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 馭房有術 作者:鐵鎖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7-11-24 18:20: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05 3558084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4
第220章 四個問題

     鳳釵大概是什麼年代的,張禹大概能夠推斷出來,就算歷史再不好,可經過沈煜上次的指點,以及後來賞寶會上的認知,張禹已然可以肯定,這應該是前朝的東西。時間跨度上,大概是前朝中後期的東西,具體時間,就不好確定了。

    這絕對是古董無疑,看手工也相當的漂亮,沈晴太奶奶的墓裡,怎麼會有這麼一件東西?

    沈煜就是搞收藏的,家裡有多少東西,張禹不知道,但應該不少。

    什麼年代了,早就不流行陪葬了,沈煜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陪葬到母親的棺材裡,估計應該是母親過世之後,插在頭發長的。想來也應該是他母親生前十分喜歡。

    頭發上隨隨便便就能有這麼一件東西,張禹漸漸意識到,這其中的問題所在。

    挖開墳墓的人,應該就是來盜墓的,棺材裡有被翻找過的痕跡,如果不是這根鳳釵緊緊地纏在頭發裡,恐怕也被搜走了。

    盜墓!一定是盜墓!

    張禹做出了肯定的判斷。

    可如果確定了這個答案,那問題就來了。

    第一,盜墓的人好像沒有偷了之後,再給完完整整修好的習慣吧,能把土給填上,就算是不錯了吧。

    第二,誰盜墓之後,再往裡面放條蛇呀,還是帶有劇毒,要置人於死地的。

    第三,怎麼這麼巧呀?從把墳修好的時間上判斷,大概就是沈煜來掃墓的前後腳。或許在前,或許在後,相差的時間應該不長。

    第四,那就是更為巧合的了,棺材裡的東西剛被偷走,沈煜剛掃墓回家,第二天就失蹤了。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系?

    這四個問題,讓張禹一時間無法解答。各種巧合,各種計算,仿佛雲裡霧裡,又好像就在身邊。

    這時候,張禹想到了一個人——華雨濃。

    華雨濃就是盜墓的,這事會是她干的嗎?

    張禹輕輕搖頭,她認為華雨濃的目的好像不是一般的墓穴。而華雨濃也不應該打沈煜的主意呀?她會知道沈煜家裡有這麼多東西嗎?就算是華雨濃干的,她會在裡面放條蛇,等著我來開棺嗎?

    「不可能!」張禹在心中肯定地回答。哪怕其他的事情都是華雨濃干的,張禹也相信這個女人絕不會放條蛇進去,要他的命。

    「那還會是誰?」張禹繼續思考,一個人的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陳光偉!

    一個讓他從面相上看不透的人。

    可張禹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哪怕盜墓,哪怕在棺材裡放蛇這種事情是陳光偉做的。但陳光偉真的沒有必要綁架沈煜呀。

    沈晴是陳光偉的未婚妻,沈晴的父親也過世了,沈煜的一切都是沈晴的。你盜了墓也就算了,用得著再綁架沈煜嗎?綁架他有什麼好處呀?為的還不是沈煜家裡的收藏。

    張禹連連搖頭,一點方向也沒有。

    後面的眾人見他愣在那裡,一動不動,牛三江大聲喊道:「兄弟,出什麼事了?」

    張禹這才從思慮中反應過來,將鳳釵揣進兜裡,跟著說道:「沒什麼事!我就是在瞎琢磨,這裡面什麼也沒有,怎麼就能冒出來一條毒蛇呢!真是嚇死老子了!」

    他故意沒提發現鳳釵的事情,畢竟這裡人多嘴雜。這些人距離遠,應該也不會看清他剛剛拿到了什麼。

    「沒事就好。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呀?」牛三江問道。

    「現在……把棺材從新埋回去吧。今天是不行了,等明天咱們再過來,給這二老做一場法事,化了墳頭風,讓他們安寧下來吧。」張禹說道。

    繼續留下,已經失去意義。

    張禹現在嘴還發麻,總得回去吃點藥。他把棺材重新釘上,大家好一起動手將棺材放回去,封好了拱門,跟著填土。

    石板都砸碎了,明天還得過來重新砌上,留了民工的電話,順便讓他們幫忙先把材料給定了。最後眾人一起下山。

    沈晴還在昏迷之中,由牛三江背著她下山。

    回到段家集,集市上的人少了一些,但依舊熱鬧,聽說明天還會這般。

    集市上賣什麼的都有,正好還有藥農出售一些中藥,張禹抓了三副清熱解毒的,回到旅社熬藥,馬四海去買些吃的。

    旅社依舊爆滿,根本沒有空閑的房間。至於說熬藥的家什,自然也是沒有,不過胖女人倒是刀子嘴豆腐心,見張禹的嘴腫成那樣,便把大蒸鍋借給張禹使用,也不收費。

    張禹熬了兩副藥湯,另外一副配好外敷。

    自己喝了一副,回到房間之後,脫掉沈晴的褲子,將外敷的敷到她的腿上,拉了條薄被給她蓋好。剩下的那副藥湯放到一邊,等沈晴醒了再喝。

    吃過晚飯,張禹躺在床上,手裡拿著那支鳳釵看來看去,仔細的端量。

    自己的水平終究有限,除了能夠確定大概的年代之外,根本看不出其他。張禹琢磨了一下,還是先放著,等回到鎮海市之後,找個明白人問問。

    房內太過悶熱,他也睡不著,剛伸手給自己按摩了兩下,他突然感覺到,但天之內一陣燥熱。

    「咦?」

    這種情況,讓張禹著實一驚。

    就跟當年自己跟老王頭學藝,剛剛煉出來真氣時的感覺一樣。還記得當時,他把那點真氣平復好之後,修為再也沒有存進,只是懂得越來越多。

    用老王頭的話說,你主要學的是醫命相蔔,至於說山,也只是其中的一點術,並沒有真正修煉道。所以,能煉出這點真氣,已經算是造化了。而想要繼續修煉道,繼續修煉真氣,這個老子教不了。

    張禹後來也曾努力,結果真應了老王頭的話,屁用也沒有,有那時間,還不如幫忙扎幾個紙人呢。

    眼下丹田內再次躁動,張禹震驚之余就是一喜。

    他趕緊盤膝坐好,按照當初第一次平復真氣的法門開始行氣。

    一絲絲的燥熱慢慢納入原先的真氣之中,張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真氣漸漸濃郁。

    只可惜,這些燥熱著實有限,不知不覺間就被張禹全部笑話。

    他發現,自己現在的真氣已經比最初多了一倍。也就是說,以前每天能夠使用一次望氣術,現在可以使用兩次了。

    這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獲,可張禹納悶,怎麼莫名其妙的提升真氣了。自己干過什麼嗎?唯一的解釋,好像就是吃了那個蛇膽。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4
第221章 你的嘴怎麼了(第四更)

     張禹正盤膝坐著,心中琢磨是不是吃了這個蛇膽的緣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後是不是就有了提升修為的途徑。

    可轉念一琢磨,這種毒蛇極為罕見,自己從來沒見過,都不知道什麼品種,哪能那麼容易抓到。

    「嚶嚀」一聲。

    旁邊躺著的沈晴慢慢睜開眼簾。

    屋裡只是點著一個小燈泡,光線半明不暗,沈晴看到張禹正盤膝而坐,好奇地問道:「你干什麼呢?」

    「你醒了,我就是坐會。你現在怎麼樣?」張禹溫和地問道。

    「還好,咱們什麼回來的,我一點印像都沒有了。」沈晴說著,雙手撐著,慢慢坐了起來。

    才一起來,她就感覺到下面啥也沒穿,只有那條小褲褲。

    她趕緊抓緊被子,以免下面走光,低著頭,表情有些尷尬,「我、我……我褲子呢……」

    「那個……我給你敷了藥……不容易穿上……」張禹也有點尷尬地說道。

    沈晴感覺到大腿根旁邊確實敷著藥,心中跟著釋然一些。自己被蛇咬了,那時那種情況,稍微耽擱,恐怕自己就必死無疑。張禹的做法雖然冒失,可也是為了救她。

    之後也必須要敷藥,只是不知道張禹用的什麼藥,料想以張禹的手段,應該會藥到病除。

    只是這點隱私,估計也被張禹看到了,她又是害羞,又是感激,低聲說道:「謝謝你。」

    「不必客氣,也是我連累了你,要是我不開棺,要是我能及時發現裡面有蛇,你就不會受傷了。」張禹真摯地說著,跟著挪了一下,從床下的小板凳上抓起那碗給沈晴熬好的藥,說道:「你把這碗藥喝了,基本上就能排清體內的余毒了。」

    「謝謝。」沈晴雙手接過藥來,兩口就給喝了。

    她把碗還給張禹,隨即就見張禹的嘴唇有點不一樣,像是掛著兩條小香腸。她關心地問道:「你的嘴怎麼了?」

    「就是腫了點,沒什麼大礙。」張禹灑脫地一笑,將碗放回凳子上。

    沈晴哪能猜不出來,張禹這肯定是因為給她吸取毒血,導致中毒造成的。她的心中又是一陣感動,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過多的道謝,似乎顯得太為虛假。

    她不自覺地想到當時的那一幕,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張禹扒下她的褲子,在她的大腿根旁邊為她吸取毒血。當時受驚過度,雖然也是害臊,可能多是驚慌害怕,跟著就昏迷了。

    現在想起來,不由得雙頰火燙。

    張禹倒是跟沒事人一樣,現在真氣提升,人也為之高興。他哈哈一笑,說道:「你剛喝了藥,繼續睡一會吧。咱們明天還得上山。」

    說著,他就躺了下去。

    「明天還上山……」沈晴遲疑了一下,說道:「對了,今天我昏過去了,你在棺材裡有沒有什麼發現?」

    張禹本想告訴她,可轉念說道:「什麼也沒發現。」

    這倒不是張禹想騙她,而是因為張禹對陳光偉產生懷疑。現在沒有證據,加上那四個問題也解釋不通,說出來之後,沈晴也不會相信。這枝鳳釵應該算是唯一的線索,沈晴知道之後,保不齊就會告訴陳光偉。所以,在張禹看來,查清真相之前,還是暫時不要泄露出去為好。

    張禹為人真誠不假,可他不缺心眼,特別是現在已經在鎮海市這種大染缸裡泡了有段時間,更不會像剛剛從鄉下出來時那般單純。

    「沒有發現,那豈不是白忙活了……」沈晴有些失望,但隨即說道:「不對呀,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為什麼裡面會藏有一條毒蛇呢?」

    這女人也不笨,立刻想到了問題所在。

    「應該是先前挖墳的人知道咱們要來,所以事先做好的埋伏,等著咱們打開棺材。」張禹說道。

    「瑪德,這些王八蛋!」沈晴忍不住爆了粗口。

    挖了自己太爺爺的墳不說,還往裡面放蛇害人,簡直是太過份了。

    第二天早上,張禹嘴上的黑腫已經消除了不少,估計再有一天就能徹底消除。

    沈晴腿上的藥,也有張禹幫忙拆掉,順便檢查傷處。不過這一次,當然要有所准備,沈晴用被子壓住關鍵部位,只把受傷的位置露給張禹。饒是如此,沈晴也羞紅了臉。

    藥被拆掉,露出裡面的大白腿,淤黑已經徹底不見,兩個人都算松了口氣。這讓沈晴也再次佩服起張禹的手段,未免太厲害了。

    當然,她是沒看到張禹吃蛇膽,光以為是靠張禹的醫術。如果全憑醫術的話,估計她死不了,張禹就先掛了。

    上山給沈晴太爺爺的墳全部修好,張禹又簡單的做了個法事,因為棺材裡的不速之客不在了,墳頭風也小了一些,估計是惦念著那點陪葬的東西。等張禹做好法事,墳頭風徹底不見。

    這次前來,對於旁人來說,或許就是白折騰一趟,沈晴還差點搭上性命。可對張禹來說,這次的收獲不小,且不說在棺材裡找到最後的線索,光憑真氣的提升,也讓他受益匪淺。

    他們連日趕回鎮海市,到沈煜家時,已經是晚上。四人上樓,只有保姆在家,半路之上,沈晴其實給陳光偉打了電話,說自己晚上就回來。按理說,陳光偉應該在這等著,怎麼人卻不在。

    沈晴詢問保姆,得知陳光偉本來是在這的,好像是傍晚時分接了個電話,說有點事先走了,等明天早上再來。

    不見陳光偉,沈晴多少有點失落,不在爺爺家裡還好點,此刻在爺爺家,難免觸景傷情,眼淚不自覺地淌了下來。

    張禹寬慰了她一會,因為心中惦念著鳳釵,就先行告辭,托說自己太過疲倦,要回去休息。

    離開沈家,張禹琢磨了一下,需要找人幫忙鑒定,而且這人不僅水平要高,最重要的是靠得住。陳可夫的水平是沒問題,可人心隔肚皮,是否靠得住那就難說了。了解沈煜的人,反而越靠不住。

    走到小區花壇的時候,旁邊有一家小超市,張禹倒是沒在意,可這時他突然聽到那邊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小張!」

    張禹轉頭觀瞧,見是牛艷玲站在小超市門口打招呼,手裡大包小包的拎著不少東西,跟著就朝他這邊走來。張禹心說,怎麼這麼巧呀。

    但他還是馬上微笑地說道:「牛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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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4
第222章 誰叫你來的

     「見到你正好。佳音她爹回來了,都告訴你了吧。」牛艷玲此刻已經提著東西來到張禹面前,一臉都是笑模樣,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樣,越看越得勁。

    「告、告訴了……」張禹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壓根就沒聽說過這事,但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應承。

    「她爹就回家住兩天,明天又得出門,這兩天我一直讓她找你到家吃飯,她總說你有事沒空,能有多大的事兒呀。」牛艷玲埋怨道。

    「阿姨……我那個……最近確實挺忙……」張禹只好幫著圓。

    「忙也不耽誤吃口飯呀,在這正好碰上了,趕緊跟我到家吃飯去。」牛艷玲熱情地說道。

    「我……那個不成呀……我有事……」張禹連忙說道。

    他現在是真有事呀。

    「就在旁邊也不遠,吃口飯也耽誤不了什麼,有這說話的功夫,都到家了。」牛艷玲也不聽張禹解釋這個,要不是手上拎著不少東西,都能當場把張禹拉走。

    饒是如此,她也猛地抬起胳膊,攔住張禹的腰,推張禹往家的方向走。可只推了一下,因為太過著急,手裡的東西又有點沉,用力過猛,竟然抻了一下,疼得牛艷玲「哎呦」一聲。

    「阿姨,你沒事吧。」張禹趕緊關切地說道。

    牛艷玲手裡的東西明顯抓不住了,一下子落到地上,她皺著眉說道:「上了年紀,胳膊腿都不聽使喚呀……」

    「我給你看看。」張禹扶住牛艷玲的胳膊。

    很快確診,就是趕巧勁抻了一下,沒什麼大礙,擦點紅花油什麼的,按摩一下就能恢復。

    張禹說道:「不嚴重,揉揉就能好。」

    「揉也得到家在揉,那個啥,咱們趕緊回家吧。地上掉的東西你幫我提一下。」牛艷玲說道。

    「那……好……」張禹現在就算不想去牛艷玲家,趕上這種情況,總不能讓牛艷玲自己回去吧。地上灑了那麼多東西,牛艷玲自己肯定白扯。

    他倒是不差這一時半刻,因為找誰幫忙鑒定,他還沒想出來呢。加上晚飯還沒吃,正餓著呢。可是鮑佳音根本沒跟他提過這個茬,兩個人只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其實根本不算。鮑佳音不想讓他來,張禹本身也不想去。

    現在無可奈何,只能先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跟著從牛艷玲的另一只手裡接過其他的東西,陪著牛艷玲往家裡走。

    張禹的表現讓牛艷玲很滿意,雖然胳膊抻了一下,這個女婿倒是蠻有眼力價的。

    牛艷玲一邊走一邊看著張禹,越看越順眼。

    很快就來到牛艷玲家,牛艷玲因為胳膊疼,沒掏鑰匙,直接用左手敲門。

    「當當當……」

    響了幾聲,裡面響起鮑佳音的聲音,「誰呀?」

    「我。」牛艷玲直接說道。

    家門跟著敞開,鮑佳音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短褲,一件黑色的緊身運動背心站在門內。

    這女人的身材真不是蓋的,看起來胸脯不大,遠沒有夏月嬋顯得扎眼。可是現在再看,裡面好像沒有文胸什麼的,胸前的一對著實不小,而且是真材實料。

    張禹看了,不禁納悶呀。城裡的女人可真怪,夏月嬋的明明挺小,穿衣服的時候,卻顯得挺大。鮑佳音的明明挺大,穿衣服的時候,卻顯得挺小。

    「佳音,你看誰來了。」牛艷玲見到女兒,馬上笑著說道。

    「你怎麼來了?」張禹站在牛艷玲後面的斜側方,鮑佳音先前還沒注意,聽了母親的話,立刻發現張禹的存在,讓她忍不住驚呼一聲。

    「他來不是很正常嗎?」聽女兒這麼說,牛艷玲不滿地數落了一句。

    張禹則是苦著臉,拿出一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來。好在這副表情牛艷玲無法看到。

    「沒、沒什麼……」鮑佳音擠出一絲微笑,那笑都好跟哭差不多了。

    「你堵著門干什麼呀,趕緊給小張拿拖鞋。」牛艷玲拿出家長的派頭說道。

    「好好……」鮑佳音的連聲答應。

    牛艷玲先換了鞋,通過玄關。鮑佳音不情不願地給張禹扔了雙脫鞋。

    見母親進去了,她瞪著眼珠子看向張禹,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怎麼回事,誰讓你來的?」

    瞧她現在的模樣,就跟要吃人一樣。

    張禹苦哈哈的低聲說道:「我也不想的,這不是往外走,遇到你媽了麼……」

    「你現在趕緊找個由頭走!」鮑佳音用恐嚇的語氣低聲說道。

    「我也不想來呀,東西你拿著,我這就走。」張禹小聲說著,將手裡的大包小包遞給鮑佳音。

    不想這時,牛艷玲見張禹沒跟進來,又轉身走回玄關,說道:「快進來呀。」

    「張禹說有急事,得趕緊走!」不等張禹說話,鮑佳音就搶著說道。

    「有什麼天大的事呀……」牛艷玲幾步走搶到女兒前面,伸手去抓張禹的胳膊。

    因為著急,又下意識地抬起右胳膊,疼得她又是「哎呦」一聲。

    「沒事吧。」……張禹和鮑佳音異口同聲地叫道。

    「能沒事麼!」牛艷玲沒好氣地瞪向女兒,數落道:「你爹明天就走,讓你叫小張來家吃飯,就天天沒時間。這麼多東西,就我一個人拎,你也不說下來幫幫忙。現在老娘的胳膊都抻了,還指望小張給我揉揉呢。總是有事,總是有事,你們年輕人一天哪來這麼多事呀。」

    鮑佳音當場就被老媽說的沒脾氣了,她皺著眉看向張禹,說道:「那啥,你就等會去忙吧……先進來給我媽揉揉胳膊……」

    「好好……」張禹只等點頭,這時候也不能再提走的茬了。

    他換了鞋,跟著牛艷玲通過玄關,來到大客廳。

    正好這時候,從客廳旁邊的一個房間內走出一個五旬長者。

    長者穿著寬松的睡衣,一臉的慈和與斯文,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他一出來,就笑著說道:「老婆子,剛剛跟誰吵架呢……」

    「沒什麼,就說了咱寶貝閨女兩句。不提她,趕緊看看,這就是佳音的小男朋友,挺好的吧。」牛艷玲滿臉的笑容,跟剛剛數落鮑佳音時,簡直判若兩人。

    「叔叔好。」張禹知道,這應該就是鮑佳音的老爹,忙禮貌的打招呼。

    鮑佳音的父親名叫鮑誠文,他點了點頭,跟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過去坐。」

    三個人來到大沙發那邊就坐,鮑佳音現在也過來了,悻悻地坐到一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4
第223章 撞槍口上了

     鮑誠文是一位仁厚長者,他的話不多,也就是問問張禹的家庭情況。其實不少事情,他都已經聽媳婦說了,對於張禹是農村來的這一點,並不介意,只是看看張禹的為人如何就好。

    張禹一邊回答問題,一邊給牛艷玲按摩胳膊。家裡有紅花油,再加上張禹的手段,讓牛艷玲覺得舒服很多,勉強活動起來也沒什麼大礙。

    這時候,牛艷玲站了起來,說道:「還有兩個菜沒炒,我去廚房一趟,很多就得。」

    說完,就朝廚房走去。

    張禹知道,牛艷玲的胳膊雖然緩和了不少,可最好也不要亂動。

    他急忙站了起來,說道:「阿姨,還是我來吧。」

    「你會做飯?」牛艷玲看向張禹。

    「一般的家常菜都會做。」張禹說道。

    聽了這話,牛艷玲馬上看向女兒,又數落道:「看看、看看……人家小張都會做飯,養你這麼大,會干點什麼呀。」

    嘴裡雖然這麼說,心中卻很高興。因為女兒啥也不會干,要是女婿會做,日後成家,女兒又可以吃現成飯了。

    其實很多有女兒的母親都是這樣,喜歡嘴裡表揚女婿,數落女兒。這都是為了女兒好,希望以後女婿能夠好好的照顧女兒。

    鮑佳音哪懂這個道理,見母親又數落自己,不由得緊了緊鼻子,卻是沒敢出聲。

    「阿姨,你也別說……佳音了……我去做……」張禹說著,就直接脫掉外套。

    不想,也是用力大了點,脫的時候一甩,兜裡揣著的那根鳳釵不小心掉了出來。

    「叮當」一聲,落到地板上。

    張禹忙彎腰去撿,不想邊上坐著的鮑誠文在看到鳳釵之時卻是一愣,等張禹撿起來,想要揣回兜裡,鮑誠文突然說道:「能給我瞧瞧嗎?」

    「好。」張禹見人家這麼說,總不便拒絕,將鳳釵遞給鮑誠文。

    但在他看來,估計鮑誠文也不懂,頂多是覺得新鮮。

    然而,鮑誠文在端量了幾眼之後,卻是眼睛一亮,隨即看向張禹,好奇地問道:「你這鳳釵是從哪來的?」

    「是、是在古玩市場淘來的。」這對張禹來說,倒是輕車熟路。

    鮑誠文看著張禹,臉上閃現出疑惑之色,似乎是對張禹的話有所懷疑。

    見鮑誠文臉色有異,張禹也不禁有點納悶,他試探地問道:「叔叔認識這東西?」

    鮑誠文看了眼媳婦和女兒,說道:「到我書房裡聊吧。」

    言罷,他就拿著鳳釵朝先前出來的那個房間走去。

    張禹跟在後面,進到房間。這房間不小,起碼能有三十多平,整個牆邊一排全都是書櫃。裡面的裝修也很考究,全都是古韻古風,另一邊的牆壁上是古玩架,上面擺著不少老舊的東西。桌子上,窗台上還養著花和盆景。

    鮑誠文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香樟木的椅子顯得很是典雅,充滿了濃郁的色彩,張禹實在沒有想到,這位只穿著睡衣的和藹長者原來這麼有內涵。

    此刻的鮑誠文又打量了鳳釵兩眼,跟著慈祥地望向張禹,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東西,在古玩市場上,你可淘不到。」

    張禹沒料到鮑誠文會這麼說,簡直是直接戳穿了自己的謊言,他略顯尷尬,說道:「叔叔,為什麼這麼說呀?」

    「第一,這東西是純金的。第二,釵上的珠翠如此顯眼,稍微有點珠寶常識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全是真貨。第三,這鳳釵後有九尾,在古玩行內混的人,哪能不知道這其中的講究。」鮑誠文面帶微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所謂淘,是指用低廉的價格買到價值很高的東西,說白了就是撿漏。賣家走了眼,當真貨當成假貨賣了,或者是看錯了年代什麼的。

    可是這支釵,明面上就這麼珍貴,就算賣家是SB,也不可能讓你撿到這種漏。

    張禹再次尷尬,自己的謊言被人家批的是體無完膚,看來這招也不是通用。不過他更多的還是被鮑誠文說的第三點所吸引。

    於是,他陪著笑臉問道:「叔叔,你說這鳳釵後有九尾是什麼意思呀?」

    這話一出口,便徹底暴露了。連這個都不懂,還去撿漏呢?

    鮑誠文不由得一笑,說道:「這都是應該是剛剛從土裡出來的,看你卻也不像是倒鬥的。這可怪了,你是從那弄來的。」

    張禹做夢都沒想到,鮑誠文竟然這麼厲害,一眼就能看出鳳釵是剛從土裡出來的。張禹再次尷尬地說道:「這東西,暫時不便透露來歷,不過您放心,絕對不是邪路上來的,等下弄明白之後,我會告訴警察的。」

    鮑誠文微微點頭,慈和地說道:「看得出來,你也不是干那種歪門邪道的人。而且孩子她媽也說了,你見義勇為,還為此受了傷,上了報紙,所以我相信你。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張禹說出心中的疑問。

    他本來還琢磨著找哪位高人打聽一下,結果在這就遇到了。

    「如果我看的沒錯,這鳳釵應該是前朝的東西,看做工應該是前朝晚期之物。鳳釵雖然誰都可以佩戴,卻是有講究的,九尾鳳釵只准宮廷內的皇妃佩戴。雖然民間難免也有富人私自打造九尾鳳釵佩戴,但上面的標記確是徹徹底底的大內之物無疑。」鮑誠文如數家珍地說道。

    「您是說……這是皇宮裡的東西……」張禹有些吃驚。

    他能判斷出大概的年代,可看不出來這東西的來頭。

    「沒錯。」鮑誠文點了點頭。

    張禹看了看鮑誠文,又掃了眼房內的擺設,忍不住問道:「叔叔,您是干什麼的?」

    「我是考古的。」鮑誠文微笑地答道。

    聽了這個回答,張禹心中暗說,這真是撞槍口上了,估計這水平,都不能在陳可夫和沈煜之下吧。

    張禹咧嘴一笑,說道:「今天真是多謝叔叔了,我本來還尋思著找誰打聽一下這東西的來頭,沒想到就遇到高人了。」

    同時,張禹也在納悶,沈晴太奶奶的頭上為什麼會有宮廷皇妃戴的鳳釵。這位老太太會是個什麼來頭?更為重要的是,頭上能戴這種鳳釵,棺材裡肯定還會有其他陪葬的東西,那些東西搞不好會和這鳳釵一樣有價值。

    到底會是誰盜的墓,盜墓的人又是怎麼知道棺材裡會有這些東西的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4
第224章 有些案子不能用常理推斷

     鮑誠文當然不知道張禹心裡想的什麼,他將鳳釵還給張禹,然後站了起來,「走,咱們出去下廚房吧。現在會做飯的年輕人也少,佳音能找到你這樣的男朋友,也是她的福氣。」

    「好。」張禹連忙站起來。

    他心中暗說,我倆都沒這個福氣。

    出了書房,兩個人一起進了廚房,一人做了一個菜,加上先前牛艷玲做好的,一共八菜一湯。

    張禹做的菜是家常刀魚,味道很是不錯,令牛艷玲稱贊有加。瞧那意思,已然是認准了這個女婿。

    鮑佳音這頓飯吃的,別提有多無奈了,純是硬著頭皮咽下的。相較之下,張禹的胃口是真好,他也是真餓了,一頓吃了三碗飯。

    吃得多,牛艷玲還高興,說這個孩子實惠,不見外。

    吃飽之後,張禹告辭,表示自己有事,現在就得走。鮑佳音也不用母親吩咐,主動提出送張禹下樓。

    一出家門,鮑佳音就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回事呀,你沒事老往我家出溜什麼呀?」

    張禹委屈地說道:「我沒往你家出溜,我往小區外面走,你媽正好從超市裡出來,把我叫住的。」

    「那你沒事老往我們家小區跑什麼勁呀?」鮑佳音仍是不滿。

    「我上沈爺爺家有事,你們都住在一個小區,我總不能讓人家搬家吧。」張禹攤開手說道。

    「行了行了,你就借口多。你上次賺了那麼多錢,就不能買輛車,你在車裡,誰還能看到你呀。」鮑佳音數落道。

    「就算買了車,我也不會開呀。」

    「不會開,還不能學。」

    「我現在哪有空學,事兒多著呢。」

    「就你借口多。」

    ……

    二人下樓這功夫,打了一路嘴官司。最後鮑佳音只能是氣鼓鼓地望著張禹離開。

    知道了鳳釵的來頭,張禹現在還是沒有確切的目標。但是懷疑對像還是有一個的,那就是自己看不透的陳光偉。

    出了小區,張禹掏出手機,撥了潘雲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裡面響起潘雲的聲音,「喂,你好。」

    「潘雲呀,你現在有空嗎?我找你有點事。」張禹說道。

    「什麼事呀?」潘雲好奇地問道。

    「這不是沈爺爺失蹤了麼,我尋思著幫忙找找。聽說你們警察能夠調查很多人的資料,我想找你幫我查個人。」張禹說道。

    「你說的是沈煜吧,這案子我們隊裡也在盯著呢。你想查誰,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潘雲說道。

    「發現……倒是不敢說,現在就是懷疑,具體是誰,咱們見面說吧。」張禹說道。

    「沒有問題,你現在就來區分局吧,今天晚上正好我在隊裡值班。」潘雲說道。

    刑警隊素來是二十四小時待命,每天晚上都要留人值班。

    張禹搭車前往鎮東區公安分局,到樓下的時候,又給潘雲打了個電話,由潘雲出來將他接上樓。

    進到潘雲的辦公室,張禹也沒藏著掖著,兩個人畢竟一起並肩奮鬥。

    他從兜裡將鳳釵掏了出來,說道:「這是我和沈晴,還有隊裡的兩個警察一起去沈晴太爺爺分的時候發現的。」

    潘雲接過鳳釵,仔細瞧了兩眼,也沒看出什麼端倪。由此可見,她也不懂什麼古董。潘雲好奇地問道:「這個有什麼特別嗎?」

    「我找人打聽過了,這個東西很值錢,而且還是前朝皇宮裡的東西。沈老太爺的棺材裡有被人翻過的痕跡,所以我覺得,是不是有人盜了墓……」

    張禹當下,就把他們前往鶴來山時發生的一切講述了一遍。

    其實這些事情,牛三江都已經彙報給白隊了,只是他並不知道鳳釵的事兒。

    潘雲聽了之後,說道:「這盜墓的人著實有些古怪。尋常盜墓的話,絕不會之後再把墳給砌好,生怕別人發現,更加不會放條蛇在裡面。所以,這裡面應該有熟人作案的可能性,甚至那個人都知道你們要去,都知道開棺材的人極有可能是你。」

    「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可實在想不通到底會是誰。」張禹說道。

    「對了,你在電話裡跟我說,讓我調查一個人,這個人是誰呀?」潘雲問道。

    「陳光偉,就是沈晴的未婚夫,聽說是光明鎮什麼愛心小學的校長。」張禹說道。

    「光明小學,其實我們已經調查過沈煜身邊的所有人了。能說說你為什麼懷疑他嗎?」潘雲問道。

    「其實我也說不太清……」張禹說到此,猛地眼睛一亮,說道:「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潘雲問道。

    「就在沈爺爺失蹤當天,我晚上去了她家。當時我跟沈晴提過,說沈爺爺掃墓回來就失蹤,是不是有點巧合,有沒有在那裡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事情,還想去墓地瞧瞧。因為掃墓和沈爺爺失蹤的事兒太不挨邊,所以就沒有馬上去成。提這個事兒的時候,陳光偉也在場。」張禹說道。

    「那你還記不記得他說了些什麼?」潘雲又問。

    「當時他的意思就是兩件事根本不可能扯到一起,具體說的什麼,我也記不清了。」張禹說道。

    「如果說,當天晚上他就叫人去把墳給重新修上,那在時間上是不是也差不多呀。」潘雲說道。

    「大體上應該差不多。」張禹點頭。

    「照這個說法,他倒是很值得懷疑。」潘雲也是點頭。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在盜墓之後要綁架沈爺爺。如果他什麼也不做,只怕沒人會發現盜墓的事兒。就算求財,沈家的東西不也早晚是他的麼。」張禹說出這個疑惑。

    「按照常理分析,確實沒有這種可能性。可有些案子,往往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特別是這種毫無頭緒的案子,只要有丁點線索,就一定要追查下去。直到完全確定不是他做的為止。」潘雲說道。

    「你是做這行的,那你看現在應該怎麼辦?」張禹問道。

    潘雲思量了一會,說道:「警方現在去抓陳光偉,那肯定是不行的。一來是沒有證據,二來是一旦是他做的,還容易打草驚蛇。我覺得吧,咱們不如現在走去光明鎮調查一下。」

    「現在?」

    「左右我手頭也沒其他的事兒,去轉悠轉悠也好。沒有發現的話就全當溜達了,萬一要是有什麼意外的收獲,豈不是賺到了。」潘雲笑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5
第225章 戴面具的人(第四更)

     楊穎躺在家裡的沙發上,將手機放到一邊。她剛剛接了張禹報平安的電話,還說今晚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

    電話裡,她叮囑張禹注意安全,滿是溫柔和微笑。

    可當掛了電話,臉上卻是露出惆悵之色,宛如傻老婆等野漢子一般。

    「這個臭小子,晚上又不能回來睡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我晚上都睡不著……臭小子,天天忙活別人家的事兒,尤其是最近,總是不著家……」

    她扁著嘴,帶著一股委屈。

    其實她也知道,如果張禹不是到處忙活,也交不到那些朋友,也不可能賺到這麼多錢。自己今天能躺在這樣的大房子裡享受,全都是靠著張禹的忙碌。

    或許這個世上有本事的男人,大多都忙得很。楊穎已經不指望張禹能准時准點的到中介上班。她只希望這個男人晚上能夠陪她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享受著這種二人世界的生活。

    因為這種生活,只怕持續不了多久。且不說在鎮海市這裡就有優秀的女孩子喜歡張禹,就是在鄉下那邊,一旦屯子裡的人知道張禹這麼有能耐,這麼有本事,還不得哭著喊著把姑娘嫁給張禹。到時候,張禹家裡的門檻只怕都得被踩爛了。

    張禹的老媽一衝動,背不住就能讓張禹娶了誰家的姑娘。而她楊穎,屯子裡的人都知道她結婚了,加上又有一層不算親戚的輩分,兩個人想在一起,幾乎沒有可能。兩家的長輩都不會答應。

    「你這個冤家,就不能回來陪陪我呀,等你結婚了,咱們……」楊穎嘴裡嘟囔著,說到這裡,她覺得臉有點燙。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委屈地說道:「我是不是很不要臉呀……」

    張禹在給楊穎打了電話之後,就跟潘雲一起出了公安局。

    刑警隊有很多車,二人上了一輛老式的桑塔納,這是專門用來偵查的。

    車看起來不起眼,可是裡面的設備絕對先進,還有雷達監控系統呢。

    潘雲開車直奔光明鎮,不要懷疑警方的辦案能力,小案子或許不稀罕查,但真到動真格的時候,效率是相當高的。

    用潘雲的話說,沈煜熟識的人都被警方查了個底掉,其中就包括陳光偉。至於查沒查張禹,潘雲就沒說。

    陳光偉的底細,警方清楚的很,不管是光明小學,還是陳光偉在光明鎮的一切,警方幾乎都了如指掌。

    到了半夜十一點鐘,車子來到光明鎮口。就在這檔口,一輛箱裝小貨車從鎮內開了出來,這車開的速度很快,在桑塔納的旁邊直接穿過。

    張禹也就是下意識瞧了一眼,正好看到車內第二排中間那個人戴著面具。

    這個面具,張禹見過,就是那天晚上在光明山墓穴之中,那票伏擊他們的人所帶的面具。

    「等等!」張禹馬上急切地叫道。

    「怎麼了?」潘雲納悶地問道。

    「那輛車有問題,跟上它。」張禹立刻說道。

    「有問題?什麼問題?」潘雲不解,但還是按照張禹的意思,先放慢速度,然後掉頭。

    「車裡……」張禹本想將事情告訴潘雲,可轉念想到,這樣一來的話,不僅僅華雨濃的盜墓團伙身份將暴露,就連自己販賣金印的事兒,搞不好也得暴露。所以他頓了一下,說道:「好像有點問題……咱們跟上去瞧瞧。」

    潘雲現在已經向回開去,同時按了車上的一個按鈕,馬上在中間的顯示屏上,出現了剛剛的那台箱貨。她跟著點擊鎖定鍵,屏幕上隨即出現了一副道路路線圖,在圖上,一個紅色的光電正在不停地移動。

    張禹看著前面,已然看不到箱貨的影子,他又看向那個屏幕,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那車都不見了。」

    潘雲笑道:「這是雷達監控,只要被我鎖定的車,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咱也能找到它。」

    這話純是吹牛13,但起碼在兩輛車不超過一公裡的範圍內,被鎖定的車輛肯定是跑不掉的。

    這是國家剛從國外最新引進的跟蹤系統,目前國內也就是幾個大城市能夠配備,鎮海市作為國際大都市,自然擁有優先使用的權利。這種系統,避免了以前跟蹤兩輛車距離過近,很容易被狡猾的發現的缺點。

    只要鎖定,不需要距離太近,在一公裡的範圍內,對方車輛根本跑不掉。而這個距離,被跟蹤的車輛很難發現後面有車跟蹤。

    「這麼厲害。」張禹在電視裡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高科技的東西呢。

    「厲害的東西多著呢。」潘雲笑著說道。

    隨著跟蹤,潘雲漸漸可以確定這輛車是去哪了。

    她說道:「這車好像還真有點問題。」

    「怎麼講?」張禹不知道潘雲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這車行駛的方向,好像是去海邊。」潘雲說道。

    對於鎮東區的地形,張禹不了解,潘雲還是很清楚的。

    鎮海市既然帶著一個「海」字,那就是說明周邊環海。

    「大晚上的去海邊……」張禹沉吟一聲。

    潘雲淡淡一笑,說道:「這個點去海邊,能有什麼好事呀。無非是三種可能,一種是想要偷渡,一種是沉屍什麼的,另外一種就是走私了。」

    正如潘雲所說,又過了一會,車子已經距離海邊不遠。張禹看著窗外,有一排排的楊柳和沙灘。

    屏幕上的車突然停了下來,潘雲的桑塔納也跟著慢慢停下。

    「咱們下來。」潘雲不愧是經驗豐富,她清楚,現在要是開車過去,肯定得被發現。

    大晚上的,這麼安靜,只有聾子才聽不到有車過來。

    二人一起下車,按照路線圖上那輛車的方向追蹤過去。不到一公裡的路,對於他倆來說,一會就到。

    在海邊停著一艘不大的漁船,那輛箱貨停在海灘上。車和船都亮著燈,二人躲在樹後,可以清楚地看到,車箱已經被打開,正有四個漢子將裡面的東西抬出來。

    一個又一個的箱子,不是特別大,但是搬箱子的人卻要輕拿輕放,像是生怕撞壞裡面的東西。

    看到這個架勢,潘雲肯定地說道:「看來這幫人是在走私,也不知道是把什麼東西運出國。」

    她的注意力在箱子上,張禹的注意力則是在那個戴面具的人身上。

    那個人的胳膊是吊起來的,上面纏著繃帶。張禹記得在光明山上,鐵頭的手下曾經說過,開槍打傷了一個人的胳膊。

    ****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5
第226章 突兀(第五更)

     「會是那個人嗎?」張禹心裡嘀咕,對方確實戴著面具,而且胳膊上掛著繃帶,身材上看起來,好像也差不太多。

    這時,潘雲低聲說道:「看那些人像是走私的,咱倆去把他們給截下來。」

    說完,她就從腰間掏出手槍,瞧那意思,這就想上去了。

    張禹趕緊小聲說道:「就咱倆?」

    「是呀,怎麼了?你不會不敢吧。」潘雲低聲說道。

    「確實有點不敢。」張禹點頭。

    「你上次獨闖龍潭都敢,這次怎麼膽子還變小了。」潘雲微微皺眉。

    上次和這次不同呀,葛大全那伙人也就是一伙普通的匪徒,總共就一把槍,其他的都用刀。可是前面的那伙人,如果和墓穴裡遇到的是同一伙的,那肯定有槍,而且還不止一把,絕對的悍匪。光憑他們兩個,這麼上去,還不得被打成篩子。

    張禹為難地說道:「他們可能有槍。」

    這話果然奏效,一聽說對方有槍,潘雲也為難起來。

    要知道,警察抓人也是有程序的,而且不能隨便開槍,開槍之前必須得鳴槍示警。如果對方沒槍,就是一伙普通的走私犯,那自然好辦。可若如張禹所說,倆人就這麼過去,危險就大了。

    張禹見潘雲皺眉,下面的人已經開始分工明確的干活,將箱子搬到船上。貨車那裡本有六個,眼下船上又下來了六個,一共十二個。

    要是讓他們把東西運走,那自己就白跟蹤了。張禹隱隱覺得,他們現在搬上船的東西,可能很重要。

    「得想個什麼辦法呢?」張禹心中嘀咕。

    在兩個人想辦法的時候,船上下來的六個人已經分別搬著箱子朝船上走去。兩兩一組,抬著一個箱子,第一組的兩個人先上了船,把東西送進船艙。

    過了大概能有一分鐘,不等兩個人出來,第二組的兩個人也上船進到船艙。跟著又是第三組的兩個人進去,可是這兩個人剛進到船艙沒兩秒鐘,一聲慘叫突然劃破夜空。

    「啊......」

    這聲音很大,張禹和潘雲都聽到了,莫說是前面箱貨車旁的六個人。

    負責搬箱子的人馬上停下手來,那個胳膊上有傷的面具人更是用另一只手摸向腰間,旋即拽出一把槍來。

    其他的五個人見他掏槍,也都將槍掏了出來。

    「怎麼回事?」面具人率先喊了一嗓子,船上沒有半點回應。

    「上面出什麼事了?」「劉八!你們倒是說句話呀?」......船下的人跟著大聲吆喝,可是船上仍然沒有動靜。

    「過去瞧瞧。」面具人看了身邊的人一眼。

    邊上的漢子又招呼了一個同伴,兩個人舉著槍,小心翼翼地朝船上走去。

    來到船下的時候,那漢子又喊了一聲,「劉八!劉八!人呢,說話呀!」

    船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剛剛上船的人,就好似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兩個人扭頭互看了一眼,然後一起看向後面的面具人,「頭兒,裡面沒動靜!」

    「進去看看,注意安全!」面具人大聲說道。

    兩個漢子答應一聲,順著橋板上了船。船不大,上了甲板,旁邊就是船艙。艙門是開著的,那漢子站到門口,二話不說,就先朝裡面崩了兩槍。

    「砰!」「砰!」

    裡面仍然沒有其他的動靜,開槍的漢子率先走了進去,另一個漢子舉著槍在後面作為掩護。

    「啊!」一聲慘叫,站在外面的漢子猛地仰天摔倒在地。

    「誰!」

    「砰!」

    船艙內響起進去那漢子的聲音,還有一聲槍響,隨後就再也沒了聲音。

    船上恢復寧靜,只能聽到輕微的海浪聲,「嘩啦,嘩啦......」

    「大飛!二飛!怎麼回事?」面具人急切地喊道。

    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貨車旁的三個漢子,似乎有點緊張,攥著槍的手都在顫抖。

    這突兀起來的變故,誰也沒有想到。同伴就這麼死了,可他們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躲在樹後的張禹和潘雲也都看到了這一切,二人比下面的人還要納悶呢,船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進去的人怎麼都死了。

    眼下對面就剩下四個人了,二人的膽氣倒是壯了一些,也更加有把握了。對於潘雲來說,這些人既然非法攜帶槍支,那自己已經不用鳴槍示警了。

    她低聲說道:「咱倆摸過去。」

    張禹也有這個想法,點了點頭。不過與此同時,張禹的心中還冒出一個這樣的念頭,「船內的人會是誰,會不會跟她有關......」

    此刻車旁的一個漢子看向面具人,「頭兒,怎麼辦?」

    面具人緊緊地盯著岸邊的船,半晌都沒有出聲,應該是在想辦法來應對眼前的意外。

    又過了一小會,他才朗聲說道:「請問船上是哪裡來的朋友,如果是看中了什麼物件,盡管開口就是,用不著大動干戈吧!」

    他本來想試探一下,可惜的是,船上仍然沒有回應。

    面具人耐著性子又道:「既然你藏頭露尾,想來也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殺了我們的人,後果如何,你是清楚的!剛剛送上船上的東西,我們也不要了,留著給你買棺材。」

    說到此,他扭頭看向身邊的漢子,又道:「把搬下來的箱子放回車上,咱們走。」

    現在身邊的人不多,敵暗我明,看來他也是不敢硬剛,決定先走人。

    有兩個漢子負責將搬下來的箱子抬上車,另外一個漢子則是舉著槍,和面具人一起盯著船,以免船上的人突然下來偷襲。

    張禹和潘雲已經摸過來了,他倆躲在斜側方比較暗的位置。因為面具人幾個的注意力都在船上,誰也沒有發現他倆。

    兩個人沒有出聲,只是用眼神交流。潘雲的眼睛朝車的方向眨了眨,像是在說現在要不要上去把這四個人給搞定。

    自己手裡有槍,而且張禹的功夫也好,兩個人一起突然動手的話,想要把這四個人解決,應該沒什麼問題。

    張禹則是輕輕搖頭,看了看那艘船。

    他是在告訴潘雲,還是先不要動手的好,咱們在暗處,如果暴露的話,就會讓船上的人有所准備。張禹隱隱覺得,船上的人應該不會輕易的讓這四個人離開。

    或許,面具人的做法,也只是在為逼船上的人現身也說不定。

    潘雲很聰明,似乎是看明白了張禹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動。

    二人的目光來回閃動,看一眼海邊的船,又看一眼那輛貨車。兩個漢子的動作很快,還剩最後一個箱子,就要都裝進貨車了。

    也就在這檔口,船上亮著的燈突然「刷」地一下滅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5
第227章 黑影

     張禹和潘雲馬上將目光鎖定在船上,他倆清楚,船上藏著的人現在肯定要有所行動。

    不僅僅是他倆,船下的四個人也都意識到這一點,搬箱子的漢子立刻停下手,舉槍瞄准了船。

    現在單靠汽車的大燈照明,光亮明顯比不上先前清晰,很難看清船上的情況。隱約間,好像有一個影子從船艙內走了出來。

    下面的四把槍全對准黑影,只要面具人率先開槍,其他的三把槍都會跟著響起。

    「你到底是什麼人?」面具人並沒有著急開槍,而是開口問道。

    黑影沒有開口,「刷」地一下,從船上跳到了沙灘上。然後慢慢地向前,發出「沙拉、沙拉」的腳步聲。

    黑影很是狡猾,沒有正對車燈,看不清楚相貌。倒是面具人四個人,因為距離車近,清楚地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中。

    見對方不吭聲,只是慢慢靠近,面具人顯然有點緊張。

    他狠狠地說道:「你再不說話,我就開槍了!」

    對方還不出聲,就是慢慢向前。

    「瑪德!」

    面具人罵了一句,旋即扣動扳機。

    「砰!」

    槍聲一響,另外三個漢子也都不再客氣,一起開槍。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劃破天際。

    對面的黑影停了下來,旋即仰天摔倒。

    這一幕,讓張禹和潘雲很是意外,剛剛這黑影如此囂張,怎麼這就躺下了。

    面具人四個好像頗感意外,實在想不到,竟然這麼容易就得手了。

    他們四個互相瞧了瞧,面具人對身邊的漢子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過去看看。

    漢子點頭,舉著槍慢慢向前靠近。

    當他距離黑影不遠,已經大概快要能看到黑影的模樣時,地上的黑影猛地彈了起來,朝他撲去。

    漢子立刻開槍,「砰砰砰......」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黑影後面還有一個黑影。先前的黑影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

    後面的黑影速度極快,轉眼間就來到漢子的身邊,因為太黑,眾人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漢子就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啊......」

    面具人三個明顯一怔,跟著就見黑影已經衝了過來,速度可要比先前快得多。三人立刻開槍,「砰砰砰......」

    黑影向後一傾,左手向前一甩,三道寒芒從他的手裡射出。

    「噗通!」「噗通!」兩個漢子幾乎是同時跌倒在地。

    面具人反應略快,可是右肩之上還是插上了一把明晃晃的飛刀。

    他痛呼一聲,手上的槍脫手掉落。他都來不及再去撿槍,剛剛跌倒的黑影只是在地上一彈,身子又直了起來,朝面具人撲去。

    面具人也不甘心束手就擒,抬腿一腳朝黑影踹去,黑影輕巧地一讓,向前再次一欺,抬手一記手刀面具人的左頸之上。

    若是面具人胳膊沒傷,自然可以抵擋,奈何綁的繃帶,根本抬不起來。

    「噗通」一聲,面具人也摔倒在地。

    黑影只一彎腰,就輕巧地將面具人提了起來。

    「不許動!警察!」黑暗中,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還不舉手投降!」

    女人當然就是潘雲。

    也是警察的習慣,不管幾個人,一張嘴就是「你已經被包圍了」。

    不過這招也很管用,通常罪犯聽了之後,難免會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潘雲和張禹現在已經站了起來,現在就剩下這麼一個人,二人哪能再讓此人跑了。

    這還真有點警匪片的意思,面對先前兩邊的交鋒,警方穩如泰山,只等打完之後,再對付活著的就完事。

    黑影愣了一下,但跟著就是左手一揚,兩道寒芒朝二人射去。寒芒來的突兀,可張禹和潘雲的身手都不一般,二人連忙躲閃,讓過寒芒。再看那黑影,已經趁機衝了過來。

    情急之下,潘雲抬手就是一槍,「砰」地一聲。

    二人距離極近,張禹眼睜睜地看到子彈崩在黑影的左胸之上。黑影頓了一下,旋即卻是一記飛腳,踢在潘雲的胸口。

    潘雲被踢的拋飛出去,跟著就沒了動靜。

    張禹做夢都沒想到,對方明明中槍,怎麼還能還手。他顧不得去查看潘雲的情況,急忙搶上一步,一拳朝黑影打去。

    其實張禹哪裡知道,警察的第一發子彈都不是真子彈,而是橡膠子彈。長槍的橡膠子彈足已致命,手槍的橡膠子彈,威力雖然差上一些,但同樣可以讓一般人喪失反抗能力。

    只是可惜,她碰到的不是普通人。饒是如此,橡膠子彈也讓黑影吃不消,面對張禹的攻擊,他只能用右手和雙腳抵擋,左臂全然抬不起來。

    張禹現在已經大概可以看清楚黑影,這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臉上帶著黑色的頭套,只露出一雙好似狼一般銳利的眼睛。在這人的背後,好像還背著什麼東西,東西是用黑布裹著的,形狀像是一把劍。

    兩個人轉眼間就打了二十多個回合,張禹攻勢如潮,已然占盡上風,逼得黑影連連後退,眼瞧著再過一會就能拿下對方。

    其實張禹也清楚,若非對方左胸中彈,半邊身子不太好使了,怕是自己未必能打得過。

    這也不是比武較勁,沒有什麼公不公平一說。張禹只管猛攻,一心要將對方拿下,解開謎團。

    因為面具人只是被黑影給打暈了,抓到這兩個人,應該能問出很多東西來。

    這時,黑影突然連續急退,張禹哪能讓他跑掉,向前急衝。不料,黑影一個急停,凌空躍起,雙腿朝張禹猛蹬。

    他一連踢出六七腳來,張禹只能用胳膊招架,被對方一口氣逼退好幾步。

    黑影落了下來,身子向後一躍,嘴裡卻是悶哼一聲,想來剛剛的連環踢讓他自己疼得夠嗆。他不等張禹再次上來,右手猛地向後一抄,將背上那物件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露出一個金燦燦的劍柄。他跟著就將劍給拔了出來,砍向張禹。

    張禹在他抽掉黑布的檔口已經衝了過去,可當看到那金燦燦的劍柄之時,不由得一愣。因為這把劍的劍柄他見過,就是華雨濃的那把懸空劍的劍柄。

    一愣神的功夫,他慢了半步,黑影在他衝到之前抽出劍來。當劍砍來,張禹連忙閃躲,避開這一劍,黑影搶回先機,提劍猛攻。

    攻守之勢瞬間逆轉,輪到黑影進逼張禹,張禹只能躲閃。輾轉騰挪之間,張禹更是心驚,他已然看到黑影背上的劍鞘,同樣是金色的,與懸空劍一般無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5
第228章 各有忌憚

     黑影的功夫可不是葛大全、毒蛇那幫人所能比的,多出一把劍來,相當於多出兩三只手臂,長劍連續抖出劍花,劍身看似樸實無華,沒有奪目的光芒,卻是殺機陣陣。

    張禹的功夫不弱,可他缺少實戰經驗。小時候在鄉下打架,那根本就不算數,來到鎮海市,一共打了兩場,跟大彪哥的一場,不算什麼,也就是救蕭潔潔那一場算是真本事。

    而張禹現在面對的對手,不僅在實戰方面的經驗超過張禹,殺人的經驗方面更是遠勝張禹。

    黑影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憑他剛剛一個人干掉面具人一伙就能看出來。這一點,以張禹現在的經驗來說,根本做不到。

    此刻黑影有劍在手,更是如虎添翼,若不是左胸有傷,只怕張禹得更加狼狽。

    張禹只能輾轉騰挪和黑影游鬥,已然不敢去琢磨黑影這把劍的來歷,只是專心致志。雖然多少有點狼狽,招數一多,卻也發現了自己的優勢。那就是黑影左胸的傷耽誤了行動,幾招下來就疼得夠嗆,張禹也不是好對付的,特別靈巧,左躲右閃,繞來繞去。他屁事沒有,黑影已經被折騰的夠嗆。

    這時,張禹又被一劍逼出去兩米開外,可他一點也不害怕,這種情況他都習慣了,等黑影攻上來之後他再跑。黑影的動作要是慢了,他就迂回一下,衝擊黑影的左邊身子。

    這就叫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張禹本以為還會再攻上來,可沒想到,黑影沒往前追,而是把劍橫在胸前。他那雙好似狼一般銳利的眸子,此刻都好噴出火焰,明顯是被張禹給氣的。

    他的飛刀藏在左袖之中,奈何左胳膊根本使不上勁,右手拿著劍,飛刀也用不上了。完全應了一句話,有天大的本事,現在也使不出來。

    張禹也不著急,干脆抱起膀子,笑呵呵的看著對方,好似挑釁一般,如同再說,你倒是上呀。

    如果這麼打下去,結果只有一個,張禹能把黑影給拖死。一邊胳膊不好使,那肯定要影響速度的。

    張禹看出這一點,黑影自然也看出來了,所以他也不攻過去了,開始慢慢地向後倒退。

    「怎麼了?不來殺我了。」張禹向前走了一步。

    「小子,我和你們警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何必趟這淌混水,這些人都是該殺之人,我殺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黑影終於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很冷,顯然是被張禹給逼急了。

    他之所以認為張禹是警察,全是因為張禹和潘雲在一起,潘雲的第一槍是橡膠子彈,只有警察的槍才會這樣。

    「可是你終究殺了人。」張禹說道。

    「殺過人的多了。」黑影說著,又向後退了一步。

    張禹向前進了一步,說道:「那你為什麼要殺他們呢?」

    「因為他們一直在追殺我。」黑影說道。

    說完,他又向後倒退。

    張禹同樣向前進了一步,說道:「他們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

    他對黑影的身份很好奇,但他更加好奇面具人這一伙的身份。

    「你是警察,不會連他們的身份都不知道吧?要不然,也不會追蹤他們到這裡。只是你們的膽子蠻大的,兩個人就敢追蹤他們,這點讓我很佩服。以你的功夫,現在還不夠看,你能在我劍下撐這麼久,原因是什麼,自己應該清楚。」黑影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向後退,現在已經已經退出十多步遠。

    他不敢轉身逃跑,把後背露給張禹,那可是很危險的。他已經認定張禹是警察,所以也擔心張禹帶著槍。

    張禹慢慢向前跟著,品味著對方的話,聽這家伙的意思,警方應該是能查出來面具人一伙的身份。

    「那你這把劍是哪來的?」張禹再次發問。

    現在終於有機會詢問這把劍的來歷了。這把劍可是華雨濃所有,看華雨濃對此劍的重視程度,應該不會借給他人。所以張禹擔心華雨濃有什麼事,兩個人在發生了那種關系之後,已經不僅僅是朋友那麼單純了。

    但是,面具人一伙如果是華雨濃他們的對頭,而黑影又殺了這伙人,倒也不排除和華雨濃是一伙的。張禹必須要問清楚。

    黑影聽了這話,目光突然一凜,他有些詫異地問道:「你認識這把劍?」

    「似曾相識!」張禹說道。

    「你在哪見過?」黑影這次沒有回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禹。

    「你都沒回答我的問題,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張禹微微一笑。

    「呵……」黑影輕笑一聲,說道:「你這小警察也挺多管閑事的。好了,那我不問了,你也不要問我。現在我想走,你不會真想跟我玩命吧。我不願和你們警方為敵,但你也不要逼我,到時候兩敗俱傷,誰死誰活還沒准呢……」

    說到此,他轉頭看向潘雲跌倒的地方,潘雲現在都沒起來,看來是被他一腳給踹昏過去了。他又冷冷地說道:「我現在雖然殺你是有點困難,但我要殺那個女警察,你恐怕也沒本事攔住我。就算我到時候想走,你也不是那麼容易攔得住的。」

    在剛剛兩個人動手的時候,張禹見潘雲沒起來,所以故意將黑影往潘雲的反方向引,目的就是讓黑影沒有機會出手傷害潘雲,自己也能全力以赴和對方纏鬥。

    黑影也不是不想去攻擊潘雲,可他擔心張禹的手裡有槍,就算第一槍是橡膠子彈,再挨一下子也吃不住。所以,他只是瞄著張禹追。

    兩個人都有忌憚,黑影現在也把事情挑開了。張禹要是真有槍,一點也不怕他,可他不僅沒有,還不會玩呢。

    張禹知道,黑影說的沒錯,自己攔不住他,搞不好潘雲還會因此丟掉性命。既然這樣,又何必真的死命相搏,自己想要知道的,無非是面具人這一伙的身份,以及箱子裡裝到是些什麼。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你走吧。」

    「算你聰明。」黑影得意地一笑,又道:「那個戴面具的人我也得帶走。」

    說完,他又開始向後退去。

    「這不行!」張禹直截了當的說道。

    現在就剩下一個活口了,哪能讓他帶走。

    「留給你也沒有用,你以為你們警方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只要他醒了,就會想辦法自殺,只有我才能從他嘴裡問出一些東西來。那些屍體和車上的東西,我都不要,足夠你們領功了。」

    面具人一邊說一邊退,終於來到貨車旁邊,他將劍插回劍鞘,一腳將面具人的屍體踢了起來,用右手抓住背心,擋在自己面前。

    以他的功夫,張禹要是有什麼異動,他完全來得及將人拋向張禹,跟著拔劍。

    張禹不清楚潘雲的情況,如果現在沒死,卻是耽誤了治療時間,那就糟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影將面具人帶回船上,駕船逃走。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26 14:45
第229章 黑手套

     沙灘上再次恢復了寧靜,剩下的只是海浪的聲音。

    張禹顧不得去查看屍體和車上的東西,快步朝潘雲跑去。潘雲躺在沙灘上一動不動,張禹忙捏住她的脈門,脈像有些亂,但是沒有生命危險。

    由此張禹能夠看出來,黑影踹在潘雲身上的這一腳著實不輕,仗著潘雲也練過功夫,身體不錯,要不然的話,只怕傷勢得更重,甚至丟掉性命。

    張禹輕輕地將潘雲扶起來,一只手摟著她的肩膀,一只手在她的背上慢慢上下搓動,給潘雲順氣。

    正常來說,手在前面順氣的效果要比在後面好一些,可潘雲終究是女人。順了一會,潘雲的嘴裡突然咳嗽起來,「咳咳咳……」

    「你醒了。」張禹關切地說道。

    「咳咳……」潘雲又是咳嗽了兩聲,有些艱難地說道:「那家伙真厲害……現在怎麼樣了……」

    「讓他跑了。」張禹有些無奈地說道。

    「你能平安無事,已經算是好的了,跑就跑了吧……」潘雲斷斷續續地說道。

    張禹繼續給她順氣,嘴裡說道:「那家伙確實厲害,我明明看到你一槍打中了他,他竟然只是左邊身子有些動不了,連血都沒流。」

    他並不知道警察的第一槍都是橡膠子彈。

    潘雲苦笑著說道:「我們警察的第一發子彈都不是真子彈,只是沒想到,他硬挨這一槍還能有還手之力。」

    她比張禹還無奈呢,這要是真子彈,對方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自己哪能被打暈過去。

    當然,即便她被打暈了,在真子彈的情況下,張禹絕對能把黑影給耗死,光流血都能流死對方。

    張禹終於釋然,說道:「你現在能不能動,咱們過去瞧瞧。」

    「還好……就是胸口還有點悶,沒什麼大礙……」潘雲說道。

    她胸口依然疼痛,可這裡實在不方便讓張禹看,估計也死不了,這點傷等回頭再說吧。

    在張禹的攙扶下,潘雲站了起來,一起緩慢地朝貨車那邊走去。

    貨車的後車箱是敞開的,只剩下一箱貨物在外面,其他的都在裡面。瞧了一眼,車內還有差不多二十個箱子。

    張禹拿起地上的箱子,倒是不沉重,他跟著將上面的木頭給拆開,往裡一看,裡面包的那叫一個嚴實。又是泡沫,又是海綿,最裡面放著一串紫色的葡萄。

    這葡萄可不是吃的葡萄,是一串冰晶瑪瑙葡萄。偌大的箱子裡,就放著這麼一個物件,可見其珍貴程度。張禹將葡萄拿了出來,手上就是一陣清涼的感覺,不僅僅如此,他還能感覺到一股古老的氣息。

    這古老的氣息並不是特別的濃郁,比不上金印上的氣息,倒是和那枝鳳釵上的氣息差不多。

    張禹隨即將鳳釵掏了出來,進行比較,可不就是這樣麼。

    「張禹,你發現了什麼?」潘雲問道。

    「我也不能確定,就是覺得這東西有可能是從沈晴太爺爺的墳裡出來。不過……要想確定,也不是不行……」張禹現在想到了一個人。鮑佳音的老爹是考古的,既然能一眼看出來那鳳釵是剛從土裡出來的,想來也有可能看出來冰晶瑪瑙葡萄是不是一起出來的。

    這樣一串冰晶瑪瑙葡萄,潘雲自然能看出來其價值不菲。她跟著說道:「這樣,我先給隊裡打個電話,讓白隊過來接應,咱們再看看,還有什麼線索。」

    「好。」張禹點頭。

    當下,二人分工。潘雲給白隊打了電話,張禹則是進到車箱裡,又打開了幾個箱子。

    裡面都是一些珍奇的寶貝,有東珠朝珠,有翡翠、玉石雕刻的藝術品,價值如何,張禹不敢肯定,但所有的東西上面都帶著那相同的古老氣息。

    張禹漸漸可以確定,這些東西十有八九都是從沈煜父親的墳裡出來的。雖然只是猜測,沒有十足的證據,可他現在,這次不會錯。

    從車內出來,張禹的目光又凝聚在地上的屍體上。

    車旁有兩具,都是被飛刀射殺,一個是正中胸口,一個是射在眉心上。由此也能看出來黑影的功夫何等之高。長劍加飛刀,張禹可以肯定,黑影當時若非左邊身子使不上勁,自己得死上七八個來回。

    這兩具屍體,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沒戴面具,和普通人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張禹想起了黑影說的話,警方肯定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他心中好奇,警方怎麼會知道呢?

    而且聽黑影的意思,張禹和潘雲能跟蹤到此,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人的底細。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呀……」張禹心中嘀咕,打量著屍體,他突然發現,屍體的手上都戴著手套。

    印像中,上次在墓穴裡遇到的那伙人好像也戴著黑色的手套。

    「看來還真差不多是一伙人……」

    張禹在心中嘀咕一句,跟著看向潘雲,說道:「你能看出來這些人的來歷嗎?」

    潘雲輕輕搖頭,說道:「看不出,也沒什麼特別的。我覺得你好像比我清楚他們的底細。」

    張禹馬上解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覺得他們很危險。把你打暈的那個人,他把我也當成警察了,他們你們警方肯定知道這伙人的來歷。至於說,他們有什麼特別的……我看他們都戴著黑手套。」

    「黑手套!」潘雲一聽這話,眼睛猛地一亮,急切地叫道:「你把他左臂上的衣袖擼起來。」

    「好。」張禹答應一聲,按照潘雲的意思,挽起一具屍體的衣袖。

    張禹跟著就看到,在那人的左臂上有一個黑色的紋身,紋的是一個握著拳頭,只伸出一個小拇指的圖案。

    「這是什麼圖案呀?」張禹好奇地看向潘雲。

    此刻潘雲的臉色微變,似乎帶著一絲恐懼,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沒錯、沒錯……我們警方確實知道……他們是黑手套的人……」

    「黑手套是什麼呀?」張禹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黑手套其實也不是這個組織的名字,因為這個組織的人在行動之時都要戴上黑手套,所以我們警方就稱呼他們為黑手套。而這個組織到底叫什麼名字,我們警方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們十分神秘,做事狠辣,每個人都堪稱死士。警方曾經也抓到過黑手套的成員,但是無例外的全都自殺了。這個小拇指的標記,就是這個組織的特有標記,具體的我也只知道這些,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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