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聖武星辰 作者:亂世狂刀 (連載中)

 
noriko1026 2018-1-27 10:25: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3 2426277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1
0159、天眼

    不對。

    李牧下意識地扭頭再看,發現那些鼓瑟吹笙的樂師們,也都是赤身裸體,渾身上下都是不著寸縷,胴.體優美,端坐於蒲團上,神情肅穆地在奏樂。

    怎麼回事?

    一個人脫光了倒也勉強說得過去,但是全屋子人都脫光了……這也太詭異了吧。

    李牧意識到,有哪裏可能不對。

    難道是幻覺?

    他眨了眨眼睛。

    “公子?公子……”丫鬟馨兒在一邊小聲地提醒:“公子,你流血了。”

    “哦,鼻血啊,很正常……啊?什麼?鼻血……臥槽。”李牧連忙抬手一摸,果然是兩綹鼻血,臥了個大槽啊,竟然被衝擊的流下了鼻血,這特麼的就尷尬了啊,好歹我也是攪動長安城風雲的大宗師啊,打了那麼多架,都沒有流血,竟然在這樣的場合下流出了鼻血。

    這可都是精血啊。

    一滴精十滴血,這麼多血流出來,抵得上好幾十滴精了吧。

    損失大了。

    “沒事,最近有點兒上火,所以經常流鼻血……咦?你什麼時候,又穿上……”李牧敷衍著說,突然又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發現,就在剛才這一瞬間,丫鬟馨兒的身上,又穿上了衣服。

    “穿什麼?公子,你……”丫鬟馨兒狐疑地看著李牧。

    李牧連忙繼續敷衍:“哦,沒事,最近營養不良,可能需要幾瓶營養快線補充一下……”他的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因為當他再看過去時,發現正在跳舞的花想容,還有奏樂的樂師,其實都穿著衣服,完全沒有絲毫赤身裸體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

    小丫鬟馨兒氣哼哼遞上毛巾讓李牧擦拭鼻血,同時嬌俏的小臉蛋上,流露出一絲譏誚。

    這個公子,也太沒有定力了,看一看我家小姐跳舞,竟然都流鼻血了。

    李牧卻沒有功夫注意到這麼多。

    他一邊擦鼻血,一邊在腦海裏飛快地在思考,這特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眉心處,又有一絲絲淡淡的疼痛傳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

    哎?

    有一個包,硬硬的,好像是被蚊子咬了。

    但別開玩笑了,現在還哪裏有有蚊子可以咬破我連刀都看不破的皮膚啊?

    李牧意識到,這可能和剛才精神力的變化有關。

    “有鏡子嗎?”他問。

    小丫鬟馨兒一臉納悶地拿過來一個梳妝鏡。

    李牧對著鏡子一看,發現自己的眉心靠上地方,果然是有了一個凸起,不仔細看,很難察覺,但仔細看,這個凸起還有造型,像是一個豎起來的閉上的眼睛一樣……等等,豎起來的眼睛?

    豎眼?

    李牧一個激靈。

    他突然想起了老神棍曾經說過的話。

    “嘿嘿,臭小子,不怕告訴你,我傳授你的先天功,可是真正的仙人功法,可以令仙人都脫胎換骨,凡人修煉,可以一舉成仙,每練成一層,都會開啟仙人神通,哈哈哈……”老神棍當時的語氣,很嘚瑟,因為他當時喝大了。

    難道剛才的變化,是因為我終於將【先天功】第一層修煉小成,所以開啟了某種神通?

    一定是這樣的。

    豎眼的話……

    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之中,二郎神楊戩是修煉有眉間豎眼的,睜開之後,可以勘破虛妄,窺破變化,洞察萬物,當時孫悟空的七十二變,與二郎神楊戩鬥法,但不管如何變化,都被楊戩克製,就是因為他的豎眼天眼,可以勘破孫大聖的變化。

    莫非【先天功】的第一層神通,就是這豎眼天眼?

    開天眼?

    李牧心中有所悟。

    他也不顧上一邊的花美人還在又跳又唱,連忙默默運轉精神力,嚐試彙集在眉心【天眼】的位置,仔細揣摩這隻天眼的威力,果然,他發現,當精神力運轉集中在眉心【天眼】位置的時候,一抹劇痛產生,然後那豎眼,果然是微微開啟了一條宛如發絲一般的縫隙。

    這種情況下,再去看周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特別清晰。

    關鍵的是,果然,花想容和一眾女子們,又被李牧一下子遍攬無餘。

    李牧張大了嘴巴。

    還真特麼的是【天眼】啊。

    老神棍誠不欺我。

    不過,這【天眼】神通的效果,貌似是隻有透視?

    他將鏡子還給丫鬟馨兒,假裝不經意地在房間裏打量,果然,去看那些櫃子之類的東西,隻要精神力再集中一點,目光就可以穿過櫃門,看到裏麵所陳列的東西。

    簡單的試驗之後,李牧發現,【天眼】的透視效果,與精神力的集中程度有關,也與所看的東西的密度、材質、厚度有關,比如花想容等人的衣服,一看就穿,但櫃門、牆壁,需得刻意集中精力,凝聚【天眼】的力量,才能透視過去。

    “按照老神棍的說法,【先天功】第一層小成之後開啟的神通,必定是【天眼】無疑,但問題是,所謂的仙人神通,不應該隻有這麼一點兒威力啊。”

    李牧在心中思忖。

    他隱約意識到,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精神力,還不夠完全開啟【天眼】,隻是開了一道一根發絲一樣的縫隙,所以才會隻能透視,若是有足夠的精神力,將【天眼】完全睜開,也許就可以有其他的威能?

    隻是要做到這一步,估計必須得【先天功】第一層大成才可以。

    李牧心中有了大概的明悟,也就放心下來。

    唯一遺憾的是,體內依舊再也感受不到絲毫內氣的存在,似乎是被消耗光了。

    這一次異變,讓李牧意識到,內氣的重要性。

    很顯然,之前一直苦修【先天功】,並非是真的沒有產生絲毫的內氣,還是在體內積蓄了一些內氣的,隻是因為太少,無法感知和操控,猶如在海綿中蓄水一樣,表麵上是看不到的,但積蓄到了一定程度之後,終於產生了一些輕微的質變,開啟了【天眼】。

    耳邊的奏樂之音和歌唱之聲漸漸停歇。

    李牧回過神來的時候,花想容已經唱完了,赤著雪足,來到了李牧跟前。

    “公子似乎是走神了。”花大美人嬌嗔似怒。

    平日裏,她舞一曲,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爭先恐後地隻求一觀,而現在,她為他獨舞,可他竟然走神了,雖然說,花想容並沒有真的想要委身於李牧,但畢竟驚豔於李牧的才華,心中也期盼著這位詩才驚人的少年,可以欣賞自己的舞姿。

    “姑娘舞姿翩如仙人,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些久遠的塵封往事。”李牧睜眼說瞎話地敷衍道。

    其實,這個時候,他的心中,產生了一些其他的猜測。

    為什麼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卻偏偏在看花想容載歌載舞的時候,體內產生了異變,內氣激蕩,【先天功】第一層終於小成了?

    李牧開始回想當時的情況。

    他清晰地記得,當時月光如白沙,照耀在花大美女的身上,舞姿優美猶如仙人,空靈而又出塵,似是仙境一般,以至於他當時的精神世界被觸動,精神力激蕩,體內潛藏的內氣,就不受控製地開始激蕩了起來……

    莫非說,之所以突破,是拜花想容的舞蹈所賜?

    “公子為何又陷入沉默?心不在焉,莫非是因為妾身舞姿,不堪入目?”花想容再次開口。

    女人的心思直覺,總是很敏銳,她能夠感覺到,李牧的心思,並不在這裏,這讓她,有點兒挫敗感。

    李牧再次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扯淡,道:“花大家誤會了,我是因為被花大家的舞姿所打動,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所以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不知道花大家可否再舞一曲,讓我再震撼一次啊。”

    一旦涉及到武道,修煉,實力提升,李牧就會變得無比冷靜,這是一種深藏在骨髓中的生命本能,與返回地球拯救地球相比,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他想要再看一次花想容月下舞蹈,嚐試一下,能不能再度使得他精神激蕩,產生一些變化。

    因為,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你這個人,得寸進尺啊。”一邊丫鬟馨兒就開始憤憤不平了,之前偽裝的真好,還真的以為是坐懷不亂呢,剛才我家小姐跳舞的時候,你都走神了,現在竟然要再跳一曲,你以為我家小姐是隨便跳舞的人嗎?

    “馨兒,不得無禮。”花想容笑著斥責這個貼身小丫鬟,然後又看向李牧,道:“公子,妾身剛才跳了一曲,已經有點兒累了,何況,同樣的舞曲,再跳一遍,味道也就不同了。”

    說這裏,花魁的臉上,閃過一絲與其年齡相襯的狡黠,道:“當然了,若是公子能過再做一首像是【佳人詩】樣的絕詩,給妾身靈感的話,那再跳一曲,也未嚐不可。”

    李牧一怔,又笑了起來。

    這個女人……這是變向地在索取詩文啊。

    百年詩那裏是那麼容易做出來的,那是需要情境和心境的啊。

    不過,李牧雖然隻是初中生水平,但是地球上,古代先賢們的詩文,卻是學了不少,反正已經連續抄了好幾首了,所以也不在乎再多抄幾首。

    他點頭,道:“好。”

    然後,略微沉吟,心中已經想起來了一首詩,開口道:“雲想衣裳花想容,秋風拂檻月華濃。若非聞聖齋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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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2
0160、先天道體

    這是唐朝詩仙李白所做【清平調】三首中的一首,傳聞乃是在唐玄宗與楊貴妃宴會之上,李白作詩,借著酒興,讓宦官頭子高力士脫靴,讓貴妃研墨,一氣嗬成的三首詩,流傳千古,這首便是其中之一,尤其是首句‘雲想衣裳花想容’,更是無比地契合今日此地,恰好與花大家的名字一模一樣。

    這樣的一首詩出來,花想容立刻就眼前一亮,再看李牧的時候,眼睛裏就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丫鬟馨兒和其他幾名女子樂師,也都是心中震撼到了極點。

    一雙雙妙目,看著李牧,仿佛是要將李牧前心後背都看個通透一樣。

    這莫非就是真正的天縱詩才?

    就算是當代文宗斌公子,有著‘詩氣縱橫八萬裏,酒後開篇畫江山’的文名,乃是公認的當今西秦帝國第一才華橫溢之人,但,也就是如眼前這個少年一樣吧?

    張口就來,且一來就是足以流傳的百年詩。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才華橫溢之人?

    哪怕是馨兒心中對於李牧已經略有不滿,但此時,也不由得高看一眼。

    而身為當事人的花想容,則是一雙如水妙目盯著李牧,眸子裏仿佛是有光華溢出來,她還不掩飾自己被這一首詩擊中心靈的那種表情,作為一個喜歡詩書的人,在聽到李牧吟完這一首詩的時候,她發現,完了,自己好像是……已經……快要……忍不住……要淪陷了。

    詩詞的殺傷力,就是有這麼大。

    她剛才,其實也是隨口開完一個玩笑,算是小小報複一下李牧在她歌舞時候走神的舉動,沒辦法,女人的報複心,就是這麼強。

    而實際上呢,她自己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因為讀書越多,就越是知道百年詩的珍貴,很多讀書人,一輩子能夠創作出一首流傳千古的百年詩,就已經足夠驕傲了,所以即便是剛才李牧作不出來這第二首詩,她也會答應再舞一曲的。

    然而,李牧作出來了。

    雲想衣裳花想容,秋風拂檻月華濃。若非聞聖齋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合景,合時,合人!

    且更讓人叫絕的是,還將她的名字,融入到了其中。

    這簡直就是妙筆生花。

    融化權勢不足貴,最是才情動人心。

    “公子稍等。”花想容麵色微紅,起身行禮離開,去換衣服了。

    一邊的樂師,還在商議著,這首詩該如何配樂,如何演奏,能夠親自參與到這種百年詩的首唱首奏中來,對於她們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榮耀呢?這讓她們興奮激動。

    片刻之後,花想容換了一身玲瓏宮裝白紗衣。

    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次,她不像是之前那樣素麵朝天,而是特意化了妝,略施粉黛,容貌更加驚豔。

    女為悅己者容。

    丫鬟馨兒看到這一幕,則是一副震驚的樣子。

    隻有她才知道,這一身白紗衣裙,乃是當年上官家獲罪査沒之前的幾天,老夫人親手為小姐縫製的衣服,自從來到了教坊司這樣的風塵之地,小姐一次都沒有穿過。

    小姐的心思,她是知道的。

    這白紗衣裙,被小姐當成是唯一的念想,隻要留著,如果運氣好,有朝一日,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出嫁的時候,入洞房的時候穿的,但是現在,小姐竟然穿了出來,該不會是……

    小姐啊小姐,你可千萬不要糊塗啊。

    馨兒心中擔憂著。

    而這時,花想容已經笑盈盈俏生生地站在窗前的月色下,背後有月光照射進來,整個人身形去曲線邊緣,勾勒出一個光圈,宛如與皎潔月光融為一體了一樣,美麗純潔的有點兒過分,聖潔猶如從天宮中走下來的神女一樣。

    李牧張了張嘴巴,沒有說話。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花想容與月光特別的契合,似是月色化身一樣。

    這樣美麗的女子,竟然淪落在青樓之中,難道真的是紅顏薄命,命運多舛嗎?

    在李牧感慨之時,奏樂響起,花想容再次翩翩起舞。

    舞姿優美,仿佛是月宮中的嫦娥仙子下到了凡塵一樣。

    她紅唇輕啟,聲音飄飄嫋嫋,唱到:“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自然是唱新詩了。

    李牧凝神觀看。

    很快,事實證明,他之前的猜測沒有錯,當花想容在月下如精靈一般起舞的時候,那中空靈的畫麵,似是天然與道相合,會散發出一種語言難以形容的道韻。

    而之前,李牧的精神力之所以激蕩,體內之所以產生異變,就是因為這種道韻,引發了他【先天功】的共鳴。

    “看來之前猜測的沒有錯,這個花想容,乃是老神棍曾經說過的極為珍罕的先天道體,至於到底是哪種道體,就無法確定了,應該是與月光有關。”

    李牧已然確定。

    他在這樣的環境下,運轉【先天功】,果然有了新的體會。

    在花想容身上流溢出來的道韻激蕩之下,修煉先天功的效果更佳,其他人肉眼看不到的月華,星星點點地化作靈韻,彙入到了李牧的身體之中,甚至要比布置了【天罡地煞陣】的太白縣衙的修煉效果更好。

    “根據老神棍的說法,如果能夠與先天道體雙修的話,修為增長更快,可以更快地領悟天地大道。”

    李牧心裏,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但是,未免太大膽了一點。

    他還在權衡。

    一會兒之後,花想容一曲跳完。

    李牧收功,覺得神清氣爽,前所未有地舒暢。

    就這麼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先天功】的修煉效果,比得上平時修煉數十日,簡直是一個奇跡。

    “公子,奴家唱完了,也跳完了,可還入得公子法眼?”花想容略有嬌.喘。

    連續跳兩曲舞,對她的體力來說,是一個考驗,以前很少有這樣的情況,光潔白皙的額頭和鬢角,更是微微出汗,青絲略有散亂,平添了幾分魅動人心的氣息。

    李牧甚至可以感覺到花大美女說話時吐出來的甜美氣息。

    吐氣如蘭。

    “花大家歌舞雙絕,令我沉醉,如流連仙境一般。”李牧由衷地感慨。

    花想容臉上展露出笑容,似是天光處開,明媚照人。

    一邊的馨兒看到氣氛似乎朝著某個並不太好的方向發展,連忙輕咳了一聲,道:“小姐,今日會客時間到了。”

    李牧一怔,旋即明白了過來。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啊。

    這個小丫頭,之前在大廳裏的時候,還曾幫自己說話,怎麼現在,突然變得好像是有點兒不待見自己了啊。

    花想容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異色。

    她這裏,並麼有什麼會客時間之類的。

    李牧長身而起,心中還在思忖著如何開口,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不知花大家可想過,有朝一日,離開翁聖齋,離開教坊司?”

    這話一出,房間裏的所有人女子,立刻就都誤會了。

    她們以為,李牧這是欽慕花想容,要為她贖身。

    花想容美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喜色,少年郎終於還是在乎自己的嗎?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麼,神色微微一黯,喜色消失不見,低著頭,半晌無語,最後輕聲地道:“公子好意,奴家心領了,隻是……奴家現在卻不能離開翁聖齋。”

    哦,這算是拒絕了嗎?

    李牧畢竟是個小處男啊,該有的虛榮心早就有了,尤其是在這樣美麗的女孩子麵前,聞言,心中當然有些失望,連詩仙李白的詩都剽竊了過來,竟然都不能打動這位女子的心嗎?

    還是說,因為自己長的太醜了?

    他心中,患得患失。

    但轉念又一想,這也不過是兩個人才第一次見麵,想要直接帶人走,的確是有點兒著急了,何況,花想容說,她現在不能走,嗯,大約以後或許會有變化?

    李牧的腦海裏,一瞬閃過許多念頭,臉上勉強一笑,道:“既如此,那我就告辭了。”先天道體雖然奇妙無窮,但李牧也不能強迫人家啊,若是對方心中產生了厭惡,那後果反而糟糕,會導致道韻排斥他,反而導致事倍功半。

    說完,李牧轉身朝著房間外走去。

    花想容覺得,心中好像是什麼東西,隨著李牧的轉身,一下子被抽走了一樣,突然很難受。

    她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想要去拉,丫鬟馨兒連忙在一邊,拉住了她。

    她的心裏,突然清楚了一些,咬著牙,問道:“公子,你……還會再來嗎?”

    李牧愕然轉身,看著花想容,雖然他是個未經過情事的處男,但這個時候,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這樣的問話,就是一種變向的邀請了。

    有戲。

    李牧微笑了笑,道:“當然,如果姑娘不反對的話。”

    花想容心中,立刻泛起一陣喜悅,低著頭,聲音猶如蚊呐,道:“奴家隨時靜候公子……”說道最後,卻是臉紅了,這就等於,是變向地剖開心跡了。

    一邊的丫鬟馨兒,看的是連連搖頭。

    自己家這個傻小姐哦,竟然這麼快,就真的動情了。

    李牧笑了笑,轉身離去。

    聽著李牧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下了樓梯,花想容臉上的紅暈,逐漸散去,眼裏還有一絲甜蜜之色,她也沒有想到,有的時候,傾心於一個人,竟然是這麼單間,隻是見了一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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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3
0161、東窗事發?

    房間裏的樂師,都退了開去,轉身也離開了。

    “小姐,你竟然……唉,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丫鬟馨兒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小姐,你不會真的對這個小書生動心了吧?”

    花想容柔柔地笑著,毫無形象地直接坐在地上,秀發鋪開來,調皮地翹起雪足,道:“怎麼了,我的好妹妹,難道他不是一個值得動心的對象嗎?難道他不好嗎?”

    “好是好,可是……唉。”丫鬟馨兒一副恨其不爭的樣子,道:“可是你們才隻見了一麵而已。”

    “有些人,見多少次,都不會有任何意義,而有的人,隻要見一麵,就足夠了。”花想容笑著,晃動著雪白的小腳丫,纖細的腳踝和白皙滑膩的腳趾,晃來晃去。

    她畢竟還是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生,少女心未泯,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也有調皮狡黠的一麵。

    “小姐哎,你簡直中毒了哎。”馨兒苦口婆心地道:“馨兒承認,這位公子,放在以往,的確是可以托身之人,馨兒也不會反對,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血月幫步步緊逼……唉,若是他有權有勢,或許可以幫你,可他不過是一介窮書生而已,心有餘而力不足,詩才再好,人品再好,又有什麼用。”

    聽到這樣的話,花想容眼睛裏的笑意,立刻就黯淡了下去。

    那種感覺,好像是被風無情吹滅的蠟燭一樣,整個人突然像枯萎了的花兒一樣,一下子就沒有了光彩。

    她咬著嘴唇,牙齒白皙如編貝,臉上浮現出掙紮之色,沉默著。

    馨兒慌張了,連忙道:“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花想容抬起頭,微微笑了笑,道:“我知道,傻妹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也知道你是為我好,是啊,我不能跟著他,因為那會害了他,紅顏禍水,我不能害他……放心吧,最後的期限,還有一些日子,我隻和公子見幾麵,期限到了之後,絕對不會再與他見麵。”

    在沉淪入苦海之前的最後時光裏,給自己的生命裏,留下來一些美好的記憶。

    這樣卑微的要求,總不能算是過分吧?

    否則,當真的身處在最黑暗絕望的深淵裏的時候,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明,又有什麼可以溫暖受傷痛苦的靈魂?

    ……

    ……

    李牧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聞聖齋一樓的大廳裏,依舊是一片人山人海。

    之前圍觀的眾人,並沒有散去的意思,而且看起來,人數要比之前更多了。

    看到李牧出現,人群中響起一片喧嘩聲,仿佛是一塊冰扔進了沸騰的油鍋裏一樣,氣氛驟然產生了劇烈的變化。

    “出來了出來了。”

    “竟然這麼長時間才出來。”

    “無法忍受,花大家不會已經……”

    “我的女神,被褻瀆了。”

    有人低聲哀嚎。

    以前的花想容高高在上,冰清玉潔猶如仙宮中的神女一樣,因為從未有男人進入過她的閨房,而現在,這一切卻畫上了句號。

    眼前這個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的男子,是從花想容的閨房裏走出來的,不管裏麵有沒有發生什麼,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意味著,昔日高高在上的女神,跌落到了塵埃裏,再也不是冰清玉潔了。

    “呸,欺世盜名之徒,終於敢出來了。”等待了許久的寒山書院首席林秋水,大踏步地上前,攔住了李牧,道:“小窮酸,你抄襲的事情,東窗事發了。”

    抄襲?

    又在玩什麼手段了嗎?

    李牧淡淡地看了看這個年輕書生。

    對讓小醜一樣拙劣的演技和挑釁,並沒有讓李牧感到生氣。

    巨龍什麼時候會在乎一隻螞蟻的挑釁了。

    他隻是,覺得可笑可憐而已。

    麵無表情地繞開林秋水,李牧朝著外麵走去。

    今夜,他觀看花想容的舞蹈而有所突破,開啟了【天眼】,要趕回去【陋室】院落中去,好好整理思索一下,不想和這種小角色,在這種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

    然而,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

    鳳鳴書院的劉木楊,上前一步,又擋住李牧的去路,道:“怎麼?怕了?想逃?嗬嗬,抄襲他人詩作,出了風頭之後,就想要逃離?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李牧皺了皺眉頭。

    他的心中,一絲不耐之意湧起。

    扭頭看向之前的桌子,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鄭存劍竟然不見了,桌子上坐著的,都是天劍武館的弟子,此時也一個個都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挑釁一般地看向自己。

    “怎麼?不敢說話了?”

    “嗬嗬,被拆穿了麵目,所以無言以對了吧。”

    兩大書院的書生們,都聒噪了起來。

    “小窮酸,我已經已經請來了證人,可以證明,你那首佳人詩,乃是抄襲,這一下子,你無話可說了。”林秋水陰冷地笑著,走過來,道:“今日,就要在眾人的麵前,揭開你的真麵目。”

    證人?

    除非是地球上來人,或者是李延年漢武帝複生,否則,能有什麼狗屁證人。

    李牧不想廢話,捏了捏拳頭,準備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書生抽飛,但突然又想到,寒山書院在長安城中,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勢力,若是得罪死了,自己倒是不用怕,但會不會為難花想容,敗壞了她的名聲?

    就在李牧這麼一猶豫之間,人群中,走出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

    這老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身穿一襲淺白色書生服,麵容清臒,頗有一點兒儒雅之氣,看著倒叫人容易產生好感,可他說的話,可就非常險惡了。

    “諸位,老夫寒山書院四年級第一教習甄遠道,特來做一個見證,今日,這位小友所做的【佳人詩】,其實乃是剽竊了老夫的作品。”老人自報家門,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數日之前,老夫在一酒館微醺,見一絕色佳人,從窗前走過,於是忍不住詩興大發,偶得這一首【佳人詞】,於是題詩與牆壁之上,心中頗為得意,也許這位小友,當時就在酒館之中,看到了這首詩,今夜,竟然拿到了聞聖齋中用了,實在是讓老夫意外啊。”

    話音未落,整個大廳裏,立刻就響起一陣驚呼聲。

    寒山書院甄遠道,在整個長安城的文壇中,還是極為有名的,曾做出過【操戈行】、【星月賦】等名篇,雖然不是百年詩詞,但流傳一時也是有的,在長安城的文壇中,此人的文名,可以排入十,也算是長安城的文壇領袖之一了。

    他站出來說話,立刻就不一樣了。

    “原來真的是抄襲。”

    “我就說嘛,這樣的詩詞,出自於甄大家的手,才算是合情合理。”

    “簡直是無恥,竟然用甄大家的詩詞,來招搖撞騙。”

    “而且還騙了花想容花大家,實在是罪無可恕,將他捉起來,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在兩大書院的書生們的聒噪起哄之下,大廳裏的人群沸騰了起來。

    “哈哈,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天才,卻原來是一個欺世盜名之輩,哈哈哈,簡直羞於與你為伍。”狂士宋卿飛在一邊冷笑,落井下石。

    鳳鳴書院的劉木楊,嘴角帶著冷笑,心中卻有一絲不爽。

    因為他也抱著相同的想法,所以請來了自己的恩師賈作仁,可惜被甄遠道搶在了前麵,眼看著一首百年詩的文名,被寒山書院的甄遠道搶走,實在是有些不爽。

    “打死他。”

    “扒掉他的外袍,吊起來。”

    人群中,那寒山書院的矮冬瓜書生,叫囂的最歡實。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有些人自然看得出來,甄遠道的話中,是有破綻的。

    因為,一首百年詩,就算是他偶然得來,題在了酒肆的牆壁上,但這幾日過去,也足夠流傳了開來,這樣的詩,是具有瘋狂傳播的魅力的,但是,何以這幾日之中,卻並沒有任何相關的消息?

    而且,如果真的是甄遠道的詩,那身為甄遠道親傳弟子的林秋水,為何當時沒有指出來,被這個少年書生打臉自後,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才請師父前來揭穿?這也太後知後覺了吧。

    但是,就算是看出來什麼,也沒有什麼人敢揭穿。

    畢竟,在長安城的文壇,寒山書院是有相當地位的,掌握著輿論,話語權在他們的口中,此時質疑,很容易與寒山書院結仇,到時候可就麻煩了,而且,這個少年太過年輕氣盛,一下子得罪了寒山書院和鳳鳴書院兩大文壇勢力,那就更是自己作死了。

    唉,這世上,就是有如此諸多的不公平之事。

    如之奈何?

    因此,就算是許多明眼人,看出來端倪,也裝作不知。

    “小友,我念在你年輕,還不懂事,所以也不願太過於苛責與你,也許是你一時衝動,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甄遠道須發灰白,容貌清臒,頗有一些世外高人的氣質,麵帶微笑,一副慈祥寬厚的樣子,道:“隻要你願意承認,這首詩乃是剽竊老夫,那老夫今日也不為己甚,你認個錯,老夫就讓你安全離開。”

    “看見沒有,這才是真正的文壇宗師的風采。”

    “大師就是大師啊,心胸寬廣。”

    下麵寒山書院的捧哏們,立刻不失時機地吹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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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3
0162、衝動了?

    李牧笑了。

    他也沒有想到,世上,真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看對方的樣子,頗有身份地位,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可真的是……

    要是換做其他一些小年輕,也許被這一番夾槍帶棍的恐嚇,就給嚇住了,會猶豫,想著認個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這首詩就算是送給甄遠道好了,但那樣一來,立刻就會陷入對方的文字陷阱,沾染汙名,以後再也翻不了身。

    老子的【佳人詩】,的確是抄的,但絕對不是抄你的。

    你個老東西,也好意思。

    李牧原本就沒有打算講道理,所以正要動手……

    卻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樓梯的方向傳來。

    “不肯能,這位公子,絕無可能抄襲,甄先生怕是搞錯了吧。”熟悉的柔軟甜糯的聲音,在聞聖齋白萱媽媽的陪同下,一襲白色紗衣的花想容,緩緩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嗯?

    她竟然下來了。

    李牧有點兒意外。

    不過,轉念一想,應該是這下麵的喧嘩,鬧得太大,所以驚動了三樓的花想容。

    這丫頭,也是有心了,竟然連衣服都沒有怎麼換,就直接下來為自己辯解。

    李牧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而這時,整個一樓大廳,都轟動了起來。

    花大家竟然下樓了。

    很多早就想要一睹芳容的人,立刻就激動了起來。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終於見到了傳說之中的聞聖齋花魁了。

    無數道目光,都投射了過去。

    林秋水、劉木楊和宋卿飛這三個人,麵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他們沒有想到,花想容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小小的書生,就下樓拋頭露麵,還幫著小書生說話,這讓他們又驚又怒。

    甄遠道目光落在花想容的臉上,一抹驚豔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逝,心中也不由得浮起一絲炙熱,他也被這個女人的容顏所震驚。

    “原來是花姑娘。”甄遠道將自己心中的那一縷占有欲很小心地掩飾,微微一笑,道:“姑娘隻怕是被這位小友給蒙蔽了,那首佳人詩,的確是老夫酒後所作,當日……”

    花想容直接打斷了甄遠道的話,道:“甄先生應該是不勝酒力,所以記糊塗了,我相信,佳人詩必定是這位公子所作,公子人品高潔,詩才縱橫,驚世無雙,不會做出竊詩之舉。”

    甄遠道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怒色。

    這時,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鳳鳴書院教習賈作仁,麵帶微笑,摸著自己的山羊胡,站出來,道:“花姑娘這麼說,可有什麼證據。”簡直是無恥,說別人是抄襲,反而是要讓別人拿出不是抄襲的證據。

    賈作仁是鳳鳴書院的教習,其地位名氣,和甄遠道相差無幾,兩個人,也一直以來都在明爭暗鬥,教出來的兩個得意弟子,劉木楊和林秋水,也是如此。

    “這……”花想容沉默片刻,然後道:“公子之才,當世含有,在三樓之上,他隻不過是隨口之間,曾為小女子又作詩一首,此詩,可為證據……馨兒,拿出來吧。”

    丫鬟馨兒從後麵走出來,與另外一位丫鬟,將一卷紙徐徐張開,其上墨跡未幹,一首詩白紙黑字,正在其上,詩曰:雲想衣裳花想容,秋風拂檻月華濃。若非聞聖齋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眾人看完這首詩,頓時都在心裏,到吸一口冷氣。

    好詩!

    又是一首百年詩。

    而且,這首詩,一看就是送個花想容的,直接將名字嵌入其中,情景交融,人物虛實皆寫,的確是精品中的精品。

    這又是這個少年寫的?

    無數道目光,又看向李牧。

    一個人,作一首好詩,就已經很難了,而作數首,就更難了。

    因為,這種事情,隻有天才才能做到。

    當然,如果是天才的話,又怎麼會稀罕去抄襲別人的作品?

    甄遠道的神色,立刻就有點兒難堪了。

    不過,鳳鳴書院的賈作仁,卻是不慌不忙,往前一步,笑道:“看來,花姑娘,果然是被這欺世盜名之徒給騙了,你剛才拿出來的這首詩,乃是老夫今日上午,於庭中觀花,有所感悟,創作出來的……”

    人群中,立刻就是一片喧嘩聲。

    這就有點兒太不要臉了啊。

    若果說之前甄遠道的說辭,還有點兒可信度的話,那現在,這位賈作仁的話,可就有點兒不要臉了啊,哪裏有那麼巧的事情,你創作出來的詩,被人都不知道,偏偏被這少年人,給知道了。

    花想容愣住。

    她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而賈作仁則對於周圍的一切變化,如若無聞一樣,麵色淡然。

    今夜,好不容易出了兩首百年詩,之前一首佳人詞,已經被甄遠道這個老對手給搶走了,這一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了。

    他喜好名聲,奪人詩名的事情,以前也做過不少,可以說是輕車熟路,就算是在場眾人不信,那又如何,反正輿論掌握在鳳鳴書院的說中,隻要回頭找一些人,造一造輿論,略微操作一些,今夜的事情,就算是傳開了,也不用怕。

    “你……你有什麼證據?紅口白牙,就說別人的詩是你的,未免也太不要臉了吧。”小丫鬟馨兒忍不住大聲地叱問道,她是反對自家小姐委身李牧,但那是為了小姐考慮,卻不意味著,她對李牧的才華有所懷疑。

    “閉嘴,一個青樓丫鬟而已,低賤卑微,哪裏輪得到你說話,退下。”賈作仁直接嗬斥。

    馨兒被罵的滿麵通紅。

    是啊,她身份地位,的確是最底層,在這樣的文壇大人物麵前,又有什麼說話的資格,但是……可恨啊。

    “好了,今天的事情,已經明了了,這個無恥之徒,先後抄襲了兩大書院兩位教習的詩文,拿在這裏招搖撞騙,委實無恥之尤。”劉木楊站出來,麵帶得意之色,挑釁地看了一眼李牧,做出了最後的總結,道:“我建議,將這個無恥之徒,扭送見官,如此惡劣的風氣,不能提倡,必須嚴懲,以絕後患。”

    “不錯,不可輕饒。”

    “正該如此。”

    “拿下他。”

    “哼,果然是一個騙子,也就能騙一騙愚蠢的青樓女子罷了,如何逃得過我們讀書人的眼睛。”

    寒山書院矮冬瓜書生等人,都大笑了起來。

    “公子……”花想容著急了,下意識地抓住了李牧的衣袖,眼神急切,麵帶驚容,她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種地步,她雖然歸為花魁,但是牽扯到這種事情中,竟然是如此無力,保不住這樣詩才縱橫的天才少年。

    李牧輕輕地拍了拍花想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麵色淡然,微笑著,道:“無妨。”

    而這一幕,落在一邊的林秋水眼裏,不由得他妒火中燒。

    他為了得到花想容,千方百計,費盡心思,眼看著今日,就可以得償夙願,結果又卻被半路裏殺出來的李牧給壞了好事,心中如何能不恨,再看眼前這一對男女卿卿我我的樣子,顯然是已經戀奸情熱,而且花想容臉上還帶著一絲潮紅,鬢角發絲淩亂,隻怕是這對狗男女,已經在樓上發生了關係……

    頓時,林秋水對於花想容的一番炙熱占有欲,也化作了滔滔憤怒。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看來,你們這對狗男女已經做出了那種丟人現眼的事情,當真是紅顏禍水,花想容,我原來,以為你是一個頗有才氣與眾不同的女子,誰知道,你也不過是一個眼慕虛榮的彪子,我……”林秋水一怒之下,再也忍不住,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

    啪!

    一道響亮的把掌聲,打斷了他的話。

    林秋水的身軀,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轉體,張口噴著鮮血,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十幾米之外的一張圓桌上,酒水飛濺,湯汁四溢,碗筷盤盆被砸落在了地上……

    “啊……”

    有幾個女子,被嚇得尖叫了起來。

    這樣的突然變故,誰都沒有預料到。

    李牧緩緩地收回了巴掌,活動了一下五指,淡淡地道:“打你這種垃圾,真是髒了我的手……”

    大廳之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衣著普通的少年,竟然毫無征兆地就出手。

    一巴掌,就把堂堂寒山書院的首席,抽麻袋一樣給抽飛了。

    林秋水一張臉,被打的像是熟爛了掉在地上的黃桃一樣,腫的不成人形,哼哼唧唧昏死過去了。

    甄遠道、賈作仁以及其他一眾兩大書院的書生們,都驚呆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李牧竟然真的敢動手打人。

    一動手,這事情的性質,可就變了啊。

    花想容也愣住了。

    剛才,她被林秋水那惡毒的話,氣的渾身發抖,無法想象一個平日裏瘋狂追求自己表現的文質彬彬的書生,內心裏竟是如此醜惡,一翻臉說出這樣陰毒的話,但是,她更沒有想到,衣著普通無權無勢的少年公子,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直接動手打人……

    這下子,要糟糕了。

    “公子,你……”花想容心中大急,為李牧的安危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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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5
0163、都懵了

    一邊的馨兒,也是一臉的懵逼。

    她也沒有想到,這個少年詩人,竟然如此有血性,可是,有些事情,單單是有血性,是不行的啊,這一巴掌下去,麻煩就大了。

    隻有聞聖齋的白萱媽媽,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她是親眼看著,李牧是在鄭存劍的陪同下來的,鄭存劍是什麼人物,白萱心中最清楚不過,能夠被鄭存劍如侍從一般陪同,這個衣著普通的少年,絕對也是有來曆背景的,但這個來曆和背景,能不能撼動時寒山書院這樣的大勢力,那就難以預料了。

    所以她選擇了暫時不表態。

    很快,大廳裏的眾人,都回過神來。

    甄遠道勃然大怒,指著李牧,眼中噴火,道:”簡直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出手傷人,來人啊,給我將這個狂徒拿下……”

    話音未落。

    就看李牧一伸手,一股無形風力席卷,將甄遠道直接卷起了,送到了李牧的掌中。

    李牧單手捏著甄遠道的脖子,道:“傷人?嗬嗬。”

    哢嚓。

    李牧手腕一扭,直接將這位寒山書院教習的脖頸扭斷。

    “嗬嗬嗬嗬……”甄遠道喉嚨裏發出野獸頻死一般的聲音,他的身軀像是被打斷了脊梁一樣的狗一樣抽搐著,眼睛裏迸射出最後的驚恐的光芒。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李牧竟然並非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生,而是一個高手,且,還真的敢在這樣的場合下,出手殺人。

    死亡,如潮水一般襲來。

    他好恨,好悔啊。

    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一時貪念,想要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搶奪別人的文名是詩句,卻落得如此下場,甄遠道帶著無盡的後悔和恐懼,最終咽了氣。

    啪嗒!

    李牧隨手將甄遠道的屍體,丟在了地上。

    出手,殺人!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快,但也沒有給周圍眾人什麼反應的時間。

    這一下子,整個大廳裏,真的就如同死人一片一樣,徹底安靜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抽飛林秋水,帶給眾人的驚怒的話,那現在,殺死甄遠道,帶給眾人的,可就是驚恐了。

    之前那幾個使勁聒噪、煽風點火的寒山書院弟子,在人群中瑟瑟發抖,如喪考妣一樣,一個個都捂著嘴,生怕再發出一點兒聲音來,引起這個少年的注意。

    也是在這一瞬間,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個少年,那裏是什麼弱不禁風的待宰羔羊,分明是一頭爪牙鋒銳的猛虎——殺氣騰騰的猛虎。

    因為,書院教習和學員,其實都是習武的,並非是真的弱書生,比如林秋水,就是合意境的修為,而甄遠道更是合意境巔峰,快要進入半步宗師境界了,但是下場呢?

    一個被拍蚊子一樣拍飛。

    一個被捏死一隻雞一樣捏斷了脖子。

    “其實你錯了,不隻是傷人,我還可以殺人。”

    李牧語氣平常,像是做了一件極為平常的時間。

    他目光一轉,看向了另一個恬不知恥的人,鳳鳴書院的教習賈作仁。

    “你……”賈作仁驚懼萬分,腿都顫抖了起來,轉身就要跑。

    李牧又是一招手,【咒術·風龍卷】催動,一股無形的風卷之力,將同樣具有半步宗師實力的賈作仁,直接卷過來,捏在了手掌之中。

    “你說,詩是你做的?”李牧問他。

    “不不不,不是我,”賈作仁嚇得渾身發抖,猶如暴風雨中的小鴨子一樣,掙紮著,哀求道:“我錯了,我不該仗著地位,搶奪你的文名和詩篇,饒了我,不要殺我,是劉木楊這個孽障,怕人蠱惑我,說你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外地書生,不足為慮……”

    這位鳳鳴書院的教習,表現的更加不堪,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都承認了。

    他也悔啊。

    終日打雁,這一次卻是被雁做啄瞎了眼。

    一直奪人詩名文名,這一次,卻是踢到了鐵板上。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李牧不為所動。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

    如果每一個做了壞事的人,隻要一承認懺悔,就可以被原諒,那還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中豈不是就要空蕩蕩?

    “不不不,饒了我,救命啊……救我……”賈作仁看向花想容,道:“花大家,我錯了花大家,你幫我求情,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我……”

    花想容看向李牧。

    這一刻,她的內心,是無比複雜的。

    她突然發現,自己一下子,看不懂李牧了。

    詩才無雙,宛如濁世翩翩佳公子?

    還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狂徒?

    之前,他進入了她的閨房之後,還有一些局促,會臉紅,會羞澀,

    而現在,麵對著千夫所指,他怡然不懼,舉手投足之間,就殺掉了寒山書院頗負盛名的一位教習,而長安城另一大文壇勢力鳳鳴書院的一大名宿,又被他抓在掌心裏……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但是,不管怎麼想,花想容張口還是想要勸李牧。

    畢竟,已經招惹了寒山書院,如果再招惹鳳鳴書院,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李牧直接打斷了她要說話的念頭,道:“容兒,今日若隻是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書生,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還用我說嗎?這幾個人,心思歹毒,無恥之尤,奪人詩名文名,還要栽贓嫁禍,將我置於死地,須知,怙惡不悛,對於這等寡廉鮮恥之人,不能由婦人之仁。”

    說完,哢嚓一聲。

    李牧毫不留情地扭斷了賈作仁的脖頸,將他如丟死豬一般,丟在了甄遠道的屍體旁邊。

    這一幕很諷刺,兩個挖空了心思,想要出名的人,終於死在了一起。

    這時,整個大廳之中,眾人都已經是瑟瑟發抖。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衣著普通的少年人,竟然是一個殺人魔王,殺人如殺狗一樣。

    就算是心中有些準備的白萱,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位見多識廣的白媽媽,沒有想到,李牧的反擊手段,竟然是如此激烈,如此狂暴,現在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聞聖齋中死了人,而且死者身份不低,這樣的事情,瞞也瞞不住,必須報官了。

    白萱回頭和身邊的一位心腹媽媽桑,說了幾句什麼。

    李牧感官敏銳,看到了,也聽到了白萱壓低聲音所說的話,但並沒有阻止。

    他又不是真的殺人狂,白萱的選擇,是一個正常人都會做的行為。

    “你……”鳳鳴書院劉木楊,渾身發寒,驚駭到了極點,轉身就要走。

    李牧反手一抓,淩空如抓小雞一樣,將劉木楊直接擒了過來,扼住脖頸,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讀書人,書讀到你這種地步,活著不過是害人而已,不如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先天功】第一層小成之後,李牧的心態,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想問題看事情的角度,與以前截然不同,殺伐果斷了起來,不再如昔日一般婦人之仁,瞻前顧後。

    “不要,我錯了,饒了我……”劉木楊這個時候,嚇得魂不附體,拚命哀嚎。

    一邊的白萱,也忍不住終於開口,道:“這位公子,手下留情……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趕盡殺絕。”她不得不開口了,再死人,如果她還不聞不問的話,那她這個聞聖齋主,隻怕是也當到頭了。

    “公子,且請手下留情。”花想容也開口。

    她倒不是可憐劉木楊,而是在為李牧著想,不可一錯再錯,再殺人,就真的要捅破天了,官府必然通緝,到時候天地之大,如何逃得脫去?

    李牧看了一眼白萱,似笑非笑地道:“之前他們為難迫害我時,不見白媽媽開口幫我求情。”說完,不等白萱開口解釋,又看了看花想容,道:“好吧,看在容兒的麵子上,今夜就我就不再殺人。”

    花想容聞言,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微微甜蜜。

    他還是聽得進自己的話的。

    白萱想要解釋點兒什麼,卻又開不了口,因為李牧說的是實情。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李牧說著,掌心之中,一股雷電之力竄出,湧入劉木楊的身體,直接將他合意境修為的內氣,全部都震散瓦解,等於是廢掉了他的公裏,然後反手一巴掌抽出去,直接就將劉木楊抽飛。

    嘭!

    劉木楊如死豬一樣,昏死在大廳地麵上。

    “還有你,沽名釣譽,惺惺作態,看似狂士,實則小人,狂人該有的風采和氣度,你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心思狹窄,妒賢嫉能,該打。”李牧淩空一巴掌拍出。

    啪!

    狂士宋卿飛,被無形的力量抽腫了臉,倒飛出去,砸翻了好幾個桌椅,同樣昏死在地上。

    “還有你,一人品低劣、搬弄是非、拍馬溜須的渣滓,竟然號稱讀書人,真是枉度聖賢書。”李牧說著,又是一巴掌淩空拍出。

    無形的勁氣,直接抽在了那矮冬瓜寒山書院書生的臉上,將其抽的臉頰腫爛,一口牙全部掉光,倒飛出去十幾米,昏死在地上。

    大廳之中,人人自危。

    這是在秋後算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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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袁東義1、沽酒醉臥笑、萍聚mhy、範鏵熒幾位大大昨日的捧場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5
0164、何方神聖

    之前開口嘲諷李牧的人,可是不少。

    尤其是兩大書院其他的書生們,簡直是各種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現在被李牧的目光這麼一掃,頓時一個個仿佛是被利刃抵住了心髒一樣,嚇得心髒狂跳,大氣都不敢喘。

    “寒山書院,鳳鳴書院,號稱是古都長安城中的聖賢書香之地,培養出來的學生,卻都是如此顛倒黑白之輩,真是可憐可笑,今日,我不殺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院長,十日之後,我會去兩大書院拜訪,借閱寒山書舍和鳳鳴經庫的藏書,讓他們十日之內,把這兩大書庫,都打掃整理幹淨了等我。”

    李牧目光掃過這些如喪考妣的書生,不容置疑地道。

    旁人聽到他這話,心中嘖嘖吃驚。

    十日之後,這是要已一己之力,挑翻兩大書院?

    要知道,不管是寒山書院的寒山書舍,還是鳳鳴書院的鳳鳴經庫,那都是兩大書院的禁地,其中藏有諸多股本圖冊書籍,既有文壇詩集經義典藏,也有武道理論闡述秘策,可以說是兩大書院立足於帝國文壇的根基。

    這樣的重地,若非是書院的高層及傳承弟子,旁人根本不可能被放進去,這個少年,要借閱兩大書庫,等於是要與單挑兩大學院了。

    好大的氣魄。

    好狂的口氣。

    在場兩大書院的書生們,也都再度震驚了。

    一個人,怎麼可以狂妄到這種程度?

    一邊的白萱媽媽桑,震驚地張了張嘴巴。

    這個要求,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就算是【黑心秀才】鄭存劍自己,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吧?

    花想容對於兩大書院,也有了解,聞言之下,美目中奇光流轉。

    她現在,真的是看不懂李牧了。

    這個少年,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樣,隻是一個詩才縱橫但卻無權無勢的普通書生嗎?

    絕對不可能的。

    一個普通書生,怎麼可能有如此強橫的修為,有如此淩厲的氣勢?

    他並不是在和兩大書院商量,而是在通知,在命令,在陳述……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猶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在俯瞰一群愚蠢而又卑劣的蟲子。

    他不是普通人。

    但,他會是誰?

    花想容的心,砰砰砰地狂跳了起來。

    “好,閣下的話,我們會一字不漏地轉告院長的。”一位寒山書院的弟子,勉強鼓起勇氣,咬牙問道:“可是,閣下總應該告訴我們,你是誰吧?我們好知道,要借閱我院書舍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所有人的心裏。

    李牧微微一笑,也沒有什麼隱瞞的,他正要說……

    這時,意外的變化出現。

    外麵一陣奔雷般的馬蹄聲,接著腳步聲和鐵甲摩擦聲,速度極快,來到了大廳之外。

    “讓開,東城分守衙門辦案,閑雜人等,速速讓開。”

    一聲大喝傳來。

    “蔡知節蔡大人到了。”有人大聲地說道。

    蔡知節,長安城東城區分手衙門守備,長安府官場的幾大巨頭之一,風格強勢,手段殘酷,積威極重,屬於在東城區可以止小兒夜啼的角色,其職位,相當於地球上的分區公安局長一樣。

    眾人一聽這位大人物到了,立刻就知道,今晚這出戲,要到最高潮部分了。

    官方的人馬,終於到了。

    這可是代表著帝國官方的威嚴啊。

    兩大書院的教習,被人當眾斬殺,這絕對已經觸犯了帝國律法,官方不可能不管。

    就看一隊鎧甲森寒,刀槍鋒銳的黑甲武士,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為首一人,身高兩米,胖,比正常人寬一倍,特製的黑色鎧甲,穿在他身上,如同一座鐵塔一樣,體型魁梧的過分,絡腮胡如鋼針一樣,豹目圓睜,腰間懸著一柄鬼頭刀,氣勢駭人,走起路來的時候,給人一種錯覺,整個聞聖齋都在他的腳下晃動一樣。

    這個黑胖巨人,不是蔡知節蔡守備,又是何人?

    這位猛人一出現,頓時整個大廳裏,氣溫都降低了許多,宛如一股寒風肆虐吹了進來一樣。

    兩大書院的書生們,心中頓時都興奮了起來,猶如看到了救星一樣。

    官府衙門的人來了,這下子好了,終於有人可以製裁一下這個殺人狂魔了。

    白萱略微驚訝。

    因為官府的人,來的比她預算的要快一點,正常的話,此時她派出去報官的人,應該是才剛剛到了東城區分守衙門,等到衙門做出反應,至少要小半個時辰,怎麼來了這麼快?

    花想容麵色大變。

    她心中焦急,第一時間擔心的李牧的安危,拉了拉李牧的肩膀,低聲道:“公子,快走……”一旦涉及到官府,問題就麻煩了。實力再強,難道還能與帝國官方對抗不成?

    然而李牧卻絲毫不為所動。

    他給花想容一個放心的微笑眼神,站在原地,氣定神閑。

    大廳中的氣氛,驟然變得詭異起來。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威震一方的蔡知節,進來之後,並未下令抓捕殺人者李牧,而是目光一掃,看到了地上甄遠道和賈作仁的屍體,並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問都沒有問什麼,麵無表情,一揮手,道:“抬走。”

    就有士兵過來,直接將這兩位教習的屍體,直接抬走了。

    “蔡大人,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一名寒山書院的學生,自以為迎來了救星,哭喪著臉迎上去。

    “拖出去。”蔡知節麵色冷峻地道。

    旁邊立刻就有兩名如狼似虎的偏將,出來將這名書生,直接扣著手臂拖了出去。

    “大人,這是何意?大人……我並非是凶手……”那書生大急,掙紮,質問。

    黑甲武士出手,不由分說,直接幾個耳光,將這名書生打的口鼻流血,昏死過去,然後戴上鐐銬,塞住了嘴,徑直拖下去。

    兩大書院的其他書生,看到這一幕,頓時心驚,生出一種不妙之感。

    氣氛,好像是不太對啊。

    其他人也都體會出來了一點什麼。

    看起來,這位守備大人,好像並非是來緝凶的?

    大廳裏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之下,這位權重一方、凶名赫赫的長安府巨頭,目光落在李牧的身上,略微一掃,往前幾步,在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震驚眼神中,微微一拱手,道:“見過大宗師。”

    他當然是知道李牧的身份的。

    因為,是鄭存劍去請他來的。

    武道大宗師,在帝國之中,是有特殊地位的。

    這個世界,本就是武道昌盛,神州大陸,由九大神宗、三大帝國和一些異族政教合一的政權共同主宰,不管是在西秦、還是北宋、南楚,達到了一定修為的境界的武道高手犯事,都是由監察司來管製調查,而一旦修為到了大宗師境界,幾乎可以說是跳出正常法律製度了,是與帝國的重要人才儲備,一般不會輕易加罪,除非是犯下了什麼滔天大案。

    那麼問題來了,殺了兩個書院的教習,算是滔天大罪嗎?

    當然不是。

    這種事情,即便是監察司涉入,最後也不過是以調解、略施小懲為主,捉拿下獄,一名償一命這種,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蔡知節就算是權柄再高,位置再重,也不會傻到拿一位武道大宗師去立威。

    何況,這位武道大宗師的身份,還有點兒特殊。

    蔡知節心中想起了之前【黑心秀才】鄭存劍對他說過的話,就更不敢怠慢,旁人隻道李牧乃是被知府大人舍棄的棄子,但真正大佬家的私事,誰又能說得準,趕豬巷中的那位,處境淒慘,沒有什麼勞動能力,但這半年來,卻還活生生的,這背後的信息,可就多了。

    所以,他表現的很客氣。

    這樣的一幕,落在了大廳裏眾人的眼中,差點兒將他們的眼珠子驚掉在地上。

    怎麼回事?

    蔡大人……竟然向這少年低頭?

    大宗師?

    什麼意思?

    原本還等著看李牧笑話的人,這時,宛如石化。

    逆轉。

    又一次逆轉。

    媽呀,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原先還曾挑釁過李牧和鄭存劍兩個人的那幾個天劍武館弟子,被嚇得渾身冷汗,恨不得立刻像是鴕鳥一樣,將腦袋插到地縫裏去,免得被李牧發現算賬。

    好在這個時候,李牧還沒有注意到他們。

    “你認識我?”李牧微微一怔,看著這位長安城官場的大佬,然後又明白過來了什麼,道:“是鄭先生讓你來的?”

    “正是。”蔡知節道。

    李牧點點頭。

    怪不得一出來,鄭存劍就不見了。

    原來是去請人了。

    想來在大廳的時候,鄭存劍見到甄遠道等人到來,知道會有事情發生,所以才去東城區分守衙門知會了一聲——當然不是讓衙門的人來為自己解圍,而是來擦屁股的。

    “那我可以走了嗎?”李牧問道。

    “當然,先生隨意。”蔡知節很客氣地道。

    李牧看得出來,這個黑鐵塔,是一個高手,比當日的周一淩要強許多,與天劍武館的館主【開天神劍】張乘風在伯仲之間。

    對方這麼客氣,李牧也當然不會伸手打笑臉人。

    也是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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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6
0165、天啊,竟然是他

    今日發生了許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尤其是花想容,相比於先天道體讓他突破,花想容能夠在李牧被眾人圍住發難的時候,不顧一切地下來,為他說話,不惜得罪了兩大書院,這一份心意,讓李牧心中感覺到溫暖。

    李牧想了想,從身上,取下一塊玉吊墜。

    這玉吊墜恰好是一片花瓣的形象,用銀絲線係著,其上篆刻著一個安神護體的小陣法,是一個低級道器,李牧白日裏剛剛祭煉雕琢完成,可以起到定位效果,亦可幫助佩戴者,擋住宗師級超一流高手的全力一擊,如果放在市麵上,絕對是一件人人搶破頭的寶物。

    李牧轉身,直接動手將這玉吊墜,係在了花想容的脖子裏。

    “初次見麵,差點兒忘記了見麵禮,這塊玉佩,是我親手所製,可以養神護身,如果不嫌棄,切記隨身帶著。”

    李牧道。

    花想容一下子被李牧這個略顯霸道的動作,弄得滿麵通紅,心中卻又有一絲絲的甜蜜。

    一邊的馨兒卻是腹誹,嫌不嫌棄的,你都已經不由分說地戴在我家小姐的身上了,這讓我家小姐如何拒絕,也太霸道了吧。

    不過,腹誹歸腹誹,小丫鬟這個時候,也已經看出來,李牧的身份地位,絕對非同凡響,也沒有之前那麼排斥的,可還是有一點點的擔心,也不知道,李牧的身份背景,能不能為小姐解決那件事情。

    “多謝公子。”花想容低著頭,細聲細氣地道。

    李牧就笑。

    這樣一個神女一般的美麗女子,羞澀的樣子,真的是讓人心動,我見猶憐。

    “我還會再來的。”

    李牧說了這句話,轉身離開。

    大廳裏,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讓李牧走出去。

    門外早有聞聖齋的夥計,很有眼力見兒,將李牧的青鬃馬牽來。

    李牧翻身上馬。

    一人一騎,不疾不徐,分開駐守在外麵的潮水一般的黑甲武士,在街道兩側燈紅酒綠夜色的照耀之下,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走的輕鬆,也瀟灑。

    一直到李牧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的街道中,大廳裏的許多人,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來人,都抬走,不管活的死的,都送到各自書院中去吧。”蔡知節下令,讓士兵將昏死過去的林秋水、劉木楊、矮冬瓜書生和宋卿飛等人,都拖了出去,然後一番勘察之後,下令撤兵。

    這就算是結案了。

    他的態度,代表著官方的態度。

    這意味著,長安城官方,將不會再追究李牧殺人之事,如果兩大書院要報仇,那就要靠他們自己的力量了。

    大廳中看熱鬧的眾人,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根本就是一場碾壓。

    徹徹底底的碾壓。

    為什麼會這樣?

    沒有人知道。

    唯一的解釋,那少年的身份來曆,很嚇人。

    “蔡大人,”白萱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與蔡知節算是舊識,所以才敢開口問。

    在聞聖齋中這麼多年,見過不知道多少的達官貴人,但從未有一刻,她像是此時一樣,想要迫切地知道,這個殺了寒山書院、鳳鳴書院教習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在東城區分手衙門守備官的恭送下離開的少年人的來曆。

    今夜的一切,有點兒離奇。

    蔡知節一怔,皺眉道:“你不知道?”

    說完,他又道:“如此年輕的武道大宗師,出口成詩,長安城有幾個?”

    白萱瞳孔驟縮,想到了什麼,道:“莫非……陋室銘……是他?”

    蔡知節點點頭,道:“我還以為,你知道他的身份呢……八年不鳴,一鳴驚人,文武雙全,帝國最年輕的文進士,不是他,又有誰?”

    說完,這位東城區分守衙門守備官,帶著大隊人馬,揚長而去。

    他來,就是給李牧擦屁股的。

    如今擦幹淨了,自然要裏去了。

    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至於寒山書院和鳳鳴書院……嘿嘿,自求多福吧。

    而此時,聞聖齋的大廳裏,已經是一片喧嘩沸騰,仿佛是一座壓抑了許久的地下火山,攢夠了充足的能量,終於徹底爆發了一樣,轟隆隆的能量宣泄開來,有一種瘋狂而又荒誕的炙熱。

    原來是他。

    這是所有人此時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

    怪不得可以做出【佳人詩】、【花想容】這樣的百年詩,原來是這位啊。

    一切,似乎都豁然通透了。

    “甄遠道、賈作仁死的不冤,竟然想要奪取少年大宗師的文名,真真切切地踢到了鐵板。”

    “這是他們自己作死。”

    “林秋水和劉木楊,這是坑師父啊,不過也活該,這兩對師徒,沒有一個好東西,竟然如此無恥下作,今日若不是少年大宗師,換做其他人,已經被害了。”

    “奪人詩名文名,簡直就是殺妻奪子之仇。”

    “這下子,寒山書院和鳳鳴書院的院長,都要哭了。”

    人群議論紛紛。

    吃瓜群眾的風向一轉,頓時都將同情的語氣毫不猶豫地送給了兩大書院,不僅僅是因為少年大宗師凶名顯赫,更是因為,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到現在階段性地結束,兩大書院自始至終都理虧。

    如果現在還有人懷疑,李牧是抄襲的話,那他的腦子一定是壞了,一首【陋室銘】已經徹底證明了少年大宗師的文名,一位在武道上造詣如此之深的天才,怎麼會去做那種抄襲的事情?

    現場兩大書院的書生們,麵色灰敗。

    前半場趾高氣昂的他們,此時一個個都如喪考妣一樣,灰溜溜地像是敗犬,一句都不敢反駁,逃離似的離開了,今晚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丟人了,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白萱這個時候,勉強回過神來。

    竟然是這位。

    少年大宗師,文武皆揚名。

    一手陋室銘已經讓整個長安城出現了‘長安紙貴’的跡象,今夜又是這樣兩首轟動性的百年詩……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天才存在啊。

    具有商業頭腦的白萱立刻意識到,這是一次絕佳的宣傳機會啊。

    對於聞聖齋來說,還有什麼比宣傳‘少年大宗師一怒賦詩’、‘【佳人詩】、【花想容】流傳千古’、‘一怒殺人,兩大書院教習惡有惡報’之類的事情更可以吸引眼球?

    隻要運作的好,聞聖齋完全可以蓋過其他幾個競爭對手,在教坊司流芳街上,獨領風騷。

    而花想容更是可以嚐試衝一衝長安府花魁的寶座啊。

    有少年大宗師兩首百年詩撐台,機會很大。

    而花想容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說了什麼,她的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

    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

    她的腦海之中,就隻有這樣一個念頭。

    今夜發生的一切,讓她感覺到,是如此的不真實。

    少年大宗師啊,文采風流,武道卓絕,如彗星一般崛起的人物,攪動了長安城的風雲,挑翻大豐商會,打穿天劍武館,逼的天劍武館的老怪物天劍上人不得不現身,之後又是一首【陋室銘】,傳遍整個長安府……

    風雲人物啊。

    花想容在深閨之中,對於這樣一位絕世風流的人物,也頗為好奇。

    她對武道之事,並不如何上心,但對於那首【陋室銘】,可謂是喜歡的不得了,連續抄錄了好幾遍,仔細揣摩其中的韻味,也曾幻想過這位風雲人物的模樣,那個少女不懷春,也有過那麼一絲絲幻想和期待。

    不過,那時的她,絕對距離這位風雲人物的距離,很遠很遠。

    這樣風流絕世的人物,不知道是多少長安城貴婦千斤們的夢中情人啊。

    然而,沒想到,這麼快,就以這種方式,見到了他。

    她摸著胸前那枚玉吊墜,其上似乎還有他的提問,一時不由得癡了。

    丫鬟馨兒捂著嘴,內心裏難掩驚喜。

    她已經往大了想,但還是沒有敢想到這位身上。

    真是沒有想到啊,那個看起來貌不驚人、衣著普通的少年,竟然是這樣一位風雲人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小姐豈不是終於找到了一位可靠的靠山?也不用再擔心那件事情了?

    隻是,不知道這位人物,對於自己小姐,到底有幾分真心啊。

    一念及此,小丫鬟又變得憂心忡忡。

    早知道,剛才在閨房的時候,就不該那麼明顯的下逐客令,應該讓他在小姐閨房裏多待一些時日,就算是……就算是過夜,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如果小姐能夠嫁給這樣一位如意郎君,那也算是脫離苦海了。

    他應該不會生我的氣吧?

    該死啊,是我破壞了小姐的機會。

    小丫鬟很自責。

    這個時候,大廳裏的很多人,尤其是那些聞聖齋的姑娘、媽媽桑們,看向花想容的目光中,就帶了諸多的羨慕在裏麵。

    真是好運氣啊。

    長安城中,好不容易出現了一位風雲人物,這麼快,就成為了花想容的入幕之賓,兩首百年詩一出,可以想象,今日之後,花想容的名氣,絕對會水漲船高。

    而且,有這麼一位狠人猛人護著,以後還有誰敢對花想容動歪心思?

    從那位離開時,贈予花想容玉佩,就可以看得出來,並非是逢場作戲。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道:“嗬嗬,我想你們忘記了一件事情啊,李牧被我們天劍武館天劍上仙挑戰,最多也不過隻能活一日而已,後天日出之時,天劍上仙將斬李牧於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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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6
0166、各方反應

    說話的人,是之前那幾位天劍武館的弟子。

    剛才他們也被嚇得夠嗆,一個個低著頭,生怕是被李牧發現,現在看李牧走遠了,才敢出來耀武揚威。

    這話一出,就像是給大廳裏炙熱的氣氛,就像是炙熱的炭盆裏,給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很多人才猛然記起這一茬。

    是啊,還有兩大宗師約戰這回事呢。

    三日約戰之期,算上今日,已經過了兩日,後天,就是這兩位大宗師生死一戰的日期了。

    這兩日時間以來,長安城中,關於這一戰的預測,各種說法都有,但總的來說,還是更看好天劍上人一些,畢竟天劍上人師出名門,而且已經成名多年,這些年更是詐死隱居,修煉功法,如今實力到了什麼境界,已經很難說了,就算是突破了大宗師境界,進入先天之境,也是有可能的。

    這位天劍武館的弟子,很滿意這一句話形成的效果。

    “不怕告訴你們,李牧死定了……後日,日升之時,就是李牧人頭落地的時候,一個剛剛進入大宗師之境的後輩小子而已,天劍上仙殺他,如殺雞屠狗爾。”

    他一臉的得意,信誓旦旦地放話。

    然而,這一次,他的話,並沒有再度引起大廳裏眾人的驚歎喧嘩。

    周圍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其他幾名剛才還在趾高氣昂地喝彩的天劍武館的弟子,也是麵色大變,帶著驚恐,身軀顫抖著,看向了大廳門的方向,仿佛是看到了什麼無比可怕的事情。

    這名天劍弟子狐疑:“你們……”他猛然明白了什麼,下意識地回身,朝著大廳門口看去。

    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李牧去而複返。

    他將青鬃馬拴在門口的拴馬樁上,緩緩地走進來,道:“剛才走得急,好像是忘記結賬了……”一張金票,從他的手裏飛起來,不疾不徐地朝著白萱飄去,之前他與鄭存劍坐下之後,是點了菜的。

    “鄭先生離開之前,已經結過了。”白萱連忙道。

    李牧一呆,點頭道:“哦。”一招手,那緩緩地飛了一半的金票,瞬間如閃電一般飛回來,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對花想容笑著點點頭,李牧再度轉身離開。

    天劍武館的弟子們,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李牧似乎並無找他們算賬的打算。

    就看李牧從拴馬樁上,解下馬韁繩,牽著馬,走了兩步,突然轉身,一抬手,六道紫色雷電光,從他的手中爆射出來,電光火蛇一般,射入到了那六個驚駭莫名的天劍武館弟子體內。

    “真以為我沒聽到啊。”

    李牧麵無表情地道。

    其實,他根本就不是來結賬的,而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大廳裏的那幾個天劍武館的弟子,還沒有收拾呢,於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匆匆返回來收拾這幾個人的。

    砰砰砰!

    六名天劍武館的弟子,渾身冒著黑煙,如被雷劈了一樣,栽倒在了原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著,像是被燒焦了的木頭一樣。

    他們都被廢掉了內氣修為,算是廢人了。

    大廳裏的人,一個個都倒吸冷氣。

    李牧的演技很浮誇,他們也都隱隱看出來,少年大宗師李牧那裏是什麼忘記結賬,分明是找了個借口來收拾這幾個天劍武館的弟子的,畢竟,一些記性好的人,還記得,之前這幾個天劍武館的弟子,與李牧曾同坐一桌,還曾開口嘲諷來著。

    少年大宗師,記仇啊。

    ……

    ……

    “大人,即便他是大宗師,大人您也不用專門跑一趟,還在那麼眾人麵前,那麼給他臉啊。”

    黑衣甲士大隊返回的路上,一位心腹武將,狐疑地道。

    蔡知節騎在馬上,身形搖晃著,簡直要將胯下的烈馬壓垮一樣,道:“是知府衙門的鄭存劍先生,來找我的,自然要給他一個麵子,這個文士,心黑手很著呢,沒有必要得罪他,而且,再往深了想,他的背後,未必沒有知府大人的影子。”

    “可是聽聞,這個李牧,乃是知府大人的棄子啊,當年……”

    “噓,慎言。”蔡知節直接打斷了心腹的話。

    他瞪了一眼這個心腹,道:“知府大人的家事,不是你我可以妄測的,小心禍從口出。”世人都道他蔡知節是一個脾氣暴躁手段剛烈的莽夫,但實際上,能夠就十年如一日地坐穩東城貴族富人區的分守衙門的守備,又豈是一個莽夫能夠做到的。

    “記住,以後絕對不要招惹李牧。”蔡知節神色嚴肅地道:“吩咐下去,我們東城區分守衙門的人,見到這位少年大宗師,一定要客氣一點,不管是誰找你們,但凡要對付李牧,都給我推了,誰要是敢擅自做主,給我惹事,我就扒了他的皮。”

    “遵命。”心腹將軍連忙道。

    他少見自己大人如此鄭重其事地叮囑一件事情。

    蔡知節騎在馬上,閉口不言。

    他的心裏,想著心事。

    少年大宗師啊。

    嘿,多少年沒有出現過這種天縱奇才了啊。

    傳說之中,如今的帝國護國神宗關山牧場的場主大人,成就大宗師境界的時候,是多少歲來著?好像是已經過了十六歲吧,而李牧,隻有十五歲啊。

    一日之後,天劍武館之戰,他是會去觀戰的。

    這一戰,李牧如果真的勝了,哪怕是一場慘勝,也都將破繭成蝶,轟動整個帝國。

    到時候,這區區的長安府,隻怕是都已經不夠這位少年大宗師施展拳腳了。

    當然,前提是,他能贏。

    ……

    ……

    在鄭存劍的陪同之下,李牧回到了趕豬巷中。

    公子果然是記仇的啊。

    鄭存劍再一次體會到了李牧的惡趣味。

    所有人之中,他是最清楚不過,李牧為什麼會折回去,當然不是為了結賬什麼的,因為在李牧第一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說了,賬已經結了。

    “你幫我留意一下,那位花想容姑娘,我看她,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在進入【陋室】院落之前,李牧回身,叮囑了一句。

    鄭存劍道:“公子放心。”

    李牧轉身進入了院落。

    鄭存劍騎著馬,離開了趕豬巷,第一時間,返回到了李府。

    ……

    ……

    半個時辰之後。

    書房中。

    知府李剛手捧一本曆史書卷,聽鄭存劍說完了今夜的事情,微微一笑。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還是少年人心性。”

    他的嘴角,笑容展開。

    “大人,公子似乎對於那位花想容,特別在意。”鄭存劍看到知府大人的反應很平靜,於是嚐試著問道:“屬下是不是要派人,暗中盯著翁聖齋一點。”

    李剛不置可否,道:“這些事情,你自己去做就好了,不用通過本官。”

    鄭存劍點頭遵命,行禮,離開了書房。

    書房中,變得無比安靜。

    李剛放下手中的曆史書卷,陷入了沉思之中。

    五十歲左右的美男子,正處於人生之中最為巔峰的歲月裏,溫文爾雅,有一種君子如玉的氣質,昏黃的燈光之下,神色變化,陰晴不定,臉上頗有一些倦意,和平日裏在屬下麵前精力十足勝券在握的那位知府大人形象,頗有不同。

    突然,燭火燈光一閃。

    一道黑色氤氳,在空氣裏一閃,來到了李剛跟前。

    他一招手,黑色氤氳落在他的掌心,順著手腕纏繞了起來,化作一條黑蛇,吞吐著信子,發出嘶嘶嘶的聲音,似乎是在說著什麼。

    李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哦,竟然連院落裏都進不去嗎?竟然是陣法……這個孽子,手段還真不少。”

    李剛頗為意外。

    竟然在【陋室】院落周圍,布置下了陣法?

    這孽子還懂得陣法?

    ……

    ……

    第二日。

    天還沒有完全亮,一夜過後,長安城大部分街道上,都下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秋分已過。

    天氣是一日涼似一日。

    女扮男裝的秦臻,返回到了臨時住所。

    有侍衛,立刻將昨夜城中發生的一些事情,都大概彙報了一遍,其中著重提到了少年大宗師李牧大鬧翁聖齋的事情。

    “去了教坊司?還為了爭搶一個青樓妓.女,殺了兩個書院的教習?”

    同樣從教坊司回來的公主秦臻,聽到這個消息,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之色。

    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花天酒地,沉迷美色……也不知道從哪抄襲來的一篇【陋室銘】,還差點兒以為誤會了他,看來,這才是他真正的麵目,才來到長安城幾天,就又鬧出這種事情來,在青樓打架的男人,能有幾個是人品端正的?

    秦臻搖搖頭,不想再關注這個人。

    “他今晚還做了兩首詩……”彙報此時的一名侍衛開口道,要將這兩首抄錄下來遞過去。

    然而,秦臻有些疲倦地擺擺手,道:“不用看了,直接燒掉,以後,此人的事情,不要向我提起。”她出身於皇室,從小接受的都是嚴格的宮廷禮儀和榮辱觀念,嚴於律己,也嚴於律人,尤其是她身為女性,對於這種事情,更是深惡痛絕。

    侍衛不敢多說,躬身退下。

    秦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困頓疲倦之色。

    昨夜,她暗中觀察了關押唐將軍遺孀和子女的地方,不惜冒險一探,結果被守衛發現,看押人員中,竟然有一位大宗師境界的強者,她行蹤被發現,一場苦戰,損失了兩名埋在了教坊司的暗樁,才得以脫身,好在真實身份,沒有暴露,但對方的防備力量之強,令她震驚。

    “必須要重新計劃了。”

    秦臻凝神苦思。

    她有一種殫精竭慮難以為繼的感覺。

    生活,為何這麼艱難。

    她身為皇親貴胄,地位尊崇,但卻還不如普通女子那般自由,沉重的壓力,快要將她壓垮,背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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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7
0167、大宗師之上(1)

    寒山書院。

    “狂妄。殺我教習,還發出如此狂語……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院長室中,一位身形威猛的老人,憤怒地一掌,將桌子拍成了齏粉。

    “我寒山書院,開院兩百年,桃李滿天下,豈會懼怕他一個小小棄子,就算是他是大宗師,又能如何?給我發出寒山校友帖,我要召集書院菁英回校,靜候這位少年大宗師。”

    老人猶如憤怒的雄獅。

    “院長,何不等明日之戰結束之後,在決定是否發寒山校友帖?”有一位教習建議道,言外之意,萬一李牧明日死於天劍上人的劍下,那根本不用大費周章。

    “不,現在就發。”老院長冷笑道:“明日能來多少是多少,隨我一起去觀戰,我寒山書院這些年,太過於低調了,以至於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調到我們拖上來,這一次校友會,要大辦,讓外界知道我們寒山書院的能量。”

    他這是要立威了。

    ……

    ……

    “賈作仁這條老狗,自己作死也就罷了,竟然還連累了我鳳鳴書院,真是死了也活該。”

    鳳鳴書院,也是院長室,十幾個書院的高層齊聚一堂。

    一位年輕的教習,咬牙切齒地罵道。

    他是最近幾年湧現出來的學院菁英,被委以重任,得以進入鳳鳴書院十二人決策圈,也是因為年輕,所以氣盛,說起話來,毫無顧忌。

    “一個死人而已,就不用去管他了。”一個看起來一口黃牙、頭發稀疏的老頭兒,麵目猥瑣嘿嘿地笑著,道:“我聽說,鐵戰那個老家夥,竟然發出了寒山校友帖,嘿嘿,這老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跳一跳了,果然是耐不住寂寞了。”

    這個老人,正是鳳鳴書院的院長。

    “老師,我們要不要,也發出【鳳鳴校友帖】?”年輕教習道。

    猥瑣老頭兒擺擺手,道:“發個屁啊,興師動眾的沒什麼意義,明兒隨我去天劍武館觀戰,要是他李牧能活下來,到時候,我鳳鳴經庫敞開大門讓他看,哈哈,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我又不是鐵戰那個老頑固,書冊典籍這種東西,不就是給人來看的嘛,藏起來又不能下崽。”

    年輕教習頓時一額頭的黑線。

    其他一眾學院高層們,也都無奈。

    自家院長這中說話行事的風格,實在是太……獨特了,哪裏像是一個讀書人啊。

    ……

    ……

    趕豬巷,陋室院落。

    李牧從一夜修煉之中蘇醒過來,走出了練功房。

    春草和夏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與李母一起,等著李牧來用餐。

    冬雪夫妻前日就已經返回了寧府,昨日又來過一次,帶來了大量的禮物。

    “喵嗚……”菊花豹臥在院子裏,叫聲呆萌,像是一隻大貓,很難將它的叫聲同他它的體型外貌聯係起來。

    它的傷勢,在李牧的治療之下,已經基本上恢複。

    唯有那隻眼睛,因為眼球被刺破,卻是無法再視物,以後隻能是獨眼龍了。

    李牧隨手丟了一大塊新鮮的豬後腿肉,當成是菊花豹的早餐,然後笑著與李母等人,坐在餐桌前開吃。

    經過李牧布陣之後,小院落已經是生機盎然,空氣清晰無比,有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靈氣充足,特別養人,李母三人,這幾日歇息,身體恢複的極好,精神狀態也很是不錯。

    甚至整個趕豬巷,都因此而受益。

    很多巷子裏的居民,都覺得這幾日睡覺誰的特別好,精神也是特別足,一些人的病,莫名其妙就康複了,一些人體內的暗傷,也莫名其妙地就愈合消失了,甚至家裏養的母雞,一天都能下兩個蛋了……

    “牧兒,明天的約戰,你可有把握?”李母看似隨意地問道。

    她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情。

    盡管李牧這一兩日,已經盡量淡化了這次約戰的嚴重性,但比武約戰,刀槍無眼啊。

    李牧笑了笑,道:“娘親放心,這一戰,取勝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李母聽到兒子再一次保證,這才放心。

    一頓早餐很快就吃完,李牧又陪著李母說了一會兒話。

    “對了,牧兒,有一件事情,這些天一直都忘記告訴你了,你還沒有出身的時候,有一門指腹為婚的親事,對方是為娘昔日一個關係極好的閨中密友,雖然已經多年沒有聯係了,但我也曾聽聞過,那閨蜜生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兒,天縱奇才……”李母冷不丁地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啊嘞?

    指腹為婚?

    這都什麼事情啊。

    李牧哭笑不得。

    “六年之前,那女子還曾來過長安府,見過為娘,娘幫你看過,的確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可惜你當時不在,這件事情,也就沒有了下文。”李母又道:“如今我兒歸來,學有所成,可以考慮一下這件事情了。”

    李母這也是用心良苦。

    她那位昔日閨中密友,乃是一位貴族世家的千斤,當初,兩人地位相當,交情不淺,李母與李剛還未分裂,生活順風順水,所以才有指腹為婚的行為,大致就是一種提前投資的政治聯姻,隻是後來,那位閨蜜隨著夫君去了別地上任,距離遙遠,書信聯係漸少。

    如今,李牧終於歸來,李母開始為兒子的前途做打算,如果能夠娶了那位閨蜜的女兒,那也算是在帝國之中,有了根基。

    可憐天下愛父母心。

    李牧哭笑不得,道:“娘,這都多遠的事情了,如今你我娘倆這般處境,說不定人家根本不想要遵守昔日的約定呢,再說了,大丈夫何患無妻,我自己慢慢找就好了。”

    指腹為婚什麼的,根本沒有感情基礎好嘛。

    “不要亂說,你何姨當年也是說一不二的都城奇女子,絕對不會做那嫌貧愛富的事情,六年前,她的女兒納蘭不慧,我也見過,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好孩子……”李母笑著嗬斥自己的兒子。

    李牧一陣頭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娘,明日大戰在即,我先去精心修煉了啊。”

    李牧落荒而逃。

    春草和夏菊都嘰嘰喳喳地笑了起來。

    外麵威風八麵的公子,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啊。

    “喵嗚……”菊花豹發出呆萌的叫聲,在一邊啃著豬腿。

    ……

    李牧回到練功房,開始靜心養性。

    昨夜,他修煉了一夜的【先天功】和【真武拳】,將境界鞏固下來,養足了精氣神。

    睜開眼睛,李牧沒有急於繼續修煉。

    他翻開了眼前的一些書卷冊子。

    這是他讓鄭存劍這幾日搜羅來的關於這個世界武道體係的衍化以及分級係統的相關書籍,不算是什麼武道秘籍,大致講述的都是一些武道理論和常識。

    這方麵,現在是李牧最為欠缺的。

    以前在太白縣,畢竟是偏僻小縣城,武道知識匱乏,李牧也費盡心機搜羅了一些相關書籍,但是,卻還是沒有搞清楚,這個世界的武道體係具體是如何劃分,比如合力境、合氣境、合意境和宗師境之上,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些常識性的知識,在與大哥郭雨青的交流時候,李牧沒有好意思問。

    時間流逝。

    窗戶裏照射進來的陽光漸烈。

    一番閱讀之後,李牧終於翻閱完了所有的卷宗。

    對於這個世界的武道體係,他終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了然於胸。

    這個世界的武力高低,大致分為合力境,合氣境,合意境,宗師,大宗師……等等,而他如今表現出來的戰力,就在大宗師水準。

    大宗師再往上一步,則是突破了後天桎梏,打破上天注定的生而為人的枷鎖,讓肉體與靈魂都發生質變,就算是突破了後天,進入了先天。

    稱之為【先天境】。

    先天境的強者,又稱之為無敵強者。

    隻要體內產生一絲先天之氣,便可以算是進入了先天境。

    而整個先天境,是一個將後天之氣完全打磨轉化為先天之氣的過程,就好似是在磨刀石上磨刀一樣,將鋒刃完全磨開,算是完成了最徹底的質的轉變。

    這個境界之中,擁有先天之氣的數量和濃度,決定了實力的高低。

    而將體內所有內氣,都轉化為先天真氣之後,邊到了另外一個更高的境界——

    天人境。

    【天人境】就相當可怕了,被稱之為絕世強者。

    整個神州大陸上,天人境的絕世強者,也是可以數的清的,諸多一品、二品宗門的太上長老、宗主,以及三大帝國皇室中,就有這個境界的絕世強者,呼嘯縱橫一方,可謂是金字塔尖上的人物,一念之間,掌控者萬千生靈的生死。

    還有一些隱藏在神山大澤之中的千年老妖,也是這個境界的存在。

    不過,妖怪很少涉入人世,一則是因為人族與妖族相處並不融洽,二則是因為人族聚居的城市,大多濁氣重,俗氣沉,靈氣相較於原始深山之地較為稀薄,那些真正潛心修煉的大妖,更喜歡隱居於深山大澤、天生絕地中。

    隻有少數妖怪,天生邪惡,修煉邪功,需吞噬人血、精氣等等,才會在可以化形之後,混入人類社會,在黑暗中從事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然而一旦暴露,則會被人類強者追殺,大多都是身死道消,所以行事極為詭秘。

    ---------

    刀嫂要出去理發,所以刀子提前更了這一章,然後努力帶娃了,寫的就會比較慢,原本一個標點符號一個字攢出來準備把我發的2000字存稿又沒了……希望下午思路順一點。

    言之咒幻想、狂刀盟潛龍、江湖俠龍2三位大大的捧場。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8:48
0168、大宗師之上(2)

    天人境的人類強者和妖族大妖,都是非常可怕的存在,可以一念滅城,已經不是一般的軍隊所能抵擋對抗。

    而天人境再往上,則需要窮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

    做到這一步,則可以進入【聖人境】。

    聖人境又被稱之為無敵至尊。

    如今神州大陸上的無敵至尊,數量固定,九大神宗的宗主,以及三大帝國的皇室老祖,以及妖族的數位妖皇老祖,以及數位不同地域的頂尖散修……明麵上的聖人,總共加起來,數量不超過二十。

    這些人,在這個武道星球上,宛如神仙一般的存在。

    他們,是真正無敵的。

    而且,聖人境至尊之間,輕易不會發生衝突,很少出現聖人戰,他們隻需坐鎮一方,即可鎮壓一族、一國之氣運,一句話,可以決定無數大人物的生死。

    而在聖人境之上,就是破碎虛空了。

    到底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出現過破碎虛空的存在,眾說紛紜。

    因為達到了破碎虛空境界之後,就會白日飛升了,離開這個世界,去了仙界,不會留下任何的線索端倪,也從未有人見過破碎虛空的強者出手的畫麵,從未有真正破碎虛空境界的存在,在這個世界行走過……

    很多人懷疑,破碎虛空隻是一個傳說,一個從理論上推導出來的武道境界,而在實踐上,還未有人達到過,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畫餅,這個世界,從未有人真正遲到過。

    各種說法,眾說紛紜。

    但大致有一個共同的看法,近百年,不,甚至是五百年以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過破碎虛空境界的存在。

    所以,聖人境是最強的。

    “老神棍說過,這個星球,是一個低等武道星球,但是現在看起來,這也就是在老神棍眼中而已,聖人境的武者、術士、大妖,就已經相當於地球上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了,可以飛天遁地,而破碎虛空,更算得上是升仙,進入了仙人的行列,這特麼的哪裏低級了。”

    李牧覺得,老神棍的話,真的是要仔細咂摸啊。

    除了武力境界之外,關於其他方麵,李牧也有了一些收獲。

    比如妖族的實力境界劃分,一開始和人族略微有不同,如開智,納氣,內丹,化形等,但是到了天人之後,便統一稱呼了,除此之外,人族術士修煉之路,也是前期與略有不同,以星等為區分,但到了天人境界之後,就又是一樣的稱呼了。

    這說明,武道、法修、妖修,殊途同歸。

    大道和力量的本源,是一樣的。

    李牧看完這些,心裏覺得清晰了很多。

    同時,他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同之處,比如老神棍傳授的諸多術法之類的奧義,稱之為道術,而這個世界的術士,將他們修煉的術法,稱之為法術,雖然隻是一字之差,但李牧已經感覺到,這兩者之間,是有高下之分的。

    單單從字麵意義上來講,道,是要淩駕於法之上的。

    老神棍傳授的是神仙道術,而這個世界的術士們,修煉的是凡人之法。

    至於陣法之類的,鄭存劍搜尋的這些卷宗上,闡述的極少,這個世界的術士們,隻是粗通一些簡單的幻陣,與老神棍那些信手拈來的各種通天徹地的法陣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裏。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個世界的術士,基本上僅限於對天地能量的一種粗淺運用階段,至於陣法之術,更是探索有限。

    李牧閉上眼睛,在心裏梳理了一遍,逐漸胸有成竹了起來。

    他對於自己要走的路,也更加清楚了起來。

    老神棍要求他,在二十年之內,返回地球,換一句話來說,就是李牧必須在二十年之內,進入破碎虛空的境界。

    因為隻有破碎虛空,才能離開星球的束縛,進入宇宙星空。

    而如今,他的戰力,是大宗師。

    實際上,前些日子表現出來的力量,他還是有所保留的,所以嚴格的說,李牧如今的修為,在大宗師這個層麵,已經到了極致的高深處,這也是他對於天劍上人的約戰,並不怎麼在乎的原因。

    大宗師境界之內,他不敢說是無敵,但也絕對是不敗。

    至於對上先天境的強者,有沒有勝算,李牧可就說不準了。

    因為他還未見識過這個世界先天力量的破壞力,按理來說,先天境脫離了生而為人的天地注定的桎梏,是一個巨大的超脫,不可用之前的一些了解來度側。

    “破碎虛空……”

    李牧起碼知道了自己該努力的目標了。

    以後,需要多注意一些破碎虛空方麵的消息了。

    他心中想著,思路轉換,開始考慮明日的約戰。

    “天劍上人的格局如何,無法度側,但從【開天神劍】張乘風以及眾多天劍武館弟子的表現和做派來看,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明日約戰的地方,又是在天劍武館的校場之中,隻怕是沒安什麼好心,另有陰謀詭計也說不定,所以,不得不防。”

    李牧想著。

    他的目光,落在了還剩下的六塊臉盆大小的玉料上。

    “可以製作一次性消耗品級別的道器,作為殺手鐧。”

    李牧有了主意。

    一次性消耗品道器,宛如地球上的手雷、地雷一樣,當然威力更強,一旦引爆,可以產生毀天滅地的能量,按照老神棍的說法,這玩意兒是以多打少,作威作福,殺人越貨,居家旅行欺負人的必備良品。

    “就煉製【紫玉天星雷】吧,是我目前精神力可以煉製的最強消耗性道器了。”

    李牧一番考慮,有了結論。

    這也多虧了教坊司之行,觀先天道體花想容月下獨舞,受到道韻激蕩之力,李牧的【先天功】得以突破,達到了第一層小成,精神力增長,才能考慮煉製【紫玉天星雷】,換做是前兩日的李牧,煉製不出來。

    ……

    ……

    時間流逝。

    這一兩日時間裏,流芳街教坊聞聖齋中發生一切,仿佛是插了翅膀一樣,在長安城之中瘋傳,引發了巨大的轟動。

    少年大宗師繼【陋室銘】之後,又出佳作,不論是【佳人詩】還是【花想容】,都是不打折扣的百年詩,甚至流傳千年也不成問題,這意味著他文名已成,徹底得到了‘文武雙全’這樣一個評價。

    無數文人名士,都在爭相傳頌評價李牧的三首詩。

    哪怕是最苛刻的詩評家,也不得不承認,這三首詩乃是精品之中的精品,除卻一些地名、人名還待商榷之外,其他意景俱是上乘,如此詩才,十年之內,長安府詩壇誰與爭鋒?

    而教坊司之內的青樓美女、名妓、各樓的花魁們,則是爭相唱這三首新詞,其中,尤以【佳人詩】最受歡迎,幾乎成為了這幾日大小青樓之中必唱的曲目,百聽不厭。

    而得到了這首詩‘冠名權’的聞聖齋名妓花想容,則是一夜之間,更上一層樓,風頭大漲,名氣暴增,隱隱有成為長安城數百家大小青樓之中第一花魁的趨勢。

    但凡是有一點兒名氣的名妓,無不希望可以得到這位風流少年大宗師的青眼相待,得到一半首詩詞,藉此更上一層樓。

    這就是名士詩詞的力量。

    就連許多普通的平民,聽了這三首詩之後,也覺得好聽,可以觸動他們心中的一些情愫。

    人人爭相謄抄這三首詩。

    一時之間,長安紙貴。

    李牧之名,響徹長安城。

    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兩位大宗師的約戰,就更是引人注目了。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的少年大宗師李牧,對戰老一輩劍神【天劍上人】,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死鬥,讓無數人都為之向往,如果說前幾日的三首詩,引動了長安城文壇的風雲的話,那這一場約戰,引動的就是整個長安城武道江湖的驚濤駭浪了。

    第三日上午,陽光明媚。

    決戰之日,終於到來。

    天色還未完全放明,天劍武館的外麵,已經聚滿了人群,擠在門口,就等天劍武館開館,衝進去,占據一個觀戰的位置。

    在此之前,天劍武館放話,此一戰,將會對整個長安城各界武林人士開放,所有欲觀戰的人,都可以進入校場觀看,無需請帖。

    很顯然,天劍武館對於自己最終獲勝,抱有絕對的信心,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快決定,他們要在長安城武林同道的麵前,展示自己的實力,通過這一戰,震懾所有潛在的對手。

    距離開館還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天劍街上,已經被擠了個水泄不通,放眼看去,黑壓壓一片,全都是人頭,猶如潮水一般地湧動著。

    可見這一戰的影響力。

    當然,擠在門外的都是普通人。

    真正有影響力的各方高層、高手、貴族、官員、巨富,都已經通過特殊渠道,提前進入到了武館校場上。

    時間流逝。

    轟隆隆!

    天劍武館的大門開啟。

    牽著烈焰虎的武館弟子,從大門裏走出來,在門口兩側一字排開。

    不等放話,外麵的人群,已經猶如決堤的潮水一樣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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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感謝聲聲深夏隔煙羅、肥彡波兩位大大的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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