將柳正華的慘死講得眉飛色舞。

  五人聽得大皺眉頭,而柳紅燕聽得芳心滴血。

  從“蜈蚣毒叟'詳盡的描述,柳紅燕深信不疑,把持不住,身子一歪竟昏倒在地上。

  兩位侍女趕忙扶起柳紅燕又揉又捏,好半天,柳紅燕才悠悠醒轉,悲戚地道:

  “爹,這仇恐怕女兒今生無力替你老人家報了。”

  袁一鶴聽“蜈蚣毒叟'道出真兇,不禁一驚,暗道:怎麼是這兩個魔頭。

  要知道,這北漠雙煞,乃十邪中的魔頭,功力高不可測。

  柳紅燕轉而一想,父仇不共戴天,難道因化人是十邪中的惡魔,就怕死畏縮放棄?

  不,就是粉身碎骨,也要與真兇拼一拼。

  於是站起身,銀牙一咬,恨聲道:

  “我柳紅燕若不手刃這兩個殺父化人,誓不為人!”

  黃天虎心裡一凜道:“這話我也說過。”

  看到柳紅燕俏臉含悲,目露凶光,心想:女人發怒真可怕!

  但這股憤怒之中飽含著旺盛的生命力,一改剛才的絕望神情,黃天虎心裡甚感欣喜,彷彿看到被猛獸追到懸崖邊的小獸,重新振作鬥志,轉身面對敵人。

  袁一鶴見柳紅燕語氣堅決,神色剛毅,不禁暗中點頭讚許。

  柳紅燕忽地走前一步,朝袁一鶴福了一福,道:

  “袁老前輩,我因悲痛過度,一時昏頭,誤會了老前輩,冒犯之罪,望你原諒!

  說完,又朝黃天虎一臻首道:

  “多謝少俠為我指出真兇,柳紅燕說到這裡,妙目已是淚水瑩瑩,只差沒掉下來。

  話落,嬌軀一轉,飄然掠起。

  袁一鶴忙喊道:柳姑娘留步!

  柳紅燕半空柳腰一頓,身形飄落,位立大外,望著袁一鶴道:

  “袁老前輩有何指教?

  袁一鶴道:

  “柳姑娘,老朽與令尊雖未謀面,但對他的神交已久,慕仰得很,同為武林俠義之士,令尊遭遇不幸,我袁一鶴深感難過,而又被北漠雙煞嫁根於我,老朽想與姑娘一起向雙煞魔頭討回這個公道。“

  頓了頓,又說道:

  “再說我這次和徒兒下山,除了赴姑娘今夜之約,還想讓虎兒去報十八年前的大仇!”

  柳紅燕迷惑道:

  '十八年前的大仇?”

  袁一鶴就將黃天虎的父母如何遇害的事,再講了一遍。

  “蜈蚣毒叟'聞言,臉色大克剛才我原本只是想喝這小子的血,其他並沒什麼深化大恨,料他不會致我於死地,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黃堡主的兒子,這倒大出自己的意料,不由驚恐萬狀。

  明知要死,不如一搏。

  心念所動,拼命飛身掠起撲向武功最差的紫衫少女,想以此要挾。

  說時遲,那時快,黃天虎眼明手快。身子微動,揮掌拍向“蜈蚣毒叟'的後背。

  “叩喝”一聲,“蜈蚣毒叟'一頭栽在地上,哼都沒哼一聲,七竅流血而死,胸膛盡裂。

  柳紅燕聽到黃天虎淒慘的身世,芳心大震。

  相同的遭遇。能使兩顆心很快貼近,這就叫心靈的共鳴。

  柳紅燕的眼裡,黃天虎的一舉一動,無不俊秀豐神,溫灑脫塵,她發覺自己有點喜歡上了這個年紀與自己相近的黃天虎,喜歡他的思維無邪,樂觀和他的遭遇,喜歡他的一切。

  彷彿撞出了火花。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黃天虎已一掌擊斃了不可一世的十邪之一的“蜈蚣毒文”,只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從這一掌中,袁一鶴才看出虎兒的內功已高出了自己好幾倍,不禁喝起彩來。

  一般來講,師父很少為徒弟叫好,那等於自誇。

  但袁一鶴這一喝彩是表示驚奇!

  心想:虎兒這十八年來,與自己形影不離,那來這麼氣勢磅滿的內力神功?這幾個甲子的功力,任你天賦奇才,也要 練個兩百年的啊!於是心中狐疑不解的問道:

  “虎兒,你可一另入師門?!

  黃天虎掌斃殺父仇人,無意中蓄集了內力全力一擊,見師父的喝問不含責備之意,露齒案然一笑道:”師父,這可全是你教給我的,虎兒什麼時候離開過師父?只不過剛才吞了一隻'百毒金蟾'而已。”

  袁一鶴何等老辣,知道虎兒有事瞞著自己,又不好當著柳紅燕的面追究。

  心想這“百毒金蟾”是天下絕毒之物,難道可以增加人的內力?

  柳紅燕間言,大驚道:

  “黃大哥,你吞下百毒金蟾?”

  人一感到採切,稱呼也變了。

  黃天虎無意吞了“百毒金蟾”時,她沒看見,所以才大感詫異。

  但不僅是詫異,柳紅燕面帶喜悅的說道:

  “黃大哥,聽我父系講,這'百毒金蟾'可是一件武林異寶,天下只有兩隻,吞服之後,不但百毒不侵,而且還能使人的功力大增,近幾年武林中人到處都在接找這兩隻'百毒金蟾',沒想到被黃大哥吞了一隻,不知另一隻在哪裡?”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聽說黃天虎只吞了兩隻中其中一隻,恨不得去抓另一隻給他吞。

  黃天虎心裡一熱,道:

  “燕妹,另一隻被別人中途搶走了。他腦中浮現出一個白影,對那一縷飄逝的馨香神往起來,這才想起,那是一股少女幽幽的體香,因為剛才指點柳紅燕時,他也聞到柳紅燕身上的體香,雖不一樣,但同是女兒香,如出一轍——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8 09:34
第一卷第五章百毒金蟾
  柳紅燕誤解了黃天虎神往遺憾的神情,以為黃天虎是為那隻“百毒金蟾'而嗟嘆、惋惜、難過,因此芳心裡覺得也很難過。

  如果有人突然問她為何難過,她又不知道所答!

  柳紅燕柔聲問道:

  “是誰武功這麼高,從黃大哥手裡劫走'百毒金蟾'黃天虎還沉浸在那一片馨香中,惆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這樣兩個忽然心靠攏的少男少女相惜而談,倒把另外三個人晾在一邊。

  不過,袁一鶴心裡還是樂滋滋地。乾咳了一聲道:

  “柳姑娘,你還沒回答我糟老頭的問題呢!”

  柳紅燕俏臉一紅,心想,自己只顧將一顆心放在黃天虎身上,一點也不識大體。黃天虎在一旁道:'北漠雙煞'也是十邪中的人物,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我也許能從他倆身上查出我的親父化人下落,豈不是一舉兩得。”

  姑娘家到底臉皮薄,心裡多想有黃天虎與自己同行,但又不好輕易說出口。

  微一沉吟。默不作聲。

  袁一鶴朗聲一笑道:

  “好I就這麼定了,我們一起上路吧。”

  柳紅燕紅著臉妙目斜瞧黃天虎一眼,盪出一圈笑意。頓首一點,道:

  “那紅燕在此先謝前輩和黃少俠援手之恩了!'嬌軀輕靈,身形已然縱起,在阿玉和阿紫兩位婢女的擁簇下,夜袂飄飄,向山下疾馳。

  袁一鶴一拉怔在那兒的虎兒,兩人掠身縱趕,緊隨其後。

  要然之間,已經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雨仍在下,落在樹葉上,沙沙細響一

  夜,靜悄悄的,沉寂得簡直有點令人害怕!

  無邊夜色使人感到有點寒意。

  幽魂谷三里外的一片樹林,離然出現了男女老少五條人影。

  今晚的蒼穹掛著一輪皎月,潔白如銀,一陣陣柔和的清風,吹拂著他們的臉龐。

  月亮亮得清輝如水!

  十邪中的北漠雙煞就住在這幽魂谷中。

  柳紅燕知道馬上就要面對自己的親父他人,心裡不免有點激動而惴惴不安,望著連綿的大山。茫然問道:

  “袁老前輩,這偌大的山谷,不知道兩個魔頭藏在哪裡?,。

  袁一鶴搖搖頭道:

  “我也不大清楚!

  黃天虎微微沉吟道:

  “我們一起去搜搜看。

  袁一鶴點頭道:

  “也只有如此,走!“

  五人展開身形,向幽魂谷的谷口奔去。

  黃天虎並不顯功,若是使出他身懷驚世駭俗的功力,早就將四人拋在後面,現在只能舉步安閒,神情自若,不慌不忙的跟在師父的後面。

  袁一鶴回頭一看,虎兒跟在他後面身若行雲流水,看似很慢,實際上是快捷絕倫,真是驚詫莫名,虎兒的內力怎麼會到上乘輕功中馭風而馳的境界?

  走入谷口,兩邊均是峭崖懸壁,磷峋怪石中間是一條狹窄的谷道,頂多只能容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並肩而行。

  山谷的野花遍地散發清香,兩個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只感到世界只有他兩人存在,彷彿是行走在人間天堂。

  谷道進口雖窄,可越往前走越寬,不一會兒五人只覺服前豁然開朗。

  五人停在地勢稍高的山坡上,轉動脖子到處搜尋。

  黃天虎聚一身的蓋世神功,練成“目破心經”後,便見水波間隙,拂柳追絮,他氣定神閒,凝目遠望,叫道:

  “師父,前面濃蔭之處,有一座像我倆住的茅屋,那可能就是雙煞的居處。”

  說著,用手指向前方。

  袁一鶴運勁於目,凝神隨虎兒所指的方向望去。

  此時,天空飛起一朵烏雲,遮掩住淡淡的月光四周籠罩了一層黑幕。

  除了隱隱看到十丈外的黑壓壓的一片樹蔭之外,袁一鶴毫無所見,更不用說是什麼茅屋了。

  袁一鶴雖然有數十年的功力,內功深厚,在江湖上稱得上一流高手,但與他徒弟黃天虎這巧遇機緣的一代武林奇才相比,還差兩三個甲子的功力呢?

  當然,這一切他不知道,他的愛徒虎兒連連奇遇,現已具有天下第一的武學,就算是“天目神尊”再世,也難與其爭鋒。

  別說袁一鶴不知道這一奇蹟,連黃天虎本人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別人的招數中破綻百出,什麼絕學招式都是不堪一擊的花拳繡腿。

  他只知道自己內功奇高,生生不息,但究竟高到什麼程度,除了和“蜈蚣毒叟'真槍實彈的干了一下,他還真沒碰到其他的什麼高手,所以他不知道自己達到什麼境界。

  他很想見識一下讓自己看不出破綻的高手。

  但那又怎麼可能?除非對方做到出招無形!

  位立在一旁的柳紅燕,也秀目凝神望去,還翹著蘭花指在雙目前搭了一個'涼棚”。

  除了黑沉沉的樹蔭之外,什麼都沒看見。

  不禁朝黃大虎悄聲問道:

  “虎哥哥,我沒看見嘛!”

  說實在的,柳紅燕自小無母,在父親的溺愛中長大,加上長得傾國傾城,所以生性驕縱高傲。

  自得知黃天虎不幸的身世,感到特別的親切,心裡早把黃天虎當作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所以語音不斷低甜悅耳,而且還帶一些撒嬌的成份。

  雖然如是,但黃天虎並沒領會。這並不是他不解風情,或故作高深。

  因為他此時正在全身戒備,全神貫注的注視著遠處茅屋的動靜。

  北漠雙煞名列十邪,不但一身武學功力詭異奇高,而且是十邪中出名的陰兇角險之輩!

  大敵當前。敵暗我明,他怎敢稍有疏忽,所以沒領會柳紅燕的語意。

  隨口答道:'湖隔太遠,燕妹當然看不到了”

  黃天虎隨口而答,出於無心,不含他意。

  但說者無心,聽者在意。

  柳紅燕對他傾心相戀,如果換了別人說這句話,她也許不往心裡去。

  但黃大虎的口中說出那就大不一樣,她彷彿受了極大委屈,傷了自尊。

  姑娘心,海底針。

  柳紅燕像其他戀愛男女一樣,特別多愁善感,對自己戀人的話特別敏感,臉色突變,娥眉急皺,一聲冷哼,身形一晃,紅影一閃,就向前疾掠而去。

  柳紅燕雖然身形極快,但黃天虎何等功力,飄然風起,就已警覺,大急之下,左手疾若電閃伸出,抓住了柳紅燕的皓腕脈門。

  柳紅燕本能的一掙,不但沒掙脫,並且還感到一股幾乎使自己窒息的無邊壓力自黃天虎的手指上透壓過來,芳心大駭,知道和這個冤家相比,自己的功力也太小兒科了。

  黃天虎天真的臉上呈現憂色,神情急切道:

  “燕 ,你不可胡來!”

  柳紅燕見黃天虎為自己擔擾,急成那樣子,心裡不由一甜,嘴上卻說:

  “我怎麼胡來?”但柳紅燕手上再沒運勁,隨黃大虎握著。

  黃大虎握著柳紅燕的纖纖玉手,一種異樣的心情倏然升起,是興奮和甜蜜兼而有之,痴痴地望著柳經燕吸著嘴兒模樣,吸儒著說不出話來。

  袁一鶴像沒看見一樣,不置可否的說道:

  “北漠雙煞為人機詐凶險,敵暗我明,應小心為是,虎兒你和柳姑娘先去看看再說,我三人在這裡等你! “

  這話明著是讚稱黃大虎,同時也幫柳紅燕解了窘。

  黃天虎一拉柳紅燕衣袖,兩人飛掠而去。

  一會兒,柳紅燕已看到自己前面兩大遠有幢茅屋,本想對黃天虎說點什麼,但見黃天虎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茅屋,也就閉嘴不談,任黃天虎牽著她的手,兩人迎風而立。

  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柳紅燕感到自己的掌心汗浸浸的。

  四周一片寂靜。

  兩人站了一會兒,見茅屋一點動靜也沒有。

  柳紅燕山住在山中的黃天虎閱歷要深一些,心想:我和虎哥哥臨近茅屋,那叫”北漠雙煞”內力精深,怎麼察覺不出。這只能說明這不是雙煞的居處,要么就是兩大魔頭在施什麼詭計。

  便側身對黃大虎耳語一番,教他一招江湖常用來打探虛實的入門招式——投石問路。

  黃天虎只覺得頸上吹氣如蘭,十分受用,豎起大拇指點點頭。

  隨手拾起兩個雞蛋大的石子,脫手向茅屋打去。

  ·。叭叭!。兩聲響,在這寂靜的山林特別清脆。

  兩聲響後,四周又歸於一片寂靜,茅屋裡仍如一幢死屋,沒有動靜。

  以北漠雙煞的名頭,豈容人找到家門口來撒野!

  柳紅燕皺起柳眉,小聲說道:

  “是個空屋!“

  黃天虎側臉問道:

  “怎麼辦?”

  柳紅燕江湖經驗畢竟老到些,何況心上人握著自己的玉手相詢,語氣果斷的說:

  “我倆進去看看“

  黃天虎搶在柳紅燕的前面,護住柳紅燕,飄身落到茅屋門口,略一停頓。便閃身入內,將柳紅燕留在外面。

  柳紅燕見黃天虎捨身為己,在危急關頭將自己放在第一位,芳心溫暖,心道:'你也懂得心疼人,虎頭虎腦還粗中有細哩!”

  一進茅屋,柳紅燕一下子還不能適應屋裡的黑暗,等一會兒才看清,不由怔住了。

  茅屋的地上躺著兩人一瘦一胖、年約五六十歲的老臾,嘴角伯伯溢著鮮血,一個看樣子已氣絕身死,另一個像尚有遊氣。

  顯然是被害不久了。

  黃天虎退後一步到柳紅燕的身側,問道:

  “燕妹,這是不是北漠雙煞?”

  柳紅燕搖搖頭道:

  '北漠雙煞,我也沒見過,不過從長相和穿著上看,似乎與傳聞一樣,我不敢肯定,你問問那個沒斷氣的。”

  黃天虎提起那個沒斷氣的,喝問道:

  “你倆是什麼人?”

  尚有一絲遊氣的老簽,二目無光,答道:

  '北一漠一雙—一煞—-”

  果然是北漠雙煞。

  柳紅燕滿臉怒色,長到一揮,指向他的咽喉喝道:

  “魔頭,是不是你倆殺害我父親的?”

  沒死的一煞神靈已散。聽柳紅燕的口氣。是來尋仇的,反正人將要死,反而覺得平靜,緩聲問道:

  “誰—一是你----父系”'

  柳紅燕眼中含淚道:

  '柳正華!”

  沒斷氣的一煞輕聲“哦”了一聲道:

  “柳--正--華,是我兄弟倆殺的,是'奪魂神魔'指使我倆做的,然後奪取他的寶物,嫁禍'煙波釣裡'”

  柳紅燕從沒聽說父親有什麼寶物,不禁一怔,急問道:

  “寶物,什麼寶物?”

  “你父親可---可叫'一劍平'?”

  這不是廢話嗎,柳紅燕沒有回答,還有一絲遊氣的一煞接著道:

  “你父親那柄寶劍,有一條紅穗。紅德上系一係有一塊綠玉---圓形的綠玉”

  柳紅燕凝神點點頭。

  一煞接著說道:“綠玉裡藏有一幅地圖!”

  黃天虎覺得甚是玄門,心想:難道像我碰到“天目神尊”的“目破心經”秘逢一樣的東西,驚道:“一幅地圖?”

  一煞努力支撐道:

  “對,那幅地回描繪的地下神宮,是一百多年前的魔教總壇,裡----裡面有許多奇珍異寶和一本武學寶典----這連'一劍平'本—----人也不知情。”

  黃天虎奇道:

  “那綠玉呢?”

  被'奪魂神魔'---奪去了!”

  “奪魂神魔”正是黃天虎銘刻在心的殺父仇人,驚問道:

  '奪魂神魔'那裡去了?”

  一煞掙扎了一下,白眼直翻,一字一頓追:

  “我---想----是---去----魔”

  話未說完,脖子一歪,兩腿一蹬,就死了過去。

  兩人對望一眼,默然無聲。

  柳紅燕本是雄心勃勃地來替父報仇,沒想到沒動一刀一槍,殺父仇人就死了,不由感到悵然若失,就像全力以赴的去抬一重物,抬起來竟是一堆綿花。愣了半晌,柳紅燕惋惜地道:

  “我們來遲了一步!“

  言外之意,“奪魂神魔”先到一步系手殺入滅口。

  黃天虎聽到柳紅燕輕輕的嘆一口氣,跟著也心痛不已,安慰她道:

  “這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像北漠雙煞這樣惡貫滿盈的魔頭,老天也不放過他的,讓他倆慘死在寬門中人的手裡,也是天意。

  柳紅燕微微一笑道:

  “虎哥哥,你不是要找'奪魂神魔'報仇嗎?”

  黃天虎道:

  “'奪魂神魔'殺死北漠雙煞,劫走藏寶圖。肯定會去按圖索級,去找那地下神宮的,可北漠雙煞已死,不知他的行踪一”

  柳紅燕神情偶然遭:

  “父親最疼我,十八年來他綠玉墜上有一個藏寶閣,我可從沒聽他講過,我只有一次聽他談什麼百年前魔教的教主有一本叫'玄魔秘貧的魔教武學寶典,記載了魔功的曠古奇學,正義之士學不得云雲,難道那地下神宮藏的就是那本'玄魔秘芨'?”

  頓了頓,突然神色緊張的說:

  “虎哥哥,那'奪魂神魔'名列十邪之首,一身魔功陰毒絕倫,為二十年前武林第一厲害的魔頭,若練成'玄魔秘芨'裡的武功,那還了得,只怕—-”

  黃天虎知道柳紅燕是替自己擔心,反而豪爽大笑道:

  “管他多厲害的魔功,只要他是有招的,就會有破綻,有破綻就會有弱點,那就可以製得了他。”

  柳紅燕喜歡這種虎氣十足的神情。

  對!只要和虎哥哥在一起天下還有什麼可怕的事,還有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

  忽然想道:北漠雙煞既然從我父親手里奪得綠玉墜,那藏寶圖肯定看過,說不定知道藏寶的地點,這樣就不可以粉碎“奪魂神魔”的陰謀嗎?

  心念所動,就對黃天虎道:

  “虎哥哥,快運真氣將一煞救醒。”

  黃天虎見柳紅燕神情急切,也不多問,突地雙手疾伸,一手捏著一煞的人中,一手抵著他的胸口,暗運真氣,一股熱流自掌中傳出,緩緩透進一煞的胸窩,護住他那口將散未散的真氣,硬是將他從鬼門關口強行拉住。

  一煞真氣將散,人已進入死前的休克狀態,陡覺一股熱流進入心窩,將已散的那口真氣硬生生地重新凝集起來,不禁精神一振,臉上竟奇蹟般的顯出光彩,瞳孔發亮,這是一種迴光返照的現象。

  柳紅燕在一邊忙厲聲說道:

  “藏寶國的地下神宮在哪裡?”

  一煞的臉上突然綻出古怪的笑容道:

  “摩天嶺”

  剛好說完三個字。嘴一張正準備說第四個字時,突然眼睛一閃,眼神即逝,“哇”的嘔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瞪,雙眼上翻,立即斷氣,這次是真的魂歸地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8 09:35
第一卷第六章玄魔秘芨
  這時,袁一鶴和阿蘭,阿翠也進入了茅屋。

  三人立在門口愣住了,柳紅燕將所發生的一切講與袁一鶴聽,以徵求他的建議。

  袁一鶴聽了大驚失色道:

  “百年前武林是出了一個玄魔教,此教甚為詭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總壇設在哪裡,鎮教之寶'玄魔秘芨'是一部上古奇書,所載皆曠古絕學神功,只要練成就足可以傲視武林,稱雄一世,無人能敵!”

  黃天虎聽了不以為然,心想:難道比“大目神尊”的“目破心經”還厲害?

  柳紅燕接著說道:

  “那此書要是被'奪魂神魔'所得。練成絕世奇學,那將會掀起武林一大浩劫!

  袁一鶴神色凝重的點頭道:

  “對,所以我們必須馬上將藏寶圖奪回。“

  柳紅燕和黃天虎這才感到問題的複雜和嚴重的棘手,不是一個簡單的“仇”字。

  袁一鶴忽然長嘆一聲道:

  '以武功而論,集我三人的力量,看來也非'奪魂神魔'的敵手,完全抱著一腔的憤怒和勇氣,看來此去兇多吉少。”

  黃天虎豪氣一生道:

  '師父,我就不相信那魔頭長什麼三頭六臂,別說為父母雪仇,就是為了整個武林,我黃天虎一定屠魔。”

  柳紅燕柳眉一批道:

  “對,我們去拼一拼,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袁一虎見愛徒和柳紅燕神色凜然,豪氣乾雲,心里大喜,心想:後生可畏!但他不知道和他朝夕相處的愛徒之實力已是天下第一的武學奇才了,所以還是不無擔憂道:

  “因為這事是關係到武林的前途大事,十邪的魔頭捲土重來說不定就是為了再次稱霸中原武林,所以我們也只好盡力而聽天命。”

  柳紅燕道:

  “事不宜遲,袁伯伯,我們去摩天嶺吧!”袁一鶴本有八十多歲,但心情開朗,練功不綴。加上“乳峰山”空氣清新,所以看上去像五六十歲的人,該稱他爺爺的柳紅燕,卻自稱他為袁伯伯。

  袁一鶴樂於接受,聽得心裡笑瞇瞇的。

  說乾就乾,五人便向摩天嶺趕去——

  經過兩天的跋涉,在黃昏之時,老少五人才到摩天嶺山下的青石鎮上。

  夕陽西下,暮霆出現,華燈初上,天空中的倦鳥瞅瞅的叫個不停。

  天,似黑十黑,凌厲寒風陣陣吹拂,將五人長途跋涉的疲憊吹得一干二淨,精神感到一爽。

  青石鎮不大,東西走向,不過四五百十的街面,但官道穿街而過,所以地理位置很重要,南來北往的商旅都在這裡歇腳。

  街上往來客商川流不息,頗為熱鬧,所以酒樓、旅館的生意特好。

  尤其這幾天,青石鎮顯得有點特別,與往日不一樣。

  細心的人就會發現,最近幾天,鎮上忽然來了許多帶著兵器的江湖豪客,個個行踪詭秘,向北匆匆而去。

  這麼多江湖人物忽然出現在這個鎮上,決非偶然,肯定在北面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會不會與“奪魂神魔”的藏寶圖有關?

  袁一鶴想到這裡,暗忖道:江湖上酒店和茶樓是探聽消息的最好去處,反正肚子也餓了,何不找一家酒店歇歇腳,帶著打探一些消息。

  主意一定,朗聲說道:“孩子們,我們就在這條街上找一家酒店落腳吃飯吧!“黃天虎久住深山,在這熱鬧繁華的小鎮,真使他目不暇接,如豬八戒進廚房—一樣樣新鮮,街上飄來的酒菜香早就使他口水大流,聽師父要在酒店住宿,竟當街叫起來:

  “師父英明,師父英明。”

  柳紅燕見他忘乎所以的高興勁兒,別了他一眼道:

  “土包子,就是貪吃。”

  黃天虎笑道:

  “肉包子不知土包子飢”

  阿蘭和阿翠抿嘴竊笑,柳紅燕俏臉排紅對袁一鶴道:

  “袁伯伯,虎哥哥欺負我!”

  袁一鶴虎著臉,翹起鬍子道:

  “誰敢欺負燕兒,等一下叫他好受,罰他吃五斤牛肉,五碗飯,喝十斤酒,將他變成牛肉飯酒包子!'

  柳紅燕瞑道:

  “還都是吃的,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黃天虎和袁一鶴相視大笑。

  五人笑逐顏開,像一家人。

  黃天虎眼睛四處亂瞧,突然興奮地叫道:

  “嗯,就是那家!”

  他手指臨街最大最醒目的一家酒樓:“醉仙樓”三個筆走龍蛇的金漆大字招牌,人來人往,門庭若市。

  夜幕降臨,“醉仙樓”裡燈火通明,裡面座位爆滿,小二吃五喝六,店主滿面春風笑容可掬,一副發財的嘴臉。

  五人一進,就知道財神爺來了,因為五人中,柳紅燕和兩位侍女衣著華麗,氣度不凡,一看就知見過“生猛海鮮”大世面的主兒,店王滿臉堆笑道:

  “五位客官裡面請!小二,先給五位客官上壺好茶。”

  店伙計忙騰出了一張桌子,送上熱茶,討好的問柳紅燕道:

  “大小姐,要點什麼?”

  柳紅燕笑道:

  “給我切五斤牛肉,兩壇酒,豬耳朵,爆豬蹄,清蒸曼魚”

  袁一鶴和黃天虎相顧咋舌:“天啊,她來真的,這些菜可有滿滿的一桌,想撐死我倆。”

  店小二高興的唱諾道:

  “好咧。客官,你們稍等,馬上就好。”

  黃天虎搓著手,要大干一場的樣子說道:

  “哼,想撐死我黃天虎?沒那麼容易,我外號叫'江湖飯客'。”

  柳紅燕看得高興,“撲嗤'一笑,正準備反唇相譏,樓梯“咯咯咯”聲響,上來兩個一紅一綠的奇裝老叟,忙將話吞到肚子裡打住。

  一個男人穿大紅大綠就是少見,何況是兩個上年紀的老人。

  眾皆側目而視。兩位老叟將怪眼一翻,那神情頗嚇人,眾人忙埋頭吃飯,兩人昂首挺胸,闊步走到一張坐著兩人的桌上兇巴巴的一坐,叫道:

  “給老子 雞上酒。”

  說完手一掃,將桌上已有的幾碟菜和酒嘩啦啦地掃在地上,對縮在一旁的兩人喝道:

  “還不快滾?”

  那兩個人是公子哥般打扮,哪見到過如此上火的老人,其中一個跳起來喝道:

  “老狗,怎這般囂張?”

  說完揮拳就打,看架式會一點武功,剛一舉拳,突然覺得身子已被抓起,只聽見窗戶嘩啦聲響。人已被摔了出去。

  剩下的那個,哪還敢動,忙道:

  “大爺,你坐,你坐!”

  兩位怪老人辣辣的坐下,滿臉凶相,一拍桌子叫道:

  “娘希匹,怎麼這麼慢!”

  小二忙喊道:

  “來了!來了!”

  不一會兒,就端了兩盤燒雞和兩壇酒,恭敬送上。

  黃天虎心想:“他媽的。鬼怕惡人,我比他先來,居然還沒吃到嘴,也準備一拍桌子大罵。”

  知徒莫如師,袁一鶴喝上他出聲,用手指沾茶,在桌上寫出道:

  “小心!嶺南三怪。”

  黃天虎和柳紅燕都知道“嶺南三怪”這個名頭。

  在“乳峰山”閒逛時,袁一鶴給黃天虎講些武林成名人物。柳紅燕也聽父親講過。

  三怪為嶺南三霸,是同胞三兄弟,老大周日,老二周月,老三周星,皆有一身驚人武學,性情古怪,脾氣火爆。

  兄弟三人出入總是秤不離現形影不離,一遇敵手,不管是一個還是一群,都是三人齊上。

  三怪雖名列十邪,但比較而言,是怪而不邪,歹而不毒,暴而不魔,是個善善惡惡,正邪不分,意氣用事的人。

  三怪遠道從嶺南而來,更說明附近有大事,因為嶺南到摩天嶺可要有半個月的路程,大老遠不為事,怎麼會讓三怪傾剿而出,屁顛顛的到這裡來?

  柳紅燕和黃天虎甚感奇怪,三怪怎麼只有兩怪?顯然不見穿黃衣服的老大周日,也不好問袁一鶴,因為袁一鶴寫完字後將臉側向一旁,似生怕被人認出來。

  黃天虎見師父神秘的樣子,只好吞了一口氣乾等著。

  不一會兒,黃天虎點的菜也陸續送上來,擺了一桌,好不闊綽。

  五人邊吃邊斜目豎耳,注意二怪的一舉一動。

  紅綠三怪,無所顧忌,大大咧咧地雙手撕著雞肉往嘴裡塞,時不時大咕一口酒,很噁心的“唉”了一聲,然後談一些男女之事,什麼江南的女人水靈,北方的女人大屁股般等等草野之事。

  柳紅燕和阿紅、阿蘭聽得低著頭,黃天虎甚是好奇。

  袁一鶴心想,這嶺南三怪,也真是怪到家,鬍鬚眉毛一大把,居然還有臉談這些艷事,何況在大庭廣眾之下,真是不知羞恥。

  談著談著,忽然聽老二周月話鋒一轉道:

  “三弟,我想這事其中有詐,老魔頭成名幾十年,怎會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裡,連藏寶圖也被奪去,簡直不可思議。”

  老三周星微微沉吟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聽說那丫頭年紀雖小,但武功已出神入化,江湖傳聞還在老魔頭之上。”

  周月桔皮臉上大露驚訝之色道:

  “那怎麼可能,簡直笑話,笑話!”

  周星搔搔頭道:

  “是令人難以置信,但想那老魔頭一生縱橫江湖,服過誰來?要不是栽在那丫頭的手裡,這種丟臉的事,他怎會掀起屁股讓外人看?”

  五人肚裡雪明,周月和周星所談的老魔頭就是“奪魂神魔”無疑,但不知那黃毛丫頭指誰,天下有這麼厲害的黃毛丫頭嗎?更加側耳細聽。

  周星咕了一口酒,長唉一聲接著說:

  “我想,此事定然不假,要不然老魔頭怎麼會把藏寶圖的地點張揚天下,惹得武林中人聞風而動,接起而至、”

  周月滿臉疑惑道:

  “老魔頭一向鬼精鬼精的,這次怎麼憑傻,哪怕邀上我們兄弟三個幫手,宰了那丫頭,然後一舉奪回,大不了我們四人瓜分嘛,怎麼傻昏頭,反其道而行之,將這麼個大事公諸武林,對他有什麼好處?”

  周星眨了眨老鼠眼,沉吟不語,忽然面露喜聲叫道:

  “二哥,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周月抓著雞腿愣了一下,恍有所悟的用油手一拍大腿道:

  “三弟,那大魔頭想坐收漁翁之利。”

  周星點點頭道:

  “老魔不但武功天下獨步,為人更心黑手辣,到手的肥肉讓別人搶跑,他怎甘心?強奪不能取,他就退一步,乾脆來個屈中求全,故意大肆張揚,須知那'玄魔秘芨'可是武林黑白兩道夢寐以求的武學寶典,使黑道更黑,白道更白,誰不想得而有之,消息一傳開,武林的頂尖高手就雲集摩天嶺,你爭我奪,互相殘殺,等到大家同歸於盡,精疲力竭之時,再飄然現身,到那時,憑他的武功,獨吞秘复倒不是什麼難事!”

  三怪周星說的搖頭擺腦,煞有介事,唾沫四濺,頭頭是道,直聽得二怪周月點頭如雞啄十,頻頻點點,目露崇拜之光,佩服萬分的讚道

  “三弟,怪不得大哥稱你為諸葛周星,就剛才一番見解真是賽過孔明,比過張良,真乃可稱天下第一謀士,先知先覺令愚兄佩服。”

  黃天虎一聽,有點肉麻,心想那周星的話雖然有點見解,也只是就事論事,並不見得怎麼高明,怎麼能說什麼“賽孔明,比張良”的,心里納悶,不知兄對弟為何如此吹捧。

  周星聽到周月的高口稱讚,大頭編腦,滿面得意之色道:

  “二哥,縱看武林。也只是我兄弟三人為真豪傑,不僅武功絕頂,而且智謀過人,真乃武林一大幸事,舉世皆被老魔頭欺騙,唯我三兄弟獨醒!”

  說罷,兩人一碰酒壺。同灌一口,縱聲某某怪笑,那飛揚跋扈的樣子,實在令人見了噁心。

  雖感到噁心,但兩怪的談話卻給黃天虎、柳紅燕和袁一鶴帶來一個重要的訊息。

  想不到短短的半個月來,這件事竟轟動武林,這麼重要的藏寶地點本為武林一件密事,現在經“奪魂神魔'一張揚,變成天下皆知,昭然江湖。

  這麼多武林高手雲聚摩天嶺,都心存奪寶,那將引起黑白兩道的群豪血戰荒山,幾家歡樂幾家愁。

  值得慶幸的事,藏寶圖被人奪去,不管是誰,總比落在天下臭名昭著的魔頭手中好,“奪魂神魔”的苦心美夢被打破。一個黃毛丫頭,竟能從名列武林十邪之首的“奪魂神魔”

  手裡虎口拔牙,其武功使人不敢相像,黃天虎心想:黃毛丫頭,肯定是一個年輕姑娘,不知那年輕姑娘是什麼樣子—一不由一個人思想翩翩通過和柳紅燕近一個月的接觸,黃天虎感到自己進入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新奇世界,認為只要是年輕的姑娘就會像柳紅燕那樣令人賞心悅目而又捉摸不透,會給他帶來幸福的困惑,困惑的快樂。

  正在他胡思亂 想之際,黃天虎忽然聽到自己身旁左側,有一聲極輕的冷哼鑽入耳朵。

  這冷呼聲,非常獨特,是聚心底的輕視和厭惡,然後由鼻子表達出來。一氣呼成。

  冷哼聲是對二怪的肉麻怪笑所發的,二怪正伸著長頸縱聲怪笑,也就沒聽見,但黃天虎聽得清清楚楚。心想此人比我黃天虎還大膽,敢冷哼二怪,不禁側目望去。

  不看則已,一看大驚。

  只見靠窗角落的小桌上獨坐一個書生,一襲白色綢緞衫,長得唇紅齒白,斯斯文文,白淨亮麗的瓜子臉,風眉星目,光彩朗朗,有點雲遮霧罩水汪汪地,俊秀飄逸。

  好一個美男子!

  黃天點心想:這讀書人怎麼這等纖秀,不知師父當年是秀才之時,會不會也是這般俊秀。

  那書生本是不屑神色,感到有目光掃射到他的臉,神情一變冷笑消逝,臉上飛起來一朵紅霞,難為情的別過臉去,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黃天虎心想,書生不滿二怪的神態,到底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不知江湖險惡,對看不慣的就冷嘲熱諷,真是書生意氣,可令人奇怪的是卻這般害羞。

  柳紅燕一直在乎黃天虎的表情,一顆清竇初開的少女心整日的放在黃天虎身上,馬上感到黃天虎的神色異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芳心不禁怦地一跳,暗道:

  “這書生好美!

  “姑娘愛美,言而有之”她芳心早有所屬,只是驚嘆書生毫無假疵的美俊,純粹出於一種愛美的天性。

  驚嘆之餘又將美書生和她的虎哥在心裡比較一番,儘管美書生面孔生的白哲俊美,但與虎哥哥的棱角分明,有血有肉的大丈夫氣質相比,如星星和太陽,嬌花與俊松相比,那奶油書生頓時黯然失色,大粉脂味了,不由收回眼睛,朝黃天虎淺然一笑。

  黃天虎豪地感到有甜笑在眼前綻放,回過神一裂嘴,露出虎牙對柳紅燕回笑,旁邊的阿翠和阿蘭,見怪不怪,就像沒看見一樣,一路來,平日眼高於頂的小姐對黃天虎,虎哥哥長,虎哥哥短的,經常眉來眼去,有時獨自面露喜色,有時悵然神傷。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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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七章南嶺三怪
  兩人也有十五六歲對男女之事濛濛朧朧,跟著小姐神情的變化,也興奮不已,樂此不彼,這叫少年不識愁滋味,未賦新得強說愁。

  正在四人各懷心思時,忽然梯口黃影一閃,出現了一個身著黃衣的老界,裝束怪異,與周月、周星一樣,不用說,這就是三怪中的老大:週日。

  怪就是怪,好生的樓梯不上,飛縱上來。

  週日剛一現身,周月和周星立即放下雞腿,站起來同聲道:

  “大哥,快來吃雞喝酒!”

  周月回頭大聲叫道:

  “小二,快送一隻大雞和一壇酒來。”

  小二應聲,不一會“蹬蹬蹬”送了上來,因為目睹過周月將人從窗戶扔到街上,哪還敢怠慢。

  黃天虎想,原來三怪個個吃鳴!小二真像我的奶媽王額母虎,打打幾下就服服貼貼,想到這裡,嘴角浮出一片笑意。

  忽然又不由自主地望著角落的美書生,那書生正舉杯沾唇淺飲,神情悠閒從容,俊面含水地看著黃大虎,兩人眼光撞了一個正著,書生馬上俊面緋紅。

  黃天虎差點哈哈大笑,那有如此害羞的男人,對他圓睜虎眼,作個凶相吐著舌頭嚇嚇他,那書生忽而格格一笑,別過臉去。

  儘管脆笑很低,但聽在黃天虎的耳朵裡妙不可言,心道:這麼好聽,這書生是唱戲的。

  黃天虎不由痴痴地望著他,那書生一回頭,黃天虎痴痴地看著他,以為看出他的什麼破綻,給他一驚,可再看,發覺黃天虎的眼裡那麼無邪的單純,黑白分明的虎目不含一絲塵世雜念,純粹是一種惡作劇的好玩。

  難道他不食人間煙火?要么不譜世事,哪有這麼超凡脫俗的少年!

  世事在他眼裡如一張白紙,他的眼光永遠是真誠和無邪的。

  看到這一點,那書生不再署羞,反而感到特別的可愛可親,於是一呶嘴,伸出蔥指指指三怪,眼睛調皮的一眨一眨。

  黃天虎露出虎牙一笑,點點頭,豎起大拇指對書生翹了兩翹。

  也不知是說哥倆好,還是說你真美。

  回過頭看周日微一點頭,扯張椅子,大刺刺地坐下,道:

  “來,我們兄弟三人喝一杯I”

  周月道:

  “大哥,這叫嶺南三兄弟,煮酒論英雄。”

  週日嘿嘿怪笑,怪眼一翻一掃道:

  “我們兄弟三個,哪個不是英雄?還要煮酒來論,來,幹!”說完脖子一仰,咕了一大口,酒壇的酒從嘴角滴滴咯咯地掉在桌上。

  周星低聲,樣子詭秘道:

  “大哥!情況怎麼樣?”

  週日臉放紅光,左手在大腿上一拍,右手指著周星叫道:

  “嘿!三弟真是孔明再世,張良再生,果然不出你所料!”

  黃天虎心想:這三人怎麼都是一樣的貨色!互相吹捧得如此自然。

  周星和周月赴快拉動椅子,坐攏,一臉相詢之色,週日接著道:

  “如三弟所料,黑白兩道上的知名高手幾乎都來了,連點蒼派掌門'無影劍'方德勝和兩位師弟'雲中劍'吳浩、'隨形劍'孔亮,以及青城派掌門'霸王縱胡大海、'西天五殺''屠龍門'掌門人'聖手屠天'謝蒼天,甚至連'六合神教'的正副教主'陰陽臉'史百川與'煤血淫狐'白玉媚率教下的四大護法和六大堂主都到了----還有許多尚在途中,這次真是盛況空前。定會熱鬧非凡。”

  三人聽“嶺南三怪”老大周日這麼一說,全都大吃一驚。

  天啊!這不是開武林大會麼。

  柳紅燕秀眉緊鎖,心想要奪回我父親的藏寶閣,除非打敗各派高手,否則,簡直比登天還難。

  周星搖著頭接週日的話說道:

  “武林黑白兩道及各派高手雲集摩天嶺,早在我神機妙算之中,我想不但熱鬧,而且是一次武功與計謀的較量。”

  周月興奮道:

  “憑三弟的計謀,合我們兄弟的神功內力,試看天下有誰能敵!”

  周星看了看周月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反而語調一暗道:

  “兩位哥哥,儘管如此,但我們這次不遠萬里來到摩天嶺,一定要慎重行民不要著了老魔頭的道了。”

  “嶺南三怪”數三怪周星最有心計,老大和老二向來對他言聽計從,所以遇到什麼大決策,都得靠周星拿主意,碰到棘手的事惰,由周星安排應付之策,然後再由老大周日帶頭行動。

  見周星面有憂色,老大周日忙俯首急道:

  “我們兄弟三人總不能看到'玄魔秘芨'落於武林鼠輩的手裡吧?”

  周星嘿嘿乾笑道:

  “怎麼不奪,雖說我們兄弟三人武功己出神入化,傲視天下,但'玄魔秘芨'所載的都是曠古絕學,這樣的奇書,我們兄弟三人不奪,誰奪?!”

  大怪和二怪登時來了精神,紅光滿面,臉成豬肝色,周月問道:

  “那我們應如何行動?”

  周星壓低噪子向大怪和二怪低下頭,貼看耳。

  黃天虎卻聽得一清二楚,彷彿三怪伏在自己耳邊說話一樣,只見三怪極輕聲說道:

  “我兄弟三人應見機行事,不見兔子不撒鷹,不到關鍵時刻不要冒然出手,先隱伏一旁等老魔頭顯身。

  週日趴在桌上點頭道:

  “對,對,對三弟高見,我們要見機行事,乘虛而入。”

  袁一鶴看三怪真刀真槍的干過,知道三人武功自成一家,可謂莫測高深,儘管有些吹捧說大話,不過也頗多心機,不可輕視。

  而黃天虎心裡卻不這麼想,江湖人也真的狡詐百出,如山上的狐狸,真不知這些腦袋成天裝著什麼,機關算盡,年紀一大把,還你爭我奪,自鳴得意,真是無聊。

  懶洋洋地回頭看書生。

  '哼!”人已不見了,桌上還剩下一大半菜。

  黃天虎大吃一驚,憑他現在的內力神功,稍有風吹草動,他就知道,怎麼這書生走得無聲無息,神不知,鬼不覺,顯然是乘大家凝神聽三怪談話,從窗戶溜走的。

  真是匪夷所思。

  柳紅燕見黃天虎面露驚異之色,以為他是聽到三怪談什麼話所至。

  因為三怪低下聲附耳說話,她功力不能聽到,只斷斷續續地聽到周星說什麼鷹、兔、隱一顯身什麼的,心想,這談話肯定與藏寶圖有關,等一下再問虎哥哥。

  三怪吃完三隻雞,喝於三壇酒,談些江湖上孤男寡女的艷事,然後站起身拿著鋼叉,傲然向外走。

  店小二忙站在樓梯口,點頭哈腰道:

  “三位大爺,你們的飯錢已算好了-----一共是--”

  三怪立在樓梯口,大怪在前面鼠眼一翻,嘿嘿怪笑道:

  “小鬼,一共是多少?”

  “大爺,一共是一兩三錢!

  “好,給你!”大怪伸過手去。

  小二忙雙手捧著,突然大怪手一揚,只聽見“啪啪啪”三耳光,接著店小—“啊”的一聲從樓梯搖了下去。

  大怪叫道:“一兩三錢,給你三耳光,老子三人從嶺南到這裡,還不知服帳啥樣,找老子要飯錢,簡直荒唐”

  三人昂然下樓,大怪還一路憤憤架梁不休,似乎那伙計犯了一個大錯誤,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黃天點最看不慣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強制耍蠻橫,但看到小二那欺軟怕硬的奴才相,心裡也感到坦然。

  柳紅燕也有同感,嬌聲道:

  “奴才該打!”

  再一看桌上,五斤牛肉果然吃得精光,兩壇十斤裝的酒也喝得滴酒不剩,心想:你也真能吃能喝,可惜就是沒留意他吃幾碗飯,突然問道:

  “虎哥哥,你吃了幾碗飯?”

  黃天虎一愕,旋即明白。心想:怎麼這麼認真較勁,忽然滿臉委屈道:

  “完了,完了,我自己把自己罰過頭了,不知不覺吃了六碗,怎麼辦,怎麼辦!”

  三個女孩被黃天虎的怪相逗得掩面大笑。

  袁一鶴一摸虎兒的肚子笑道:

  “嗯,不多,至少還可以裝上十來碗!”

  柳紅燕驚道:

  “我才不相信呢!”

  黃天虎一摸肚子道:

  不信你來摸摸!”

  柳紅燕牌了一回叱道:

  “油腔滑調!'說著將臉別向一邊。

  黃天點連忙學著小王剛才的樣子,點頭哈腰道:

  '柳大娘,你五人的飯錢小的已算好,一共是二兩五錢!”

  柳紅燕“撲嗤'一笑,揚起巴掌叱道:

  “好,給你這二百五個耳光,大娘從----”,“啪”的一巴掌,真的打在了黃天虎的臉上,這倒真出柳紅燕的意外,她只是作個樣子的一揮手,並不是真的想打黃天虎,只要他稍稍一閃就不會,誰知黃天虎反而將脖子一伸,送上來打了一耳光。

  嚇得柳紅燕趕忙縮回手,雖打得不重,但頗為心痛,連忙上前拂著黃天虎的臉道:

  “虎哥哥,沒打著你吧!”

  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因為事出意外,柳紅燕情急之下才有此舉,忽見黃大虎閉著眼睛作沉醉狀,才知道黃天虎是故意作弄的,手一揮,“啪”的一聲,黃天虎“哎喲”大叫,這一次才是真的一耳光。

  柳紅燕退回去,叫道:

  “小二,算帳!,'

  付了銀子,帶著竊笑的阿翠和阿蘭頭也不回地進房,將捂著臉的黃天虎和愣在一邊的袁一鶴留在那裡

  第二天天剛放亮,五人結了賬,出了“醉仙樓”走出青石鎮,立即放開腳程,沿官道向南得掠。

  一口氣奔了十多里路,五人才放慢腳步,袁一鶴一面前行,一面用手指著前面說道:

  “孩子們,前面不遠處就是通往懷縣的小道,我們可以由那條路去懷縣,去那裡歇一歇順便買些乾糧,然後夜晚趕到摩天嶺見機行事,怎麼樣?”

  柳紅燕俏眼一望黃天虎笑道:

  “我們全聽袁伯伯作主!”

  黃天虎一摸臉道:

  “燕妹,到懷縣,你可得給我買張膏藥!”

  柳紅燕一闆臉道:

  “你昨晚叫我什麼來著?”

  原來柳紅燕還在生黃天虎昨天叫她“柳大娘”的氣,唯有這句話讓她還記恨在心,其他的倒全忘了。

  黃天虎故作驚訝之色道:

  “沒叫你什麼,我只是尊稱你為柳家大姑娘!”

  柳紅藏還是板著臉追:

  “怎麼個大姑娘?”

  黃天虎連忙道:

  “哦,我錯了,應該是柳家的小姑娘!”

  柳紅燕嫣然一笑道:

  “貧嘴!”

  談笑之間,五人已上了小道。

  時值四月中旬,春暖花開,小道芳草夾徑野花繽紛,草長駕飛,柳紅燕俏臉生春,滿臉春色,黃天虎見她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無比,心動神搖。

  柳紅燕見黃天虎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更加滿面嬌羞,小聲嚷道:

  '有什麼好看的!”

  黃天虎痴道:

  “燕妹你真好看,”

  柳紅燕哪裡聽到人這樣赤裸裸的稱讚,神情扭捏大署,俏臉鮮紅。一時語塞,但心裡在就像喝了蜜甜到了心窩裡。

  忽然,五人都聽到一陣圩聽的駕鈴聲。鴛鈴脆響,五人都慢下腳步,掉頭望去。

  黃天虎看到一匹紅得像火的寶馬駝著酒樓上的美書生疾馳而來,大驚叫道:

  “咦,怎麼是他!”

  柳紅燕抬起頭,仰著臉道:

  “誰啊?”

  話音剛落,眨眼之間,紅雲已到跟前。

  五人眼前一亮,昨晚相貌清秀的美書生騎著一匹紅馬電掣而來。

  馬到五人跟前時,書生玉手將馬疆輕帶,那馬馳得正歡,沒想到主人要它停下,墓的一驚,一聲龍吟般的長嘶,兩隻前蹄人立而起,落地後四蹄位立地上,紋風不動,昂首豎耳,神駿無比。

  柳紅燕和袁一鶴及阿蘭、阿翠這才看清,柳紅燕脫口讚道:

  “好馬!”

  確是一匹好馬,渾身赤紅如火,從頭到尾沒一根雜毛,馬的脖子上繫著駕鈴,叮噹悅耳。

  馬好人更俏,馬上的白衣美書生,英姿颯颯,卻像女兒一樣風姿綽綽,如臨風仙子,把他比作仙子更貼切。

  因為他秋波流轉,面頰潮紅,也許是騎累了,鼻尖冒出了細汗,看見了他,妙目發出愉悅的光彩,嫣然一笑,這一笑,卻盡現女兒的嫵媚之態。

  人說寶馬利劍配英雄,來人分明是個女兒態嘛!

  袁一鶴畢竟是成名江湖多年的前輩,見多識廣,一看就知道這美書生騎的是一匹武林至寶—一血汗寶馬。

  相傳它是一匹千年龍馬,後被易水俠士荊柯擒服,才在中原繁衍後裔,百年才有一匹,這年輕的書生從哪裡得來的寶馬?

  春風吹拂,黃天虎鼻子一皺,心一凜,空氣中的味道太熟了。

  對,錯不了,是那股稍縱即逝的幽香,還有那一晃而過的白影,這幽香獨特,是一種女孩子的體香,黃天虎已將這幽香銘刻在心,久久不能忘懷。

  黃天虎怔怔道:

  “姑娘,你--你--鹿口山--”

  這話誰聽得懂?

  但美書生聽得懂,花容失色,俊面鮮紅,水汪汪的大眼睛秋波一掠黃天虎,望著別處,心道:他怎看出來的。

  柳紅燕和袁一鶴經黃天虎這麼一點撥,再一細看,細皮嫩肉,脖子頎長、白嫩沒喉結,分明是一個美女坯子。

  柳紅燕心想:我怎麼沒看出來?轉向黃天虎,見他痴痴地看著人家,明知別人是女孩,還那副饞樣子,心裡的氣,但又不好發作,故作無所謂的問道:

  “虎哥哥,你怎麼看出來的?”

  語調平靜,但心裡卻驚濤駭浪。

  黃大虎回過神來:

  “燕妹,就是她搶去了我另一隻'百毒金蟾'的。”

  那假書生突然格格笑道:

  “那'百毒金蟾'頭上又沒刻虎哥哥三個字,怎麼是你的,已被你吞了一隻,還不滿足,好大的心!”

  說的倒也是。叫黃天虎插科打渾還不錯,但與人論理那就不堪一擊,因為他十八年來還從未與人爭執過,黃天虎不可能與她逞口舌之利的,只好說道:

  “你怎知我好大的心!”

  柳紅燕擔心又冒出一句“你又不是摸過”之類的難為情的話,忙道:

  “姑娘,怎麼稱呼?”

  假書生一瞥黃天虎,飄然下馬,挨著柳紅燕,相視拉著她的手示熱道:

  “姐姐,我叫葉青青,今年十七歲。”

  真是奇怪,兩個女娃皆長得國色天姿,像相識很久,親熱無比,拉著手,美女惜美女的互相打量。

  柳紅燕淺笑道,

  “那我得稱你為葉妹妹了,我叫柳紅燕。”

  葉青青滿臉欣喜道:

  “燕姐姐二你就叫我青兒好了。”

  兩人低眉淺笑,款款而談,一會兒就姐姐妹妹地稱呼過來。把其他四人晾在一邊。

  柳紅燕忽然道:

  “青兒。你長得貌如天仙,怎麼扮成一個書生了來,讓姐姐還你女兒貌,嚇虎哥哥一跳,讓他見識什麼叫傾國傾城,羞花閉月。 ”

  說著動手去解葉青青的秀發。

  柳紅燕想到黃天虎的饞相,馬上生出過反心裡,難道我就比她差,讓我倆站在一起,比比看,讓你看個夠。葉青青倒沒想到這上面,但女孩家心就是敏感,她感到柳紅燕話裡含著醋意,聽出一股醋味,她心裡反而高興,口中卻道:

  “燕姐姐,你在拿小妹開心,跟姐姐比,我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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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八章傾城雙艷
  兩個女孩正各懷心機平靜談笑,但心裡卻是刀光劍影----黃天虎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看看過個,望望那個,覺得兩人各有千秋,柳紅燕的纖柔溫靜,葉青青美得大方火辣,於是笑道:

  “你們兩個,一個羞花沉魚,一個閉月落雁。”

  阿翠奇道:

  “怎麼個羞花沉魚,閉月落雁?”

  黃天虎笑道:

  “燕妹是只傾國傾城的燕子,飛到天上嚇得月亮躲起來,大雁自慚形穢就從天上掉下來了,青妹妹是絕色無雙的花兒,無論多美的花兒也羞得無地自容,那魚兒更不用說,連忙沉到水底。”

  柳紅燕一理雲鬢,俏眼一瞪,對黃天虎嗔道:

  “誰是你的青妹,你自作主張,人家認不認你這個哥哥還不一定呢?”

  黃天虎一時語塞,心道:'你可以叫,我就不能叫!”

  只聽葉青青低著頭,小聲道:

  “我比虎哥哥年紀小,應先稱呼他的!”

  說著走到袁一鶴面前福了一福,脆生叫道:

  “袁伯伯好!

  袁一鶴一招鬍子“呵呵”笑道:

  “葉姑娘太客氣了。

  葉青青微一轉身,秋波一轉,紅臉瞅了黃天虎一眼,道,“虎哥哥!”

  黃天虎頓時手足無措,隨即又玩世不恭道:

  “青妹平身!”

  柳紅燕在旁邊嗔道:

  “臭美!”

  說完拉過葉青青,兩人俏生生地站在一起,兩人相視一笑,像嬌花照月,柳紅燕心里格登一下,心想:“這青妹妹的眼神怎麼跟我看虎哥哥眼神一樣?”

  正要問話,只見黃天虎和葉青青同時色變,黃天虎噓聲道:

  “三怪來了!”

  葉青青的內功和黃天虎不差上下,但目力還不及黃天虎,所以她只聽到三匹馬風馳而來,並不能看到馬上的是什麼人。

  一會兒,袁一鶴和柳紅燕才聽到疾風驟雨的馬蹄聲。

  愕然間,六人趕快迴避到小道一邊,隨著“噓”的一聲,紅、黃、綠三怪勒馬停在六人前面!

  --------------------到底是十邪中的人物,三怪在小道上一字排開,將小道排得滿滿的,六隻鼠眼精光暴射,看到柳紅燕和頭髮已解開的葉青青,三怪同時怪叫一聲。

  大怪週日怪叫道:

  “我'嶺南三怪'嚐鮮無數,可從沒見過這麼水靈標致的---”

  柳紅燕長劍一擺,飛身沖向週日的嘴巴,嬌喝道:“恬不知恥!”

  柳紅燕在“醉仙樓”,聽到三怪毫不知恥,肆無忌憚的談論江湖男女艷事,心裡像吞了一隻蒼蠅,特別反感,這次見三怪的鼠眼放著淫光,哪裡受得了,所以揮劍就刺。

  她激憤之下,那裡知道三怪的厲害。

  大怪週日桀桀怪笑道:

  “好!好一個投怀送抱!”

  說著不避不讓,雙手暴長。直拿柳紅燕脈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大怪週日這一伸手,拿捏柳紅燕“合各穴”恰到好處。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只見藍影一晃,接著“啪啪啪”三聲悶響,黃天虎嘻皮笑臉的說道:

  “小鬼,爺爺給你三耳光教訓教訓你,什麼叫投怀送抱,簡直不懂,板桶!”

  除了葉青青之外,誰也不知黃天虎使的什麼手法,甚至感覺到他身子動也沒動,大怪猛地一個筋斗從馬上栽了下來,摔了個狗啃屎,好半天從地上爬起來,腮幫子已腫起老高,鮮血帶著泥巴,嗚嗚有聲,不知在講什麼。

  周月和周星還沒反應過來,立在馬上駭然不已,大眼瞪小眼。

  袁一鶴沒看狼狽萬分的周日。而是瞪著眼睛驚異地看著愛徒,好像陡然間不認得似的。

  心想:憑自己數十年的功力,想從容地甩三怪三個嘴巴,除非三怪睡著了,與自已朝夕相處的虎兒如此不可思議之舉,決非偶然,也不是偷襲,而是身負絕世武功。

  可虎兒從未離開自己一步的啊!怎可有如此神功絕學,既然吞了“百毒金蟾'也只能增長內力,但虎兒的出招之間全是敵人所不能反抗,不勝防的部位。

  看似不經意,實乃滲透絕招,才能一擊成功。

  二怪和三怪回過神後,立即跳下馬,扶住大怪,關切地問道:

  “大哥,你沒事吧!”

  大怪週日挪動嘴巴吐出了兩顆門牙,就是沒講一句話,驚恐地看著黃天虎。

  像這樣面對面被人連甩三個巴掌,而還沒看到對方使用什麼手法的事,對三怪來說還是頭一遭。

  周星一點脾氣也沒有地問道:

  '少---少俠,是那條道上的?”

  一般的,三怪自恃武功高強,很少把別人放在裡,將年紀小的統稱小鬼,但對打了他大哥三巴掌的黃天虎稱小鬼似乎不合適,所以改稱少俠。

  黃天虎笑道:

  “本少俠是通往懷縣的小道上。”

  這不倫不類的回答,惹得柳紅燕等四個女孩吃吃而笑。

  三怪好不尷尬,周星鼠眼一轉,突然桔皮的老臉露出怪笑道:

  “那少俠是不是和這位姑娘一條道上的?哦,不知道是不是朋友?”

  黃天虎歪著頭問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周星陰側惻地道:

  “我想這是一場誤會,其實我們兄弟三人是為這白衣小鬼的馬而來,是不是一”

  周星見黃天虎虎頭虎腦,骨子裡沒一點正經,好像是剛出道的,沒一點江湖閱歷,只是手法怪異而已,但也不知他真實武功,最好別惹他,等知道他底細再說。

  這次三怪是為奪葉青青的汗血寶馬而來,像她一個又靜女孩,只要沒幫手,那馬還不是我三怪的?”

  為了以防節外生枝,所以先把黃天虎撇在一邊,矛頭指向葉青青,柿子揀軟的捏。

  葉青青跨前一步,笑吟吟地道:

  “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怎麼樣?滿意了吧!”

  周星嘿嘿一笑道:

  “是這樣的小鬼,我兄弟三人有點急事,想藉你的馬用一下。”

  葉青青甜笑依然,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

  “你們也太不懂道規了,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向一個陌生借馬呢?”

  站在一邊的周月見大哥被打,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心想:這小子有點怪,但我們兄弟三人可是十邪七三'三怪合力這小子死定了。早就想衝上去給黃天虎三個耳光,但心中沒底,所以站在那裡猶疑不決,聽見葉青青在討價還價,哆裡哆呼,頓時怒火沖腦,鼠眼一翻喝道:

  “你知道老子是誰?小鬼!”

  葉青青笑道:“

  道:“被人一招打翻在地的啃泥狗的狗弟!”

  週日一招就被黃天虎打掉兩顆門牙,這本來就是一個奇恥大辱,何況葉青青工在傷口上灑了一把鹽,周月那能受得了,怪叫一聲,身形猛長,縱躍扑出,右手倏伸,五指箕張,直向葉青青的左肩抓去。葉青青面帶微笑,秀眉微挑,美玉鼻一聲冷哼,纖腰一扭,“凌空虛步”白衣飄動,已閃開周月的這狠毒一招。

  若無其事的淺笑道:

  “怎麼,兄弟三人一齊上啊,單打獨鬥可不是你們'嶺南三狗'的作風!”

  周月急怒中的一抓,可謂是疾如電閃,出手更是辛辣異常,毫不留情。

  滿以為這個如花朵般文靜的少女,早就成自己爪下艷鬼。

  沒想到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沒想一個大流之輩,竟輕鬆地避開了這一爪。

  今天是什麼鬼日子,我“嶺南三怪”怎麼盡在陰溝裡翻船。

  氣得山羊鬍子一翹,鼠眼上翻,大喝一聲,準備再撲,周星將他一拉連忙出聲阻喝道:

  “二哥且慢!

  周月只好收住身形,詫異地望著周星,氣呼呼地不知三弟為何阻攔他。

  周星不理會周月,嘻嘻冷笑道: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姑娘師承那位異人?”

  葉青青眉毛上揚笑道:

  “老鬼,姑娘的師承你不配問!”

  周星桀桀怪笑,立即目露凶光,面目猙獰,暴喝道:

  “大哥,二哥滅掉這個狂徒!”

  話未說完,三兄弟一向配合有素,齊身而上,六條掌影夾著狂飚,帶著颶風,揚起一片沙塵向葉青青撲來。

  葉青青身形一起,輕叱道:“三條餓狗,終於聯手了,讓姑奶奶一掌劈了你的狗背”

  “背”字一落,白影已穿插到三怪中間,一陣眼花繚亂,三怪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只見紅、黃、綠三條影直飛了出去。三怪周星多嘴多舌,g稱機智,葉青青出手略重,一下子將他摜到小道邊剛犁出的田裡,頭栽泥巴里,腳在上一氣亂蹬。

  黃天虎拍著手跳了起來叫道:

  “嶺南三狗餓狗論屎的招式做的真是到家了!”

  三怪在江湖上何等的威名,今天怎這麼倒霉,怎碰到這兩個煞星。

  雖然面呈駭然之色,覺得不可思議,但事情就擺在面前。

  週日和周月扶起泥頭泥臉的周星,三人狼狽不堪的站在一邊,穿著綠衣服的周星,胸前變成黑色,三人運運氣,還好沒受什麼內傷。

  突然周月指看袁一鶴大驚失色的叫道:

  “咦,'煙波釣叟'!”

  周星、週日也是一愣,周星一抹眼睛上的污泥,看見袁一鶴,心想:時隔三十多年,這姓袁的怎麼越活越精神。

  袁一鶴臉一沉,喝道:

  “還不快滾!是不是還想嚐嚐我徒弟的另一招'扭斷狗頸'。”

  三怪聞聲向後一退,真怕旁邊的黃天虎再突然出手,防不勝防的扭斷他們的脖子。

  好漢不吃眼前虧。

  週日張著缺牙嘴,漏風道:

  “我們走!”

  聽在六人的耳裡如“我們狗”一樣。

  黃天虎嘻笑道:

  “嶺南三狗真是快狗快語,佩服佩服。”學著周日的樣子,惟妙惟肖,漏風說的像“屁股屁股”

  三怪也不理會,翻身上馬,灰頭灰臉地向懷縣疾馳而去。

  三怪一走,葉青青和柳紅燕抱著痛笑。兩人笑出了淚花。

  柳紅燕笑聲未歇,拉著葉青青的道:

  “青妹。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怎麼一招之間就把三怪震飛?”

  葉青青不好意思道:

  “小妹那裡是什麼深藏不露,雕蟲小技,讓你們見笑了、”

  說完眼角的余光一掃黃天虎,這句話一半是謙虛,一半是真心的。因為葉青青覺得自己雖然自小得五奇的真傳,一身所學可說已是獨步天下,足可傲視武林,但比起黃天虎來說,還是稍遜一籌。不由心裡直納悶,天下還有比我師父五奇武功更高的人?他師父袁一鶴簡直沒法跟我師父比嘛、儘管心里納悶,可初次見面又不好問。

  黃天虎自從習得“天目神尊”的“目破心經”神功,一般的武林高手在他眼裡破綻百,連名列十邪的三怪老大周日一招之間,也露出了三個破綻,被他連摔了三個耳光,可葉青青的展開身形掌擊三怪的後背,一氣呵成,他只是看到一處破綻,怎叫他不奇怪。

  黃天虎沉吟道:

  “青妹,剛才你震飛周星那一招,如果身形向右,掌力上揚那就更好,幸好週日和周月沒有從中鋒取你的幽門穴,要不然- ---”

  柳紅燕以為黃大虎又在說笑,在她眼裡,黃天虎從沒個正經的,白了一口民道:

  “青妹,別聽她亂說,滿罐子不響,半罐子響叮噹!”

  葉青青聽得感受就大不了一樣,不由一摸自己的幽門穴,好像週日和周月真的傷了自己一樣,神色大變,這一招“瓜棚拂扇”是五位師父中的“雪山神尼”教的。

  “雪山神尼”在教她這一掌的時候,也覺得有點缺憾,指出“幽門穴”外露這一事實,但又找不到破解之法,只是教葉青青如今後交手,遇到能彼此招之人,就用另一招“逆海行舟”補救。

  當然,這是相對於遇到天下一等一的頂尖高手而言,一般的武林中人早在掌下斃命,哪窺得出這一玄機。

  如今這話經黃天虎口裡說出,並教她如何藏拙,這可想她是怎樣的驚異,也就是說她面前這位不足二十歲的虎哥哥,其武功還要比宇內五奇中二百高齡的“雪山神尼”還要高!宇內五奇,江湖中人哪個不知,誰人不曉,只要有人問天下武功誰最強,人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字內五奇。

  宇內五奇在三十多年前隱退江湖,神龍不見首,江湖人只知道五人已練的玄功通神,摘葉飛花,一葦渡江,是天下武林的至尊,但從沒人一睹尊容。據說是因為自十邪被逐出中原後,武林已出現空前的盛世太平,五奇覺得高興就閒雲野鶴去了。

  其實五奇就是人在江湖也不屑與十邪動手,後來聽西天菩薩千里傳音,說中原武林三十年後有一場武林浩劫。

  五奇就聚在一起商量,正好“雪山神尼”從鏡湖邊撿回一女嬰,而另四奇見女嬰凜骨奇才,便就合五人之力教這女孩,這得蓋世奇緣的女孩就是如今站在小道上目瞪口呆的葉青青——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8 09:38
第一卷第九章五音之徒
  葉青青奉師父五奇之命,追擊已奪得藏寶閣的北漠雙煞,因初出江湖,一路貪玩,等到鹿門山時,已有三個多月,北漠雙煞已去,但收穫也不小,無意中獲得一隻“百毒金蟾”。

  後來一路追捕,才從“奪魂神魔”手里奪得藏寶圖,在“醉仙樓”上聽到“嶺南三怪”的談話,才知道“奪魂神魔”的險惡用心,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所以又快馬加鞭地趕回摩天嶺。

  說實在她從南海九龍島出山行走江湖,在江湖上一亮相。她的絕色容姿,如出水芙蓉,不知引起多少青林中人垂涎三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本也正常,但葉青青看到那些世俗眼光,看在眼裡煩在心裡,所以後來乾脆改穿男裝,打扮成一個書生。

  唯一使她芳心大震的是黃天虎那不譜世事的眼睛,那雙虎眼滿含真跡,個帶一絲名利和企圖,還有黃天虎那玩世不恭的神情,使她覺得別具一格,超凡脫俗。

  她有點喜歡黃天虎,覺得很快樂。

  她的這種喜歡,也稱得少女的初戀,但跟柳紅燕那種由敬生愛不一樣,她是一種從心底的喜歡,在乎那種愛的感覺,使她心情極好,又使她全身充滿了快樂,一種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快樂。

  聽了黃天虎的話,她忽然臉一紅道:

  “謝謝你!”

  別看“謝謝你”三個字,其實包含了兩個意思,一是承認黃天虎說的對,二是說你給我帶來了許多快樂。

  當然,就像兩人在醉仙樓上擠眉弄眼一樣,除了兩人自己以外,別人是無法理解到的。

  當兩個少男少女擁有屬於兩人的秘密的時候,說明已經共涉愛河了。

  但柳紅燕敏感的覺察到,這個武功奇高的青妹已經喜歡上了她的虎哥哥,可以說有好感,至少是不討厭。

  她有點擔心,擔心之下就表現的特別示熱,一種特別的餘熱。

  免得讓黃天虎看出她的小氣!

  柳紅燕拉著葉青青的手親熱道:

  “青妹,你上那兒去?”

  葉青青剛出走江湖,那知柳紅燕的心思,從小沒爹沒娘的,感到這位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姐姐好親切,儘管萍水相逢,卻那麼容易接近,心一感動,眼裡竟含著淚花,高興的說道:

  “我到摩天嶺!”

  柳紅燕誇張的跳起來,笑靨乍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正好同路,不如我們一起結伴而行!”

  這不是她的真心話,內心裡她不喜歡有別人介入,更何況是和自己各有千秋,天生絕色的葉青青呢。

  葉青青怎麼能領會到柳紅燕逆反心裡,滿含喜悅道:

  “姐姐,你真好!”

  黃天虎在旁邊,頗為納悶,僅僅萍水相逢,怎麼如此捻熟,就是同胞姐妹也不過如此,不過,這種結果他很滿意。

  畢竟,魚和熊掌不好取捨。

  摩天嶺山勢不大,但嶺險山奇,如一柱擎天,而全嶺由岩石組成,寸草不生,但石縫裡還是長了不少的綠葉灌九有的甚至還長出一兩棵歪脖子鬆樹。

  淡淡的月光,柔柔的春風,四月的春夜那麼靜份但也太靜了,靜得讓人感到壓抑,壓抑使人感到狂躁。

  今夜,這裡將有一場暴風雨,不是自然的,而是武林中人為爭奪“玄魔秘芨”的腥風血雨。

  就在月亮隱到雲層裡去,天空剛一呈現昏暗的時候,摩天嶺山麓的巨石後面迎風而立著兩個鬚髮俱白的老叟。

  一個身看葛布長衫,腰懸佩劍,一個穿著對襟大褂,手提寒刀。

  在月光下,兩個老叟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十歲,年逾古稀,但兩人精神矍爍,雙目間冷電疾射,機警地向四處環視。

  暮見高他二三十丈外的巨石後面,三條身影暴起,黃、紅、綠三色向摩天嶺疾馳而上,在月光之下弓腰縮背如三隻三色狐狸,快捷絕倫如疾風閃電!

  佩劍的老叟低聲急道:

  “追!

  兩人急掠縱起,比起紅。黃、綠三色身影,毫不遜色。

  眨眼,前面三色人影如三縷輕煙直上摩天嶺。

  三色身影剛落在摩天嶺的石坪上。連忙轉動細頭四處掃視。六隻鼠眼精光灼灼,身著紅色奇服的周月“咯'了一聲,叫道:

  “大哥!怎麼沒人!是不是我們弄錯了。”

  綠衣服的周星,身上的泥巴雖已剝落,整個看起來,半綠不綠的,泥巴臉肯定在路邊什麼小溪里洗了一下,但又洗得不怎麼乾淨,留下一道道的黑跡,說話時臉皮牽動,甚是駭人,周星沉吟道:

  ''不會吧!時間還早見,我們按計劃行事,先找個地方隱蔽起來再說!”

  黃衣服周月張開缺牙嘴漏風道:

  “好,就按三弟所說辦!”

  三怪正準備藏到左側的巨石後,突然右側有人嘿嘿一笑道:

  “江湖上消息傳得好快,連嶺南三兄弟也有雅興,不遠千里來到摩天嶺,失敬失!”

  說話人身穿一襲皂色的長袍,乾瘦乾瘦如一具殭屍,坐在兩塊青色巨石之間,所以沒被三怪看到。三怪大驚,向旁邊退閃了一步,定晴一看,倒不怎麼吃驚。

  原來是十邪之首“奪魂神魔”,都是名列十邪中人,邪對邪,有什麼吃驚的。

  大怪週日也嘿嘿乾笑,缺齒漏風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一條道上的大哥!我們三兄說大哥得了武林至寶,特來向大哥祝賀的!”

  這句話雖說的字有些走調變音,但一點也不影響不冷不熱的譏諷效果,還特別顯得有點陰陽怪氣。

  殭屍般的“奪魂神魔”還是坐在青石中間,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就是在六月驕陽的太陽底下你也不會看到他臉上有什麼喜怒哀樂的表情,因為他根本沒那根神經,淡淡地說道:

  “大怪賢弟,你聲音好像不對。是不是感冒了?”語音冰冷像是從死人墳裡發出來的!

  三怪聽在耳裡。像是“奪魂神魔”已知道他們在小道那樁掉底子事一樣,故意用這話返過來譏諷他們。

  不過週日不好再站出來說話,周星道:

  “大哥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別人甚麼傷風感冒,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意思是說你的東西都被別人搶走了,還有臉笑我大哥掉兩顆牙齒!

  殭屍坐在青石中間依然淡淡地說:

  '怎麼,三位賢弟是不是碰到什麼不順心事,怎麼這麼大火氣?”

  接著又毫不介意陰惻惻地笑道:

  “不過,我還得謝謝三位賢弟的美意,不遠千里來為大哥慶賀,不過----”

  雖然聽到笑聲,但他臉上的肌肉像死了一樣,沒有一絲牽動,聽起來叫人發毛,像是從喉裡被人擠出來一般。

  故意頓了頓道:

  “藏寶圖確是被我獲得,但隨即被另外一人奪走了!”

  “哦!”

  三怪故作驚訝同聲道,那表情似乎是在說我們怎麼都蒙在鼓裡不知道。

  周星驚問道:

  “是誰?!竟有這份能耐,從大哥手里奪走藏寶圖!”

  “奪魂神魔”像談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一樣,淡淡的說道:

  “說起來也真丟臉,是一個白衣丫頭,只怪我太大意,才著了那丫頭的道兒。

  周星心裡一凜道:

  “白衣丫頭,請大哥將那丫頭外貌描述一下,我----““怎麼,三位賢弟見過那丫頭?”

  殭屍挪動了一下身子。

  周星道:

  “我們弟兄三人在路上也見到一位白衣丫頭,騎著一匹汗血寶馬,不知是不是大哥所說的那個丫頭!”

  “奪魂神魔”心念一動,心想:你三個是什麼好東西,焉有見汗血寶馬不論之理,肯定吃了苦頭,要不然幹嘛那麼敏感。

  三角眼頓放著精光掃視了三怪一眼,三個狼狽相,證實自己所料不假,冷笑道:

  “不會那麼巧吧!

  一語雙關。

  周星道:

  “我也是這麼想,這件事發生在大哥身上,實在十人難以置信!

  “奪魂神魔”強忍一口氣,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正在用人之際,讓他逞些口舌之利吧。不要因沉不住氣而滿盤皆輸。

  為了這件見他已經用盡心力來亡羊補牢。他從漠北雙煞手中奪得藏寶圖,誰知黃雀在後,被一名不見經傳,見都未見的黃毛丫頭奪走。

  他豈肯甘心!

  他也曾追踪黃毛丫頭,第二次交手,想再次奪回,如果說第一次黃毛丫頭乘他大意不備,也是事實。

  但第二次交手,他才真正感到天外有天,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武功竟高出他這個在武林縱橫幾十年的魔頭。

  神功蓋世,刁鑽機智,反被少女削了一隻耳朵。

  他這才意識到,要想奪回藏寶圖,只憑武功雖說不比登天難,可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看來只有走第二條路:智取!

  他首先想到聯合十邪中還在江湖的八邪去奪,他只知北漠雙煞被自己殺害,而不知“蜈蚣毒叟”命喪鹿門山。但憑他名列十邪之首的地位,邀七邪助拳,浩浩蕩盪地對付一個黃毛丫頭,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更何況邀七邪助拳,即使不顧什麼以大欺小的江湖道義,取得成功,聯手奪回藏寶圖,勢必要八人共得“玄魔秘芨”。

  你也練,他也練,如何還能獨霸武林,稱雄天下不,不行!

  老魔頭否定了第一種計謀,絞盡腦汁又想出了釜底抽薪的毒計。

  於是他命他的弟子古有餘,裝著無意,在江湖上將藏寶圖被奪,及地點洩露出去。

  他明白,藏寶圖裡的“玄魔秘芨”武林中除非是白痴!誰不想據為己有!

  誰得到這本曠古奇書,誰就是武林霸主!

  重利之下,必有勇夫。

  因為誰都有這個企圖,誰都覺得有這個希望。

  在他眼裡,只要是人,就會有獨霸天下的權欲。

  而要想得到“玄魔秘芨',必須先將那黃毛丫頭殺死,肯定會有人用鮮血和生命來換得成功。

  等大家你爭我奪,他就坐山觀虎鬥。關鍵時刻,再快刀斬亂麻,殺了那黃毛丫頭,毀了藏寶圖。

  結果呢天下只有我“奪魂神魔”才知道地下神宮的秘密地點。

  這樣他就依照記憶的標誌地點,尋出秘芨找一個深山古洞,靜心研習苦練,三五年後,絕學神功練成,再重出江湖,網羅天下群雄,組織一個武林中人聞風喪膽,勢力龐大,空前絕後的幫派,然後邀約武林各大門派的高手,掌門,以及那些自命不凡,所謂的俠義之士隱者,該殺的殺,該辱的辱。

  獨霸天下武林。

  唯我獨尊!

  “奪魂神魔”曾無數次為自己的這一計謀狂笑不已,激動難耐。

  目前的形勢正向自己所想的方面發展,於是精神大振從青石中站起,朗聲說道: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想三位賢弟已得風聲,是想奪寶而來,當然,'玄魔秘芨”乃是無主之物,人皆有份。

  周星道:

  “大哥真是快人快語,爽快,爽快!”

  “奪魂神魔”乾笑兩聲道:“週三弟過獎,不過,今晚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此話當如何?”

  “愚幾所料不錯的話,我想摩天嶺每一塊巨石和隱蔽的地方,都已藏著高手,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我十雄的威風,憑三位賢弟的力量,要想奪取藏寶圖,恐怕—一嘿嘿!

  “嶺南三怪”在沒遇到葉青青和黃天虎之前,倒是雄心勃勃,志在必得,但在兩個後生手裡栽那麼大的跟頭,不覺有點氣餒。

  一時語塞,再也說不出什麼豪氣壯語。

  “奪魂神魔”觀言察色,對三怪的心裡了然如胸,知道自己的話已取得效果,在三怪心裡引起了共鳴。

  靜了一會兒,周星面容一正道:

  “大哥料事如神,不差親眼所見,這摩天嶺雲集黑白兩道高手,連'六合神教”的教主也都趕來了,不過,我兄弟三人千里迢迢而來,不管怎樣,縱然得不到'玄魔秘芨”但也要看看這本傳遍武林,玄乎其玄秘芨的樣子,也算不虛此行。

  “奪魂神魔”木然的點點頭道:

  '凋三弟的心意可謂合情合理。但我十邪那一個不是在江湖上叫得響噹噹的角色?這等自謙想法,似乎不應是我十邪的一貫作法!我想不如我們——”

  二怪週月忙道:

  “不如怎樣?”

  “奪魂神魔”踱起方步。沉吟道:

  “三位賢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當前的形勢,知道團結力量,打各方敵人的道理,再說我們可所謂是志同道合。

  三怪周星一愕,隨即嘿嘿笑道:

  “大哥可有此誠心?”

  “奪魂神魔”正色道:

  “週三弟,你懷疑我的誠意不信任愚兄麼?!

  '奪魂神魔”話音剛落,忽聞三聲嘿嘿怪笑,一人道:

  '嶺南三怪'不信任,我們'天山四毒'絕對信任大哥、”

  一陣腥風撲面,三個灰衣老斐並肩站在三怪右邊,個個都面色泛青,雙手漆黑,像渾身用毒藥泡過。“奪魂神魔”像早知道三人躲在前面一樣,沒有一人驚訝,嘿嘿笑道:

  “謝謝,謝謝,想不到你們四人也趕來了,如果我們武林十雄擰成一股繩子,人心齊,泰山移,看來'玄魔秘芨'非我們莫屬了。

  他不好意思說自己殺了北漠雙煞。

  忽而關切地問,

  “怎麼,只來你們三人,那劉賢弟呢?”

  原來“蜈蚣毒叟'名叫劉七。

  “千蛇毒叟”馬上上前道:

  “多蒙大哥關心,四弟劉七聽說是深得一隻天下絕毒的毒物,一路追踪,不知到哪裡去了,我想他會趕來的。

  “蜈蚣毒叟”劉七排行老四,偶然聞得“百毒金蟾”的毒氣,也沒告訴其他三毒,怕三毒來搶,一個人偷偷跑到廟門山,沒想到寶沒得到,反而把命也搭上了。

  四毒不見他,就這麼推測,因為他們四人以毒為主,誰要發現什麼厲害的毒物,肯定是一個獨吞,絕不會告訴另外三個人,所以只要有一人偷偷地離開,其餘三人就心知肚明。

  “奪魂神魔”語氣驚道:

  “哦,劉七賢弟肯定會償心願的,各有所想,就各有所得,承蒙大家看得起。信任我範天根,我們不妨再次攜手,奪得秘復後,共同研習,重振十雄的雄風,一掃武林所謂的名門正派,血洗二十年前被逐出中原之恥、”

  這一番話講得三怪、三毒熱血沸騰,前景一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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