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聖武星辰 作者:亂世狂刀 (連載中)

 
noriko1026 2018-1-27 10:25: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3 2426285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10
0190、誰是法律

    如果連這種事情都坐視不理,那他學武又是為了什麼?拯救地球,更是一個笑話。

    李牧大步地走過去。

    他正要說話,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的變化出現了。

    從圍觀的人群中,擠出來六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衝過去,將蔡婆婆從那幾個軍士的手中,搶了過來,保護在身後。

    李牧一看,倒也不著急站出去。

    他決定靜觀其變,這幾個年輕人是什麼來路。

    “你們……你們什麼人?竟敢對抗護陵軍?啊?幹什麼?啊?反了天了是吧?”看守遠門軍士的小隊長,那位絡腮胡五大三粗的軍士長,勃然大怒,一揮手,道:“果然是一群鬧事的刁民,來人啊,都給我圍住,不要放跑了。”

    立刻從墓門後麵,又衝出來數十個時軍士,刀槍出鞘,將這六個年輕人,連同蔡婆婆祖孫,團團圍住。

    場麵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

    圍觀的人,也都紛紛後退,生怕被波及。

    “護陵軍就是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六個年輕人並無懼色。

    為首一人,濃眉大眼,身材削瘦卻給人一種力量感,身穿麻袍,麵帶怒色,道:“我們在前線浴血殺敵,我們的親人,在後方就被你們這群雜碎,這樣的折辱嗎?”

    “嗯?你們是軍人?”絡腮胡軍士長麵色微微一變。

    那瘦削年輕人,抬手,亮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銅牌,怒喝道:“靖邊新陷陣營百夫長吳北辰,怎麼樣?有沒有資格教訓你們這群不要臉的狗東西?啊?”

    絡腮胡軍士長的麵色,就變得有點兒難堪了。

    靖邊軍乃是大秦帝國的邊軍,編製與各大府的府兵略有不同,但不管怎麼說,一位百夫長,相當於是府兵軍中的正六品武官了,在官秩上,要比他這個勉強從九品的護陵軍的軍士長高了不少。

    “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兄弟我這也是奉命行事,”絡腮胡軍士長黑著臉,道:“這是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放你他娘的臭狗屁,誰是你兄弟?你們這群渣滓也配和老子們稱兄道弟?”瘦削年輕人吳北辰怒喝道:“老子們辛辛苦苦在邊境殺敵,為的就是保護家裏的妻兒老小,你們這群上了前線就尿褲子的雜碎,就在大後方幹這種事情?啊?”

    “大家都是帝國軍人,何必把話說的這麼絕。”絡腮胡軍士長冷哼。

    邊軍嘛,不過是一群兵蠻子而已。

    “嘿,你們也配帝國軍人這四個字?”六個年輕人之中,有人冷笑了起來,道:“護陵軍不過是一群站在軍墓邊上吃死人飯混軍餉的渣滓而已。”

    “就是,向進入軍墓祭拜的烈屬收費,這是那個缺德王八蛋想出來的主意?不怕斷子絕孫嗎?”另一個邊軍年輕人憤怒地質問,道:“哪一條帝國律法,允許你們這群食屍鬼這麼做了?”

    “毆打烈屬,簡直是禽獸不如。”

    六個邊軍,都是長安府出身,這一次,也是回來祭拜自己死在戰場上袍澤兄弟,沒想到,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如何能不氣憤填膺。

    “你們嚷嚷什麼?這裏是長安城,不是邊境。”絡腮胡軍士長冷笑了起來:“入園收費,這是我家大人製定的規矩,你們要是不服,有本事就去找我家大人。”

    “你家大人是哪個損陰德的玩意,讓他出來。”一位邊軍年輕人,氣氛地道。

    話音未落。

    咻!

    一道箭矢,如閃電一般,從軍墓園門口直射出來,飆向說話的邊軍年輕人的咽喉。

    殺機爆溢。

    “小心……”百夫長吳北辰第一個反應過來,抬手一掌,內氣激蕩,拍向箭矢。

    啪!

    千鈞一發之際,這箭矢被他拍到了中間,微微一斜,改變了原來的軌跡,擦著那年輕邊軍的臉頰射過去,在他的臉上,直接擦除一道小拇指粗的血痕。

    而吳北辰也是被反震的手臂發麻,掌心炸裂,皮開肉綻。

    這時,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貴公子一樣的年輕人,從園門口走出來,一副慵懶毫不在乎的樣子,手中握著弓箭,臉色陰冷而又驚訝,呸了一口痰,吐在地上,淡淡地道:“可惜了,這一箭竟然被擋了,沒有射死一頭豬。”

    “大人!”

    “參將大人。”

    絡腮胡軍士長等人,連忙恭恭敬敬地行禮。

    “你說什麼?”那邊軍士兵摸著自己臉上的血槽,憤怒的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猛虎,道:“誰是豬?”

    “嗬嗬,當然是說你啊,一二三四……六,一共六頭豬,”年輕人戲謔地指指點點,道:“怎麼,我說錯了嗎?六頭蠢豬,本將軍的事情,你們也敢管?老子把你們都摸了脖子剝了皮,丟到肉鋪裏麵去當豬肉賣,都不敢有人過問,你們信不信?”

    “你……你就是這護陵軍的參將?”吳北辰運轉內氣,壓製手掌上的傷勢,示意其他幾個兄弟不要衝動,剛才那一拍,他感受到,這個年輕參將,實力很強,道:“目中可有帝國律令法紀?壓榨烈屬,私收入園費,辱罵邊軍,這一條條罪狀,可都是大罪。”

    “啊哈哈哈,大罪?有多大?”年輕人誇張地大笑,道:“你們六頭豬,就能代表邊軍?嗬嗬,在這裏,我就是律法,我想怎麼要,就怎麼樣……你,”他指了指那個臉上被擦出一道血痕的年輕人,冷笑道:“背後辱罵帝國貴族,按律當誅,來人啊,給我拿下。”

    之前,這個年輕的邊軍,氣氛之下,的確是開口罵了幾句。

    “還有你,你……”年輕參將抬著手中的弓,一一指了指其他兩個邊軍青年,道:“也開口罵了,死罪難逃……一並給我拿下了。”說這裏,他故意用挑釁和戲謔的語氣,看著吳北辰,道:“剩下你們三個,哦,是他們的同黨,連坐,哈哈,給我抓起來,一人挖掉一隻眼睛。”

    周圍眾人,聞言都不寒而栗。

    這個年輕人的心思,真的是歹毒到了極點。

    而且,也是驕橫肆無忌憚到了極點。

    近百的護陵軍軍師,從陵園中走出來,四麵圍了起來。

    “不,軍爺,我不進去了,我不去看三兒了,我錯了……”蔡婆婆畢竟還是心地善良,一看到因為自己的原因,幾個路見不平的小夥子,就要被殘害,頓時跪在地上哀求,道:“軍爺,不不不,將軍大人,我這就走,你放過這幾個小夥子吧……”

    “哈哈,哈哈,這可是我聽到過的最好聽的笑話了,”年輕參將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老豬婆,你以為你是誰,說一句話,磕幾個頭,我就要聽你的,啊哈哈哈,來人啊,把這個老豬婆,還有她那個小孫女,都給我吊起來,割了脖子放血……”

    周圍所有人,都是麵色慘白。

    太殘忍了啊。

    這個年輕參將,做事也未免太過了吧。

    “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你……”百夫長吳北辰氣的渾身發抖,他從未想到過,自己兄弟們在邊境上苦苦浴血廝殺,守衛的和平環境之中,竟然有人如此無法無天,如此殘暴不仁。

    年輕參將理都不理,坐在親衛搬過來的椅子上,打了一個哈欠:“動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近百位護陵軍士兵,長槍如林,就逼了過來。

    六名年輕的邊軍青年,還有蔡婆婆祖孫兩人,猶如案板上的魚肉一樣,孤立無援。

    周圍圍觀的人,一個個也都是麵色煞白,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附近的一些小販,更是暗暗搖頭。

    護陵軍的這位年輕將軍,乃是去年從秦城來的皇親貴族,據說背景極大,連知府大人,都要給幾分麵子,但是手段殘忍,心思惡毒,這一年來,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簡直鬧的是天怒人怨,可惜就是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他。

    看到這裏,李牧搖了搖頭。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他想到了這句詩,猶如蔡婆婆祖孫兩個人最真實的寫照。

    西秦帝國中興之後二百年,如今,已經開始隱隱流出來一股腐朽的味道。

    李牧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來。

    他抬手在一個護陵軍軍士身上一拍,奇異的力量湧出。

    就看這名士兵驚呼一聲,向旁邊歪倒過去,然後這近百名的軍士,一個接著一個後退踉蹌倒下,就像是退到了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連著一個,轉眼之間,近乎都倒了下去,驚呼聲一片,歪歪斜斜狼狽萬分。

    包圍圈瞬間就破了。

    這樣的意外之變,頓時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

    “你剛才說,在這裏,你就是律法?”李牧雲淡風輕,往前幾步,看向那年輕參軍,道:“我覺得,你可能說錯了。”

    年輕人斜躺在椅子上,看著滾地葫蘆一樣的士兵,麵色微變,旋即又看向李牧,上下掃了一眼,複又懶洋洋地哼道:“喲,又跑出來一個不怕死的,小家夥,你算是那顆蔥啊,敢管我的事?本將軍哪裏說錯了?”

    李牧道:“我覺得,今天,在這裏,我才是律法。”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13
0191、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什麼?”年輕參將一怔,旋即大笑,最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你?哈哈,笑死我了,我竟然……哈哈……碰到一個比我還狂……哈哈比我還狂的,小家夥,你就是律法,哈哈,你憑什麼?”

    “你呢,你憑什麼?”李牧道。

    “我啊?哈哈,就憑我姓秦,就憑我身體裏流淌著皇族的血液,”年輕人一臉的嘲諷,道:“怎麼樣,這個理由足夠嗎?”

    “不夠。”李牧搖搖頭:“在我麵前,不僅不夠,還差的太遠。”

    “哦?”年輕人眼睛眯起來,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誚的弧度,道:“在你麵前不夠,那你說說,你憑什麼?”

    李牧晃了晃自己的拳頭,道:“我憑這個。”

    說完,李牧直接一巴掌拍下去。

    勁風湧動。

    “你找死。”

    年輕參將麵現淩厲之色,氣息陡然一變,眼眸之中精芒如刀劍一般吞吐,身體之中,內氣湧動,抬手,右掌瞬間凝聚為紫金之色,朝著李牧的手掌轟來。

    “小心……”吳北辰在一邊大聲地提醒。

    他拍過年輕參將射出來的箭,知道這個看似紈絝一般懶洋洋囂張霸道的年輕人,實際上,是真的有實力的,至少也在大宗師左右,極為可怕。

    轟!

    掌心對撞,勁氣流溢。

    哢嚓。

    是骨頭斷裂的脆響聲。

    年輕參將的手掌上,紫金色的異芒消失殆盡,右臂手肘處,以一個觸目驚心的角度彎曲,顯然是骨折了。

    “你……”年輕參將屁股下麵的椅子,被震成為了粉末,不過他也反應極快,以一種奇異的身法後退,站起身來,看著自己手腕的曲折,驚怒交加,抬頭盯住李牧,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但你不知道。”李牧也頗有點兒意外,這個年輕人,最多不過三十,實力卻是意外的強悍,剛才一掌,竟然沒有將他拍廢掉,不過,他並不猶豫,一步踏出,又是一掌。

    轟!

    勁風流溢中,年輕參將被直接破開防禦,一掌印在胸前。

    哢嚓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之中,他的胸前,一個清晰的掌印,宛然可見,胸骨肋骨,不知道斷裂了多少,哇地一口,吐出鮮血,整個人再也站不穩,委頓在了地上。

    “這點兒修為,也敢在長安城中,倒行逆施,你也真是活夠了。”李牧搖搖頭。

    年輕參將麵色慘白,口中吐出鮮血,但臉上,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之色,怒極反笑:“哈哈哈,好,哈哈哈,太好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敢這樣打我,哈哈哈,你有種,希望一會兒,你還能繼續有種下去。”

    他有恃無恐。

    周圍一些知道這個年輕參將來曆的人,也都麵帶同情,看向李牧。

    招惹了帝國皇族的人,就算是你實力再強,也沒有用啊。

    這個少年人,還是太衝動了啊。

    “嗬嗬,好啊,今日,你隻管將你的依仗、底牌都使出來,我給你時間,你找人,把你能夠找來的幫手,都找出來,我倒是要看看,誰給了你這種瘋狗一樣帝氣,”李牧心中,已經是殺機大炙,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現在就找。”

    這話一出來,圍觀眾人,也都驚訝了起來。

    怎麼著?

    聽這話的樣子,這個少年,也是大有來頭不成?

    年輕參將一怔,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李牧,腦海裏將他認知之中當今西秦帝國中不可招惹的年青一代的名字都想了一遍,卻沒有一個能夠和眼前這個年輕人對上號,他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李牧也不理會他。

    他轉身,在紀念碑香爐之中,取出一炷香,撚指一插,就插在了青石地板中,道:“這一炷香,燒了四分之一,在剩下的四分之三時間裏,你把你能找的人,都找來,看看能不能救你這條狗命。”

    年輕參將死死地盯著李牧,旋即冷笑,道:“嚇唬我?啊哈哈,我秦林也不是被嚇大的,好,你給我等著……來人。”他招呼幾位心腹過來,在耳邊叮囑了一些什麼,道:“快去,都給我找過來。”

    十幾個心腹,立刻快馬加鞭,衝出了軍墓牌坊街。

    “小雜碎,你等著。”年輕參將秦林道:“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樣的人,不該招惹。”

    “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李牧一字一句地道。

    說完,他看向了那個絡腮胡軍士長。

    後者被李牧的目光一掃,頓時意識到不妙,腿就哆嗦了起來。

    “你,”李牧指著絡腮胡軍士長,道:“過來,下跪,道歉。”

    絡腮胡軍士長麵色陰晴不定,看了一眼年輕參將,梗著脖子,道:“你算什麼東西,也要讓我……”

    話音未落。

    李牧淩空一招手,風龍卷之術瞬發,直接將他淩空攝過來。

    啪啪!

    兩個巴掌,絡腮胡軍士長的臉,立刻就抽得像是熟爛了的西瓜。

    噗通!

    李牧將他直接摜在地上,指了指一邊還在愣神的吳北辰、蔡婆婆等人,道:“不想死的話,就過去磕頭,道歉。”

    絡腮胡軍士長已經嚇得魂飛天外,滿臉是血,忙不迭地爬過去,磕頭道:“我錯了,婆婆,還有這幾位兄弟……我錯了,你們大人有大量,繞過我吧……兄弟我也是奉命行事……”

    “一個早就斷了脊梁的狗,還學人家裝硬漢,可笑。”李牧搖頭。

    “是是是,我是狗,諸位大爺,饒了我吧,就當我是一條過,放了我吧……”絡腮胡軍士長哭喪著臉求饒。

    吳北辰等幾名邊軍士兵,麵帶憤怒,沒有說話。

    對於這種欺軟怕硬的軟骨頭,他們向來沒有什麼好感。

    蔡婆婆祖孫兩個人,則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小菜菜這個時候,才看到李牧的麵容,突然眼睛一亮:“大哥哥,是你?你也來到長安城了,也是來這裏找爸爸的嗎?”她認出來,李牧就是在平安鎮上幫過她們的那個小和尚。

    蔡婆婆擦著眼睛看了一下,也認出來:“亂來大師?”

    李牧輕輕地摸了摸小菜菜的頭發,又向蔡婆婆點點頭,柔聲道:“放心,今日,你們進一定可以進入軍墓,我倒是要看看,有誰敢阻攔。”

    他的性格,是一個矛盾複雜體。

    慫的時候是真的慫。

    但若是倔起來,就算是天王老子在麵前,也都不肯低頭,一定要戳到底。

    今天,這裏發生的一切,讓李牧心中有一種憤怒和殺意。

    這種憤怒,不發泄出來,不行。

    吳北辰幾個人,一看這情況,才明白,原來這個看起來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少年人,竟然是和這一對祖孫認識,怪不得要出頭,不過,今日的事情,隻怕是難以善了了,他們也沒有想到,護陵軍的參將竟然是一位皇族,這件事情,要鬧打了啊。

    希望這個奇怪少年,真的是大有來曆吧。

    李牧向這幾個邊軍點點頭,道:“蔡婆婆祖孫,與我有一麵之緣,今日,多謝諸位仗義出頭。”

    “不敢。”

    “這是我等從軍之人應該做的。”

    幾個年輕邊軍都行禮道。

    他們邊軍中的風氣,最是尊重這種實力和骨氣同樣強硬的強者,哪怕李牧看起來,也不過是才十五六歲的樣子。

    “大人,我已經磕頭認錯了,是不是……”絡腮胡軍士長,顫顫巍巍帶著諂笑地看向李牧。

    李牧直接飛起一腳,將這軍士長踢飛出去,撞在了一邊的帝國英烈紀念碑的石基上。

    啪嚓!

    就像是一塊大西瓜撞碎在了石頭上一樣,鮮紅的液體就流淌了出來。

    這一下子,絡腮胡軍士長死的不能再死了。

    “認錯有用的話,要帝國律法幹什麼?”李牧淡淡地道。

    從這個絡腮胡軍士長之前的作風來看,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言不合,就要蔡婆婆祖孫的命,簡直是一點兒人性都沒有,可以想象,在此之前,除了蔡婆婆祖孫外,還有不知道多少的其他受害者。

    這種東西,如畜生一般嗎,唯有殺之,才算是真正的慈悲——對受害者們的慈悲。

    鮮血汩汩流淌,染紅了紀念碑的石基。

    周圍的圍觀者們,惶惶變色,反應不一。

    有人嚇得尖叫。

    也有人忍不住暗暗稱快,覺得實在是節氣。

    軍墓何等神聖莊嚴之地,這些日子以來,卻被這群缺德陰損的家夥占據,勒索壓榨烈屬的錢財,弄得天怒人怨,早就該死了,隻是一直都沒有人敢管,今日,這個惡人,終於遭受到了報應。

    吳北辰幾個人,也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真的殺人了?

    看著那被鮮血浸染的英烈紀念碑石基,幾個邊軍再看向李牧的時候,眼神又變了。

    在李牧的身上,他們看到了真正秦國軍人那種殺伐果斷,毫不妥協的烈烈之風,莫非這少年,是某位貴族軍屬的後裔不成?

    年輕參將被心腹扶起來,運氣壓製傷勢,看到這一幕,麵色變了又變。

    李牧看向他,道:“你也過去跪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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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16
0192、看來你懂了

    “什麼?讓我跪在這裏,你……竟敢折辱我?”年輕參將怒吼,道:“我乃是大秦皇族,我的身體裏,流淌著皇室的血液,你竟敢讓我跪……”

    啪!

    李牧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欠抽是吧?還搞不清楚狀況?這座紀念碑之下,埋葬的英烈,哪一個不是為了捍衛大秦帝國皇室,拱衛大秦帝國疆域而戰死的英雄,你不過是一個承襲了前人餘蔭的蠢貨瘋子而已,讓你跪,是賜予你的榮耀,就算是當今大秦帝國的皇帝,在這樣一座紀念碑之前行禮,也是理所應當的。”

    李牧說到這裏,低頭俯瞰年輕參將秦林,道:“你,跪,還是不跪?”

    “你有種殺了我。”年輕參將秦林滿嘴是血,冷笑道:“老子不是嚇大的……”

    李牧搖搖頭。

    哢嚓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李牧直接踢碎了年輕參將秦林的腿骨,將他丟到了英烈紀念碑麵前。

    和這種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啊……啊啊啊……”年輕參將秦林疼的大吼,麵色慘白,他從小到大,何曾收到過這種折磨,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麵孔,開始扭曲,他用雙手扶著地麵,冷汗猶如水一樣,混著鮮血,跌落地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慘笑,瘋狂地慘笑,像是瘋了一樣,眼睛裏射出仇恨的光芒,道:“小雜碎,你今天最好殺了老子,否則,我要你知道,什麼事後悔。”

    周圍眾人,紛紛變色。

    這種怨毒的語氣,顯然是將李牧記恨到了極點。

    年輕參將秦林的瘋狂、狠毒和硬氣,讓圍觀者都為之變色。

    被這樣的人記恨,顯然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即便是吳北辰等幾個邊軍硬漢,一時之間,也不由得心中忐忑。

    然而李牧卻是根本不吃這一套。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捏斷你一根骨頭,要是不信的話,你試試。”李牧麵無表情地站在英烈紀念碑跟前,看著年輕參將青林,一字一句地道:“骨頭捏完了,你還不閉嘴,那就撕你的肉……我不喜歡暴力,但卻也不介意使用暴力。”

    “你……”年輕參將秦林怒吼。

    哢嚓。

    又是一塊骨頭,斷裂彎曲。

    李牧依舊是麵無表情:“你最好選擇相信。”

    秦林額頭冷汗淋漓。

    看著李牧那不見絲毫陰晴的臉色,他的心中,逐漸滋生出一絲恐懼。

    如果此時的李牧是冷笑,是憤怒,是瘋狂,也許他反而不怕,但是偏偏李牧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情緒波動,仿佛這一切,對於他來說,真的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反而讓秦林害怕。

    他冷哼著,低下了頭,卻在心裏,他瘋狂地發誓詛咒著。

    李牧冷笑一聲,看向吳北辰等人,道:“你們帶著蔡婆婆,進去祭拜吧。”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許會很瘋狂,所以他其實還是不太想讓這六個心有熱血的年輕邊軍漢子牽扯太深,蔡婆婆和小菜菜,也是同理。

    吳北辰等人猶豫了一下,便帶著蔡婆婆祖孫,進入了軍墓大門。

    “大哥哥,你要小心啊。”菜菜回頭,有點兒擔憂地向李牧揮手,營養不良的小臉蛋上,布滿了汙垢,大眼珠子黑白分明,顯得瘦弱而又善良。

    李牧笑了笑。

    這個世界,對於弱而善良者,是何其不公也。

    年輕參將秦林,低著頭,咬著牙,在心裏暗暗發著毒誓。

    今日解決了李牧,他要將那六個該死的邊軍,還有那對窮鬼祖孫,全部都一刀一刀剮死,才能發泄心中的憤怒。

    很快,一陣馬蹄轟鳴之聲傳來。

    遠處,一隊軍隊,如黑色潮水,轉瞬就到。

    最前麵是二十多騎武士,當中的一個人,胯下烏騅獸,身披銀甲,年齡四十歲左右,麵色嚴峻,正是西城區分守衙門的守備蔣炳,身後跟著的都是他的心腹將領,在之後則是整整三百精銳騎兵。

    一股撲麵而來的鐵血煞氣,猶如黑色洪流,席卷而來。

    守備衙門的精銳,要比護陵軍強悍了太多。

    “止!”

    軍令聲之中,蔣炳等人,來到了近前。

    “是什麼人,竟敢大鬧軍墓?”

    蔣炳身形一閃,猶如一道銀色閃電,從烏騅獸身上躍下來,大聲地喝問道。

    年輕參將秦林,眼眸之中,迸發出一絲喜色,指著李牧,怒吼道:“給我把他抓起來……”

    蔣炳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跪在紀念碑前渾身是血的人,竟然是秦林,頓時心中一個激靈,俺叫不好,連忙三兩步上去,道:“秦小王爺,我來遲了……快請起。”

    說著,他就要攙扶起秦林。

    “起?他今天,起不來了。”李牧開口,盯著蔣炳。

    “你是何人?”蔣炳那日並未去觀看天劍武館之戰,所以,並不認識李牧,他眼光一掃,將李牧穿著普通,衣襟破碎,且渾身上下,並無內氣波動,當下隨意地道:“來人啊,給我抓起來。”

    李牧笑了:“你是何人?”

    “本官乃西城區守備衙門守備蔣炳。”蔣炳氣勢淩人:“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

    “你也不問問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李牧又問。

    蔣炳冷笑,道:“當然不用問,既然小秦王爺說了要抓你,那你就是再有理,也要抓,得罪了小秦王爺,你就算是有一萬個理由,也都罪該萬死。”說著,極為不耐煩地揮手,對其他心腹將領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抓起來。”

    今日,正是他向秦林表現的機會,一定要把握好。

    五六個黑甲將領,抽出腰間報到,朝著李牧逼過來。

    李牧搖搖頭:“看來,都是一路貨色,我也不用多費口舌了。”

    他一拳轟出。

    轟!

    拳罡如潮。

    這幾名黑甲將領,像是颶風中的稻皮一樣,毫無反抗的餘地,被直接一拳轟飛,癱軟委頓在地。

    “你……”蔣炳大驚。

    李牧道:“這紀念碑前,你也應該跪一跪。”說著,直接一掌拍下來。

    蔣炳激蕩內氣,渾身閃爍光華,內氣域場激發,竟然也是宗師境巔峰的修為,殊為不弱,比之東城區守備衙門的守備將軍蔡知節,在伯仲之間。

    但這種實力,在李牧的麵前,卻是根本不夠看。

    李牧一掌拍下來,如泰山壓頂,如山巒崩催,蔣炳隻覺得巨力覆蓋下來,根本不是他所能對抗,哢嚓一聲,雙臂盡斷,雙膝彎曲,不由自主地就跪倒在了紀念碑前,跪碎了地上的石板。

    “啊……”蔣炳慘叫,怒吼:“你竟敢對本官出手,你……”

    李牧不耐放地冷哼一聲,腳尖發力。

    嗖!

    一塊石塊,直接激射起來,砸進了蔣炳的口中,砸碎了他一口牙,也直接砸爛了他的嘴,蔣炳還未說完的話,全部都被砸了回去。

    “死跑龍套的話,翻來覆去,都是這麼幾句,如果你沒有什麼更有營養的話,就不要在囉嗦,否則,隻是自取其辱而已。”

    李牧彎下腰來,盯著驚駭莫名的蔣炳,一字一句地說完,又問道:“懂了嗎?”

    蔣炳當然不懂死跑龍套是什麼意思,但他懂李牧眼神中的意思。

    倒吸了一口冷氣,仔細冷靜下來的他,餘光看到一邊的秦林也死跪著不說話,突然也就明白過來了,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媽的自己表現錯地方了,急匆匆來,沒有搞清楚狀況啊,連秦林都被打成豬頭了,對方顯然完全都不在乎秦林的小王爺身份,又豈會在乎自己一個小小的時分守衙門將軍?

    但,這種恍然大悟,來的實在是太晚了。

    蔣炳跪在原地,強忍著手臂的疼痛,不敢再說一句話。

    李牧滿意地點點頭:“好了,看來你懂了。”

    然後,他扭頭看向秦林,道:“你找來的第一張牌,似乎並不怎麼樣,讓我很失望啊。”

    秦林低著頭,一言不發。

    李牧就笑了:“給我把他抓起來……恩,一共是七個字,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秦林的眼中,立刻漏出了恐懼的神色。

    李牧手掌往地麵上一按,七個石子跳起來,彈射到秦林的身上。

    哢嚓哢嚓!

    七根骨頭斷裂。

    之前,李牧說過,要是秦林再敢多說一個字,就捏斷他一根骨頭。

    “啊……”秦林冷哼,咬著牙撐著,甚至連慘叫都不敢。

    現在,他是真的怕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一個瘋子,一個比他還狠的瘋子,偏偏這個瘋子,實力高的可怕,遇到這種人,真的是毫無辦法,頭都要被錘爛。

    很快,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轟鳴之聲。

    一隊甲士,急匆匆而來。

    戰馬上跑在最前麵的,是一個黑色巨塔一樣的壯漢,身形魁梧的有些嚇人,不是東城區分守衙門的守備蔡知節,又是誰?

    秦林今日抱了狠狠收拾李牧,也要展示自己能量的心思,所以,剛才命人傳令,直接就把東南西北四大分守衙門的守備將軍,都請了,這四個人,可以說是除了知府李剛之外,整個長安城中最為具有權勢和兵力的人。

    李牧看到蔡知節出現,冷冷一笑。

    -------

    今晚心情不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19
0193、機會來了

    蔡知節縱馬而來,到了近前,先看到小王爺秦林的慘狀,目光一變,然而,等到他再看到麵帶殺機,站在一邊的李牧時,心髒就更是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怎麼是這個殺神啊。

    他意識到,自己要被卷入一場可怕的渾水中了。

    他就算是盡起東城區分守衙門的兵力,也不能將李牧怎麼樣啊,天劍武館一戰,李牧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驚悚,尤其是最後一拳,秒殺一位修煉出一縷先天之氣的先天絕世強者,那簡直是猶如神魔一樣。

    那一戰,在蔡知節的心中,留下了太過於深刻的印象,讓他對於李牧,已經本能地產生出了一種畏懼。

    然而,現在退,已經來不及。

    他勒馬停下,心裏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樣,走過來,也沒有問秦林,而是直接向李牧拱拱手,道:“這麼巧,竟然在這裏,碰到了李牧大人……”蔡知節心裏在罵娘。

    李牧看著他,沒有說話。

    而一邊的蔣炳,心中一個哆嗦,這個時候,才明白,這個心狠手辣的年輕人,到底是誰。

    媽的,竟然是這個殺神。

    早知道……

    他好後悔,自己沒有去看天劍武館那一戰,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這少年,竟然是轟動了整個長安城的少年先天、詩仙李牧,如今,長安城中不知道這位爺的人,隻怕是沒有幾個了吧?

    如果一開始知道是李牧,那蔣炳絕對不會說那些話。

    同樣心情的,還有秦林。

    他也是這一瞬間,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瘋子一樣的少年,是什麼來曆。

    一個十五歲的先天戰力絕世強者啊,怪不得,口氣這麼大,出手這麼狠。

    但,他又非常非常的憤怒。

    李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文進士而已,帝國官員,皇室冊封的官身,太白縣的縣令,從官秩上來說,在擁有小王爺身份的他的麵前,如一隻小爬蟲一樣,卑微的身份,竟然敢如此折辱他?

    “巧嗎?蔡大人,如果你是來為這個蠢貨求情的,那就免開尊口吧。”李牧一點兒麵子也都不賣。

    蔡知節的臉色,就有點兒難看。

    李牧這也太強勢了。

    “李大人,這位秦小王爺,乃是當今帝國鎮西王最喜愛的一位王子,身份尊貴,如果他有什麼的最李大人的地方,略施懲戒就可以了,我這麼說,也是為了李大人你好,要是最後事情鬧得無法挽回,隻怕到時候,李大人你也擔待不起。”蔡知節知道。

    自己既然來了,就必須說話,否則,到時候鎮西王.震怒怪罪下來,他擔待不起。

    說完,蔡知節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道:“李大人天資絕世,未來的路,還很長,凡事三思而後行,何必如此衝動,急於一時呢。”

    這是在暗示李牧,你有如此天賦,日後成就更好,總有一日,可以成長為帝國武道巨擘,那時候,便可以隨心所欲,何必現在就著急樹敵呢?

    再強大的天才,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也是弱小的。

    如果夭折了,那也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

    這也算是在為李牧著想了。

    然而,李牧卻不這麼想。

    他現在,已經徹底放開了。

    今天這一口氣,非出不可。

    要是裝逼裝到一半就收手,那和傻逼有什麼區別?

    而且,最主要的是,今天這一口氣不出,心情就會很不爽。

    用一句更加裝逼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念頭不通達。

    何況,老子修煉的是仙人功法,進境那是一日千裏,何必畏畏縮縮,且太白縣城衙門的【天罡地煞陣】已經小成,大不了,到時候龜縮在其中,有誰能攻破?

    “蔡大人,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李牧看著他,很認真地道。

    蔡知節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李牧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他覺得牙疼。

    “李大人,小王爺的能量不小,就算是長安城中的先天,或許也可以請動,李大人何必非要玉石俱焚呢?”蔡知節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說。

    李牧語氣堅定地道:“蔡大人,你我有一麵之緣,我才和你好言說話,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裏,不管是誰來了,也都沒有用,除非他能打贏我,我今天,就是要收拾人,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蔡知節就更加牙疼了。

    他沒有想到,李牧憤怒起來,竟然是如此固執。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再往下說,李牧就該翻臉了。

    但是動手?

    他更不敢。

    “後退。”蔡知節擺手,與自己麾下的心腹將領,還有東城區守備衙門的精銳,都紛紛往後退去,距離紀念碑大約百米左右的距離,沒有完全撤走——這種情況下,他如果走了,事後同樣難逃責罰。

    騎虎難下,進退維穀,投鼠忌器啊。

    不過,他下令將周圍圍觀的人,都驅散了。

    這樣做,也算是為小王爺秦林保留一些尊嚴吧。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南城區、北辰區的守備將軍,並未如秦林所期待的那樣帶兵現身。

    蔡知節心中明鏡兒似的,猜都不用猜,肯定是這兩個老狐狸,在來的路上,收到了消息,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事情的真相,所以沒有前來,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來了也沒有用,他們根本惹不起李牧,還不如假裝沒有收到消息。

    李牧看了看插在地麵上的那一炷香,還剩下大約最後四分之一。

    “看來,你的人緣也不怎麼好,搬不來人啊。”李牧看向秦林。

    秦林心中恨得咬牙切齒,但嘴上,卻連一個字都不敢說。

    插在地上的香,越來越短。

    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氣氛,也越來越濃鬱。

    而秦林的心中,也越來越懼怕。

    是的,他現在,是著的怕了。

    瓷器不和瓦罐硬碰硬,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早知道李牧是這個樣子一個瘋子,他說什麼,也都會示軟的啊。

    “他媽的,到底是怎麼會是,周老怎麼還沒有來?”

    他最後的希望,是父王派遣在身邊保護他的一位先天,隻不過,平日裏,因為這位先天對於他管束極嚴,相處的很不好,經常爆發衝突,所以關係不佳,一般情況下,周老都是住在另一處地方。

    他已經派人去請了。

    按理說,此時,這位救星應該到了才是啊。

    秦林心急如焚。

    ……

    “周老,請速速出手啊,不然,小王爺危矣。”

    距離紀念碑約千米的酒樓二樓,窗戶前,一位之前被親臨派遣出去的心腹,一臉焦急地催促身前的青袍老人。

    青袍老人六十多歲的樣子,麵容普通,山羊胡,紅光滿臉,雙手背在身後,搖搖頭,道:“不著急,不著急,磨練一下小王爺的性子,也是好的。”

    他們來到這酒樓,已經有半柱香多的時間,還在西城區分守將軍蔣炳之前。

    但是,任憑那心腹如何催促,青袍老人都穩坐釣魚台,並沒有選擇出手。

    鎮西王對於這個小王子,還是很看重,畢竟有著不錯的武道天賦,但,性格太狂躁,骨子裏有一種竭斯底裏的狂妄,這讓鎮西王很頭疼,所以,才會將秦林派遣到長安城軍部,看守陵墓,希望可以借此,來磨練一下這個小兒子的性格,讓他穩重一點,畢竟,軍墓乃是帝國的神聖之地。

    但,秦林到了長安城之後,依舊是我行我素,越發癲狂驕橫,在軍墓中做出了各種天怒人怨的事情,又因為他身份尊貴,所以長安城中,並沒有人真的去管束製裁。

    被委以重任當做是監護人的先天強者周安,數次勸說,反而惹得秦林不快,兩人數次爭吵之後,周安就也放棄了管束。

    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周安是樂見其成的。

    有個人站出來磨一磨這個癲狂驕橫的小王爺,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不到最後時刻,周安並不急於出手。

    至於磨練了秦林的李牧……

    周安遠遠地看著李牧的身影,嘴角漏出了一絲輕蔑不屑的笑容。

    這幾日,關於詩仙、少年先天這種說法,他在長安城中,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先天之境的修為,哪一個不是苦苦打熬修煉得來的,縱然是再天才,又怎麼可能真的在十五歲的時候,就進入先天,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神州大陸上,屹立在武道巔峰的聲名最隆的幾個人,如九大神宗的宗主,在十五歲也沒有進入先天,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野小子,又怎麼可能做到?

    在周安看來,天劍武館一戰,分明是天劍上人借助丹藥之力,強行衝擊先天,結果境界不全,留下了後遺症,導致在關鍵時刻,走火入魔,所以才會戰敗身死,隻是那些愚蠢的觀戰者,都看不懂,所以才成就了李牧的名聲。

    在他看來,李牧的真正實力,充其量,不過是大宗師巔峰左右,距離真正的先天,還差的太遠呢。

    世無英雄,徒使豎子成名。

    這就是周安對於李牧的評價。

    他進入先天多年,苦苦修煉,才算是穩固了境界,但卻沒有李牧如今這種名氣和地位,這不公平。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想,給這個所謂的少年先天一個教訓,在他的眼中,李牧是一個絕對合適絕對完美的踏腳石,踩著這個踏腳石,就能一飛衝天青雲直上。

    隻是,他一直苦於沒有合適的借口和機會,所以師出無名。

    而現在,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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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過罪過啊,不知道怎麼回事,後台一直登陸不上來,手機無線和直接插網線,試了半天突然好了,急死我了。

    大家多多包涵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20
0194、活著不好嗎

    簡直是完美的機會。

    周安站在酒樓的窗口,看著遠處紀念碑之下,那快要燃燒殆盡的香,嘴角不知不覺就翹了起來。

    簡直就是天助我也!

    周安已經快要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擊殺李牧之後,小王子對於自己的感激,看到了整個長安城中傳唱他的威名,看到自己的威名在帝國中傳開……那將是一副多美的畫麵啊。

    “嗬嗬,哈哈哈……”周安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啊?”一個很突兀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周安一驚,轉身回頭。

    一看之下,他眼神震駭,整個人仿佛是石化了一樣。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那……”因為他看到了,前一瞬原本還在紀念碑之下的李牧,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在了他身後的一張桌子邊,一臉調侃地看著他,正在喝杯中茶。

    周安真的以為自己眼花了,下意識地扭頭朝著紀念碑方向看去。

    李牧果然已經不在了那裏。

    “很意外嗎?”李牧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道:“先天之境?你就是那條瘋狗最後的底氣吧,嗬嗬,來了這麼長的時間,一直都躲在樓上作壁上觀,我應該說你耐心好呢,還是該誇你心思深,嗯?”

    周安的麵色,陰沉了下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就被發現了。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周安體內氣息運轉,催動功體,暗暗戒備。

    李牧也不回答,道:“修成先天,也不容易,你現在離開,我不殺你。”

    周安冷笑了起來:“殺我?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了起來,猛然笑聲一收,麵色淩厲地道:“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後輩?今日,借你的人頭,來成全我的威名,讓你知道,有些人,你不該招惹,有些風頭,你也不該出……所謂的天才,不過是真正強者的踏腳石而已。”

    李牧搖搖頭:“活著不好嗎?”

    他對於天眼的運用,已經到了一定的嫻熟程度。

    四分之三柱香之前,他開啟天眼一掃,就察覺到了周圍數千米之內大小強者所在的位置和實力高低,尤其是如周安這種先天境的強者,能量波動何其劇烈,自然是早就被李牧給發現了,而且,李牧從周安的身上,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殺意,更讓他確定,這就是秦林的底牌和幫手。

    “哈哈,都說你狂,果然是不知所謂。”周安的內氣運轉之下,整個人的氣勢不斷地攀升,強勢無比,道:“不要以為,你僥幸擊敗了天劍上人那種偽先天,就真的可以力敵先天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先天,擁有什麼樣神魔一樣的力量。”

    “不知所謂。”李牧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不由笑道:“偽先天?你怕是搞錯了,在我看來,天劍上人當時的實力,可比你強多了,在他麵前,你連十招都撐不下來。”

    天眼之下,周林的虛實,李牧早就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個周林,才是真正的偽先天,內氣還未完全轉化為真氣,連一縷先天之氣都沒有修出來,比之當日擂台上的天劍上人,還差了一籌,結果這貨還大言不慚地在這裏鄙視天劍……自信的近乎於愚蠢。

    “哈哈,天劍比我強?話說八道,今天,你注定死在我手裏,成為我的踏腳石。”周林狂笑,然後出手。

    他主修的是風屬性的內氣,真氣激蕩之下,整個人的速度,快如鬼魅一般,直接朝著李牧殺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四米,幾乎是電光一閃之間,掌劍就幾乎抵住了李牧的額頭。

    快!

    快到了極點。

    然而,李牧比他更快。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李牧的身體詭異地模糊下來,仿佛是殘影一般消失在原地。

    “午時已到……這是你自找的。”李牧不再留情。

    “什麼?”周安心中大驚。

    ……

    ……

    噗通!

    帶血的人頭,被丟在了秦林的麵前。

    “不好意思,沒有收住手,打爆了,所以……你的救兵,全身上下,大概就隻剩下這個最後的頭顱了。”李牧的表情很陳鏗,仿佛真的很抱歉地道。

    秦林的眼神,僵住了。

    他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因為恐懼。

    因為他認出來,那是周安的人頭。

    他最大的底牌,他在長安城中可以動用的最大力量,也是他這一年多時間以來最大的依仗,周安,一位先天境的存在,就在李牧離開又回來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裏,從一個在長安城中縱橫捭闔的強者,變成了隻剩下一顆冰冷頭顱的死屍。

    秦林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安臉上那凝固定格了的驚恐和難以置信。

    很顯然,在死前的一瞬間,他遭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最可怕的事情。

    周安死了。

    秦林心中那所謂的硬氣和驕傲,也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

    他忘記了身上骨頭斷裂的疼痛,牙齒顫抖,終於服軟求饒:“我錯了,不要殺我,我服了……”他艱難地求饒,心中被恐懼淹沒。

    “如果求饒有用的話,為什麼之前蔡婆婆求你的時候,你沒有發慈悲之心呢?”李牧道。

    “我是鎮西王府的世子,我父王最疼愛我,你殺了我,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我父王,與監察司,還有關山牧場,都有交情……”秦林恐懼地顫抖著,一邊求饒,一邊將自己所有的依仗和底牌,都咋了出來,道:“我父王的手下,還有十尊先天境強者,他們……”

    咻!

    刀光一閃。

    秦林人頭落地。

    “那就讓他們,來找我吧。”李牧的手中,握著一柄從蔣炳腰間戳出來的利刃,刃尖滴血。

    “你……真的……敢……殺我?你……”落在地上的人頭,盯著李牧,麵容扭曲,最終斷氣。

    “殺生為護生,你死了,應該就會有很多無辜的人過的輕鬆許多。”李牧毫不後悔,從秦林短短這小半個時辰中做的事情來看,他就該死,沒有理由放過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而一邊的西城區分守衙門守備將軍蔣炳,則嚇得尿了出來。

    天啊,一位小王爺啊,說殺,就給殺了。

    這是捅破天了啊。

    “你……你你你……”他看著李牧,情急之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李牧殺秦林的刀,可是他的佩刀,是從他的腰間抽出去的,這要是上方追究下來,他也帶連坐啊。

    “你也去陪你的小王爺吧。”

    李牧手起刀落,幹脆利索,又將蔣炳直接砍了腦袋。

    這個西城區分守衙門的守備將軍,與秦林是一丘之貉,秦林在這長安陵中為非作歹,要說蔣炳一點兒都不知道,那怎麼可能,從蔣炳現身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跪舔秦林的舉動來看,他非但知道,而且還是秦林最大的幫凶之一。

    要殺,就殺個痛快。

    兩顆人頭,都祭奠在了紀念碑前。

    “蔡大人,可要留我?”李牧看向一邊的蔡知節。

    “不敢不敢,李大人……請便。”蔡知節此時,已經冷汗簌簌而下,故作鎮定的表情顯得扭曲,難掩膽戰心驚之態。

    說實話,他被李牧這種衝天的殺氣和殺性,給嚇住了。

    真的是敢殺啊。

    擺在紀念碑前的兩顆頭顱,一顆是當今西秦帝國鎮西王小王爺,另一顆則是長安城中知府李剛之下,五大巨頭之一的西城區分守衙門的守備將軍,隨便哪一個,都是多一跺腳都足以讓長安城地震的角色,然而,現在卻成為了紀念碑的祭品。

    李牧點點頭,想走,又想起了什麼,道:“今日殺這兩人,都是我一人所為,你向上遞送公文卷宗,不要攀扯連坐其他人,明白嗎?”

    蔡知節苦著臉,道:“明白,明白。”

    這個時候,曾經在李牧殺兩大書院教習之夜,對於蔡知節禮遇李牧而提出過不滿和異議的那幾位心腹將領,也是服服帖帖,連大氣都不敢出,低著頭看都不敢看李牧一眼,才覺得,聞聖齋那夜,蔡知節在李牧麵前表現的謙恭是多麼有必要,否則,今日他們隻怕是也要遭殃。

    李牧轉身,走進了軍墓中。

    “一個時辰之內,不要讓別人進來。”

    李牧的聲音,從園門中傳出來。

    蔡知節不敢怠慢,命人收住周圍,然後分兵出去,一一警告之前圍觀的眾人,今日這裏發生的事情,不許散播,不許亂說,又將蔣炳手下的那些將領,都叫過來,一一叮囑,統一口徑。

    他這並不是在為李牧開罪解脫之類。

    而是,他不想因為這些小事,日後成為李牧的敵人。

    殺性起來的李牧,天不怕地不怕,真的是殺神一尊,這種人,還是不要被他惦記才好。

    至於今日這裏發生的事情,不用他上報,相信很快就會傳到各路大人物的耳中。

    李牧要如何來迎接鎮西王這樣的帝國龐然大物的震怒,這不是蔡知節需要去考慮的事情了。

    他能做的,都做到了。

    隻能如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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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20
0195、死去的戰士

    李牧行走在軍墓園中,心情舒暢。

    這種舒暢不是來自於殺戮,而是來自於,他開始體會到‘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的那種暢快。

    習武是為了什麼?

    這個充滿了為人處世哲理的問題,地球上中國古代先賢曾經一次次地驗證過。

    可以是為了快意恩仇,是為了保護自己,是為了不被淩辱,是為了隨心所欲,是為了挺直腰杆,是為了不委屈自己……但歸根到底,是為了保護那些你想要保護的人、事、物。

    今天,李牧就體會到了這種快樂。

    他覺得,自己的的心裏,產生了一種明悟。

    自從與天劍上人一戰之後,李牧漸漸就有了這種心理。

    而隨著剛才這次風波,李牧心裏的這種明悟,就越發地清晰。

    這種明悟就是,他意識到,自己不用,也不應該再如之前那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因為他修習的,乃是神仙功法,他走的路,與這個世界的武道強者完全不一樣,從一開始,他的著眼點,就不是所謂的九州大陸,而是整個宇宙星辰。

    用一句裝逼的話來說,那就是,李牧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而神州大陸充其量,隻是一片魚塘。

    如果在這片魚塘中,他都瞻前顧後,那日後走出星辰,又該如何自處?

    事實一直都在證明,李牧的實力,永遠都比他自以為的更高。

    是心態膨脹也罷,是明悟也罷,李牧都感覺到,自己已經漸漸地掌握到了,應該在這個世界走的道路。

    而這種心境的明悟,讓李牧感覺到,這段時間以來,隱約感覺到的修煉瓶頸,終於逐漸開始鬆動了。

    “也許,心態的變化,對於修煉,也是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的。”

    李牧順著軍墓中的幽深小道而行。

    想要成為強者,首先就要有一顆強者之心。

    就好像蘭博基尼必須具備一座強大的引擎。

    李牧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一種奇妙的力量,在發生著改變,與前兩次因為觀花想容跳舞而產生的熱流不同,這一次,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覺,在四肢百骸之中流轉,很明顯,是因為他的心態而生。

    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肉身之力,也在蠢蠢欲動,仿佛是體力一直壓製的洪荒之力,也要爆發了一樣。

    他行走在軍墓之間。

    軍墓園幽深。

    百年蒼翠的鬆柏之間,一座座黑色的墓碑之下,長眠著戰死的靈魂。

    有些墓碑前麵,還擺放著祭品。

    更幽深處,隱約可聞一些幽咽哭泣,有人在祭拜死去的親人。

    這是一個莊嚴而又肅穆的環境。

    老神棍在地球的時候,坑蒙拐騙,騙吃騙喝,但卻從來不會在白事上弄虛作假,而且每次做白事的法事的時候,都會很認真,用一種頗為虔誠的態度,用他的話來說,死人其實有有靈的,不應該被欺騙,死亡,也是一種能量。

    而此時,李牧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極為受這一片墓園的親近。

    這種親近,從周圍的鬆柏古樹中傳來,也從亂石野草中傳來,從幽深路徑中傳來,從那一座座墓碑,一座座墳塋中傳來,這種感覺,像是因為修煉先天功而過於敏銳的直覺中而來,又像是實實在在地存在於天地之間。

    “難道,亡者,真的有靈?”

    李牧詫異。

    但轉念一想,這或許是真的。

    因為,他用招魂術,強行召回了秋意的靈魂,讓秋意處於一種鬼修的狀態中,既然這個世界上有鬼,那豈不是意味著,會有陰曹地府之類的。

    或者說,也會有一些亡者,逝去之後,靈魂不滅,或者再退一步,有一些人死後,哪怕是神智泯滅,靈魂消散,但卻會在天地之間,留下一縷淡淡的能量體?

    自己此時感應到的那種親近感,或許是因為,墓園之中殘留的一些亡者的能量,向自己散發出的善意?

    可是,為何這其中的亡者能量,會對自己釋放善意呢?

    李牧行走在幽徑之間,若有所思。

    隨著深入墓園,他就越發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整個環境之中那種越來越濃鬱的親和之力,這說明,他之前的那種感覺,並不是一種錯覺。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因為我在紀念碑前,說的話,做的事情?”

    李牧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他可以感覺到,這種蘊含著親和之力的亡者能量,對於自己的修煉,很可能是有益的。

    隻是,如何利用呢?

    李牧來到了軍墓園的最中間。

    他想了想,在一座略大的墓碑前,盤膝而坐,運轉先天功。

    這是一種嚐試。

    而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幾乎是在運功的瞬間,李牧就進入了一種絕對意料之外的入定狀態。

    眼前一花,先天功運轉到極限,天眼仿佛是在這一瞬間,自動開啟,呈現在李牧麵前的世界,突然變得不同。

    視線之中的一切,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景象變幻。

    似乎還是在軍墓園中,景致大體相似,但多了一層血色,且耳邊響起的不再是之前的那種風吹樹葉聲,也不是遠遠近近若有若無的幽咽哭泣聲,而是鐵血戰場上慘烈廝殺的聲音。

    此時的李牧,突然覺得時空轉換,自己仿佛是來到了一片古戰場。

    周圍有千軍萬馬在瘋狂地戰鬥一樣。

    兵器的撞擊聲,馬匹的嘶鳴聲,箭矢的破空聲,軍號軍鼓的激蕩聲,戰士的怒吼聲,將軍的咆哮聲,還有各種死亡綻放瞬間的長嗥聲……

    他看到了一個個聲音,猶如血色氤氳霧氣的虛影殘影,在周圍出現。

    都是一些戰士的形象。

    有的斷手斷臂,有的胸口插著長劍,有的一身箭矢插滿,有的斷頭,有的隻剩下半個身軀,有的身披著殘損的鎧甲,有的騎著無頭的戰馬,有的揮舞著巨斧,有的高高舉起著旌旗,有的拎著斷刀,有的相互攙扶,有的渾身燃燒著火焰……

    這是……亡者的靈魂?

    李牧心中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到了什麼?

    這些血色氤氳霧氣的虛影殘影,難道是……

    難道是被埋葬在這片軍墓園之中的曆代戰死的軍人的英魂嗎?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雨打風吹,歲月侵襲,為何死去的軍人,還會殘留下如此之所的魂魄?

    他們,仿佛還在戰場上廝殺一樣。

    李牧感覺到很震驚。

    這種異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天眼看穿了虛空,看到了亡者的世界,還是這些死去的戰士的英魂,並未真的散去,而是一直都存在,隻不過是常人無法感應到他們的存在?

    他看到,周圍血色氤氳霧氣殘影虛影越來越多,都是身披著秦人鎧甲的軍士,可以確定是埋葬於這片軍墓園的戰死士兵,而且,他們仿佛並非是沒有意識,而是都朝著李牧的方向彙集而來,仿佛是聽到了集合的軍號一樣。

    走在最前麵的數十個虛影,都是身穿著將軍的鎧甲,有的斷頭,有的身上插滿了兵器,有的鎧甲破損,燃燒著火焰,顯然這都顯示著他們生前戰死的方式。

    和普通的士兵比起來,這些將軍打扮的血色氤氳血影,看起來更加凝實,能量波動更強,也更加清晰,如果不是顏色不對,真的和活人看起來查不了多少。

    “長眠百年,不想今日,竟然有人可以引動這墓園的地氣風水,看到我們……”一位領頭的將軍,身穿著盤空鎧甲,造型極為古樸,是百多年之前的風格,渾身燃燒著火焰,生前應該是活活被裏烈焰燒死,手中握著長刀,亦是布滿了火焰,在距離李牧還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手中的火焰長刀向天空中一舉,周圍所有的戰死戰士虛影,都停了下來。

    令行禁止!

    死去的戰士,亦是軍隊。

    李牧沉默不語,靜觀其變。

    “吾乃光武大帝麾下,神鋒營統帥寧缺,少年人,你是誰?”烈焰將軍的聲音,在李牧的腦海之中響起。

    他竟然可以與生人溝通,其額保存著完美的靈智。

    這到底是靈魂,還是鬼修?

    李牧疑惑了。

    寧缺?

    這個名字,略微有點兒熟悉。

    對了,好像是如今長安城中,威武大將軍寧府的先祖。

    據說當年,寧家的寧缺,曾是秦光武帝麾下最勇猛的戰將之一,深受重用,之後戰死在了征途中,被親光武帝冊封,長安城軍墓園最大的那座牌坊,紀念的就是這位。

    原來是他。

    “我乃西秦帝國,太白縣縣令李牧。”李牧運轉精神力,回應道。

    “一個小小縣令?”烈焰將軍似乎是很困惑:“不是神宗中人?”

    神宗中人,應該指的就是九大神宗了。

    李牧搖頭。

    “不是神宗中人,何以得見我們?”他疑惑地打量李牧。

    然後,他又看了看周圍其他同樣是將軍打扮的同伴們。

    其他將軍形狀的虛影,鎧甲不一,分別是西秦帝國不同年代的風格,很顯然是死於不同的年代,能量波動都極為濃烈,以烈焰將軍為首,低聲地議論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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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21
0196、地脈風水

    李牧沒有說話,仔細觀察。

    他的狀態,現在很奇怪。

    隱約之間,他可以感覺到,此時的自己,應該並非是肉身狀態,而是一種精神體狀態,與這些戰死的亡魂交流,毫無疑問,眼前見到的一切,有點兒顛覆李牧的世界觀。

    難道世間,真的存在著陰曹地府不成?

    李牧這麼想著,也在琢磨烈焰將軍話中的意思,言外之意,神宗中人可以看到他們,那豈不是說,神宗中人知道這軍墓園中有這樣一群戰死亡魂的存在,所以,這背後,又隱藏著什麼呢?

    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少年人,你今日在紀念碑前的言語和行動,我們都看到了。”

    “謝謝你。”

    “你捍衛了我們這些戰死亡魂的榮耀。”

    “已經很久沒有人,真正地去體會這座英烈紀念碑的意義了,少年人,你今天的行為,讓這座紀念碑增輝,得到了我們的認同。”

    “秦林,枉為秦氏後裔,愧對己身血脈,該死。”

    “還有那蔣炳,蟲蠹一個,殺得好。”

    這些死去的將軍們的靈魂虛影,紛紛開口。

    李牧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之前之所以在這個軍墓園中,感覺到一種親近的能量,就是因為自己在紀念碑之前做的一切,這可真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誰能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種神奇的事情?

    秦林等人,名為護陵,實則在禍害軍墓園,從戰死英烈的烈屬手中榨取錢財,有損陰德,天怒人怨,這些存在於軍墓中的戰死亡魂,顯然也是憤怒到了極點。

    但,他們為何沒有出手?

    是因為不想暴露他們自己?

    還是他們的存在狀態,無法幹涉到生者?

    李牧暫時無法確定。

    “少年人,我們感謝你,但是,今日你在這裏看到的一切,還請保密,千萬不能外傳,否則,不管是你,還是我們,都會有滅頂之災降臨,明白嗎?”烈焰將軍開口,被李牧發現,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意外。

    這就好像是,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人,認為不會被發現,結果被一柱光突然照射過來,躲避不及,就被照了出來,然後被發現了。

    李牧若有所思,道:“這個當然。”

    這種事情,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啊。

    而且,隻要是和自己關係不大的事情,他才懶得到處去沸沸揚揚地傳播呢。

    “為了感謝你今日在紀念碑前做的一切,我們會給你一些補償……”烈焰將軍道:“少年人,你想要得到什麼?”

    喲?

    還有這樣的福利?

    李牧頗為意外。

    隻是,這些死去的人,能夠賜予什麼樣的獎勵呢?

    李牧想了想,毫不猶豫地道:“我想要……力量。”

    這個答案,仿佛早就在烈焰將軍等人的預料之中。

    “軍墓園乃是整個長安府之中,地氣風水最為濃鬱之地,地下靈脈鬱結,你若是可以汲取,煉入體內,便可以化作體內真氣,補充力量,助你煉化先天之氣,”烈焰將軍道:“但是,這個必須你自己想辦法了,因為煉地氣入體的法門,我們也沒有。”

    這等於是說,力量就在這地下,有本事,你就自己拿走,沒本事的話,那我們也沒有辦法幫你。

    哇,這根本就是在畫餅,做空頭人情啊,哪裏是什麼獎勵。

    這些死去的家夥們,都成鬼精了吧,也這麼狡猾啊。

    李牧在心中默默地鄙視了一下。

    看到李牧默然不語,烈焰將軍等人,似乎也覺得臉上有點兒掛不住,又補充道:“這件事情,我們的確是沒有特別的辦法幫你,隻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當然,作為一點小小的補償,我們可以送你一個承諾,日後,若是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墓園中的沉睡大軍,可以幫你一次。”

    又是空頭畫餅。

    一群死人,能幫我什麼啊?

    李牧無語,他開口道:“那如果我可以煉化一些地氣,這個承諾還有用嗎?”

    烈焰將軍很是大方地道:“當然,不管你能不能吸收地氣,這個承諾,都永遠有效。”

    李牧的臉上,立刻綻開了如菊花一般燦爛的笑容。

    “那就多謝寧將軍了。”

    烈焰將軍等人,看著李牧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升起一種不太好的感慨,好像是上當了。

    最終,周圍的血色氤氳虛影殘影,逐漸散去。

    這些死去的戰士們,仿佛又化作了絲絲縷縷肉眼不可見的能量,消散於天地之間。

    而隨著他們的消散,李牧視野之中,所有景物上的那種淡紅色氣息,都消失不見了,漸漸恢複了正常。

    最後,烈焰將軍等將軍級的亡魂,也都轉身而去。

    他們今天很被動,被李牧的天眼一掃,發現了行蹤不說,更主要的是,軍墓園中千千萬萬的普通士兵的亡魂能量,因為李牧在紀念碑前斬殺秦林等人的行為,而被震動,產生了對李牧的親近之意,這便是軍心,烈焰將軍等亡魂,統禦墓園中的亡魂,猶如統禦大軍,不可違逆軍心,所以,才有了今日意外之變。

    盤坐在墓碑前的李牧,猛然睜開眼睛。

    這睜眼的瞬間,似是歲月流轉。

    眼前,蒼翠的鬆柏,幽深的路徑,低飛的飛鳥……一切都恢複正常。

    之前的一切,就如幻覺。

    李牧敏銳地感覺到,剛才似是過去了很長的時間,但實際上,在現實之中,隻不過是一瞬而已,因為他之前盤膝座下的時候,前麵石板上,有一隻爬蟲在努力地向前,而此時睜開眼,這爬蟲依舊在爬,也不過是爬了一二厘米而已。

    亡者世界的時間,流速與現實世界不一樣?

    李牧緩緩起身。

    他身形一躍,來到了一顆古樹的樹冠之上,居高臨下俯瞰整個墓園的環境。

    睜開天眼,再看,李牧有了新的發現。

    烈焰將軍說的果然沒有錯,透過數十米深的土層,可以看到,在地下,有一道道宛如江河一般奔湧著的能量暗流,總共二十條,從長安城各個方向的地下正好彙集在了這墓園之中。

    透過地表土層,可以感受到這種能量暗流的洶湧。

    “這就是地氣風水嗎?”

    李牧驚訝。

    在地球的時候,老神棍很重視所謂的風水,且地球上的諸多陰陽風水師也行走於各地,是一種古代智慧的結晶,雖然很多現代人並不認同,但實際上,風水術無處不在。

    地球是一顆靈氣枯竭的星球,所以風水術難以大顯神通。

    那麼在這個星球上呢?

    風水,指的就是風和水,山川河嶽,地勢高低,遠近布局,但說到底,其實就是一種能量的運用。

    風水之地,蘊藏著巨大的能量。

    郭雨青說過,李牧之所以無法修煉出內氣,很有可能是因為,這顆星球上的靈氣,實在是太低級,而李牧的肉身強度,又太高級,所以無法凝練出匹配他肉身的內氣出來。

    舉個形象一點的例子,這就好比,一台布加迪威航級別的跑車,需要高等汽油才能爆發出動力,而如果隻給它沒有煉化的石油原油的話,想要跑起來,更笨就是做夢。

    李牧深以為然。

    但要去找一些蘊含著‘高純度汽油’的洞天福地,何其艱難。

    首先是已經發現的諸多洞天福地,都被底蘊深厚古老的超級宗門所占據,都已經被瓜分,其次,剩下的一些傳說中的洞天福地,基本上都位於死亡禁區中,李牧如今的實力,有命走進去,沒命走出來,不太現實。

    這也是一直困擾著李牧的一大難題。

    但是,現在李牧卻突然另外有了思路。

    既然洞天福地難找,何不從風水術上做文章。

    他有天眼,可以看穿地層,看到潛藏於地下的地脈。

    而這種地脈之中的靈氣能量,顯然要比遊離遊散於天地之間的靈氣更為集中,純度也更高,應該是可以為李牧所用,若是能夠將地脈之中的能量,煉入體內,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修煉武道過程中遇到的最大難題,就可以解決了?

    李牧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烈焰將軍等人的話,徹底打開了李牧的思路。

    不過,李牧並沒有立刻就嚐試汲取地氣風水靈脈之力。

    他需要回去,好好整理回想一下老神棍說過的,關於風水之術的相關理論,保證可以在第一次汲取風水地氣地脈能量時就成功。

    同時,今天殺了秦林,等於是招惹了恐怖的大敵。

    所以,他需要回去做一些應對,讓身邊的一些親友,人身安全得到保障,以免再出現如上一次,太白縣衙被攻破,導致馬君武、馮元星等人重傷的現象,避免重蹈覆轍。

    當然,也要盡快將蔡婆婆祖孫,還有吳北辰等六個邊軍送走。

    思路確定之後,李牧立刻開始行動。

    大約半柱香之後,李牧在墓園中,等到了祭拜結束的蔡婆婆祖孫和吳北辰六人。

    “大人……”吳北辰等人行禮,百夫長吳北辰很是恭敬地問道:“門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知道那小王爺秦林他……”

    李牧笑了笑,道:“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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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22
0197、未雨綢繆

    “什麼?”

    “啊?”

    “這……”

    饒是六名邊軍,都是熱血桀驁之輩,但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那可是一位小王爺啊,說殺就真的殺了?

    眼前這位爺,到底是什麼來路啊。

    李牧道:“隻是這件事情,你們都已經被波及進來了,你們繼續留在長安城中,若是鎮西王府報複,你們隻怕是難以幸免,不知道幾位有何打算?”

    “這……”吳北辰想了想,一咬牙,道:“我們願意為大人您作證,證明秦林倒行逆施,禍害墓園……”

    倒是個漢子。

    在吳北辰等人之前挺身而出幫助蔡婆婆的時候,李牧就對這幾個熱血的邊軍漢子有好感,此時聽到吳北辰竟然有勇氣裏下來為自己作證,不由得對他更是高看一眼。

    邊軍的漢子,耿直,熱血。

    但是,李牧還是直接擺手,打斷吳北辰的話,道:“這樣做,沒有意義,證明不證明,事實到底如何,誰對誰錯,對於如今帝國的貴族來說,根本不重要,鎮西王也不會聽這些,幾位既然是邊軍出身,此時祭拜完畢,不如早些返回邊境,應該是有一些保障吧?”

    吳北辰一聽,道:“這當然,鎮西王的手雖然長,但卻還伸不到邊境去,那裏,是我們邊軍的天下。”

    李牧聞言,心中一鬆,道:“那就好,如此,我現在就送諸位出墓園,然後幾位快馬加鞭,直奔邊境,等到鎮西王的勢力反應過來,便已經脫困了。”

    “那蔡婆婆祖孫二人?”吳北辰猶豫了一下,道:“大人,小人有一不情之請,還請大人同意。”

    李牧道:“請說。”

    吳北辰看了蔡婆婆祖孫二人,這才道:“之前祭拜亡者的時候,與蔡婆婆談話得知,原來她老人家,竟然是我們六人救命恩人蔡康永大人的母親,四年之前,一場夜戰中,蔡康永大人是為了救我們六人,才戰死殺場的,蔡大人在臨死之前,曾對我們說,大丈夫馬革裹屍,殺敵而死,死而無憾,唯有家中的妻女老母,放心不下,拜托我兄弟六人照顧,這四年以來,邊軍戰況吃緊,我兄弟無暇抽身,今日,本來是想要先祭拜蔡大人之墓,然後去平安鎮尋找蔡婆婆和菜菜,誰知道如此情形下相遇,我們兄弟六人,想要帶蔡婆婆和菜菜,前去邊關扶養,邊關歲苦,但我們兄弟發誓,可以保她們二人衣食無憂,亦可培養菜菜……”

    邊境也不全是軍營,幾大邊境重鎮大城,穩固如山,生活在其中的秦人,適應了軍事化的生活習慣,倒是要比疆域內地的平民生活的更好。

    原來還有這種事情。

    李牧聽完,心中驚訝。

    這麼說來,吳北辰和菜菜的父親,曾經是上下級的關係,而且蒙受過菜菜父親的救命之恩,原來是早就有這樣一份前情在其中啊。

    “若是蔡婆婆和菜菜願意前往邊關,那我當然沒有意見。”李牧道。

    這種事情,他根本沒有什麼發言權,所以吳北辰其實沒有必要來問他的。

    “蔡婆婆和菜菜,之前已經同意了。”吳北辰心中一輕。

    因為他之前見到蔡婆婆祖孫和李牧極為熟稔的樣子,還以為李牧會安排蔡婆婆祖孫二人的去處,他們六位兄弟,有心替死去的長官盡孝,怕會和李牧的安排衝突,所以有此一問。

    “是啊,大哥哥,我和奶奶,要隨吳叔叔他們,一起前往爸爸戰鬥過的地方。”菜菜眼眶哭的紅紅的,顯然是剛才祭拜父親時,極度傷心,她仰著頭,瘦脫了相的小臉蛋上,帶著一絲遠超同齡人的堅定,道:“菜菜也想要去那裏看看,也許會聽到更多關於爸爸的故事。”

    李牧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撫摸小家夥的腦袋。

    命運,對於這個無辜善良的小丫頭,何其不公也。

    “亂來大師,多謝你幾次出手幫助我這個老婆子,我和菜菜什麼都沒有了,平安鎮也回不去了,吳哥兒是個好人,菜菜想去邊關,我這個老婆子,把老骨頭丟在那裏,也沒有關係……”蔡婆婆傷感地道:“如果您還能遇到那位白衣仙女的話,請告訴她,她那一錠金子,我和菜菜有生之年,一定會還給她的。”

    她的丈夫,三個兒子,都為秦國戰死,她心中悲慟。

    “蔡婆婆多保重。”李牧從懷中,取出兩張金票,都是提前兌好的小額,每張五百金,給蔡婆婆一張,又給吳北辰一張,道:“邊關路遠,幾位一路順風。”

    蔡婆婆和吳北辰推辭不過,最終隻好收下。

    李牧想了想,又給了小菜菜一個玉吊墜,親手係到小丫頭的脖子裏,道:“這個小禮物,算是大哥哥送給你的護身符,你貼身帶好,其中有我的術法加持,已經認你為主,若是遇到危險,可以保護你。”

    “謝謝大哥哥。”菜菜抹著眼淚。

    自從爸爸離開,媽媽失蹤之後,除了奶奶之外,眼前這個大哥哥,就是對他最好的人了。

    當然,此時的她,並不懂李牧給她的這個吊墜,實際上價值何其珍貴。

    這一點,從吳北辰幾個人略顯震驚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

    這六位邊軍年輕人,知道李牧的實力,自然也就明白,這一顆玉吊墜,是何等的珍貴,戴著它在身上,等於是多了好幾條命。

    他們也為菜菜感覺到高興。

    李牧又將身上的幾本武道秘籍,交給了吳北辰,道:“菜菜若是合適習武,可以從其中選擇一些,傳授給她。”這幾本秘籍,都是李牧從西北武林道各大宗門和高手手中榨取來的,以他如今的修為,自然用不到,但送給菜菜修煉,當做是武道啟蒙,也是極好的。

    其中,就有一本【天劍十六式】。

    這本秘籍,李牧已經了然於胸,取其精華,留在身上也無用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當然,幾位若是有興趣,亦可修煉。”李牧道。

    吳北辰幾個人的實力越高,在戰場上,就越是可以自保,也算是變相的可以保護蔡婆婆祖孫了。

    吳北辰本就是武道高手,一看到【天劍十六式】這幾個字,一下子眼睛都直了。

    這可是七品技法秘籍啊。

    天劍上人的威名,他們也是聽說過的。

    “多謝大人。”他大喜之下,也就不推辭了。

    李牧笑了笑。

    他原本打算,是要將蔡婆婆祖孫帶回太白縣,但是現在看來,前往邊境軍鎮,似乎要比去太白縣更好。

    最終,李牧帶著蔡婆婆祖孫,還有吳北辰六人,從軍墓園的側門,悄無聲息地出去,離開了長安陵。

    之後,目送他們離開。

    吳北辰頗為自信。

    他們邊軍,極為抱團,自有一套渠道和通道,極為便捷和快速,且非常隱蔽,不會被追查到,一番安排之後,當日下午就離開了長安城。

    “大哥哥,我會給你寫信的。”

    菜菜坐在疾馳而去的馬車上,眼淚汪汪戀戀不舍地向李牧揮手。

    ……

    ……

    送走了吳北辰和蔡婆婆祖孫之後,李牧回到了趕豬巷。

    此時,時間到了大約正午時分。

    太陽正烈。

    之前已經收到了消息的鄭存劍,在趕豬巷陋室的門口等著了。

    進入院落,李牧先向李母打了一個招呼。

    在隨口吃了一點兒李母和幾個丫鬟備好的午餐之後嗎,李牧借口有事,就將鄭存劍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

    “從長安城到太白縣,最快需要多久時間?”李牧直接開口就問。

    鄭存劍畢竟消息靈通,他此時已經收到了長安陵前發生的一切事情的經過,震驚之餘,聽到李牧的話,大約也就明白了李牧的意思,道:“最好的馬車,最快的馬,帶著老夫人等人,晝夜兼程的話,隻需要明日下午,即可到太白縣城。”

    李牧手指輕輕地在桌案上敲打,極有節奏,在思考著。

    鄭存劍此時,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如今的李牧,和多日之前在太白縣城時,給他的壓力又不一樣了,身上所籠罩的神秘和威壓,越發的深不可測,鄭存劍最善於揣測他人的心思,但是在李牧的麵前,卻始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是因為李牧強大無匹的武道實力所帶來的。

    “我可以信任你嗎?”李牧抬頭,盯著鄭存劍,目光犀利的像是兩束刀光劍芒,似是要將他的心肝脾肺腎都看透一樣。

    鄭存劍心中一顫,道:“公子可以百分之百信任小人,小人……”

    李牧直接打斷了他的表忠心,道:“算了,你不用多說,你的體內,還有生死符在,我一念之間,就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也看到了我的實力,實話和你說,就算是天人境修為的大咒術師,也不可能解掉你體內的生死符,與其相信你的忠心,我更願意相信,你會在乎自己的性命。”

    鄭存劍連連點頭。

    的確,死在李牧手中的先天強者,之前是天劍上人,今日是周安,已經有兩個,這樣的戰績,已經讓鄭存劍不敢再有絲毫的僥幸心理。

    “你去安排吧,就如你所說,最好的馬車,最快的馬,一個時辰之後出發。”

    李牧做出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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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8、傳功

    他要將李母以及幾個丫鬟,都送回到太白縣城中。

    招惹了鎮西王這種龐然大物,長安城中,哪怕是陋室院落中有陣法,但已經不算是絕對安全了,隻有布置了【天罡地煞陣】的太白縣衙,才可以保護李母等人。

    而隻有李母等人不再成為累贅,那李牧就可以放開手腳,與鎮西王府對抗。

    這是最壞的打算。

    鄭存劍點頭,道:“遵命。”

    他此時,心中驚駭驚懼,連向李牧提建議的想法,都沒有。

    等到鄭存劍走了,李牧從書房裏走出來,向李母等人說了要送她們前往太白縣的決定。

    “牧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李母擔憂地道。

    李牧笑了笑,道:“不是,因為我出來的時間太久了,太平縣政令荒蕪,所以需要回去,正好將娘親您一起送回去,以後肯定是要長住太白縣城的,那裏風景優美,空氣清新,適合養生,母親勞累多年,體有宿疾,去那裏修養,最為合適不過。”

    李母這才放心下來。

    她在長安城這麼多年,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也飽受屈辱,對於這座城市,也並不是特別留戀,因此便和春草、夏菊兩個丫鬟一起,開始收拾一些家中的細軟,為離開做準備。

    “隻是這院落,才剛剛修葺好,景致格調優美,有點兒可惜了。”

    李母不誤惋惜地道。

    李牧就寬慰道:“無妨,娘親若是喜歡這裏,等過一段時間,縣城中的政務處理的差不多,孩兒抽時間再送娘親回來,小住幾日,就當是來懷舊散心啦。”

    李母點頭稱是。

    李牧略微停留之後,離開了趕豬巷。

    他還要去接一個人。

    ……

    ……

    流芳街,教坊司。

    聞聖齋。

    “什麼?你想要競爭花魁?”一杯茶下肚,聽花想容說完,李牧略感意外。

    在他看來,花想容氣質淡雅,並無爭強好勝之心,之前幾次談話中,對於花魁之位,也並無什麼向往之心,怎麼這才幾日,突然改變了想法?

    花想容秀麗無雙的臉上,帶著一種怯怯之意,生怕李牧不高興,連忙解釋道:“公子可是不願意奴家去拋頭露麵?其實,奴家並無爭容奪豔之心,隻是白萱媽媽她……”花想容將白萱的意思,轉達了一遍。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李牧明白過來。

    花想容又道:“這些年,對虧了白萱媽媽的照顧,奴家才能在這煙花之地,保全清白之身,不至於墮入無邊苦海,奴家心中感激白媽媽,這種恩德,若是棄之不顧,奴家心中難安,但若是公子你不願意,奴家也就不去參合這種事情……”

    李牧連連擺手,道:“花姑娘你想多了……呃?”半句話說完,突然覺得不對,我又不是小鬼子,張口閉口花姑娘多違和啊,於是又道:“從今以後,我就叫你花兒吧,人生在世,當恩怨分明,你想要報答白媽媽,我自然是完全支持的,隻是,我今日來,本是要接你出教坊司,前去太白縣的,這樣看來,今日你怕是走不了了。”

    “啊?公子要離開長安城?”花想容心中一驚,突然緊張了起來,悵然若失。

    李牧笑笑,道:“隻是臨時有事,所以要回去一趟,往返最多也就是兩日時間,兩日之後就回來了。”

    他的計劃,將李母送回太白縣之後,他是要即可返回長安城的。

    一則是因為要去寒山、鳳鳴兩大書院的書庫中借閱。

    二則是要前往長安陵,嚐試汲取隱藏在地下地脈之中的風水靈氣。

    至少在最近一段時間裏,他肯定是要留在長安城中的。

    花想容聽到李牧這麼說,懸著的心又稍微放下來一些,心中很是感激李牧,她看得出來,李牧並沒有一般大人物那種居高臨下和對於女子的輕視,而是對她非常遷就,很在意她的感受,這種溫柔和隨和,在諸多大貴族大人物們的身上,是根本看不到的。

    這讓她一顆芳心,越發牽係宰了他的身上。

    能夠在滾滾紅塵之中遇到這樣一個人,何其幸運也。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

    而現在,她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這樣一個人。

    “公子今日可是要觀舞?”花想容道:“奴家這兩日,新練了一曲舞。”

    李牧笑了笑,道:“今日且不觀舞,還有另一件事情,要和花兒你商量。"

    “公子請說。”花想容跪坐在李牧的身邊,好奇地道。

    李牧道:“花兒可曾想過修習武道?”

    花想容訝然,道:“公子可是想要讓我習武?奴家也很羨慕那些高來高去的女中丈夫,快意恩仇,隻是昔日在上官家的時候,父母都不願我習武,不想讓我受那個苦,後來家道中落,在想要習武,就沒有機會了,如今,我已經錯過了最佳習武時機……”她麵色,就有些黯然。

    李牧道:“誰說錯過了最佳習武時間,那是庸人不懂而已,花兒的體質,萬中無一,與修煉之道,有著神仙一般的天賦,你若是願意習武,我傳說你一套功法。”

    花想容臉上又浮現出了傾城傾國的笑容,溫柔地道:“隻要是公子傳授的,奴家都願意學。”

    李牧搖搖頭,這架勢,一看就是對於武道其實並無多大的興趣,隻是因為順從自己,所以才這樣說,不過這也難怪,花想容的性子,溫和軟糯,與世無爭,心態倒是極好。

    “好,我這套功法,名為【神女先天功】,並不需要打磨打熬,隻是一種呼吸的法門而已,我先傳授你第一層的心法,你聽好了……”

    李牧說著,麵色嚴肅了起來,開始傳授。

    是的,他最終的決定,是將【先天功】傳授與花想容。

    先天道體,千萬之中無一,老神棍曾經推崇備至,曾經說過,宇宙星空之中,無數爭輝交鋒的天才,那些統禦一方的絕對霸主,都是罕見體質成長起來,先天道體在這些絕世體質之中,也算是排名靠前的,非常罕見。

    李牧可以想象,一旦花想容真的成長起來,將會是多麼強橫。

    與其讓花想容隻留在自己身邊天天跳舞唱歌,幫助自己修煉,還不如同時讓她也成長起來,成為縱橫一方的女武神,這對於李牧來說,才是效益最大化。

    日後,李牧走出這顆星球,想要挽救地球的命運,一個人的力量,哪怕是再強,也是勢單力孤,有的時候,總會遇到分身乏術的情況,但若是有一個幫手,則情況絕對會好很多。

    這是從李牧自己利益的方向來考慮。

    而如果從花想容的方麵考慮的話,先天光之道體不去修煉,絕對是浪費了天賦,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巨大的不公平。

    所以,李牧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當然,他傳授給花想容的,並非是完整的【先天功】心法,而是經過略微簡化之後的第一層,又改了名字,叫做【神女先天功】,也不用太擔心功法泄露之類的,等到花想容修煉有成,實力更進一步,再傳說下一層的功法,也不遲。

    接下裏的半個時辰時間裏,李牧不斷地解釋,解說,師範,向花想容講解功法的奧義和心得。

    作為一個比李牧還要武道白癡的初學者,花想容的表現,略顯笨拙。

    但,先天道體畢竟是先天道體,花想容冰雪聰明,等到她弄清楚了一些武學方麵的專屬名詞和大致理論之後,開始漸入佳境。

    很快,花想容進入了入定狀態之中。

    她一身白紗齊胸襦裙,赤著雪足,腳趾精巧,盤膝而坐,烏黑的長發在身邊鋪開來,形成渾圓的黑色圓盤,入定中的美麗女子,麵容精致猶如絕世美玉,閉著眼睛,神態聖潔祥和,長長的睫毛,令人仿佛要沉醉到那種弧度中去。

    李牧微微失神。

    “先天道體也未免太恐怖了吧,第一次修煉,竟然就可以入定了。”

    雖然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李牧還是被花想容這種修煉速度給嚇了一跳。

    這也讓他對於花想容在武道之路上的未來,更加期待。

    “不會一不小心,培養出一尊縱橫星海的絕代女武神吧?”李牧有理由這麼想。

    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隨著花想容的呼吸,周圍天地之間的靈氣,仿佛是龍卷風一樣,朝著花想容的身軀彙集而來,仿佛是爭先恐後一樣,順著花想容的口鼻,甚至是肌膚的毛孔,湧入到她的體內。

    這種程度,完全不比李牧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修煉先天功遜色啊。

    但,李牧那是在地球上已經修煉了十多年的積澱才有的啊。

    先天道體,果然是妖孽。

    李牧想著,在房間周圍,布置下了禁製。

    這樣可以避免天地靈氣的波動,引起一些有心人的察覺。

    長安城中畢竟不是太白縣城那種小地方,城中高手如雲,先天強者的也有,萬一被人察覺到,注意到什麼,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李牧一直在旁邊護法。

    一直等到大約又小半個時辰之後,李牧中止了花想容的第一次修煉。

    因為他要離開了。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23
0199、太白縣城的變化

    “我感覺,自己好像是飄飄欲仙,要禦風而去了……”花想容睜開眼睛,一臉的驚喜,覺得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這種舒適感不是那種休息充足一覺醒來之後的愜意,而是覺得似乎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麵前,變得明媚了起來,她驚喜地道:“這種呼吸法的效果,實在是太顯著了……”

    一副小女兒的姿態,嬌憨可愛。

    李牧道:“按照這個法門,隻要有時間,就日日修煉,用不了多久,那就是縱橫天下的絕世高手了。”他對花想容的期待很大。

    花想容眼睛亮晶晶,伸了個懶腰,風情萬種:“隻要能一直都跟隨在公子你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說完,白皙的鵝蛋臉上浮現出一層紅暈,霞飛雙頰,可愛到了極點。

    這算是變向地向李牧表白了。

    李牧身為一個宅男初哥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道:“一會兒,你讓馨兒和白媽媽說一聲,今晚我會留在聞聖齋,讓白媽媽不要再來打擾……”

    “啊……公子要留下來過夜?”花想容驚呼一聲,臉上滾湯,紅霞越發明顯,聲音微微有點兒顫抖,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李牧一怔,立刻反應過來,花想容這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啊。

    不過,就看花想容乖巧地低下頭,纖細精巧的手指,下意識地扭弄自己的長發,聲如蚊呐,道:“其實……其實奴家……早就當自己,是公子的人了,奴家……這就讓馨兒去說。”

    她顯得有些慌張,又有點兒驚喜。

    那小模樣,如同受驚了的小鹿一樣,羞澀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說白了,雖然是芳名遠播的名妓,但實際上也不過才二八年華的小姑娘而已,未經人事,卻又比普通女子多懂一些,知道過夜意味著什麼,所以就越發嬌羞。

    處子的嬌羞。

    李牧心中感動。

    這個世界可不像是地球那樣風氣開明,隨便打個什麼友情炮也不是不可以,尤其是民風嚴肅的西秦帝國中,一個女孩子,答應男方這樣的要求,就意味著,她真的是愛極了這個男子,一心一意地想要給予這個男子一切。

    曾因醉酒鞭名馬,深恐多情累美人。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李牧虛榮心滿足,感動之餘,有不由地感覺到了一陣壓力。

    他對花想容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是愛情嗎?

    他說不準。

    但在修煉閑暇之餘,也會想起她,這是真的。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去反思這些問題的時機。

    李牧連忙解釋道:“花兒,我馬上就要走了,離開長安城中去辦一些事情,但是不想讓外人知道我走了,所以想要營造出一個我在這裏過夜的假象……”李牧說著說著,突然覺得,媽的自己這個主意其實挺餿的,這樣一來,人家姑娘的清白,算是真的砸到自己的手裏了。

    花想容一聽,更加羞澀了,啊了一聲,連忙道:“奴家明白了,公子放心,奴家一定會配合好公子你的。”她是真的一點兒怨言都沒有,實際上,能夠幫助到李牧,她覺得非常開心呢。

    李牧心中歎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說,親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了花想容的小手,輕輕地捏了捏。

    花想容麵色柔柔,吐氣如蘭,也不掙紮,任由李牧握著自己的手。

    這是長這麼大以來,她第一次被一個異性觸碰,但卻出奇地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和不適,反倒是覺得從李牧手中傳來的那種淡淡的溫暖,令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好好修煉我教給你的呼法,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等我回來。”

    李牧站起來。

    他運轉【移肌換骨變身術】,在花想容驚奇的目光之中,肌肉移動,骨骼變化,最終變成了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馬臉男子,然後施展道術,隔絕了自己的氣息,無聲無息地離開了聞聖齋。

    ……

    ……

    第二日下午。

    秋日時分,豔陽高照。

    太白縣城中,一片安靜祥和,到處都籠罩在一片收獲的歡悅氣氛之中。

    太白縣城算是半個山城,農作物大多以梯田種植為主,好在山泉水、地下水眾多,水係發達,灌溉根本不成問題,加之今年也算是風調雨順,所以田地裏的收成極為不錯。

    馬車一路暢行無阻,行走在縣城郊外的官道上。

    “真美啊。”李母坐在馬車車窗前,看向外麵的青山碧海,不由得發出這樣的感慨。

    長安城已經算是風景綺麗之地了,但是和太白山脈比起來,真的是差的太遠,鬆濤陣陣的太白山,猶如人間仙境一樣,而遠遠可見的紅磚碧瓦的太白縣城,古色古香,則如仙境中的仙人宮殿群落一樣。

    春草和夏菊兩個人,一路上,也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十幾年以來從未離開過長安城的他們,猶如終於逃脫了金絲籠的雲雀一樣,對什麼都感覺到好奇。

    昨日下午,從長安城出發,一路日夜兼程,到了今日中午時分,已經到了太白縣城之外。

    這要比李牧想象的速度更加快一點。

    鄭存劍找的馬匹馬車,的確都是一等一的良品。

    在縣城門口經過了盤查之後,車隊進入城內,順著主幹道,一路向太白縣衙方向前行。

    街道上,行人不少,麵色祥和,悠閑自得,不論是抓髻小兒,還是耄耋老者,都是笑嘻嘻的,來往的行人臉上,也都神色明媚,顯然在縣城中的生活,極為愜意。

    “我兒將太白縣至理的不錯。”李母開口稱讚。

    她出身於大貴族之家,當然是有一些眼光眼力的,管中窺豹可知全貌,在這些方麵,是有一些見地的。

    李牧笑而不語。

    這些當然都是馮元星等幕僚們的功勞。

    他一直都是個撒手掌櫃。

    不過,看起來,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太白縣城中的一切,還是頗為順利,並沒有什麼意外之事發生,他也算是略微鬆了一口氣。

    很快,一行人進入了縣衙。

    李牧離開縣城,也不過是十幾日而已,縣衙已經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天罡地煞陣法】對縣衙造成巨大的改變。

    一縷若有若無的仙氣氤氳流轉,籠罩了整個縣衙,靈氣濃鬱程度到了變態的地步,原本移栽過來的樹木,在這種靈氣的滋潤之下,仿佛是已經生長了數十年一樣,鬱鬱蔥蔥,枝葉繁茂,還有雲雀、白鶴、白鴿等數十種靈禽,在紅牆內外可見,曲水流觴,靜謐又美麗,簡直不似是人間一樣,仿佛是仙家洞府。

    “這就是縣衙?”李母等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縣衙門口的空氣,吸一口,都覺得香甜,讓人心曠神怡,仿佛是靈泉在洗滌蕩滌身心靈魂一樣,美妙到了極點的感覺。

    李牧也大感意外。

    縣衙範圍之內的一切,都充滿了生機,給人一種如夢似幻一般的色彩。

    【天罡地煞陣法】對於縣衙的改造,不過是十多天而已,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太誇張了吧!

    驚訝過後,李牧心花怒放。

    效果比自己想象的更好,在這樣的環境中修煉,吸一口氣,都會增長修為啊。

    馮元星、甄猛等人,聞訊之後,第一時間前來迎接。

    “拜見大人。”

    “大人,您可回來了。”

    兩個人都很激動。

    “大人,縣政累積了許多,您終於回來了,屬下立刻命人準備卷宗,向您彙報……”馮元星大喜過望地道。

    李牧:“呃……稍後再說吧。”

    什麼政務卷宗之類的,滾到一邊去吧,老子根本就不想看啊。

    從這兩個人的表現來看,長安城中發生的一切,顯然並未傳到太白縣城中,這也在情理之中,太白縣城地理偏僻,交通不便,且這個世界這個時代,通訊並沒有想象之中的發達。

    李牧等人被迎入縣衙。

    馮元星得知了李母的身份之後,更是咋舌,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了幾名仆婦,前來伺候,將縣衙中新建的一個院落上房,趕緊打掃出來。

    春草和夏菊的身份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小書童清風坐著輪椅出現的時候,李牧的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個小妖孽的氣色不錯,麵色紅潤,比李牧離開之前康複了太多,而且看得出來,他的心態還是很好的,並沒有因為腿部殘疾受傷而顯得消沉。

    太白劍派的女藥師趙翎也出現了。

    見到李牧,這個驕傲的小天鵝也沒有打招呼,隻是跟隨在清風的身後,為清風推著輪椅,裝作一副根本不感興趣的樣子,但是時而在李牧身上偷瞄的目光,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好奇。

    和馮元星、甄猛等人不一樣,趙翎是太白劍派的小天才,不管是自身修為還是武道理論經驗等等,都要高出很多,她敏銳地察覺到,如今的李牧身上,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讓她感覺到一種壓力,越發地遙不可及。

    這種感覺,她曾經隻在掌門的身上感覺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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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深穀幽幽、狂刀盟汚聖兩位大大的捧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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