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聖武星辰 作者:亂世狂刀 (連載中)

 
noriko1026 2018-1-27 10:25: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3 2426275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29
0099、賤骨頭

    鄭存劍的麵色變了。

    他之所以擺出這樣不願意鬧僵的姿態,隻不過是因為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他不想太過於冒險,並不是說,他真的就怕了李牧。

    很多時候,哪怕是在有絕對把握的時候,他都更喜歡用一些計謀,用一些近乎於玩弄的手段,來解決事情。

    當對手在最為興奮和激動的時候,突然被驚醒,然後於絕望之中陷入深淵,這個過程無疑是最令他有成就感的,看著一張張阿諛奉承的臉,哪怕是他們的內心深處充滿了憤怒,但卻不敢說,這種畫麵,最令鄭存劍感覺到興奮。

    而現在,他眼中的一個小老鼠,一個玩弄的對象,突然居高臨下地讓他跪下,讓他在短暫的錯愕和難以置信之後,鄭存劍立刻就陷入了巨大的憤怒之中。

    怎敢如此?

    李牧他怎敢如此?

    “哈哈,李牧,你莫不是失心瘋了不成?”

    新縣丞儲書峰捂著胸口,大踏步地走道鄭存劍的身邊,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鄭先生是什麼身份,你知不知道,就算是知府李大人,對鄭先生也是敬重有加,你知不知道,鄭先生一句話,整個長安府縣令級的官員,沒有一個敢反對,你知不知道……”

    李牧目光落在這個微胖鷹鉤鼻的中年人身上,冷笑道:“那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死跑龍套的,就該乖乖閉上嘴,還輪不到你說話,再嗶嗶一句廢話,明年的今天,就會是你的忌日?”

    儲書峰麵色慘變。

    他不知道嗶嗶是什麼意思,但隱約也可以猜出來。

    在李牧目光的注釋下,儲書峰的嘴唇動了好幾下,最終,一個字都沒有敢說出來。

    “乖,這就對了,死跑龍套的,就要有死跑龍套的覺悟。”

    李牧麵帶不屑。

    這種狗腿子,多說幾句,都是浪費唾沫。

    他看向鄭存劍,道:“不跪,是嗎?”

    鄭存劍傲然冷笑:“在長安府中,我隻跪知府大人,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讓我……”

    “廢話真特麼的多。”

    李牧身形一閃,猶如一道鬼魅一般,瞬間就出現了鄭存劍的身前,抬手就拍了下去。

    轟!

    氣流爆溢。

    鄭存劍的身上,竟是浮現出一個橢圓形的護罩,迸發著水藍色的光暈,將他整個人保護在其中,擋住了李牧的這一掌……

    咦?

    這是法力圓盾?

    李牧有點兒驚訝。

    他看得出來,鄭存劍絕對不是術士,身上竟然能夠激發出法力盾牌?

    “嗬嗬,你以為,我真的會沒有一點兒防備嗎?”

    鄭存劍冷笑了起來,道:“像是你這種莽漢瘋子,我見的多了,賤命一條,自以為可以無所顧忌……瓷器,不會與瓦罐硬碰,我若是沒有絲毫的防備,又豈會……”

    哢嚓!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聲脆響,身上水藍色的法力圓盾,就像是碎裂的玉石一樣,寸寸斷裂了開來。

    李牧收回手掌。

    他才用了不過十分之一的力量而已。

    這種級別的法力圓盾,與當日盲眼道人、青衣中年術士施展的護身法力圈層差不多,放在前幾日,李牧或許還需要費點兒力氣,但是如今的李牧,比之前幾日不僅是力量強橫了數十倍,武道道理也在郭雨青的指點之下,明悟了許多,破掉這種層級的法力圓盾,也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何況,鄭存劍自己,並非是術士。

    他的這個水藍色護罩,隻不過是借著外力激發出來而已。

    水藍色的光焰,絲絲縷縷地飄散在虛空中。

    鄭存劍身上一個藍色的玉佩,破碎成為粉末,飄散如煙。

    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滑落。

    他的表情,變得驚恐。

    【幽蘭之盾】,碎……碎了?!

    “我……”鄭存劍一副驚恐至極的表情,仿佛是已經被嚇壞了,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猶如發絲崩斷一般的機括聲響起。

    一蓬牛毛一般的飛針,毫無征兆地從鄭存劍的肩頭暴射出來,陽光下閃爍著有藍色劇毒光絲,如此近距離之下,全部都射在了李牧的胸前。

    “哈哈哈,你真以為,我隻有一個法力護盾嗎?”

    他複又冷笑了起來:“【牛芒血毒針】,專破內氣罡氣,就算是宗師級的超一流高手,一旦被這毒針侵入體內,也會瞬間破功,毒針會在血管經絡之中穿行,猶如蟲蟻啃食一樣,痛不欲生……”

    “是嗎?”李牧抬手拂去了胸前的幽藍色針芒,嘲諷地道:“還有什麼手段,都用出來吧,我配合你演下去。”

    鄭存劍懵了。

    “你……你怎麼可能?你……”他是真的有點害怕了。

    專破武道強者內氣的牛芒針,竟然不能穿透李牧的身軀?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李牧的身上,穿了什麼護體寶衣?

    “給我死。”

    鄭存劍麵色猙獰了起來。

    他的身形,微微顫動,身體各個關節,不可思議地一抖,然後就從身體不同部位,射出不同的暗器,甚至還噴出了各種毒性不同的毒霧,還有三隻體型極小猶如飛蟻一般的活物毒蟲,帶著翅膀,尖叫著,朝李牧噴射過來。

    李牧站在原地,躲都沒有躲。

    暗器,射在了他身上。

    毒霧,噴在了他臉上。

    毒蟲,咬在了他的脖子裏。

    啪嘰。

    李牧抬手,像是拍蚊子一樣,一巴掌直接將飛蟻毒蟲拍死。

    張口吸氣,將毒霧全部都呼進嘴裏,然後從鼻子裏噴出來。

    甚至他還很熟稔地噴了五六個煙圈,一個個煙圈套起來,飄在了半空之中,久久不散。

    然後,隨意地拍打了一下衣服,身上的暗器,全部都掉落在了地上。

    所有的暗器,勉強射穿了李牧的衣服,根本無法再李牧的皮膚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如今的李牧,身體全部的骨骼皮肉,都被他自己打碎重塑了一遍,就如同打鐵一般,將體內後天損耗積累的雜質和暗傷,全部都治愈,整個重塑的過程,都是以【先天功】配合這個世界的靈氣鑄就,等於是一次重生,近乎於創造出一個先天之體。

    可以說,在九龍瀑布的暗河山洞之中的經曆,是李牧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最淒慘的一次,但也是實力提升最為變態的一次,走過了一般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經曆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他又融會貫通了【真武拳】第三式【崩天裂】,肉體強度再上升一層,一旦刻意防備的狀態下,肌膚宛如鋼鐵一樣,別說是這種軟機括的暗器,就算是合意境一流高手用刀劍砍在身上,也隻不過是勉強留下一個白色印痕而已,根本無法斬破。

    暗器都射不破,毒蟲自然也咬不破。

    至於毒氣?

    對於李牧來說,【先天功】的呼吸節奏之下,就算是世間劇毒被吸入口中肺中,也可以一絲不剩地重新呼出來,根本難以侵入他的機體內部。

    鄭存劍施展出來的這一切,不可謂不陰毒。

    隨便換一個其他的武者,哪怕是宗師境界的超一流高手,在如此近的距離,隻怕是早就被殺死了五六次了。

    可惜,他遇到的李牧。

    “表演完了嗎?”

    李牧譏誚地笑著。

    鄭存劍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這些手段,竟然在李牧的身上,毫無效果。

    難道這個李牧,已經是超越了宗師境,達到了大宗師的境界?

    一個十四歲的大宗師?

    鄭存劍想一想,都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他意識到,自己這一次太白縣之行,也許真的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小怪物。

    “我……”他看向李牧,試圖在說什麼。

    李牧似笑非笑:“我說過,讓你跪著說話。”

    鄭存劍一張臉,頓時漲紅如同豬肝一樣。

    他當然不想跪。

    因為這一跪,意味著從此之後,他【黑心秀才】在整個長安府官僚之中營造的那種恐怖形象和地位,就會瞬間崩塌,威望這種東西,建立起來很難,但摧毀卻往往隻需要一瞬間。

    今日跪了以後,日後大小官員們見到他,哪怕依舊表麵上尊敬諂媚,但是背地裏怎麼想,卻很難說了。

    但是,以他的頭腦,他卻知道,此時此刻,自己不得不跪。

    因為眼前的這個小怪物,真的是無所顧忌。

    鄭存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下乃是一介布衣平民,見到縣尊大人,李穎行禮……”說著,雙膝一彎,就要跪下去。

    他刻意說自己是平民,李牧是縣尊官身,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哪怕是日後傳揚出去,一個布衣平民,跪一下帝國官身的縣尊,其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操作的好,反而可以成為他鄭存劍身貴不傲的美談談資。

    誰知道李牧冷漠地道:“已經晚了。”

    哢嚓哢嚓。

    兩聲脆響。

    難以形容的劇痛從膝蓋處湧來,鄭存劍的身軀,癱軟下去。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腿,以一個觸目驚心的角度曲折,膝蓋骨完全被踢碎了,腿骨也折斷了,鮮血順著戳破了皮肉的骨頭茬子流淌下來,瞬間就染紅了鄭存劍的衣服,依舊衣服下麵的地麵。

    李牧的身形一閃,重新回頭到了清風的身邊。

    “賤骨頭,非要我動手。”

    他看著【黑心秀才】鄭存劍,鄙夷地道。

    “啊?啊啊啊,我……”這個時候,鄭存劍仿佛才反應過來,他驚恐萬狀地尖叫了起來,發出奇怪詭異的聲音,像是一頭墜入陷阱絕望的土獸,發出各種不明所以的尖叫聲。

    以往,都是他看別人痛苦哀嚎。

    這麼多年以來,何曾見過自己身上出現這種傷勢?

    “這就是來自長安府的貴人?垃圾還不如。”李牧呸了一口,目光掃過儲書峰等其他人,還有那些號稱精銳的黑衣甲士,不容置疑地道:“都跪下,跪下說話,否則,這個鄭什麼來著,就是你們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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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晚安O(∩_∩)O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29
0100、割腕

    麵對著肆無忌憚的李牧,不管是儲書峰還是幾位黑甲軍的偏將,都沒有什麼猶豫,全部都跪了下來,尤其是儲書峰,他本身就是新任的太白縣縣丞,身份地位,本身就在李牧之下,因此跪下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心裏負擔。

    而一邊被拖著的新典使寧重山,看到這樣一幕,心中發寒,直接閉著眼睛裝死了。

    李冰根本就是嚇傻了,瑟瑟發抖,預感到了悲慘命運的到來。

    如果能夠再給他一次選擇,他一定會在被救出縣衙大牢之後,第一時間逃離太白縣城這個夢魘之地,逃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到這裏,至於什麼報複複仇之類的,更是不想再提。

    全場身份最高的鄭先生,都被打斷了腿,如狗一樣躺在地上,其他人還能如何?

    心中不服不忿的,唯有幾位黑甲軍的偏將。

    但見識了李牧那摧枯拉朽一般的實力,他們又能如何?

    他們不認為自己還要比鄭先生具有威懾力,李牧連鄭先生都敢如此侮辱,那打斷他們的腿,還不跟玩兒似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們也都低著頭,跪了下來。

    李牧身居高處,掃過這些人,嘴角露出譏誚之色。

    “一群慫逼,戰鬥力不足五的渣渣,還學人家玩什麼陰謀詭計,弱智。”

    他對鄭存劍、儲書峰等人,做出了最直接的評價。

    鄭存劍這時,停止了哀嚎,神情頹唐,模樣狼狽,躺在地上,一言不發。

    但是這個【黑心秀才】的一雙眼睛裏,卻流露出毒蛇一般陰狠歹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李牧,仿佛是要將李牧的模樣,牢牢記住一樣。

    李牧對此,毫無所謂。

    以前,他在村裏的屠宰場殺豬的前幾年,手藝沒有熟練,那些一刀捅不死的豬,疼的發瘋的時候,眼睛裏的瘋狂凶狠,要比鄭存劍可怕多了。

    連眼神,都比不過一頭豬,有什麼可怕。

    相比較之下,李牧更關心小書童的具體傷勢。

    他來到清風跟前,看了看已經徹底檢查完畢的大夫,道:“傷勢如何?”

    那大夫神色複雜,看著清風的目光,充滿了一種難言的敬佩,道:“小公子不愧是大人身邊的人,傷勢如此嚴重,卻還能麵色如常,和當日大人拔箭療傷一樣令人震驚……”

    說了兩句感慨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李牧所關注的重點,連忙道:“大人無需太過於擔心,小公子身上,大部分都是一些皮外傷,需要敷藥,靜養,食補即可,並無性命之憂,隻是,隻是……”

    說道後麵,大夫的語氣,就有點兒猶豫了。

    “隻是什麼?”李牧隱約感覺到了他語氣之中的不妙。

    “隻是小公子的雙腿,各有兩處勒痕,深及腿骨,因為時間過長,下肢骨肉壞死,小人隻怕是,不敢保證……而且,牙齒乃是被鈍器敲掉,以小公子的年齡,卻很難再長出來了,需要安裝假牙。”

    大夫說的很委婉。

    但李牧腦子裏卻是轟地一聲,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書童清風,很有可能失去雙腿?

    會……變成殘疾?

    不可能,剛才這個小家夥,分明還站的這麼直,這麼穩,怎麼會?

    李牧也不顧其他,掀起小書童的袍擺,一看之下,他整個人幾乎被怒火淹沒。

    原來,袍擺之下,小書童的雙腿肌肉,已經變得烏青烏黑,顯然大部分都已經壞死,滲出一縷縷黑色的血水,壞死的肌肉仿佛是隨時都可以脫落一樣,而他之所以站的這麼直,站的這麼穩,隻不過是腿部被安裝了數個鐵條,將他的肌肉,將他整個人的上半身,都固定在了原地一樣。

    這樣的傷勢……

    就算是在地球,現代醫術極度高明的時代,隻怕是也隻能截肢了吧?

    “公子,我……我沒事,我……你不要……衝動,我……”小書童的臉色,越發地蒼白,神情開始有一點兒恍惚,視線模糊了起來,身形也搖搖晃晃起來。

    他之前,之所以一直都撐著,是因為不想給李牧帶來麻煩,也不想李牧因此而做出太過於衝動的事情,但是,現在一切都被揭穿,他知道自己瞞不了李牧,精神難免鬆懈,這一口氣鬆下來,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卻已經就要失去意識了。

    李牧心中,越發愧疚。

    “可有辦法,保住雙腿?”李牧看向大夫。

    大夫麵露為難之色,苦苦思索,半晌,道:“失血過多,肌肉壞死,傷及本源,保住上腿,很難很難,除非有傳說傳說之中蘊含著極大生機力量的神草仙藥,或許有一線生機,可是那種神草仙藥,可遇不可求,縣城諸大藥商,都不會有,隻有皇家神宗,或許……”

    神草仙藥,都是當世奇珍,自然是被上位者擁有,如帝國皇室,超級宗門等等。

    這樣的說法,幾乎是斷絕了所有的可能。

    李牧揉著眉心,腦海裏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去皇室宗門搶?

    時間來不及了,而且也不一定搶的來。

    高價購買?

    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

    各種想法,似乎都不太現實。

    強大生機的仙藥神草,強大生機的仙藥神草……

    等等,強大生機?

    李牧的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看向大夫,道:“隻需要擁有強大生機之物,為清風補充本源生機即可,不一定是神藥仙草,對吧?”

    “這……”大夫愣了愣,仔細想想,道:“的確是這樣,理論上可行,但一般蘊含有強大生機之物,隻有神藥仙草等天生至寶……”

    “這就是了。”李牧聽完,直接下去,從一位跪倒在地的黑衣甲士腰間,抽出了長劍,反手一劍,刺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叮!

    金屬碰撞一般的聲音。

    長劍劍尖崩掉了一截。

    “啊咧?”

    李牧呆了呆。

    那黑衣甲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嚇了一跳。

    而其他眾人,也都被縣尊大人這樣的舉動,給弄得莫名其妙。

    這是什麼情況?

    縣尊大人為何突然要自殘?

    “媽的,這麼硬?”

    李牧揮動斷劍,鏘鏘鏘鏘在手臂上,連續砍了自己好幾下,但是在一片金屬交鳴一般的詭異聲音之中,那柄劍就像是泥塑的一樣斷裂了開來,隻剩下了一個劍柄。

    這讓李牧有點兒抓狂。

    一直以來,李牧對於自己每一次突破之後的實力提升,實際上是並沒有明顯準確的估計的,因為這個武道星球上的修煉體係,其實是和老神棍傳授給他的兩大功法修煉體係,有著較大的差距,就像是這一次,突破了【真武拳】的第三式【裂天崩】之後,體質到底強悍到了什麼程度,他自己也沒有實驗過。

    所以他根本沒有想到,如今自己的皮肉,竟然已經堅韌到連利劍都不能戰破的程度了。

    這可怎麼辦?

    李大人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尷尬了。

    而其他人,則是都看的瞠目結舌。

    哪怕是【黑心秀才】鄭存劍也不例外。

    這個李牧,根本就是一個怪物吧?

    雖然不知道李牧在發什麼瘋,但利劍斬在手臂上,非但不能戰破一絲絲的皮肉,反而是將長劍都給震碎了,這……那可是黑衣甲士的利劍啊,是長安府能工巧匠精心打造,堪稱是吹毛斷發,竟然斬不破血肉之軀?

    這個李牧,不會是個妖怪吧?

    一些黑衣甲士、儲書峰、裝死的寧重山等人,心裏都是倒吸冷氣,剛才稍微興起的一點點反抗的念頭,在這一瞬間,全部都煙消雲散。

    對著這樣一個刀劍不侵的怪物,還怎麼打?

    李牧確實沒有想這麼多。

    他有點兒失望地將長劍丟在一邊,可惜手中並無什麼神兵利器,仔細想了想,駢指如劍,運轉了【我心天箭】的心法,以【先天功】配合,就看指尖之上,隱隱浮現出一縷類似於金屬一般的色澤。

    李牧雖然才得到【我心天箭】的心法,但與郭雨青的討論交流之下,已經是有極深的造詣,加之他這具身體,本身就極為變態,對於各種武道的接受力極強,所以才短短幾日時間,對於【我心天箭】心法,就有了一定的造詣。

    他用金屬色澤般的手指,輕輕地劃過自己的手腕。

    皮膚被無聲無息地割開。

    鮮血流淌了出來。

    李牧來到大夫跟前,將自己的鮮血,滴入到一個用來盛藥的藥碗之中,轉眼之間,就盛了半碗。

    一股帶著淡淡香味的血腥氣,彌漫起來。

    “大人,這是……”大夫驚訝。

    他發現,碗中的血液,有點兒詭異,似乎是彌漫出淡淡的血色氤氳,猶如跳動著的火焰一樣,這根本不似是人血,因為距離近的關係,大夫甚至隱約感覺到,這血液中,有一股淡淡的炙熱氣息。

    “我的血,蘊含著強大的生命之氣,你試試吧,或許可以保住清風的雙腿。”李牧齜牙咧嘴地道。

    手腕割開的感覺,真特麼的疼啊。

    因為修煉【先天功】,又融合了蛟血的原因,李牧的生機,連郭雨青都讚歎不止,血氣旺盛,鮮血之中,必然蘊含著強大的生命力,這個時候,李牧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至於血型是不是吻合之類的,已經顧不上了,而且這也不是輸血。

    大夫這才明白,原來李牧割腕取血,竟然是這個目的。

    “小人必當全力施為。”

    大夫心中震撼且感動。

    為了一個小書童,願意割腕獻血的仁義官員,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已經非常罕見了,而且,從李牧剛才的舉動來看,他也毫不懷疑,要是李牧的手中,真的有神藥仙草,也會毫不遲疑地用來給小書童續命。

    此時,小書童已經有點兒支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帶他去後衙吧。”李牧鬆了一口氣,心中還有牽掛,想了想,擺擺手:“療傷需要清靜之地,馮元星、馬君武和甄猛幾位大人,一起帶到後衙去吧,安心靜養,此間的事情,已經不會再生什麼波瀾了。”

    話音未落。

    “哦?隻怕是未必吧。”

    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毫無征兆地在縣衙中響起。

    一直都閉口不語的鄭存劍,這個時候,眼眸之中,爆射出奇光,臉上不可遏製地出現了喜色。

    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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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折騰了一上午,這一章更新遲了,抱歉抱歉。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30
0101、有意思

    李牧眼裏,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那聲音仿佛是在四麵響起,清晰地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嗬嗬,沒有想到,在太白縣城中,還有這樣一隻有趣兒的螞蟻,李牧?嗬嗬,有意思啊,肉體強度,竟然修煉到了這種程度。”

    聲音再度響起,飄忽不定,無法確定方位。

    眾人突然都覺得,頭頂的陽光變得昏暗起來。

    原來不知道何時,空氣中,有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像是低沉的陰雲一樣,將整個縣衙前院上方的天空,都籠罩了。

    “嘁。”

    李牧麵色淡然。

    又來一個裝神弄鬼的。

    “把人先帶走吧。”他對大夫和那些個獄卒道。

    大夫麵色緊張,以甄猛小舅子為首的幾個獄卒,也都神色慌張了起來,他們都感覺到,這個暗中猶如幽靈一般的敵人的可怕,聞言,也不敢怠慢,抬著床板,將小書童清風小心地安置在上麵,然後抬起來,與馮元星三人一起,朝著後衙抬去。

    “嗬嗬,走?不到時候啊,我看,還是都留下來吧。”

    那個幽靈般的聲音,再度響起。

    咻!

    晨霧一般流轉的黑色霧氣,其中一縷,驟然活了過來,化作如利劍一般,刺破虛空,朝著抬床板的獄卒刺去。

    “找死。”

    李牧輕喝,手指一彈。

    一道透明氣勁,宛如利劍一般破空而出,後發先至,撞在了那黑色霧氣之上,將其瞬間撞碎,消散了開來。

    【我心天箭】的心法秘術,第一層各種運用,李牧已經可以信手拈來,雖然不如郭雨青那般,天地萬物一撫之下,皆可化作為箭,但李牧本身就是箭術高手,對【我心天箭】的衍化,別具一格,與郭雨青不同,可以做到不依靠於屍體的弓和箭,屈指一彈,勁氣便如強弓射箭一般的威力。

    “咦?”

    那幽靈般的聲音流露出一絲驚訝。

    “更有意思了,嗬嗬,我看你,能擋住幾下。”

    下一瞬間,漫天籠罩的黑色氤氳,驟然幻化,凝聚出一道道的黑色利劍,朝著不同的獄卒身上刺去,快如閃電。

    “裝神弄鬼。”

    李牧輕斥,右手五指彎曲,小指、食指、無名指和中指如箭,拇指如弓,連續彈出。

    空氣中,一連串強弓弓弦震顫般的聲音響起。

    一道道透明勁氣如箭矢般飆射,全部都是後發先至,將所有的黑色氤氳利劍,全部都震碎震散。

    李牧的眼中,淩厲之色閃過。

    他身形一動,下一瞬間,出現在十米之外,抬手就是一記掌刀斬出。

    【閃電斬】。

    純粹的勁氣,宛如無形刀氣一樣,分開虛空。

    數十米長的黑色氤氳瞬間如熱刀且牛油一樣被斬開。

    “你……有意思。”一聲驚呼,從那黑色氤氳之中急促地傳出。

    然後就看所有的黑色氤氳,都如長鯨吸水一樣,快速地凝聚起來,猶如水墨山水潑畫一樣,以虛空為紙,描繪出一個似幻似真的身形。

    李牧身形再閃,猶如瞬移,出現在這身影之前,又是一記掌刀。

    那身影閃爍,避開刀鋒。

    刀氣落在空中,豎斬,十米之外,一顆五六人合抱的古樹,被無形的刀氣直接從正中間劈開為兩片,不偏不倚,一刀兩斷,切口光滑如同鏡麵一般。

    李牧落回到了原地。

    馮元星等人,已經被抬去到了後衙中。

    一團明滅不定的黑色光焰,宛如人形,落在了【黑心秀才】鄭存劍的身邊,看起來極為詭異,之前那個幽靈般的聲音,從其中傳出來,道:“嗬嗬,有意思啊,真是有意思啊,李牧,你竟然開始讓我,感覺到一絲絲的憤怒了。”

    這是一個很詭異的武道強者。

    外人難以看清楚他的身形,仿佛是黑色火焰化身一樣。

    詭異。

    陰森。

    可怕。

    看到這個身影,【黑心秀才】鄭存劍如打了雞血一樣爬起來,麵色狂喜。

    “徐監察,你終於來了,這個李牧,違法亂紀,濫殺同僚,殘害百姓,罪該萬死,”鄭存劍眼裏瘋狂地閃爍著仇恨之色,大聲地吼道:“對於這種窮凶極惡的狂徒,不用留情,直接殺了他便是。”

    儲書峰一臉仇恨之色,盯著李牧,冷笑著:“小雜碎,監察司徐監察到來,你的死期到了,看你還能蠻橫到什麼時候。”

    然後,他轉身,瞬間變臉,一副謙恭之色,將斷了腿的鄭存劍也扶了起來。

    “還跪著幹什麼,都站起來。”

    鄭存劍看著周圍跪了一大片的黑衣甲士,怒吼道。

    今日的遭遇,委實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讓他憤恨欲狂。

    被鐐銬鎖著的寧重山,這個時候,終於睜開眼睛,也不裝死了,也在一位黑衣甲士的攙扶下,站起來,不斷地運氣,將被震散了的內氣重新凝聚起來,恢複了一些力量。

    他的嘴角,也帶著冷笑,麵色陰毒:“你的末日到了。”

    就連嚇得精神不正常了的李冰,也在幾個黑衣甲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在搞清楚了狀況之後,這個貴公子激動地纏鬥,都要留下眼淚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我得救了,終於得救了……

    之前沉浸在恐懼中時候的想法煙消雲散,他捂著自己腿上的傷口,表情與寧重山、儲書峰一樣,都陰毒怨恨地看著李牧,很不得將李牧扒皮抽筋喝血。

    原本跪在地上的黑衣甲士,此時也都嘩啦啦全部起來了。

    那三名偏將的表情,同樣的猙獰。

    監察司中無庸手。

    這是整個西秦帝國乃至於神州大陸上,人所共知的鐵律。

    雖然這些年,因為諸多原因,監察司出手的次數,已經比前些年少了很多,但一旦監察司出手,幾乎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一旦監察司的人現身,那就意味著,不管多棘手的事情,都要畫上句號了。

    三名偏將,心中已經在想著,一會兒李牧淪為階下囚之後,該如何炮製折磨來泄憤了。

    整個縣衙前院之中的氣氛,驟然反轉。

    還剩下的幾名獄卒,麵色蒼白,都退到了外圍。

    李牧站在正堂前的台階上,麵色平靜,仿佛這一切的扭轉,都和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一樣。

    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傷痕。

    已經徹底愈合了,隻留下一個淡淡的疤痕。

    “你們出去吧,命縣衙兵衛集合,準備打掃戰場。”李牧對那幾個獄卒道。

    獄卒麵色蒼白,聽到李牧的話,略微猶豫,都朝著縣衙大門走去。

    “不許走。”儲書峰換了一副麵孔,大喝了起來,有恃無恐地道:“一個都不許走,今天,全部都得死在這裏,血洗縣衙。”

    “不錯,我等身上的恥辱,要用這些螻蟻爬蟲的血來洗刷。”寧重山也麵色猙獰地大喝了起來。

    這些獄卒,既然聽從李牧的命令,那就都該死。

    “真是不長記性啊。”

    李牧開始活動身軀。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之前想要留下你們的命,讓清風他們來報仇,就憑你們這種貨色,早就成肉醬爛泥了。”

    李牧的聲音,突然在寧重山和儲書峰的耳邊響起。

    距離之近,就好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兩人甚至同時都感覺到,腦門後麵有好像是有認嗬氣,然後兩人還未反應過來,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力用來,身形就不由自主地被扯了出去。

    一陣驚呼聲響起。

    光影流轉。

    黑衣甲士、偏將等人,隻覺得眼前虛影殘影閃爍,快到來不及反應。

    就算是那位‘徐監察’,都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等到寧重山和儲書峰視線再回複正常,卻驚駭欲絕地發現,他們已經從人群中就揪了出來,被拎小雞一樣,拎到了正堂門口台階上。

    “好好跪著。”

    李牧像是爸爸教訓兒子一樣,輕輕滴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沒有用力。

    但兩個人顫抖著,驚恐萬分。

    他們無法想象,為什麼在監察司徐監察現身的情況下,李牧還能如探囊取物一樣,將他們擒過來,此時,李牧排在他們身上的手掌,好像是利刃在刺一樣領他們心驚肉跳,讓他們的腿仿佛是不受控製一樣,酸軟無力,真的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李牧,竟敢在我麵前出手掠人?”

    黑色光焰流轉,語氣陰沉。

    李牧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你算個雞.巴啊。”

    他最恨,別人在他麵前裝逼。

    “真是有意思呢?你這是找死,我乃是監察司監察,你在我麵前動手,又如此出言侮辱於我,你知不知道……”那團黑色炎光影劇烈地抽動,發出陰陰的冷笑。

    話音未落。

    一隻拳頭,就穿過黑炎光影,將其擊潰擊散。

    也將他的額怒吼打斷。

    “藏頭露尾,跳梁小醜,裝逼也是要講究技術的,你們這些反派,能不能有點兒腦子,換點兒其他什麼台詞啊……真是無奈啊,你們這樣的戰五渣,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啊……我以為鄭存劍等待的援軍是什麼人物,原來也隻不過是一個武功內氣和術法修為都半吊子的蠢貨而已。”

    李牧輕蔑地笑道。

    他的雙手十指,幻化如電,捏出手印。

    空氣之中,隱有雷聲,宛如遠潮。

    一絲絲淡紫色的雷電光絲,從他的五指之間彌漫出來,瞬間像是一張網一樣,朝著虛空之中彌漫開來,然後一兜,將那流溢飄散的黑色氤氳光絲,都網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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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31
0102、該死一萬次

    “術……術法?”

    一邊的鄭存劍大吃一驚,如白日見鬼。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腦子裏都是肌肉的肆無忌憚的太白縣主,竟然還會術法?

    他竟然還是一個術士?

    “啊……該死,你竟敢……啊。”

    尖叫聲從雷電光網之中傳出。

    黑色炎光幻化的身影,劇烈地掙紮。

    李牧手腕一抖。

    紫色雷電光網收縮,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響,如同雷電之鞭在鞭撻著什麼一樣。然後就看網中一個人影身軀顯現出來。

    卻是一個模樣三十多歲的長臉男子,渾身穿著黑衣,頭發一米多長,披散開來,驚聲尖叫,掙紮著,被紫色雷電抽打的渾身火星濺射,焦臭四溢……

    雷電光網散去。

    這長臉男子跌落在地上。

    他落地的瞬間,身上像是裝了彈簧一樣,驟然爆射起來,手中握著一柄鋒銳的短劍,朝著李牧次來。

    “不要……”一邊的鄭存劍,大喊起來。

    兵刃,根本就傷不了這個太白縣主啊。

    但已經遲了。

    “嗬嗬……”李牧隨意地抬手,握住了短劍劍刃,五指毫發無損,然後略微發力,鋒銳的刃身,就被捏成了鋼泥,從李牧的指縫之間溢出來。

    “怎麼可能?”長臉男子難以置信。

    “有什麼不可能?”李牧反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哦,鬧了半天,原來你還沒有搞清楚我的實力,就來裝逼啊。”

    啪!

    長臉男子半邊臉腫了。

    “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打監察司的監察,哈哈哈,有意思,太他媽的有意思了,小縣令,你完了,我一定會將今日發生的一切,都上報監察司,你,還有你的家人,親朋好友,都死定了……”長臉男子陰森地低吼:“我發誓,會讓你這一輩子都後悔……哈哈,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想一想都覺得讓人興奮。”

    李牧皺了皺眉。

    “那就……去死吧。”

    他反手又是一巴掌。

    嘭!

    長臉男子的頭顱,瞬間就從脖子上消失了。

    二十米之外的牆壁上,一個頭顱形狀的裂紋凹陷出現。

    凹陷的最中間一團紅白漿汁之物,緩緩地滑下來。

    噗通。

    無頭屍體兀自立在原地。

    “我想,你現在不會覺得有意思了。”

    李牧伸手一推,像是被斬斷了絲線的木偶一樣倒下。

    “從今天開始,沒有人可以威脅我……和我的朋友。”

    李牧緩緩地收回手掌。

    在之前,不論是對付鄭存劍,還是對付寧重山、儲書峰,李牧其實都有留手。

    他並不太願意殺人。

    但是就在剛才,長臉男子明明已經是手下敗將卻還陰狠猶如毒蛇一樣,不知死活地發出威脅的時候,李牧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這個星球,在這個武道世界,寬恕、忍讓、留餘地這種事情,好像是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尤其是在麵對著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所謂的上位者的時候,忍讓會讓他們覺得你軟弱,寬恕會讓他們覺得你愚蠢,留餘地會讓他們覺得,你在害怕。

    想要保護你所珍視的,那就必須消滅你所厭棄的。

    想要守衛善良,那就必須滅絕邪惡。

    李牧看向了鄭存劍。

    “不,不……不要殺我,我……我錯了,我……”

    這個時候的【黑心秀才】,卻是徹底被嚇傻了,看著李牧,如同看著一個地獄裏走出來的魔鬼,什麼底牌,什麼依仗,什麼優越感,什麼地位之類的東西,在這一瞬間,全部都煙消雲散。

    連監察司的監察都敢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太白縣主不敢殺的?

    這個時候的鄭存劍,徹底清醒了。

    徹底意識到,自己麵對著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百無禁忌,無所顧忌。

    這樣的人,殺他,和殺一隻雞沒、掐死一個蟲子沒有什麼區別。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李牧低聲地問道。

    鄭存劍嚇得魂不附體:“我……我……二公子,我說實話,我說實話……是大人非要派我來的,我也是身不由己,請二公子念在……念在你小時候,我曾照顧過你們母子的份上,不……不要殺我……”

    啊咧?

    李牧一愣。

    這貨嚇瘋了吧?

    滿口胡話?

    什麼二公子?

    “你在說什麼?”李牧晃了晃拳頭,道:“裝瘋賣傻嗎?”

    “不不不,二公子,你聽我說,我之前……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您的,您不也是裝作不認識我嗎?我以為……以為你不想被人知道真正的身份,我……二公子,我知道你娘的下落,不要殺我……”

    鄭存劍魂不附體地道。

    嗯?

    李牧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等等,這貨說他故意裝作不認識我,也就是說,他其實是認識我……不,是認識那個掉落懸崖下麵的,生死不知的,屬於這個世界的真正的那個李牧?

    二公子?

    這麼說來,那個真正的李牧,他的身份,其實並不簡單,是有一定背景的?

    李牧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可是之前,怎麼沒有聽兩個小書童說過?

    李牧想了想,直接一記掌刀。

    鄭存劍噴出一口鮮血,軟綿綿地就倒了下去,一動不動了。

    但一邊的寧重山和儲書峰看到這一幕,卻是嚇得魂都飛了。

    李牧將鄭存劍殺了,這豈不是殺紅了眼,要大開殺戒了?

    所以,當李牧朝著他們走來的時候,兩個人近乎於崩潰了。

    “李大人,不要殺我,饒命……”鷹鉤鼻圓臉胖子儲書峰首先尖叫了起來:“你聽我說,是鄭存劍逼我們這麼幹的……我都說,一切都說,這一次,知府大人派遣我們來,是要架空你,找機會把你除掉,我們是被逼的啊……”

    李牧一步一步地走來。

    “你看看你,像是什麼樣子?一點兒骨氣都沒有。”李牧嘖嘖地搖頭:“剛才不是還在威脅我嗎?現在比最低賤的癩皮狗一樣不如。你覺得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我……不要殺我。”儲書峰痛哭流涕道:“我是逼不得已啊,一切都是知府大人的安排,李大人,我瞎了眼,不該與你做對,你繞過我吧。”他跪爬過來,要抱李牧的大腿。

    李牧直接抬起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這位太白縣新典使,嘭地一聲,撞在旁邊一塊岩石上,骨頭不知道斷裂了多少塊,緩緩滑落下來,在石頭上留下一條血痕,身軀癱軟坐在地上,頭一歪,徹底斷了氣。

    本來是要將這幾個罪魁,留下來讓馮元星、甄猛、馬君武親自動手,來報仇,但李牧現在改變了主意,不浪費那時間了。

    李牧看向寧重山。

    寧重山嚇得魂飛天外。

    “大人,手下留情,我揭發,是黑甲軍偏將錢程,用刀柄打掉了清風的牙齒,還故意用細繩勒緊清風的身體,將他懸掛起來,所以他才會受那麼嚴重的傷勢……”寧重山雖然是武人,但此刻也是毫無鬥誌,如被打斷了脊梁的癩皮狗一樣。

    李牧聞言,停了下來。

    “哪一個是錢程?”他看向那三名黑甲軍偏將。

    其中兩個偏將的目光,瞬間落在了最右側的一個人身上。

    那偏將心中一顫。

    “看來就是你了。”李牧朝他走去。

    “啊,老子和你拚了。”錢程怒吼起來,拔出腰間的長刀:“老子就是錢程,哈哈,老子就是用這柄刀,砸碎了那小東西的一口牙,哈哈哈,你能把我怎麼樣?老子乃是帝國正規軍參將,豈會怕你一個小小的縣令,殺!”

    他拖刀,疾衝過來。

    內氣,在他的周身繚繞。

    不愧是正規軍偏將,實力不俗,已經是合意境巔峰的一流高手了。

    啪!

    李牧抬手一巴掌,就把他抽的像是陀螺一樣,原地打轉了起來。

    實力差距太大。

    “我能把你怎樣?”李牧抬手又是一巴掌。

    錢程轉的更快了。

    他的一張臉頓時腫得像是熟透了掉在地上摔爛了的桃子一樣。

    “你說我能把你怎麼樣。”李牧抬手又是一巴掌。

    錢程覺得自己的臉,不,是整個頭顱都麻木了。

    啪!

    “我好想隻能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了。”李牧又是一巴掌。

    錢程鼻歪嘴斜,口鼻流血,整個臉都變形了。

    李牧兩腳踢出。

    哢嚓哢嚓。

    錢程的雙腿就被腿斷了。

    “啊……”他殺豬一樣慘叫,身軀旋轉著倒下。

    李牧抬腳,直接將他的雙腿,一點一點地踩成了肉泥。

    “不……”錢程狂吼,淒慘無比,道:“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死對你來說,太輕鬆了。”李牧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道。

    一想起小書童清風的傷勢,李牧心中的暴怒和殺意,就根本難以遏製,這個錢程,竟然用那種殘忍的手段,折磨一個十歲的小孩子,根本就是滅絕人性,李牧就是要讓他也嚐一嚐失去雙腿的滋味。

    “啊,我錯了,我不是人,饒了我吧。”錢程無比恐懼地哀嚎。

    “現在知道錯了嗎?”李牧俯視著他,眼神中的憤怒猶如火山爆發:“為什麼偏偏是你們這種渣滓,卻擁有主宰他人命運的地位?你該死一萬次。”

    他一腳踩下。

    錢程的身軀四分五裂。

    李牧回頭,朝著寧重山走去。

    “不不不,李大人,你聽我說,我……”寧重山驚恐萬分地後退。

    李牧尖叫挑起錢程的長刀,握在手中。

    “這一刀,是替馬君武還給你的。”李牧一刀斬下。

    “啊……李大人饒命……”寧重山的左臂齊肩斷下,他掙紮踉蹌著後退,道:“我已經付出了代價,我發誓,我願意輔佐李大人,我是信任典使,我可以成為李大人您的一條狗,你不要殺我……”

    “不想養你這種狗。”李牧再一刀:“這一刀,是替馬君武破碎的控弦營射手夢還給你的。”一個失去了一條手臂的人,還怎麼拉弓射箭,馬君武不能再開弓射箭,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咻!

    刀光閃爍。

    寧重山的人頭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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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感謝RSK飄雲大大的捧場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31
0103、登門問罪

    轉眼之間,幾個罪魁禍首,全部都伏誅。

    李牧將手中的長刀,丟在一邊。

    當日在神農幫中,一怒殺人,直接死在他手中的神農幫弟子不少,被倒塌的岩石砸死砸傷的也不少,那是因為當時看到原告母女慘死在神農幫魔窟中之後,處於暴走狀態的李牧,太過於憤怒,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事後,李牧也曾反思過。

    人,畢竟是不是屠宰場中待宰的豬,上天有好生之德,每一個人的生命,隻有一次。

    所以在這一戰之後,李牧出手,多以懲戒為主,極少下殺手。

    但是今天,他再次失控。

    而且此時,他也不後悔。

    如寧重山、儲書峰之流,品性卑劣,手段殘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不知道是踩著多少無辜者的鮮血和白骨,一步一步都走上來的,況且,就算是不計較以前的罪惡,單單是這幾日,在太白縣城之中,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突破了李牧的底線。

    殺掉這樣的人,李牧絲毫不後悔。

    尤其是在李牧一巴掌拍死徐監察的時候,他突然想通了。

    他想起了在地球上時,風靡一時的霹靂布袋戲中,高人氣角色‘佛劍分說’的口頭禪——殺生為護生,斬罪非斬人。

    身為佛門高僧的‘佛劍分說’,在佛學造詣精深的同時,也有一身通天徹地的武學修為,他一生,嫉惡如仇,麵對罪惡,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不知道斬殺了多少罪大惡極之輩,令無數惡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會退避三舍,如喪考妣。

    就如他的名字一樣,在他的心中,‘佛’與‘劍’,就是應該分開來論,佛渡有緣人,劍斬罪惡輩,斬殺罪惡,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善良,送惡人去地獄之中懺悔改變,也是一種佛法。

    這位與眾不同的佛門高僧,在冰冷殘酷的霹靂世界之中的眾多角色之中,具有無與倫比的超高觀眾緣和人氣,比之萬年主角素還真都不遑多讓,這就是因為,他別具一格的人格魅力的緣故。

    李牧看著地上寧重山、儲書峰以及錢程等人的屍體,心中並無半分後悔。

    他殺掉這些渣滓,就可以保護更多人,不被這幾個渣滓所毒害。

    他的目光,看向剩下的兩位偏將,以及其他眾多的黑甲軍。

    那兩名偏將頓時嚇得魂飛天外,但跑也不敢跑,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哀求饒命。

    近百黑甲軍甲士,被李牧的目光一掃,也噗通噗通跪了一地,手中的兵器,都丟在了地麵上,以頭抵地,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你們都走吧,一炷香之內,離開太白縣。”

    李牧雖然暴怒,但卻沒有瘋狂到將來自於長安府的人全部都殺光的程度。

    他指了指地麵上的寧重山和儲書峰等人的屍體,道:“把本縣的院子打掃幹淨,將這幾個屍體,也都帶走,回去告訴你們那位知府大老爺,沒事別再來招惹我,不然,下一次,事情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在聽了儲書峰臨死之前的話之後,李牧對於那位穩坐長安府的知府大人,沒有絲毫的好感。以他如今的實力修為,根本不再怕一個知府,所以直接放話威脅。

    那兩名偏將聽了這話,簡直是如聞天籟。

    他們原本以為,這一次在劫難逃,一定會被殺人滅口,但是沒有想到,太白縣主突然發了菩薩心腸,竟然要放過他們。

    “我等回去,一定為李大人美言幾句。”一名偏將自作聰明地道。

    李牧哼了一聲,道:“不用了,如實稟告即可。”

    那偏將鬧了個大紅臉。

    黑衣甲士在兩位偏將的指揮下,開始打掃戰場,將寧重山、儲書峰、錢程等人的屍身,都收斂了起來。

    兩名甲士,過去將李冰攙扶起來,要一起離去。

    “他留下。”李牧指著李冰。

    這也是一個罪魁禍首,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就放過。

    而且,李牧想起了之前【黑心秀才】鄭存劍說的話,心中有了一些猜測,這位長安府知府的小兒子,或許和真正的李牧,有一些關係,要先留下來弄清楚。

    “不,不不不,我要離開這裏,放我離開……”李冰一下子嚇得魂不附體,拚命地掙紮哀嚎了起來,如今的李牧,在他的眼中,簡直就和來自於地獄的惡魔一樣可怕恐怖。

    “再吵一句,就砍掉你一條腿。”李牧故意冷聲道。

    李冰一下子嚇得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麵部表情都變形了。

    李牧也懶得再理他,徑直走過去,將鄭存劍的屍體,拎了起來,道:“這個人,先留在我這裏。”

    兩名偏將和黑衣甲士自然是沒有人敢反對。

    一會兒,因為之前的戰鬥而略顯狼藉的縣衙前院,戰鬥痕跡都被抹除了。

    “走吧,縣衙前院中發生的一切,不要你們在太白縣城中宣揚。”李牧指了指大門的方向,道:“怎麼來的,就給我怎麼回去,不要像是鬥敗了的公雞。”

    兩名偏將帶著近百黑衣甲士,排著隊列離開了。

    縣衙前院中,恢複了平靜。

    李牧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心中再思忖著一些事情。

    他覺得,自己要做出一些改變了。

    太白縣城是他的修煉之地,山清水秀,靈氣充足,如世外桃源一樣,在李牧的打算之中,短時間之內,他還不打算離開這個縣城,所以他必須要做一些事情,來保證太白縣尤其是縣衙的安全。

    要是以後一旦有風波,都像是這一次一樣,別人隻要一上門來找麻煩,就可以隨便攻入縣衙,那所謂的保護親人朋友,隻是一個笑話,發生在清風、馬君武等人身上的悲劇,隨時都可能再發生一遍。

    而且,實際上,李牧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計劃。

    這時,外麵進來一名兵衛小都頭,戰戰兢兢地來到李牧前麵,跪地請示。

    “大人,太白劍派外院長老周鎮嶽,攜門下三十弟子,以及天龍幫、虎牙宗等諸多門派中人,在縣衙之外,求見大人。”兵衛大聲地道。

    太白劍派的外院長老?

    李牧眼中,浮現出一絲冷笑。

    忍不住了,終於來了嗎?

    當初,馬君武曾隱晦地提醒過,昔日縣丞周武所在的周家,與太白劍派有關係,必定會向太白劍派求援,返回報複,李牧也曾心中做過防備,隻是太白劍派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所以他也就忽略了這件事情。

    沒想到,今天,太白劍派的人來了。

    也好,一客不煩二主,今天把所有的敵人,一並打發了。

    李牧道:“也好,讓他們都進來吧。”

    他讓這個兵衛小都頭,出去傳令,同時,讓他傳令之後,又帶了幾個靠譜的兵衛進來,將李冰和鄭存劍都帶離。

    腳步聲傳來。

    縣衙大門中,走進了一群人。

    這些人都是江湖打扮,形貌各異,身上都帶有武器,內氣氣息流轉,修為很是不弱。

    尤其是為首一人,五十多歲的樣子,身軀修長,頭發雪白,腰間懸著一柄造型奇特的長劍,一身得體的雪白劍士袍,猶如太白山主峰之巔的終年積雪一樣,在陽光下素潔無塵,頗為引人注目。

    正是太白劍派外院長老周鎮嶽。

    他的身後,三十幾名身穿白色劍士服的年輕男女,青春逼人,麵色倨傲,如孔雀開屏一樣將他簇擁。

    然後才是天龍幫、虎牙宗以及其他一些西北武林到上的江湖門派中的高手,分列在太白劍派弟子們的身後兩側,神色不一。

    “太白劍派周鎮嶽,見過李縣主。”

    白發如霜的周鎮嶽往前走了三步,神色肅穆,抬手行禮。

    李牧心中了然。

    與周家老族長周鎮海的名字,隻有一字之差,這個白發長老,應該就是馬君武所說的那個出自於周家的太白劍派外院長老了,氣勢倒是不俗,頗有高手風采,周身氣息,與當日九龍瀑布大戰之中,情殺道長老衛充相仿。

    “周長老求見,所為何事?”李牧明知故問。

    周鎮嶽神色坦然,也不隱瞞,開門見山地道:“月餘之前,家族胞弟來太白劍派中求援,指證李大人無故行凶,殺害其子周武,請我出手,為周武報仇,十日之前,我與三十六名太白劍派九代弟子,進入縣城之中,四日之前,在縣城義莊之中,發現了陸雲等四名門中弟子的屍體,經查,是縣衙中的衙衛將屍體送入義莊,周某今日來,為家族私仇,也為宗門公事,還請李大人,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這一番話,條理清楚,陳述事實,並未有太多個人感情色彩的渲染,說話的語氣,也很平靜,不像是一個怒氣衝衝來報仇的人,倒是讓李牧意外。

    這個周鎮嶽,似是與周鎮海不是一路人?

    一念及此,李牧倒是沒有直接翻臉,道:“如果閣下來過太白縣城,就當知道周武滿手血腥,罪惡累累,本官殺他,隻是為民除害而已,至於你說的那四名太白劍派弟子,本官並不認識,但是,五日之前的傍晚,縣衙遇襲,一位盲眼道人攻破縣衙,趁本官不在,掠走書童明月,本官從縣衙大牢中趕來的時候,的確是在縣衙中,發現了四具陌生人的屍體,也許就是你所說的那四名弟子吧,他們的死,與本官無關,與縣衙兵衛遺無關。”

    “你撒謊。”一個年輕的太白劍派弟子,站在人群中,忍不住開口喝到:“好端端的,陸雲師兄他們,為什麼會去縣衙,又會死在縣衙中?一定是你將他們殺害,你敢做,為什麼不敢當?”

    “這件事情,豈是你這樣三言兩語就能揭過的,你要給我們太白劍派一個交代。”另一名太白劍派弟子也大喝道。

    “不錯,人是死在你們縣衙中的,你們縣衙中的每一個人,都脫不開嫌疑。”女弟子趙翎站出來,盯著李牧,眼中帶著厭棄,語氣衝衝地道。

    “聽聞你為了武林秘籍和金銀錢財,將各大宗門的弟子高手,都抓入大牢中,嚴刑拷打,索取贖金,嘿嘿,李牧,你不配成為太白縣的縣令,如你這般的吸血鬼,一定是想要再陸雲師兄他們的身上,得到我太白劍派的劍術,所以才對他們下了毒手,你這個惡魔。”另一位平日裏暗戀趙琳的男弟子,也大聲地指責,頭腦發熱,完全忘記了之前周鎮嶽在義莊中的分析和勸誡。

    群情激奮。

    李牧的臉色,變得冰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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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

    感謝書友50738457的捧場。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32
0104、兩劍

    “既然是來興師問罪的,那就不用多說了,這個交代,我不會給,也不想給,你們想怎樣,本縣都接著。”李牧也懶得和這些腦袋長在屁股上的太白劍派弟子廢話了。

    “你……”趙翎氣結。

    “不知死活……去我太白劍派負荊請罪。”一個男弟子高喊起來。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其他記名弟子的認同。

    “李牧,你殺了陸雲他們,還在這裏假惺惺,你這個殺人屠夫,凶手。”一隻都躲在太白劍派弟子身後的周鎮海,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站出來煽風點火。

    “你是何人?”

    李牧的目光,落在這個明顯不是太白劍派弟子的麵目陰狠老者身上。

    他之前,並未見過周鎮海,所以不認得。

    “你還有臉問,這位孤苦的老人,就是被你殺害的周武縣丞的老父親。”趙翎心中憤怒,拉著周鎮海,從人群中走出來,道:“麵對這樣一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可憐老人,你心裏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

    李牧冷笑:“哦,是這個老東西啊……沒有。”

    “你……簡直毫無人性。”趙翎再次氣結。

    初出師門的美少女,單純的像是一朵小白花,習慣了宗門之中師兄弟相親相愛的氣氛,所以無法想象,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如眼前這個太白縣令一樣心如鐵石、冷酷無恥的人存在。

    其他一些太白劍派的弟子,也都忍不住喝罵了起來。

    李牧神色冰冷了起來。

    “周長老,我建議,你還是讓你身後這些蠢貨都閉嘴吧,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萬一忍不住,出手傷了這些個溫室裏的幼苗,那就很不好意思了。”李牧也不再理會趙翎這些蠢的如小白花一樣的年輕弟子,直接看向太白劍派外院長老周鎮嶽。

    “你……無恥。”

    “太囂張了。”

    “竟敢辱我等?”

    太白劍派的年輕弟子們,都快要氣炸了。

    論年齡,他們都是十七八歲了,要比李牧還大一些,竟然被這個吸血鬼縣令如此侮辱鄙視,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年輕劍士們,倉啷啷都要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

    “閉嘴!沒有規矩……還不都退下。”

    周鎮嶽開口了。

    他的聲音在內氣的激蕩之下,猶如雷霆,震響在每一個太白劍派年輕弟子的耳邊一樣。

    周鎮嶽的心中,是有些失望的。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再開口,就是想要讓這些年輕弟子們嚐試著處理一下眼前的局麵。

    原本他以為,在義莊之中的那一次剖析和教訓,理出了諸多疑點之後,應該讓這些年輕弟子們有點兒長進,起碼在來到了縣衙之中後,可以稍微表現的理智理性一點,沒想到,在麵對著強勢的李牧,被周鎮海煽風點火之後,這些年輕的弟子,再一次衝動暴躁了起來。

    江湖中,似是這樣一根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高手,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

    就算是太白劍派的弟子,進入江湖中曆練,也是有一定的死亡率的。

    “沒有我的允許,都給我閉嘴。”

    周鎮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色淩厲地盯了一眼趙翎。

    趙翎隻好往後退了退,不再說話,但依舊昂著頭,青春逼人的美麗臉蛋上,洋溢著不忿和倔強,一雙美目狠狠地盯著李牧,像是要用眼睛在李牧的身上剜幾個窟窿出來。

    其他的太白劍派弟子,也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架勢,怒視李牧。

    李牧完全一副無視的姿態。

    他可以理解這些年輕太白劍派弟子的衝動,也能夠理解這些江湖初哥的熱血,甚至都覺得他們的暴躁愚蠢的有些可愛。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要接受和忍讓這些頭腦簡單的蠢貨們的惡意和敵對。

    若不是因為太白劍派在縣城中的風評一隻都很好,是太白山之中最大的白道門派,這些年以來,為維護太白山脈周圍的局勢穩定,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並無什麼惡跡,李牧早就大耳刮子抽過去了。

    “周長老,我還有事,沒有時間,和你們在這裏糾纏不清,不管是你的私仇,還是宗門公事,你要如何解決,直接說吧。”李牧不耐煩地道。

    這樣一幅敷衍不耐煩的架勢,立刻又讓年輕的太白劍派弟子們,憤怒地躁動了起來。

    周鎮嶽卻是麵色平靜,波瀾不驚,道:“私仇公事,化作兩劍。”

    “兩劍?”

    “不錯,既然是武林爭端,那就按照江湖上的規矩來,比武分勝負,若是李大人,可以接住我兩劍,那我可以保證,今日之後,不會再因為這兩件事情,再來縣衙之中。”

    李牧微微一怔。

    他沒有想到,周鎮嶽竟然提出了一個這樣的解決辦法。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個提議,很公平,很合道理,沒有刁難和胡攪蠻纏的成分。

    “好。”

    李牧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速戰速決,周長老,請出招吧。”

    他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俯瞰。

    “李大人可以略微調息準備一下。”周鎮嶽道:“這兩劍,既分勝負,也分生死,我不會劍下留情,若是李大人因為準備不充分而飲恨,本座未免有些勝之不武。”

    他修為精深,所以能夠感覺到,縣衙前院之內,有武道強者的內氣氣息、強悍術法氣息殘留,雖然戰場已經打掃,但戰鬥痕跡明顯,很顯然,在他們進來之前,這裏經曆過一場大戰,李牧必然是其中的一方,應該是耗費了不少的力量,他不想乘人之危。

    “不用。”李牧道:“兩劍而已,我趕時間,隨時都可以。”

    這一次,倒是不在強行裝逼,他說的是實話。

    因為他著急去看小書童清風等人的傷勢治療情況。

    這個時候,李牧於這個周鎮嶽,倒是高看了幾分。

    這位太白劍派的外院長老,的確是有幾分宗師氣度。

    但李牧這樣的話,落在太白弟子們的耳中,自然就變成了狂妄自大,又氣的這些江湖初哥們發出一陣低罵,同時又有些迫不及待,等著周長老一劍劈死這個卑鄙狠毒的狂徒為陸雲等人報仇。

    就連周鎮海,也是咬緊了牙,心中興奮,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李牧血濺當場的畫麵了。

    他們對於周鎮嶽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些跟隨在太白劍派後麵進來的江湖中人,聞言也都興奮了起來。

    太白劍派在西北武林道上,一隻都享有盛譽,其中的高手層出不窮,一個外院長老的分量可不輕,周鎮嶽雖然醉心劍術,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但如同他這樣的太白劍士,很多很多,偶爾現身,都如神龍經空一樣,留下過驚豔的光輝。

    如果李牧死在周鎮嶽的手中,那虎牙宗、天龍幫等宗門,就可以不用再去繳納哪些高額的贖金,可以用極小的代價,將各自門中被扣押的人,從縣衙大牢裏麵接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如李大人所願。”

    周鎮嶽緩緩地上前,內氣催動,無形的勁氣如流波繚繞周身。

    他的手掌,緩緩地按在了劍柄之上。

    李牧眼眸一凝,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個太白劍派的外院長老,在蓄勢。

    他的實力很強。

    給李牧的感覺,周鎮嶽的修為,就算是比之情殺道十二長老之一的衛充,隻怕是也不遑多讓。

    但如今的李牧,已經不是前幾日的李牧了。

    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再次見到衛充,他一隻手,就可以將衛充打爆。

    對於這樣一場戰鬥,李牧的心中,已經分出了勝負。

    很快,周鎮嶽的氣勢,蓄到了巔峰。

    他的衣袍無風自鼓,雪白的長發也仿佛是失去了重力一樣飄起來,長劍猶如活一樣,在劍鞘之中嗡嗡嗡地震動,一股無形的勁氣擴散,仿佛有一柄犀利到了極點的無形巨劍,在虛空之中幻化了出來。

    周圍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朝後退,推開五六米,才能不被那種可怕的力量所影響。

    周鎮嶽的眼睛中,有神芒流轉,似是劍光閃爍。

    他按在劍柄的手,五指白皙修長,緩緩地發力。

    【太乙劍】一點一點地從劍鞘之中拔出來,劍刃猶如流動著的秋水,在劍鞘之中每拔出一寸,他整個人的氣勢和威壓,就暴漲一截。

    李牧吸了一口氣,渾身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他準備接劍了。

    然而,就在周鎮嶽的長劍,還差一寸從劍鞘之中拔出來的時候,極致之招就要施展的時候,突然,誰也沒有想到的意外變化出現了。

    “哈哈哈,李牧,小雜碎,聽聞你逃回來了,這一次,你插翅再難逃了。”

    一個驕橫的大笑之聲,遠遠地從縣衙之外激蕩而來。

    這聲音猶如驚濤駭浪一樣,蘊含著莫大的氣勢,院子裏的幾個江湖高手,隻覺得耳膜激蕩,似是要被這個聲音給震破一樣,眼前亂冒金星,不得不運功抵抗。

    “鏘!”

    周鎮嶽眼眸中神芒盡斂,長劍瞬間歸鞘。

    他渾身那種駭然的氣勢,也在這長劍歸鞘的瞬間,盡數都收回到了體內。

    “看來,李大人有客人來了。”周鎮嶽麵色平靜地往後退了三步,道:“等到李大人招待了客人,再來履行兩劍之約吧。”

    李牧已經聽出來人是誰,點點頭:“好。”

    話音落下。

    縣衙前院裏,突然多了一個背負著寒鐵巨球的強橫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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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我的鹿叫梨子的5000打賞,感謝過氣懶人、江湖俠龍兩位大大的連續打賞。

    有人才出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誰嗎?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33
0105、太弱了

    這突然出現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情殺道十二長老之一的衛充。

    “小雜碎,你竟是活著回來了,恢複的不錯。”

    衛充額頭上的刀疤扭曲。

    他直接忽視了所有其他人,神色驚訝地上下打量著李牧。

    那一天一夜的追殺中,李牧受了多重的傷,衛充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是他一錘一錘地砸出來的,幾乎砸成了肉泥一樣,所以,一炷香之前,在得到情殺道密探的消息,知道李牧返回縣衙之後,衛充第一時間匆匆趕來,生怕李牧收拾了東西又逃掉。

    在他想來,受了那樣重傷的李牧,哪怕是有所恢複,但最多不過是恢複了半條命而已,沒想到眼前的李牧,竟是狀態極好,一身傷勢不見,顯然是完全都恢複了。

    “嘿嘿,小雜碎,給你一個死的痛快一點的機會,說,是誰破壞了本座的好事,救了你?還治好了你的傷勢?蛟血藏到了哪裏?”

    衛充連珠炮一樣地喝問道。

    他信心十足,認為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吃定了李牧。

    李牧沒有回答他,隻是臉上充滿了笑意。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如今的李牧,根本沒有將衛充放在眼裏。

    他隻是感歎,命運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傷勢愈合之後,李牧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打爆衛充這個仇人。

    要知道為了療傷,他不得不將自己全身的血肉和骨骼都捏碎,重塑一遍,且不說沒有【先天功】的話,自己已經死透了,單單就說重塑身軀療傷過程中,那種撕心裂肺千刀萬剮一樣的痛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這一切,都是拜衛充所賜。

    不論是在幼兒園還是小學初中,李牧同學從來就不是什麼寬大為懷、以德報怨的聖母,所以這筆賬,肯定要清算。

    本來他還在擔心,情殺道本部並不在太白山脈附近,且這個宗門中的人,都神出鬼沒,不好找,沒有想到,衛充貪心不足,想要得到自己身上的蛟血,竟然是一隻都在暗中守著,聽到自己返回的消息之後,立刻就主動殺上門來。

    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想到這裏,李牧忍不住興奮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衛充的麵色陰狠起來:“小雜碎,死到臨頭,你笑什麼?”

    “哈哈哈,我笑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偏偏闖進來,衛充,今天是你自己找死。”李牧調整呼吸,體內的力量,運轉起來,尤其是脊柱骨骼,猶如一條大龍一樣貫穿,運力。

    而他這樣一幅大笑的姿態,落在趙翎等太白劍派弟子的眼中,完全就是變態反派大魔王的架勢,越發坐實了太白弟子們心中對於李牧的判斷和鄙夷。

    衛充聞言,不怒反笑:“嘿嘿,小雜碎,口出狂言,待會兒有你笑的時候。”

    他手腕一抖,纏在身上的寒鐵鎖鏈,就像是活了的黑色蟒蛇一樣遊動起來,巨錘嗡嗡震動,一層黑色的內氣附著在鎖鏈和巨錘的表層,猶如來自於地獄的黑色魔焰一樣,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一種令人窒息的邪惡之感。

    在場所有太白弟子和其他江湖中人,都麵色大變。

    他們意識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高手,竟然是一個比他們之前想象之中更加恐怖可怕的強者。

    “再品嚐一次,骨頭碎裂的感覺吧。”

    衛充手一抖,巨錘呼嘯而出。

    一陣似幻似真的巨龍咆哮之聲,那黑色的巨錘,在氣流的激蕩之下,竟是幻化為一頭黑鱗巨龍,張牙舞爪,朝著李牧吞噬而去。

    “宗師境巔峰!”

    趙翎花容變色,失聲驚呼。

    不論是太白劍派弟子還是其他各大宗門中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都麵色劇變。

    很顯然,這個陌生高手的實力,比之前他們最樂觀的估計還要可怕。

    內氣外放,幻化如神!

    這是大宗師巔峰之境的特征。

    “太好了,李牧死定了。”天龍幫太上長老大喜。

    “這一擊之下,李牧必定屍骨無存。”虎牙宗太上長老冷笑。

    “我兒的仇可以報了。”周鎮海大喜,這樣一個對李牧抱有絕對惡意的超級高手的出現,真的是讓他喜出望外。

    同一時間——

    “住手。”

    一個聲音,從大門外傳來,青風湧動,卻是青衣中年術士趕來了。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黑色的內氣炎光,在若有若無的黑龍長吟聲之中,將站在原地的李牧籠罩。

    這種距離,這種角度,已經避無可避了。

    轟!

    巨錘震動,炎光黑龍將李牧的身形淹沒。

    “哈哈,我說過,這一次你插翅難逃,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衛充大笑,寒鐵鎖鏈的另一頭,纏在他的手臂上,通過震動,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巨錘擊中了。

    一陣歡呼,從年輕的太白劍派弟子和天龍幫等江湖中人中間發出。

    “是嗎?”

    李牧的聲音,清冷地響起。

    隻見那黑色的炎光內氣散去,若有若無的黑龍幻象掙紮著扭動起來,最終似是被斬滅一樣消散開來。

    衛充瞳孔驟縮。

    對麵,正堂門口前的石階上,李牧的身形,根本就沒有變化。

    他隻是伸出一隻手。

    隻是一隻手而已。

    五指舒緩地張開,每一根手指都猶如玉石雕琢一樣,白皙明媚,修長而又有力,仿佛是天神之手一樣,將黑色巨錘的錘頭攫住。

    “我說過,你是自投羅網。”

    李牧語氣平靜地道。

    說著,他五指發力,輕輕一捏。

    哢嚓!

    天外寒鐵所鑄的巨錘,仿佛是泥塑一樣,裂開來,化作一塊塊不規則的碎鐵塊,著落在地上。

    “什麼?”

    衛充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個小雜碎的實力,怎麼會變得這麼強?

    就在前幾日,他還被自己追得像是狗一樣滿山亂竄,而現在……

    這幾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他完全融合了蛟血,獲得了來自於蛟的力量?

    太白劍派外院長老周鎮嶽麵現驚容,自現身以來一直都正定無比的臉上,有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竟然是看不出來,那一瞬間,李牧所爆發出來的,是什麼樣的力量。

    急匆匆從縣衙大門之外走進來的青衣中年術士,無比震驚地站在原地。

    而緊跟在他身後一位身穿著明黃色龍紋袍的小男孩,雙眸明亮,興致勃勃地看著李牧,似乎是要牢牢記住這個人一樣。

    至於那些年輕的太白劍派弟子,以及天龍幫、虎牙宗等宗門的一眾高手,則已經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

    寒鐵碎塊叮叮當當地掉在地上,仿佛是敲在所有人的心上一樣。

    衛充眼中流露出了心疼之色,這寒鐵乃是他花費了巨大的心血,才鑄就成為兵器,陪伴著他這麼多年,猶如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沒想到,今日,卻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方式給毀掉了。

    “小雜碎,我要宰了你。”衛充雙目通紅地衝向李牧。

    寒鐵鎖鏈在他的揮舞之下,仿佛是兩條黑色的毒龍蟒蛇一樣猙獰。

    宗師級強者的速度,猶如雷霆閃電一般,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花,衛充就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下一瞬間——

    咻!

    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

    李牧同時消失在原地。

    速度更快。

    力量更強。

    轟!

    仿佛是沙袋被擊破的聲音響起。

    隻見李牧在半空之中,單手抓住了寒鐵鎖鏈,隨手一甩,衛充就失去了對於身體的控製,被甩了起來。

    “太弱了。”

    李牧大喝,甩動鎖鏈,將衛充狠狠地砸在地上。

    轟!

    地麵震動。

    “現在的你,簡直是弱的可憐。”

    李牧甩動手中的寒鐵鎖鏈,恐怖的力量爆發,就像是甩鏈球一樣,將衛充甩過來甩過去,高高甩起又重重地拋下,轟轟轟地不斷砸在地麵上。

    這畫麵,簡直太美。

    衛充徹底悲劇了。

    因為酐鐵鎖鏈是固定地纏在他的手臂上,所以急切之間,他根本掙不脫,隻能猶如牽線木偶一樣,被李牧狂甩狂毆。

    堂堂宗師級巔峰境界的強者,在李牧的手中,猶如玩物一般。

    轟轟轟!

    地麵開裂,不斷地出現一個個人形凹陷。

    這樣的畫麵,簡直是太暴力太震撼。

    飛濺四散的地麵石板,衝擊著每一個人的心神,轟隆隆的巨響,震撼著每一個人的耳膜,宗師級高手被玩具一樣甩來甩去的畫麵,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眼球……這一切,令在場的每一個人,近乎於喪失了思維的能量,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一開始,衛充還在掙紮,還在怒吼,還在嚐試反擊。

    但是到了後來,他已經被摔暈了,護體內氣被摔散,一身骨頭,不知道摔裂摔斷了多少根,口中狂噴鮮血。

    “啊……”他自斷一臂,擺脫了寒鐵鎖鏈。

    巨大的恐懼和難以形容的無力感,讓他徹徹底底地喪失了繼續戰鬥的勇氣。

    他想要逃跑。

    但李牧不給他機會。

    “真的是……太弱了。”

    李牧的身形如雷霆閃電一般,侵近到他身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脖子,按著他衝出去,轟第一聲,直接將他的頭顱,連同他整個人,全部都按進了十米外的巨大假山之中。

    假山崩裂破碎。

    煙塵四起。

    塵埃淹沒了李牧和衛充的身影。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是中了魔法一樣,死死地盯著煙塵的中心。

    當塵埃落去,李牧一步一步地從碎石堆裏走出來。

    他猶如魔神一樣走來,手中拽著寒鐵鎖鏈,倒拖著昏死了的宗師級巔峰高手衛充,像是拖著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狗。

    所有人都在倒吸冷氣。

    年輕的太白劍派天才女弟子趙翎,瞠目結舌,猶如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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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紫蘇太雯、叼蔥哥兩位大大的捧場。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33
0106、細思……想哭

    衛充的手腳抽搐著,進的氣少,出的氣多,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如果不是他之前展露了宗師境巔峰的實力,真的沒有人相信,此時如一條癩皮狗一樣被李牧拖著的他,真的是一個超一流高手。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年輕的太白派弟子們,一個個都瞠目結舌。

    這樣的結果,他們無法接受。

    他們心目之中的惡人,卑劣的暗算者,陰險的小人,一個狂妄自大的蠢貨,卻展露出來了這種無法理解不可思議的實力,那種正麵的衝擊和碾壓,連宗師巔峰級別的超一流高手,在這個人麵前,都不堪一擊,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為什麼會這樣?

    年輕的少俠們,無法理解。

    在他們的中間,之前還一臉狂喜的周鎮海,一顆心像是沉入了萬丈深淵之中一樣,渾身冰涼。

    衛充這種級別的高手的潰敗,意味著他的殺子之仇,好像是永遠都報不了了。

    哪怕是日後李牧死於江湖,但那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

    他所能動用的能量,包括各種陰謀詭計,至今日,已經是他這個地方土豪所能達到的上限,但這個上限,在此時的李牧麵前,可笑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曬。

    他本能地看向一邊的胞兄周鎮嶽。

    “如果大兄全力出手的話……”

    他在腦海裏對比了一下,似乎,也沒有什麼用。

    而此時,周鎮嶽閉著眼睛。

    他的腦海裏不斷地推算衍化,如果剛才,是自己出手的話,麵對著李牧那種變態到不講道理的速度和力量,會不會有勝算。

    至於那些江湖中人,此時,臉上的表情,就要更加精彩了。

    天龍幫和虎牙宗的兩大太上長老,臉上好似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幾巴掌一樣,火辣辣地疼,這對宿敵下意識地彼此對視,看到了對方眼睛裏的驚懼和慌亂。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的恍然大悟,自己到底招惹到了什麼樣的敵人。

    不不不,說的更加清楚一點,其實他們,他們身後的幫派宗門,包括前些日子將太白縣城鬧得烏煙瘴氣的所有宗門,聯合起來,隻怕都沒有資格成為這個少年的敵人。

    所有人都加起來,隻怕是還不夠太白縣主一隻手打的。

    宗師級巔峰境界的衛充,在太白縣主的麵前,如提線木偶一樣不堪一擊,那李牧的實力,達到了什麼程度?

    這個問題,想一想,都覺得讓人崩潰。

    細思極恐。

    細思……想哭。

    每一個江湖宗門中人,都在想,自己今日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院子中。

    台階上,李牧丟開了手中的寒鐵鎖鏈。

    “我記得,你說過,要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看向衛充。

    衛充喘著粗氣,像是將死的公牛一樣,眼睛通紅,神色略有慌亂,道:“你……你想怎麼樣?”

    “放心,我心懷慈悲,不會隨便折磨人。”李牧咧嘴一笑。

    不會隨便折磨人?

    如果寧重山、儲書峰地獄之中有知的話,一定會跳著腳反對。

    當然衛充並不知道,就在這個縣衙前院中,之前曾發生了什麼,所以聽到李牧這樣說,他勉強鬆了一口氣,如他這般,喜歡口口聲聲讓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實際上內心裏最害怕自己也遇到這樣的待遇。

    “我會送你,痛痛快快地上路。”李牧又補充了一句。

    衛充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凝固了。

    “你……我是情殺道的長老,你不能殺我,否則,情殺道不會放過你的,我情殺道的勢力,遍布神州大陸,三大帝國,連大草原上,都有我宗的高手,你殺了我,會被天涯海角地追殺。”

    衛充大聲地道。

    情殺道?

    睜開了眼睛的周鎮嶽,霎時變色。

    一些聽說過情殺道名頭的江湖中人,也是神情狂變。

    這可是一個超級大勢力啊,六品宗門,在西秦帝國的長安府,不論從哪方麵來看,都是巨無霸級別的存在,就算是太白劍派這樣曆史悠久的西秦帝國宗門,和情殺道比起來,也是差距很大。

    畢竟,太白劍派隻是在西秦帝國中名聲顯赫,而情殺道,這可是自上古以來就一直都存在的古老宗門,勢力遍布神州大陸,若是論曆史,甚至要比九大神宗中的一些宗門更悠久。

    這個使錘的高手,竟然是情殺道的人?

    這來頭,有點兒大,有點兒嚇人啊。

    但李牧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哦,你說的也是啊,那不如這樣吧,我悄悄地殺你,情殺道的人,不會知道的。”

    “你……在場這麼多人,消息一定會傳出去的。”衛充急了。

    李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哦,你說的對啊,不過,這簡單啊,我把他們統統都殺光,滅口,就沒有人知道了。”

    這話一出來,在場所有的人,臉都綠了。

    太白劍派的年輕弟子們,臉上一下子浮現出難以遏製的緊張之色,沉不住氣了,尤其是趙翎,一下子手就握在了劍柄上,而一直欽慕她的那幾個男弟子,更是嚇得連劍都抽了出來。

    有幾個江湖中人,更是一句話不說,直接轉身就跑。

    咻咻!

    空氣中,無形箭氣破空。

    “啊……”

    “我的腿……”

    幾個逃跑的江湖中人,無一例外,膝蓋中箭,倒在原地。

    “誰先跑,誰先死。”

    李牧完全就是一如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形象。

    其他一些原本想要逃的江湖中人,嚇得腿都軟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委實是李牧展現出來的實力,太過於可怕。

    就像是剛才,屈指一彈,指風如箭矢,任你身法多高明,都難逃在膝蓋中箭。

    “你……年輕人,你不要衝動,仔細想想,我們之間,並非是不可挽回,也沒有生死大仇,何必趕盡殺絕,你放過我,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找你麻煩,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何?”

    衛充屈辱地求饒。

    但他心中,想的卻是,一旦這一次逃離,一定要糾集宗門中的高手,殺回太白縣,將整個縣衙,都血洗一遍,還有現場這些人,每一個看到他狼狽恥辱一幕的人,都要趕盡殺絕。

    “你說的也是哦。”李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衛充心中暗喜,加了一把勁,道:“我說的是事實,實際上,我覺得你很有潛力,我們不打不相識,做一個朋友亦可以,你想想,你這麼年輕,已經是一縣之主,若是再得到我情殺道的支持,日後在西秦帝國官場上,絕對可以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

    李牧點點頭:“也是哦,這麼說來,我們可以化幹戈為玉帛。”

    衛充大喜,道:“是是是,這就對了,沒有什麼化解不開的仇恨。”

    現場的眾多江湖中人,聽到這裏,也慢慢地鬆了一口氣。

    這樣最好。

    隻要這個大魔王不大開殺戒,那就不用殺人滅口,在場眾人,就可以活下來了。

    皆大歡喜。

    然而,就聽李牧繼續說道:“可是,還有一點,我有點兒不該滿意啊。”

    “什麼?你說,隻要你說出來,本座保證都可以辦到。”衛充信心十足地道。

    他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掌握了李牧的心思。

    李牧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在西秦帝國,本座的能量,超乎你想象。”衛充笑道。

    你特麼的是維生素飲料紅牛啊,還能量超乎想象。

    李牧笑眯眯地道:“那就太好了,是這樣的,我就是覺得,你張的這麼醜,我看著惡心想吐,如果你張的好看一點兒,那我就不殺你,如何?”

    “你……”衛充愣住,旋即大怒,道:“你在戲弄我?”

    “嗬嗬,怎麼能說是戲弄呢,我隻不過是,想要殺掉你,幫你早點兒投胎,回到娘胎中回爐重造一下,完全都是為你著想。”李牧道。

    “你……不可饒恕,我不會放過你,你……”衛充分離掙紮,羞怒到了極點,他知道,自己被羞辱了。

    “我好心好意,你還不領情,”李牧攤手,道:“不過我放心,我這個人,就是這麼急公好義,做好事不求回報,雖然你罵我,但我還是決定幫你回爐。”

    “不不不,李牧,你別衝動,我……”衛充連忙又求饒。

    然而,李牧不為所動。

    “記住,下輩子,做一個好人。”

    最終,李牧還是一指頭點出,勁力震碎了衛充的心脈,將其殺死,結束了這個情殺道魔頭滿手血腥的殺戮一生。

    整個縣衙前院之中,一片死一般的安靜。

    李牧轉過身來,看向其他人。

    噗通!

    有幾個江湖中人,嚇得腿軟,直接跪了下來,哀求李牧網開一麵,不要殺人滅口,請求放過他們,他們從此以後,再也不敢與太白縣衙作對。

    李牧看向周鎮嶽。

    “周長老,兩劍之約,還要進行嗎?”他問道。

    周鎮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進行你大爺啊。

    這位德高望重的太白劍派外院長老,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

    “我不是你的對手,兩劍之約,作廢了。”他苦笑著。

    頓了頓,周鎮嶽又道:“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李縣主天縱之資,為我生平僅見,我可以留下,承擔今日一切,請李縣主,網開一麵,放過我身後這些太白劍派弟子,他們還年輕,是我西秦帝國的大好武者,之前口出無狀,隻是因為太衝動,並非是心存惡意。”

    “不,長老,我來承擔。”年輕的小美女天才趙翎站出來,瞪著李牧,一副威武不能淫的不屈姿態,道:“李牧,是我今天罵了你,你要殺就殺我,繞過我的師兄弟們。”

    --------

    上月個舉辦的書評活動,很成功,多謝兄弟們的參與,最終的評獎結果出爐之前,刀子有些心裏話,想要和大家說一說,微信搜索公眾號【亂世狂刀】,今日有推送,之前的那個號,因為各種原因,已經更名為亂世狂刀的玄幻世界,很快就會作廢停更,關注了老號的兄弟姐妹們,關注一下新號吧。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34
0107、婢女

    “你?”

    李牧看了看這個美少女。

    倒是有一些血性。

    “師妹,不用求他,要死,我們一起死。”之前那個一隻都幫著趙翎說話的年輕弟子,昂著頭,道:“大不了,和他拚了。”

    “不錯,一起來,一起走。”

    “太白劍派弟子,不受人威脅。”

    其他太白劍派的弟子,都憤怒地道。

    李牧看著這樣一幕,心中倒也對這些太白劍派的年輕劍士們,有了一點改觀。

    雖然這些小年輕,一個個都蠢得不行,走路都不帶腦子,但起碼,不貪生怕死,在這個時候,還能表現的這麼強硬,不愧是名門正派。

    “殺你們,如砍瓜切菜。”李牧嘴上毫不饒人:“既然你們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嘿嘿,聽說你們都是太白劍派新一代的精英弟子,殺了你們,或許太白派就要元氣大傷了。”

    “你……”

    “哼,我太白派隻有折劍的亡者,沒有跪地的劍士。”

    幾個腦子裏全都是熱血和憤怒的年輕劍士,威武不屈,像是發怒的公牛一樣。

    倒是外院長老周鎮海,已經看出來了一些什麼,所以就不做聲了。

    李牧哈哈大笑:“死,有的時候很容易,活著,才是真的難,你們想死,再容易不過了……那我就成全你們……”

    話音未落。

    “你要殺,就殺我,我一個人,頂替他們所有人。”趙翎像是天鵝一樣驕傲地昂著頭,往前大步地走來。

    轟!

    李牧抬手,一道勁氣設在她腳邊,在地麵上炸開一個坑。

    “止步。”李牧冷笑道:“女人,殺你一個,有什麼用,我要殺人滅口,嘿嘿,想要自我犧牲保住其他師兄弟,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對不對?在我看來,你很蠢,我好像並沒有什麼理由,來答應你。”

    趙翎愣住了。

    她想要反駁李牧所說的話,但卻突然無話可說。

    其他的太白劍派弟子,都憤怒無比,有人怒吼著,直接衝向李牧,淩空躍起,拔劍刺擊,頗有章法,劍術極為精妙。

    然而,在李牧麵前,這些更像是笑話。

    他隨手一揮,勁氣湧動,將所有衝過來的弟子,都震飛出去,落在地麵上,身體酥軟,動彈不得。

    “住手,不要……不要殺我師兄弟,你……”趙翎急了。

    很多人,天生心中就有一種自我犧牲的偉大感,就如此時的趙翎,她覺得,師兄弟們遇到危險,完全就是因為她堅持要來縣衙算賬,而且之前連續開口辱罵李牧,惹怒了這個魔王,所以她必須想辦法,化解眼前的絕境。

    “我可以做任何事,隻要你答應放過我的師兄弟……”她大聲地道。

    李牧心中暗笑。

    這個天真蠢笨的女人啊。

    想一想這個小天鵝一樣的傲嬌女之前一次次地開口挑釁,怒罵自己,李牧決定,不能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他決定給這個小天鵝一個教訓。

    於是,他故意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上下打量這這個太白劍派的天地美女弟子,從她那美麗精致的臉蛋,到將劍士服高高撐起的酥胸,再到隻盈盈一握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

    不得不承認,這位太白劍派女弟子,具有著仙子女神一般的容貌和氣質。

    趙翎高昂著頭,脖頸如天鵝脖子一樣驕傲。

    她被李牧那種赤裸裸的眼神,看的一陣陣羞怒,心中用最惡毒的詛咒,不知道詛咒了李牧多少遍。

    李牧嘿嘿一笑,道:“可以做任何事情?嘿嘿,那豈不是……”說著,故意在她酥胸上掃了一眼。

    “卑鄙,無恥,下流,登徒子。”趙翎氣的滿麵通紅,又羞又怒。

    李牧哼了一聲,道:“什麼?卑鄙無恥下流?登徒子?小姑娘,你在想些什麼?啊?你那小腦瓜子裏在想什麼?這麼一個年輕小姑娘,怎麼滿腦子都是一些不健康的思想?竟然錘煉我的肉體……我隻是,在考慮讓你留在縣衙中當一年的婢女而已。”

    “你……”趙翎簡直快要氣瘋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明明是他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竟然反過來說是她下流。

    “我答應你。”趙翎不在計較了,不然會瘋掉,她一副慷慨悲壯的姿態,道:“我在太白縣衙中,為婢一年,你放周長老,還有我其他師兄弟走。”

    李牧笑了笑:“嘿嘿,我還沒有答應你呢,你長得這麼醜,留在縣衙,簡直是影響我的心情啊,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你……啊啊啊。”趙翎有一種尖叫的衝動,她快要氣瘋了。

    從小到大,不管是男女,不知道有多少人驚豔於她的美貌,在整個太白劍派之中,她也是最耀眼的那一朵花,這個李牧魔王,竟然說她醜,難道他是瞎子嗎?

    李牧摸著下巴,道:“好吧好吧,雖然你長得醜,但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地求我了,那我決定,還是給你一次機會,說吧,你都有什麼能力,留下來做奴婢,能為我做什麼?”

    趙翎氣的眼睛裏都快噴火了,但形勢比人強,她隻能憋著鼻子忍著氣,道:“我乃是太白劍派年青一代劍術最強的天才,可以成為你的護衛……”

    李牧笑了起來:“你覺得,我需要你保護嗎?洗衣做飯,斟茶倒水,女紅針線,這些你會不會?”

    “我……我不會。”趙翎語氣一窒,想想也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劍術修為,在這個大魔王麵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但是,至少我可以為你擋掉那些不知深淺的小角色。”趙翎咬著牙,又道:“而且,我還是太白劍派中,最年輕的藥師,精通醫術,藥師你受傷了,我可以為你療傷……”

    藥師?

    李牧一怔。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想到。

    太白劍派是名門大派,培養出來的弟子,能夠稱得上是藥師這個稱號的,其醫術、藥術,絕對要比太白縣城中的赤腳大夫們強,就算是【活菩薩】,隻怕是也難以和太白劍派的藥師相比。

    這個驕傲的小天鵝,竟然是一個藥師,這可真的是要讓李牧刮目相看了。

    馮元星、小書童清風等人的傷勢,如果有一位藥師來治療的話,或許會好的更快一些?

    尤其是小書童清風,有藥師的幫助,或許保住雙腿的可能性,就會變得更高。

    這可真的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說實話,李牧說這麼多,原本也隻不過是想要氣一氣這個小天鵝,沒想到,竟然得出了這樣的信息,他一下子,就動了心思,不如真的將這個小丫頭扣下來,為清風等人治傷?

    反正太白派的這些弟子們,今日口出惡言已經罵了半天,也該付出一些代價了。

    “好吧,既然你苦苦哀求,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了。”李牧點點頭,神色嚴肅了起來。

    趙翎聞言,終於鬆了口氣。

    但轉念,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分明是被脅迫不得不做出犧牲,怎麼現在反而真的是在苦苦哀求這個大魔王一樣。

    “師姐,不要……”

    “師妹,不可啊,你這是以身飼魔,不可能感化他的。”

    “這個家夥,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你留下他身邊,太危險了……”

    其他的太白劍派弟子們都急了。

    他們無法忍受,宗門之中最出色最美貌的年輕天才,就這樣落入了李牧的魔爪之中,雖然表麵上聽起來隻是奴婢,但夜長夢多,萬一被這個魔頭占了便宜呢?

    尤其是一些男弟子。

    隻要想一想,自己魂牽夢繞的女神,竟然要去給李牧端茶倒水,這些男弟子們就覺得心都快碎了。

    “李牧,你想清楚了,將我宗門中住耀眼的花朵,強掠在你身邊,到時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們太白劍派,不會這麼放過你。”一個男弟子怒吼道。

    李牧攤攤手:“隨便啊,如果你們反悔,那我送你們上路好了。”

    許多太白劍派的弟子聞言,叫囂著,要和李牧拚了。

    “好了,都退下吧。”一隻沒有開口的外院長老周鎮嶽,終於開口到了。

    他看了看趙翎,又看了看其他弟子,神色平靜地道:“既然趙翎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吧,你們冷靜一點,莫要讓趙翎的犧牲做了無用功,如果不服氣,回到宗門,努力修煉,實力提升之後,隻要打敗了李縣主,就可以將趙翎接回去了。”

    年輕的弟子們,都驚訝地看向周鎮嶽。

    他們沒有想到,在場實力最強,最有可能對抗大魔王李牧的周長老,竟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同樣略感驚訝的,還有李牧。

    他原本以為,這位太白劍派的外院長老,會為了維護宗門的榮耀和尊嚴,強烈反對這一次的交易,甚至不惜一戰,畢竟在這之前,周鎮嶽展現出了遠高於衛充的宗師氣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強者。

    李牧已經做好了出手將其擊敗的準備。

    但沒有想到,周鎮嶽竟然直接同意了。

    是因為怕死,不想戰?

    絕對不是。

    這一點李牧可以肯定。

    這個白發長老,心思絕對不像是表麵上這麼簡單。

    於是,最終,周鎮嶽帶著其他的太白劍派弟子,離開了縣衙。

    一起離開的,還有周鎮海。

    李牧對於這個老頭的印象很差,而且隱約覺得,或許太白劍派弟子的死,和此人有關,但最終,還是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放周鎮海走了。

    一是因為,已經殺了罪有應得的周武,周家在太白縣城中犯下的罪惡,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犯不著再趕盡殺絕,李牧畢竟不是那種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當做信念原則的人。

    二是因為,如今的李牧,已經徹底站在了一個新的高度,他連長安府知府這種大牢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所以像是周鎮海這樣的小人物,就更沒有必要在意,畢竟,翱翔九天的神龍,有誰會去在意路邊的一隻螞蟻?

    趙翎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像是一朵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白花。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她真的看到師兄弟和長老都離開,這隻倔強的小天鵝,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難以遏製的恐懼和迷茫。

    她的心中充滿了沮喪和悲壯。

    同時,趙翎也暗中發誓,要是李牧對自己有非分之想的話,那自己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這個變態大魔王得逞。

    李牧沒有理會這個傲嬌女。

    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他江湖中人的身上。

    --------

    感謝龍無心天、江湖俠龍兩位大大的捧場。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5:35
0108、奇怪的東西

    眼巴巴地看著太白劍派的人,都全身而退了,剩餘的江湖中人,不知道有多羨慕,可是,沒有李牧的話,他們根本不敢走——動也不敢動。

    那幾個膝蓋中箭的倒黴鬼,就是前車之鑒。

    此時,他們還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呢。

    當李牧的目光掃過的時候,哪怕是一些老江湖的心,也都砰砰砰地狂跳了起來。

    沒有人不怕死。

    “呃……真是不好意思啊,來了這麼長時間了,忘了問了,諸位找縣衙找我,為了什麼事?”

    李牧問道。

    這些江湖中人,聽到這樣的問話,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是啊,他們來這縣衙,是為了幹什麼呢?

    為什麼要出現在這縣衙中呢?

    乖乖地留在城中,乖乖地交上贖金和財物,乖乖地從大牢裏匠人帶出來,乖乖地消失在太白縣城,這樣的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吧?

    但是,他們為什麼就非要跟著太白劍派的人,來到縣衙中興師問罪呢?

    現在可好,太白劍派的人,隻付出了一個美女的代價,就毫發無傷地活著回去了,留下他們猶如待宰的羔羊,麵對著未知的命運和明顯不懷好意的大魔王李牧,怎麼辦?

    都是那個該死的老東西。

    江湖中人都恨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之所以齊聚縣衙,其實主要是那個自稱是太白劍派外院長老之弟的周鎮海,暗中挑撥聯絡,煽風點火,放大了他們心中對於李牧的不滿和憤怒,又給了他們希望,覺得太白劍派真的可以將李牧擊敗除掉,所以,他們才會來。

    結果現在……這是一場悲劇啊。

    看著情殺道長老衛充的屍體,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人敢說出憑什麼扣押他們的人之類興師問罪的話,那他就真的是腦殼子被驢給踢了。

    “李大人,我等前來,繳納贖金。”天龍幫長老靈機一動,躬身行禮道。

    其他人立刻都如夢初醒。

    “正是正是,我等前來,繳納贖金。”

    “前來膜拜大人無敵風采。”

    “是特意來向大人謝罪的,家族中的小輩不懂事,觸怒了大人,我們願意承擔一切責罰。”

    一群在西北武林道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日裏飛揚跋扈,但這個時候,一個個都乖巧的像是剛出生的小羊羔,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生怕觸怒李牧。

    因為這已經不是怕死不怕死的問題了。

    得罪了李牧大魔王,日後他們所在的幫派和家族,還怎麼在西北武林道上混?他們可都是一些有家有底、拖家帶口的人,就算是逃,也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李牧大魔王雷霆一怒,他們可能就要化作飛灰了。

    這是利益問題。

    利益,尤其是家族和宗門的利益,比生死更重要。

    然而,李牧無情地戳穿了他們的狡辯。

    “繳納贖金?那贖金呢?怎麼沒有帶來?我記得之前和你們說的很清楚,隻需去大牢繳納贖金領人即可,何必來我這小小縣衙?而且,據我所知,你們來到太白縣城已經兩三日了,一直拖拖拉拉不肯交贖金,是不是不想交啊?”

    李牧聲色俱厲地道。

    後半句,其實是他胡謅的,但卻偏偏和事實完全吻合。

    一群江湖中人,還想要辯解什麼,但李牧不給他們機會。

    “既然來了,那我也不好讓你們都白來一趟……”李牧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喝到:“來人啊,文房四寶伺候。”

    候命在縣衙外的兵衛,很快進來,擺出一個大桌案,上麵備好了文房四寶。

    “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不乖乖寫贖書,然後去大牢裏等人來贖,”李牧扮演大魔王的角色上癮了,殺氣騰騰地道:“要不,我送你們上路。”

    “這……”

    “李大人,您……這……有點兒咄咄逼人啊。”

    “未免……太……強人所難,我們本身,就是來繳納贖金的,大人您……這,要是傳揚出去,大人的信用就破產了……”

    幾個老江湖們結結巴巴地道。

    李牧冷笑了起來。

    “要是老老實實地交了贖金,早就放你們離開了,可你們卻拖拖拉拉,一次次地試探本官的耐心和底線,今次又是氣勢洶洶地上門,若不是本官神功無敵,隻怕已經被你們算計了……都特麼的少說廢話,自己做決定吧,寫,生,不寫,死!”

    一眾老江湖們,無言以對。

    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們理虧在先。

    如果不是看到李牧大魔王如此殘暴的表現,他們原本打算,是要群起而攻之,是要向太白縣衙發難的。

    李牧根本不容這些老狐狸們再辯解。

    他掃了一眼站在縣衙門口的青衣中年術士和他身邊的小男孩,沒有理會,而是轉身提著筆,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在一張紙上行雲流水一般地寫了起來。

    大魔王這些日子,已經略懂了這個世界的文字,但字跡可就難言好看,像是龜爬蛇形一樣,歪歪曲曲,寫了一大片,然後又仔細檢查了好幾遍,這才將筆丟在了一邊。

    “這張紙上,我寫的東西,誰能拿出來,就可以毫發無損地離開太白縣,嘿嘿,一共十幾樣東西,先拿先放,要是這上麵的東西,我收集齊了,剩下那些行動不積極剩下的人,就給老子乖乖留在太白縣,接受勞動改造吧,這一輩子,都別想離開了。”

    李牧說著,讓兵衛將這張紙,懸掛了起來。

    江湖中人舉目看去,仔細辨認,才認清楚了大魔王的字跡。

    這張紙上麵寫的,卻不是武林秘籍或者是金銀財寶之類的名稱,而是一些樹木、玉石、石料、蟲鳥、花草、魚類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每一種後麵,都備注了數量、年份、質地等等,還算是寫的清晰。

    “機會隻有這一次,誰先交夠一種材料的份額,就可以離開了,等到本縣需要的材料收集完畢,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你們自己想吧。”

    李牧笑眯眯地道。

    這樣的笑容,落在一眾老江湖的眼中,簡直如同惡魔獰笑一樣。

    雖然不知道大魔王口中的‘勞動改造’是什麼酷刑,但想來,絕對非常可怕。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回李大魔王勒索的竟然不是武功秘籍,這讓他們放心許多,一些看起來像是建築材料之類的東西,雖然也稀有,但比武功秘籍好湊了許多,也不會傷及到家族和宗門的核心利益。

    一個衙衛小都頭,也很機靈地吆喝了起來:“諸位,機會有限,先到先得,誰先來寫……”

    一眾江湖老狐狸們,一擁而上。

    李牧心中暗樂。

    他認得這個兵衛小都頭,叫做金蕭然,是馬君武的心腹,很有眼力見嘛,日後可以培養一下。

    而一邊的趙翎看到這一幕,心中對於李牧的印象,就更壞了。

    不僅卑鄙下流,還綁票勒索,簡直就是無惡不作。

    李牧也不理會,朝著後衙走去。

    走了幾步,回頭對著大門口的青衣中年術士拱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不過卻並沒有上去結交認識的意思。

    怎麼說呢。

    這哥們雖然好幾次,都發聲支持李牧,但在李牧的感覺來看,好像也就隻是發聲了,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比如那日被衛充偷襲追殺,也沒見他真的出手幫忙,反倒是在爭奪蛟血的時候,非常的積極。

    放在地球上,這就是一個光說不練的嘴炮黨啊。

    對於嘴炮黨,李牧並沒有結識的興趣。

    何況,當日隱約得知,這個青衣中年術士,很有可能是西秦帝國皇室某個勢力的成員,那李牧就更要敬而遠之了。

    他的時間很寶貴,要修煉武道,爭取早日走出星辰,沒有功夫去理會這些所謂的帝國大人物之間的苟且和狗血,爭權奪利,隻會讓武者分心。

    “婢女,你愣著幹什麼?跟我去後衙。”

    李牧衝著趙翎喊了一聲,直接朝著後衙走去。

    趙翎如夢初醒,戰戰兢兢,滿腦走想的都是如果李牧要是動手動腳怎麼辦,一副待宰的羔羊的架勢,遠遠地跟著,進了後衙院子。

    青衣中年術士麵露苦笑。

    這一次,第一時間趕來,是真的想要幫助李牧的。

    當日,在九龍瀑布下水潭大戰中,他因為衛充的身份,所以遲疑了,事後李牧和衛充一逃一追,他曾追上去,想要暗中幫助李牧,可惜追丟了,回到縣城之後,他也曾反思。

    這一次,聽到李牧竟然安全返回,他意識到,李牧身上的價值,比他預想的更大,所以下定了決心,哪怕是得罪情殺道的勢力,也要幫助和拉攏李牧。

    但誰知道,如今的李牧,比之幾日之前,已經強大可怕了數倍,強如衛充,直接被正麵碾壓,完全打爆,根本用不著他再去幫忙。

    這就很尷尬了。

    青衣中年術士王辰震驚於李牧的實力的提升,心中就更加熱切地想要拉攏他了,如果得到這樣一個狠人的相助,相信公主和殿下姐弟兩個人,在朝中的處境,就不會這麼艱難了。

    但他同時也明白,隨著李牧實力的暴漲,拉攏的難度就更大了。

    這也讓他越發地後悔,當日在蛟龍大戰時,沒有堅定地支持李牧。

    如果那一夜,他不惜一切代價地幫助李牧擊敗衛充,贏得李牧的感激,那現在,李牧或許已經對他笑臉相迎了吧,就算是不能立刻將他拉入公主的陣營,起碼也可以結下一個善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搭話都難。

    “失算了啊。”

    王辰歎息。

    不過,他並不是那麼輕易就放棄的人。

    隻要在這太白縣城中,終究還有機會做一些事情。

    “先生,這個縣令,好厲害啊。”一邊的小男孩秦政感慨,眼睛裏流露出崇拜向往的神色,道:“如果我有這麼強的實力,那就好了,可以不讓姐姐受那些苦那些累了。”

    王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道:“聽殿下的話,好好練功,讀書,等你長大,為殿下撐起一片天。”

    小男孩點頭。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實際上,帝王家的孩子,當家懂事,怕是還比窮人家的孩子更早。

    “走吧,以後有機會,帶你認識這位縣令。”王辰笑著道。

    他帶著小男孩離開了縣衙。

    離開之前,他記住了李牧所寫的那張紙上的全部內容。

    他很好奇,到底李牧索取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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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過氣懶人大大的捧場。這個不怨我啊,昨天你捧場前已經更新了喂,所以但是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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