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灌籃之執掌湘北 作者：水亦流.QD (已完結)

第三章東京之旅（1）






    帶隊出發之前，鈴木請了假，先一個人來到東京，安排食宿只是次要的，他主要的目的，是安排自己的產業，以及對來年海外投資的佈局。

    前世只是一介宅男，就算在通識教育中錘煉了十二年，最終考上了大學，鈴木依舊沒什麼專業技能，同時對天下大事的了解，也僅限於他感興趣的部分。

    當立陶宛宣布獨立之事傳得沸沸揚揚，鈴木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距離北極熊倒下的日子，已然不遠。

    好在儘管他反應遲鈍，不過這世上還沒其他人能預料到北極熊會倒下而且倒得這麼乾脆，鈴木還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這一票撈好，差不多就到兔子家改開了。鈴木可是一直希望能回前世的老家去看一看的。

    一朝是兔子，終身是兔子。

    華夏是認同，與血統無關。

    後世有一個笑話，說東亞三國互相看不順眼，唯一聯合起來的時候，就是懟第三方的時候。

    其實，對北極熊，也是一樣。任誰攤上這麼一個蠻橫貪婪而又強大的鄰居，都會深為忌憚。

    算計北極熊，鈴木心裡沒有一點負擔。

    辦完正事，鈴木就在當地等著球隊到來。

    赤木老成，水野聰慧，也有過隨隊到外地參加比賽的經驗，這次權當是對他們的試煉了。若是表現得好，夏天裡去廣島，鈴木也能省心很多。

    至於去不成廣島這個可能性，鈴木完全無視了，他今年可是要與翔陽一爭雄長的！

    翌日，球隊乘坐的大巴順利到達。畢竟距離很近，路上再堵，也就是一個多小時而已。

    作為福利，非正選的籃球部員也能隨隊，鈴木喜歡場邊有人加油的感覺。

    稍事安頓，鈴木便帶著球隊馬不停蹄趕往丞成高校，比賽順利的話，打完回來還趕得上晚飯。

    丞成高校的監督佐藤是一個長得很著急，實際上歲數只比鈴木大了沒幾歲的中年人。他們兩個是在前年秋之國體上認識的。那年鈴木基本上沒理球隊的事，藉著機會結交圈內人士，擴展人脈，倒也算不虛此行。

    佐藤與鈴木握了下手，帶著隊長川瀨陽平，熱情地把鈴木連同湘北全隊引入到學校的籃球館裡。

    丞成是東京都內排名相當靠前的一支球隊，不過從來沒能出現在全國大賽的舞台上，校方在加大投入的同時，也給了佐藤不小的壓力。對於湘北這樣一支曾經兩次從神奈川出線的強隊的到訪，佐藤是相當歡迎的，他想藉此衡量一下自己球隊的實力。

    佐藤卻是沒有想到，去年夏冬兩季都未能出線的湘北，在今年的實力卻是攀升到了頂峰，並不是一個可以參照的對象。

    鈴木也沒有一上來就上全主力，繼續混編。儘管是遭遇戰，誰也不清楚對手的底細，不過櫻木在隊，鈴木有底氣遇到任何對手都能戰而勝之。

    這也就是說，櫻木這孩子，又一次被鈴木按在了替補席上，作為後手使用。

    湘北本場的首發，是中鋒赤木、大前鋒毛利、小前鋒沙倉、控球後衛水戶和得分後衛木暮。三個三年級，一個二年級和一個一年級的組合，既保證了實力，也沒讓對手察覺到湘北有太多的留手。

    看到赤木和毛利這兩條巨漢往場上一杵，湘北這邊還沒什麼，丞成那邊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

    有的人說道：“不愧是神奈川來的球隊啊，這兩名內線真是太高了！”

    一旁的人應和道：“是啊。本來今年有鳴海君加入，我認為球隊的內線高度不錯了，有資本可以和三大王者抗衡一下。可是現在看到了湘北，簡直沒法比啊。”

    又一人指著湘北替補席上的堀田、櫻木和流川說道：“你們看，下面還坐著幾個高個子呢！神奈川的球員都是怪物嗎？”

    平心而論，丞成現在在場上的內線，高度已經是很不錯了，兩人都超過了一米九，和毛利不相伯仲，只是在鐵塔般的赤木襯託之下，顯得不是一個級別的。

    跳球的結果也顯示出赤木和對方的差距來。

    無論是高度、彈速還是力量，赤木都比對方的9號中鋒鳴海要勝過一籌，在鳴海的干擾下，還牢牢把控住球的方向，將其傳到了水戶身邊。

    水戶觀察好隊友的跑位，先邁出一步，暫時避開身邊丞成6號遠山的防守，接球後立刻轉手一傳，把球送到了毛利的跑動路線上。

    毛利大步邁開，與跟防過來的大前鋒津布久肩頭碰了一下，像是一點都沒受到干擾般，繼續切入到丞成半場裡。而津布久則是身形一頓，雙手揚起，勉強穩住身子，暫時不能再追趕。

    兩人身高相若，不過對抗能力上差距卻相當大，在瞬間便分出了勝負。

    擺脫了津布久，不過丞成的防守並未到此為止，小前鋒佐久間放空沙倉，向著毛利衝刺過來，漸漸追近。

    毛利踏入三分線的時候，佐久間便追到了他身後，而當他來到罰球線時，佐久間已經超出毛利半個身子，來得及對毛利的上籃進行干擾了。

    只是，佐久間依靠經驗來判斷，卻是錯估了毛利的手段。

    毛利忽然停步，跳起中投。

    “不會進的！搶籃板！”佐久間見毛利跳起的身子有點傾斜，向著津布久喊道。

    津布久快步跟進，沒有直接到籃下，而是攔在毛利面前，先把位置卡住。

    毛利卻是不與他爭，看了眼即將下墜的籃球，直接回頭向回走，他對自己的投籃技術很有信心。

    籃球果不其然穿筐得分。

    或許是以前打網球的緣故，毛利的投籃姿勢看上去總有些彆扭，不過他的手感也因此十分細膩，中投命中率非常地高，不在老隊長真木之下。

    聽著籃球擦網的美妙聲音，毛利笑容滿面，可是迎接他的不只是隊友們的擊掌慶祝，還有隊長赤木的一記鐵拳！

    咚！

    赤木一拳把毛利擂矮了半截，厲聲訓斥道：“就算你命中率再高，也難免有不進的時候。每一次出手後你都要給我去籃下準備搶籃板，直到確認球進了才能回來！球場就是戰場，不是你出風頭的地方！聽明白了嗎？”

    嗎，毛利捂著頭喏喏應是。

    鞭子敲打過後，糖塊出場。

    木暮上前寬解道：“赤木，訓練賽而已，不要那麼嚴肅。毛利君剛才進的拿球很漂亮啊。”

    赤木卻道：“就算是訓練賽，也不能放鬆！”

    經過這一個小插曲，湘北的球員們精神都振作了不少，遠道而來的疲憊，頓時都拋在腦後了。

第四章東京之旅（2）






    丞成反撲，他們的戰術是主打內線，鳴海和津布久兩個牽制住赤木和毛利，速度奇快的佐久間無球切入，接到隊長川瀨從外線傳進來的球。

    川瀨、佐久間和遠山三個都是三年級，配合十分默契，幾乎至少在一秒鐘裡，籃球就從遠山手上，經川瀨的傳接，送到了湘北腹地。

    面對如此精準快速的配合，沙倉縱使及時跟防，也沒能擋住佐久間的得分。

    兩隊的第一次進攻都打成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鈴木和佐藤坐在一起，笑道：“佐藤君，你們丞成這幾名球員的基本功都相當不錯啊。”

    佐藤說道：“這群孩子們平時很刻苦的。我這個監督在這裡，不是要督促他們訓練，反而是要防著他們不要練傷了。”佐藤說得輕描淡寫，可語氣裡滿是自豪。

    說話間，湘北的第二次進攻簡簡單單地打成了。

    水戶借助木暮的掩護，甩脫了糾纏不休的遠山，在川瀨補過來之前，用一記直接傳球，穿透丞成的外圍方向，把球送到了籃下赤木的手裡。

    當然，這次的配合裡，毛利和沙倉兩人的突然啟動，把津布久與佐久間都帶開，也起到了很大的因素。

    一對一，赤木誰也不怕。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紅林、梁川相繼畢業後，赤木現在就是神奈川的一號中鋒。翔陽的花形，陵南的魚住，球隊成績雖然壓過湘北，但是在中鋒之間直接交手中，都成為了赤木的手下敗將。

    這時只見赤木虛左實右，晃動之後，翻身雙手暴扣。

    鳴海在東京哪裡見過這麼厲害的中鋒，當即被騙過，他畢竟才一年級，事不可為依然勉強出手，白白搭上一次犯規。

    赤木穩穩將加罰送入籃筐。

    2-5。

    佐藤對鈴木說道：“想來湘北在平時，沒少做對抗訓練吧！剛才那個球，換一般人，可不會在遇到犯規時，還能這麼自然繼續扣進去。”

    鈴木呵呵一笑，點頭默認。

    丞成的兩名內線，一個是一年級，一個是二年級，素質很好，但經驗上就差了不少，隨著比賽的深入，幾乎被赤木和毛利完全壓制住，連出手的機會都撈不到幾個。

    見此情況，無需佐藤指點，在川瀨的帶領下，丞成放棄了繼續練習強攻內線的打法，改換以他們一貫的外線配合。

    隊長川瀨開始頻頻出手。他的射程很大，四下跑動，遠山和佐久間又不時幫他掩護擋人，獲得了許多機會。而他也把隊員們拼出來的機會，轉換為大量的得分。

    可是分差卻不見縮小，到了上半場結束的時候，反而擴大到了5分。

    36-41。

    與丞成那邊，川瀨一枝獨秀不同，湘北這邊人人都有得分入賬，就連新人水戶，都靠著赤木送回外線的籃板，中投拿下2分。

    熱身賽是用來鍛煉隊伍，磨煉戰術的，用不著掐著對方的弱點死打，鈴木下半場伊始就把赤木換下，讓毛利打中鋒，堀田打大前鋒，來試驗赤木不在場時的陣容。

    同時，上半場打得還不錯，都進過三分球的沙倉和木暮兩個也被換下，取而代之的則是流川和伍代。在這種沒有壓力的比賽里，他選擇給水戶多一些上場時間。

    打到中鋒位置後，毛利的發揮就沒有在大前鋒位置那麼犀利，上半場被赤木壓制得死死的鳴海開始活躍起來，連同津布久的拿球次數也多起來。

    堀田打了兩年的替補，上場機會不少，經驗不缺，身材長得人高馬大，技術也算不錯，照理說在大前鋒這個位置上，能算是縣內一流的王牌級別的球員了。對比當年湘北的石井、翔陽的土橋、海南的大門，堀田的素質一點都不差，可他在場上就是打不出來，似乎像是藍領當久了，習慣依靠隊友來解決問題，碰到自己能夠單打解決了，也不會想到去這麼做。

    與堀田問題接近的還有水野。過人的觀察能力和位置感，讓他能夠很容易地在對手的陣型之中找到破綻，而鈴木的輪換戰術，又保證他身邊的隊友能夠一直以教高強度的跑動牽扯出接應的位置，讓他一直能有出球點，因此這也就讓水野的單打能力，兩年來一直沒多大的長進，遇到以跑動見長的球隊時，會打得比較吃力。

    內線連續在與湘北的對抗之中獲勝，拿下進球或是籃板，讓丞成的士氣上漲不少，可正當他們以為有機會能扳平比分之時，卻遭到了當頭一棒。

    流川楓開始接管比賽。

    流川和跟他對位的佐久間非常類似，都是瘦高個，速度快，可是在其他方面，兩人卻是天差地遠。

    連續兩個回合，流川只把球在手上過渡，並不持球進攻，這給了佐久間一種假象，讓他以為流川的打法與沙倉類似，都是防守加底角三分、底線切入。

    然而在打熱了身子之後，流川開始了他的表演，悍然從中圈開始，就持球突破起來。

    這個時候，湘北的兩名內線都剛壓過三分線，丞成的陣型，還沒有完全回收，流川就是在這個時間點上，猛地起速。

    正面正在退防的鳴海，連反應都沒做出，就被流川一下子拋在身後。

    佐久間慢了半拍，反應過來後從另一側繞過鳴海奮起直追，卻驚恐地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並沒有縮短。

    這冷面小子的帶球速度和無球跑居然一樣快！

    佐久間只有寄希望於拖在最後的津布久，看他能不能及時橫切過來，把流川的路線遮擋一下。

    津布久辦到了，他冒著被流川撞上的危險，及時跨過來一步攔在前面，然而就算是這樣，他依然沒有擋住流川的突擊。

    流川楓在津布久的面前陀螺般一個轉身，順著津布久過來的方向切進去，最後用一記舒展的劈扣完成得分。

    佐久間再繞過津布久，踩上罰球線的時候，流川已經完成扣籃，落下地來。

    這只是流川楓表演的開始。

    下一個回合，伍代外圍三分打鐵，鳴海在津布久的幫助下，扛開毛利起跳，眼看要拿到球了，旁邊伸過一隻手來，搶先一步，把籃球按回到籃圈裡。

    又是流川楓！

第五章東京之旅（3）






    彷彿是被流川打蒙了，丞成的控衛遠山接下來的一記橫向傳球有些漫不經心。

    流川一個箭步前衝，把球截下，徑直殺向丞成籃下。

    事起突然，負責跟防流川的佐久間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跟著跑了兩步，知道自己追不上的，停在了中圈裡。

    佐藤看全隊上下士氣都有些萎靡，向鈴木招呼一聲，隨後叫了個暫停。這場比賽他本是準備隨便打打的，輸球可以接受，但是信心打沒了，就不能容忍了。

    迎接丞成球員們的，是一陣疾風暴雨般的訓斥。

    鈴木自己在調整球員心態的時候，往往是以溫言安撫為主，他沒想到一直講話非常和氣的佐藤，在這個時刻的風格與平時截然相反。不過鈴木並沒有因此就看不慣，他看得出丞成是一支不錯的球隊，佐藤也是一名有水平的教練，他的執教方式，未必適合湘北，同理自己的也未必就適合丞成。

    暫停結束，丞成坐回來，對鈴木笑道：“見笑了。”

    鈴木看到丞成球員的精神面貌大有改觀，搖頭道：“沒什麼可笑的。比賽里沒那麼多猶豫顧慮的時間，一個方法，只要直接有效，就是好的。”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看比賽。

    丞成上下在佐藤訓過話以後，跑動積極了很多，雖然還是很難限制住流川，但是對其他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這變相地讓流川的拿球次數變少，得分變得困難。

    眼看比分就要被追平，鈴木向水野示意可以上場，在一次死球後，水野換下了連續出現傳球不到位，無人可傳便浪投等失誤的水戶。

    鈴木對水野囑咐了一句“你自己多一些發揮”，隨後誇讚起水戶來，表揚他今天干得還算不錯，最後要他向前輩水野學習一下面對緊逼時的打法。

    水野上場後，湘北暫時的慌亂立刻就穩定下來。

    面對丞成外線瘋狂的逼搶，水野用自己優秀的控球技術，牢牢掌控住籃球，並在對手的包夾之中找到空隙，把球傳到被放空的隊友手上。

    控衛這個球場大腦恢復正常以後，流川、伍代兩人立刻就有所發揮，一個上演空接換手上籃並騙到犯規，另一個則是來了記遠距離三分，兩人合力，把比分又拉開了。

    這一次丞成的球員沒有再動搖，而是堅定地打下去。

    下半場轉眼就過了一半，鈴木把體能下降的毛利換下，讓赤木搭檔堀田，使得本方在內線重新取得優勢，隨後向著沒有什麼動作的佐藤問道：“佐藤君，打到這個時間了，為什麼你們丞成的球員到現在都還沒有一次換人？”

    佐藤詫異地看了一下鈴木，隨後再瞟了眼湘北的替補席，有些恍然，解釋道：“鈴木君，我們丞成在東京都也算是一支強隊了，在本地也算是十強學校之一，不過就是那些前幾名號稱王者的球隊，一般也就是五名主力能上場打，頂多再有一兩名內外線替補可以輪換。東京都的好學校太多，好球員不夠分，還往往被你們神奈川挖角，因此大多數學校都是一套陣容打天下的。能有一名優秀第六人的球隊，都可算是一方豪強的配置了！”

    鈴木有些不信，指著丞成替補席上幾個穿著球衣的正選笑道：“佐藤君你可別說丞成不算東京的豪強 讓我看看哪一個看起來像是那種能改變局面的第六人。”

    佐藤也笑道：“鈴木君你就這麼希望看到我的後手嗎？很遺憾，他今天有事請假了，沒來。”

    鈴木道：“啊？是這樣啊！真是太遺憾了！”

    佐藤繼續說道：“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邊也雪藏了一名王牌選手。那個紅頭髮的，是去年神奈川國中MVP櫻木花道吧。要是剛才他在場上，我們的圍搶可未必能奏效吧。”

    鈴木呵呵一笑，不再談及留手的事情，轉而問道：“不過，就你們現在場上這種跑法，不換人的話，體力能堅持得到最後嗎？”

    佐藤得意得一笑，答道：“當然可以！我們丞成的訓練可是很刻苦的，這樣跑就算是再打一個加時都沒問題。”

    鈴木看佐藤信心滿滿不似胡吹，便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佐藤沒有說大話，丞成的五名首發中，就連一年級新生中鋒鳴海，都在本隊的這種高強度打法中，堅持到了比賽的最後一刻。雖然到最後，速度明顯下降的情況，在好幾個人身上都出現了，但是這五人沒有一個累到不能打的，也沒有一個因疲勞而出現技術變形，失誤增多的。

    鈴木在告別的時候，真誠地對佐藤說道：“體力好，能跑，這也是一種優勢。今天我們湘北算是領教到了。希望夏天在廣島能見到你們。到時候你們那位神秘的第六人可要出場的喲！”

    佐藤揚手告別道：“承君吉言，我們廣島再見！”回過頭他就對丞成的隊員們吼道：“臭小子們，現在知道什麼是強隊了吧！就知道秀德老大，覺得正邦和泉真館只是湊合，整天想的就是把他們一路挑翻，自己去打全國大賽。就你們現在這種實力，就算出線了，也走不遠！剛才這支湘北，只是神奈川縣的四強，還不是王者翔陽呢！明白差距了吧！現在都給我滾回去訓練！”

    鈴木等人還沒走遠，聽到這個，卻只是笑笑。

    除了櫻木，赤木帶著全隊都上場與丞成過了遍招，雖贏了比賽，但也承認這支球隊並不好惹。

    鈴木之前對佐藤說的那番話，完全是有感而發。

    因為到了比賽的最後，反而是一直做著輪換的湘北，有部分球員的體力出現了問題，被逼著再進行換人。

    堀田、伍代和流川三人都在丞成高強度的比賽節奏引領下，沒控制好自己的體能分配，相繼出現了幾次不應有的主動失誤，造成丟分。這也迫得鈴木把高須、安田和木暮一個個派上去頂著。

    在打了大半場，體能損耗嚴重的對手面前，高須和木暮只是打出了與對手不相上下的表現，而安田則是在丞成隊長的逼迫下，吃到了一次蓋帽，一分未得的難堪成績。

    好在流川在下場前，已經把比分拉開到10分之外，而赤木在內線依然勢不可擋，得分籃板無所不能，湘北總算是保住了領先的優勢，最終以81-86取勝。

    湘北的東京之旅，取得了開門紅。（

第六章東京之旅（4）






    第二天的比賽還是安排在了下午。

    之所以沒把上午的時間利用起來，自然是因為大家都需要休息。

    對孩子們來說，東京雖然近在咫尺，但平時還是難得來一次，於是鈴木在與丞成的比賽結束後，就放了羊，只是要求他們必須成群結隊出去，不得去荒僻的地區，也不得落單。

    東京是首善之地，鈴木對於當地的治安還是認可的，加上高校生年齡都已經不算小了，多數在平時也有打工，社會經驗並不算缺乏，因此也就隨他們去了。

    現在的籃球部在湘北，也算是個明星社團了，三十來號人的規模並不算小，如今球隊的經理人也增加到了四個。

    去年的時候，水野把她的好友月野，也就是同是數學老師的月野謙之的女兒，拉進籃球部幫忙。

    月野謙之在秋季開學後辭職，跳槽到東京的一家報社，做起了他一直想要做的記者職業。不過考慮到初來乍到，還有女兒學業上的連續性，他沒有把妻女直接一起帶去東京，而是準備先適應一下，等工作生活穩定下來了，再把人接去。

    籃球部是鈴木擔任顧問的社團，月野在臨走時拜託鈴木在學校裡照顧一下女兒，倒也沒有顧忌到鈴木與桃井師生戀的前科。

    去年籃球部另一個新經理人，是從富之丘國中畢業的井上彩子。

    井上在國中時就是籃球社團的經理人，對籃球部和籃球隊的日常很熟悉，鈴木對她的工作非常滿意。

    今年籃球部的新經理人，是赤木的妹妹赤木晴子。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鈴木依然被兩兄妹面貌的落差所驚到。

    在赤木把妹妹介紹給大家的時候，好幾個老隊員都不顧赤木的面子，質疑他是不是領養的。

    赤木很是生氣，不過這支湘北可不是他的一言堂，他儘管是隊長，威信素著，不過還是被調侃得狼狽不堪，因為就連作為監督的鈴木，也在一起補刀。

    幾個經理人模樣都很嬌俏，性格也大都是開朗親和的，這讓球隊裡的牲口們在訓練時很拼命，如同驕傲的小公雞般。

    這次球隊分散出行，便都是圍繞著四人結伴。

    月野要去探望父親，作為好友的水野便帶著自己的弟弟一起送她，連帶水野慎太郎的好友堀田四個人走在一路。

    赤木晴子是個隱藏的小吃貨，拖著兄長去探尋街頭美食。赤木非常疼愛自家小妹，自是無有不從。木暮，伍代兩個作為赤木從國中時就結交的好友，自然結伴而行，而大楠聽到了要去吃東西，便叫上相熟的水戶、毛利和櫻木幾個一起跟隨過去。

    這一世的櫻木，因為跟在了鈴木身邊，衣食無缺，對吃一道並不上心，便婉拒了大楠的邀請，獨個留在旅館裡休息。

    倒是毛利把慢性子安田拖上，一起走了。

    和水戶、毛利和流川幾個相處多了，櫻木的性格比父親剛過世時開朗了不少，但他也在鈴木的影響下，變得很成熟，心理年齡遠大於實際年齡，因此在籃球之外，很難和同齡人處到一塊去，反而是對書籍和計算機興趣頗深。

    除開水戶、流川幾個，櫻木在新學校裡並沒有交到新的朋友，常常孑然獨立。論相貌，櫻木的紅發讓他有種與流川楓截然不同的異國魅力，這讓他在小女生中的風評相當不錯，開學沒過一周，他便收到了三封love-letter，僅比冷面酷哥流川少一封而已。

    只是櫻木的心思全放在籃球上，又或是父母的往事，讓他對異性都敬而遠之，總而言之，籃球部的兩大帥哥，讓湘北的小女生們傷透了腦筋。

    不過鈴木卻是知道，這只是櫻木的表象而已，這小子在NSF上可是交了不少的朋友，郵件發得非常勤快，讓鈴木家的網費居高不下。

    鈴木對此並不在意，他比大多數人都明白網絡的力量，因此才費盡心思，花大代價托關係在家中連上了一般只有科研院校才有的NSFNET。當然，或許這東西能幫助他更方便快捷地聯繫上讀大學住校中的桃井，才是關鍵。

    流川楓也是個喜靜不喜動，要動就只動籃球的性子，對逛街並沒有什麼興趣。可是，湘北隊中有一個他無法拒絕的人在。井上彩子是流川在國中時的前輩，她一發話，流川即便再不情願，也只好乖乖跟隨出門，當跟班，當苦力。

    流川不願意跟著井上出門，可湘北隊裡願意的可是大有人在。

    井上看起來嬌媚柔弱，實際上卻是假小子的性格，開朗潑辣，爽快大膽，很能在一群男生中混開，因此在籃球部中的愛慕者是最多的。

    光是以鈴木所知，上至上屆三年級的老生，下至今年剛入學的新人，已經有不下五人已經對她展開過攻勢，只是以鈴木看來，這群孩子們中怕是連一個成功的都不會有。

    井上與櫻木一樣，表現出一股與年齡所不匹配的成熟感。

    鈴木偶然從她的班主任那裡得知，井上的家庭並不完整，跟隨的母親再嫁，她和繼父的關係並不好。

    這種內心中早就樹立起一堵牆的女生，根本就不是球隊裡這群尚未自立的小男生所能攻陷的。

    井上帶著規模最大的一群人跑出去，鈴木笑著讓大夥多照顧一下井上，而井上卻讀懂了鈴木的意思：這群精力旺盛得過分的惹禍精們就交給你了。

    櫻木沒有出門，上午打球時受了些小傷，需要靜養的沙倉也沒有出去，鈴木叫上不知該干什麼好的井野、西村、佐佐岡、桑田幾個，到自己房間裡一起吃吃喝喝。愛看電視的看電視，愛玩紙牌的玩紙牌，集中起來在眼皮底下，防著有人因閒極無聊，反而惹出事端。

    傍晚時分，水野一群人率先歸來，緊接著便是井上帶領的大部隊，倒是隊長赤木那一隊人姍姍來遲。

    一問之下，鈴木才知道，吃喝玩樂之餘，幾個人路過一個街頭籃球場，被人激得上場比賽了。

    鈴木不問具體緣由，只問結果，贏了沒有？

    赤木卻是回答勉強算打了個平手。

    鈴木心裡卻是一驚，他們這一幫子，可是內外齊全，陣容完整的。鋒線有赤木、毛利、木暮，後衛有伍代、安田和水戶，幾乎算得上湘北的主力陣容了，一般的街頭籃球組合，哪怕是成年人，也未必贏得過他們。

    鈴木不禁對赤木遇到的對手產生了興趣。

第七章東京之旅（5）






    “和你們打球的，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你剛才說'勉強算是打了個平手'？”鈴木問道。

    赤木表情凝重地答道：“一開始的五個人裡我只認識藤真健司，後來永野和高野兩個上場，我們才把比分漸漸追回來的。”

    赤木剛報出這個名字，鈴木點頭道： “原來是他。也對，翔陽這幾天在東京打關東大賽，你們遇上他並不奇怪。有藤真在後場組織，正好是掐住了你們幾個組成的陣容裡，後衛相對薄弱的弱點，難怪……”

    鈴木話沒說完，被赤木打斷，他重新說道：“藤真他今天只打了得分後衛，把組織的任務交給一個穿著翔陽隊服的小孩子，要不然我們幾個根本就打不過對方！”

    鈴木聞言一愣，瞪大眼睛看著赤木，確認他並不是在胡說八道。

    赤木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接著說道：“可以說，對方幾乎在每一個位置上都比我們強，特別是那一對內線，從一開始就把我們這邊打爆了。要不是他們的中鋒說這樣打沒意思，拉著大前鋒下場了，我們恐怕就要在才開始的5分鐘裡，就落後20分！”

    鈴木心頭劇震。赤木是個實力極強，同時性格也非常要強的男子，能打敗他的人，在全國范圍內都不多，而同時讓他心服口服的，鈴木就是想破腦袋，也找不出誰可以辦到這件事。

    鈴木問道：“先告訴我，對方是否都穿著翔陽的隊服？”事到如今鈴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如果這幾人都是翔陽今年的強援，那麼湘北在今年縣大賽上的計劃，可就要變更一下了。能在四五分鐘裡就把赤木、毛利幾個打崩，赤木口中的那一對內線至少都是全國頂尖水平的超級球員，那麼即便讓櫻木首發，全力發揮，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與對方再打個平手而已。

    這一次赤木的回答讓鈴木鬆了口氣，他說道：“沒有，而且我想那兩個人應該都不是翔陽的人，只是認識而已。而且他們兩個人與藤真之間的配合看起來很生疏，沒有一起訓練過的樣子。同時他們看起來都很成熟，不像是高校生，在比賽還沒打完的時候，就拉著打小前鋒的那人先走掉了。替補小前鋒的也是個生面孔，和藤真一樣，穿著翔陽的訓練服。當然，這幾個人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鈴木眉頭微皺，說道：“兩個你不認識的，應該就是翔陽今年的新人。位置是小前鋒和控球後衛。他們加上打分衛的藤真，以及兩名在去年還是打替補的內線，讓你們在差不多半個小時裡面，追了差不多20分。我說的沒錯吧。”

    赤木點頭道：“對的。”

    鈴木屈指算道：“那個首發的控衛，應該就是安西教練今年重點培養的新人了。不過他和藤真的位置重疊，而得 後衛位置上又有三井壽，除非讓三井去打小前鋒，不然他應該是不會在與我們的比賽中上場的。三井、藤真、花形、高野、永野，這五名球員應該就是我們今年將會遇到的翔陽主力陣容。赤木，你說藤真今天打分衛，是不是存著拖在外線，觀察我們戰術和實力的意圖？”

    赤木臉色微變道：“有這個可能！我們被算計了！因為您一直禁止我們去街頭籃球場，今天出去的時候我們都沒準備打球，是翔陽那群人說話太難聽，把毛利和大楠惹火了，我們才上場打的。”

    鈴木心知自家的底線已經洩露了不少，但還是寬慰赤木道：“沒關係的。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你不也感覺到了，有沒有櫻木在場，湘北完全是兩個層次的球隊，更何況今天流川也沒出去。別人對他的了解，還是去年夏天在國中比賽時的，對於他這段時間裡的進步，可是估算不到的。而且不只 是翔陽知道了我們部分的實力，我們也知道了他們的。通過這場野球，至少讓我知道了，高野和永野兩個的底細。無論哪個打小前鋒，流川應該都沒問題吧？”

    赤木面色稍霽，答道：“那是肯定的。永野的位置和打法在兩人中更接近於小前鋒。不過在我看來，他只有身高有優勢，進攻能力不如木暮，防守方面好些，但也應該沒達到能防下流川的程度。”

    鈴木一拍赤木的肩膀道：“先回房去休息吧。晚飯吃過沒有？沒吃過我可以叫送餐。不用幫我省錢。 ”

    到了晚間，鈴木睡得遲，又想起把赤木和毛利這對組合完全壓制住的內線來。

    赤木言語中敘述的兩人的信息，只能表明他們有很大的可能，不是翔陽隊的，但是不是其他球隊的球員，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所謂的面容成熟，並不足以成為他們不是高校球員的依據。最直接的例子，自然就是海南隊如今的隊長，老成得如同中年大叔，看上去比臉嫩的鈴木還要有男子氣的牧紳一了。

    現在是關東大會期間，除了神奈川的翔陽，關東地區其餘府縣的豪強，也都齊聚於此。

    群馬、埼玉和栃木這三個縣的球隊也就罷了，即便殺入了全國大賽，也一向是陪太子讀書的角色。

    而東京本地的秀德、茨城縣的王者樫村、千葉縣前年曾打入過四強的成田中央，無論哪支都是僅次于翔陽的頂級豪強，在連續背靠背的比賽里，就連翔陽也未必敢說必勝。

    如果那兩名球員是這三所學校的球員，那麼湘北在打入全國大賽后，會有相當大的機率遇上，現在要是能把他們的底細摸清楚一些，到時候才能增加幾分勝算。

    鈴木翻來覆去沒能入眠，但又考慮到時間太晚，現在不宜再把赤木幾個叫出來，便止住了這個心思，閉目數羊。

    迷迷糊糊中，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鈴木睡得很淺，當即醒轉，便起身推開門看到底是誰那麼晚還不入睡。

    沒想到推開門後，見到的正是隊長赤木，鈴木知他也因為白天的事情無法入眠，兩人便一起來到旅店內的小花園裡，在木凳上坐下，繼續談起那一對內線。

    “能不能把那兩人的外貌特徵、習慣打法跟我說一下？”鈴木知道赤木心裡念叨的還是那兩人，便開門見山問道。

    赤木對他們的印象非常深刻，立即答道：“打中鋒的那個人比我還要高不少，應該還超過了那年我遇到過的紅林。不過他比紅林要靈活得多，跑動速度也很快，完全不像是一個身高兩米以上的大個子。他最擅長的得分方式是籃下的轉身雙手扣籃，腰腿上的力量很大，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被他彈開了。後來注意了一下，但還是防不住。而在防守中，他也很厲害，完全無懈可擊。木暮在底角的三分，都被他蓋掉過！”

    聽著赤木的描述，鈴木只覺得很熟悉，印像中似乎是有那麼一名中鋒球員強橫無匹，但一時就是想不起這個名字。於是他問道：“這個人還有別的特徵嗎？”

    赤木回憶了一下，答道：“這個人應該是混血兒，皮膚很白。而且他似乎很喜歡吃零食，剛下場就撕開一大包在那裡吃。”

    “哈！原來是他！”鈴木終於記起了此人的名號，釋然大笑，隨後想起已是深夜，忙壓低了聲音道，“赤木，你白天輸得不冤。”

第八章東京之旅（6）






    “是誰？”赤木迫切想知道對方的名字。

    鈴木見他猴急的樣子，便不賣關子，答道：“那個人是紫原敦啊！他是五年前，不，六年前翔陽的球員。他是當年神奈川乃至全國的第一中鋒，也是我至今見過的最厲害的球員——當然，我指的是島國里。正是在他的帶領下，翔陽走上了巔峰。紫原在你進入湘北的前一年就畢業了，你認識的人中，只有真木在場上和他交過手。”

    赤木的眼中露出嚮往的神情，說道：“我知道這個名字，也知道他獲得的一系列成績和榮譽。唯一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就這麼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還跟我打了幾個球！他真的好強，讓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國中剛開始打籃球的時候。”

    鈴木失笑道：“這是自然的。紫原已經完全突破了島國的層次，你在他面前就是個初學者。”

    赤木注意到了鈴木的用詞，有些不解地問道：“島國的層次？”

    鈴木訝道：“赤木同學，難道你還不 道嗎？紫原君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就前往米國進修，到了第二年就打上了NCAA。有傳聞說他今年還有可能打上NBA的夏季聯賽！下午我沒想起他，是因為沒想到他現在再國內。”

    赤木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紫原已經是一名職業球員了，喃喃地道：“厲害啊！原來這就是職業球員。”

    忽然，赤木抬起頭正視鈴木，鄭重地說道：“先生，我也想成為一名職業球員，我也要打NBA，請問該如何去實現？”

    鈴木有些讚賞地看著赤木，這份遇挫欲強的心性，實在是難得。只是，並不是每一個遠大的夢想，都值得鼓勵。

    鈴木直接攤開來說道：“想法很好。但是，赤木同學，作為你的教師，我必須先把其中的難點和你說清楚。”

    “首先，成為一名職業球員，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現在在島國，並沒有職業籃球的存在，即使把目光再放開些，包括兔子和棒子兩國，也都一樣。可以說，整個亞洲範圍內，就沒有像樣的籃球聯賽，想要成為職業球員，要么去米國，要么，就是去歐洲。留在國內，等到你大學畢業，就會立刻陷入無球可打的境地。”

    赤木的心一沉。

    “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櫻木會去米國，我對於櫻木的培養方向，就是職業籃球。在你剛進湘北之時，櫻木的位置是後衛，現在，則是多了小前鋒。這其實就是為了去米國而做準備。一米九的身高，到那邊就只能打後衛。我不知道櫻木未來還能長高到多少，但只要沒超過兩米，他就最多打到小前鋒的位置。”

    “話題有些扯遠了。櫻木的情況只是個對照，我們再來看你本身。赤木同學，你現在身高正好2米，接下來幾年，2.05米差不多就是你的極限了。但以這個身高來看，你在米國，還是打不了中鋒，只能打前鋒。可是，你缺乏打前鋒的技術！不要不服氣。我知道現在讓你和毛利兩個交換位置，一定也能打得很好，然而這卻是建立在你現在所擁有的身高和力量上的。而在米國，這兩樣對你來說，都不會有任何的優勢！你會遇到更嚴格的判罰和更激烈的 抗，現在對你來說可以輕鬆完成的技術動作，可能會變得非常困難，而且動輒就會吃到犯規。與其他有志於在職業籃壇立足的年輕人相比，你直到現在才確立目標，是有些晚了。基礎上的差距，是很難彌補上的。”

    見赤木有些消沉，鈴木話鋒一轉，峰迴路轉地說道：“不過，若你真是下定決心在職業籃球方面發展，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彷彿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赤木猛地抓住鈴木的手，急促地問道：“還能有什麼機會？”

    鈴木答道：“剛才我所說的，是最頂級的籃球聯賽。籃球運動在米國很發達，NBA下面，還有很多低級別的比賽，職業的，半職業的，業餘的都有。以你的實力，在低級別比賽里立足，問題不大。只是，你也要明白，在低級別的聯賽里，收入會比NBA差很多。一個運動員的運動壽命是非常有限的，在黃金年齡裡如果沒有掙到足夠的錢，那麼退役以後的生活將會非常困難。以籃球為職業，不是你現在一時的選擇，不是你未來二十年的生活，而是影響到一輩子的重要決定。要打職業籃球，傷病將會是你最大的敵人。這一次它對你不再會是去年夏天那麼簡單。在學校裡，你受傷了，沒關係，最多缺席幾場重要的比賽，傷好了回來，還能繼續打球。可當籃球成為一個職業後，你會發覺它不再可愛，而是會變得冷漠。一旦受了傷，你有可能就會丟掉工作，嚴重些 會直接中斷你的職業生涯。甚至，就算你退役了，傷病依然不會放過你，會糾纏你一生，直到你，躺進棺材裡去！赤木，你是家裡的長男，你所肩負的並不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命運。當一項運動從愛好成為職業以後，隨之而來的不只有風光，還有殘酷！我說了這麼多，現在，赤木你告訴我，你是否依然決定，要打職業籃球？告訴我，你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風險？”

    赤木咬牙切齒，面容有些許扭曲，雙拳攥緊，坐在木凳上的身軀顫抖著，像是要站起，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站不起來。

    良久，赤木長嘆一聲，大汗淋漓地站起，到鈴木面前鞠了個躬，隨後說道：“多謝先生指教，但是我現在還是無法作出我的決定。我嚮往成為職業球員，但是直到現在，我還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無論是否選擇籃球作為我以後的職業，對現在的我來說，都太草率了！”

    赤木向鈴木再道了聲謝，轉身回房。

    看著赤木有些消沉的樣子，鈴木忽然感覺有些不妙，把他從遭遇強敵的失敗感裡撈出來後，似乎關於職業籃球的討論，讓他對自己的籃球之路失去了信心。

    談話起到反效果了！

第九章東京之旅（7）






    第二天下午對正邦的比賽，赤木的不在狀態，明顯得連對手都察覺出來。

    畢竟，正常情況下，正邦身高還不到一米九的中鋒岩村，再怎麼爆種，也不可能壓制住身高達到兩米的神奈川第一中鋒的。

    翔陽可是正在東京打關東大賽，公認實力還不及赤木的花形在大賽里的表現可是有目共睹，絕對是全國一流的水平，只要是思維正常的人，絕對知道，赤木現在的發揮，不是他真正的水平。

    可是，比賽打了5分鐘，赤木的表現依舊低迷，判斷遲緩，動作冒失，在一次沒有必要的犯規後，鈴木放棄了讓他自行調整的想法，用毛利將他換下了場。

    儘管赤木的表現很差，幾乎可以算是被打爆，不過湘北還是在比分上保持了領先。

    這場比賽，鈴木安排了赤木、高須、流川、水野和伍代的首發。沒有赤木，高須倒是把這些年來苦練的籃板球功夫表現出來，一個人就保證了大半的籃板球，讓伍代和流川得以毫無顧忌地在外線頻頻發炮。

    正邦的得分後衛津川是專職的外線防守者，雖然還是一年級，但是防守的功底相當好，很快就讓伍代這個點啞火，不過跑動能力更強的流川卻沒有受到正邦小前鋒坂本的限制，一個靈活的反跑，就能跑出位置，讓水野很舒服地把球傳過來。

    流川的狀態保持得很好，連續幾下看似勉強的急停跳投都進了，幫助湘北以16-17的比分迎來鈴木的調整。

    正邦的得分點，集中在中鋒岩村努和控衛春日隆平這一對三年級組合身上。岩村體格強壯擅長在籃下撞開對手強行出手，而春日則是擅長突破後的低手上籃。

    毛利登場後，岩村的得分一下子就被限制住，他的力量雖然還能把毛利撞開，但是毛利防守的第二反應非常快，利用身高的優勢，回過來就賞了岩村一記大火鍋。

    水野接到球，背傳給伍代，伍代帶球突破半場，在被津川堵嚴實之前，把球傳給了流川。

    流川接球後，交叉步突破，大步邁開甩脫坂本，兩步里便把速度飚到了頂點，衝到正邦籃下雙手扣籃，大漲本方士氣。

    春日堅持再和岩村連了次線，然而岩村依然無法穿越毛利的防守，出手打鐵。

    高須力壓大室拿下籃板，傳給水野，湘北又一次發動快下，這次流川在吸引了足夠的注意力後，反手把球傳到在三分線外止步的伍代，伍代在空位出手，輕鬆命中三分。

    16-22，湘北一下子把分差拉開。

    被湘北連續打破防守，讓正邦的古島教練非常不滿，他站到場邊大聲吼叫了幾句，雙手叉腰站著，不坐回去，這給了正邦的球員們很大的壓力，動作頻率一下子加快了。

    正邦的變化讓湘北這邊稍有不適應，不過今天擔當控衛的水野是個經驗非常豐富的球員，在察覺到對手的防守力度增加後，他主動向場上技術最好的流川靠攏，並招呼伍代也回收一下，不要跑得太深。

    在水野的指揮下，毛利和高須兩個也穩定下來，快速傳球接球，耐心撕扯正邦的防線，最後靠著毛利的中投在進攻時間耗盡前，拿下了這個回合。

    鈴木見此情形，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來之前，他打聽過，正邦是一支注重防守的球隊。通過比賽看下來，卻是有些名過其實了。

    不可否認，正邦的戰術又讓他眼前一亮的內容，不過還是那句老話，再好的戰術還是要由人來執行的，球員本身的能力不足，會讓嚴密的防守在一個點被破後，全面陷入崩潰。

    而此時湘北在場上的五名球員裡，流川是一個絕對的強點，他的突破至今讓坂本無所適從；毛利這邊也有優勢，他偏外線的獨特打法讓身高不夠的岩村無可奈何；而春日雖然能用犀利的突破，發動源源不斷的進攻，但是他也同樣對水野犀利的傳球無能為力。

    更何況，剩下的兩名球員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的存在，使得湘北的三個強點能夠盡情地發揮出各自的優點。

    高須的籃板，是毛利敢於回撤到限制區外中投的底氣所在，而伍代的三分，則讓流川不至於陷入到包夾之中，可以盡情地一對一發揮出技術和爆發力上的優勢。

    半場結束，湘北以31-48大比分領先。

    考察完這一套人員組合，鈴木在下半場祭出了他聲名在外的輪換，同時也是給主隊留個面子。

    毛利留在場上，不過他打回了大前鋒位置，中鋒變成了堀田，流川在過把癮後，與高須、水野和伍代都下去休息，取而代之的則是沙倉、安田和木暮。

    安田上場後，立刻就表現出他與水野的差距。他出球同樣很穩，不大可能出現主動失誤，但這份穩健，卻是建立在節奏拖沓，威脅較小的缺點上。水野有時候為了傳球的威脅性，會傳出不少看起來對手手再伸長一些，就能斷下的危險的球，這一點在安田身上便蕩然無存。

    一方面，是安田比賽打得少，很難看出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另一方面，則是安田就算看出了機會，他的技術和決斷也無法支持他傳出這種球來。

    好在，鈴木在安田身邊安排了木暮和沙倉這兩個突、傳、投都有一些的萬金油型搖擺人，加上從籃下解放出來的毛利的接應，湘北的進攻打得比上半場艱難一些，卻也四處開花，不曾讓正邦封死。

    坂本在上半場被流川溜得夠嗆，下半場再遇到沙倉，體力很快出現了比較明顯的下降。

    古島教練察覺到了這個情況，把津川調過來防守打出狀態的沙倉，再把6號吉開換上盯防木暮。

    這個換人很有針對性，讓木暮和沙倉都很難受，同時也把安田從眾人的保護中割裂出來，單獨面對春日。

    實力上的絕對差距，讓安田連續貢獻出多個失誤，正邦趁機打出一波攻勢，把分差縮小到5分以內。

    即便是熱身賽，鈴木也不想輸，轉頭對櫻木道：“你今天上去打一會組織前鋒。換下……毛利吧！

第十章東京之旅（8）






    櫻木聞言，點了下頭，理了理護腕，走到記錄台邊通報，等待死球。在場邊看了這麼多時間，他對正邦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個非常清晰的了解。

    論實力，正邦比昨天的丞成要高出一線，不過他們給湘北的壓力，還不如丞成。正邦的球員配置並不合理。

    內線高度是硬傷，外線缺乏中遠投也是硬傷，雖然整體上的戰術不差，幾名隊員也有些特殊的小技巧，但是面對有好幾個強點的湘北，他們是一點風浪都掀不起來。若非赤木今天狀態奇差，他們從一開始就會被吊打了。

    縱然對這麼弱的對手提不起興趣，可是只發揮出一半實力的櫻木，立刻就把場上的節奏牢牢掌控住。

    出乎鈴木的意料，正邦在知道中鋒身高的櫻木打組織後，並沒有慌亂得不知所措，而是迅速改變了陣型，用大室和津川兩人包夾櫻木，春日去盯木暮，把原先的控衛安田放空。

    櫻木打得不夠興奮，鈴木是讓他上場進行組織的，他就單純在場上做一個戰術樞紐，把四名隊友都串聯起來，縱然出現了可以單打的機會，他也沒想到要啟動。

    只是，作為如今場上的第一高度，櫻木就算被包夾了，視野也沒受到多少干擾，他以傳代跑，調動隊友和對手，分分鐘把正邦的整體防線撕開一個大口子，讓沙倉和木暮得以輪流切入，不斷砍下分數。

    面對沙倉和木暮的活躍，正邦別無他法，只有用更嚴密的跟防來面對，這樣一來，遊蕩在最外面的安田，變成了完全無人防守的狀態。

    櫻木在連續調度之中，察覺到這個情況，忽然向後一甩手，把球拋給了身後的安田。

    安田接到球時還有些發楞，不過兩年裡訓練出的意識和技術，讓他很自然地擺出了投射的姿勢，盯著籃筐，用力起跳，抬臂，在升至最高點之前，把球推出去。

    跟著木暮跑到邊路的春日，回頭看見安田的動作，吃驚地大叫道：“見鬼！他居然會投三分！”

    只是，如今再怎麼懊悔也無濟於事。對安田的防守，只能從下個回合重新開始了。

    鈴木對於球隊正選隊員的空位出手要求是非常嚴的。平時他對攻防之中出現的傳球不到位、傳突技術選擇不合理、帶球到死胡同這些問題，一般只是出言告誡、指點一下，不過要是誰在空位出手不進，可真的是要挨批評，並加罰定點投球訓練的。

    安田經驗少、意識薄弱，是他的弱點，不過他的投籃功底還是相當紮實的，這一記空位三分，動作順暢，弧度也是恰好，直接空心入筐。

    56-68。

    湘北把分差又擴大到兩位數。

    鈴木見局面穩定下來，便把注意力轉移到場邊，垂頭靜坐的赤木身上，走到他身邊坐下，問道：“這段時間裡，你有沒有得出一些結論。”赤木剛下場的時候，鈴木讓他在場邊多想想，是以現在有此一問。

    赤木抬起頭，面容上表現出來的仍是一片迷茫，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鈴木。

    鈴木一看到他空洞的眼神，便知他仍未走出心結，只好耐著性子繼續交流下去。其實在鈴木看來，像赤木這種聰明人，如果能自己走出來，那是最好的，外力相加，則未必會起到預期的效果。

    鈴木道：“我來問，你回答。你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好還是不好？”

    赤木一聲不吭，半晌緩緩地搖了下頭。

    鈴木繼續問道：“那麼為什麼會表現地這麼差呢？”

    赤木保持緘默，良久都沒個反應。

    鈴木見此路不通，便把問題細化，說道：“昨天你可不是這個表現。那麼是因為昨天的對手弱，今天的對手強？還是……你自己變弱了！”

    赤木在鈴木提到鳴海時，稍稍有了些反應，在說到岩村時稍稍搖了下頭表示反對。

    正邦在東京都的排名，在丞成之上，可是只看中鋒這個位置，正邦的隊長，在實力上，未必比丞成的新人要強。

    赤木雖然在兩場比賽里表現判若兩人，但他基本的意識、經驗以及判斷力可都還在，孰優孰劣還是分得清的。

    等到鈴木點出他發揮失常的真正原因，是緣於自身的變化時，赤木身軀一震，低下頭，把臉埋在了雙掌中，顯得非常痛苦，因為這句話正戳中了他的內心。

    鈴木可顧不上赤木的感受，趁熱打鐵地說道：“而你變弱的原因，是昨晚沒睡好？”

    赤木剛想點頭，鈴木便繼續說了下去，顯然赤木就算認可了這個托詞，他自己也是不認可的。他問道：“還是你自己已經對籃球失去了信心？”

    赤木渾身一抖，把手放下，雙目赤紅地看向鈴木，沙啞著聲音說道：“我再這麼打下去，又能怎麼樣？打得再好，時間再長，也沒有用啊！與其到前無去路的時候被動地放棄，還不如現在主動一些，至少可以省下時間選擇其他的人生路線！至少，可以不用那麼痛苦！鈴木先生，把我籃球生命的終點揭開的人，就是你啊！你既然已經告訴我，那扇門是推不開的，又為何又要我還往那扇門的方向走？”

    鈴木聽到這番話，呆了一呆，隨後向赤木一彎腰，說道：“赤木同學，我先向你道歉。我沒想到，昨晚的那些話，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赤木聽到鈴木的道歉，也同樣愕然。他是個很注重上下等級的人，不敢接受鈴木的道歉，慌忙來扶，並說道：“不，鈴木先生，是我錯了。說到底，打籃球也好，不想再打也罷，都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

    鈴木直起身子，正色對赤木說道：“不，赤木同學，這一點你才是真的錯了。”

    “我錯在這裡？”赤木有些不明白了。

    “是的！”鈴木說道，“赤木同學，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赤木仍是不解。

    “對的。”鈴木點頭說道，“你現在不僅是'籃球運動員赤木'，更是'湘北籃球隊隊長赤木剛憲'！這兩者是有區別的。要僅僅是前者，你要放棄籃球，我不會攔著，但你現在還有後面這一個身份，你肩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籃球生涯，更有全隊上下那麼多人對於籃球的寄託！他們選你當隊長，就是相信你能帶領他們，在自己的高校三年裡，能在籃球這項運動上，取得一個好成績的！”

第十一章東京之旅（9）






    赤木扭頭去看木暮、沙倉，這兩個和他同期入隊，關係相當不錯的同伴，想起了三年來，在他們的陪伴下，一起打遍縣內強敵，有過勝利的喜悅也有過失敗的淚水，但大家都從比賽里收穫了樂趣。

    赤木動搖了，夥伴們都還沒有放棄，自己卻先做了逃兵，他對著鈴木說道：“監督，我……”

    想說的話還沒出口，場邊一陣高呼，鈴木和赤木抬頭看去，卻見櫻木似是打得無趣，終於自己出手，帶球突進到罰球線處，直接起跳，像是長了翅膀能夠抵抗地心引力般，飛到了籃筐跟前，暴扣得手。

    見此情形，赤木目光又黯淡下去，低聲道：“監督，現在有了櫻木，球隊已經不需要我了。”

    鈴木沒想到櫻木的突然爆發，居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只得苦口婆心地勸道：“赤木同學，你這個想法不對。就算是有了櫻木，你對於湘北來說，還是不可或缺的。籃球是五個人組成一個團隊的遊戲，任何一個位置存在短板，就會成為對手進攻的重點方向。去年冬季杯的事情我想你還沒忘記吧？毛利他最合適的位置，還是大前鋒，打中鋒他不夠強硬。對於像眼前正邦這個級別的球隊，我承認，有櫻木一個就能確保勝利，可是如果對手換成翔陽呢？或者陵南和海南，我可就沒這個底氣了！你還記不記得剛入隊的時候，真木對你們說的湘北的口號？”

    赤木猛一抬頭，答道：“當然記得！是'稱霸全國'！”

    鈴木問道：“那麼我問你，你認可這個口號嗎？你想 想看到湘北稱霸全國的那一天？”

    赤木聲音逐步上揚，連續答道：“我當然認可！怎麼可能不想！”

    鈴木把最後的問題拋了出來，說道：“那麼你覺得，如果湘北少了你，還有幾分把握，能完成這個夙願？”

    赤木一下子怔住了，即使他再妄自菲薄，也不得不承認，沒有他的湘北，恐怕是無法達成這個目標的。

    鈴木耐心地說道：“赤木，你太小看自己了。的確，我說過，成為職業球員對你來說，並不簡單，而成為NBA明星，更困難，這是事實，我無法否認，更無法欺騙你。可這並沒有否認，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球員。島國籃球運動員去美國發展，有希望打上NBA的，至今也只有紫原敦一個人而已，其餘的人，都失意而歸，甚至還有人就死在那裡。翔陽的安西老師我想你應該比較熟悉了，他是前國手，大學籃球界的名帥。和他比起來，無論是我，還是高頭教練、田岡教練，都不是一個檔次的。為什麼他這個級別的教練，會甘心呆在區區一個翔陽呢？不要跟我說翔陽是全國霸主，這個成績，對他的名聲威望並沒有幫助，更何況在安西老師執教之前，翔陽僅僅是偶爾殺入全國大賽的縣級強隊，根本就不值一提！”

    鈴木緩了口氣，繼續說道：“真正的原因是安西老 他心灰意冷，到神奈川只是來養老的！”

    赤木瞳孔一張，顯然是從未聽到過這個秘辛。

    鈴木接著道：“而導致安西老師變成這樣的人，是一名叫做谷澤龍二的球員。谷澤和你的身高一樣，也是2米，也很有天賦。谷澤當時的年紀比你大一些，是大學一年級。安西老師對他很看重，但是沒想到他卻為了打NBA，去了米國。這個身高，在島國，是無可爭議的中鋒位置，而在米國，只能打前鋒。谷澤是到了大學裡才有了系統訓練的，他的基礎本身就有些缺陷，只靠天賦，並沒有成功轉型。他失敗了。安西老師想把他找回來重新訓練，可是谷澤失意之下墮落了，他吸毒後飆車，發生車禍去世。”

    赤木聽到最後張大嘴發出“啊”的聲音，沒想到鈴木口中這位和自己很相似的前輩，居然已經去世了。

    鈴木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對谷澤的遭遇，還是對赤木的不省心，他正色對赤木說道：“赤木同學，我今天跟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要你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一直在搖擺，這才是問題所在。從你說出要打NBA的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太小看了職業聯賽，而高看了自己。你並沒有真正研究過NBA，所以才在我的分析下，失去了信心，失去了對籃球的熱情。你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從看高自己，到了看低自己，這才會對我說出了湘北不需要你這種混賬話！”

    赤木想要辯解，可是仔細一想，鈴木說得沒錯，這正是他內心的寫照。

    鈴木說道：“既然你自己找不准自己的位置，那麼我就告訴你，你是湘北不可缺少的一員，你是內線的支柱，更是整個球隊在心理上的支柱！你是大家在場上的依靠。有你在，毛利可以放心的遠離籃下，發揮他擅長的中投。有你在，水野在無人可傳的情況下，依然有最後一條傳球路線。有你在，伍代、木暮、沙倉他們在外線出手時，才會更乾脆，沒有顧慮！櫻木他是很強，但是他再強，也只是一個人。翔陽的三井壽、藤真健司，陵南的仙道彰、宮城良田，海南的牧紳一、根武谷永吉，這些人都是高手，櫻木一對一能勝過他們，但如果是兩個，三個呢，他就算一時辦得到，也絕對不可能整場比賽都能一個打幾個！球隊的戰術可以圍繞一個人存在，但球隊本身不行，每一個人都是球隊的重要拼圖。而赤木你，就算湘北在中鋒位置上，那最重要的一塊拼 ！你聽明白了沒有？”

    赤木彎腰向鈴木緻禮道：“鈴木監督，我聽明白了。我可以不是球場上最耀眼的那個人，但我要成為大家在場上的依靠。我不會放棄籃球了。我不會讓大家再次失望了！”

    費盡口舌，鈴木終於把赤木的想法扭轉過來，心裡一陣輕鬆，對赤木說道：“赤木，你知不知道，儘管有些晚了，不過你還是趕上了好時候。”

    赤木不知道鈴木語出何指，只是疑惑地看著他。

    鈴木解釋道：“籃球這個運動，在我們國家，包括臨近的兔子、棒子兩家，都已經開始興盛起來。現在年輕人打籃球的人數，是十年前的好幾倍！有了這個群眾基礎，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島國自己的職業籃球聯賽也會建立起來。打NBA，我不看好你，但是打**A，我相信你沒問題！”

    赤木聽鈴木峰迴路轉這麼一說，面露喜色。

    鈴木連忙再潑一盆冷水道：“我看好的是你的素質和潛力，可並不是你目前的實力！現在的你，離職業籃球，還差得太遠！”

    赤木冷靜下來，肅容道：“我會加倍努力的！”（

第十二章東京之旅（10）






    在鈴木與赤木談話完畢後不久，湘北與泉真館的比賽也宣告結束。櫻木儘管沒怎麼發力，不過有他在場上，湘北不但穩住了陣腳，並把分差擴大到了20分。

    告別時鈴木有些尷尬，一個不注意，把正邦打得有些難堪，但是古島教練卻並不在意，反而向鈴木道謝，感謝湘北讓有些坐井觀天的正邦眾將，感受到了差距。

    從東京回來，一切如常。

    走出心結的赤木在訓練中展示出更勝以往的競技狀態，這讓為他感到有些擔憂的木暮、伍代等人放心不少，同時也讓鈴木下定決心，在主打的戰術裡，把櫻木放在外線。

    這一周裡，比賽賽程安排好了，下發到了湘北。

    作為去年的四強，縱然沒能出現，湘北還是享受了種子球隊待遇，在淘汰賽階段，只需要打最後一輪的比賽。

    第四賽區的傳統強隊不少，日下、箕輪和武里都是比較有實力的球隊，無論誰打到湘北面前，都不會讓人意外。

    作為種子球隊的好處，便是在於只需要和一個挑戰者交手，而且在此之前，還有充分的時間來觀察可能的對手。

    不過，鈴木心中也同樣有些許的不安，第一場便要面對一支實力不錯的球隊，自家能打出多少狀態，是個未知數，而且對手到底是一支被摸透底細的疲憊之師，還是打出了狀態，士氣攀升至高點的強大對手，也是個不能確定的因素。

    兩年前，鈴木帶領稚嫩的赤木、水野等人，憑藉奇兵突出的戰術和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決心，一舉擊敗了陵南，殺入到縣四強賽里，並最終以神奈川縣第二名的成績，進入到全國大賽之中。

    這是他的驕傲，也同樣是他的死穴，鈴木無論如何也不希望被人同樣這麼來一下，因此在賽程出來以後，吩咐水野重新開始聯繫各個院校，尋找有分量的熱身對手。

    周中湘北與小田切打了場訓練賽，兩邊都是熟人了，反而不需要留手。

    鈴木在這場比賽里第一次把他精心安排的主力陣容派遣上場。

    中鋒赤木、大前毛利、小前流川、控衛櫻木以及分衛伍代。

    小田切的跑轟打法，原是不懼高個子扎堆的球隊的。然而湘北如今的陣容裡，毛利、流川和櫻木三人的運動能力都是第一流的，赤木雖然慢些，但在中鋒裡也算是快的，四人加上外線的伍代，在來回的奔跑中，陣型一點不亂。就算有那麼一兩次被扯出空檔，也被櫻木和流川兩人依靠個人能力彌補過來。

    小田切堅持了半場，沒能拖垮湘北，反而把自己消耗得不輕，而比分也沒能咬住，輸了14分。

    下半場鈴木調兵遣將，留著赤木和櫻木，輔以堀田、木暮和沙倉的陣容。

    這是鈴木戰術的第二個變招。外線三人的位置很活，既能在赤木保證籃板球的前提下，拖在外線投射三分，又能輪流進入籃下打傳切配合。

    這套戰術對小田切來說，進攻上的阻力小了些，可是防守端依然被打成了篩子。他們的防守本就很一般，但與湘北打多了，也能感覺得出，面對這第二套戰術就算他們整體的防守再上兩個檔次，也只會是同樣的結果。

    在比賽的最後幾分鐘，鈴木再次調整陣型，沙倉和堀田下場，上了水野和高須，打雙控衛的陣容。

    這一套陣容下，打了大半場防守和掩護的赤木火力全開，勾手灌籃一個接著一個，短短5分鐘里個人砍下20分。

    雖然小田切沒有正式的中鋒，但能打出這個成績，赤木的表現仍舊可圈可點，特別是一次在三人包夾下的轉身雙手暴扣，充分體現出目前他身體和技術結合得非常好。

    小田切輸得很慘，不過沒有人被打擊到，為此黯然神傷，他們反而是非常感謝湘北能夠出全力和他們一戰，這對他們來說，可是難得的經驗。

    到了周末，湘北再次前往東京。這一回，鈴木少帶了很多人。球隊裡，水野姐弟家中有老人過世，不能前往；毛利卻是當海員的父親回神奈川了，需要陪伴家人。而籃球部裡也有部分人去過一次東京後，不好意思再渡過一個白吃白喝的周末——當然，臉皮足夠厚的高宮和野間，還是聞風而動，不會落下的。

    這一周沒有安排遊玩，兩場比賽一場安排在土曜日下午，一場安排在日曜日上午，相當於背靠背連著打，這也是鈴木對全國大賽連日征戰的賽程的一次預演。

    湘北首先要面對的，是泉真館學園。

    秀德、泉真館和正邦這三所高校，在東京都號稱是三大王者，歷史上成績很好，幾乎要包攬了歷屆全國大賽的出線名額。

    秀德至今已經是東京都最強的球隊，目前正在代表東京打關東大賽，據悉已經與翔陽會師決賽。

    當年湘北遇到的那支秀德中，那一對後衛組合，綠間與高尾，目前已經是三年級，想必是比當年更難纏了。鈴木相信，秀德的實力就算達不到翔陽的層次，恐怕與陵南海南是在伯仲之間的。

    泉真館與秀德、正邦齊名，不過，在見識過了正邦的名不副實後，鈴木也猜不准他們真正的實力，謹慎起見，把大半套主力陣容派上了場。

    毛利和水野沒來，中鋒赤木和控衛櫻木兩人自然是先發主力，鈴木再搭上了高須、沙倉和伍代三人輔助，準備先立足防守，摸清對手底細再展開進攻。

    讓鈴木沒想到的是，正邦好歹能拿得出一兩個王牌水準的球員，而到了泉真館這邊，居然拔尖的球員一個都沒有！

    湘北試探性的陣容，竟然在開場後，直接把泉真館打崩了！

    0-17。

    這是開場後6分鐘的比分，直到6分半的時候，湘北的場上球員在一個個都爽快過拿過分之後，才在鈴木的暗示下，想起來這只是一場友誼比賽，應該留些臉面放些水，這才讓泉真館的小前鋒長澤一條龍拿下第一個2分。

    鈴木意識到這場比賽對湘北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乾脆專門鍛煉替補球員，增加板凳深度，先把赤木、櫻木兩個換下，此後又逐漸換下了沙倉和伍代。

    高須打上了中鋒，隨隊來的編外人員大楠打大前鋒，山田忠小前鋒，水戶控衛，安田分衛。

    饒是如此，泉真館到最後也沒能把比分扳平。

    湘北在一場輕鬆的勝利後，迎戰東京之旅的最後一個對手，誠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