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聖武星辰 作者:亂世狂刀 (連載中)

 
noriko1026 2018-1-27 10:25: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3 2426299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23:51
0209、你還不夠資格

    花想容的精致無雙的白玉鵝蛋臉上,驟然浮現出一絲狂喜之色。

    丫鬟馨兒和白萱,也都瞬間麵露喜色。

    飛魚服年輕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身影,極為詭異地出現在了房間裏。

    少年俊才,英氣勃勃,黑色短發,白色外衫,不是詩武雙絕的李牧,又是誰?

    “牧哥哥。”花想容如心中移開了萬斤巨石一樣,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下來,她直接衝到了那李牧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心上人。

    李牧輕輕地拍拍她的後背,道:“放心,我回來了,一切有我。”

    飛魚服年輕人反應過來,冷笑,道:“李牧?哈哈,這可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官正在找你,你就送上門來,太好了,本官帝都監察司鹿巡檢麾下監察長袁武,奉命前來拿你,懷疑你與長安城徐監察,以及鎮西王世子秦林之死有關,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隨本官走一趟吧。”

    李牧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懷疑?不用懷疑,那個什麼狗屁徐監察,是我殺的,鎮西王世子,也是我殺的,兩個垃圾,殺了他們是為民除害。”

    “你……狂妄。”袁武大怒,被李牧這種囂張的態度給激怒了。

    “好,既然你都承認了,那就乖乖跟本官走吧,不要讓我監察司祭出手段,嘿嘿,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他強忍著怒,陰冷地笑著,亮出了鐐銬。

    “監察司的手段,我想會會,但你?還不夠資格。”李牧也懶得多說,隨手一揮,一股勁力湧出。

    袁武隻覺得一股沛然莫禦之力湧出,整個人無法抵抗地朝著門外飛去,哢嚓一聲,直接撞碎了門板,一直飛出了聞聖齋,摔在了大門口等待著的二十位飛魚服監察司高手跟前,爬都爬不起來。

    “帶他回去,告訴鹿巡檢,我最近有點兒忙,沒空理會他,不要來煩我。”

    李牧的聲音,響徹整個聞聖齋,也清晰地傳到了二十位飛魚服監察司高手的耳中。

    這聲音之中,蘊含著一股奇異的震蕩之力,震的他們雙耳劇痛,眼冒金星,內氣潰散,竟是站都站不穩,嚇得他們麵色巨變,知道今日之事,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又驚又怒,但卻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忙扶起袁武,轉身離開。

    “我要弄死他,我要弄死他,等著,給我等著……啊啊啊……”袁武渾身癱軟,被下屬扶著離開,憤怒地叫囂。

    他自打進入監察司以來,何曾受過如此侮辱?

    一炷香時間之後,他們返回了長安城監察司。

    “什麼?李牧竟敢如此狂妄?”聽完了彙報,大殿中的巡檢鹿梨子暴怒,拍著桌子:“簡直是反了天了,這是對監察司的叫囂。”他也被李牧的姿態給震怒了。

    “大人,此獠簡直是作死,隻能是大人您親自出手了,他的實力,很強。”袁武在屬下的攙扶下,在一邊煽風點火,恨不得立刻就將李牧千刀萬剮,又補充道:“還有那個花想容,必定是李牧的同黨,竟然是超六星的術士,可以瞬發防禦法術,也不可放過。”

    他的心中,還惦記著花想容的美色。

    到時候,將李牧抓來,當著他的麵,羞辱淩辱花想容,讓李牧悔恨終生。

    袁武的心裏,陰狠地算計著。

    但鹿梨子臉上的表情,突然變了,他盯著袁武,驚疑不定地道:“你……你體內被種了異種真氣?”

    “什麼?”袁武茫然地道:“沒有啊,我這不是很好嗎?我……”

    話音未落。

    嘭嘭嘭!

    一陣悶響聲,從袁武的體內傳出。

    他震驚而又絕望地低頭,看到一道道血箭,從體內迸出,丹田炸裂,經脈逆亂,內氣潰散……袁武感受到了自己生機的消散。

    “快運功調息……”鹿梨子大驚,身形一閃,一隻手搭在了袁武的後心,想要輸入先天真氣,治療他天內的傷勢。

    轟!

    一股強橫之力,又在袁武的體內驟然爆發。

    “呃……噗!”鹿梨子整個人被彈飛,如遭電嗜,撞在了監察司大殿一根蟠龍石柱上,張口噴出一道血箭,然後無力地滑落下來。

    “大人!”

    “保護大人。”

    “來人……”

    大殿裏,一陣驚亂。

    “退下。”鹿梨子大喝,同時身形也是急退。

    轟!

    最後一聲爆裂聲響起,然後袁武的身軀,炸成了血霧,徹徹底底地消散在了原地,連一塊血肉和碎骨,都沒有留下,成為了齏粉,消散在了空氣中,仿佛這個人,一瞬間消失了一樣。

    恐怖的氣氛,在大殿裏蔓延。

    所有監察司高手的臉上,都帶著恐懼。

    鹿梨子嘴角溢血,心中已經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又驚又怒,又怒又懼。

    他明白,袁武之死,是一次警告。

    來自於李牧的警告。

    李牧的實力之強,令鹿梨子大感意外,不,應該是讓他感覺到恐懼,借助袁武的身體來傳導力量,李牧的目的,顯然不僅僅是殺死袁武,更是衝著他這位巡檢使來的,而且,還重傷到了他。

    “李牧有沒有說什麼?”鹿梨子看向了隨袁武回來的一位監察司高手。

    那高手滿臉的驚駭,還未回過神來,聞言一個激靈,道:“他說……他說他最近很忙,讓大人您……讓您別去煩他。”

    鹿梨子的麵色更加難堪了。

    的確是警告。

    怪不得這麼狂,他的確是有狂的資本,這樣的實力,太可怕了,隻怕已經不僅僅是先天這麼簡單了。

    十五歲的少年人,就算是從娘胎裏開始修煉,也不可能這麼厲害啊。

    鹿梨子揮揮手,道:“都退下,袁監察長之死,秘而不發,令各部密切監察李牧的動向,不得擅自出手,等我命令。”

    “遵命。”

    大殿裏的監察司高手,都退了出去。

    鹿梨子的麵色,又是猛然一白,張口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

    他的傷勢,要比表麵上更重,剛才急切之間,為了救袁武,他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震傷了心脈——雖然這算是偷襲,但隔著時間和空間,借助別人的身體,能將他傷的這麼重,有一點是完全可以確定的,李牧的實力,比他更高。

    這就很麻煩了。

    非常麻煩。

    至少在現在看來,眼前這段時間裏,他拿李牧沒有辦法。

    且從李牧一言不合就直接殺了一位監察長來看,這個人,完全是個百無禁忌的瘋子。鹿梨子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強行殺上門去,李牧連自己也敢殺。

    如果上報總監察部,請求援兵的話,那就意味著,自己辦事不利,會受到監察部同僚們的恥笑和排擠,這對於熱衷權勢,一心想要再進一步的鹿梨子來說,是不可忍受的。

    “隻好用一些其他的手段,找一些其他人幫忙了。”

    鹿梨子運氣療傷。

    找人,需要時間。

    看來李牧是能夠小妖一段日子了。

    ……

    ……

    聞聖齋三樓,房間裏。

    “白媽媽若是覺得有風險,我也可以帶花兒離開,不會連累到聞聖齋。”李牧坐下來,微笑著道。

    剛才,那飛魚服監察司官員,居心叵測,心懷歹意,對花想容動手,李牧是斷然不會留他性命,不過,他也不想在聞聖齋殺人,所以留了後勁,也借機震懾那個什麼鹿巡檢使,等到袁武回到監察司,就是喪命之時。

    如今,李牧進入先天,修來出了先天真氣,解決了長久以來困擾己身的最大難題,可以算是武道小成,至少在這長安城中,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所以做事,更無須顧忌太多。

    想他剛來這個武道世界的時候,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得不認慫裝孫子,小心地謀劃,就是因為實力不夠,一不小心,就會有殺身之禍,而如今,實力暴漲,內修先天真氣,外修仙人之軀,內外兼備,已經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行事了。

    白萱臉上露出了微笑,道:“李公子言重了,說什麼連累,隻管在這裏住著就好。”

    後天就是花魁大賽的總決賽,以花想容如今的聲勢和容貌氣質,奪取花魁有很大的概率,她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再堅持一兩日,應該是沒有太大的被連坐的風險,畢竟聞聖齋乃是青樓,敞開門做生意,難道上門的客人有罪,青樓就要被連坐,這是哪門子道理?

    白萱也算是豁出去了。

    且,她在城中,也算是有一點點的能量,到時候,勉強可以運作一下。

    之前說好了,花魁大賽之後,花想容就要隨李牧而去,離開聞聖齋,所以這也是白萱爭取名聲地位的最後機會了,她已經暗中物色好了幾個色藝雙絕的清倌人,接替花想容的位置,到時候,隻要名聲打出去,聞聖齋的這塊牌子,又算是徹底立住了,獨領教坊司青樓風騷三四年最有,絕對不成問題。

    李牧如何看不出這個女人的心思。

    說實話,白萱這種人,放在地球上,絕對是一個人才,一個具有投資冒險精神的大公司CEO,李牧對於這種人,並沒有什麼惡感,何況她還是花想容的恩人。

    “好,那就勞煩白媽媽了。”李牧笑道。

    白萱忙道不必客氣。

    李牧又想起一事,道:“對了,我之前,請求長安城各方人物,為我尋找那個被拐女書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這些日子,李牧忙的連軸轉,所以擺脫白萱盯著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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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盟新戰歌、孫建0324、原創月無鉤諸位大大的捧場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23:52
0210、花魁大賽(1)

    白萱聞言搖頭,道:“還未有人送上準確信息。”

    李牧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媽的這個老乞丐,竟然這麼缺德,拿著蛟血,就把呆逼蘿莉明月給拐走了。

    真是不講究啊。

    等到找到這個老東西,還有他那條黃狗,一定要打斷他們的腿。

    白萱也沒有在房間裏多待,很快,她就很識趣了退了出去。

    她想開了之後,心裏反而很輕鬆。

    不管是李牧,還是花想容,如今都可以算是長安城中的風雲人物,引動各方矚目,尤其是前者,詩武雙絕,少年英才,絕對是不世出的絕世天才,不知道吸引了的目光,雖然危險,但在聞聖齋每多待一日,都會給聞聖齋帶來巨大的名聲。

    房間裏,李牧繼續指點花想容修煉道術。

    之後,花想容以先天光之道體武道,在房間裏歌舞,激蕩天地道則,李牧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修煉【先天功】,事半功倍。

    這算是兩人每日‘雙修’的必備曲目之一了。

    近日來,李牧覺得己身精神力逐漸飽滿,已經快要突破小瓶頸,可以衝擊【先天功】第一層大成境界了。

    他對此很期待。

    【先天功】第一層大圓滿之後,天眼完全開啟,會有什麼樣的威能?

    ……

    ……

    “什麼?又拒絕了?”

    英俊如妖的二皇子聽到了屬下的彙報,眉毛微微皺起。

    而房間裏,他身邊的那些食客謀士們,則是完全炸了鍋。

    “狂妄啊,簡直是不可饒恕。”

    “不識抬舉,該死。”

    “殿下,如此狂徒,絕對不可輕饒,否則,日後必會有人效仿,殿下威嚴何在?”

    “臣請殿下,派遣高手,誅殺此狂徒。”

    所有人都是一副憤慨之色,紛紛進言。

    然而,二皇子的臉上,卻突然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問道:“高一,你和李牧交手了?他的實力如何?”

    中年武者沒有絲毫的隱瞞,將過程說了一遍,道:“我不如他,若是正麵廝殺,我最多隻有三招機會,三招一過,必死無疑。”盡管在李牧的手中吃了虧,但他還是說了自以為的實話,就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幹擾到二皇子的判斷,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判斷,也隻是一廂情願而已。

    “哦,這樣啊,”二皇子淡然地笑了笑,道:“你再去送我的拜帖,這一次,客氣一點,有才能的人,喜歡擺架子,這也正常嘛。”

    這話一出,滿室皆寂。

    那些在前一刻還都紛紛義憤填膺地譴責李牧的人,瞬間都不敢再說一句李牧的壞話。

    這一次,二皇子很是禮賢下士啊。

    中年人微微一驚,立刻就感覺到了壓力,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二皇子要玩真的了。

    ……

    ……

    “又殺了袁武?”

    書房裏,知府李剛正在練字的手,微微一窒。

    鄭存劍點頭,道:“內線傳來的消息,的確是這樣,而且,不止是殺了袁武,聽聞連鹿梨子巡檢使,都受了傷。”鄭存劍將監察司大殿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麼多年過去了,李剛在長安府的經營何其精細,監察司中早就埋了釘子,一切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畢竟,他是地頭蛇。

    而且還是一頭很可怕的地頭蛇。

    李剛聽完,將手中的筆,放在了筆架上,從侍妾的手中,接過熱毛巾擦了擦手,道:“鹿梨子十多年之前,就已經進入先天,據說,他已經將四成的內氣,煉化成為了先天真氣?又練成了【紫薇天羅瘋魔刀法】,在監察司總部三十六位巡檢使中,可以排名第三十位?”

    鄭存劍道:“四成先天真氣,是他自己的說法,多半有誇張的成分,不過,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是說多了,大約是三成多一點。”

    “那也不少了,嗬嗬,這個孽子還真的是讓人一次次地震驚啊,”李剛又接過侍妾端來的老參燕窩粥,一口氣喝下,道:“存劍,在你看來,是他之前每一次出手時留手,還是說,他的實力在不斷地增長?當日天劍武館一戰,他雖然一招轟殺了天劍上人,但還未表現出可以擊傷鹿梨子的實力。”

    鄭存劍搖頭,道:“屬下看不出,若說留手,結合過往之事,不太像,若說是最近增長而來,又不太可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修為增長,就算是九大神宗的宗主,以及昔年那位禁忌存在,隻怕是也沒有這麼瘋狂。“

    “這倒也是。”李剛的心中,按下了心中的猜想。

    “大人,後日就是花魁大賽,您是否要出席?”鄭存劍問道。

    李剛搖搖頭,道:“這種風月場合,本官不宜在場。”他如今是整個長安府的土皇帝,沒有必要去彰顯存在感,那些所謂的花魁,他真的想要的話,完全可以讓她們排著隊等待臨幸。

    鄭存劍遲疑了一下,道:“二皇子要做的那件事情?”

    李剛坐回到書桌之後,看著搖曳不定的燈光,道:“配合……有限度地配合,符合帝國法律的事情,我們可以做,不符合的,他自己做。”

    “明白了。”鄭存劍點頭。

    ……

    ……

    時間流逝。

    轉眼,就到了第三日。

    花魁大選之日到來。

    真正的大選比賽,在華燈初上之時。

    白日裏的時候,教坊司又組織了一次花車遊街,將來自於大草原的女奴和一些官宦之家的美貌罪女,都關押在了鐵籠車裏,在全城之中又展示了一次,其中自然包括唐將軍的遺孀和兩個女兒。

    小女兒唐蜜依舊昏昏沉沉,傷風還沒有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樣淒苦的命運在等待著她們母女,而唐氏和大女兒,都是淒惶淒苦。

    教坊司這麼做,是為了預熱,將氣氛烘托起來。

    而到了下午夕陽西下的時候,教坊司流芳街,頓時變得人山人海,前所未有的熱鬧,宛如過節一樣,熙熙攘攘,非常擁擠。

    和地球上的一些盛大慶典聚會一樣,教坊司花費了一些心思組織的大賽,是有開幕式的,整個過程,是麵向所有人的,露天的大舞台上,之前報名參加了花魁大賽但卻落選了前三十名的妙齡美貌名妓們,登台表演,競相爭豔,引起流芳街上人潮中一陣陣的歡呼和喝彩,氣氛熱烈。

    這是落選名妓們最後一次彰顯自己、贏取名聲的機會,所以也都格外賣力。

    而開幕式之後,便是真正的花魁大賽開始。

    來自於長安城各大青樓的名妓,以及長安府之外各州府的名妓,都將先後登台爭奪獻藝,爭奪花魁。

    時間流逝,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夜色逐漸降臨。

    天空之中,兩輪明月皎皎。

    少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連天公都配合著花魁們,沒有一絲陰雲,月色尤其美好,宛如輕紗,籠罩著大地,給長安城之中所有的建築物染上了一層白霜。

    在大賽正式開始之前,李牧就出現在了正對舞台大約二十米的【飛仙樓】二樓的貴賓包間中,拭目以待。

    他當然是來為花想容助威的。

    這個包間,是聞聖齋白萱媽媽提前專門為李牧定好的,視線極好,角度也很正,可以清晰地看到舞台上所有的表演,也不會被街道上的人潮遮擋視線,而且到時候花想容登台表演,亦可以看到李牧為她加油。

    為了花想容能夠奪魁,白萱也算是煞費苦心。

    李牧坐在包間裏,身邊陪著鄭存劍。

    菊花豹縮成一團,在牆角眯著眼睛打呼嚕。

    他心中,其實略有些興奮和好奇。

    花魁選舉大賽嘛,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具有吸引力的活動,觀看這個世界方圓數千裏之內一群才色卓絕的少女們的表演,絕對是秀色可餐,何況,李牧今晚會入局,他是支持花想容的,自然不能隻是口頭的支持。

    這讓他心中,也有一種參與快感。

    這是一種與武道修煉有成截然不同的快感。

    大賽馬上就要開始。

    入選了前三十的卓越名妓們,正在做最後的準備,通過抽簽來選擇登台表演的順序。

    而在此之前,李牧也通過鄭存劍的口中,知道了花魁評選的規則和過程。

    和地球上的各種選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花魁大選的最終結果,也是由‘觀眾投票’和‘專家評選’和‘廣告對比’三個環節。

    所謂的‘觀眾投票’,指的是在名妓表演過程中,會收到欽慕者贈送的花籃,一個花籃折合一白銀,最終花籃的多少——也就是收到銀子的多少,將作為一部分的評分依據,在李牧看來,這玩意兒純粹就是地球上的短信投票支持啊,花錢支持愛豆嘛,不過一個花籃一白銀,這絕對是有錢人玩的遊戲。

    而所謂的‘專家評選’,則指的是請城中一些上層權貴,巨富官僚以及青樓的知名媽媽們,一共三十人,分別打分,計入最後的總分之中。

    而第三部分‘廣告則是由這些名妓早就找好的風流名士,為她們獻上詩篇,以詩句的質量,作為最後的加分項。

    “最後的這一首詩,對於最終的花魁大賽評選,尤其重要,一手百年詩千年詩,可以轟動全場,傳唱天下,所以也是整個大賽權比最重的一個環節……當然,對於公子來說,不成問題,今夜花大家必然是花魁。”鄭存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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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容要不要奪冠啊?

    今天在公眾號上,發了一張刀子偷拍的美女照片,哈哈,大家快去關注公眾號【亂世狂刀】看一看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本帖最後由 noriko1026 於 2018-1-27 23:58 編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23:53
0211、三請李牧

    鄭存劍調查的這麼清楚,當然也是做了一些準備的。

    不能讓李牧支持的人,在大賽中落選,否則,這就是落李牧的麵子了。

    李牧點點頭。

    寫詩嘛,當然不成問題。

    地球上那些古代詩仙詩聖們的詩句,傳唱千古,不知道有多少首,一首一首來抄襲,也足夠抄個十幾年了,反正他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這玩意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作奸犯科。

    “哥們這是將地球上華夏文明的火種,播撒到這顆蠻荒的異星球,簡直是文明的使者啊。”

    某人很不要臉地在心裏自我安慰。

    時間流逝。

    很快,花魁大賽終於開始。

    抽簽順序已定。

    包間外麵,傳來敲門聲,鄭存劍轉身出去,一會兒有進來,道:“花大家抽簽,抽到了第十位。”

    李牧點點頭。

    身邊跟著幾個狗腿子的感覺,還真的是爽。

    一切都不用自己出手,一邊喝酒一邊看美人,各種事情都有人辦好。

    一陣悅耳的絲竹曲樂之聲,從下麵舞台方向傳來。

    第一位登台的名妓,身穿青黃色長裙,款款登台。

    “奴家【軟玉樓】司玉華。”

    在擴音術法陣的增幅之下,這位名妓的聲音,軟糯甜蜜,傳遍了整個流芳街。

    這一次,教坊司也是廢了心思,請了術士在舞台的周圍,布置了一些小陣法,務必讓名妓們的歌喉之聲,可以傳遍整個流芳街。

    司玉華一登台,流芳街上就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軟玉樓在流芳街上,也算是名樓之一,名氣不在聞聖齋之下,這位司玉華乃是軟玉樓的頭牌,號稱是【仙樂仙子】,最是擅長唱曲兒,曾有一曲唱罷,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之美譽,也算是長安城中頗負盛名的名妓之一。

    作為第一個登台的名妓,司玉華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包括李牧。

    雖然隔著二十多米,但以李牧如今的目力,就和當麵看著一樣,這位【仙樂仙子】身形高挑,凹凸有致,肌膚雪白,眉目如畫,的確是一等一的美人兒,與還未修煉【先天功】時候的花想容,可以說是不分軒輊。

    畢竟,她曾經也是與花想容齊名的名妓。

    一等一的美人兒啊,若是放在地球,必定會被星探挖掘,成為萬千寵愛的大明星,可惜在這個世界,名妓的地位,並不怎麼高,身不由己,看起來也隻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日後的命運,又有誰可以度側?

    月色之下,司玉華傾情而舞,長袖飄飄,身姿妖嬈,身軀似是柔弱無骨,舞姿也是優美到了極點,引得下麵圍觀人群中,響起一片片歡呼喝彩之聲。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司玉華開唱,聲音宛如天籟,在皎皎月色之中,給人一種空曠悲愴之感,仿佛是一葉身不由己隨波逐流的浮萍,在無聲的河麵上逐漸遠去,孤寂倉遠。

    她唱的那首詩,是曾經一位詩壇名士,為她所創作,曾經,這首詩也在長安城中,引領一時的風騷。

    李牧歎了一口氣。

    這樣的歌喉和武道,簡直是秒殺地球上諸多所謂的美女明星幾條街啊。

    這個世界的名妓,說是色藝雙絕,那就是真正的色藝雙絕,是非常具有才華的,但凡能夠被稱之為名妓的女子,不說是飽讀詩書,但也絕對算得上是詩風雅韻,肚子裏是有墨水的。

    一曲歌舞罷,滿街盡喝彩。

    歡呼聲如浪潮。

    對於很多普通人來說,能夠看到這等頂層名妓的表演,絕對是夢幻般的享受。

    在主舞台的正前方,有貴賓席,可以容納三百多人,‘專家團隊’的人,以及諸多長安城中的名流,都坐在這裏,一白銀一個的花籃,普通人基本上送不起,也隻有坐在這裏的名流大人物們,才是真正燒錢的主力軍。

    司玉華表演完畢,俏生生地站在舞台中央謝幕,旁邊,有教坊司的數位班主,在大聲地報花籃,這位【軟玉樓】的頭牌,一直到表演結束,總共收到了三萬一千一百個花籃,數量驚人。

    然後,第二位花魁登台表演。

    時間流逝。

    流芳街上,各種歡呼。

    周圍街道上,樹上,牆壁上,房頂,到處都有人。

    長安城的宵禁,今夜也特別開放。

    轉眼之間,已經有五六位花魁表演完畢,效果各不相同,但是在李牧看來,還是以一開始【軟玉樓】的頭牌司玉華的歌舞最佳。

    “軟玉樓的司大家,也是有人支持的,聽聞鎮西王府的四大供奉之一的【雲中劍】劉無鋒,這些日子,就在軟玉樓,他也曾放話,支持司大家。”鄭存劍在一邊,突然開口道。

    李牧點點頭,繼續觀舞。

    鄭存劍的意思,他明白,不是在說司玉華,而是在提醒,鎮西王府的力量,已經到了長安城,且很早之前就已經到了,隻怕是在暗中準備著什麼。

    然而,對於李牧來說,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如今他武道小成,將這些人,根本不放在眼裏。

    ……

    飛仙樓的斜對麵,有一座抱月樓。

    在流芳街上,有四大樓乃是久負盛名的一等一酒樓,有著兩百年的底蘊,樓中沒有名妓,隻有酒菜,不考美色靠美食,就揚名整個長安府,可謂是獨樹一幟。

    飛仙樓是其一。

    抱月樓也是其一。

    抱月樓二層,正西向的天字一號包間,也是麵向主舞台效果極佳的觀看之地,此時,包間裏燈火通明,英俊如妖的二皇子,一個人坐在窗前。

    他的身後,站著十幾位幕僚心腹。

    其中一個人,身形瘦長,五官清秀,麵色蒼白,身上有一股脂粉氣,白麵無須,一襲暗色長袍,氣息很是詭異,正是長安城教坊司的實際掌控者劉成龍。

    劉成龍的身邊,站著的正是去給李牧送拜帖的那個中年武者。

    “這麼說,李牧又拒絕了?”二皇子雙手撐著下巴,坐在窗前,絲毫沒有皇子的模樣,眼睛盯著外麵主舞台,似是沉醉於舞台上第九位名妓的表演,又似是在思考其他事情,總之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是,屬下無能,不能說服李牧,這一次去,屬下已經非常客氣了。”中年人低頭,心中惶恐,道:“請殿下責罰。”他今日上午的時候,又去請了一次李牧,姿態擺的很低,口吻也非常的客氣。

    但沒有用。

    李牧依舊毫不猶豫地將他從聞聖齋中扔了出來。

    “這件事情,不在你。“二皇子擺擺手,神色溫和,並不見絲毫的惱怒,道:”按照你的描述,李牧的反應,可以看出來,就算是本殿下親自去,連請三次,他也不會為我所用。“

    中年高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他幕僚食客們,都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是暗暗高興,李牧不來,他們的地位,就不會受到威脅。

    劉成龍將這些幕僚食客們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心中鄙夷。

    一群鼠目寸光的短視之輩,沒有容人之量,這樣的人,跟在殿下的身邊,反而是禍患和阻礙,殿下本是英明的人,卻不知道為何要一直養著這樣一群無能之輩。

    “如今長安城中,隻怕都知道了,本殿下三請李牧卻被三次拒絕的事情,嗬嗬,你們說說,人們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二皇子語氣平靜中帶著絲絲自嘲一般的笑意,問道。

    “李牧不識抬舉,折辱殿下威嚴。”

    “殿下的麵子,都被李牧給羞辱了,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李牧。”

    “李牧狂妄,羞辱殿下,若是殿下再縱容此人,隻怕是會讓眾人恥笑。”

    “殿下的麵子,實在是被李牧羞辱到了極致,不可善罷甘休啊。”

    一群幕僚逮住了機會,紛紛諫言,一副苦口婆心義憤填膺的樣子。

    二皇子微微點頭,不置可否,回頭,目光落在了教坊司主事劉成龍的身上,問道:”成龍,你是六年之前,因事被貶到長安城教坊司的吧。“

    劉成龍一臉感激之色,道:“當年,成龍本是死罪,多虧殿下之恩,才能活下來,還得到了長安城教坊司主事的位置,衣食無憂,殿下的恩德,成龍沒齒難忘,縱然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過去的事情,不用提了,你來說說看,李牧之事,你有何看法?”二皇子微笑道。

    劉成龍道:“殿下三請李牧,已經是足夠禮賢下士,此時傳開,天下人必然是讚賞殿下的胸襟和氣魄,表麵上看來似乎是折辱了麵子,但實際上,卻收獲了人心,那些有才之士,必然願赴殿下麾下效力,而李牧看似是踩著殿下揚名,實際上,卻隻得到了桀驁狂名,就算是其他一些有心想用他的人,必然也會望而卻步,畢竟,再優秀的天才,若是驕傲不遜難以約束,就如一匹不服管輸的烈馬一樣,也無法上戰場殺敵,反而會成為禍患。”

    二皇子的眼睛一亮。

    他擺擺手,道:“成龍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那些心腹幕僚食客們,心中暗自凜然,知道說錯了話,略有不甘,但卻也不能再說什麼,隻好都走出了包間,去到旁邊另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包間裏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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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狂刀盟潛龍、dasani、刀盟二師兄翩躚舞、micomet08諸位大大的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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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2、砸錢的遊戲

    二皇子回過神來,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對劉成龍道:”坐吧。“

    劉成龍卻是一臉尊崇地道:“殿下麵前,哪裏有小人這個殘缺之人的位置,小人站著就好。”

    二皇子點點頭,也沒有堅持,歎道:“當年,委屈你了。”

    “為殿下做事,何來委屈。”劉成龍恭敬地道。

    二皇子微笑,本就英俊到了極點的臉上,有一種令人心折的魅力,道:“等到長安城事了,成龍你就隨我返回秦城吧,長安風光雖好,但終究太過於平靜,容易讓人忘卻雄心壯誌,你在這裏蟄伏六年,也該回去一鳴驚人了。”

    劉成龍的臉上,浮現出喜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一切聽從殿下調遣。”

    “起來吧。”二皇子的目光,又投向窗外的花魁大賽主舞台上:“接下來要表演的,就是【佳人詩】中那位傾城傾國的聞聖齋花大家吧?”

    劉成龍站起來,恭敬地道:“正是,花想容本就是聞聖齋的頭牌,頗負盛名,經過了李牧連續兩首百年詩加持,這一次,很有希望奪得花魁。”

    二皇子笑著點點頭,又問道:“那眼前正在謝場的這位姑娘,是哪個樓的?”

    劉成龍一怔,隔著窗戶看了一眼,道:“是【倚翠閣】的陸紅袖陸姑娘,也是這一次花魁奪冠的大熱門,擅長袖舞和吹簫,頗有才色,原本她被認為是本次花魁大賽奪冠的最大熱門,不過,如今因為李牧的關係,花想容有後來居上的趨勢,也就難說了。”

    “派人去送十萬個花籃,給這位陸姑娘。”二皇子道。

    劉成龍聞言,心中猛地一跳,一瞬間,他明白了這位殿下的心思。

    捧其他姑娘,可不就是在打壓花想容嘛。

    但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值得二皇子打壓的,矛頭所指,還不是李牧?

    說到底,還是生氣了啊。

    也難怪,如今的二殿下,風頭正勁,自今年春天春狩之事後,太子有名無實,二殿下就一直有成為第一儲君人選的趨勢,各方都投奔,三請李牧這樣一個縣令而不得,就算是再怎麼虛懷若穀,也還是會產生芥蒂的吧。

    ……

    ……

    “小姐小姐,倚翠閣的陸大家已經在謝場了,馬上就輪到你登台啦。”主舞台之後的臨時帳篷裏麵,丫鬟馨兒蹦蹦跳跳地跑回來,一臉的激動和興奮。

    “知道啦。”花想容安靜地道。

    她今夜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宮裝紗裙,隻是略施粉黛,並沒有如其他名妓那般精心打扮,但整個人神華內蘊,氣質如仙,周身繚繞著一種仙氣,自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她一點兒都不緊張,心中並無波瀾。

    倒是一邊的白萱,卻是麵色緊張地道:“花兒妹妹,怎麼樣?有把握嗎?不要緊張,正常發揮就好,一會兒是唱佳人詩,還是唱花想容……“她也是三十位專業評委之一,得空專門跑到後台來為花想容加油助威的。

    花想容撲哧一聲笑了,道:“白媽媽,你再這麼說下去,我可真的就緊張了啊。”

    白萱一怔,反應過來,白了一眼,道:“用李公子的話來說,媽媽我這是目的顫抖啊,十幾年的心願,眼看著就可以一朝達成,如何能不緊張啊,對了,我的傻妹妹,李公子可有為你準備好詩文啊,最後一關,詩文非常重要啊……”

    花想容道:“這個奴家不知,未曾問過牧哥哥,應該是有的吧。”

    “唉,你呀你呀你呀,還沒有贖身過門呢,一顆心都已經完全牽係在李牧的身上了,現在若是李公子將你賣了,你還在幫他數錢呢……”白萱打趣,然後道:“我的傻妹妹啊,你倒是也保留一點兒啊,欲擒故縱什麼的,媽媽我當年是怎麼教你勾男人的,那些本事,你都忘光了啊。”

    花想容就笑,也不反駁。

    她知道,白媽媽其實也是擔心,是在為她好。

    但她堅信,自己的牧哥哥,據對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你就傻笑吧。”白萱無奈地白了一眼,然後有喜滋滋地道:“前麵幾位,收到的花籃,以司玉華大家最多,也不過是三萬一千多個,花兒你如今的名氣,加上李牧公子的名氣,三萬個花籃絕對不在話下,白媽媽我也為你準備了一些,花籃這一項,花兒你絕對可以奪魁,名士評分你也不會落下,若是李公子在能夠為你準備一首百年詩,那花魁非你莫屬……”

    話音未落,就聽外麵主舞台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然後一位教坊司班主的聲音,通過術法加持,傳遍了流芳街:“恭喜陸大家,收到十三萬六千個花籃……“

    白萱頓時愣住。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向旁邊的丫鬟馨兒。

    馨兒也是張大了嘴巴:“十三萬個花籃……這……怎麼可能?”

    一個花籃一百銀,一萬個花籃就是十萬銀,折合一萬金,十三萬多個花籃,也就是十三萬金,這個數字未免也太瘋狂了,一下子,搶走了所有的風頭。

    白萱的麵色,免得難堪了起來。

    主舞台那邊,當然不可能真的堆砌十三萬個花籃,超過一百個花籃的打賞,都是直接遞上金票,對外宣布一個數字即可,倚翠閣的陸紅袖,名氣極大,欽慕著不少,她背後也有數位商會財團支持,花魁大賽之中也有商機,是商人爭名逐利之所,但哪一個商會,能夠一口氣砸出來這麼多?

    不可能啊,這種大動作,她不可能事先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收到啊。

    白萱突然覺得,今夜這個花魁大賽的軌跡,要漸漸地超出自己的預料和掌控了。

    這是一個極度不妙的征兆。

    難道今夜,有大人物要捧陸紅袖?

    還是說……其實根本就是衝著花想容來的?

    畢竟,這一次花魁大賽的奪冠熱門,花想容是排名第一的啊。

    在白萱之前的一係列活動之下,花想容的支持率也是最高,尤其是長安城的各大商會財團,也表示會支持花想容,打賞花籃,之前的粗略計算下來,花想容可以拿到四萬到五萬之間數量的花籃,基本上可以確保奪魁,但現在……

    一個花籃就是一金。

    錢多了,能改變最終的結果,也能砸死人啊。

    正思忖之間,帳篷外一陣喧嘩歡呼之聲傳來。

    就看剛剛表演完了的陸紅袖,從舞台上下來,一群倚翠閣的人,立刻就擁了上去。

    一群人經過了花想容的帳篷,人群中中年的陸紅袖,一臉的興奮和驚喜,在倚翠閣的姐妹和媽媽桑的陪同之下,走了過去,成為了人人矚目的中心。

    尤其是那位名叫陸雪的媽媽桑,素來與白萱不和,走過帳篷的時候,更是故意大聲地道:“哈哈,聽說今年有人上躥下跳,憋足了勁兒,要拿第一,還舔著臉去給那些富商權貴陪酒,就是為了多騙取幾個花籃,真的是辛苦呢……可惜啊,咱們紅袖一曲袖舞,就十三萬花籃,嗬嗬,不怕和大家說啊,競選花魁,還是得靠真本事,私底下的那些小手段,算什麼?不入流啊。“

    這擺明了,就是在嘲諷譏誚白萱了。

    為了花想容可以奪魁,白萱這些日子,也是煞費苦心,拉下臉做了不少事。

    但,大家都在這麼做,這是遊戲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啊。

    怎麼到了倚翠樓陸雪的口中,卻變得如此不堪了呢?

    白萱氣的渾身發抖。

    “嘻嘻,就是呢,聽說那花想容,早就被李牧破了身子,還來爭奪花魁,這不是壞了規矩嗎?沒有了清白,還好意思來丟人現眼。”

    “為了留住李牧,無所不用其極,名妓的臉麵,都被他丟光了。”

    又有一些閑言碎語遠遠地傳過來,正好可以讓帳篷裏的人,都聽到。

    ……

    ……

    “土豪的思維,真的是不能用常理來度側啊。”

    李牧聽到陸紅袖得到了十三萬的花籃,也是咋舌。

    這讓他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些直播平台,有相貌出色的女孩子,搔首弄姿,就可以讓許多宅男為之瘋狂,甚至不惜挪用巨額公款去打賞……看來這個世界,也不缺乏一些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啊。

    “有人直接打賞了十萬個花籃。”鄭存劍從門外走進來,臉色驚疑不定地道:“是對麵【抱月樓】天字第一號包間裏的貴客,來曆神秘,打聽不出來。”他這反應,算是極快了,已經查到了諸多的信息。

    李牧點點頭。

    “小人這就命人去安排籌錢,隻是事發突然,花大家就要登台,短時間之內,想要超過十萬花籃,時間上怕是來不及……”他當然知道李牧要捧花想容,因此提前有些準備,至少三萬花籃是有的。

    在長安城,鄭存劍三個字,是有這樣的能量的。

    但卻沒有想到,倚翠閣竟然玩了這麼大,超越曆年,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李牧搖搖頭,道:“不用了,先看看再說吧。”

    砸錢比拚打賞,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啊。

    誰知道,倚翠閣是不是配合教坊司在當托啊。

    選秀直播,群中的力量也是很重要的。

    李牧對花想容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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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3、一舞傾城

    因為修煉了簡易版先天功的花想容,已經脫胎換骨,可以說是風華絕代,想要魅惑人心,那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說話之間,花想容一襲白色宮裝紗裙,秀發飄飄,憑虛禦風,背後一對銀色風翼展開,真的是如同長了翅膀的月下神女一般,直接飛上了舞台,飄飄如仙,這樣的登場方式,簡直是夢幻到了極點。

    周圍街道上各處的人群,立刻就迸發出一股難以遏製的驚呼喝彩之聲。

    這個淩空飛上舞台的出場,真的是美輪美奐,仿佛是月宮仙子降臨一樣,震撼了許多人,直接秒殺了之前其他名妓的登場方式。

    “嗯?”李牧微微一驚訝。

    【銀翼】是他教給花想容的道術之一,可以淩空飛翔,隻是他沒有想到,花想容竟然用來在大比之中登台,據他所知,花想容並不是一個喜歡賣弄的女孩子,卻用了這種手段,明顯是要認真對待這次大賽了。

    怎麼回事?

    難道她在後台帳篷裏,受到了什麼刺激?

    李牧的眼睛,眯了起來。

    “去查一查。”他道。

    鄭存劍應命一聲,轉身出去了。

    ……

    ……

    “她就是花想容?”

    抱月樓天字第一號包間裏麵,二皇子英俊到了極點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眼眸深處,有一絲驚豔之色一閃而逝。

    教坊司的主事劉成龍也愣了愣。

    他是見過花想容的,教坊司各大青樓中的頭牌姑娘,他心中都有數,花想容是聞聖齋的頭牌,也算得上是美人如玉,但,在他的印象之中,絕對沒有美麗到這種程度啊,眼前,主舞台之上的那個白衣女子,月光的照耀之下,憑虛禦風,宛如真正不食人間煙火的月宮仙子一樣,美麗的近乎於不真實。

    而且,她竟然可以禦風而行,那分明是法術,這是怎麼回事?

    “回稟殿下,她的確是花想容,聞聖齋的頭牌。”劉成龍連忙回複道:“隻是……變化很大,以前,未曾聽聞她會術法。“

    “一個超六星的術士,竟然是教坊司的名妓,嗬嗬,有意思。”二皇子的眼神,落在主舞台上,興趣盎然。

    劉成龍額頭上有一絲冷汗。

    超六星的術士?

    花想容?

    不可能啊。

    聞聖齋中每一個有點兒名氣的姑娘的身價底細,都是非常清楚的,其中的確是不乏一些精通武道的女子,比如【觀妙軒】中的公孫舞,就擅長劍舞,在進入教坊司之前,曾是一位合意境的武者,但這個花想容,來曆清清白白,乃是沒落富貴之家的女子,不通武道,絕對不是術士。

    然而,二皇子的話,又不可能錯。

    須知當今大秦皇室也是頂級的武道傳承之一,二皇子人中之龍,天賦卓絕,武道修為深不可測,隻不過是因為身在皇室,很少行走江湖,所以名聲不顯而已,當初劉成龍被貶離開秦城的時候,帝都之中就有傳言,二皇子已經突破了先天,如今六年時間過去,到了何等境界,不敢想象。

    有一點可以確定,如今的二皇子,絕對是武道大家。

    所以,他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那問題來了,花想容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修練術法的?

    又怎麼可能修煉的這麼快?

    難道是……

    劉成龍的腦海裏,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一個身影。

    李牧!

    必定和李牧有關。

    但李牧又是怎麼做到,讓一個絲毫不通武道術法的女子,才不到一月時間,就一躍成為一位超六星的術法高手?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劉成龍的心思電轉,一瞬間不知道冒出了多少個念頭。

    身為教坊司的主事,在自己的治下,出現了這樣的怪事,他竟然毫無察覺,二皇子定然是對他的能力,有所不滿了吧?

    他心中惴惴不安。

    “長安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二皇子語氣欣賞地道:“我初聞此詩之時,隻覺得應該是誇大其詞了,但今日一見,花想容的確是傾城傾國,就算是一些大宗精心挑選培養的聖女,以及一些皇親貴胄之家培養的天之驕女,在她麵前,隻怕也會遜色。想不到長安城教坊司之中,竟然有如此風華絕代之女,怪不得號稱是詩武雙絕的李牧,會流連聞聖齋。“

    以他的身份地位,說出這樣的感慨和誇讚,可見真的是極為欣賞和驚豔了。

    劉成龍心中一動,道:“花想容的戶籍,還在教坊司中,尚未贖身。”

    二皇子沒有說話。

    劉成龍又道:“參加花魁大賽的名妓,必須是處子之身,這是曆來規矩,有經驗豐富的女官在之前檢查過,花想容還未破身。”

    “嗯,不錯。”二皇子點了點頭。

    也隻是點點頭,沒有再多說。

    但對於劉成龍來說,他的心中已經有數了。

    ……

    ……

    “你竟敢頂嘴?”一個麵目猙獰的婆子,抬手一個耳光。

    啪。

    帳篷門口,丫鬟馨兒捂著臉,嘴角沁出一絲血跡,眼睛裏閃爍著憤怒的光芒,盯著對麵一群倚翠閣的人。

    “小賤婢,這一巴掌,是讓你知道,不要沒有了規矩,你一個奴籍賤種,也敢反駁陸雪媽媽的話,簡直是找死。”那婆子雙手叉腰,狠戾地道。

    周圍的婆子龜公們,都笑了起來。

    倚翠閣的一群人,以媽媽桑陸雪為首,也都麵帶著譏誚之意。

    “是你們先對我家姑娘出言不遜,無禮在先的。”馨兒擦拭了嘴角的血跡,倔強地昂著頭。

    “說她幾句,又不會掉幾塊肉,怎麼了?”那婆子冷陰陰地道。

    周圍一群人也都符合道:“就是,還真的把自己當成是花魁大賽冠軍了?人家紅袖姑娘,十三萬花籃,都沒有說什麼呢,花想容能收幾個花籃?架子可真不小。”

    “嘿嘿,要我說啊,她這次,能拿到紅袖姑娘一半的花籃,都算是頂了天了。”

    “賽前高調,說不定啊,最終反而跌一個大跟頭。”

    “背後耍手段,私通商會,內幕交易,算什麼本事?真要是有能耐,學人家陸大家一樣,一曲歌舞罷,驚豔四方,讓人心甘情願地打賞,這才是真本事。”

    周圍都是一片幸災樂禍之聲。

    這些天,花想容在長安城中風頭太大,詩武雙絕的李牧,被花想容一個人獨占了,其他姑娘們連一點兒湯水都沒有喝到,早就引起了許多人的羨慕嫉妒,又是這一次花魁大賽的最大熱門,如何能不被其他名妓們所敵視?

    這會兒,花想容登台去表演,白萱也回到了貴賓席,聞聖齋的帳篷裏,除了丫鬟馨兒之外,也隻有四個名聲不顯還未出閣的清倌兒,怯生生地陪著,於是有人來挑釁,故意在外麵風言風語地說了幾句,馨兒的脾氣性格,自然是受不了激,於是出去開口反駁,反而被扣了一個沒有規矩的大帽子,還挨了兩個耳光。

    “你,你們……”丫鬟馨兒氣的眼淚花兒都湧出來了。

    她就要衝上去和那些碎嘴子撕打拚命,四個清倌兒嚇壞了,連忙拉住她。

    於是,周圍各大名妓連同她們的身邊人,都被驚動,紛紛圍觀過來,看熱鬧。

    ……

    ……

    “大人,事情就是這樣。”

    鄭存劍將後台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他自有渠道,將白萱被挑釁、花想容被非議,以及丫鬟馨兒受辱的前因後果,都調查了個清清楚楚,不過,他沒有擅自出手,而是回來彙報李牧。

    李牧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還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他坐在窗前,看著下方花想容歌舞。

    她唱的是【佳人詩】,跳的是專門為這首詩編的舞蹈。

    月色下,舞姿空靈,身形優美,天空之中兩輪明月,高懸其上,皎皎月色仿佛是直接凝聚在了這位傾國傾城的女子身上了一樣,一圈月暈一般的光華,凝聚在白色宮裝長裙上,歌聲空曠如回蕩在廣寒宮中一樣。

    這樣的風華,這樣的舞姿,這樣的歌喉,完全秒殺之前一切名妓。

    就算是之前表演贏得了滿堂彩的倚翠閣陸紅袖,也難以與之媲美。

    雙月高懸,月華如霜。

    花想容整個人,仿佛是散發著月亮的光輝一樣,。

    肉眼可見的霜華氤氳,朝著花想容彙聚,月亮的光輝,星星點點,朝著這個美麗的不屬於人間女子飄去,最終凝聚在了她的冰肌玉骨之中,簡直不屬於人間的畫麵。

    原本喧嘩沸騰,喝彩歡呼聲如潮的教坊司流芳街,成千上萬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悄寂無聲,整個街道都一片安靜,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到了舞台上那個如月華精靈一般的女子的身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是生怕自己的呼吸聲音太大,驚走了舞台上那位月華仙子。

    李牧也看的是如癡如醉。

    今夜的花想容,全情投入,道韻激蕩,竟是在吸收月華一樣,先天光之道體,對於月亮光華的吸收汲取,展現的淋漓盡致,對於她來說,這又何嚐不是一種修行啊,就像是普通的術士通過冥想來凝聚道術一樣,花想容的體質太厲害,哪怕是舞蹈,也是一種修煉。

    東街西舫悄無言,唯見天心秋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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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風華絕代

    很快,花想容一舞一曲結束,站在台階中央,絕世獨立,月光凝聚在她身上,如夢似幻。

    周圍一片安靜。

    然後,不知道是誰首先喝了一聲,頓時如同山呼海嘯一般的喝彩,驚呼,吼叫,呐喊之聲,鋪天蓋地地洶湧了起來,要將整個教坊司流芳街都淹沒。

    一些人臉上的表情,因為興奮和驚豔,而變得有些變形,一些人無意識地大喝著,連他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喝什麼,隻是覺得在看過了這種人間仙舞之後,在這樣的場合之中,就必須大吼大喊一些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整個流芳街,沸騰了。

    同樣沸騰的,還有主舞台前的貴賓席,以及周圍各大酒樓最好的包間裏,各大官員、巨富、武道巨擘們,幾乎都趴在包間的窗前,呼吸急促,眼中都閃爍著驚豔、占有、狂熱和各種複雜的神色。

    沒有一個男人,不被舞台上那個白衣女子所大動。

    也沒有一個女人,不對舞台上那個白裙女子心生嫉妒。

    哪怕是再心如古井的修煉者,此時也都難以控製自己的心緒,被舞台上,那個美麗的簡直不屬於塵世間的仙女所奪去了魂魄。

    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許多人都動心了,想要將這樣的一位女子,擁入懷中,讓她在自己的麵前哭,在自己的麵前笑,讓她的一切都屬於自己。

    然而,想一想這個女子身後站著的那個詩武雙絕的存在,大多數人,還是退卻了。

    惹不起啊。

    那個叫做李牧的家夥,根本就是一個肆無忌憚的殺神。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當然,其中也有一部人,不願意放棄,心裏在琢磨著,是否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方式,得到這個青樓名妓,自古以來,權財酒色,向來都是會讓人瘋狂的東西。

    被花想容打動了的人中,也包括在【包月樓】二樓天字第一號包間裏麵的帝國二皇子。

    在舞蹈結束的那一瞬間,他猛然站了起來,看向花想容的目光裏,流露出一種罕見的占有欲,在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產生出了一種愛江山不愛美人的衝動,寧願用自己現在的一切去換取下方舞台之中那個俏生生的女子的青睞。

    他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沒有享用過?

    哪怕是那些身份地位比花想容尊貴的多的女子,在她麵前,都是任他予取予求,他曾堅定地以為,世間女子,不過是紅粉骷髏,唯有權勢地位和實力,才是最真切完美的東西。

    但是,這一刻,他卻動心了。

    實實在在地動心了。

    而一邊的劉成龍,將二皇子的反應,看在眼裏。

    “殿下,是否要將花想容送到秦城去?”他試著問道。

    二皇子緩緩地坐下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道:“做的隱蔽一點,不要讓別人知道。”他的確是動心了,但,長久以來的理智,還是讓他克製了一些,如今爭奪儲君之位如火如荼,真的納一個名妓,將會招來太多的非議,所以……隻能金屋藏嬌了。

    劉成龍道:“屬下明白,隻是……李牧那邊,屬下之力,怕是應付不來。”

    二皇子微微一笑,道:“李牧自身難保了,不用顧忌,自然有人去對付他……嗬嗬,況且,真的以為,連續拒絕本王三次,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嗎?”

    ……

    主舞台上,教坊司的六名班主,正在大聲地報花籃數。

    “大豐商會,打賞花大家一萬花籃……”

    “鳳鳴書院,打賞花大家一萬花籃……”

    “岐山商會,打賞花大家五千花籃……”

    “趙府趙無極公子,打賞三千花籃……”

    “東城區分守衙門蔡大人,打賞五千花籃……”

    六名班主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能言善辯之才,但此時磨破了嘴皮子,簡直都要報不過來,一連串的條.子遞上來,在六人的麵前,摞了厚厚一層。

    “天下商會少會長,打賞十萬花籃。”

    又一個驚人的數額爆出來,整個教坊司流芳街,又是一片驚呼聲。

    又一個十萬數額的打賞,這是要瘋啊。

    加上之前各方的打賞,算都不用算,花想容這一次表演得到的花籃,已經確定超過了二十萬之巨,超過倚翠閣的陸紅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根本都不用再去算了。

    而且,陸陸續續的打賞,還未停止。

    花想容麵帶著微笑,在舞台上致謝。

    仿佛是感受到了李牧的目光,花想容抬頭,看著飛仙樓看過來,隔著二十多米,兩人的目光遙遙相對,臉上都露出了暖暖的笑意。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花想容得到的花籃數量才算是報完,統計下來,總共是三十七萬一千之巨,這個數額,實在是太誇張,幾乎可以算是往年花魁大賽所得花魁的總和,一開始,報數的班主們還以為弄錯了,連續統計了幾遍,才確認無誤。

    瘋狂!

    最終的數字報出來之後,流芳街上,又是一片歡呼喝彩聲。

    一直到花想容下台,第十一位名妓登台自報家門後開始表演的時候,無數人還沉浸在之前花想容的表演之中,各種議論和談話的內容,還是和花想容有關,毫無疑問地,這第十一位名妓成為了炮灰,基本上沒有人關注她的表演,整個流芳街都沉浸在花想容歌舞的餘韻之中。

    一直到第十二位,第十三位名妓登台,眾人才從那種震撼中緩緩地清醒過來。

    隻是,經曆了之前花想容那樣的表演之後,其他名妓再出色的表演,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味同嚼蠟一般,大家心裏期待的,是花大家能夠再登台獻藝一次,那將會是最大的驚喜。

    毫無疑問,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之中,今夜的花魁,已經水落石出。

    除了花想容,還有誰有資格?

    ……

    ……

    後台。

    聞聖齋的帳篷周圍,聚滿了人。

    倚翠閣的陸紅袖大家,眾星捧月,但實際上呢,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而已,此時麵色鐵青,掩飾不住的失望和憤怒,

    從高高在上的雲端跌落到塵埃裏是什麼樣的滋味?

    她現在品味的最清楚。

    十三萬的花籃放在之前曆屆花魁大賽中的任何一次中,都可以說是獨占鼇頭,所以在花想容登台之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陸紅袖一隻腳已經踏上了花魁寶座。

    然而,等到花想容表演完畢,這一切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三十多萬的花籃,這根本就是一個奇跡。

    按照大會的規矩,名妓登台表演所得的花籃打賞,教坊司、青樓與名妓均分,花想容一個人就可以分到十多萬花籃,折合十萬金,一夕之間暴富,也收割了無數的名氣名聲,可以想象,現在,以後,人們記住的隻有一舞傾城的花想容,而不是同樣打破了花籃記錄但卻被花想容踩在了腳底下的陸紅袖。

    這讓陸紅袖如何不怒?

    同樣失望的,還有倚翠閣的媽媽桑陸雪。

    如果說一開始她也並沒有覬覦花魁之位的話,那某個神秘陌生人一下子砸了十萬之後,那欲望的野心一下子像是被澆了油的火苗子一樣,滋滋滋地竄了起來,現在又被人打落雲端,這種希望之後的絕望,簡直讓人崩潰。

    “不錯,人,是我讓打的,那又怎麼樣?”麵對著花想容的質問,陸雪神情激動地昂著頭,咬著牙,道:“你身邊的丫鬟,沒大沒小,沒有規矩,我讓人掌嘴教訓,有錯嗎?”

    周圍圍滿了人,各大青樓的媽媽、姑娘們都在。

    剛才花想容表演結束返回,知道了丫鬟馨兒受的委屈,還未找過去清算,倚翠閣的人,倒是首先來到了聞聖齋的帳篷前麵,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

    花想容心疼地輕輕地揉了揉馨兒的臉頰,施展了一個小療傷道術,為馨兒治傷。

    然後,她看著陸雪,語氣冰冷地道:“我身邊的丫鬟,自然是由我聞聖齋來管束,陸媽媽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長了一些,何況,在我的帳外說一些尖酸刻薄的話,難道不容的我的人,反駁一句嗎?”

    “哼,你管不好,我幫你管管。”陸雪冷笑,道:“怎麼?這才剛剛得了三十多萬的花籃,一扭頭,下了台,就要迫不及待地炫耀立威?你去整個流芳街打聽打聽,我倚翠閣,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

    “誰欺負誰,大家心裏有數。”花想容的表情,平靜的可怕,道:“我也不和你辯駁這麼多,哪個婆子打了馨兒,站出來,讓馨兒打回去,這件事情,就算是結束了,否則,我一向與人為善,卻不也會任人欺淩忍氣吞聲,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修煉功法本就會潛移默化地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且和李牧一起待得時間久了,花想容也不知不覺漸漸地被李牧平日裏表現出來的霸道性格所影響了,這樣的話說出來,強勢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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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23:56
0215、不按套路出牌

    “是嗎?可惜啊,趙婆婆有事已經提前離開了……人,我是交不出來的,我倒是要看看,花大家到底要如何一個不客氣法。”陸雪是決定撕破臉皮了,反正,倚翠閣也不用怕聞聖齋。

    花想容眉毛微皺,掌心之中,一個捉人道術已經衍化生成。

    她正要將躲在暗中的那個打了馨兒的趙婆婆給揪出來。

    卻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都聚在這裏幹什麼?”教坊司主事劉成龍,在幾位班主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

    所有人都是麵色一變,紛紛行禮問安。

    劉成龍在教坊司中可謂是皇帝一般的地位,決定著眾多女子的生死命運,即便是如陸雪這樣的一樓主事,在他的麵前,也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

    問清楚了事由,劉成龍淡淡地道:“花魁大賽上,竟然也敢打人鬧事,莫不是故意壞本官大事不成?簡直是狗膽包天,來人啊,將那打人的婆子,捉到胭脂河裏沉了吧。”

    “不不不,我錯了,打人,饒命,打人饒命啊……”趙婆婆原本藏在角落裏冷笑著,但聽到這樣的話,頓時給嚇癱了,跪在地上,鬼哭狼嚎一樣的求饒,哪裏還有絲毫之前抽打馨兒時候的那種囂張跋扈狠辣。

    然而,在劉成龍的眼裏,殺一個婆子,和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哪裏會饒她?

    而且,也沒有人為她求情。

    這個趙婆子,跟著陸雪的身邊,平日裏極為跋扈,性格刻薄,大罵刑罰身邊的姑娘那是常有的事情,樹敵極多,沒有什麼人緣。

    有教坊司的侍衛過來,將這婆子直接塞進麻袋裏,轉眼就拖走了。

    倚翠閣的陸雪媽媽桑,還有頭牌陸紅袖,頓時嚇得一臉蒼白。

    主事大人這擺明了是要維護花想容啊。

    今天晚上,風向不對,這是踢在了鐵板上,要糟糕啊。

    “陸媽媽,你也是教坊司的老人了,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在這樣關鍵的時候,縱容手下挑釁鬧事?”劉成龍看過去。

    陸雪麵色蒼白地道:“大人,我……其實……我……”

    “好了,等到大會結束,你親自去聞聖齋,給白媽媽賠禮的吧。”劉成龍淡淡地道。

    他何等眼光,發生了什麼,一看就知道,又怎麼會不知道,陸雪在心裏想什麼,豈會聽她狡辯?

    不過,之前二皇子也給陸紅袖打賞了十萬,縱然當時的目的是為了打壓花想容,但陸紅袖畢竟是二皇子給了臉的人,不是他所能隨便處置的,因此,對於挑起事端的陸雪,劉成龍也沒有過分苛責。

    打殺一個婆子,算是當眾給花想容一個交代了。

    “是。”陸雪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還好,沒有其他更可怕的處罰。

    “都散了吧。”劉成龍擺擺手。

    圍聚在一起的各大青樓的人,立刻都散了開去。

    誰都看得出來,主事大人已經在向花想容釋放善意了。

    很多人看向花想容的目光,充滿了羨慕嫉妒,這段時間,簡直是什麼好事情,都發生在了花想容的身上了,先是被李牧青睞,接著又在花魁大賽之上,一鳴驚人,得到了創記錄的打賞,連劉掌事都對她高看一眼。

    真是命好啊。

    眾人散去。

    劉成龍卻沒有離開。

    “大人。”花想容略略行禮。

    丫鬟馨兒和其他四個聞聖齋的清倌人,也不敢怠慢,第一時間都向這位主宰著教坊司千萬女子命運的大人物恭敬地行禮。

    “恩,花大家一舞一曲,驚豔天下,本官以前倒是疏忽了,不想我長安城教坊司中,竟然有如此神仙人物存在。”劉成龍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大人謬讚了。”花想容麵色恬靜地道。

    如果是換在以前,見到了這位教坊司掌事大人,她心中還有頗為惴惴,但自從遇到了李牧,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此時她的心態,早就已經改變,再麵對劉成龍時,亦平淡自如。

    “花大家才藝驚人啊。”劉成龍笑著道:“本官卻不知道,花大家竟然也是一位修為精深的術士。”

    “隻是一點兒微末之技而已,不足掛齒。大人,此次花魁大賽之後,小女子想要為自己和馨兒贖身脫籍,還請大人行個方便。”花想容道,本來她早就要離開教坊司了,隻是為了報答白萱,所以才答應參加這一次的花魁大賽,拖到了現在。

    “哦,這個啊……等到花魁大賽之後再說吧,不過,教坊司脫籍的事,一般都要比普通青樓更加麻煩一些,畢竟是需要朝庭行公文的。”劉成龍不置可否,略微拿捏了一下。

    花想容沒有微微一皺,有一份冷月般的清寒在麵容上一閃而逝。

    她修煉了先天功,直覺何其敏銳,已經感覺出來,這位教坊司主事,今次現身,隻怕是來者不善。

    以前的花想容,是一朵柔弱盛開在風中的小花,美麗,溫婉,嬌弱,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種對於命運未知的惶恐,她的美麗從不帶任何的攻擊性,如一個逆來順受、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一樣,但如今的花想容,已經徹底變化了。

    這種變化,不僅僅是氣質變化,更是性格的改變,清冷而又遙遠,讓人仰望,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給人的感覺,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即便是劉成龍這等人物,麵對花想容說話的時候,也不自覺地要斟酌幾分,才說出來。

    “隻要正常行走公文,程序上不難吧?教坊司曆來都有名妓贖身的先例。”花想容皺眉看著劉成龍,道:“隻要劉掌事點頭,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劉成龍笑了笑,道:“一般來說,沒有什麼問題,但就怕是有一些大人物不願意……本官也不能真的一言而決。”

    “大人物?”花想容道。

    “是啊……對了,花大家此時可否方便,抱月樓中,有一位貴人,想要見一見花大家,若是那位貴人發話,花大家想要脫籍,就容易多了。”劉成龍趁機道。

    花想容麵色一肅,搖頭,想也沒有想,道:“大人見諒,小女子不想見外客。”

    讓劉成龍都稱之為貴人的人,肯定是了不得的的大人物,但,她依舊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拒絕。

    因為她的心中,有更重要的人。

    劉成龍一怔,沒想到花想容就這麼直接了當地拒絕了,一點兒麵子都不給自己,心中微怒,但也不能發火,畢竟是二皇子看上的女人,以後到了二皇子身邊,必定極受寵愛,萬一吹一點兒枕邊風,也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花大家還請再考慮一下,這位貴人,身份不同一般,西秦帝國之中,隻怕是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貴人隻是想要見一見花大家,對坐喝一杯而已,不會有其他事情發生。”劉成龍耐心地勸說著。

    然而,花想容隻是搖頭,態度堅決。

    劉成龍微微一笑,轉化了思路,道:“據我所知,李公子最近也招惹了不少的麻煩,縱然他天才蓋世,但畢竟是獨木難支,若是有這位貴人出手幫助的話,必定可以安然無恙。”

    這算是利誘了。

    劉成龍這種老奸巨猾的人精,洞徹人心,知道如今的花想容,心中最在乎的是什麼,對付一個涉世不深的青樓女子,太容易了,論心機和狡猾,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LEVEL線上的。

    花想容果然是有些心動。

    如果能夠幫上牧哥哥,也許應該考慮一下?

    “那位貴人……為何要見我?”

    這是一句廢話,還能為了什麼?但問出來,暴露了她內心的動搖。

    劉成龍心中明亮,知道自己把握準了花想容的心理,微微一笑,道:“花大家無需擔心,隻是傾慕花大家的才學,喝一杯茶,當麵一敘而已。”他盡量說的平淡,消除花想容的戒心。

    然而,事情完全沒有按照他的想法繼續下去。

    道花想容略微思考之後,卻突然改變了心意,非常堅定地道:“抱歉,大人,我是不回去的。”

    因為她突然想起了牧哥哥說過的話。

    那日,她被監察司的袁武以丫鬟馨兒和聞聖齋中姐妹們的安危作為威脅,差點兒被算計之後,李牧後來提起這件事情,曾經很認真地叮囑過她,不管遇到任何事情,她首先要做的是,就要相信他,不要懷疑他能不能應付的來,也不要自作主張抱著自我犧牲的精神去解決一些事情,不管是任何的麻煩,都要告訴他,然後兩個人一起商量解決。

    這是一種尊重,也是一種信任。

    花想容在剛才意誌動搖的瞬間,立刻就想起了這句話。

    是啊,她應該相信牧哥哥。

    兩個人相處,最重要的是信任。

    牧哥哥不止一次地說過的。

    花想容說完,竟是不願意再與劉成龍多說,直接轉身進了帳篷。

    劉成龍呆住。

    這是怎麼回事?

    不按套路出牌啊。

    身邊的幾個心腹班主,看到這一幕,都冷哼這要闖入帳篷中強行帶人,但劉成龍擺擺手,阻止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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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23:57
0216、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有個性。”二皇子聽完了劉成龍的話,英俊到了極點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完全不氣惱。

    再有權勢和威嚴的人,當他突然對一個人或者一個東西,真正感興趣的時候,容忍度也會前所未有地高。

    劉成龍卻是一臉的忐忑。

    一個小小的教坊司,他都無法完全掌控,如何跟隨在殿下的身邊做大事?

    “等到今夜的大事結束了,我親自去接她。”二皇子道:“好了,成龍,這件小事,你也不必介懷……你去準備那件事情吧,最好引蛇出洞,將逆黨都一網打盡,捉住那個人,這才是我長安之行的最終目的。”

    劉成龍麵色一凜:“小人知道了,殿下放心。”

    說完,他轉身出去。

    出了房間,劉成龍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快步抱月樓外麵走去,但走過另一邊二樓的地字第一號包間的時候,突然聽到包間裏,傳出來一個奇異的聲音,語調奇怪,一種陌生的語言,竟不是秦人話語,而是大草原的蠻族蠻語。

    這裏怎麼會有蠻族?

    他心中一動,剛想要湊過去觀察。

    卻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身穿錦衣富家公子一般的年輕人,從裏麵走出來。

    這一瞬間,劉成龍看到,房間裏,還有另三四個年輕人,身穿綾羅綢緞,佩玉戴金,一副暴發戶我很有錢的樣子,一臉興奮地說著什麼,而在這幾個年輕人的旁邊,站著兩個膀大腰圓的草原漢子,一身秦人家奴的打扮,卑躬屈膝,看起來,是奴隸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劉成龍突然放心了。

    一些富家子弟,馴服幾個草原蠻子做護衛奴隸,這樣的事情,並不罕見,且今晚花魁大賽之後,要拍賣草原女奴,很多富家子弟都是虎視眈眈,要買幾個回去享用,所以帶幾個草原奴隸在身邊,可以充當翻譯。

    原來是幾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

    劉成龍一笑而過,轉身離開了抱月樓。

    也就在他離開的瞬間,地字第一號包間裏,氣氛驟然一變。

    四個年輕人之間的一個,突然臉上的笑容一斂,其他三人,也都鬆了一口氣,那兩個草原漢子,身軀立刻變得筆直如刀削一樣,哪裏還有絲毫之前偽裝出來的謙卑之色,瞬間變成了驍勇彪悍的草原戰士。

    “呼,應該是瞞過去了,剛才過去的,是教坊司主事劉成龍,那人的狗腿子,詭計多端,不可小覷。”麵容白淨五官柔和的年輕人眼中有一絲謹慎之色。

    “應該已經瞞過去了。”另一位渾身上下,都環金佩玉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道:“無妨,我們是來買人的,又不是直接動手搶,不用太擔心教坊司的人,倒是要好好想一想,一旦事敗,該如何對付城中的駐軍。”

    “這一次,還是要多謝郭少主的慷慨馳援了。”麵容報警五官柔和的年輕人道。

    他自然是潛入長安城想要營救草原女武神等人的草原漢子們的軍師。

    而渾身環金佩玉的年輕人,卻是神州大陸第一商會在西秦帝國的分部的少主,名叫郭誌輝,一副暴發戶的打扮,仿佛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有錢一樣,麵容普通,胖乎乎的臉給人一種親近和善的感覺,整體相貌是那種丟到了人群中再也找不出來的樣子,唯有一雙眼睛,大而明亮,似是幽黑深潭。

    剛才一擲千金,直接打賞花想容十萬花籃的人,就是他。

    “客氣什麼,我乃花中之仙,豈能看到那些漂亮的小姐姐們,淪落為別人的玩物?”郭誌輝搖著九骨描金骨扇,搖頭晃腦地道:“我立誌終生護花,不讓任何一個小仙女淪落塵埃中,哈哈哈!”

    草原軍師苦笑無語。

    這位少主,性格豪爽,揮金如土,又講義氣,就是腦經有點兒不正常,說話每每有驚人之語,尤其喜歡追逐美女,號稱色而不淫,是花中之仙,一看到漂亮女子就邁不開腿,乃是一個怪才。

    “一會兒拍賣大會開始,就看少主的了,全部花費,等我家將軍回到草原,必定會想辦法償還。”草原軍師共收道。

    郭誌輝哈哈大笑,道:“方兄請放心,必當全力以赴。”

    ……

    ……

    飛仙樓,包間。

    李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之前,觀舞之時,李牧並沒有放過這一次修煉機會,花想容傾情舞蹈,月色之下,光之道體的道韻激蕩,令李牧體內【先天功】自然而然地催發運轉,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之中,與他第一次看到花想容跳舞時的那種感覺一樣,達到了最佳的效果。

    精神力再度得到了提升。

    如今,隻差最後一個契機,隻差最後一點點,就可以先天功第一層大圓滿了。

    李牧感覺到,自己的天眼,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心中一動,暗中開啟天眼,直接朝著外麵看去,一掃之下,整個教坊司流芳街內外,所有的人,都似是化作了密密麻麻的能量團,呈現在了李牧的眼中,實力強弱,壽命長短,生機強弱,一覽無餘。

    天眼可以一眼窺破生命強弱,這是神通之一。

    之前,李牧就發現了這個神通。

    不過,卻不能看的這麼遠,不能看的這麼廣,大約隻是方圓數百米的範圍,然而,如今隨著李牧實力的增強,天眼的威能,已經能透過牆壁、磚瓦等等,看到身在其後的人。

    能量團越是光華濃烈,代表這個人的實力越強。

    其中一些能量團,釋放出衝天而起的光柱,仿佛是精氣狼煙一樣,這是隻有宗師境界的武道強者才具有的能量。

    還有一些身影,散發出的能量光團,宛如一顆小太陽一樣,幾乎可以遮蔽周圍其他人的能量,就連宗師級強者的能量之光,也被遮蔽,誇張到了極點。

    “這應該是先天境界強者了……咦,今晚出現在流芳街上的先天強者,數量有點兒多啊。”

    李牧看著看著,突然驚訝。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掃過百米之外的抱月樓,突然驚覺,在抱月樓二樓的包間裏,有一顆最為璀璨的能量光華,宛如一輪大日一樣,李牧一看之下,眼睛仿佛是被閃光彈閃了一下,眼前頓時一片雪白,眉心之間,一種針紮一般的劇痛湧起。

    他連忙收了天眼。

    “怎麼回事?”

    李牧心中震驚。

    難道這抱月樓之中,有一尊恐怖至極的強者潛伏嗎?

    今夜看來是個多事之秋啊。

    小小的教坊司流芳街,不過數千米長,但竟然彙集了布下二十多位先天強者,宗師級的強者有數百位,還有抱月樓上那位神秘存在,而且,李牧剛才天眼掃過遠處,隱約還看到了一些軍隊在候命……

    難道今晚要發生一些什麼?

    李牧隱約察覺到了空氣之中詭異的氣氛。

    難道是衝著我來的?

    不應該。

    他心中思考著,突然,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李牧回頭看向鄭存劍,後者也一臉意外,顯然並非是他安排的人。

    鄭存劍出去,過了一會兒,進來,請示道:“公子,外麵有位王先生,自稱是公子的老朋友,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請公子撥冗一見。”

    “讓他進來吧。”李牧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他已經感知到了門外的氣息。

    門打開,一身青衣的中年術士走進來,正是當日在太白縣衙後山九龍瀑布深潭邊,曾經戰鬥過蛟龍的【風君子】王辰。

    李牧沒有想到,這個人,也來到了長安城。

    “李公子,我們又見麵了。”王辰自來熟,微微拱手,笑道。

    李牧對於這個人,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之所以讓他進來,是想要知道,王辰口中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

    “王先生,請坐。”李牧麵色平靜地道。

    王辰坐下,端起身前的茶杯,一口喝完,苦笑著道:“公子真的是大忙人啊,行蹤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在下尋找公子多次,不是吃了閉門羹,就是無功而返,今晚終於見到你了。”

    李牧道:“不知道王先生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王辰微微一笑,正要開口說什麼。

    李牧突然一擺手,道:“如果王先生還是想要讓我為你家那位殿下效力的話,那就免開尊口了吧。”

    “李公子還真的是不客氣。”王辰苦笑,道:“在下這幾日,在長安城中聽到,李公子三拒當今二皇子之時,頗為震動,公子連二皇子這樣的準儲君都能夠拒絕,也讓王某明白,想要說服公子去為我家殿下效力,隻怕是徒勞無功了……王某費解,李公子為何要拒絕二皇子呢?莫非是因為二皇子開出的條件,不合公子的想法嗎?”

    李牧淡淡一笑,道:“我要的東西,我自己取,不需要別人賞賜施舍……再說,我的眼中,隻有武道,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原來是個武癡。

    武癡卻又如何成為了帝國最年輕的文進士,又詩才橫溢的?

    王辰點頭,他是能夠理解這種不瘋魔不成活的天才們的想法的。

    “今晚前來,是想要請公子援手,幫助我家殿下一次。”王辰開門見山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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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西海娘娘、書友26714997、曹誌佐、翩躚舞、刀盟二師兄、sthgyyh諸位大大的捧場,感謝歐埋嘎大大的萬賞。今天第二更時間不定,最晚在今晚十一點之前。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23:58
0217、看錯人了?

    李牧搖搖頭,道:“王先生要是這麼說,還是請走吧,上一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絕對不會插足皇室政治之爭。”

    王辰道:“李公子請聽我說,這一次,並非是權勢之爭,而是為了救人,想來公子也已經聽說,先振國將軍唐崇的遺孀,被發配到長安城教坊司,可憐忠誠蒙冤慘死,妻女不得保全,我家殿下有心營救,卻力有未逮,所以,還請李公子念在孤兒寡母命運淒慘,乃是忠良之後的份上,可以出手一次。”

    李牧微微一怔。

    他突然有點兒明白了。

    怪不得今夜流芳街內外,如此之多的高手,還有軍隊隱隱布放,原來是有人要救振國將軍的遺孀孤女,所以暗中做出了布置。

    而且,別看王辰說的如此輕鬆,隻怕這次所謂的營救活動,又成為了諸多政治勢力的爭奪鬥法的漩渦中心,王辰一方要救人,就肯定有不想讓他們救人的勢力,而且,阻礙方的勢力明顯要大得多,所以王辰才不得已,向他開口求援。

    這樣一來,事情就有意思了。

    李牧對於振國將軍的遺孀孤女,其實是很同情的。

    但,他依然搖搖頭,直接拒絕,道:“抱歉,王先生,恕我無能為力。”

    王辰麵色一變,道:“公子,莫非你真的忍心,一位曾為大秦立下了汗馬功勞的良臣,就此妻女淪落煙花之地,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嗎?”

    李牧不想多說,直接抬手送客。

    王辰顯然是難以接受這個結果,不死心地嚐試,道:“公子,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舉手之勞而已,為何……”

    “鄭先生,替我送客。”李牧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鄭存劍麵無表情地打開包間房門,道:“王先生,請吧。”

    王辰的神色激動了起來,道:“難道李公子真的無動於衷?”

    李牧回過頭去,看向窗外主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最後一位名妓,顯然已經不想在多說什麼。

    “想不到,李公子你竟然是如此的冷血無情,是我王某,看錯了你……”王辰大為失望,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以他對於李牧行事風格的了解,原本他覺得,李牧是一定會出手的,一個為了普通太白縣村民,而殺入神農總舵的熱血縣令,為什麼會對忠良之後的落難無動於衷?

    “王先生,你的激將法,對我無用,請吧。”李牧頭也不回地擺擺手。

    王辰最終被鄭存劍請出了包間。

    ……

    ……

    “哦,拒絕了嗎?”公主秦臻麵無表情地道。

    王辰滿臉的慚愧自責之色,道:“是我判斷失誤了,唉,是我看錯了人……這個李牧……唉,不提也罷。”一直以來,都是他向公主秦臻建議,可以手李牧為己用,一直都在說李牧的好話,這一次,也是他自告奮勇,言辭鑿鑿地誇口,絕對可以將李牧請來助拳,然而卻是铩羽而歸。

    到現在,王辰還是有點兒想不通。

    他自認為對李牧很了解,也特別關注和研究過李牧,然而,現在,卻被李牧打臉。

    “王先生不用自責。”公主秦臻麵色平靜地道:“與其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不如我們自己想辦法。”

    她的心中,絕對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這樣雲淡風輕,具體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

    高興?有一點,因為李牧的拒絕,證明了她之前一貫對於李牧的看法和判斷。

    失望?也有一點,因為在此之前,在王辰的不斷勸說和各種關於李牧的事跡的衝擊之下,她其實是對於李牧這個人的品秩和人性,有一點點的期待的。

    “都怪我,太過於天真,將希望寄托在一個錯看之人的身上,如今事到臨頭,反而是亂了殿下的計劃。”王辰自責不已。

    公主秦臻道:“情況也沒有那麼壞,希望唐將軍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們計劃成功吧。”

    王辰點點頭,又想起了什麼,肅然一驚,道:“李牧他不會……將我們的計劃,告發出去吧?”一下子一身冷汗。

    公主秦臻搖搖頭,道:“不會。”

    這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的。

    而她的直覺,向來很靈。

    ……

    ……

    王辰等人的計劃,隻怕是難以成功。

    這是李牧的判斷。

    因為他通過天眼,看到了潛伏隱藏在暗中的太多強者,顯然是在設下埋伏,等著公主秦臻等人自投羅網。

    一旦戰鬥爆發,花兒也許會有危險。

    李牧想了想,起身,道:“去後台。”

    他要陪在花想容的身邊。

    等到今夜過去,就會幫助花想容贖身脫籍,離開教坊司。

    片刻之後,在鄭存劍的帶領下,李牧來到了主舞台的後台,找到了聞聖齋的帳篷所在。

    李牧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對鄭存劍道:“你去找一下教坊司的主事,今夜就幫助花大家和馨兒脫籍。”

    “遵命。”鄭存劍轉身去辦。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很簡單,就算是不用抬出李牧的招牌,以他自己在長安城中的能量和地位,都可以辦好。

    然後,李牧敲了敲帳篷的門,走了進去。

    “牧哥哥?”花想容正在為馨兒療傷,看到李牧進來,興奮地跳起來:“你怎麼來了?”

    也隻有在李牧的麵前,這位飄渺如仙的美少女,才會露出如此小女兒姿態。

    李牧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來看看我的一舞驚天下的大美女。”動作有些親昵,這些天的接觸,說實話,李牧漸漸地也開始接納了花想容,如此一個千嬌百媚宛如蟾宮仙子一樣的美麗女子,一顆芳心完全都牽係在自己的身上,李牧不是草木,豈能無情,豈能不動心?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花想容的柔情蜜意,終究還是感染了李牧,敲動了李牧的心。

    “牧哥哥……”花想容挽著李牧的肩膀,有點兒動情臉紅。

    李牧嗅了嗅伊人秀發清香,目光落在了馨兒的臉上,看到一個巴掌印,道:“怎麼回事?誰欺負我們家的馨兒了?”

    馨兒委屈巴巴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她委屈,並不是因為自己挨了巴掌,而是覺得主辱臣死,為自家的小姐抱打不平,倚翠閣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啊,不要生氣,我這就去,把倚翠閣,殺一個雞犬不留。”李牧故作生氣地道。

    “啊,別……”花想容連忙阻止,但一看李牧的表情,就明白過來,牧哥哥這是在逗自己呢,柔柔地道:“牧哥哥你好壞啊。”

    李牧心頭一蕩。

    一般一份女人說你好壞,代表著什麼?

    他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些經典段子。

    正說著話呢,帳篷門打開,白萱氣衝衝地從外麵走進來,道:“簡直是明目張膽,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她說著,一抬頭,看到李牧也在,頓時一驚,後麵要說的話,又收了回去。

    “李公子。”白萱連忙道。

    李牧道:“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

    白萱猶豫了一下,道:“貴賓席上的名士評分,花兒沒有進入前三甲。”

    她手中拿著一份排名,遞給了李牧,其上寫著的是第一輪表演結束之後,名士評分環節三十位名妓得分的排序,排名第一的赫然是倚翠閣的陸紅袖,第二名是軟玉樓的司玉華,第三名是外來的名妓薛蕊,而一舞傾城的花想容,排名才剛剛到第二十一。

    就算是教坊司的豬,看完這一次的表演之後,都會明白,其中一定有黑幕。

    名士評分環節的得分,加上花籃得分,綜合起來之後,如今的總排名,花想容剛剛跌落前三甲。

    有人針對花想容?

    李牧皺眉,心中生出一股怒意。

    白萱道:“教坊司舉辦的花魁大賽,曆來都還算是公平,因此口碑也可以,周圍州府的名妓青樓,也都願意參加,但是這一次,卻是明顯的作假了,有人想要故意打壓花兒。”她很氣憤。

    正說著,門外傳來敲門聲。

    “公子。”是鄭存劍的聲音。

    李牧道:“進來吧。”

    就看鄭存劍一臉尷尬地走進來,道:“教坊司掌事劉成龍,拒絕為花大家和馨兒姑娘辦理脫籍程序。”他本以為這件事情,會很順利,但是卻狠狠地碰了一個壁,說了狠話,也無濟於事,後來意識到事情不對味,立刻派人去調查,但也沒有太明確的信息傳出來。

    “劉成龍好像是有所依仗。”鄭存劍道。

    李牧略微一想,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二皇子。”

    暗中阻撓的人,隻怕就是那位看似禮賢下士的二皇子了。

    剛才花想容說了,教坊司掌事劉成龍來過,看似是為她和馨兒解圍,但實際上,卻是為一位所謂的貴人,來邀請花想容,並且放言,這位貴人在整個西秦帝國都是能量巨大的存在,沒有什麼事情是這位貴人解決不了的。

    如果劉成龍所言屬實的話,那這個貴人,必然是二皇子無疑。

    除了二皇子,沒有人可以達到如此分量。

    就算是長安府的地頭蛇知府李剛,距離這個咖位,還差了一些。

    這麼說來,是那位二皇子,覬覦花想容的美色了。

    還真敢想。

    李牧心裏冷哼了一聲。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23:59
0218、花魁大賽(2)

    一邊的白萱,卻是也大約反應了過來,麵色難堪,道:“這可如何是好?有人要故意為難花兒?怪不得,之前的名士評分環節,會有那樣的結果……這……唉,都怪我,花兒,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之前讓你來參加花魁大賽,就沒有這麼多的波折,說不定此時,你已經順利脫籍,和李公子雙宿雙飛了,現在……唉。”

    她很自責。

    李牧對於這個媽媽桑,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還算是有點兒人情味,第一時間想不到的,不是說花想容多不了花魁讓聞聖齋的利益受損,而是在為花想容的安危著想……可見,她還是真的將花想容當成是自己的姐妹的。

    鄭存劍一時之間,也有些無力之感。

    “要不,我回去請知府大人出麵……”他其實心中,也沒有把握。

    丫鬟馨兒這個時候,也焦急了起來。

    花想容沒有說話,她不想給李牧太大的壓力,更不想李牧為難,隻是雙手輕輕地挽住李牧的胳膊,哪怕是去死,她也絕對不會再向其他男人低頭。

    李牧卻笑了起來,道:“一個個都這樣的表情幹什麼?又不是天塌下來了,再說,就算是天真的塌下來,我也要讓它長回去。”

    說實話,對於地球人李牧來說,所謂的脫籍,根本就隻是一個形式而已,他要帶花想容走,誰敢阻攔?

    白萱想了想,道:“李公子,不如這樣,你現在就帶花兒走,趁著花魁大賽還未結束,那些人肯定反應不過來,等到你們出了城,天高地闊,江湖路遠,就算是帝國皇子,想要找你們,也如大海撈針一樣。”

    丫鬟馨兒眼睛一亮,道:“是啊是啊,現在是個機會,李公子,你帶著小姐走,我留下來,配合白媽媽迷惑他們,教坊司的人看到我在,絕對不會想到,小姐已經走了。”以李牧的實力,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一個人離開長安城,易如反掌。

    “不行,我怎麼能夠丟下你……”花想容急道,在她的心目中,馨兒名義上是丫鬟,但實際上,就如親姐妹一樣,如何舍得將馨兒丟在這裏,而且,可以想象,一旦教坊司發現真相,馨兒的下場,隻怕比死還要淒慘。

    李牧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別瞎出主意,走什麼走,要走,也得拿了花魁,打了壞蛋,然後再走。”

    “可是……”白萱底氣不足。

    “沒有什麼可是的。”李牧自信十足:“這個花魁,花兒當定了,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事情,都掌握在所謂的那些上層權貴的手中,偉大領袖毛..主..席教育過我們,人民群眾才是曆史車輪的推動者。”

    花想容:“?”

    白萱:“?”

    鄭存劍:“?”

    馨兒:“?”

    毛。主。席是誰?

    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但,李牧的自信,還是真的感染到了他們。

    “都回去吧,該幹什麼該什麼。”李牧擺擺手,將鄭存劍和白萱都支走了。

    帳篷裏,就剩下了李牧、花想容和馨兒三人。

    “今夜要是打起來,花兒你保護好馨兒就好,其他的,都交給我。”李牧未雨綢繆,先安排了一番,他有一種直覺,今夜會有大事發生。

    花想容點頭答應。

    “公子,會很危險嗎?”馨兒眨著眼問道,她還是擔心花想容。

    李牧道:“會,非常危險……對於敵人來說,未嚐危險。”

    馨兒於是苦著臉。

    這都到什麼時候了,李公子怎麼還是這麼大意啊。

    李牧也不逗她了,轉身交代花想容一些事情,指點她遇到高手的時候,該如何防禦,反擊,最重要的當然是首先要立於不敗之地,盾法的應用尤其重要,然後,又將這幾日祭煉的一些一次性消耗類道器,都交給了花想容,並告訴了她使用的方法。

    “你專修道術,真正的戰力,絕對超乎你自己的想象,今夜,對於你來說,也許是一次機會,驗證你的所學。”李牧對於花想容,充滿了自信,道:“到時候,你就會發現,那些所謂的成名高手,強者,在你的麵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

    花想容乖巧地點頭,聽得很認真。

    實際上,她對打打殺殺的,並沒有什麼興趣。

    然而,她能夠察覺的出來,牧哥哥其實在有意地培養自己這方麵的能力,隻要是牧哥哥的意願,她都願意去實現,不管自己喜歡不喜歡。

    李牧將一切都叮囑之後,看到花想容單純信任的眼神,心裏歎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將這樣一個純淨如水一般的女孩子,朝著一尊呼風喚雨的法神方向培養,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修煉之路,一旦踏上,哪裏會有什麼和風細雨,從來都是腥風血雨。

    但如果要讓花想容成長為日後自己身邊的助力,現在的這些經曆,卻又是不可避免的。

    李牧的內心裏,還是有一點點自私的吧。

    做完這一切,李牧在敞篷裏閉目修煉,運轉先天功,調整自己的狀態。

    一炷香時間之後,白萱又進來,道:“到了最後一關評詩環節了,不知道李公子,是否為花兒準備好了詩篇?”如果說今夜花想容還有翻盤成為花魁的機會的話,那就是這最後一關了,如果李牧能夠寫出來一首千年詩詞,引起現場所有的共鳴的話,是可以改變第二輪名士評分環節的結果,逆襲奪冠的。

    畢竟,在一首足以撼動人心的真正的千年詩的麵前,那些名士也得考量一下自己的名氣,不敢再屈從權貴,否則,他們的臉麵和榮耀,也將隨著這首千年詩而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

    但,一首千年詩,又豈是那麼容易寫出來的?

    就那李牧之前的三首詩來說,【陋室銘】、【美人詩】和【雲想衣裳花想容】,都堪稱是驚豔,但也隻能算是百年詩,其中【美人詩】或許要比一般的百年詩更高一個層次,但卻還沒有達到千年詩的標準。

    所以白萱進來問的時候,帶著希望,卻又不報太大的希望。

    “哦?忘記這事兒。”李牧一拍腦門,之前想著其他事情,還真的把抄詩,呃,不,是寫詩這回事給忘掉了。

    白萱心中頓時就又一陣絕望。

    “我現在就寫吧。”李牧笑嘻嘻地站起來,丫鬟馨兒布置好了桌案,李牧提筆桌前,自言自語地道:“嗯,寫什麼呢?”

    他一抬頭,看到了帳篷頂頭天井照射進來的皎潔月光,突然想起了之前,花想容在主舞台上,傾城一舞的時候,漫天月華照射在她的身上,那一瞬間,這個白女仙女仿佛是要禦風而去,羽化登仙一樣,月亮的光華,獨照她一人。

    有了。

    李牧眼睛一亮,提筆在紙上寫起來。

    白萱心中已經不保太大的希望,但死馬當做活馬醫,也就等在一邊,靜觀李牧寫詩,然而,看著看著,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然後因為激動,整個人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

    ……

    主舞台上,已經懸掛了十幾首詩文。

    都是各路才子文士,為他們支持的名妓所寫,或者是一些名妓挖空了心思費盡心機為自己求來的詩文,算是最後一搏,詩增美人輝,美人借詩揚名,這是向來的傳統,在之前的一屆花魁大賽上,曾有一位名妓,因為緊張,獻藝的時候發揮不好,排名倒數,卻運氣極佳地得到了一首當代文宗斌公子為她寫的詩,絕地逆襲,最終一舉奪魁。

    可見詩文,在花魁評選大賽之中的作用。

    每懸掛出來一首詩,都會有專人大聲地朗讀,通過一些揚聲術士陣法,傳到了整個流芳街上,供所有人都品評,欣賞。

    對於許多文人才士來說,花魁大賽也是一個揚名的機會,也許一首詩做出來,一舉成名天下知。

    主舞台前麵的貴賓席上,數十位所謂的‘專業人士’,正在點評已經懸掛出來的詩篇。

    “司玉華大家的這首詩,當做首推……繁弦奏煙水,長袖轉回鸞.一雙俱應節,還似鏡中看……簡直將司大家袖舞之美,給寫活了。”一位中年文士,搖頭晃腦地稱讚道。

    這句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同。

    因為這首詩,的確是寫得好,在之前張貼出來的幾首詩中,堪稱是佳作。

    “那倒也未必,這首描寫扶風薛蕊薛大家的詩,也是令人眼前一亮……嗬嗬,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嫋。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歸去風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潁川花,不似薛蕊好……尤其是這一句,一笑千金少,堪稱是絕句。”寒山書院的院長鐵戰,也是評家之一,極為讚賞地道。

    名妓薛蕊,來到了長安城之後,引起過一陣轟動,而她的暫居之地,就在寒山書院,所以鐵戰支持薛蕊,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首為薛蕊所寫的詩,的確是極為出彩,仔細品摸的話,還在司玉華的那首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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