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摸金天師(活人迴避) 作者:風塵散人 (已完成)

 
regn13 2017-12-24 18:01:5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5 295335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4
第0010章 列車驚魂
    李叔訂下的火車車票是晚上十一點多的,從太原市直達江西南昌,不過南昌也不是我們的終點,到了那裡我們還得乘車去鷹潭市下面一個將余江縣的小縣城,然後在那裡的郊區找一個名字叫張金牙的人,周老爺子給我介紹的人便是此人了,他是干什麼的周老爺子也沒說過,我們對此也不甚瞭解,不過這光路上就得折騰的三十幾個小時倒是讓我挺頭疼的,就我這小身板坐火車上跑一千多公里還不得累散架?

    為了養精蓄銳,我、李叔還有周敬那小屁孩一下午再沒出去,閒來無事,我就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那本《發丘秘術》。

    這本書雖是古文字,但我小時候跟著我父親和我爺爺沒少學過這些,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專家了,且不說中國的甲骨文、金文、籀文、石鼓文這些古文字,就連國外的象形文字以及最神秘的蝌蚪文都能說出個一二,所以讀起這書來也沒什麼難度。

    這本書前面說的是如何尋找墓穴,書上說這門手藝叫「尋龍點穴」,說白了也就是一門風水相地之法,不過我對這些沒興趣,看了幾眼就放棄了,也不準備以後下墓,一來是現在幹這行當是要吃「花生米」的,二來也是我八字太弱了,收個古董都能碰到現在這一攤子爛事,真要是下墓了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接下來書裡說的就是發丘這一門的規矩和講究了,我也是看了幾眼就粗略翻過了,這一眨眼的功夫,這本書三分之二的內容就被我放棄了,好在翻到最後面的時候,我才終於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發丘驅邪!

    這是一個大系統,裡面對各種邪物的形成原因、以及什麼東西能克制它們都有了一個非常詳盡仔細的介紹,我看了一遍以後也是心中大為驚嘆,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的這些髒東西竟然有如此之深的門門道道,僅僅是一看便徹底看進去了,不知不覺就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也到了去火車站的時候了,李叔和周敬基本上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我了。

    其實我也沒什麼行李,隨身就帶了幾件兒換洗的衣服,後來猶豫了一下,為了防身乾脆把百辟刀也拿上了。

    當然,我防的不是人,而是那種東西。

    對於這一點我心裡也是沒譜的,不過《發丘秘術》裡說但凡是那些陰穢之物,都非常懼怕沾過血的凶器,就是屠夫手裡的一把殺豬刀都異常畏懼,而我這把百辟刀在墓裡埋了那麼多年血槽裡的暗紅色血跡仍舊非常明顯,不知道以前殺死了多少生靈,絕對是闢邪的「神器」了,帶上絕對是沒有壞處的,畢竟我這一次去江西可是解決我身上的這點破事去了,難免要和那種東西打交道了,有備無患!

    當下,我給那把百辟刀換了個普通一點的刀鞘就帶著周敬和李叔啟程了,到了火車站以後給百辟刀辦託運的時候倒是沒費什麼勁兒,畢竟這把刀保存的極為完整,換掉刀鞘光看刀刃的話,簡直和現在的一些刀劍差不多,沒有一點的腐敗的痕跡,根本不像是墓裡出來的東西,別說是安檢的那幫人了,就算是和我一樣同樣倒騰文玩買賣的,如果沒點眼力的話,我估計他也照樣認不出這東西的來歷!

    保守估計,現在的古玩行業裡,能瞧出這百辟刀來歷的不足一成,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李叔也知道我身子弱,一連坐二十來個小時的車有些受不了,所以給我訂的是軟臥的票,好在現在不是假期,車上的人也不多,我們三個人就佔了一個軟臥間,因為不是去旅遊,我心情也不是太好,上了車以後和李叔草草聊了幾句便穿著衣服睡覺去了。

    現在是夏天,車廂裡的空調開得不小,而我穿的單薄,可能是著涼了的原因,大概晚上三點左右時候,我就被一陣劇烈的腹痛給折騰醒了,感覺就像是小肚子裡的腸子擰在了一起一樣,疼的渾身直哆嗦,連忙一咕嚕從臥鋪上爬起來就準備去上廁所。

    車廂裡黑洞洞的,列車員這個時候已經把過道里的燈全都關了,只有慘白的月光從車窗射進來,讓這地方看起來有點滲人。

    李叔已經睡下了,輕輕的鼾聲在車廂裡迴蕩著,不過住在我對面的周敬倒是深更半夜的還沒睡,盤腿縮在床鋪上的一角,在他前面放著的便是周老爺子的那一副白鼉龜甲了,想不到周老爺子竟然把這好東西也傳給了他了,小傢伙聚精會神的看著灑落在床上的白鼉龜甲怔怔出神。

    我一看他這模樣,還以為他是睹物思人了,有些想念起了自己的爺爺,畢竟他再怎麼樣也才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估計都沒離開他爺爺,驟然和周老爺子分開心理肯定難受。

    我也是一陣不忍心,畢竟周老爺子是因為我才出事的,當下就開口安慰了他幾句。

    誰知,周敬這小子竟然還不搭理我,估計還是心裡再怪我,小傢伙一口認定我就是害死他爺爺的罪魁禍首。

    得,咱哥們好歹也活了二十來年了,總不能和一個小孩兒一般見識吧?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桌上取了紙就準備去廁所。

    「等等!」

    周敬忽然開口叫住我了,我扭頭一看,發現他仍舊在盯著那些白鼉龜甲看,只不過眉頭鎖的很緊,也不知道在沉思著什麼。

    我站門口等了半天見他不放一個屁,頓時有些鬱悶:「有話能不能直接說?沒看哥們正憋屎著呢麼?沒聽過憋屎不是病,但憋起來真要命啊?」

    「這趟廁所你去不了!」

    周敬忽然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列車裡朦朧的燈光下,他的面色有些怪,又有些隱隱發白,緩緩道:「聽我的話,不想死的話就在這裡等一會兒再去!」

    「神經病!」

    我低聲咒罵了一聲,這小子也太壞了,雖然你爺爺的事兒我確實是有一定的責任,但那也是無心之失啊,我哪知道給我卜一卦老爺子就會出事?你小子現在至於這麼整我不,老子拉個粑粑你都橫加阻攔的,當下就準備說這小子兩句,結果這不爭氣的肚子又開始鬧騰了起來,這一波來的更狠,疼的我黃豆大小的汗珠從腦門子上一個勁兒的往下滾,當下也懶得和這小子墨跡,調頭就往廁所走,結果剛出門就聽到軟臥間裡傳出一連串叮叮噹噹的響動,周敬這小子竟然從軟臥間裡竟然追了出去,在我身後喊道:「喂,這廁所你這不能去,而且你的發丘印沒帶!」

    還他媽的管個鳥發丘印呢,再墨跡一會兒老子都拉褲兜子裡了!

    我心裡暗罵一聲,加快腳步衝進了廁所,哐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再加上空調吹的著了涼,我這肚子疼起來是真要命,足足在廁所裡蹲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好了一些,起身沖水後提了褲子正準備回去睡覺,結果廁所的門這個時候卻打不開了,任憑我怎麼使勁門把手就是擰不動!

    更加詭異的是,廁所裡的溫度在急劇下降,陰冷陰冷的,凍得我渾身一哆嗦。

    這種情況我也不是頭一回遇到了,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走之前周敬和我說的,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

    他媽的,該不會又是碰上髒東西了吧?

    這衛生間如此狹小,門又打不開,真他媽要是碰上髒東西的話,那老子可真就是被甕中捉鱉了,跑都沒地方跑!!

    心裡雖然怕,但這種破事連續經歷了好幾次,我也不像之前那麼慌張了,緩緩退後到車窗跟前,貼著車窗借力準備直接踹門,哪怕踹不開也能驚動列車員過來救我,結果還不等我付諸行動,就感覺一雙冷冰冰的手貼在了我腰上,從後面將我環抱住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4
第0011章 鬼笑莫如聽鬼哭
    冷!

    徹骨的冷!

    這是我的第一感覺,就像是大夏天脫了衣服光著脊背貼在了冰塊上一樣!!

    我的思維這個時候彷彿凝滯了,完全是下意識的垂頭朝那雙抱在我腰間的的雙手看去。

    這是怎樣的一雙手?

    慘白!

    就像是屍體泡在河裡泡了好幾天以後才有的那種顏色,指甲是黑色的,足足有十多公分長,已經不像是指甲了,散發的是一種金屬才特有的色澤。

    這雙手抱著我的腰還不老實,手指不斷蠕動,指甲摩擦著發出「嗤啦嗤啦」的聲音,令人牙酸!

    我整個人貼著窗口站著,根本不敢的動。

    桀桀桀桀……

    一陣陰冷怨毒的笑聲忽然在我腦袋後面響起,緊接著我耳朵邊傳來一連串「呼呼」的怪異聲音,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對著我耳朵吹氣一樣,不過吹的卻是冷氣!

    聽到笑聲的時候我心裡就「咯噔」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本《發丘秘術》上記載的一句話鬼笑莫如聽鬼哭!

    這話的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撞了鬼,這鬼要是對著你哭的話,那說明它雖然有怨氣,但還有化解之法,不至於上來就害你個鳥朝天,可如果那東西要是對著你笑的話,那基本等於是盯上你了,不想死就在它玩死你之前你整死它,所以才有了寧可聽鬼哭也不聽鬼笑的說法!

    若是按這句話的思路走的話,豈不是這東西說啥都不會放過老子了?這他媽的什麼仇什麼怨啊!

    拼了!

    也許是絕望帶動了我的生存慾望,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步向前踏出,然後猛地轉過了身子,想看看這趴在身上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心裡一個勁兒的安慰自己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與其讓它趴在老子背上吹冷氣,還不如掉過頭看它個清清楚楚呢,沒準兒那樣老子也就不怕了。

    我選擇了面對,可是當我真正看清那東西的時候,我非但沒有覺得心裡踏實,反而更害怕了。

    這纏著我的東西只剩下了上半截身子,沒有腿,腸子什麼的拖了滿地,上面爬滿了蛆蟲,她的頭髮很長,臉上慘白慘白的,眼睛裡只有眼白沒瞳仁,舌頭耷拉了出來,舌頭上的舌苔變成了一塊塊就跟蝸牛的吸盤一樣的小肉塊,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見了恐怕當時就得瘋掉!!

    這半截身子的女鬼一直都是抱著我的腰趴在我背上的,如今我一下子轉了過身子,鼻子幾乎快頂到她那張充滿怨毒笑的非常扭曲的臉上了,她的那條舌頭甚至都貼住了我下巴,舌頭上那些跟蝸牛吸盤差不多的舌苔一下子就吸住了我的皮肉,濕濕滑滑的,那觸感說不出的噁心,我當時差點就直接吐出來,更多的是恐懼!

    我知道這應該是這女鬼死後的慘象,並不是真實的屍體,但嘴裡還是忍不住的泛酸水,恐懼之餘更多的是噁心!!

    「他媽的,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拼了!」

    我心中怒吼一聲,強烈的求生慾望讓我決定冒險一搏我記得《發丘秘術》上說,處男的舌尖血最陽,對這些陰穢之物的傷害也是最大!

    我不知道就擼過幾管的還算不算處男,但這個時候我也是急病亂投醫了,心一橫就在自己舌尖上狠狠咬了一口,情急之下咬的太狠了,入肉極深,疼的渾身一哆嗦,眼淚當時就出來了,嘴裡也泛起了濃郁的血腥味,就像是舔舐生鏽的鐵器的那股味道,其實挺噁心的。

    但相比這女鬼的尊容,我也不覺得噁心了,趁著那東西拿舌頭舔老子舔的正銷魂的時候,張嘴「噗」的一口血霧就噴在了那女鬼的臉上!

    「啊!」

    陰毒尖銳的尖叫聲忽然響起,我的舌尖血和那女鬼的臉一接觸頓時騰起一大片白煙,就像是硫酸潑在了她臉上一樣,直接燙的她皮肉翻捲,那張慘白的臉就跟剛煮熟的豬頭一樣,一下子放開我漂浮在半空中劇烈的扭動了起來!

    有效!

    我眼睛一亮,很想放聲狂笑幾聲,幸虧老子潔身自愛,最多最多就是看了幾部島國愛情動作片以後沒忍住擼了幾管,沒有把這最珍貴的一發子彈打在我們學校那「校雞」身上,要不然失了處男身老子今天可就嗝屁了。

    我一興奮,於是趁著舌頭還在流血的功夫又對著那女鬼的臉「噗噗」噴了兩口血。

    那女鬼慘叫更甚,一下子穿過車窗消失在了遠方的黑暗中。

    洗手間的溫度這才降了下來,我試了試,門把手已經能動了,當下我開了門就離開了這是非之地,他媽的拉泡屎也能見鬼,也真是奇葩了,你他媽的是怕老子便秘過來嚇一嚇老子,給老子利便啊?

    等回了車廂,空調一吹我頓時渾身一哆嗦,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染透了,一進軟臥間,看到周敬那小子還在拿著周老爺子的白鼉龜甲不斷推演卜算著什麼,我心裡頓時冒出一股莫名的火氣,怒氣衝衝的上去抓住這小子就問:「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我得遇上這一遭了?幹嘛不直接和我說!」

    「該給你的提醒我都已經給過了。」

    周敬抬起了頭看我了一眼,這小子有時候成熟的真不像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換別的孩子被我這麼吼一嗓子的話,估計直接就得哭了,可這小子卻平靜的就跟一塊石頭一樣,淡淡道:「我爺爺說過,為人卜算說話時候要留三分,不能一股腦兒全抖出去,畢竟我們做的是道破天機的行當,如果把話說滿了,一眼把別人的後半輩子都堪破事無鉅細的說出去,於人於己都沒有好處,是要遭天譴的,我爺爺就是因為年輕時候給人算卦話說的太全太滿,到了大限將至的時候擔心碰到不好的事情,為了我的安全提前把我送走。」

    一聽這話,我的怒氣也漸漸平息下去了,只能苦笑那種時候我哪裡還有功夫聽他的話外之音啊?再磨嘰幾分鐘的功夫可就就全整褲襠裡去了,那時候可就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這個時候我倆的爭吵聲也驚動了睡夢中的李叔了,起來一看我滿嘴是血的站在軟臥間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問我咋回事,我把廁所裡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後李叔也是為我捏了把汗,然後看了看我舌頭的傷,說我應該沒太大事,然後取了點雲南白藥讓我自己抹點,他這才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周敬:「小敬,你能看出小天身上的事?」

    「能看出來,晚上我睡不著就一直在玩我爺爺給我白鼉龜甲,看到他的厄疾宮裡的晦氣又重了,就猜測他最近肯定要撞邪,於是就為他起了一卦,卦上顯示他今晚就有血光之災,當下我就又仔細的掐算了一下,這才知道他完全是運氣背,要不了命的!」

    周敬道:「火車上的廁所您也知道,直接就將排泄物撒到鐵道上了,而剛才他上廁所的地方,以前正好有個女人在那裡臥軌自殺了,那女人是橫死之人,一直沒到陰間,就徘徊在死的地方當個孤魂野鬼,他把屎拉在了人家頭上,再加上他八字軟,是髒東西最輕鬆就能收拾的那種角色,你說那女鬼能不整死他嗎?

    其實他要是聽我的話,帶上那枚金印,或者是晚去洗手間一會兒,他就不可能把屎拉在人家頭上,也就碰不上這檔子事兒!」

    李叔一聽頓時無語了,就連我也哭笑不得,這算怎麼回事啊?老子上個廁所還能給屎拉鬼頭上,惹來髒東西糾纏,這點也是夠背了。

    「好了,別多想了,睡覺吧。」

    李叔擺了擺手,道:「小天,別嫌發丘印累贅,時刻帶在身上,這次是你碰到的髒東西不行,要是碰到怨氣大、道行深的,沒準兒你可就交代了。」

    說完李叔又囑咐了我幾句就去睡覺了,不多時周敬那小屁兒也打起了呼嚕,只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久久難眠。

    這是我第一次和這種髒東西交手,看得出來,那女鬼是真的弱,但我仍舊是被嚇個半死,聽周老爺子說,我以後少不了和這種東西打交道,那麼……以後這樣的凶險我能躲過去幾次呢?

    一次?

    還是兩次?

    這次去江西,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了。

    我的決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4
第0012章 張金牙
    在火車上搖搖晃晃的乘坐了足足二十五六個小時的時間,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凌晨一點多鐘的時候,我們一行三人才終於抵達了南昌,在火車站吃了口便飯,三點多的時候又匆匆的坐上車趕往鷹潭市,到地方已經是天濛濛亮了,折騰了一路我們三個人已經非常疲憊了,也沒那個精力再去客運站等車了,索性直接花了四百塊錢包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

    ……

    余江縣是鷹潭下面的一個小縣城,距離鷹潭市足足有一百八九十公里的距離,比較荒僻,說是縣城,其實建設的跟個農村差不多,算是全國的落後貧困地區了。

    等我們按照周老爺子寫的地址趕到郊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鐘了,下了車一問路人才知道,這張金牙竟然還是當地的一個名人呢!

    不過看起來不是什麼好名聲,反正一提張金牙三個字,所有人都跟逼瘟神一樣遠遠躲開了,最後李叔花了一百多塊錢才在當地找到了一個嚮導,坐上了那人的牛車載著我們去找張金牙。

    路上我好奇問那嚮導到底咋回事,為啥這邊的人一聽張金牙這個人立馬都躲的我們遠遠的?

    嚮導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叔,方臉,皺紋很深,手掌粗糙看起來應該是個經常幹農活兒的受苦人,一聽我的問題頓時陷入了沉默,一邊趕牛車一邊「吧嗒吧嗒」抽旱菸,過了足足十多分鐘的功夫才操著一口帶著濃重方言口音的普通話說道:「幾位兄弟,你們來找張金牙八成也是碰上了什麼邪門事兒吧?」

    我點了點頭,問那大叔是咋知道的。

    「這張金牙平時游手好閒的,除了幹點驅邪的事情啥都不會了,你們來找他除了是撞邪了還能有啥事?」

    大叔撇了撇嘴,對我們說道:「不過我看你們三位不是啥壞人,所以就事先給你們提個醒兒,和那張金牙共事的時候你們可得留個心眼兒,那人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聽這大叔這麼一說,李叔也來了興趣,當時就問:「這張金牙在你們這兒的口碑不咋地?」

    「何止不咋地啊,那就是一個人渣、敗類!」

    大叔嘆了口氣,道:「那傢伙雖然有本事,但心腸可不好,平時做買賣就一個字黑!忒黑!!!

    周圍這十里八鄉的相親要是撞邪的話,除非是到了要命的地步,一般都不敢找他,因為找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些年下來,被他禍害慘的相親可不再少數。」

    我一愣,連忙問:「這傢伙到底有多黑?」

    畢竟這是關乎我自身利益的事情,我得上點心,要不然一會兒去找那張金牙的時候,還不得被他活活剮幾層皮下來?

    大叔嘆了口氣,道:「我給你們說個事兒你們就知道這張金牙有多黑了,就在去年吧,鄰縣的一家人因為孩子上祖墳時候不規矩,刨了別人家的祖墳,結果被鬼上身了。那家人遍請高人沒招,眼瞅著孩子被折騰的就剩下一口氣了,不得不來找張金牙,張金牙看了那孩子一次,就說他能救,不過不要金銀,就要那家人那百畝高產水稻今年收成的一半!」

    我聽後也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在鷹潭這邊的農民沒有啥副業,一年的收成可是全靠莊稼地呢,張金牙一張嘴就要人家年產量的一半,這簡直就是要命啊,他這一伸手的功夫那家人恐怕一年都得緊巴巴的過了,也不是一般的黑心了。

    「這還不算,這個人的人品也是非常的低劣。」

    大叔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我聽了以後才終於知道這張金牙不光心黑,還他媽是個徹頭徹尾的猥瑣男、死變態!!

    這傢伙平時沒活兒干的時候一有功夫就往女廁所裡鑽,可是把周圍十里八鄉的女同胞禍害的夠嗆,這些年下來,被人從女廁所裡攆出來的次數恐怕不下幾百回了,說他是變態都是輕的,也幸虧是這裡老百姓比較樸實也沒啥文化,要不然早報警給他安個猥褻罪丟號子裡乖乖蹲著了。

    聽完大叔說的話,我和李叔集體陷入了雷擊狀態,這周老爺子到底是給我們推薦了個什麼人啊?還說這人不錯,心眼子不壞,這簡直就是個變態嘛,當下我就跟李叔商量要不要換個人,這種不靠譜的玩意能把命交在他手裡嘛,李叔也是陷入了沉思。

    「你回不去!」

    忽然,一直在旁邊默默無聲的小周敬開口了,盯著我說道:「待在這裡你才能活下去。」

    我有些詫異,就問周敬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剛才看了你的面相,來了這裡以後你的命宮中隱隱透露著紅光,陰債纏身之象被略微壓制,這說明你是遇了貴人。」

    周敬說道:「我想,那個張金牙應該是你命裡的貴人了。」

    我雖然對這小子不太感冒,但這小子的相卜之術卻絕對牛逼,我一聽也有些犯嘀咕,就詢問李叔怎麼辦。

    「既然小敬這麼說了,那咱們就去看看吧!」

    李叔嘆了口氣:「反正都到了這裡了,不去的話咱們不是白跑一趟?」

    我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就同意了。

    那張金牙住的地方其實特別偏,幾乎是在余江縣郊區的邊緣了,周圍人煙稀少,那張金牙的家就在這裡,是一處籬笆圈起來的院子,裡面有五間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房子。

    院門口,一個二十八九歲,穿的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正坐在青石上摳腳曬太陽,鳥窩頭,時不時的對著周圍過往的大小姑娘咧嘴笑一笑,頓時露出嘴裡鑲在門牙位置的一顆大金牙,在陽光底下還閃閃發光的,說不出的猥瑣,嚇得那些大小姑娘轉身就跑……

    不用問,這人肯定就是我們要找的張金牙了。

    我和李叔、周敬三人付了車錢以後就朝張金牙走了過去,李叔和他打了招呼,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以後,頓時說明了我們的來意。

    「你們是周半仙推薦來的那三人?」

    張金牙聽後一愣,然後問道:「那誰是葛家老爺子的後人吶?」

    聽這人說話的語氣我就知道周老爺子八成已經和這人通過氣兒了,當下站了出來:「你好,我就是葛天中。」

    「你好你好。」

    張金牙的臉上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兒,對著我伸出了剛剛摳腳的手。

    我頓時一陣反胃,不過出於禮貌還是和他握了握手,心裡琢磨著待會兒趕緊去洗手去,這王八蛋也不知道多久沒洗腳了,隔著老遠我就聞到了一股酸味兒,真心埋汰。

    被噁心的夠嗆我沒有注意到的是,張金牙在和我握手的瞬間就很明顯面色一變。

    隨後,這傢伙嘴裡嘖嘖有聲的圍著我轉了幾圈,忽然問道:「你小子命挺硬啊,居然活著來了我這兒!」

    我頓時被驚醒,聞言臉色一變:「你啥意思?」

    「一開始還沒看出來,剛一握手才感覺到你小子身上竟然沾著這麼重的屍氣,你這應該是被髒東西身上留了印記了,能平安到我這還真是造化!」

    張金牙咧嘴笑著,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金牙,非常自來熟的摟住了肩膀:「都已經中午了,咱先去吃飯,我做東,咱邊吃邊說!」

    本來我還挺嫌棄這傢伙的,這貨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澡了,一貼上來我就聞到了一股子餿味兒,別提多嗆人了,都有點辣眼睛!但聽他說我身上有屍氣,我也就顧不上那些了,畢竟是小命要緊,只能任由這傢伙摟著我肩膀先去吃飯。

    這屍氣我可是知道的,是人死了以後散發出的一種細菌混合著屍體腐爛的屍臭味兒形成的,對人體沒有絲毫好處,吸多了能把個大活人給整死不說,死了還沒有安生日子,遲早得起屍,也就是變成人們常說的殭屍,盜墓的也叫「大粽子」,為了自己的小命我也不敢得罪這張金牙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5
第0013章 笑面屍
    張金牙帶我們吃飯的地方是在距離他家約莫有六七百米遠的一家火鍋店,因為這裡地方偏僻,所以店裡面的生意也不是很紅火,只有稀稀落落的幾伙來吃飯的人,因此我們沒有等就直接被服務員安排進了一個包廂。

    看的出,張金牙這傢伙確實不是很招人待見,口碑估計是已經爛透了,點了菜以後服務員就跟防賊似得一溜煙兒跑了,看那樣子就跟在張金牙跟前多待一分鐘就會掉塊肉似得。

    這家飯店的菜上的很快,不多時我們的桌子上就買滿了酒肉,張金牙招呼了我們幾個一聲便自顧自的抄起筷子大吃了起來。

    說實話,我現在也挺餓的,畢竟在這一趕路就是將近四十個小時呢,火車上的東西真的是太難吃了,這一路上我除了啃方便麵還是啃方便麵,看到這一桌子菜也是肚子裡咕咕叫,也就不和張金牙客氣了,上去就二話不說先吃個了半飽,等精神頭兒稍微好一些了才終於問張金牙我身上那屍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猜的。」

    張金牙咧嘴一笑,金光閃閃的大板牙上粘著塊香菜葉子還不自知,老神在在的說道:「你身上沾染的屍氣特別隱晦,要不是和你握手我還感覺不到呢,這不像是你到了什麼陰森不乾淨的地方沾上的,反而有八成幾率是被算計了,有東西在你身上留下了屍氣,為的就是追蹤你,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你身上這味道祛除不了,那它就能找到你!往白了說就是你身上簡直就跟被裝上了定位儀一樣,那在你身上留下屍氣的東西想找你隨時能循著你身上的氣味兒找到你!」

    我心裡一寒,連忙問:「那有解決的辦法沒?」

    「不著急。」

    張金牙說道:「這屍氣有很多種,有的是死人腐爛以後散發出來的,有的是大粽子身上的,總之,不一樣的屍體它們身上的屍氣成分都不一樣,解法也不一樣。這樣吧,你先把你身上發生的事情給我詳細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要錯過,我倒要看看這在你身上留了屍氣印記想找機會害你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來之前我就聽那嚮導大叔說了,張金牙這人人品不咋地,但是真本事倒是有的,看他現在這副架勢,說不好還真的能救我呢,當下我就將從收到百辟刀以後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張金牙這癟犢子一聽我收到了傳說中的百辟刀,眼神就一個勁兒的往我背後背著的布包瞅,八成是已經看出布包裡的就是百辟刀了,讓我心裡一陣不踏實這傢伙該不會是看上了我這把刀吧?畢竟百辟刀價值太高了,是個人就得動心!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倒手賣這把刀的心思也淡了,眼下是和平年代,這種殺人無數的凶器現在可不好找了,幾乎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我還想把這刀留在身邊護身呢,它對於我這種八字陽弱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護身符了,當下我就一把摀住了背後的百辟刀:「你別打它的主意,我還指著這東西保命呢!」

    張金牙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了眼神,訕笑道:「哪能呢,我是那種人嘛。」

    你他媽的難道不知道自己那點名聲嗎?

    我心裡暗自咒罵了一聲,不過這話我也不能說出來,當下轉移了話題,問張金牙能看出那在我身上留了屍氣想害我的東西是啥不?

    「有了一點眉目了。」

    說起正事張金牙也就不惦記著我的百辟刀了:「聽你的說法,那些趁著你睡覺騷擾你的東西和趴在你背上的老太婆應該都是鬼物,它們沒有屍氣,只不過到底是什麼鬼物這個暫時不好斷定。

    想來想去,我覺得那個假扮李先生、趁你不注意就對你笑的東西是最有可能的!

    至於帶走那個東西的神秘女子,說實話,我看不出深淺,不知道是不是人。」

    一聽這個,我心中一喜,連忙問能不能確定那個假扮李叔對我笑的東西的來歷?

    張金牙沉默了,過了良久,緩緩說了三個字:「笑面屍!」

    我心中登時一寒,臉色也一下子難看了起來,李叔也眼角狠狠抽搐了幾下。

    張金牙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問道:「莫非你知道這笑面屍?」

    我點了點頭。

    笑面屍,在《發丘秘術》裡記載的非常詳盡,是最凶的幾種髒東西之一了。這東西的形成原因也是萬中無一、極其難得,大部分都是在生前因為過於疲憊,在快要累死的時候身體自我調節進入了一種非常特別的睡眠狀態,因為這種睡眠狀態讓人感覺很舒適的原因,所以睡夢中的他們臉上會情不自禁的帶上笑容,但是呼吸卻停止了,通過皮膚毛孔來吸取氧氣,以至於被人誤以為死亡,直接釘進了棺材裡,然後給活埋在了陰氣特別重的地方,通過皮膚還呼吸的它們因為裝在棺材裡吸收不到氧氣了,只能不斷吸收陰氣,這些陰氣與它們被下葬前吊著的那口陽氣交感,最終形成了一種人不人、屍不屍的東西,在地底下埋上千萬年不腐爛不說,面目仍舊栩栩如生,臉上帶著下葬前的笑容,一旦開棺就會立即醒來,所以被稱之為笑面屍!!

    這東西在地底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年,身體裡也不知道吸了多少陰氣,凶的嚇人,而且身體柔軟,有一定的意識和思維能力,還會捕捉活人的氣息,通過活人的氣息來變化自己的面貌特徵,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它們逢人就笑,看到它們笑的幾乎沒有什麼好下場。

    準確的說,這東西基本上就是個怪物!!

    被這麼個東西盯上我能不怕?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恐懼,張金牙拍了拍我肩膀,道:「不用擔心,笑面屍雖然凶但還是能收拾的,我猜它那天被那個神秘女子帶走以後一直沒有再找你的原因就是因為你身上帶著發丘印,既然它害怕發丘印,那就說明道行不深,這段時間你就待在我身邊,只要它現身我就給收拾了它!

    不過根據你遭遇的情形來看,這個笑面屍顯然也是被當槍使的級別,真正要你命的東西沒準兒比笑面屍更厲害,但要想弄明白它是什麼東西我估計想整清楚你得去一趟秦嶺古墓群了,好在最近確實有幾個高手準備去秦嶺古墓群,我和他們同行,到時候你跟著我們一起行動就可以了,也好有個照應!」

    頭一次我覺得張金牙那張猥瑣的臉順眼了點,不過想想這傢伙的黑心我也是心裡一陣犯嘀咕,猶豫了一下才惴惴不安的問他:「那這個報酬方面?」

    「啪!」

    一說報酬,張金牙立馬狠狠一拍桌子,給嚇我一大跳,還以為他是要獅子大開口呢,心裡甚至已經做好把百辟刀當報酬的準備了,誰知張金牙竟然一臉憤怒的說:「俗!真俗!你好歹也是葛前輩的後人,咱哥倆的關係需要提錢?莫非在你眼裡哥就是個俗人?」

    我看了眼他嘴裡那顆沾著香菜葉子閃閃發光的金牙,沒好意思說話。

    看我再沒提錢,張金牙臉上的正氣凜然這才收斂了起來,就跟玩變臉似的笑嘻嘻的攬上了我的肩膀:「那啥,葛兄弟,你現在手藝練到家了沒?」

    看著這傢伙臉上的笑容,我本能的提起了警惕:「手藝?什麼手藝?」

    「裝!你就跟哥裝!」

    張金牙用力一拍我肩膀,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老葛家還能有啥手藝?咋樣?啥時候咱哥倆也去玩一把?邪門東西我處理,你只管往出挖就成,保準兒發財!」

    我這才明白了過來,心裡也不禁冷笑起來我說怎麼不肯要我報酬,原來這孫子是相中了我們葛家盜墓的本事,以為老子也會盜墓呢,想讓老子幫他去撬個大墓發財,那可比他收我報酬合算多了!

    可他媽的老子沒我家老祖宗那門子本事啊!

    不過這話我沒告訴他,這孫子就巴著我帶他去盜墓呢,我要說不會,他救不救我還是兩說呢!

    張金牙看我沉默還以為我是在猶豫什麼,當下勸道:「兄弟你猶豫啥呢?聽哥的,那玩意是真掙錢啊。」

    說著,張金牙指了指自己嘴裡那顆金牙,道:「看著這金牙沒,這是以前哥跟幾個土夫子進墓裡弄出來的!不過那幾個土夫子不行,沒你們老葛家的本事,找的墓裡沒陪葬品不說,一開棺就起屍了,直接蹦出個大粽子,老子跟著他們可是遭大罪了,啥都沒撈著不說,還廢了老大勁才降服那粽子,好在那粽子嘴裡有顆金牙,要不老子就虧大了。」

    我一陣惡寒:「你這金牙是從那粽子嘴裡摳出來的?」

    「對啊!」

    張金牙咧嘴笑了起來:「一點陪葬品沒,老子不摳它的金牙那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麼?能撈點是點,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一下子我不知道該說啥了,噁心的夠嗆,看著滿桌子的菜也下不了筷子了,這人也真是的,請我們吃飯怕花錢就明說唄,至於這樣麼?

    「再說吧!」

    我撇了撇嘴,沒有直接回絕,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咱還是先解決了我身上這問題,其他事容後再說,行不?」

    我也是真沒辦法了,畢竟我現在有求於人,只能大眾臉充胖子了,先保住自個兒這條小命再說。好在李叔和周敬也配合,沒有直接戳穿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這一點。

    「行!」

    張金牙咧嘴笑了起來,大概以為我這麼說就是答應了,拍著胸脯一個勁兒的跟我保證:「你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我心裡無聲嘆了口氣,這他媽的都叫什麼事兒啊,不過為了活下去,我也只能這樣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5
第0014章 亂葬崗
    和張金牙吃完飯大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因為要在張金牙這裡住一段時間,所以吃完飯以後我們干脆直接跟著張金牙去了他家,好在他家裡也夠大,有好幾間平房,倒是也夠我們住的。

    張金牙把我們三個安排在了東南面的平房以後就自顧自的離開了,說是出去置辦點東西,晚上吃飯前怕是回不來的,讓我們自己安排就行了。

    張金牙一離開,李叔就開始念叨我說我答應的太衝動了,這姓張的傢伙一看就人品不咋地,我這答應了帶他去倒斗的話,以後想脫身就難了。

    對於這個我也只能苦笑,看來我那模棱兩可的話還是暗示性太強了,就連李叔都會錯意了。

    可是不給那樣的暗示能行嗎?

    這張金牙雁過拔毛,連粽子嘴裡的一顆金牙都不放過,都得撬下來塞自己嘴裡,這種人你要是不給他點甜頭,他能乖乖給你辦事?只能先拖著了,走一步看一步。

    我把我的想法和李叔說了一遍,李叔想了想,也覺得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一臉為難的在一邊嘆了口氣。

    看得出,李叔似乎不想讓我和這張金牙走的特別近,安排我以後要多謹慎一點,他自己則準備今天下午就回太原,順便幫我去學校請個長假,畢竟看現在這架勢我一時半會兒也是回不去的,而我爸給我留下的古董店也不能就那麼扔著,我的生活來源還得靠那家店呢。

    至於周敬,李叔就讓他留在我身邊了,這小屁孩兒雖然和我不對付,但真本事倒是有的,那相面之術也一看一個準兒,留在我身邊我安全也能有個保障。

    我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就同意了。學業我倒是不在乎,大學基本都是放羊,也沒有那麼多的約束,大不了考試的時候給老師塞點錢也就過了,最後差不了那一個畢業證就行了。我放不下的是我爸給我留下的那家店,吃喝指著它不說,那家店畢竟是我爸給我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留著也能有個念想。

    就這樣,陪李叔聊天聊了兩個多小時,等下午快五點鐘的時候,我才出去送走了李叔,回去時候難免有些空空落落的,李叔是我爸沒了以後唯一一個真心幫我的人了,他這一走我可真就是得靠自己去面對那些鬼東西了,說不失落那是假的,但命運如此,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回了張金牙的家裡以後我也有些餓了,帶著周敬去旁邊的一家小飯店吃了碗麵後,我倆就回屋睡覺去了,顛簸了一路,著實是有些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張金牙這屋子的風水好的事兒,這一覺我睡得是格外的踏實,一轉眼就睡了三四個小時的功夫,直到晚上十一點半多一點兒的時候,才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下地打開門,見張金牙正一臉疲憊的站在外面,這傢伙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個口子,看那發毛的裂口,應該是被撕裂了,臉上都有五道血紅血紅的指甲印子,狼狽的很。

    我一看他這造型,頓時也有點懵,忍不住問他這是干什麼去了,咋成這樣了。

    張金牙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說:「遇到幾個不配合工作的老娘們,沒啥事,你現在快去穿衣服去,一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敢情這貨的臉是被老娘們給抓花的啊?

    我心裡一樂,可也有些懷疑,估計八成是這傢伙又惹了人家了,要不人家能上來就抓他的臉嗎?不過看他鬱悶,我也沒好意思刺激他,就問他大半夜的這是要帶我去什麼的地方?

    「別那麼多廢話,老子還能害你不成?」

    張金牙的心情很不好,直接說:「你想不想活命?想活命就跟我走,給你說一房媳婦去!」

    說媳婦跟老子活不活命有啥關係?

    我心裡頓時就有些納悶,不過想著前兩天周老爺子給我算的那一卦,卦上說我妻妾宮隱隱發光,近期可能會有一樁姻緣,莫不是這一卦應在了這張金牙身上?

    只不過這大半夜的去見媳婦也是比較奇葩了,而且我也沒聽說過張金牙是干媒婆的啊。

    不過這些念頭我也就是在心裡想了想,雖然不大樂意,但聽張金牙說這和我活命有關係,也只能轉身回了屋子。

    等我收拾好提了百辟刀和發丘印出來以後,張金牙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這貨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輛摩托車,後面還跟著一條人立起來估計得有一米七八高左右的大黑狗,體毛特別厚,兩眼睛就跟銅鈴似得,老嚇人了。

    張金牙一看我出來,頓時拉著那大黑狗一指我:「黑子,一會兒就跟在他跟前,知道不?」

    「汪!」

    那大黑狗叫了一聲,直接就朝著我跑了過來,圍著我好一頓聞,口水都蹭到我褲腳上了。

    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相貌這麼凶惡的狗呢,嚇得小腿肚子都在抽筋了,一動不敢動,這麼大一條狗,要是對著我來上一口的話,我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當下我就急眼了:「張金牙,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瞎嚷嚷啥?我是讓它保護你呢!」

    張金牙撇了撇嘴,說:「要不是看在你小子是葛家人的份上,我才懶得讓黑子保護你呢,你小子咋不知道個好賴呢?黑子可不是一般的狗,是條獒,真正的獒懂不?我花了老大勁才培育出來的!」

    張金牙這麼一說我也明白過來了,民間自古就有「九犬一獒」的說法,意思就是說當一條母狗生下就個小狗崽的時候,養犬人把這九條小狗崽關在一個地方,不給吃喝的關上一個月,為了活下來,這些小狗崽就會互相廝殺,等放出來的時候剩下的那最後一條小狗崽就是獒了,這玩意異常兇猛,能攆著狼群跑不說,就算是碰上雄獅都能幹上幾下子!

    這黑子應該就是那種獒了,不過我卻絲毫沒有一點點安心的感覺,反而更害怕了,一聽張金牙招呼我上車,連忙坐到了他的摩托上。

    張金牙也不管黑子,直接發動摩托就衝出了院子,那黑子也跑的快,竟然一直跟在後面沒有被落下。

    就這樣,張金牙騎摩托載著我直接去了城外一座小山跟前才終於停下了,山腳下就是一片荒地。

    我心裡也納悶,這傢伙不是說要給我說一房媳婦嗎?怎麼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結果還不等我問,張金牙就拖著我下了車,二話不說直接在我褲兜裡給我塞了一團東西。

    因為這個時候天色昏暗,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也沒有路燈,所以我壓根兒沒看清他到底給我褲兜裡塞了啥東西,出於好奇,就從褲兜裡把那東西取了出來,仔細一看,頓時一陣噁心。

    這傢伙塞在我褲兜裡的東西壓根兒就是一塊兒衛生巾!

    而且還是用過的衛生巾!

    看著上面血糊糊的一團,我差點沒有直接吐出來,連忙把這東西給扔了,有些火大的看著張金牙說道:「你自個兒變態別拉著我行不?我沒你那種愛好!」

    「你個傻逼。」

    張金牙瞪了我一眼,彎腰把我扔了的衛生巾撿起來就往我手裡塞:「別亂丟,為了弄這玩意老子下午可是去了好幾趟女廁所呢,費老大勁了,你也別嫌髒,這玩意叫紅龍,能闢邪的,胸口貼上一塊,一般的髒東西都不敢靠近你!」

    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張金牙:「你下午是不是為了弄這點衛生巾又去女廁所了,結果廁所裡正好有人,所以你的臉才被撓了?」

    張金牙擺了擺手:「不用太感動。」

    感動個屁。

    我心裡暗自咒罵了一聲,不過也算是明白過來了,來的時候嚮導大叔就和我們說張金牙這人人品不咋地,隔三差五的就往女廁所鑽,敢情他就是為了弄這「紅龍」啊?

    我有種日了狗的感覺,不過聽說這東西能闢邪,也就只能強忍著噁心塞進了褲兜裡,心裡別提多彆扭了。

    「行了,走吧,哥帶你去找媳婦去!」

    張金牙笑眯眯的貼了上來,懶著我的肩膀帶著黑子就往那座小山上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他笑的有點不懷好意。

    這座山不是特別高,其實就是座小山,不過山裡面的林子特別茂密,所以山路不太好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這山上格外的冷,陰嗖嗖的,要不是有張金牙在的話,我早就掉頭跑了,經歷了幾次詭異的事情以後我對這種冷颼颼的感覺有陰影了,看了那本《發丘秘術》以後才知道,但凡是這種陰嗖嗖的地方陰氣都特別旺盛,撞邪的幾率特別大。

    我有些忐忑的跟在張金牙後面,七拐八彎的在山路繞了老半天,才終於穿出了密林,眼前豁然開朗,等我藉著不甚明亮的月光看清四周的景象以後,頓時傻眼了。

    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大片荒地,到處都是高高低低的小土丘,一眼看不到盡頭。

    我雖然沒啥見識,但也知道眼前這地方是什麼那些小土丘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很顯然是人堆起來小土墳,沒有墓碑,這分明就是亂葬崗啊!

    這種地方大都是埋著一些無人認領的橫死之人,草草拿裹尸布一裹挖個坑就埋了,埋這種人埋得多了就形成了亂葬崗,《發丘秘術》裡說這種地方陰氣特別盛,再加上那些橫死之人大都有怨氣,形成孤魂野鬼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在這種地方撞邪的可能性簡直高到離譜。

    以前我聽我爺爺說過,他的一個朋友喝醉以後就在亂葬崗裡睡過覺,結果晚上耳朵跟前老是有人說話,聽了一晚上鬼話,酒一醒嚇得屁顛屁顛就跑,回家就大病了一場,醫生也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病,請了倆道士去看,結果道士剛進家門就被嚇跑了,沒過多久那人就一命嗚呼了!

    張金牙這王八蛋難道不知道老子八字陽弱嗎?大半夜的帶我來亂葬崗,誠心給老子找不痛快呢啊!

    我心裡當時就有好幾萬頭草泥馬狂奔,一把扯住張金牙就問他什麼意思。

    張金牙眼一邪,當時就對我咧嘴笑了起來:「能幹什麼?當然是帶你來相親、給你找一房媳婦啊!」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5
第0015章 供奉不接
    帶我來亂葬崗相親?

    這也太扯淡了!

    我強忍著怒火沒有發作,咬牙道:「你先給我劃個道道出來,要不然我可沒心情陪你在這玩了,大半夜的帶我上亂葬崗相親?和誰相,和鬼相啊……」

    說到這裡我有些說不下去了,正所謂這「白天說人傷感情,晚上說鬼鬼敲門」,這都是有忌諱的,禍從口出,白天沒事幹就在別人背後嚼舌根子,遲早是得惹來別人的厭煩的,而這晚上沒事動不動就提鬼也不吉利,更何況我八字陽弱,現在還是在亂葬崗上,簡直就是誠心給自己找不自在。

    張金牙也樂了,那大板牙在半夜裡還是金光閃閃的,歪著眼睛瞅了我一眼:「咋的?怎麼不說下去了?」

    我一陣氣悶,恨恨的說道:「你最好給解釋明白了,要不然我現在掉頭就走。」

    「你走不了!」

    張金牙冷笑道:「不信你走一個試試,我要是不在你跟前的話,走不出兩里地你准完蛋,別以為身上揣個發丘印就真的能諸邪退避,這荒郊野嶺裡的亂葬崗裡最不缺的就是孤魂野鬼,為了吸口陽氣不要命可有的是。」

    被張金牙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有些發毛,下意識的從背上摘下了百辟刀握在了手裡,也只有這樣我心裡才多多少少有一些安全感了。

    張金牙一看我這樣頓時撇了撇嘴:「行了,瞅你慫樣吧,一點都不像老葛家的種,我可是聽說你爹當年下墓的時候遇上了鬼吹燈都該拿啥照樣拿啥,髒東西出來一口舌尖血抹在刀上就拚命,絕對是一條好漢,也不知道咋生出你這麼個慫包兒子。」

    得,無緣無故的還被鄙視一頓……

    不過我也從來不否認我慫這一點,換了誰碰上我這些事兒不慫?所以壓根兒就沒準備和這傢伙一般見識,真正讓我感興趣的是張金牙說的有關於我爸的事兒。

    我爸竟然還下過墓?

    對於這些我是一無所知,當下忍不住問道:「你認識我爸?」

    「不認識,但聽說過,行了,我勸你小子還是別打聽你爸的事情了,你小子還不夠格知道。」

    張金牙咧嘴一笑,這個時候已經從貼身的布包裡開始往出取東西了。

    一個香爐,一副香,還有一沓子紙錢。

    等把這些東西擺設好了,張金牙忽然扭頭看了我一眼,道:「行了,趕緊把你手裡那玩意放下,擺幾個酷點的造型,我這是帶你相親呢,別一會兒人家來了都瞧不上你可就熱鬧了。」

    我一聽頓時就睜大了眼睛:「你還真是帶我來相親的啊?」

    「那可不,你小子太慫了,被笑面屍盯上,指不定哪天就被整死了,我得先給你找一房潑辣點的媳婦,你有個啥事的時候也好護著點你。」

    張金牙抽了抽鼻子,嘿嘿笑道:「行了,別用那副吃驚的表情看著我,我給你找的媳婦你剛才也猜到了,就是一房鬼媳婦!」

    我當時就被嚇了一跳:「你別跟我鬧,我這人不禁嚇!」

    「你看我像是跟你鬧?」

    張金牙嘿嘿一笑,說不出的猥瑣:「你這種人八字陽弱,指不定啥時候就得撞邪被害了,絕對是結陰婚的最佳對象,娶一房鬼媳婦,讓媳婦照看著,這樣的話還能多活幾年,只不過我也不知道你爸是怎麼想的,竟然一直沒給你找房鬼媳婦,沒辦法,現在我只能代勞了。」

    我一聽張金牙這麼說就感覺身子骨兒有些哆嗦了,現在我對那些髒東西可是有不小的心理陰影,躲他們還來不及呢,這還娶房媳婦回家?半夜一睜眼看自己床跟前有個鬼還不得被嚇死啊……

    「別緊張,別緊張。」

    張金牙一看我渾身哆嗦就樂:「不就是給你找房媳婦嘛,至於這麼激動嗎,真是個天生的屌絲。」

    我不是激動的!!!是嚇得!!!嚇得!!

    我心裡一個勁兒的怒吼,很想直接掉頭就走,不過想到之前張金牙說的話,又不敢一個人獨自下山,只能不尷不尬的站在原地。

    結冥婚這個我倒是知道,就算是現在的村子裡也有很多,其實說白了就是養鬼,香火供奉一隻鬼,讓這鬼保他一家平安,只不過這東西危險性也大,一個弄不好惹怒了那鬼物怕是全家都得遭殃,真不知道這個張金牙是怎麼想的,竟然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

    張金牙這個時候也再沒搭理我,擺好香爐,點了三支香插在上面,然後便開始燒那一沓子紙錢,火光繚繞中這貨對著這一片亂葬崗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朗聲喝道:「在下道門張金牙,今次特來為我兄弟葛天中求一門姻緣,煩請生前未出閣的姑娘上前,若是相中了我家這兄弟,這些錢財敬請拿去,以後日日早午晚三柱香火不絕,必好生供奉!」

    說完,張金牙一下子把所有的紙錢對著火堆拋灑了出去。

    一下子這四周的氣溫就降低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狀態,尤其是我身邊,氣溫更是低的呵氣都能帶出白霧,我身邊黑子這個時候也是狂吠了起來,想來八成是看到了什麼東西,畢竟貓狗往往能看到一些人看不到的東西,若是半夜貓狗無故吠叫,必有惡鬼上前敲門!

    我小腿肚子都在抽筋了,因為我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現在我身邊多了一雙雙的眼睛在盯著我看,不用說這肯定是張金牙這混蛋的招來的鬼了,而且全都是女鬼,只不過她們沒有害我的意思,所以並沒有現身,不肯讓我看到。

    饒是如此我也是渾身發毛,走到這一步了我也只能暗自祈禱能有個長得順眼的了,別跟那天在火車上碰到的那東西一樣,不嚇死我恐怕也噁心死我了。

    這一陣陰冷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一分鐘的功夫,我就感覺氣溫漸漸恢復了,那種被人審視的感覺也漸漸消失了,看來那些髒東西已經離開了,我頓時長長呼出一口氣,扭頭一看張金牙,這貨正蹲在那堆燒光的紙錢跟前蹙眉沉思著什麼,嘴裡一個勁兒的嘀咕:「哎?不對勁啊,咋的沒有一個願意的呢,給錢不要他媽的還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不過看張金牙愁眉苦臉的樣子我也有些於心不忍,總覺得自己挺沒良心的,畢竟張金牙給我找房鬼媳婦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失敗了我卻偷著樂是有點說不過去,當下不禁安慰道:「沒準是緣分未到唄!」

    「放屁!」

    張金牙頓時罵道:「這幫孤魂野鬼生前都是橫死,沒人認領,進不了祖墳,也沒有家人供奉,過的非常苦逼,如今老子給他們說一門親事,只要答應了以後就能日日品嚐供奉了,這都是它們夢寐以求的事情,別說你還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就算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它們都得屁顛屁顛上趕著,現在不受供奉肯定有原因!」

    說完,張金牙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幾步就衝到了前面不遠的一個小墳堆跟前,對著那小墳堆就是「啪啪」兩腳,吼道:「剛才你也出來了吧?說!為什麼不受供奉。」

    沒有任何回應!

    「嘿,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誠心惹道爺生氣。」

    張金牙一怒,登時繞著這小墳堆轉了起來,順時針走了七步,逆時針又走了起步,一抬手就是一聲大喝:「急急如律令!」

    「慢著!」

    一道尖銳的女聲忽然從小墳堆裡穿了出來,緊接著,那小墳堆裡慢慢爬出了一道散發著紅光的影子。

    剛開始我還沒看清楚那小墳堆裡爬出來的是什麼,等那東西全出來的時候,我頓時渾身巨顫!

    那分明就是個人,不,是個鬼,而且還是個女鬼,穿著一身襦裙,是那種上襦下裙的服裝形式,只不過在中間常加一條短小的腰裙,這著裝是明代女人特有的,看樣子這女鬼生前應該是明代的人了,披頭散髮的,等我看清她的面容時,我當時差點被嚇尿。

    這女鬼面色青紫,眼珠子暴突,只不過一條猩紅的舌頭從嘴裡耷拉的出來,都快垂到胸口了,生前應該是上吊活著是被絞死的,身上冒著血光,很明顯是個厲鬼!

    我呼吸都有些困難,聽說剛才這女鬼也是和我相親的女鬼中的一個?

    想到這個我就渾身彆扭,看看她耷拉在胸口的那條舌頭就心裡夠夠的了,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張金牙這貨也是明顯被這女鬼的相貌嚇了一跳,剛剛放下的手連忙又抬了起來,作勢要打:「你能不能把頭轉過去,誠心嚇道爺呢?」

    「道爺恕罪,奴婢並非是故意的!」

    那女鬼看起來似乎很怕張金牙,「喀吧」一下,腦袋呈一百八十度直接轉到了身後,似乎如此還覺得不夠,伸手就準備往下摘自己的頭。那場面看的我身上冷颼颼的,也一個勁兒的暗罵張金牙不靠譜,你說你給我找鬼媳婦就算了,能不能不找那種死的時候面目猙獰的?

    「行了行了。」

    張金牙連忙制止了那女鬼伸手摘自己頭顱的舉動,顯然他也有些受不了這種場面,不過可能是見得多了,倒是挺鎮定的,當下就喝問道:「說,你為什麼不願意嫁於我兄弟為妻?」

    「非是奴婢不願意啊!」

    那女鬼尖聲道:「這位公子相貌堂堂,還能一日早午晚各有供奉,逢年過節更是少不了陰鈔用度的補貼,奴婢的心裡是一百個願意啊,只是……」

    說到這裡,女鬼一下子閉上了嘴。

    我聽得卻是渾身一個勁兒的打哆嗦他娘的,你願意,老子不願意行不?

    張金牙不動聲色的皺起了眉:「何故吞吞吐吐?要說給道爺趕緊說,否則道爺立馬讓你魂飛魄散!」

    那女鬼這才有些為難的說道:「只是這位公子身上已經有了婚約了,你們陽人看不出,我們陰人卻能感覺得到,而且要下嫁給這位的公子的小姐可是非常了不起的呢,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和那位小姐搶男人啊……」

    張金牙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好歹也有數百年的道行了,難不成還怕那個什麼小姐?」

    女鬼道:「不光我怕,這片墳地裡的姐妹都怕啊,故而我們全都退去了,不敢與那位小姐爭奪。」

    張金牙陷入了沉默,過了良久才擺了擺手:「行了,滾吧,莫要讓道爺知道你為非作歹,否則一樣打你個魂飛魄散!」

    那女鬼聞言如蒙大赦,一下子就鑽進了那墳堆。

    我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扭頭看了張金牙一眼,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回家唄,還能怎麼辦?」

    張金牙就跟吃了火藥一樣,二話不說掉頭就走,我只能跟在他後面,隱隱約約聽到張金牙在前面嘀咕:「媽的,這樁買賣似乎不應該接啊,這小子身上太邪門了,也不知道那個相中他的女鬼老子惹不惹的起,可別給老子自個兒搭進去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5
第0016章 接活兒
    當天晚上回到張金牙家以後,我躺在床上徹夜未眠,腦子裡滿是那亂葬崗的女鬼說的話按照那女鬼的說法,似乎我成了它口中那位「小姐」的禁臠一樣,而且那位「小姐」還凶得很,所以亂葬崗裡的孤魂野鬼們對是避之唯恐不及,哪怕是擺著活人一日早午晚三次的香火供奉都不敢接。

    鬼使神差的我想到了那封婚書。

    難不成那份婚書的就是那位「小姐」送來的?

    我腦子特別亂,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迷霧重重的大坑裡面,步步驚心,一步走錯,萬劫不復!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就是收了一把百辟刀,這大大小小招惹出了多少髒東西?而且是一個比一個凶!

    就這樣,我眼睜睜的等到了天亮,約莫七點鐘的時候,周敬這小子終於醒來了,我二話不說一把拉住這小子就要他給我算命。

    「你確定要我給你算?」

    周敬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不是一直都嫌棄我嘴黑嗎?我可告訴你,我算卦就是這樣,先說壞的!」

    「你覺得我現在這情況還有什麼壞事是不能接受的?」

    我苦笑一聲,大概是因為周敬這小子太聰明了,以至於絕大多數的時候我都沒拿他當個孩子看,所以就實話跟他說道:「現在我碰到了一點問題,我需要你幫我看看。」

    「行,那我就幫你起一卦!」

    周敬想了想就答應了:「你準備問什麼?」

    「姻緣!」

    「姻緣?」

    「……」

    我點了點頭,沉聲道:「上一次周爺爺不是說我妻妾宮紅光隱現,近期不是有一樁姻緣上門嗎?這一次我問的就是姻緣!」

    「好吧,不過我可事先跟你說了啊,我現在本事有限,有些能算出來,有些算不出來。除非是危及你性命那種前兆特別強的事情,一般的我算不太準!」

    周敬提醒了我一句,這才從床頭取了一個盒子,將裡面的白鼉龜甲拿了出來,說道:「你寫一個字吧!」

    我想了想,又寫了一個「活」字。

    周敬這小屁孩一看我寫的這個字頓時撇了撇嘴:「俗!真俗!!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慫呢,測兩回字次次寫這個,你就不能換一個?」

    「不換!」

    我搖了搖頭,跟周敬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現在就關心我能不能活下去,你也別笑話我慫,你碰上那種事情沒準兒比我還慫。」

    周敬沒說話,但是丟給了我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一把把白鼉龜甲全都灑在了地上,本人也盤坐在地上開始不斷推動那些龜甲的位置,似乎是在推算什麼,過了很久才抬頭道:「你最近確實是有一門親事要上門,但無論怎麼看著都是一樁上好的姻緣啊,女方很旺夫的,真不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如果是想讓我幫你看看女方如何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個女子是你一良配,婚後夫妻生活琴瑟和諧,雖然因為你命宮五嶽格局崎嶇不平的緣故你們之間的婚姻也是以後多磨多難,但卻絕對沒有彼此背叛的現象。」

    說話之間,周敬仍舊在移動龜甲推算,不過眉頭卻是漸漸皺起來了,輕輕「咦」了一聲。

    這一下子,我的心裡頓時緊張了起來:「看出了什麼?」

    「怪事,一般來說,男女之間一旦結為連理,這命理就連接在了一起,從你完全可以推算到她的命運,可現在我卻只能推算到你們之間的婚後生活,但卻算不到她的命運!」

    周敬沉聲道:「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一號人一樣,或者說……」

    說到這裡,周敬抬起頭眼神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她壓根兒就不是人!!!」

    周敬的推算隱隱印證了我心中的一些猜想,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被抽去了一大半莫不是周老爺子說的對,我一輩子都要和陰人糾纏不休了麼?

    整整一個上午,我的心思都在這個上面,躺在床上發了一上午的呆,明明很困,可就是睡不著,滿腦袋都是一些紛亂的念頭。

    一直等中午的時候張金牙才來了一趟,他給我放下了一些類似於藥粉一樣的白色粉末讓我每天早午晚按時沖水服用,我問他這是什麼東西,他說這些都是驅散屍氣的東西,那笑面屍留在我身上的屍氣雖然不多,暫時不會要了我的性命,但對我一個大活人來說也沒什麼好處,不如早早拔除了為好,不過張金牙提醒我,讓我最近這段時間還是不要晚上隨意出去行動,呆在他這裡方可保平安,因為笑面屍的屍氣拔除需要一段時間,在屍氣沒有徹底拔除之前,那笑面屍隨時都有可能找上我!

    拿著這些藥粉我如獲至寶,連忙收了起來,又和張金牙聊了會天他就匆匆離開了,對於這個人的神出鬼沒我也是見怪不怪了,沒問他去哪就直接回了房。

    ……

    接下來的幾天,我原本被髒東西完全打破的平靜生活終於恢復了一點,張金牙這裡挺安全的,一連好幾天我都在沒有碰到什麼詭異事情,讓我大大鬆了口氣,每天都按時服用張金牙給我的那些藥粉,我精神頭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只是不知道這要分到底是什麼成分,反正我只能嘗出一點糯米特有的香甜味道,估計是裡面摻了一些糯米的,糯米克制屍氣這一點我倒是也知道的,對於有這個成分也不意外。

    每天閒來無事的時候我不是照顧就住在院子裡的獒犬黑子,就是看那本《發丘秘術》,對於那些魑魅魍魎之類的東西又多了一些認識,而我也開始嘗試著練習上面記載的一項叫做「五禽戲」強身健體的功夫,這功夫相傳是神醫華佗所創,我的那位老祖宗將之收錄在了《發丘秘術》裡,用圖解的方式進行記錄了,看起來倒是不費勁。

    這種功夫說白其實就是強身健體,模仿五種獸類而創,經年累月的練習可以鍛鍊人的力量、敏捷以及速度,我祖父將之放在《發丘秘術》裡也是因為土夫子下墓以後遇到什麼事情都有可能,若是常年練習這種這種養生功夫的,人的身體肯定會愈發的健壯,無論是逃跑能力還是臨時應對能力都會大大提高,在下墓以後生還的幾率也會更大,當然對於一些破邪的法門我也練習了一些。

    就這樣,我在張金牙這裡住了七八天的功夫,轉眼已經是七月十五號了。

    這天一大清早還不到六點鐘的時候我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弄醒了,打開門一看,竟是張金牙,我頓時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擾人清夢不是啥好習慣嗎?」

    「都六點鐘了還睡覺呢。」

    張金牙翻了個白眼,道:「趕緊穿衣服,一會兒跟我出去辦點事。」

    一聽這個我頓時來了精神:「難不成是你等的那幾個朋友來了,咱們可以去秦嶺墓葬群解決我身上的問題了?」

    「不是,我那幾個朋友離得有點遠,現在還在路上,得過幾天才能來呢。」

    張金牙道:「這兩天跟前有個小村子出事了,說是鬧鬼了,這不找我去給他們解決一下,我尋思了一下決定帶你去了。」

    有好事咋不想著我?

    我一聽這傢伙驅邪還得帶著我頓時就有點火大,難道你不知道我八字陽弱嗎?對那種髒東西避之唯恐不及呢,上趕著跑過去不誠心給自己找不痛快呢麼,當下我就沒好氣的說道:「掙人家錢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幹嘛跟著你去遭罪?」

    「瞅你那熊樣吧,讓你跟著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身上的屍氣還沒有全散去呢,我要是不把你帶上的話,那笑面屍找上門了你一個人能對付的了?」

    張金牙撇了撇嘴,道:「趕緊去收拾,順便把那個跟你在一塊兒住的小子也帶上,那小子好歹也是周半仙的孫子,說不準還能有一些用處的。」

    一聽這孫子又拿那笑面屍說事,我心裡也多多少少有些犯嘀咕,可是要讓我專門去找那些髒東西的晦氣,我也是不太樂意,於是就說:「你能不能對我的事情上點心?這眼瞅著就到月底了,那可是那封婚書上寫的日子,我要在那之前不到秦嶺古墓群的話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呢,哪有功夫和你去旁邊的小村子裡去驅邪?」

    「也就三四天的時間,不耽誤事的,而且這件事情真的挺急的,那村子裡都死了好幾個人了,要再不解決的話還不知道生什麼亂子呢,畢竟這些髒東西害人的時候增加道行,等它多禍害幾條人命就不好對付了。更何況你小子的膽子太小了,我得多帶你見見世面,啥時候你趕自個兒在墳頭睡覺了那你這膽子算是練成了,也算是像個老葛家的爺們了。」

    張金牙正色道:「至於秦嶺古墓群……我那幾位朋友不到的話,咱倆肯定不能去,去了也回不來,那墓太邪門了,怨氣衝天,在那兒栽了跟頭的高手可不少!」

    我被張金牙說的沒脾氣了,只能不情願的被這傢伙拉著上了賊船回屋收拾東西去了,心裡一個勁兒的祈禱這次可別遇上太凶的東西了,要不就我這八字陽弱的身子骨兒去了那可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5
第0017章 山村詭事
    等我收拾好東西的時候院門口已經停著一輛張金牙租來的面包車了,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我們這回跑的八成比較遠了,帶著周敬上了車以後才發現黑子也在車上,開車的是張金牙,正吊兒郎當的靠在駕駛座上抽菸,弄得滿車廂煙霧繚繞的。

    這幾天相處下來,我和黑子的關係也特別好了,這條狗並沒有長相那麼凶惡,我一連照顧了它幾天以後已經開始粘著我了,讓張金牙一度眼紅,經常嫌棄黑子沒良心,他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它拉扯長大了,結果一轉眼跟著我跑了,對於這個我也只能鄙視他人嫌狗不愛了。

    如今我剛上車黑子就蹭了過來,我一邊摸著黑子柔順的皮毛,一邊詢問起了這一次的接的活兒的情況。

    張金牙一邊發車一邊跟我大致把情況說了一下:

    出事的地方是距離余江縣大概二百多公里左右的一個名字叫定陶村的小村子,全村也就上百戶人家,最多最多有幾百人而已。

    要說這定陶村的怪事,約莫得從三個月前開始了,也就是第一個遇害者。

    第一個遇害者叫秦紅梅,就是定陶村的人,四年前離開村子到外面上大學,今年四月份的時候學校實習在城市裡面沒找到打工的地方這才回了村子裡面,結果回來以後沒過多久就發現死在了家裡。

    這秦紅梅出事兒的那天晚上他的父母根本毫無察覺,只是聽到女兒的房間裡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是拿刀在割什麼一樣,然後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怎麼叫女兒都沒有回應,因為門是從裡面插著的,老兩口進不去就只能在外面等著,結果一等就是一上午的功夫女兒還是沒有出門,任憑怎麼叫就是不回應,老兩口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只能叫了兩個村裡的年輕後生去撞門,結果,這門剛撞開,兩個小夥子進去沒過一會兒就嚇得哇哇叫的跑出來,老兩口被嚇一跳,連忙進去一看當時就哭暈了過去。

    因為那個時候的秦紅梅已經死了!!!

    而且臉上的皮被揭掉了,血肉模糊的一團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根據體型老兩口一眼就認出那具屍體就是女兒的!

    出了這檔子事情村裡面也有些不安生了,警察來了以後查了半天也沒什麼線索,屍檢以後也沒有查出任何痕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秦紅梅是自然死亡的一樣,因為她身上除了臉皮被割了以後,找不到任何非自然死亡的痕跡。

    最後這件案子也是不了了之了,只有秦紅梅他媽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婆子,逢人就捶胸頓足的說那天晚上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以後自己應該去看女兒的,那個時候很顯然自己的女兒正在被人活生生的往下割臉皮!!

    定陶村也在秦紅梅死後隔三差五的開始往下遇到怪事了,三個月以來,不斷有人被害,到現在已經整整九個人了,無一例外,全部都未婚女性,越是漂亮的死的越快,定陶村本來就沒有多少人,未婚女性更是少,到現在基本上快死絕了,死了的身上全都有一個共同特點臉皮被割掉了!

    警方接連介入,可是一直都沒有什麼眉目,最後只能將這件事情定性為一樁「連環殺人案」,但要說破案,那是遙遙無期,定陶村的村民這段時間是人心惶惶的,流言四起,村民認為有髒東西在索命,專害女人,只要家裡有那個條件的,基本上全都躲到外面了,照這麼下去,估計一年都用不了,定陶村就得變成一個無人村了,村長一著急,也就不再靠警方了,召集村民家家出錢湊了一筆款子,決定找個道士來看看,聽說余江縣的驅邪道士張金牙厲害,這才找上了張金牙。

    我問張金牙他知道到底啥東西在害人不?

    張金牙搖頭,說他也有點莫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但這事兒邪門,肯定是有了不得的髒東西在作惡,具體情況還得到了定陶村看看再說。

    我一聽這個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沒少收錢,這傢伙是出了名的黑,專門幹那種趁火打劫的事兒,一肚子的壞水,說他是個好東西估計連豬都不相信,眼下定陶村人心惶惶的,可不就是敲詐的最好時機嗎?只要是在承受範圍,那位村長肯定得答應。而且這事兒也邪性的很,張金牙自己都摸不清深淺,隔著大老遠的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這要不是給的錢多的話,他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能幹嗎?

    於是我好奇就問張金牙到底收了多少錢。

    「不多,十來萬。」

    張金牙嘿嘿直樂:「不過得我把他們的事情給解決了才能給錢。」

    我倒吸涼氣,這傢伙也真他媽是敢要啊,一個幾百戶人家的小村子想來也不是什麼富庶的地方,張嘴要十來萬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對於這傢伙的黑我也是終於長了見識了。

    不過張金牙卻不以為然,吊兒郎當的和我說:「小天,你也別說哥不地道,幹我這行的就是對付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的,動不動就得打那些髒東西一個魂飛魄散,這可是損陰德的事情,不收報酬的話這種事情幹的多了陰間得把我當成故意找茬的了,說不準哪天一覺睡下去魂魄就得被陰差帶走!」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有這回事?」

    「你以為呢?」

    張金牙翻了個白眼,道:「我知道你肯定聽說過鄰縣那家孩子被髒東西上身的事情了,知道哥為啥不要錢就要他們高產水稻的一半收成麼?」

    我搖了搖頭。

    「因為那孩子他媽的太缺德了!那傢伙刨了人家墓主人的墳不說,還衝著人家墓主人墓門撒了泡尿!你好歹也是老葛家的人,應該知道有些不願意輪迴的人在死了以後是住在墳墓裡的,那熊孩子刨人家的墳,墓主人還以為屋子塌了,正要往出跑呢,結果那孫子對著墓門劈頭蓋臉的就是一泡尿,你也知道這童子尿的殺傷力,差點沒把那墓主人澆的魂飛魄散,人家一生氣才找他們的麻煩的!」

    張金牙狠狠朝著車窗外吐了口痰,惡狠狠的說道:「這小孩子調皮沒事,但調皮的沒個限度,那就是欠管教了,這事兒就怪他那不負責任的爸媽,不管教自己的孩子,放出去任由那熊孩子欺負死人,差點整人家個魂飛魄散,這是造孽你知道不?因果可是算在他們頭上的,老子要他家一半收成就是讓他們吃吃苦頭,讓他們還債的!」

    我一聽也感覺那小孩子確實是有點過分了,能上墳應該也是十二歲以外的孩子了,肯定是到了懂事兒的年紀了,結果還跑去人家別人的墳頭玩鬧,絕對是欠管教,正所謂這子不教、父之過,能教出這樣的孩子恐怕做父母的也不是什麼好人,遇上張金牙這貨也算是禽獸撞上牲口了,誰也賴不著誰,被敲詐也是活該。(民間認為人要等十二歲以後三魂七魄才算是長全了,這個時候才可以上墳的,否則容易遇到邪事)

    我也沒和張金牙在探討這方面的事情,閉上眼睛靠在黑子身上開始假寐,不過沒過多久就被顛簸弄醒了,抬頭一看外面,車子原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上了一條崎嶇不平的小道,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大山溝,可是個我嚇得夠嗆,而且看上去以後的路應該都是這樣的路了,我終於知道張金牙為什麼早上六點就叫我起來了,這種路上面包車跑的比牲口都慢,一到晚上基本上沒法走了,很容易栽到兩邊的大山溝裡去,要是早上不早點出發的話,等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呢。

    我們一行三人一狗就這樣在這種崎嶇的小路上顛簸了一天,等到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發暗了,看看時間已經是傍晚六點多鐘了。

    剛進村我們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村口足足好幾輛警車,一看這情況我們三人心裡又是「咯噔」一下莫不是這小村子裡又出事兒了吧?

    我們把車子停在了村口的地方,然後張金牙拿出電話聯繫了老村長,沒過多久我們就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帶著幾個年輕漢子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想來那老頭應該就是這定陶村的村長了,他一見到張金牙激動的幾乎是老淚橫流了,他身邊那幾個年輕漢子也是很明顯大大鬆了口氣,看來他們這段時間真的是被折騰的沒有安寧日子了,要不然不會這樣。

    我們雙方互相打過招呼以後,我就好奇問那村長:「老村長,這村子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咋的來了這麼多警車?」

    「唉,別提了。」

    老村長沉沉嘆了口氣,抹了把發紅的眼睛,緩緩道:「昨晚上村裡的二妞也被害了,她已經是第十個了,一樣是沒有一點聲響,一晚上睡過去第二天起來人就死了,臉皮也被割了!」

    老村長話剛說完,張金牙就臉色一變,失聲道:「第十個了?該死的,這要是真有什麼髒東西在作亂的話,怕是已經成了氣候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5
第0018章 無臉女屍
    張金牙的話讓老村長他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甚至就連跟著老村長過來的那幾個壯年漢子都是很明顯臉色難看了起來,眼中隱隱已經有了懼色。

    這要真是什麼髒東西在作怪的話,沒成氣候前都已經把整個村子折騰的雞犬不寧了,真要是成了氣候,這個村子裡的人那還能有活路嗎?

    「張道長啊,您可千萬要救救我們這定陶村的好幾百口人啊!」

    老村長老淚縱橫,情緒有些激動,伸手一把就握住了張金牙的手,顫聲道:「這些被害的女娃子裡除了那第一個姑娘老頭子不太熟悉以外,剩下的這九個可都是老頭子親眼看著她們長大的,最後卻就這麼活生生的被害了,老頭子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呀,您是沒看她們的樣子,死的那叫一個慘吶……」

    「老先生您就放心吧,張某人別的不說,但規矩還是懂的,正所謂這那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我接受了你們的囑託,那肯定是會全力以赴的。」

    張金牙正色道:「只是這髒東西害人,它也不是平白無故說害人就害人的,我看八成是你們村子裡衝撞了它,要想解決這件事情還是得從根源上找,最起碼我們也得先弄明白是什麼在作祟才行。」

    說到這裡,張金牙扶著老村長繼續道:「現在您還是先帶我們去看看那剛剛被害的姑娘吧,看看能不能從她的身上找到線索。」

    老村長忙不迭的點頭,趕緊在前面帶路。

    我們三個人帶著黑子一步不落的跟在後面。

    其實我心裡這個時候多少也是有些怕的,想想那被活活剝了臉皮的死法就覺得渾身難受,不禁伸手捅了捅就在我身邊的張金牙問道:「你真的確定那東西成了氣候了嗎?」

    「如果這是它害掉的第十條人命的話,那肯定已經成了氣候!」

    張金牙嘆了口氣,道:「這髒東西基本上是每害一條人命怨氣和煞氣就會增加一分,害夠九條人命的話,它們身上的怨氣和煞氣就已經到達一個臨界點了,這個時候如果再害人,它們身上的怨氣和煞氣就已經打破了這個臨界點,那個時候的髒東西就已經有了道行了,非常難對付!現在就算是哥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了,這髒東西有了道行就凶的有些過分了,整不好咱哥仨這回得倒血黴。」

    我一聽這個就不樂意了,心說知道這東西沒道行你還來?而且還把老子也拖下水,你是怕老子日子過的舒坦能多活幾天是不?

    結果還不等我開口抱怨呢,張金牙這牲口倒是率先埋怨起了我,幽幽的瞅了我一眼說道:「自從認識了你小子我也是日了狗了,你說你咋就這麼個災星呢?難怪周家小子說你身上晦氣衝天,誰挨著誰倒霉,我剛開始還不信現在算是信了,我都好幾年沒碰著這種有道行的髒東西了,結果現在可好,不光得時刻幫你提防那笑面屍,還得被那個瞧上你小子的、連厲鬼都害怕的存在惦記著,現在我出來掙點外快還碰上個害了十條人命的髒東西,你說我冤不冤枉?」

    得,還把事兒全推在我身上了,要不是因為你貪財的話,我至於來這鳥地方跟著遭罪麼?

    我當時就準備回兩句,結果前面的老村長停下了,扭頭對我們說道:「就在前面那兒了,你們想看就自己去看吧。」

    我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到了一家村舍旁邊,院子的門口就停放著一口棺材,只不過現在沒到下葬的時候還蓋棺,棺蓋還立在一邊。

    棺材旁邊,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看上去像是個驗屍員的人正一邊脫沾滿血液的橡皮手套,一邊和身邊的四五個警察匯報著什麼。

    老村長這個時候已經過去和那幾個警察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看那幾個警察不斷回頭朝我們這邊看的模樣,想來老村長應該是和他們說我們三個來歷去了。約莫過了十多分鐘的功夫,那幾個警察裡才終於有一個人點了點頭,然後和那檢屍員一塊兒離開了。

    老村長這才回到了我們這邊,對張金牙說道:「好了,那幾位警察同意了。」

    張金牙蹙眉不語,盯著那開著棺蓋的棺材沉默了很久才終於問道:「這姑娘按你說應該是夜裡死在家中的,依照習俗,她本應該是在家裡停棺的,可現在為什麼卻丟到了家門外面,這不太說得過去吧?」

    張金牙這麼一問,老村長的面色頓時不自在了起來,嘆了口氣,緩緩道:「二妞這姑娘命苦啊,她的家人重男輕女的特別厲害,生下她的時候就要把她摁水缸裡淹死,是我聽說了以後大半夜的趕到她家裡跟她爸媽好說歹說才終於保下了她一條命,結果第二年他爸媽就又有了一個孩子,還是男孩兒,於是二妞就更加不受待見了,長大以後稍有犯錯他爸媽對她也是輕則打罵,重則乾脆就不給飯吃了,至於上學那就更不用說了,村裡人本來就窮苦,哪裡能供得起兩個孩子上學啊?條件都給了她弟弟了,根本輪不上二妞!好不容易這苦命孩子熬到大了,出落的也水靈,到了嫁人的年紀我剛給她說了一門好親事,尋思這孩子也算是盼出頭了,結果碰上了這種事情,再加上前些日子因為那些死去女孩兒的事兒弄的村裡人心惶惶的,這孩子一死,他爸媽哪裡還肯讓她的屍體停在院子裡?生怕惹來髒東西,準備直接拿蓆子捲了找個荒地埋了就算完事了,要不是今天早上那幾位警官來了勸說她爸媽,這孩子別說停屍在門口了,早就被丟到荒郊野地裡被野狗給啃了,別的不說,就是這一副薄棺材也是我給她買的!」

    聽完以後我也有些同情起了這個女孩,重男輕女這種事情在城市裡基本很少了,比如上海這些地方,人們還都比較羲皇姑娘,但是在這農村裡可就不一樣了,人們仍舊覺得這姑娘以後要嫁人的,還得是養兒才能防老,但重男輕女到這個地步的也真是少見了。

    她爸媽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可就算是塊石頭揣心窩子裡焐了二十多年也該焐熱了吧?哪裡有親生骨肉這麼對待的道理!

    「簡直就是胡鬧!」

    張金牙聽後頓時蹙起了眉頭,沉聲道:「這麼辦喪事那可是要出大事兒的!」

    老村長聞言臉色一邊:「道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家人要倒霉了。」

    張金牙看了那院子一眼,冷笑道:「這女孩兒是橫死之人,本來就有怨氣,結果死了屍體還被丟在了大馬路上,不能停屍家中,怨氣絕對會大漲!要知道這停屍只能停在院門口的可就只有那些車禍身亡的人或者是客死他鄉的人才有的殯葬規矩,不按規矩辦事肯定得出事,看著吧,這苦命姑娘準得纏她的家人!」

    「不是吧?」

    老村長面色也是隱隱發白,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這村裡這段時間被害的姑娘也都沒事兒啊?」

    「眼下的能和別人一樣嗎?別人至少家人還愛她們,雖有怨氣但也僅僅是針對自己的死,不至於恨得咬牙切齒不肯入輪迴!」

    張金牙冷笑道:「不信咱們走著瞧,頭七回魂的時候就是這家人雞犬不寧的日子!」

    說完,張金牙逕自朝著棺材走了過去,似乎是過去查看蛛絲馬跡去了,結果這貨就是往棺材裡瞅了一眼就嚇得連連退後三步,面色一片慘白。

    我也是犯賤,看張金牙這模樣心裡好奇的不得了,當下走到了棺材旁,結果一瞅,當時腿一軟差點沒直接坐在地上!

    這棺材裡的屍體不用說,肯定是那二妞的了,身上一絲不掛,顯然剛剛屍檢完,沒有人給穿衣洗漱,所以就這麼赤條條的給扔在了棺材裡,看身段想來她生前應該是個窈窕美麗的姑娘,可惜死後屍體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蒼白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因為死後血液循環停止形成的一塊塊屍斑,觸目驚心。肚子也被剖開了,顯然是屍檢的時候被割開的,那驗屍的也是個牲口,剖開了人家的肚子也不給好好縫上,針腳很粗的隨便掛了幾針把肚子攏上就算交差了,很多縫合不細密的地方腸子都蹦出一截一截的,私密部位也被割開了,這倒是慣例,一般女性意外死亡後屍檢都是要檢查在死前有沒有遭到強暴的,只不過那驗屍的牲口乾脆割開以後都沒有給人家縫上,肉都翻捲了出來。

    最恐怖的是那張臉,如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一樣,臉皮已經被接下來了,上到額前頭髮邊緣,下到喉嚨位置,左右到耳朵位置,皮膚被完整的切割走了,因為死後血液循環已經停止的事兒,現在我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女孩兒臉上的脂肪層以及森白的鼻樑骨!

    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死相這麼慘的,看完以後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掉頭跑了幾步蹲到一個角落裡就哇哇吐了起來,心裡已經後悔跟著張金牙來這裡了,我寧可面對那笑面屍也不想面對這個割人臉皮的髒東西!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6
第0019章 詭事多磨
    過了足足將近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我這心裡才終於平靜了一些,總算是不吐了,但胃裡卻不好受,畢竟這一天都是在車上吃了點幹糧,正經飯是一頓沒有吃,肚子里根本沒東西,剛才說是在吐,其實就是在嘔酸水,現在從嗓子眼到胃裡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金牙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好點了?」

    我勉強點了點頭,問他:「查到線索了嗎?」

    張金牙點了點頭,又最後搖了搖頭,給我都整迷糊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啥意思。

    過了半天,張金牙才幽幽道:「還和我們剛來的時候一樣,看完屍體也說不出到底是鬼還是什麼別的,很不好推測,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人做的!」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感覺!」

    張金牙嘆了口氣,輕聲道:「你知道如何剝下一張完整的人皮嗎?」

    我點了點頭,我曾經在我家裡的一冊藏書上看到過這方面的內容,上面說人皮其實特別難剝,因為人的皮層太薄了,而且還分為三層,一層是表皮,第二層的真皮深處,第三層是皮下組織,也就是一些脂肪細胞什麼的,不過通常意義上的人皮說的只有表皮和真皮深處,厚度合起來最多最多不會超過2.5mm,而且和皮下組織粘合極其緊密,要想完整的剝下來的非常非常難。據說在古代最常見的兩種剝皮方式不外乎刀割和灌水銀,刀割就是從人的脊椎骨上開刀,因為那裡幾乎是皮膚連著骨頭,不會碰到肉,當然這樣的方式剝下來的皮就不是特別完整了。灌水銀就是在人的頭皮上割開一個十字口子,把水銀從上面灌進去,水銀重,會一直下沉,漸漸的就將人的皮肉給分開了,而人在這個過程中會痛苦的扭動,加快這種剝離,最後就像是蠶蛻一樣,留下一張完整的皮囊!

    「既然知道,你應該知道這剝皮的難度的,絕對是一門技術活兒!」

    張金牙沉聲道:「可是你有沒有剛才仔細看受害人的那張臉?她的表皮和真皮是完整的被取走的,一點皮下組織都沒有被帶走,你覺得人能做到這一點嗎?且不說是在人臉上肉厚的地方精準下刀,就是最後往下扯臉皮的時候也會破壞皮下脂肪組織等東西,可被害人完全沒有這些跡象,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但是具體是什麼東西在作祟我又捏不準了,因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那種髒東西是這麼害人的。」

    說到這裡,張金牙長長呼出一口氣:「小天,這次我們怕是有麻煩了,因為我們碰到的髒東西很有可能是一種很罕見的東西,甚至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

    我一聽頓時也苦笑了起來,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張金牙這傢伙人品雖然不咋地,但是手段那絕對是沒的說的,那天在亂葬崗上狂虐厲鬼的那一幕我可是親眼所見,絕對是個高手,但現在連他都開始信心動搖了,可想而知我們這次碰到的麻煩究竟有多大。

    這個時候,老村長已經帶著幾個年輕小夥子為二妞蓋上了棺,他招呼著我們去了他家,其實離這兒不算遠,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他家裡已經擺了一桌酒菜,招呼我們吃飯,只可惜我和張金牙兩個人雖然很餓了,但根本沒什麼胃口,相信任誰看過二妞死後的慘象也肯定吃不下東西的,倒是周敬這個沒看過屍體的人吃的特別嗨,跟黑子一人一狗幾乎橫掃整張桌子。

    一直等吃的差不多了,老村長才有些擔憂的問道:「張道長,能看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禍害人嗎?」

    「暫時還看不出。」

    張金牙嘆了口氣,道:「我早就說過,髒東西作亂都不是平白無故害人,說白了都是生前心中有怨氣,死後不肯入輪迴,所以才在陽間為非作歹討還生前債的,老先生你仔細想想,在第一個人遇害之前,你們村子裡有沒有出現過冤死之人?」

    「肯定沒有!」

    老村長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說道:「定陶村這地方雖然窮,但村民都是頗為樸實的,除了那二妞家的人比較刻薄外,其他的村民都是好樣的,平日間連點衝突都沒有,哪裡會有什麼冤死之人?眼下這事情發生之前的一年以內,我們村子裡只有兩位老人沒了,但也都是陽壽盡了,他們生前兒女孝順,子孫安分,沒有理由來村子裡禍害的!」

    看老村長說的肯定,張金牙也就皺起了眉,沉默片刻又問:「那第一個受害者你瞭解嗎?就是那個叫秦紅梅的女大學生,她平日間為人如何?她有沒有造什麼孽?畢竟這髒東西如果害人的話,一般來說害的第一個肯定是它生前最恨之人,說不得這髒東西就是衝著這秦紅梅來的!」

    老村長聽了以後一愣,也陷入了沉思,過了良久才終於抬頭說道:「道長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問住老頭子了,秦紅梅這女娃老頭子還真的不是很瞭解,只知道這女娃小時候一直都是跟著他在城裡的舅舅生活的,打小到大一共在村子裡和她爸媽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然後就聽說去了大學了,我那時候還感慨咱們定陶村可算是出了一個大學生了。在她念大學這幾年一直也沒和村裡面有啥聯繫,等再回來的時候就是她遇害的時候了,老頭子也沒和這女娃打過什麼交道,她回來以後基本上就是在家的,很少出來,老頭子就見過她幾面,這女娃給我的唯一的就像就是出落的水靈,身上有一股文化人才有的傲氣,基本上就這些了。」

    聽完這話,我和張金牙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看來,這件事情的源頭八成是要應在這秦紅梅的身上了!」

    張金牙微微眯起了眼睛:「整個定陶村安安定定的過了這麼多年,人們相互之間都是知根知底的,沒什麼大惡,根本不具備招來髒東西索命的條件!可是這秦紅梅可就不一樣了,我們對這女孩兒一無所知,她一回來就招惹上了這件事情,我看事情基本上是她招惹的!」

    說到這裡,張金牙拉著我直接站了起來:「走!咱們去拜訪一下這位秦紅梅的父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不能再等下去了,若那髒東西害夠七七四十九人,咱們哥倆鐵打得交代在這!」

    「哎,等等!」

    老村長連忙起身拉住了我們兩個,苦笑道:「你們還是別去了,去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我問老村長什麼意思,老村長說:「秦紅梅那孩子的父母早就已經不在了,出了事兒以後她母親直接就瘋了,她父親把家裡的所有東西都賣瞭然後帶著她母親去看病了,去了哪裡村子裡的人誰也不知道,看情形應該是不會回來了,所以你們去了也是白去!」

    張金牙臉色頓時難看起了,這剛剛有了的線索一下子就被掐斷了,他心情能好才怪!

    老村長小心翼翼的看了我們兩個一眼,似乎是生怕我們就這麼掉頭離開一樣:「道長,現在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沒有?」

    「有!」

    張金牙臉色難看,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字一頓道:「問!受!害!者!」

    我聽後一愣,然後才反應了過來這傢伙莫不是要招那些被害死的年輕女孩兒的陰魂,然後問到底是誰害了她們?

    光是想想這個我就覺得背後發涼,下意識的問道:「你要把秦紅梅給弄出來?」

    「不是她,她死了已經三個月了,估計陰魂早就讓陰差鎖走了,要不然她死在這裡,恐怕早就鬧騰起來了。我要是想找她怕是得去陰間了,我可沒那個本事,去了十有八九是有去無回!」

    張金牙沉聲道:「我準備問的是二妞,她是剛死之人,今晚應該是她陰魂形成的時候,我們如果守在她屍體身邊的話,絕對能找到她!」

    說到這裡,張金牙拍了拍我肩膀,嘆道:「真不知道是該感慨你小子點背還說說你運氣好了,跟著我解決第一個事兒就撞到了這種事情,還能見到極其難得的陰魂形成的全過程,要是再幸運點的話,說不得還能見到陰差鎖魂的場面呢!」

    我垂頭苦笑,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看!!!

    可是,眼下似乎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反正已經跟著張金牙這個坑貨掉進了這個泥灘子裡面,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了……

    然後張金牙就開始囑咐老村長去準備一些東西了,他要了一盒子的墨斗線,要求老村長必須用黑狗血泡過,同時還要了九隻大公雞,而且這些大公雞必須得拿紅繩把嘴給綁上,還要了硃砂黃紙毛筆。

    這些東西的在村子裡都是尋常之物,老村長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弄最好的。

    最後張金牙這貨想了想,又讓老村長去問問村子裡誰家的娘們來事兒了,去整幾條沾了紅的衛生巾過來,給老村長臊的皺巴巴的臉都變成黑紅色的了,不過為了村民的安全,老村長還是點頭答應了,說他盡力去辦,我一看這頓時無語了張金牙這賤人又開始蒐集「大紅龍」了……

    囑咐完這些以後,張金牙和我就被老村長安排在了他家裡休息了,用張金牙的話說就是晚上要干活,這覺肯定得睡足了,否則身上陽氣不足,晚上見陰人簡直就是自找不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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