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明星] 小明星演義 作者:二樓的元素(連載中)

 
Babcorn 2017-12-3 19:16:5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02226


【作者概要】:二樓的元素,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娛樂明星

【內容簡介】:

  張英夏到了一個新時空,感覺自己帶了答案卻進錯了考場,雖然有參考,但所有的答案都要自己重新組織。就像沒有時間限制的考試,考好了,都是答案的功勞,考差了,就是自己沒本事。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PS:寫簡介無能,拼音黨一個,隨時冒出錯別字,海涵。)
  姑妄言之,姑且看之!

【其他作品】:無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7-12-3 23:21 編輯

請注意!18年六月份排版問題是論壇問題請發現的先私信我!刪了就不好改了!!五天一更新,等不及的可以私信我詢問幫更。章節有錯誤,麻煩在錯誤章節下扣分提示或者私信都行,我會及時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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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23:09
第一節 兩個小演員

    一個古裝戲的拍攝場地內。

    「cut,過!今天的戲結束了,收工。」隨著導演的一聲令下。兩個吊著威亞的演員都被放了下來。雖然兩個人都是一身華麗的跟主角穿的一樣的服飾,但是臉上卻明顯的連基本的化妝都沒有,連頭套都是隨意的粘住的。

    原來是替身演員。

    幾個場工和助理趕緊衝過去,七手八腳的把兩個人的身上威亞的零碎都解下來。

    一個看著喜慶的男子走到其中一個年青人身邊:

    「小張啊,你的戲份結束了,這是今天的演出單子,到財務那兒去結算。回去好好休息。」

    「謝謝劉哥,以後有戲的話,還請您多關照!」

    「行了,你老婆不是剛生了孩子嗎?趕緊卸了妝,回去看看!」

    「誒,那我先回去了,您有空了,我請您喝酒!」

    「行,到時候再說,我這邊還忙著吶!」劉哥不以為意的擺手道。

    張英夏還沒走遠,就見劉哥又喊道:「唉,過兩天就是殺青宴了,記得過來喝酒啊!」

    =

    以前混過劇組,甚至還跟過組的張英夏自然知道拍戲的時候,配角助演龍套最重要的一個要求就是:別給劇組添亂。

    這個定義雖然廣泛,但是卻是有用而真實的一點。

    不添亂?怎麼才是不添亂?

    配角配好戲,助演不搶戲。龍套不出戲。這是張英夏前世花了幾頓燒烤從一個「前輩」哪裡得來的三句話。悟了一年多,才明白過來。

    當然,在這一世,也是他能在一眾群演中脫穎而出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張英夏畢竟有過經驗的。

    一年多的時間裡,張英夏當小兵,演土匪,做僕人,端茶倒水,洗衣疊被,挨罵受打,各種戲碼基本都來了一遍。唯一演不了的就是那種所謂「群情激昂」喊口號的戲。每次在鏡頭前都是秒笑場。然後就被人換到後排只見舉手不見腦袋。這就是「龍套出戲」了。

    終於在演一個家丁的時候,勤奮的上串下跳的張英夏被一導演看中,問他願不願意做跟組演員。這還有啥說的?必須答應啊!

    就在這部年代戲裡。張英夏遇見了這一世「命中注定」的人——莫媛媛。十幾場戲搭下來。

    兩人是王八對綠豆,越看越對眼。

    結束了拍攝後,兩人特麼真的好上了。不光天雷鉤地火,還是姦情如潮,兩人沒幾天同居了。

    終於,張英夏不辜負作為一個穿越者的自信,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以至於把剛穿越來那時候,那些個什麼當影帝干視帝最差也是個歌壇天王的夢想,全特麼的丟了。現在一門心思的賺錢,養家,買奶粉,受老婆疼。

    真特麼給穿越者丟人。

    現在這個劇組,是張英夏跟的第二個組。還是是個古裝戲,好處在於全都是在這個影視城裡拍攝,事少錢多離家近,鬧了三個多月,終於是弄完了。

    走在兩條復古街道,一條現代戲的街道後。終於到了影視城的外面。看見有人出來,好幾輛三蹦子就靠過來問要車麼?

    現在是一個人養著三個人的張英夏根本不理會,徑直的轉過一個拐角。在一眾三蹦子司機「窮這樣還做演員」「想紅下輩子吧」的嘲笑聲中,走進一個小菜市買菜去。

    =

    回家的路需要穿過一條朝代街,邊走著,張英夏不由得感嘆,特麼的,這影視城,又變大了點。

    沒錯,張英夏現在就住在一個影視基地裡。

    都說經濟危機不是沒有錢,而是錢不知道投資到哪裡。於是一股腦的都跑到娛樂圈來圈錢玩了。

    以前張英夏對這句話還體會不了,現在是真的感受到了。

    這裡是一個中型的影視基地,基本上就是一個塵緣影視公司獨家經營,現在光是這個公司也拉來了十幾個億的投資,各種大興土木,計畫都做到了四期以後,光看規劃圖都能嚇死人。還進駐了一批大大小小的經濟公司影視公司的,據說都是投錢入股的公司,算是股東了吧。

    不過,最大的還是這個塵緣影視公司,畢竟這個影視基地最初就是它們投資的。而且關係也最硬。

    國內七大電視台。起初的塵緣只是掛靠在第一電視台下的一個公司。來往密切。所投資的各種影視作品也多在第一電視台和他下屬的三個區域電視台播出。這樣折騰了七八年,後來老闆大手一揮,進軍影視地產業。於是就弄起來這個影視基地。

    像塵緣這樣的公司,第一電視台下面還有很多,塵緣只是規模比較大的一個而已。怎麼說呢?能排上前三吧。至於在國內....不知道能不能排進前十?

    當然,塵緣的老闆肯定會說能,至於你信不信,那就再議,再議!

    扯遠了。但是,說在這個影視基地裡,塵緣公司就是一方土豪,那絕對沒人反對。

    =

    剛進門,就看見自家老婆在煮東西,趕緊大喝一聲:「放著我來。」

    嚇得莫媛媛差點把鍋鏟甩飛出去。

    熟捻的接過老婆手裡的鍋鏟,把剩下的活都接下來。

    「呀,你還買菜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不用買的嗎,我讓蘇靜他們買了。」

    「啊,我給忘了。」

    「算了算了,就沒指望你記住,放著,下午再煮。」

    「哦,你趕緊離開,油煙多。」圍上圍裙的張英夏準備大顯身手。

    可惜,他回來太遲,老婆大人都忙的七七八八了,沒有給他發揮的餘地。把菜裝盤後發現已經是最後一個菜了,弄的他只好刷鍋掛起來。

    端著板凳做到矮桌前一臉的埋怨:「以後等我回來再煮菜嘛!」

    莫媛媛不樂意道:「我倒是想等來著,問題是現在都幾點了,你孩子吃飽了,我還餓著吶!」

    張英夏連忙換了個笑臉:「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下次,下次我一定早點回來。」

    白了他一眼的莫媛媛用筷子戳他一下,笑道:「少貧嘴。今天的戲拍的怎麼樣?劉哥他們沒為難你吧?」

    「想什麼吶?你老公像是那種隨便讓人嫌棄的人麼?」

    「那待會洗澡後,我給你按摩按摩?」莫媛媛討好道。

    「少來!」張英夏惱道:「上次你也這麼說,結果該按的不按,弄得我渾身冒火,到廁所沖了半天冷水才算完。」

    「這不是怕你憋壞了嘛!」莫媛媛笑的眼睛都成了月牙:「要不你給我按按。」

    邊說邊挺挺越見豐滿的胸部。張英夏頓時覺得自己的血液在翻騰。

    「呀,死女人,你給我克制一點!好好吃飯啊!剛才不是還喊餓的嗎?你不要吃飯我還要吃飯的啊!」

    =

    莫媛媛,就是張英夏的老婆大人。綽號影視城一朵花,芳齡二十四,卻已經是老「演員了」。這影視城剛填地基的時候就來了。一混就是七年。上過影視城的演技補習班,進修過藝術院校的短期表演班,各種劇組都呆過。大小明星見過不少,一臉乾乾淨淨的,沒鬧過緋聞,很多人都以為這姑娘在影視城裡有後台,估計會成為影視城第一個出大名的女明星時,這姑娘愣是對一個小她兩歲的張英夏來電,然後,特麼的三個月不到,居然結婚了。

    多少影視城裡混的漢子們都追悔莫及:拍大腿啊拍大腿,後悔藥啊後悔藥,尼瑪,下手晚了。原來這妹子不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出名啊。一朵鮮花就這樣被一個小白臉給摘了。

    眼前的莫媛媛看著自家男人扶著碗,邊吹邊一溜的吸著熱粥。就覺得這一年多來就像一個夢,特別不真實,可是眼前的男人卻又是那麼的真實存在。

    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莫媛媛在見到了張英夏的第一面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了。

    結果都好上了才知道男人居然比自己小兩歲。

    而且還是個影視城的新丁,才來了一個多月就跟組的。

    後悔貌似也來不及了,記得那時候莫媛媛「惡狠狠」說過一句話:「敢吃乾摸淨不認賬,我就弄死你。」

    卻不想小男人把衣服一拉:「來呀,互相傷害啊。老子一輩子都認定你了。」

    把莫媛媛逗得樂了半天。

    =

    看著男人熟練的把剩菜合碟,擦桌,端碗去洗,莫媛媛看著小搖床裡熟睡的孩子,咬著嘴唇,覺得要跟自家男人做點什麼。

    把小背心的肩帶往邊上一扯,盤著的長發弄散,正是男人最喜歡的性感樣子。小碎步無聲的移過去。扯了扯男人的衣角:「回頭看看我。」

    卻聽見男人「嘶」的呻吟了一下。張英夏回頭了,臉上苦得跟茄子似地。

    「今天又掉威亞了?可你吊威亞的戲不是已經完了嗎?」

    「另一個吊威亞的摔了,進了醫院,沒人頂上,然後我就去了。」

    「別動,到床上躺著。哦,趴著。」

    小心的捲起男人衣服的下襬。看著男人紅彤彤的腰部,莫媛媛一陣心疼,她也掉過威亞,自然知道什麼程度才會出現這樣的痕跡。忙不迭的拿出幾個玻璃罐,給自家男人拔罐。

    「要不,下一個戲就別接了。」莫媛媛小心的徵求意見。

    「那怎麼行?生孩子那會兒,都花了不少的,現在存款就一萬多。你還要進補的。不接戲全家喝自來水啊?」

    莫媛媛知道張英夏說的是以前兩人火急火燎的戀愛,一溜煙的同居懷孕領證生娃。電視裡一對情侶起碼花二十集的劇情,到他們這兒半集就做到了。

    小男人自然扛起了掙錢的大旗。可惜,懷孕的日子,真的是花錢如水。好在張英夏底子好,功力在。接戲不斷。

    四五個罐子黏在後腰部位,張英夏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有件事,我沒告訴你?」

    「什麼事啊?」

    「我的存款還有十萬的,都是我以前拍戲存的,咱們一年不接戲都頂得住。」莫媛媛越說越小聲。

    「你居然背著我存了那麼多錢?」張英夏扭著腦袋「怒目而視」。

    莫媛媛「不甘示弱」的一挑下巴,杏目圓睜:「怎麼樣?老娘就是比你有錢。以後我養你啊?」

    張英夏「撂下狠話」:「我還就不信了。這還翻天了不成?你等著,我要是存的錢不比你多,我就不離開這個影視城。啊呀呀呀」

    莫媛媛原本繃著的臉瞬間破功。抿著嘴看著自家小男人趴在床上張牙舞爪哇啦啦的亂發飆。

    卻不想旁邊的小搖床裡,一個小生命也「哇」一聲,張英夏立馬就挨了兩下「小聲點,孩子都被你吵醒了。」

    張英夏立馬消停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23:09
第二節 酒吧

    在旁人眼裡裡,同樣混影視城的莫媛媛跟張英夏兩個都屬於一種特例的存在,這兩人盤條正,台詞的功夫也合格,屬於看著上眼,不愁戲的傢伙。

    但是在張英夏自己的眼中,自己是應該是屬於帶著答案進考場,但是卻發現答案帶錯了那種。

    在地理方面,這裡可以說跟前世的國家,甚至星球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從國土面積到星球面積,這特麼也是為什麼張英夏窩在這影視城一窩就是一年多的原因,這是一種出於對未知世界的恐懼。可以說,要是沒有莫媛媛,估計張英夏早就瘋了。

    但是即便如此,在旁人眼中,張英夏依舊是一個單干的傢伙。

    =

    沒有跑單幫的武行。都必須得搭伴才行。就好比吊威亞,你是願意把命交給熟悉的人,還是把命交給另一個團夥的人?職業的武行自然沒什麼問題,人家有著各種規則綁著。但是影視城的小武行,那都是底層摸爬滾打過來的,一個個猴精的很,在這裡僧多肉少的時候,能減少一個競爭對手,估計很多人都樂意的。

    所以,對於張英夏而言,武行也只是兼職而已。單幫的武行更多的是做挨打替身,替主演挨打的那種。

    作為一個目標就是攢夠錢開一個餐館的已經結婚的跑單幫小武行。張英夏挨過的圈打,不知道多少。但是掙的錢依舊不算太多,至少離一百萬這個小目標還有距離,於是沒戲拍的時候,張英夏自然也得找點事情做的。

    =

    拔罐完畢的張英夏摟著自家漂亮老婆美美的睡了一覺。

    醒來後,張英夏淘米煮飯,擇菜洗菜。莫媛媛則是忙著給孩子換尿布沖奶粉。

    鬧騰了半小時,兩人才坐到了矮桌前。

    「晚上你還出去啊?」

    「一晚上五百塊錢呢?為什麼不去?現在開始好長時間都沒戲拍的。」

    「要不,過了這段時間,讓我媽來照顧孩子吧?我也出去接戲去!」

    「不是吧?我剛立下毒誓,你就說要出去找活接?這明擺著是讓我這輩子都出不了影視城了!」

    「想什麼吶?我一個人帶孩子實在是忙不了啊。好多都不會的。」

    張英夏歪著腦袋想了想,也是,帶孩子兩人都沒經驗的,必須得找丈母娘才行。

    至於張英夏,貌似他現在還沒見過自己這一世的「父母」,連電話都沒多少。這特麼真尷尬。說時候,要是真的可以的話,張英夏真的希望不用出這個影視城。

    =

    之前不是沒有做過在酒吧唱歌然後一炮而紅的美夢,可惜,香柏蘿的一條酒吧街裡。很多人都做過這樣的夢,不差張英夏一個。

    至於唱自己的歌被轟下來過,張英夏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前後都是作死的人。

    反正張英夏都覺得「自己估計是屬於那種在酒吧裡唱不紅的。」

    眼下這家酒吧是張英夏混的第二家酒吧了。老闆人很精明。做事滴水不漏。

    不過在被人哄下台後,張英夏也明白不少。

    酒吧需要的是什麼歌?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種屬於特色酒吧活動日的東西。酒吧的日常,那就是低酌淺唱--很多人連你唱的是什麼都不在意的。所謂的真人現場演唱,不過就是酒吧的噱頭而已--

    原本這份工作還輪不上張英夏,他只是備選而已,卻擋不住之前一個有天賦的歌手自己玩的太嗨,就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把原本安靜喝酒的酒客嚇了一跳。

    然後一眾酒客就有意見了,把老闆鬧出來,要那唱歌的小子道歉。

    結果心高氣傲的男主唱臉上帶著「我為什麼要理你們這些不懂音樂的傢伙」的表情,甩了一句「對不起,」

    老闆教訓人的幾句話讓張英夏印象深刻,冷汗直流:

    「出名了,你就是腕,我們自然哄著你,畢竟我自己也沾光,但你沒出名之前,就別整天覺得自己已經出名了,還用特麼一副「老子出名了,後悔死你」的表情跟我說話。」老闆氣惱的說道:「現在,立刻,給老子向顧客們道歉。說你以後再也不亂吼了。」

    那個想出名的孩子依舊「死扛到底」的表情,結果,就被三百多塊錢砸了臉上,然後被保安拖著出去丟了。

    最後,這份工作,就落到了張英夏的頭上。

    哦也~新進孩子他爹根本就沒心情為別人擔心,興奮的接下這個美差。備選才二百,主唱可是五百啊。

    =

    把那輛二手摩托車停好後,張英夏從後門進到了店裡面,很奇怪的,居然一幫子酒客都坐在吧檯那裡看電視。

    酒吧的小電視裡。正播放著那個被丟出去的前駐唱歌手的表演。

    「看樣子,這小子是要紅啊?」一個酒客喝的臉紅,開著玩笑:「要是他回來找你怎麼辦?老闆!」

    老闆淡然的說道:「自然是道歉,然後請他在我們這裡高歌一曲,順便留個合影唄。」

    「老闆,高人啊。」幾個酒客笑道。

    「要是他不原諒你怎麼辦?」一個酒客接著問道。

    「那就沒辦法了,他要敢罵人,敢動手,我這都是有攝像頭的,到時候,就不是他要不要紅了,而是我讓不讓他紅的問題了,」老闆一聳肩膀說道。「而且要是這點事情他都記仇的話,那我只能說,他紅也紅不了多久。」

    話音剛落,這位新人就已經唱完了,主持人過來慣例的詢問了幾個問題:「你覺得發揮的怎麼樣?然後覺得自己能拿第幾名。」

    卻不想這新人回答到:「我感覺自己的靈魂收到了玷污,自己的音樂受到了污染,這種不光彩的比賽,我決定退賽。」然後一摔那把他心愛的吉他。

    在眾人的驚愕中,吼了一句:「醜陋的比賽!醜陋的唱片公司!醜陋的音樂!」自顧的走下舞台了。可以看見電視裡的現場幾乎就是一片混亂。

    老闆:「你們看吧。」

    「得。」一眾酒客鳥獸散。

    酒客們鬧騰完了,整個酒吧頓時安靜了一會,張英夏知道,這時候該自己上了。

    張英夏談著吉他,唱起了新學的一首這一世的歌曲。蠻合適他的聲調以及這時候情況的。

    結果剛唱了一句就被人打斷了。

    「嗨,小子,你有啥新歌不,別整天唱那些唱過的,弄點新玩意啊。」

    張英夏趕緊拒絕道:「別,我可是要養活一家子的,諸位大人大量,就饒了我吧。」

    一個明顯喝高的聲音:「你要不唱的話,我們就讓老闆趕你走,是不是老闆?」這後一句是對老闆說的。

    老闆微笑不語。

    好幾個酒客都瞎起鬨道:「趕緊唱,不然就下來。」

    張英夏求助的看著老闆。

    「都是熟客,你就順著他們意思好了,反正唱差了,也是他們點的,怪不到你頭上。」老闆樂呵呵的說了一句。

    「沒錯。」幾個酒客鬧哄哄的回了一句。

    張英夏明白了,這幫著純屬「世界太無聊了,來點樂子吧,哪怕是禍害也行」的閒的蛋疼的傢伙。

    不過,看來老子是要紅啊!

    唱什麼呢?張英夏撥著弦,莫名就想到了把自家老婆泡上床的歌曲。

    為寂寞的夜空畫上一個月亮

    把我畫在那月亮下面歌唱

    為冷清的房子畫上一扇大窗

    再畫上一張床

    畫一個姑娘陪著我

    再畫個花邊的被窩

    畫上灶爐與柴火

    我們一起生來一起活

    =

    一曲唱完,酒吧裡鴉雀無聲,好一會,幾個酒客都紛紛的鼓掌起來。

    就這樣,把歌唱了兩次後,張英夏又開始了唱別人歌的時候。

    三個小時的表演,中間可以休息半個多小時,這樣的表演,價位五百。

    收了錢的張英夏剛準備離開。

    「你的音色不太合適唱這種歌曲!」擦著杯子的老闆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啊?可是客人們的反應很好啊!」張英夏反駁道。

    「他們那是閒的。就他們那被酒精泡過的耳朵,但凡能唱的通順的都叫好聽。你不會真的以為,得到這幫子酒客的讚揚就能唱給所有人聽了吧?以前那孩子就是被這幫子酒客逼著唱新歌,然後就開始自我膨脹了。你可不要走他的老路哦!」老闆笑眯眯的撂下一通話,自顧的去收拾桌椅了。

    張英夏被這句話,生生的把「靠一首歌火遍世界」的意唸給壓了下去。一臉尷尬的回家。

    =

    兩個半小時五百塊錢的日子沒過多久。

    半個月後,張英夏又看見了那個男孩子來酒吧了,但是卻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只是默默的求老闆給他一個機會。

    老闆沉默了半天,兩個人都沉默著,最後,老闆沒有拒絕。

    =

    後來張英夏才知道,像他這種內定有名次的新人歌手,都是已經簽約的了。結果他那麼一鬧,經濟公司自然的把他雪藏了,不光如此,還被要求賠了一大筆錢,更重要的是,不光是要賠錢那麼簡單,合同裡規定了五年內不許參加任何歌唱比賽和電視音樂節目,不准跟國內外任何一家唱片公司簽約。

    男孩當初光是聽見有大公司願意簽約他當歌手,高興的都瘋了,連合同都沒注意看,就白紙黑字把自己的名字簽上去了。

    =

    現在又有一個唱的比張英夏好的歌手來了,張英夏自然也就回到了備選的位置。每天的價錢二百。

    張英夏感覺真的是日了汪了。老子才舒服了半個月啊。

    就不能給唱的差一點的歌手一點活路麼?

    這真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23:09
第三節 酒友

    每年的夏季,就是影視城的淡季。

    沒有戲拍的影視城,就跟散了圩的集市一樣,建築還在,人影無蹤,一派冷落清秋。

    據說擴建後的影視城還要兼具旅遊景點的功能,不過這些跟張英夏都沒什麼關係,甚至跟影視城裡大多數的小演員們都沒關係。何況這擴建才剛開始,要結束都不知道猴年馬月。

    眾多的小演員紛紛尋找第二副業,又或是趁機放縱,舒爽一把,畢竟到幾個月後戲多的時候,那就沒時間瘋了。好歹張英夏還兼著一份「歌唱事業」,雖然這份事業才半個月就「中道崩殂」了。

    結束了一天的演唱。拿著二百塊錢。張英夏開著那輛排氣管「pia,pia」響的二手車就往家裡趕。

    上了樓梯後,就看見自己的鄰居孫志友在自家門前躊躇著。

    一拍這哥們的肩膀:「老孫,怎麼了?」

    孫志友也是一個資深的群演了。專科畢業就出來做群演,五年不到,現在也是達到了能跟組,做主配。最差也是做特約的位置,手底下還有好幾個跟班的。

    說來也奇怪,兩人都是二十啷噹,彼此的稱呼卻都是「老張」「老孫」,一股子的退休幹部氣息。

    「又惹老婆生氣了?」

    孫志友側著臉,尷尬的一點頭。

    「沒事,這事我有經驗!」張英夏大包大攬。熟練的從樓道里找來一塊搓衣板,一根籐條。

    「啊,這樣不好吧?還沒到那種地步?」孫志友猶豫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告訴你,我老婆衝我吼的時候,我就是這麼對付她的。」

    「可是打女人?這不合適吧?」孫志友提醒道。

    「誰告訴你要打女人的?」張英夏驚訝道。

    「什麼意思?」孫志友登時一臉警惕。

    「賠禮道歉,告饒認錯啊。」張英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是跟你說了嘛?我老婆生氣亂吼的時候,我就是這麼對付她的,百試百靈。」

    「玩那麼大?」才明白過來的孫志友驚訝道。

    「廢話,這叫亂世用重典,一步到位。你還想討教還價的一步步來不成?那你真的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的。」

    孫志友琢磨了一下,心裡點頭贊同,但是看著張英夏手裡的傢伙還是猶豫道:「這行麼?」

    「把那嗎去掉,告訴你,女人的心啊,都是果凍做的,不用捏都知道是軟的。我對付我老婆,就是用的這招,次次好使。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呢?」

    過了一會,看孫志友準備好之後。

    張英夏叩叩叩的敲門。

    「老婆,開門。」

    莫媛媛默契的立刻開了門,房子就那麼大,張英夏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不聽見才怪。

    看見孫志友的樣子,莫媛媛瞬間咬住了嘴唇,臉堅持繃住,把門開到最大,能直接看見床的那種。

    床邊上,一個漂亮的姑娘正開心的抱著一個孩子在哄。面對孫志友的「跪像」置若罔聞,只是顧著跟莫媛媛說話:「媛媛,你就別找你媽來看孩子了,我幫著你看。」

    說話的這位是劉倩倩。孫志友的女友,也是個混出頭的群演。一直都想要一個孩子來拴住孫志友那顆跳動的演員之心,奈何孫志友防這事比防賊還上心,兩人同居五六年了,愣是一槍沒中。劉倩倩是三天兩天埋怨的,現在見著莫媛媛的孩子,母愛氾濫。整天的有事沒事就過來抱孩子逗著玩。

    =

    「今天是怎麼?」不理會這慪氣玩的兩口子,張英夏去問自家老婆。

    「一個新來的小頭頭來孫志友這裡拉關係,請孫志友喝酒,結果中途卻加了兩個長相不錯的姑娘過來。全都坐在孫志友邊上,然後就被劉倩倩看見了。」

    張英夏在心裡為孫志友默哀:悲催孩子,葷腥還沒吃了,就惹了一身騷。

    =

    這邊張莫兩人到樓道里聊天才開始沒多久,那邊已經是陰天轉晴了。

    不知道是劉倩倩見識太少,還是根本就沒怎麼生氣。反正沒一會,就給哄的眉開眼笑的。果然頭髮長見識短啊?張英夏忍不住嘀咕一句。

    但是看著自己老婆的披肩長發,突然又覺得弄出「頭髮長見識短」這樣的話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詛咒他娶一個高智商的醜尼姑。

    鄰家的兩口子喜笑顏開就走了,連聲謝謝都沒留下,氣的張英夏心裡罵了好幾聲狗男女。

    卻不想剛走出去的孫志友又轉回來說:老張,洗完澡。到我那喝兩杯去。

    張英夏看看自家媳婦。莫媛媛沒好氣的說道:「想去就去,看我幹嘛!」

    這意思就是聖母皇太后批准了。張英夏立即笑著對孫志友說道:「行啊,那就這麼說定了。」

    =

    跟還在為錢奮鬥的張英夏不同。孫志友已經算是影視城小演員圈子裡的成功人士了。

    在就這棟出租屋的一層,開了一家小餐館。

    有事沒事,就把熟悉的副導演跟小製片人拉來喝酒。

    論起關係,那比張英夏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洗完澡,換了一身寬鬆的衣服。張英夏就下樓了。

    =

    前面說過,孫志友手下好幾個跟班,這讓他在接戲的時候,容易弄到大活。

    =

    盧志金,一個把孫志友當偶像,夢想著能當演員成功的新人,跟孫志友一個專科學校畢業的。

    顧凱。一個能把各種電影電視裡的有名片段的台詞倒背如流的新人。

    張勇,馬洋。反派型演員,可是兩人做夢都想做正面人物。整天的喊著「與人為善」。常幫著打理飲食小店。

    哦,還有另幾個,是飲食店裡的常客。

    陳君,跟孫志友一個時間進影視城的,混到了特約演員的位置。主演過一部低成本的獨立電影。是一個有目標,有理想的青年。現在以超過孫志友為主要目標。

    蘇靜,陳君的女友,特約演員。

    魯慶,混子一個,路子廣,可惜老是在「跟組,特約」兩個位置上上下下。口頭禪:「哥們有的是關係。」收入多,花銷大。

    馮天林,羅品寧,林寶成和趙楠,武行演員,經常來這裡打聽消息,拉關係,找戲演。

    可以說,這裡才是孫志友在影視城的立身之所。有著一群不好不壞,但是知根知底的關係網,能幫一些個新進影視城的劇組解決不少問題。

    劇組肯用孫志友,也是覺得這人可靠,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23:09
第四節 餐館內

    =

    「今天人夠齊的啊?」張英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看樣子,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不成?」

    「嗨,還不都是那新規定給弄的麼?」耳聰的魯慶第一個喊起來了。「說是要成立什麼演員公會,這不是要綁死大家嗎?」

    「唉,魯慶,那是你,別代表別人啊!」角落裡陳君抿了一口酒說道。一邊的蘇靜關切道:「少喝點,多吃點菜。」

    「嘿,陳君,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叫我自己啊,這可是關切大家的事情。大家說是不是?」魯慶登時尋求起幫手。

    沒人搭腔。

    劉倩倩笑道:「喲,魯慶這是得了什麼內部消息了,說來聽聽。」

    「還是倩倩你知書達禮,這事情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呢?」

    「什麼事情?」孫志友皺眉問道。魯慶這故意吊胃口的語氣讓人不爽。

    「孫哥,您出聲,我自然說個通透,這影視城要成立經紀公司了。」

    「切。這還用你說,影視城滿世界的貼公告欄了。誰不知道?」眾人紛紛甩了白眼。

    「但是你們一定不知道,這影視經濟公司準備劃分演員等級了,你們一定都不知道了吧?」

    「劃分演員等級?這是什麼意思?」

    享受著眾人那好奇而矚目的眼神,魯慶過了好一會才道:「這是內部消息。這影視城把咱們一幫子沒有簽那些外來經濟公司的,但是在影視城裡能叫得上名號,全都劃分了等級,並且在影視城公告處張貼出來。哥們不才,混了個二等。」

    「你還有名單?」張英夏驚訝了?

    「當然有,」對於張英夏這種後來,但是居上的,魯慶說不出的感情複雜,但又不能不理會。於是態度就傲了一點。用他的話說:這是老前輩對後輩的態度。

    「嗆嗆嗆……」魯慶變戲法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

    近水樓台的劉倩倩接過來看了一會就交給了旁人,打趣道:「醒醒魯慶,二等可是有三十多個呢!」

    魯慶不接話,側過臉看著一臉焦急的蘇靜跟依舊坦然喝酒的陳君,一副灑脫的樣子:「行啦,陳君,咱們誰不知道誰啊?你請我喝頓酒,就把名單給你看?怎樣?」

    「成交。」陳君還沒說什麼,蘇靜忙答應道,趕緊圍過來看名單的。

    =

    眾人圍過來仔細的打量著那一張三十二開的紙片:三等,那就是一眾在影視城待了一年以上,至少當過兩次特約的。

    二等則是至少待了兩年以上,有過兩部電視劇跟組的。

    最後看到一等演員的位置,一等演員卻沒有寫什麼詳細的要求,只是列出了十個名單。

    頭三個可算是影視城的裡的名人。都是參演過國家級劇目,並且能混上小配角的人物。能按集數拿錢,現在基本不再影視城裡出現了,只不過經紀關係還掛靠在影視城經紀公司,那就很不得了了。剩下的,也是在影視城裡真正叫得上名號的。

    而孫志友排在了第九個,介紹很詳細,把孫志友參演的劇目,甚至角色名字都寫出來了。跟組參演的劇組,參加過的特約劇組,都一一列舉出來。

    不愧是影視城公會變身來的經濟公司,門清啊!

    第七個則是陳君。當過獨立電影的主演。這就很厲害了。雖然那個劇沒能進入影院,卻是發行了影碟,影視城的影碟店裡都能看見的。

    而第十個則是張英夏。這就很奇怪了。

    難怪魯慶看張英夏不順眼呢?

    「魯慶,這名單准嗎?」孫志友有點懷疑。不是懷疑他,而是懷疑為什麼張英夏能上榜?

    「嗨,明天就全影視圈貼出來了。我還能騙你不成?」

    孫志友沒搭話,一邊的蘇靜惱道:「好你個魯慶,明天就能知道的東西,你居然來騙我們一頓酒。」

    「行了,行了,不久一頓酒麼?請了就是。」陳君寬慰蘇靜道。

    「看看,陳君這小子,看見自己排在了一等,高興的什麼仇恨都能忘了。」魯慶沒好氣的說道。

    劉倩倩把那張紙塞到張英夏手裡:「愣著幹什麼,趕緊拿上去給媛媛看看。」

    張英夏不好意思:「大家都要看呢?」

    「明天都要貼出來了,在這看還能看出花來不成?」劉倩倩沒好氣的說道:「這邊有我頂著,他們不敢說什麼,」

    「那多謝倩倩姐了!」張英夏拿過紙張就跑上樓了。

    那邊張英夏剛走開,這邊孫志友跟一幫子兄弟就開始聽魯慶吹牛皮了。

    「影視城經紀公司那幫子估計都瞎了眼了,張英夏都能進一等。我這樣的老資格居然就只能混二等?」

    蘇倩倩把一盤花生往前一遞:「你說說為什麼,我想聽。」

    「既然倩倩你想聽,那我就說。」悶了一口啤酒後,魯慶道:「今天我跟以前演員管理處的一個哥們喝酒,看到這名單的時候我也奇怪的,就問他為什麼一個新來的能混上一等。你猜他怎麼說?這小子形象好,你們聽聽,這是誇那小子麼?這是罵我的吧!」

    「別的不敢說,就形象而言,張英夏的確比你好!」陳君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魯慶白了陳君一眼,回頭接著說道:「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說說,這一年多來,咱們到處拉關係,咱們拍戲,他也拍戲;可咱們歇了,這小子還在拍戲。這幫子導演都瘋了麼?就專門找他一個人拍?還是一個傳一個的?他一年拍的戲,比我三年都多。」

    四個小武行裡一個人說道:「這傢伙,倒是真本事,能哭能打能吊,平常不怎麼說話吧,但是戲裡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反正我跟過的一個外地武行就說,張英夏能行,天生是做演員的料。」

    「不懂了吧,告訴你們,這才是一個演員基本功。」陳君插了一句,又悶了一杯啤酒,蘇靜立馬倒滿了,沒有再勸什麼少喝一點。今天高興,喝醉都沒事。

    盧志金歪著頭想了半天,顧凱忍不住問道:「你歪著頭不累啊,想什麼吶?」

    盧志金老老實實的說:「你說影視城這邊是不是瘋了。咱們沒戲拍的時候,一個三等的居然也有三千一個月。二等五千,一等的八千。」

    「這你都不明白?」魯慶高興的說道:「咱們以後也是有單位養著的人了,看以後誰敢瞧不起咱們這些小演員。」

    「可我還是覺得的不靠譜。」盧志金說道。

    「能怎麼樣啊?這可是白字黑字,明天咱們在合約上一簽,那就是法律說的算。」魯慶大手一擺道。

    「這話實在!」幾個小武行紛紛贊同,他們都是混的不算好,現在有了一個旱澇保收的薪水,誰不高興。

    「今天高興,倩倩,我的酒就免錢了吧?」魯慶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行,」劉倩倩一本正經的說道:「今天大家高興,所有人的酒錢都免了,但是菜錢要給。」

    「倩倩姐萬歲。」

    在一眾歡呼聲中,孫志友給了劉倩倩一個滿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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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半日浮生

    都說做生意的無利不早起。張英夏在這一世又一次感受到了。

    昨晚還覺得能立下那種合約的公司,算是不錯的,對小演員們照顧不少。今天一看,全不是那麼回事。

    因為今天所有人簽約完畢後,剛出了經紀公司門口。就看見一張大大的公告,主要內容就是兩個月後,會有一批藝校的實習生要來影視基地實習,所有榜上有名的一二等,全都要求帶兩個到五個左右的實習生。

    小餐館內,又聚集到一起的小演員們開始討論這以後會怎麼樣!

    魯慶看完回來後第一個就開罵了:「特麼的,這是讓咱們把徒弟帶出來,然後就把咱們給踢了的意思啊?虧我昨晚還幫著他們說話的。」

    「得了吧,你說過什麼了?昨晚你還罵著塵緣影視公司的人是傻子。白給錢養活你。」陳君一臉不屑。

    「嗨,陳君,我現在可是為咱們自個的利益著想,你別老抓著我來懟行不行?」

    陳君端著酒杯不說話。

    「大傢伙說說,這是不是準備踢蹬咱們的意思?」魯慶沒好氣的問道。

    小武行裡的趙楠一舉手,期期艾艾的說:「我覺得,還沒到那一步!估計……」

    「邊玩去,這還輪不到你說話,志友,你說兩句。」魯慶沒好氣的打斷趙楠的話。趙楠立刻窩著不說話了。

    孫志友插著手說道:「合約都簽了,想造反也過了時候了,且看著吧!」

    眾人聽了,也紛紛點頭,就連看起來最火大的魯慶也是把話頭憋了回去。一句話,就把調子定下了。

    看著孫志友一言平天下的架勢,張英夏實在是蠻羨慕的。

    「張英夏,你怎麼看?」劉倩倩突然問道。

    「我覺得,大家別把公司想得太好,但是也別想的太壞,他們開公司,怎麼也不會弄個虧本的合同出來。」張英夏拿出自己的那一份合同:「不知道大家看到沒有,所謂『工資』是有三個月的時間期限,這個期限之內,咱們必須至少接一部戲。如果三個月內沒有接戲,接著的三個月,『工資』就會減少三分之一左右。六個月內不接戲的話,咱們就自動的解除了合同。」

    「還有這一條啊?我怎麼沒看到?我特麼還想著以後就這樣過日子。」魯慶一臉尷尬,他根本就沒仔細看。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所以這簽了合同,也不等於是鐵飯碗了,咱們幹演員這一行,要是不接戲,或者接不到戲,那就說明咱們在這一行是干不好的了。大家說是不是?」孫志友說道。

    「還是孫哥說的是,」

    「孫哥說的對,」

    「怎麼也不可能三個月一部戲都沒有吧!」

    原本一陣和諧的附和聲中突然傳來一聲疑問:「對了,張英夏,你來的最晚,為什麼你有那麼多戲接呢?傳說你跟影視公司的人有關係,是真的麼?」顧凱突然出聲問道。

    張英夏意識到,自己跟這個圈子始終存在著隔閡。

    「不是啊,」張英夏搖頭道。

    「那你怎麼老有戲拍啊,去年一年多,都沒見你閒下來過,跑完這個組,就到另一個組的?」顧凱接著問。

    張英夏一臉尷尬,能說什麼,難道告訴你們自己的眼睛能夠把好多片段分解成許多鏡頭,比你們學的快?

    「我說我臉蛋上鏡,你們信麼?」

    眾人搖頭:「不信。」

    「那我就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且~~~~」一眾人拉著長音,滿臉的不信!

    「張英夏,你就把你拍戲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容易一條過,跟大傢伙說,他們想聽的其實是這個!」陳君突然插了一句。

    「啊?」張英夏內心狂呼:這特麼不是一個意思麼?老子要是能說就好了。可是看著一眾帶著期盼的眼神,張英夏躊躇著裝出一副水平低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可是從哪說起啊?」

    「就說你拍武戲,」馮天林突然說道,「這事情憋在我們心裡好久了。」

    「沒錯,光我遇見的就兩次,原本導演都要喊我們上去了,結果副導演跟導演說了幾句,就變成你上了。」羅品寧接著說。

    「什麼時候的事啊?」張英夏撓頭問,一臉懵逼。

    「就上一部戲,殺青宴的時候我們也在啊!」趙楠忍不住說道。

    「啊。想起來了,喝高差點忘了,對不住,對不住。」張英夏想起來了,就是他跟組的第二部戲,感情這四個也在啊。那時候,自己滿腦子就是回家看孩子,根本沒注意。

    「記不住,正常,我們是最後幾天才進去的。」林寶成說道。

    「你就說說唄,」馮天林道:「這戲我們哥幾個都覺得怪,每次該輪到我們的時候,都看見你出馬的,感情把我們招進去,就是當替補的?」

    「貌似真的就是拿你們當替補的。」張英夏在心裡吐槽,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但是事實更說不了,看著所有人眼巴巴的樣子,想到了一個副導演的話,於是理了理頭緒,咳嗽了兩聲:「其實吧,喊我上去,是因為我記住了替身的要求。」

    「替身的要求?」一小武行們都懵了一下。孫志友,陳君他們卻是穩坐釣魚台,

    見把一眾人唬住了,張英夏頓時覺得有戲,接著說道:「你們覺得,做武行有什麼要求不?」

    「這有什麼,不就是能打能摔,動作乾脆利落,你說點實在的,別跟小學老師一樣,逗小孩吶。」魯慶忍不住的說道。

    「沒錯,但是做武行替身還有一條。那就是要擋住臉,而且還要擋的漂亮,動作連貫。不是那種動作做完了才突然想起要擋臉。」

    「擋住臉?」一眾人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則是莫名其妙:「擋住臉,那我們還怎麼出名啊?」

    「咱們這些小演員,首先要在導演的耳邊,心裡出名了,才能在鏡頭前露臉,出名。」張英夏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

    「怎麼樣才能動作連貫的擋住臉?」馮天林問道。

    張英夏想了想:「遠鏡頭就不說了,近鏡頭的話。估計你們四個人就自己弄一個相框,當作攝像機鏡頭,然後各種練,摔跤,對打。」

    「那文戲呢?」趙楠不滿足的問道。

    「文戲要求就多了,咱們先說第一條,把台詞說清楚。」張英夏道。

    「這還不簡單麼?」一邊聽著的顧凱說道:「說台詞誰不會啊?」

    「那為什麼你沒戲拍?」張英夏斜著眼看著這位。

    「那是我不惜的拍那些小戲。」

    「哦,」張英夏一聳肩膀,對這種活在自己世界的人,不想和其爭論,沒意思。

    「這就是你每天下午到小河廣場去,跟傻子一樣唸唸碎的原因。」劉倩倩笑道。

    「那不是碎碎念,我那是在練發音,聲音夠大,語氣要跟情境對得上,這導演才滿意的。」張英夏急切之下,把一些前世的「大學詞彙」都弄出來了?

    「境界我懂,情境是什麼?」好幾個人懵了。

    「就是拍戲時,戲裡的情況跟環境。」陳君在旁邊用一副「你們這些土鱉」的眼神說道。

    張英夏心裡對這位主動幫他拉仇恨的陳君一臉的感激:「沒錯。」

    「那這又是什麼意思?」趙楠依舊不解的問道。

    啊,神啊收了我吧,張英夏終於理解前世老姐面對一個班的小學生的時候是什麼情況了。

    沉住氣,沉住氣,人家這是好學,不是故意讓你難堪,把這話默念三遍之後,張英夏吐了一口濁氣:「上次咱們的戲,不是有一場是一個小頭目嘲諷另一個小頭目,結果兩人都被主角幹掉的戲麼?還記得吧?」

    四個人裡有三個人在搖頭,只有馮天林說道:「記得,那場戲,換了四個人,才拍好。」

    「沒錯,第一個,在鏡頭前就腿抖不說,台詞還記不住。第二個台詞記住了,結果收音的師傅說聲音太小,後期難做,又換下去一個。第三個,把嘲諷弄得跟誇獎一樣,瞪著眼,拍著肩,聲如洪鐘。沒說的,下一個。最後一個,斜著眼,一掌削著人肩膀,喲,這又是老婆送的,知道的說你來上班,不知道還以為你來坐月子的。」

    「就這麼一句話,換了四個人啊。你們說說,我去練發音,練台詞有什麼不對嗎?」張英夏一臉無奈。

    「可是我們舌頭打結啊,」

    「那更得練了。」

    「可是用石頭,吞下去怎麼辦?」

    「吞下去就做手術咯,連這事情你都能忘記,還有什麼能記住的?」張英夏怒了:「反正你們幾個人,不想用石頭的話,就用硬糖試試,看看是石頭管用還是糖管用。」

    「那我用石頭吧。」馮天林說。

    「那我們用糖。」另外三人說道。

    一邊的陳君不屑的一聲冷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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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半日喧囂

    感覺把幾個小武行弄得灰頭土臉,張英夏才舒了心中的一口惡氣:這特麼算什麼事啊?你妹的,老子又沒經過系統的訓練,上一世跑龍套攢點經驗我容易麼?一個個都一副要把我掏空的樣子。

    張英夏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一年多在這個小圈子里拉了多大的仇恨。或者說是在影視城一大片的小演員中拉了多大的仇恨,好幾次,要不是看在孫志友的面子上,張英夏就被其他圈子眼紅的人收拾了。

    =

    或許真的是有了工資後,所有人都有了惰心。明明還有幾個小劇組的。大家都是一副就別跟新人搶飯吃的高人模樣。每天都是到經紀公司例行報導後,光明正大的在孫志友的小餐館裡吹牛聊天喝酒划拳,由於沒什麼戲,公司也懶得管。

    莫媛媛劉倩倩蘇靜三個女人在一個包廂裡擺弄著小傢伙。

    孫志友跟張英夏兩人則是看起了時政新聞,盧志金跟趙楠也跟著看。另一幫子則是抬來了另一部電視,隨便開著一個頻道就開始吹牛,電視節目就給當bgm了。

    陳君則是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個修鞋的箱子,自己慢慢的琢磨起怎麼玩。據說已經接了一部戲,一個月後開拍,他要演的角色身份就是個鞋匠。每天在餐館門口叮叮梆梆的敲。好在餐廳裡吵吵聲夠多,也不差他這一點。

    =

    一天,依舊是熱鬧無比的餐館裡,許久沒動靜的紅色固話突然響了。

    離的近的盧志金拿起電話,捂著耳朵聽了一會:「張英夏,找你的!」

    看著電視的張英夏蒙了一會,才起來接電話。盧志金趕緊對一眾同夥喊道,小聲點。眾人紛紛同時停下側目盯著張英夏。

    尼瑪,還不如你們繼續嗨呢?張英夏心理嘀咕著,拿起電話:「我是張英夏。」

    「張英夏啊,下午三點,到公司三樓的會議室報導。」對面是一個女生客氣的說了一句。待張英夏重複了一遍後,掛了電話。

    張英夏剛放下聽筒。顧凱就問道:「英夏,什麼事啊?」

    張英夏也疑惑著:「什麼都沒說,就告訴我下午三點到公司報導。」

    這時候魯慶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大事情,大事情,第一電視台一星期後,要到咱們這裡來錄製節目,要招各種特型人員啊!」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把眼光看向了張英夏。包廂裡的三女聞聲也出來:「出了什麼事?」

    =

    影視城公司的新辦公樓裡孫志友的小餐館並不近,開車也要十幾分鐘。跟去羅柳市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張英夏跨上他那輛「pia,pia」車,專門往路上的陰影處跑,就算這樣,也是一路風塵僕僕。

    大路兩邊,幾乎都是新擴建的建築,話說這建築的速度還真是沒得說,半年時間各種大框架已經全部立好了。剩下的就是內部裝修了。按照影視城的要求,裡面的裝修估計更快。照著這樣的速度,這個方圓六平方公里的一期基地,年底就可以投入使用。當初張英夏看過的規劃圖,那可是一畫就圈了十六平方公里的。

    =

    到了會議室一看,喲呵,熟人不少,全都是影視城裡吊威亞出名的。

    大傢伙對視了一眼,心理都跟明鏡一樣。

    能坐著上百人的二號會議室,現在就只有十幾個人,稀稀拉拉的。

    不一會,公司在影視城的二把手就帶著好幾個屬下進來了。

    一眾領導分屬做好後,就看見二把手一點頭,一個張英夏相熟的小頭目就站起來啪啦啪啦:「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就是因為大家在咱們影視基地裡,都是吊威亞的好手,現在公司接了一個大項目,需要大家參與的。」這位邊說,還一邊看著下面一眾人的反應。

    可惜,反應冷淡。

    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聽到這,張英夏覺得自己就不要爭取了,吊威亞啊,這大熱天,天上的太陽能把人烤熟。就算到了晚上也要九點過後才有點涼意。

    卻不想,這裡人人都是老油條的,全都跟張英夏一個想法。全都不做聲。

    二把手見客套話沒用,直接上大招,說了一個數額:參加者每人至少一天兩萬。多勞多得,而且不在中午時間段拍攝。

    這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一眾領導們對於下面的反應,相當滿意。

    於是小頭目繼續在啪啦啪啦:「拍攝時間初步定為三天,需要徵集五位吊威亞的能手。另外十位替補。」

    張英夏心裡都鬧騰了。特麼的這是要一網打盡啊,在座的剛剛好十五個人。

    不光是他,所有人心理都打鼓了。

    要是只有兩三個位置,衝著那高薪,眾人估計還要爭搶一番,但是眼下嘛,就要掂量掂量。

    誰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天上掉的餡餅最好砸在別人頭上,然後自己再去撿,接著喂狗試試毒性後,再決定吃不吃。

    能要這麼多人替補的,那絕壁不什麼輕易的活。

    可惜,二把手並沒有給多餘的時間考慮。

    一句「諸位都是我公司的簽約藝人」。就把眾人的抵抗心思給剿滅了。

    所有人都簽約不說,還簽了一份保密協議後,才被放行。

    =

    剛回到店裡。就見眾人七嘴八舌的在熱烈討論。見到張英夏回來,全都圍上來:「怎麼樣,見到明星了麼?」

    「什麼什麼明星啊?」張英夏不解。

    眾人一副「我們都知道了,你還裝什麼」的表情。

    「我真的沒裝啊!」張英夏莫名其妙。

    劉倩倩打圓場:「行了,大家別問了,估計英夏都簽了什麼保密協議了,就別給人添麻煩。」邊說著,邊一副「姐懂得」的眼神:「到時候,記得幫姐弄個簽名,隨便誰的都行!」

    眾人的顧凱也叫道:「還有我,也幫我弄一個!」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結果所有人都一個要求:「幫著弄簽名,隨便誰都行。」

    你妹啊,到底怎麼回事啊?張英夏心裡哀嚎!

    =

    問了自家老婆才知道,張英夏去開會後,魯慶也打聽回來一個大消息,特麼的,就在下星期,國內電影圈裡十個頂級明星裡的三個就要來影視城拍片子了。人家半年前就踩好點了,就等這閒季才來的。不光是這幾位,還有一批一二線的明星都要參演的。絕對的年度大戲。票房冠軍的預訂者。

    「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張英夏一臉荒唐,「我這活是跟第一電視台有關係的好伐。」

    莫媛媛一副關愛小天真的眼神:「你呀還要學習啊,什麼跟第一電視台合作,估計就是人家放出來的風而已,別說那麼多了,到時候,見到天王,不管那一個,記得幫我要個簽名啊。」

    =

    影視城估計從來沒有那麼多一線超一線的明星集中到來過,以至於清淡的影視城突然有了過年的氣氛。無數人都在討論著那些明星會來。以及相關明星的各種八卦。

    就在這種喧鬧中,一星期過去了。

    張英夏在接到公司的電話後,莫媛媛還小心的囑咐了一番,結果張英夏到公司一看,眼淚都要留下來:「尼瑪,我就說是跟第一電視台嘛,你們非得要簽名,簽名個屁啊。」

    第一電視台的年度大劇《大帝傳》。要在這裡取景。這個半戲說半史實的劇目,都是觀眾的熱愛。拍攝就是一段大帝一段攻伐歲月的場景。裡面就要用到不少的威亞師傅。而且這劇是全國取景,特麼的能輪上影視城這塊,真的影視城老闆墳頭冒煙了。

    原本就是計畫拍攝半個月左右,後來因為要照顧的地方太多,就被刪減到了一星期,基本上都是武戲。當然也有文戲,不過人家估計都是在攝影棚裡玩的,張英夏是看不到了。

    而且怪不得得要十五個吊威亞的,特麼的全都是要吊著威亞拍的。選出五個人作為人家啊主演的替身後,所有的人一個不落,全都有機會上去吊著。

    弄得張英夏都想吐槽這特麼是歷史劇還是玄幻仙俠劇啊?光是吊車就來了十部的;

    痛並快樂著的鬧騰了五天左右,全部戲份就殺青了。張英夏正想著怎麼回去嘲笑一下媳婦的時候。

    卻沒想到跟第一電視台合作是真的。特麼的大製作的電影需要威亞演員也是真的,這邊拍完電視台的節目,立馬就進組了。可惜,這次的威亞演員更多,不算影視城一干人,就已經有二十多個了。張英夏等一眾威亞演員連人明星的邊都靠近不了。更別說什麼要簽名了。全都在一個大院子裡待機。

    就算上場了,也是各種背景秒死的狀態。甚至連大腕的臉多沒見過,因為人家連文戲替身都有。

    張英夏也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大陣仗。光是主要攝影機,那些拍明星,跟電影拍紀錄片的,那就是二十多部。而用來拍電影的,就有四十多台。前後左右高高低低,各個角度全景拍攝。

    所有的戲,全在影視城西北角的一片紫竹林裡,拍了六天,五場戲,全都是吊威亞的。

    可惜,直到這裡的戲份拍攝完畢,鬧騰了一通的張英夏,居然不知道自己參演的這部電影叫什麼名字。

    艹艹艹的,人第一電視台好歹還有一個《大帝傳》的牌子,怎麼這大導演大明星大製作的片子,怎麼各個都喜歡把神秘玩到底?這都什麼毛病啊?

    =

    對於參演者而言,時間過的飛快。對於看熱鬧的人而言,這半個月的時間,卻無無比的熱鬧,影視城都從來沒有來過那麼多的記者,還有那些瘋狂的影迷。

    這樣的見聞和經歷,足夠很多人吹上一輩子的了。

    可惜,再熱鬧也會到散場的時候。一陣風一樣,熱鬧就這樣過去。

    影視城裡又如同散集的圩日集市一般。從新冷清起來。

    半個月掙了十萬多的張英夏,得到的卻是眾人的埋怨,以及自家媳婦一星期不讓靠近。

    你妹的,我招誰惹誰了?這見明星還是我能做主的麼?張英夏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23:10
第七節 直面

    終於掙了一把「大錢」的張英夏還沒來得及吐氣揚眉,慷慨激昂一番,就被媳婦跟鎮壓了,一句:「連個簽名都要不到」就把張英夏懟的一無是處。

    還不能還嘴。不然就是兩個女人一起懟了。劉倩倩無聊的時候整天來逗孩子玩。

    =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陪領導做一千件好事,不如陪著領導做一件壞事更能拉近跟領導的關係。

    這話放在融進朋友圈裡也挺合適的。

    張英夏辦砸了一件事,反倒了真正進入了孫志友為圓心的這個圈子。

    因為在這平淡的日子裡,除了聊各種明星八卦外,嘲笑張英夏成了孫志友這個小圈子難得的消遣。

    任由張英夏如何辯解,依舊樂此不疲。

    每次張英夏剛想發表意見,都被一句「連簽名都要不到」給懟了回來。然後眾人哈哈大笑。

    之前張英夏也算一號人物,可是卻難以服眾,結果遇見了這麼一桿子破事後,大家一瞧,喲呵,你也有做不到的時候,張英夏終於從被人仰視的半空中狀態進入了凡間。

    被嘲諷是一件鍛鍊臉皮的事情,雖然張英夏的臉皮不怎麼需要練,

    眼下,張英夏也終於能跟許多人開玩笑了。

    =

    關於拍戲的一些內幕情況,別的不說,魯慶都能打聽個七七八八的。

    畢竟有資格參與進去的不只是張英夏,還有十幾個,人家喝酒發牢騷的時候,自然也會把一些事情傳出來。

    別看這錢看著多,可是十來天的功夫,影視城小武行裡,十五個吊威亞最好,至少有十個在拍完戲之後一個星期裡都不能好好走路。

    一天雖然只拍八個小時,可是有六個小時都在吊著過。除了吃飯換服裝能下來,十五個人就是「空中飛人」狀態。

    照著魯慶打聽的消息,

    影視城這次為了打響名聲,那真是拼了。

    一期工程都沒竣工,就上了兩個大製作的電視電影。跟發給十幾個小武行的相比,這點錢還不夠人一次的公關費。

    效果也是立馬顯現。已經有許多的劇組派人來踩點,看地形和討論價格了。

    可惜小演員們沒戲拍的現狀仍在持續。

    清淡的日子依舊。

    彷彿那半個月的喧囂只是夢中,醒來的生活依舊如昨。

    沒戲拍的時光,不少的眼熟的群演都消失了,放佛沒出現過一樣。但是當影視城開始熱鬧的時候,這些人又會出來的。

    日子悠然,人心渙散。

    這樣的情形,連影視城的經濟公司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出了一個條例,所有二等以下的簽約人員(含二等),都要參加一個演技培訓班。學制一個月。費用一千五。不參加者公司視其為不服從安排,有權終止合約。

    一眾小演員們哀嚎遍野。

    不是為要練演技的擔心,而是好多人閒暇時間喝酒耍錢都把錢花了差不多,剩下的錢基本就夠混到發工資的日子。

    別的不說,光張英夏就借出去三千,是羅品寧跟林寶成,這幾個小武行,平時花銷大,到處拉關係,眼下湊吧湊吧也只夠兩個人的費用,不好意思找孫志友,就找上了張英夏。

    劉倩倩這兩天來逗孩子玩的時候,說起這事情都黑著個臉,孫志友一下就借出去了一萬多。

    當走了十天八字步的張英夏雙腿能併攏走路時,這培訓班已經過了一半了。

    然後,一眾小演員們驚喜的發現,下半年劇組怎麼來的比往年早了一個月?

    即使來的都是一些低片酬的小劇組,所有人都投入到了各種選角的面試中去了。

    張英夏自然也不例外。

    奇怪的是,同樣去選角,張英夏莫名其妙的被各種小劇組排斥在外,好多小劇組寧願要一些能力差一點的,也不願意要張英夏。不光是他,一同參演過兩部大製作的十幾個武行,都遇到了這種情形。

    莫媛媛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育著自家的小男人:「傻了吧。這娛樂圈的規矩從來就是片酬只能升不能降,過去一個小武行哪怕是吊威亞,一天也就一千往上,最多兩千,更多是就是一天五六百都行。你一下玩了一把一天一萬多的,人家劇組雖然小,但是都是打過預算的。請你,劃不來。」

    「那我可以降片酬啊?」

    莫媛媛恨鐵不成鋼:「你腦子壞了啊,遇見些個好導演,大製作的,你降片酬講的過去,這些個小劇組你去玩降片酬,你真怕別人不恨死你啊,劇組一個蘿蔔一個坑,早就算好要什麼人,你進去算什麼?」

    被自家媳婦用手戳的一腦門漿糊的張英夏還是不明白,特麼的什麼片酬能升不能降,不是那些大明星專屬的?怎麼小演員也特麼玩這種啊!

    一時間小戲接不了,大戲還沒來。張英夏就只能負責起照顧小孩了。因為有劇組找到自家媳婦去拍戲鳥。

    一天下來,明明就是自己孩子,張英夏卻對著孩子有了一種「你死我活」的衝動,直道救兵劉倩倩駕到,才把張英夏從地獄中拯救出來。

    =

    一個人帶孩子的苦日子似乎要過去,張英夏終於要迎來好日子了。

    因為,傳說中的丈母娘終於出現了。

    但是當兩人高高興興的包著車帶著孩子去車站接的時候,全都斯巴達了。

    天啊,不是說好一個人的麼?怎麼岳父加丈母娘,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姐夫全都殺過來了?

    兩人新租的屋子里根本容不下那麼多人好伐?

    幸好兩位大姐加一個姐夫通情達理,表示已經定好了賓館,這次來主要就是見見小妹,次要則是見見孩子,再次之則是見見妹夫。

    好嘛,張英夏直接獲得家庭關係奧運會比賽的季軍。

    一路上,被一大家子人七嘴八舌的家庭背景祖宗八代都問明白後,張英夏就被遺棄在角落裡,整個一被動物園的猴子,全程被圍觀,而且連食物都不投喂。好在同屬一家人的莫媛媛在展示了那生疏的照料孩子手段後,也被丈母娘同樣丟到了自家男人身邊,兩個小字輩那孤獨的心,如此的相似,如此的貼近。

    =

    到了在家裡,已經被丈母娘嫌棄了一路兩人,又被丈母娘把家裡數落了一遍。什麼門口對著馬路開,灰塵大,窗口朝向不對流,不利於通風,還有什麼奶粉紙尿布,全都被說的一無是處,天可憐見,特麼的奶粉紙尿褲張英夏都是只買貴的不選對的。

    大姐則是幫著丈母娘把所有的嬰兒用品換了一遍。全是自家用的「溫暖牌」上面的線頭都能看見。絕對純手工工藝。

    最後丈母娘一聲令下:「你們兩個,以後首部戲乾淨,不許接近我外孫女。」

    別的都可以商量,不讓我碰女兒,這個就不能忍了吧?張英夏擼起袖子準備為了自己女兒開干,看見自己老婆心虛的扯著衣角,只要轉身去幫著大姐夫擇菜洗菜。

    這家裡,男女地位高低,一目瞭然啊!

    二姐跟岳父兩人彷彿沒看見丈母娘的威風凜凜的樣子,一起研究著張莫兩人掛在牆上的相片,指指點點,一派深入挖掘研究的模樣。

    =

    兩世人的張英夏都沒伺候過丈母娘,兩天下來。毛腳女婿見泰山的惡形惡狀讓莫媛媛都看不下去。幸好人丈母娘的關注重點放在了小不點身上。

    夫妻兩個反倒了成了多餘的陪襯。因為照顧小不點的事情,兩人被丈母娘從頭到腳的一通數落,各種貶義的人物代稱噴薄而出,不到三天的時間裡,腦袋上就被扣了無數蔑稱,搞的莫媛媛都懷疑自家老娘是不是給人換了。

    又一次被帶了一頂「傻子」的帽子後,迎著「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傻女兒」的唾沫,莫媛媛決定到樓下劉倩倩那裡躲躲,看著自家男人還手足無措的傻站著,一把就給拉了出來。

    張英夏依舊陪著笑:「媽,我們出去買點菜。」

    丈母娘看了看時間,順帶望瞭望外面刺眼的陽光。連白眼都懶得翻,隨便應付道:「去吧去吧,看見你們我也煩。記得回來就行。」

    邊下樓張英夏邊佩服自家媳婦:「當年你怎麼在家過的呀?」

    莫媛媛一臉理所當然:「因為受不了,所以我十七歲就跑出來了呀!」

    「丈母娘大人是什麼職業的啊?那麼閒。」

    「中學歷史教師啊!現在放假嘛自然閒的。」

    「難怪!還好還好!」

    莫媛媛決定大度的原諒男人的那死裡逃生的僥倖心理,因為她也頭一次覺得開學這件事真的「還好還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23:10
第八節 所謂責任

    兩人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情緒只保持到了一樓道口。

    岳父大人跟二姐莫欣欣正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小情人。

    「爸(二姐),你好。」兩人登時拉開距離打招呼。同時心虛了一把,復盤檢查了一把剛才有沒有過分的動手動腳。莫欣欣嘻嘻哈哈一把攬過妹妹的腰把人拉到一邊。

    「小張啊,陪我坐一會怎樣?」岳父莫浩然頓聲道。

    「當然可以。」

    也就不用亂走,就到孫志友的館子裡坐下,好幾個原本還在看電視的,見狀都自覺的閃避了。

    劉倩倩不做聲的上了幾杯水然後就躲到櫃檯後準備看戲。張英夏這邊都鬧騰了兩天了,如果還不知道坐他對面的是誰,那就真瞎眼了。沒見莫媛媛都被架到一邊的桌子上了。

    「你們感情很好。」

    「嗯!」張英夏偷偷看了媳婦一眼,發現她也在看過來。

    「可是生活靠感情是維繫不了多久的,要有穩定的收入啊。

    依我看你們的收入,也僅僅夠兩人的生活開銷而已。」

    「我會努力的。」

    「可是看起來你比較閒啊,這裡好多人都很忙的樣子。」

    「以後就會有一個大戲來找我的,」張英夏心虛:「按集數拿錢的那種。」

    「那種能保證穩定嗎?就是每個月收入都差不多?」

    張英夏不吭氣了,這事情特麼誰敢保證啊,是個人都能做的那叫群演,混成小有名氣的都有一技傍身,要不那就是一張出神入化的臉,像張勇馬洋那種,基本上要演壞人的時候,找他倆都是立馬合適,就這樣,這哥倆還不敢保證每月收入穩定。腦內回轉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我現在簽約影視經濟公司了,每個月有八千。」

    可惜了,要是岳父一問馬上回答,這還有救,都琢磨了好一會才想起的,岳父這閱歷的人能不看出問題麼?

    「有合同麼?拿來我看看!」

    一邊的莫媛媛立刻顛顛的去拿合同來給老爹過目。

    岳父拿過來後,直接翻到最後,看了一會,一針見血:「這個好像是一個『對賭』合約吧,」

    張英夏跟莫媛媛都懵了一把:「什麼叫對賭合約啊?」

    「就是先要求你們做到某一點,然後經濟公司才會履行他們付新水的職責啊。」

    張英夏不知道怎麼回答,心想這天下哪家公司不是這麼要求的啊?

    這邊不好出口,莫媛媛卻不在乎:「這天下哪家公司不是這麼要求的啊?」不愧是夫妻,想的都一樣。

    岳父一愣:「也是,這一點就算你們過了。那以後怎麼辦?要是沒戲拍了呢?」

    這下,莫媛媛也不吭氣了。以後,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張英夏低頭想了半天,咬了一口牙:「就您坐著這個店您看怎麼樣?」

    「這個店?還行吧,這兩天我看了一下,人流量不錯。」

    「我們打算把這個店盤下來!」

    假裝喝水的莫媛媛噴了她二姐一臉,劉倩倩那邊正在算賬的筆劃出紙面。

    「你們是認真的?」岳父的臉前所未有的嚴肅。

    張英夏硬著頭皮:「嗯,這兩天,您也試過我的手藝,您覺得應該還行吧?」

    這下,反倒是岳父沉默了!

    =

    這邊,莫欣欣用手指戳戳自家老妹:「這個你可沒跟我說過,你們真的這麼想的?打算在這裡窩一輩子?」

    莫媛媛撓撓頭:「這個還真沒想過,不過仔細一想,好像還挺有可能的!」

    莫欣欣頓時一臉「佩服」:「臨時想出來的就敢糊弄老爹,你男人厲害啊!」

    莫媛媛一挑眉毛:「那是,這可是我選的男人!」

    「不過沒想到你居然喜歡比你小的!」

    「什麼叫年紀小,你個單身直接說你眼紅不就行了。」莫媛媛鬧了一個大紅臉。

    「真的?」

    「好吧,那是當時眼花了!眼裡只見男人不見年齡!領證才發現男人看著成熟,結果居然比我還小。」

    「這才對嘛。兩姐妹瞞什麼,當初要是我不暗地支援你,你估計還撐不到找男人的時候,就得滾回家了。」

    「是是是是是,二姐的恩德,小妹沒齒難忘,白水一杯,先乾為敬!」

    =

    沉默了半響的岳父大人展顏一笑:「那我就看你的行動了,我小女兒,任性了十幾年,沒什麼想法,能交到你手裡,我是覺得可以的。」

    張英夏愣了一會:什麼情況,這就算過了?我還沒說說老子有著幾十年的閱歷,聽過幾千首歌,看過十幾年電視劇,上百部的電影。玩過的遊戲比您高了不知道哪裡去的話呢。

    「謝謝岳父,啊,謝謝爸的賞識。」

    岳父背著手,一副老懷大慰的自顧上樓去了。

    =

    二姐連忙圍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及其豐富,那興趣盎然的樣子,用兩個字就能形容:「八卦!」

    「妹夫妹夫,你們真的打算開館子?那為什麼不出去開啊,我可以下本錢做股東的!當然這一切可以以後再說,有一句話我憋了很久,今天必須要問。」

    莫媛媛一臉嫌棄:「姐,你不要這樣吧?」

    「不行,我憋了好幾天,不問今天睡不著。」

    「妹夫,你是喜歡年紀大的麼?不然為什麼就找上老妹了。而且你以前做什麼的,為什麼看起來不像二十出頭的樣子。再則,你們當初是不是對自己的愛情沒有信心,然後決定用一個孩子來羈絆彼此啊?」

    「二姐,你是做記者的麼?」張英夏一臉荒唐。

    莫欣欣重重的一點頭:「還是娛樂版的記者。」

    然後笑顏一收,一臉嚴肅:「玩笑開完了!我就問一句嚴肅的,你-能-保-證-對我妹妹好一輩子麼?」

    張英夏呆了,尼瑪,別的不清楚,可以肯定二姐你們家絕對是一家人,一個基因模子裡的產品,這問題,怎麼都一個性質啊!

    張英夏看了莫媛媛一眼,發現莫媛媛也在看著他。

    張英夏一字一字慢慢的說道:「我沒辦法保證,沒辦法承諾。因為我現在的承諾只會顯得我膚淺,但我會做我最好的給他。」

    莫欣欣邪邪一笑:「這麼說來剛才你就是騙我爸咯?」

    o-0!張英夏頓時變成大小眼,這什麼情況,畫風變得太快啊!

    莫欣欣卻混不在意,擺擺手,自顧站起來:「安啦安啦,騙不騙的我才不在意的呢,就不打攪你們二人世界了,我上去看看我小侄女去了。」

    =

    漫步在一條年代街上,不遠處,是一群新來的「來客」在擺的臨時攤點。

    兩人牽著手,全都不做聲。

    不一會,張英夏突然抱住了莫媛媛,緊緊的,良久才分開。

    兩人面對面,仔細的看著對方,從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唇。

    「我有什麼好?」張英夏小聲的問。「值得你為我做那麼多?」

    「你是第一個為我哭的男人。所以這輩子我就賴定你了。」

    「可是聽你爸一說,我覺得自己好沒用。」

    「誰說的,在我眼裡,你比大多數人都要好!好很多。就算你有不好的,那我也認了。」

    說完,莫媛媛八爪魚一般抱上了男人,用筆挺的小鼻子小心的蹭著男人的鼻子,這是男人最喜歡的。

    張英夏眼睛突然一紅,眼淚在眼眶,馬上要掉下來。

    「不准哭,你哭我哭的比你還大聲,我可是女的,被正義感過剩的人看見,非收拾你不可。」莫媛媛『惡狠狠』的說道。

    張英夏立即把眼淚憋回去。

    「知道麼,我大姐跟我說的可不一樣。」

    「你大姐怎麼說?」

    「她說,遇見個好人,就轟轟烈烈的愛一次,哪怕是留個好回憶也好。」

    「你大姐就這麼不看好我啊?」

    「傻瓜。」

    「我……」張英夏沒有能說下去,因為莫媛媛已經吻過來了

    ——小男人,不准辜負我!——

    =

    半響,唇分。

    「對了,去看演唱會吧?」莫媛媛突然開了一個腦洞。眼睛卻忽閃忽閃的,一副言不從心的樣子

    「怎麼突然想起這事了?那孩子怎麼辦?」張英夏沒注意老婆的眼神。

    「沒事,有媽幫看著,沒問題的。」

    =

    然後,第二天,兩人留了一張紙條,特喵的離家出走。

    莫浩然看著女兒一手好字,哭笑不得。

    丈母娘一臉嫌棄:「都跟你說別玩那些虛的,女婿就是個要面子的人,有什麼就說什麼,那才是真的,你看,把女兒女婿逼走了吧?」

    莫浩然一臉荒唐:「叫我去說的你,數落我的也是你,你還講不講道理啊?」

    丈母娘鄙視的一眼:「你跟女人講道理,腦子壞掉了吧?」

    =

    張英夏興奮了一夜。早上四點就拉著睡眼朦朧的老婆起來刷牙洗臉。

    這才是要跟這個世界裡。龐大的信息量來一個親密接觸啊!張英夏很想像無數的小說先輩那樣「直面慘淡的人生,直面淋漓的鮮血」

    可是每次見到那天地星辰,以及那完全不熟悉的世界地圖,都有一種不真實感。

    說是出去玩,張英夏心理卻冒出了一眾探險的心態:躲是躲不過了。準備準備,拼了吧。

    給泰山一家留言,跟經濟公司請假,跟酒吧老闆請假、後者就是在酒吧門口塞了一張紙條。

    =

    莫媛媛提到的演唱會,卻只是一個老名氣歌手的巡迴而已。連城市圈都沒出,就已經辦了三十二場了。

    這是一個幾千萬人口的城市圈啊。酒吧街所在的泰羅花市,就是這裡的一個區而已。當下是最後一場,靠著莫欣欣的關係弄來的票。

    可是卻感覺莫媛媛的心思不是放在演唱會身上啊?

    面對著各種動輒過百米的高樓,已經各種宏偉的建築群落,張英夏享受了一把土包子進城的待遇,完全聽從媳婦的白布,各種路人白眼不斷。好脾氣的莫媛媛也覺得小男人是不是撞邪了,怎麼出了影視城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終於到了電話訂好的賓館,張英夏依舊是帶著一種「去北上廣都沒這麼漲見識」的懵態。

    看著自家男人就算是發懵,都能引得前台的妹子一陣失神,莫媛媛咬著嘴唇埋怨:讓你害老娘出醜,到了房間,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邊想邊狠狠的瞪了同樣發懵前台妹子,收回身份證後拉著自家男人就進電梯。背後傳來一句:「老牛吃嫩草。」

    莫媛媛氣的牙根癢癢。

    一進房間。沒等張英夏反應過來,褲子已經被扒拉下了,在一聲「讓你勾引小狐狸精」尖叫中,莫媛媛咬上了自家男人的鼻子。

    結果卻是被張英夏一個反推上床,強吻上嘴,多少埋怨都化成了繞指柔。

    兩人折騰了半天,快四點才睡覺。睡醒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快,這演唱會八點開始,現在起來還來得及。」

    莫媛媛又忽閃著眼睛:「老公,我不想去。」邊說邊用指尖挑撥著男人的胸口。

    張英夏抓住媳婦的手:「別鬧。以後還得跟老孫他們吹牛吶,聽話,看完回來咱們吃宵夜再繼續?」

    莫媛媛頓時眉開眼笑。跟著小男人就進了浴室。就是一頓狂搓狂洗狂衝。

    莫媛媛指著調皮的小張:「又起來了喲。要不要我幫忙啊?」

    張英夏沒好氣:「別鬧,趕緊的。」

    莫媛媛也不生氣,幫著小男人擦乾身子穿戴起來。

    兩人買了一點東西路上吃。由於住的地方裡場館近,兩人走著就過去了。

    只有一個萬人場的室內體育館,演唱會就是這裡開的。

    張莫兩人都大聲的唱著歌,奮力的揮舞著螢光棒。

    感受一番歌迷的興奮,見識了不屬於自己的繁華與喧鬧。

    感受這一切,張英夏都有一種跨越大山,穿過人海。前世的擁有,轉眼消散不見的朦朧感。這時候,他的腦內突然接受了一個電波:解除屏蔽,開啟腦內音頻環繞。

    這一下,卻是弄得張英夏腦子發脹。

    回到賓館,不理會媳婦的撩撥,張英夏找了一張紙,準備把腦袋清空。

    撩撥不成的莫媛媛先是氣惱,再是詫異,最後卻是佩服了。自家男人居然滿滿寫了半個本子。

    當張英夏被尿意從狂寫狀態中憋醒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手都酸了。

    莫媛媛已經睡著了。

    =

    張英夏開始清理自己的頭緒了。自己先是眼睛有一個鏡像分解器,帶上演技就能觸發,現在又有一個腦內音頻環繞,而且全都是上一世自己聽過喜歡的歌曲。

    問題是,這種深入腦髓的聲音真不是一個好享受,就跟當初剛開啟動作分解器一樣,看誰都是慢動作分離,弄得自己是個傻子一樣。

    不過,居然要用寫歌詞的方式才能清除聲音,真特麼深吸。現在把腦袋清空了,總算能安心睡覺了。

    =

    兩人在賓館荒唐了兩夜,這時候,張英夏才明白了為什麼自家媳婦在說起看演唱會的時候,眼神忽閃忽閃的。特喵的,都老夫老妻了,直接就說兩人去「為愛情鼓掌」不就完了麼?老玩眼神暗示多沒意思啊!

    第三天,影視城經濟公司的電話就到了,讓張英夏去面試三個劇組,兩部電影一部電視劇。

    張英夏都特麼懵,怎麼今年劇組來的這麼早?兩人趕緊火急火燎的就又回來了。

    剛到小餐館就見盧志金一群人在慶祝,據魯慶說,特麼的影視城的春天要來了,好多劇組都已經進影視城駐紮了。

    =

    「尼瑪,說的旺季,為毛大家都有戲拍。只有我沒有啊?」回到影視城已經快一個星期的張英夏無聊的趴在餐桌上,看著落地窗外寧謐的街道。

    剛回來的張英夏,立馬就去三個劇組面試,結果卻都沒結果。而且還是連續的好幾天都是如此,碰了一頭包。

    就連劉倩倩都跑起了特約,結果夫妻兩個就被劉倩倩弄來看店了。而且理由特充足:「你們倆不是說要盤下這店麼?那就提前感受一下唄。」岳父倒是很贊同。

    「別說了,快過來幫我擇菜的。一會有客人來怎麼辦?」

    「來就來唄,連廚師都去跑龍套了,這店還有開的必要麼?」

    「沒事的話,就給你的車開去檢修一下,媽說這車的聲音太大了。」莫媛媛在廚房裡說道。

    「知道啦,」張英夏無奈的應了一聲,然後出了小餐館的門。騎上自家用三蹦子就出去了。

    =

    說起這三蹦子,還有段故事。

    有孩子之後花錢如流水。

    各種嬰幼兒用品那就不說了,已經娘家人自備了,但是買車卻成了當務之急。

    為什麼?這影視城裡雖然有幾家診所,但是全都是各種牙科,骨科,以及日常的診所。

    像樣一點的嬰兒護理都沒有,全都要去十幾公里外的市區裡。丈母娘幾乎都快吃人了。

    出事了,難道要張英夏開著那輛「pia,pia」車帶著孩子去就診不成?

    其實影視城裡也有一家診所能看嬰兒的,只不過架不住丈母娘嘴裡的「意外」太多。

    加上兩人有點錢了就閒不住。不糟蹋錢不舒服。

    結果都快簽購車合同了,兩人才發現沒有駕駛證。不得已,九萬變一萬三,四輪變三輪。還是帶擋風玻璃棚頂的那種,先把丈母娘應付過去再說。

    可惜,依舊被噴了個狗血淋頭,市區內禁止三蹦子.....但好的醫院都在市區三環內。丈母娘已經想問倆傻子是不是打算草菅人命了。

    被張英夏一番「好歹能到市區,禁不禁的,人家看見咱們趕著救命,估計也會放咱一馬」論調忽悠之下,才把怒火熄了下去。

    事後,自然又是被孫志友劉倩倩那邊嘲笑了一番後,這車就停在小餐館門前。

    反倒是張英夏自家不怎用,快成了一眾小演員趕戲用專車了

    =

    把車開去到檢修店看了一下,「毛事沒有,」在檢修師傅那「純屬吃飽撐的」的眼神中,張英夏理直氣壯的開車就走。

    到影視城辦公大院那裡轉了一圈,一個告示上說,明天有兩部戲要面試,欲演明日趁早!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23:10
第九節 兩部戲

    =第二天。

    當張英夏到影視基地公司大院的時候,已經排了一溜長隊,有人焦急的等待,有人凝神的閉目,有人緊張的整理儀容,有人則是不停的變換面部表情。

    而另一邊,一個又一個試戲失敗的人一臉晦氣的出來,讓更多還在等待的人是一邊揪心,一邊慶幸。揪心裡面的面試官會不會太嚴厲,慶幸的是自己還有機會。

    隊伍不斷往前走,不一會,張英夏身後也有一溜長隊了。

    這什麼戲啊?居然試了那麼多人?這面試官特麼不累麼?

    仔細一瞧,居然是三個人一組的進去面試,難怪那麼快。

    沒準備幾下,就到張英夏了,加上前一位後一位,正好三個人一組,列隊後被一個調理員帶了進去。

    屋子內,坐在一溜蒙著白布的桌子後面,原本在喝水和低聲討論的三個面試官隨即坐正。

    一個影視城派出的陪考官則是抽了一張紙,說道:「這是你們三個的考題。」把紙遞過來過來讓三個人輪著看,張英夏瞧紙上就一句話:演一條狗。

    「這不欺負人麼?」左手邊的一人嘀咕道。奈何安靜的屋子裡,一點聲音都能聽見。聞聲的陪考官喝道:「不許說話,安心備戲,還有三分鐘。」

    右手邊的一人舉手問道:「報告,是演公狗還是母狗!」

    張英夏眼睛一亮,牛叉啊,為這哥們的機智點個贊,這問題問的,能加分啊!

    中間的主考官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你隨意。」

    照著考官的視角從左到右,就是這位問問題的哥們先表演。

    「89號,請開始你表演。」陪考官點唱。

    右邊的哥們往前幾步,四肢著地,開始表演。

    張英夏沒觀察過狗,不好比較,就覺得這位表演的不錯,放得開,什麼伸舌頭,狗走路,狗翹腿撒尿。什麼都有。

    「好了,謝謝!」中間面試官說道。

    那哥們連忙站起來。

    右邊的面試官問了一句:「你演的是公狗還是母狗。」

    「報告考官,我演的是母狗。」

    「好的,謝謝.」

    「下一個,90號。」陪考官繼續點卯。

    說實在的,上一世張英夏最多的就是見過看哈士奇在網上撒歡的視頻,一下就沒影的那種。至於說仔細觀察?對不起,人都沒仔細觀察過,更別提注意狗了。張英夏默默的讓身體放鬆,四肢伏地,一個伸脖子打哈欠。演了一段哈士奇的表情包,以及各種撒潑打滾刨坑。原本眼前一亮的考官,看到後面都皺了眉頭。

    「好,停了吧!」中間的考官說道。

    「剛才他演的是母狗,那你演的公狗還是母狗。」

    張英夏自暴自棄的:「對不起,我對同性不感興趣。所以我演的是公狗。」

    「好的,謝謝!」

    「下一個。91號。」陪考官

    有了前面兩人的表演,後面的哥們也中規中矩的來了一段。

    但是卻沒人問問題。被區別對待了一把,弄得那哥們有點鬱悶。

    三人忙活一通,得到了就是一句:回去等消息吧。

    張英夏收拾心情。轉身離開。剛到門口,結果面試官又冒出一句:「記得保持電話暢通。」

    三個人對視一眼,都特麼猜測這話是對誰說。誰的機會更大。

    向面試官提問題的那哥們有點意滿,覺得他機會最大,不過在生人面前不好表露,可是那飛揚的眉角瞞不過人。

    沒被問問題的哥們則是重複起了之前許多人的樣子,垂頭喪氣。

    自覺地沒戲的張英夏安心回家睡大覺。

    兩天後,張英夏意外的接到了通知,結果趕到經紀公司的會議室的時候,之前的那個陪考官一臉驚訝:「你怎麼來了?」

    張英夏比他還驚訝:「不是通知我來的麼?這電話還在這呢?」說著掏出手機摁出來電給對方看。

    「你等一下。」陪考官就進去了。不一會又出來說了句:「你是通知錯了,不過既然都來了,那就試試吧。」

    張英夏一臉荒唐,這特麼還能弄錯?

    跟著進去後,依舊還是那三個面試官。只不過中間的空曠處多了一張床。

    「三位考官老師好!」

    中間的主考官說道:「你好,請你演一段突然接到消息,你女朋友死了,然後你在醫院裡見她最後一面的樣子。」

    「好的。」張英夏看著前面留著的一張空床,原來這是干這用的。

    張英夏在腦海裡調出了一曲純音版《假如愛有天意》,想著自己老婆突然不在了,醞釀了一會,說道:「老師,我開始了。」

    眼睛慢慢的泛紅,把身體放鬆到平緩,慢慢的走著,走著,張英夏臉部的肌肉莫名的一咧,看著像似笑了一下,走到床邊,來開椅子,坐下,張英夏就這流著淚笑一下,哭一把,仰頭大嘴咧一下,低頭嗚嚥著哭。一隻手扶著床頭架,一隻手抓著床單,越哭越用力,不知過了多久,張英夏從沒發現自己身體裡有那麼多水可以流出來。

    「好了,可以停了。」

    張英夏頓時平復了一下心情,慢慢站起來,面向考官。

    「哭的很好,但是為什麼你要笑著哭出來?」左的面試官問。

    「我也想問問,為什麼你要先笑?」右的面試官也問。

    中間的考官不說話。

    一陣沉默。

    張英夏答不出來。他一個在劇組裡混的複製+體驗派,哪裡有那麼多理論知識來回答。

    「好吧,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

    「好的,謝謝考官老師。」

    走出考場的張英夏一臉無奈:「又失敗鳥。回去找媳婦安慰一下才行。」

    =

    孟家田顯老,這是很多人的共識。作為一個二十四歲才考進藝術學院導演系,二十九歲才準備畢業大戲的他,看著就像三十五,配合著一臉藝術氣息的絡腮鬍子。說他四十都有人信。這次影視城的面試是他要求來的,不是他不給學校的學生一點面子,而是在學校待了多年的他,見慣了學校表演系的各種狀態,總覺得學校裡的都差一點。

    學院沒畢業的不想要,畢業混久的老油條也不要,畢業出名的要不起。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導演,最無奈的就是沒錢。

    攢了三年的劇本,申請了十幾次,光是找系領導談人生,談理想就有十幾次,磨了兩年,終於得到了領導的支持,申請的兩百多萬的資金,加上拉了一百多萬的贊助,孟家田帶著三百萬的巨款,一溜煙的就先到塵緣影視基地來了。這裡屬於新開發的影視基地,什麼都有,而且面對全國十幾個影視基地的競爭壓力,這裡還能講講價。

    重要的是這裡好多建築都沒建成,屬於復合孟家田心中的那種荒廢的蒼茫。

    不知道影視城的老闆聽到之後會不會把他直接轟走。

    孟家田作為一個學院派的導演,見過無數的哭。偶像派的,咆哮派的,深情的,安靜的,歇斯底里,搶天腦地。但是為什麼會有一個笑著哭的呢?

    坐在孟家田左邊樓久枚問道:「想什麼哪?該準備下一個面試了。」作為一個班的同學,小兩歲的樓久枚是孟家田的財神爺,一百多萬的贊助幾乎都是他拉來的。

    「剛才那小子不錯,可以做一個備選的。」同為編劇的劉建超坐在孟家田的右邊,自然知道老夥計想什麼。

    「嗯,見下一個吧!」孟家田不置可否。

    結果下一個更差,憋了半天,眼淚都沒出來。哭喪著臉說了句:「幾位考官,這床的床頭架懷裡,扎到我手了,不然我一定哭出來。」

    什麼情況?影視基地出身的陪考官走過去,赫然發現,原本是圓柱體的床頭架已經變成麻花了。趕緊向幾位面試官報告。

    幾人頓時圍了過去一看,尼瑪,真的變形了。

    孟家田咬著手指。看著那已經變形了的床頭架。最後下定決心,對陪考官說道:記住之前那小子,兩萬一個月,問他願意跟組嗎?

    陪考官翻了翻紀錄,確認道:「是那個叫錯來的麼?還是別人。」

    「就是那個錯叫來的。」孟家田確認道。

    =

    剛走出經濟公司大院門口的張英夏,正想著去另一個電視劇組轉轉。電話想了:「問清楚了時間後,連忙答應下來。」結果簽了合同後才發現,特麼的是要十二月才開拍。現在才特麼的九月不到啊。

    張英夏徑直的走去另一個電視劇的面試現場了。

    =

    當得知這是一部現代都市偶像劇後。

    張英夏滿腦子的「五阿哥小燕子,紫薇金鎖鼻孔康,西門流淚豬叫天,還有道明寺那句,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甚磨!」加上咆哮教主馬搶戲!靠,偶像劇啊。滿滿的回憶殺。

    頓時就覺得想要尿尿。夾著腿沿路疾奔入廁,一通舒爽。

    從廁所出來洗手沒幹就去領了報名表。

    在這裡,面試的人更多,一看手裡的報名表,特麼都已經排到了兩百以後了。而且居然不是分組進去,而是一個個的進去面試,那速度真是像快槍手一般。快進快出。

    一臉輕鬆的進去後,張英夏才明白,突然從一個內斂的體驗派變成外放的偶像派,演技轉變有多難,說是被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都不為過。

    拿著一份台詞,張英夏愣是沒找到感覺,乾巴巴的說了幾句,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

    不等面試官點評,張英夏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你不試試一下第二場麼?」一個女面試官突然問道。

    「這裡居然還有第二次面試?」張英夏懵了一下:特麼的陪考官沒說啊!

    順著女面試官的手指望去,是一個廚房的樣式的室內佈景。過去試了一下,居然連自來水都有,而且所有主菜配料一應俱全。

    第二次面試很簡單。

    讓張英夏在廚房裡自由發揮。做一個菜。

    「靠,誰怕誰啊?」張英夏內心狂喊:「你們還能比我老婆還難伺候?」

    把圍裙一折圍住腰際。

    看見一條還活蹦亂跳的七八兩的小魚。

    張英夏拿過厚背刀對著魚頭就是一下:「啪」的一聲響。

    然後換過三指刀,熟練的開肚去內臟刮鱗。然後在魚身兩面來了幾刀。

    用豬皮暖鍋後,鍋鏟懟著一個拍扁的生薑又擦了一遍。

    把幾條蔥花拗了幾下塞進魚肚裡,這才抓著魚尾放入滾油煎。

    這時候才想起要熬的湯汁沒配,拿過小碗幾下配好之後,下面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張氏切姜法。這一手練得爛熟於心的刀工,一陣「duoduoduoduo……」聲音後,一堆薑絲出現了。

    兩個女面試官都是眼前一亮。男面試官也是面帶微笑。

    把煎好的魚盛盤,

    加配料急火熬汁後,把薑絲酸汁一倒。

    大功告成。親個……額,串戲了。

    把盤子端到幾位面試官面前。

    一個女面試官嘗了一口:「味道不錯。」

    另一個女面試官嘗了一口笑問:「這好像順序不對吧?」

    「是不對,」張英夏承認道:「剛才太急了,先弄的魚,正常來講是先把各種調汁配好再煎魚,然後再慢火煎魚,這是趕時間的弄法,缺點就是有點焦味。」

    「行了,你合格了,願意跟組麼?」

    「跟組?咱們這戲什麼時候拍啊?」

    「怎麼你很急嗎?」

    「我接了一部電影,也要跟組,十二月時候要拍。」

    「喲,還是個趕戲的小腕啊」一個女面試官打趣道。

    張英夏一臉不好意思:「考官老師別這麼說。」

    另一個女面試官繼續問道:「為什麼叫我們老師啊?」

    「啊?」張英夏一愣,接著趕緊說道:「我不是學表演出身的,見到在表演上有水平的人,我都叫老師的。」

    「可是我們都不算表演的?」另一女面試官戲虐道。

    張英夏沒了底氣,於是老實交代:「叫順口了,一下沒改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兩個女性面試官就是一頓笑。

    「張導,你怎麼看。」其中笑夠的一人問男面試官。

    那導演笑道:「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那簽合同吧,我們下個月就開機了。」

    「嗯,好啊。冒昧的問一句,咱們這的待遇是?」

    「你演男三號,五千一集,跟組的話,三萬一個月,怎麼樣?滿意嗎?」

    「謝謝幾位考官老師!」

    張英夏心裡那個美啊,不愧是玩偶像劇的,這價錢就是比那勞什麼年代電影敞亮。

    影視城的陪考官,連忙準備合同,一式三份,張英夏粗看了一遍,影視城經濟公司的合同還是沒變,簽上自己的大名,拿了自己的一份。

    在張英夏出去後,一個女性面試官又嘗了一口,邊嚼邊說:「自信著做菜的男人最帥了!」

    =

    之前折騰了三部戲,一部沒成,現在一天裡成功了兩部戲。張英夏趕緊回去想找人慶祝一下。

    卻發現小餐館裡人影都沒有,孫志友相熟一群人裡,沒人也是至少接了一部戲。

    孫志友接了一部電影,男配角,月底開機,現在正悶在屋子裡嚼劇本。劉倩倩老是半天不說話,不知道為什麼。

    陳君則是又接了一部獨立電影,男一號。就是片酬不高,不過蘇靜倒是一點不為意。樂呵呵每天接戲養家的。

    而孫志友手下一群人,更是一天到晚見不到幾個人。盧志金顧凱都跟已經進組了。而小武行四人,也忙的腳不沾地,每天串場的做替身。

    特麼的,這算不算影視基地的春天到了?又或者是小演員的春天到了?

    不過,看到影視城裡越來越多生面孔的群演。

    張英夏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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