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聖武星辰 作者:亂世狂刀 (連載中)

 
noriko1026 2018-1-27 10:25: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3 2426321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25
0280、幾隻小老鼠

    記得當日大戰隻是,李牧雖然抵住了數大天人的圍攻,但,那是因為【鎮天鑒】鎮住了天地元氣,所以天人的手段,無法發揮,當時的李牧,也就隻有五成先天真氣的水準。

    趙羽是一個很自信自負的人。

    所以在他看來,自己以不足先天的修為,先後對抗了孟武、楚南天兩大先天,這樣的戰績,並不比李牧差多少,畢竟先天不需要調動天地元氣,亦可發揮出全部的威力,他的這種越級作戰,更具有說服力。

    因此,盡管他當日也因為李牧的表現而震驚,但卻絕對不會有多麼的自慚不如之類的想法,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天賦和潛力,隻要一定的時間和機緣,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趕上李牧。

    至於最後大戰結尾,李牧橫掃二皇子,雖然讓人震驚,但後來他想想,這是有原因的,其一是因為二皇子並未完全融合天外邪魔之力,其二是因為二皇子與紅塵劍仙、裂天神拳大戰的時候,已經受了傷,其三是因為李牧的手中,有師門的至寶。

    想通了這些關節之後,趙羽的心中,其實是存了與李牧,在修煉速度上,一較高低的心思的。

    因為在他看來,李牧是自己遇到的年輕人中,最為天才的一個。

    天才惜天才嘛。

    然而,此時,他被李牧一句‘才先天大圓滿’給憋得差點兒出了內傷。

    李牧看到他這樣,心中嘿嘿直樂。

    小樣吧,還想要哥們麵前裝逼,你還嫩了點。

    趙羽蒙著頭,一個人把喉頭一口老血硬生生地憋回去,才緩緩正色地道:“李公子,這一次前來太白縣,有兩件事情,想與公子你商議,第一是想要接舍妹回去,因為家父六十壽辰就要到了,希望她可以回去拜壽,事後,會按照約定,讓小妹返回太白縣,第二,之前我太白劍派四名弟子死於縣城義莊之事,現已經查明,乃是外門弟子周鎮海,暗中出手,試圖嫁禍李公子,之前冤枉了公子,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贖罪。”

    他這話,說的很客氣。

    當日長安城之戰結束之後,趙羽返回宗門,將事情的己過,與當代劍派掌門一說,引起了當代掌門趙雪等一幹宗門高層的震動,因為這意味著,李牧擁有以一己之力,橫掃整個太白劍派的實力,所以,太白劍派必須要調整自己對於李牧的姿態。

    而重翻舊案之後,太白劍派的老江湖們,很快就查明了真相,周鎮海浮出水麵。

    這一下子,身為胞兄的周鎮嶽也是一身冷汗。

    幸虧他當日決斷正確。

    否則,今日將會為太白劍派惹來大禍。

    最終,宗門上下商議,讓趙羽這個宗門最出色的天才,來到縣城,麵見李牧,將這一段梁子揭開,彼此結一個善緣,畢竟從地理位置上來講,太白劍派也算是太白縣境內的宗門,以前的縣令可以忽視,但李牧這樣的魔王縣令,殺了一個皇子,還好端端地活了這麼長的時間,那就不得不重視一下了。

    “周鎮海如今就押在縣衙之外,李公子可以隨意處置。”趙羽道。

    李牧擺了擺手,道:“這倒是不用了,他殺的是太白劍派的弟子,你們自行處置吧,你帶趙翎回去的時候,將他一起帶走好了。”一個小角色而已,李牧沒有興趣花時間去對付這樣的人。

    “如此,多謝李公子。”趙羽起身。

    他不是善於言辭的人,天資聰穎,但敏於行而納於言,

    正事說完之後,趙羽的心中,其實還有一件私事。

    但這件事情,他卻不好說出口,畢竟,這件事情,似乎是有點兒過分。

    李牧站起來相送。

    走到門口時,李牧一副突然想起了某事的樣子,道:“對了,我也有一事,想與趙兄商量……”

    趙羽一愣,下意識地道:“李公子請說。”

    李牧笑道:“那日,【氣慣星河】曹稟言臨死之前,將上古星河劍派的劍道奧義,灌注於一縷精神力之中,傳授與我,想要保他星河劍派傳承不滅,不過,趙兄你也知道,我醉心刀術,不喜劍法,隻怕是曹稟言要失望了,但話說回來,這曹稟言也算是一代宗師,不管他做過什麼事情,星河劍派的傳承若是滅絕了,倒是頗為可惜,趙兄你乃是天生那個什麼劍種……刀劍的劍,這部劍訣,不如就交由趙兄吧,不知道趙兄,有沒有興趣?”

    “你說什麼?”趙羽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之前,想要說的私事,就是這件事情。

    當日看曹稟言施展的星河劍法,趙羽心中悸動,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與這一門劍法,特別有緣,隻是很可惜,當日,曹稟言臨終之前,將劍法傳給了李牧這個刀道強者,趙羽也不好爭取什麼。

    這些日子,他日日想起這一門劍法,頗有一種墜入情網,夙夜難寐的滋味。

    這一次,來到太白縣城,見到李牧,他也想要嚐試,提出什麼條件,或者是做出什麼允諾,來嚐試向李牧換取這一門劍法,但想來想去,自己的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可以與星河劍道傳承相媲美的東西,畢竟,星河劍道修煉到極致,是可以破碎虛空的秘典啊,便是太白劍派的至高劍典,也無法修煉到破碎境界。

    所以,最終無法開口,準備離去。

    誰知道,李牧竟然主動提出。

    “這……李公子有什麼條件?”趙羽回過神來,狂喜地道。

    李牧道:“是不是如果我要沒有條件,趙兄就不接受了?”

    “是……呃,不不不,不是,我……”趙羽一下子憋紅了臉,。

    堂太白劍派大師兄,一下子,被李牧給調戲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兒發蒙。

    李牧哈哈大笑了起來:“趙兄當日為了救唐夫人母女,不惜甘冒奇險,乃是熱血男兒俠客之風,所謂美女配英雄,龍泉贈俠士,這部劍典,在趙兄的手中,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價值。”

    他說著,直接將曹稟言的那一縷精神力烙印,交給了趙羽。

    其中的劍法,他當然是有過研究,星河劍道的奧義,他也已經了然於胸,不過,李牧將其融入到了自己的刀法之中,並沒有修煉的打算。

    “多謝李兄。”趙羽激動萬分:“大恩不言謝,李兄這個朋友,我趙羽交定了。”

    李牧心中偷著樂,這種借花獻佛的事情,有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

    ……

    送走了趙羽兄妹之後,李牧在書房之中,接見從長安府遠道而來的鄭存劍。

    “公子,根據探子回報,一個月之前,帝都秦城,二皇子派係的二號人物鎮西王謀反,攻擊皇宮,被太子殿下聯合禁軍大總管以及其他幾位皇子,齊力挫敗,如今鎮西王在逃,二皇子一係的力量,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

    鄭存劍彙報道。

    李牧的麵色,略微嚴峻了一點。

    終於到了這一天啊。

    二皇子的殘餘被徹底消化,帝都中的那些政治大人物們,應該是已經重新達成了一種默契吧。

    不過,這也意味著,自己這裏平靜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一個位高權重的皇子之死,總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吧。

    那些大人物們騰出手來,要對付自己了。

    “當今陛下,依舊在閉關,如今秦都的朝政,乃是由太子殿下,權王殿下、康王殿下、王丞相共同主宰,而禁軍的軍權都掌握在關憫人大總管的手中……”鄭存劍詳細地說道。

    李牧一擺手:“不用和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沒有興趣。”

    鄭存劍乖乖閉嘴,然後道:“還有一件事情,根據知府衙門的接收到的文碟,朝庭新任命的太白縣縣令,已經在前來長安府的路上,再有三日,就會到達,到時候,公子您就得卸任了。”

    李牧道:“來就來吧。”

    他無所謂。

    縣令的身份,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

    當不當這個縣令,無所謂。

    不過,隻怕是來者不善,一個從帝都直接空降下來的繼任者,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官二代或者是大有背景的人物,真是可笑,太白縣縣令這個位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吸引力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太白縣都是他的。

    李牧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布置風水大局,將整個縣衙,變成了風水造化之地,是要在這裏扯旗發展勢力的,可不是讓別人來摘桃子的。新來的縣令,要是乖乖做他該做的事情,那便罷了,若是真的不知死活要摘桃子,李牧連皇子都殺過,害怕他一個區區官二代之類的東西?

    仿佛是看透了李牧的心思,鄭存劍又道:“知府大人,讓我轉告您一聲,新來的縣令,乃是一位出生於帝國神宗關山牧場的入世弟子,身份特殊,到時候,切勿意氣用事。”

    關山牧場的入世弟子?

    帝國神宗嗎?

    傳聞關山牧場之主,乃是當世極道巔峰之一,聖人之境的存在。

    九大神宗,可以說是淩駕於三大帝國、蠻族、巫族之上的龐然大物,鎮壓著神州大陸的氣運,宛如天庭一般,不可違逆,不管是任何人,招惹了九大神宗,基本上,就是一個死字。

    怎麼連九大神宗的人,都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了?

    李牧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鄭存劍將所有的事情,都彙報完,很識趣地離開。

    但是,在退出房間的一瞬間,他猶豫了一下,突然又一步跨進來,麵色掙紮地道:“公子,這些日子,還請您小心謹慎一些,各處傳來的消息,對您很不利,帝都之中,幾大皇子親王都主張要將您擒拿回秦城受審,且,鎮西王等餘孽,也似是潛入到了西北行省……”

    李牧看他的神態表情,道:“這些話,不是李剛讓你說的吧。”

    鄭存劍麵色尷尬地點點頭。

    李牧冷笑一聲,正要說什麼,突然麵色微微一變,旋即嘴角劃起一絲弧度,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啊……”他緩緩地站起來,道:“有幾隻小老鼠鑽了進來,走吧,隨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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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謝謝兄弟們的捧場打賞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27
0281、帶個話

    鄭存劍不明所以,跟著李牧來到了書房門口。

    老縣衙大院,經過了李牧的擴建之後,占地麵積極為寬闊,且視野開闊,院中並無高牆,大多以樹木、水渠、假山為主,因此站在李牧的書房門口,一眼看過去,大半個前院可以一目了然。

    和風習習,樹木依依。

    大院中的景色,極為美麗。

    鄭存劍的目光,在大院之中掃過,竟是並無絲毫的動靜。

    隻是,這院落裏,突然安靜的有點兒過分。

    李牧嘴角劃起一絲譏誚的弧度,屈指一彈。

    一道指勁,彈入院子裏。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鄭存劍無比驚訝地看到,原本平靜毫無異狀的大院裏,頓時猶如一幕水波畫卷一樣,蕩起一層層的漣漪,旋即一副新的景象出現,就看四個身影,在假山樹木流水驅殤之間,像是迷了路的瞎子一樣,來來回回地轉悠,麵色暴躁,大聲地叫喊著什麼,但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幻陣?

    有人潛入了縣衙大院?

    他這一下子,明白了李牧所說的小老鼠的意思。

    之前的一切,都被陣法遮蔽了。

    這些人,也陷入到了陣法之中,走不出來。

    他們闖入老縣衙大院,來做什麼?

    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衝著李牧來的。

    鄭存劍看到,其中一個身影,揚手擊出一掌,竟是一道沛然之力湧出,氣息強橫,竟是先天巔峰的修為,但哪一張,轟在前方一塊青岩假山上,竟是如泥牛入海一樣,沒有絲毫的作用。

    其他三人,也已經非常急躁,胡亂地劈砍,轟擊,但卻沒有任何意義,那湧動如狂潮的力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化解,竟是連一片樹葉,也不能震落,詭異到了極點。

    鄭存劍心中無比震驚地看著李牧。

    他是知道,李牧擅長陣法,這一點,當初在長安城陋室院落之中,已經證明過了,一段時間裏,陋室院落是長安城之中僅次於知府衙門的禁地,基本上,沒有人能夠闖進去。

    但,即便是如此,那時,李牧的陣法造詣,也沒有恐怖到這種程度。

    眼前被困住的這四個人,都是先天巔峰境界的強者,這樣的存在,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威震一方的存在,但卻陷入到了縣衙大院陣法裏,如盲人掉進沼澤一樣,攪不起絲毫的波瀾,連一絲聲音都無法製造出來。

    若不是之前李牧點破,鄭存劍相信,就算是自己從這院落之中走出去,也絕對不會發現。

    太可怕了。

    這是何等恐怖的陣法,以及陣法造詣啊。

    鄭存劍心中,一陣後怕。

    這看似平靜的縣衙大院,暗中竟是蘊藏著如此機關。

    看著身邊這個麵帶冷笑的少年,鄭存劍心中的忌憚和敬畏,越來越重,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是靠近他,越是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他,就越會發現其實距離還太遠,無法看透他,就越是怕他,而李牧,在鄭存劍的心中,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啾啾……啾啾啾。”一聲清脆的狐鳴聲響起。

    一道白色閃電,從旁邊竄過來,跳到了李牧懷裏,卻是一直白色的小狐狸。

    “啾啾。”小白狐妲己親昵地舔著李牧的手背。

    李牧安撫著小家夥,然後問鄭存劍,道:“認識這四個人嗎?”

    鄭存劍道:“不認識。”

    “既然這樣。”李牧笑了笑,心念一動。

    虛空之中,又是一道道陣紋漣漪蕩漾,一瞬間虛空中無數密密麻麻的金色道紋一閃而逝,接著,那四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身影,各自歡呼一聲,隻覺得眼前所有的迷霧迷瘴瞬間散去,一下子豁然開朗。

    四個人,幾乎是同時都看到了站在遠處書房門口的李牧。

    “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個身形瘦小的高手,身法速度極快,宛如一道流光,朝著李牧衝來,掌中一對金銀雙環,揚手一撒,頓時漫天層層疊疊成百上千的環影,猶如疾風驟雨一樣,朝著李牧籠罩而來。

    先天巔峰的恐怖襲殺風暴,展露無遺。

    鄭存劍眼皮狂跳,下意識地就要後退。

    他看出來,那每一個環影,都是實物,而不是虛影,這種一種淩厲到了極點的戰技。

    一個凶名卓著的名字,一下子,從他的腦海之中跳了出來。

    “他是……”鄭存劍張口欲呼。

    叮叮叮!

    李牧的身邊,一道道刀光匹練流轉,二十四柄飛刀宛如流光一般縱橫交錯,刀光生滅之間,所有的金銀環影都在距離李牧一丈距離之外,被斬為齏粉,根本難以寸進。

    同時,半空之中,那原本閃電一般射向李牧的身影,驟然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上,就不動彈了,他的喉嚨,朝著一柄雪亮的銀色飛刀。

    防守,反擊。

    一瞬之間,一尊先天巔峰的強者,就這樣被秒殺。

    “他是鎮西王身邊十六死士之一的【奪命金銀環】廖智……”鄭存劍的驚呼聲,才剛剛喊完,戰鬥已經結束。

    李牧心中,立刻雪亮。

    其他三大強者,也必定是鎮西王的人。

    終於還是來了。

    “該死。”

    “一起上。”

    “殺。”

    其他三大先天巔峰蓋世強者,反應過來,齊齊出手,朝著李牧殺來,各處極招戰技,宛如驚濤駭浪,疾風驟雨一般的先天真氣襲殺而來,似是要將李牧連同他身後的書房,瞬間擊成飛灰……

    李牧轉身離去,道:“將這四具屍體,交給渣男知府。”

    “啊?”鄭存劍莫名其妙。

    話音未落。

    三道刀光,一閃而過。

    咻!

    咻!

    咻!

    音爆一般的聲音,這才響起。

    衝殺而來的三大強者,就像是被弩箭射中的稻草人一樣,倒飛出去,狠狠地摔在了最開始被射穿了喉嚨的【奪命金銀環】廖智的身邊,整整齊齊,一排四個,就好像是被人專門擺放好的一樣。

    鄭存劍瞳孔皺縮。

    嗖嗖嗖。

    四柄飛刀,從四大先天強者的喉間飛出,滴溜溜宛如秋水流華一樣,擦著鄭存劍的鬢間飛回去,回到了李牧的身邊。

    鄭存劍在那一瞬間,有一種靈魂出竅般頻死的感覺。

    飛刀經過,宛如死神對著你的耳邊呼出冷氣,毛骨悚然。

    等到他反應過來,李牧的身影,已經消失。

    他來到四具屍體麵前,仔細辨認,認出來,這四人,都是鎮西王身邊的死士,帝都已經發出了通緝令,這四人,都是通緝令上的重要人物,也是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狠角色,尤其擅長隱匿、暗殺、下毒,屬於刺客一流,按理來說,這樣四個人,潛入縣衙大院,刺殺李牧,成功率很高,然而……

    鎮西王,還是低估了李牧啊。

    鄭存劍如今已經徹底看不透李牧的底牌了。

    他心懷畏懼,將四具屍體收斂好。

    帶著屍體往外麵走的時候,鄭存劍看著石子小路旁邊假山,樹木,流水,看不出任何的陣法波動存在,但他知道,隻要李牧願意,一瞬間,自己就會變成迷途的螻蟻一樣,一輩子都陷入這陣法中無法出去。

    走出縣衙大院的時候,鄭存劍已經是一身冷汗。

    他發現,大院的門口,有一個人,正坐在輪椅上等他。

    “鄭先生,我家公子,還有一件事情麻煩你。”小書童清風麵色淡然地道。

    鄭存劍的臉色,就有點兒尷尬,因為清風的雙腿,就是因為他而殘疾,如今他為李牧做事,自然知道,清風在李牧心中的地位,絕對是第一心腹,深得信賴,難保他心中,會不記恨自己。

    “小公子請吩咐,是什麼事情?”他不敢怠慢,恭敬地道。

    清風揮揮手,一隊兵衛從遠處帶過來一個人。

    “鄭先生,鄭先生,救我……”這人掙紮,呼救,卻正是當日陷落在太白縣的李冰,知府李剛的小兒子,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被關押在太白縣,李剛本人也沒有過問過,簡直是被人忘記了。

    “我家公子,請先生將此人帶回去。”清風道。

    當日,他的殘疾之仇,也有這個李冰一份。

    不過,這些日子,李冰在太白縣,被勞動改造,也受了不少折磨,老實了很多,不管怎麼說,李冰都是名義上李牧同父異母的兄弟,所以也不會真的殺了——當然,小書童並不知道,此李牧非彼李牧。

    鄭存劍點頭答應。

    “我家公子,讓先生帶話給知府大人,告訴他那邊的人,不要再來太白縣搗亂,否則……”小書童話沒有說完,但其中的意思,非常明顯。

    鄭存劍心中一驚,除了連連點頭,也不好說什麼話。

    ……

    ……

    長安城。

    教坊司,聞聖齋。

    從三日前開始,這座整個教坊司中最出名的青樓,就被一位神秘的大人物直接包場。

    入夜,華燈初上。

    一位青袍披發的英俊年輕男子,且酒且歌,姿態狂放。

    周圍,幾位長安府的大人物,陪在身邊,其中就有知府衙門的田師爺,以及幾大城區的分守衙門掌管,新上任的教坊司主事金成華,也在一邊陪著笑臉。

    聞聖齋最出色的幾個姑娘,都陪在旁邊。

    “黃公子,已經到了長安府數日,為何還不去太白縣,接任縣令之職啊。”田師爺陪著笑,看似無心地問道。這個狂士一般的年輕男子,便是來自於關山牧場的入世弟子,修為高深莫測的帝國新貴黃文遠。

    很多人都想不通,為什麼身份背景如此驚人的黃文遠,偏偏要去太白縣接任一個小小的縣令之職。

    一開始,他自己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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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今天早點,大家如果太晚等不到,可以放在第二天看,這樣每天其實也是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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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27
0282、黃文遠

    而到了現在,黃文遠依舊想不通。

    但是,這是他祖父親自做出的安排,所以,他無法反抗。

    心中有憋屈,念頭不通達,所以,他一路上,才會磨磨蹭蹭,到了長安城之後,並不急於去太白縣,還是先享受一下長安府省會城市的繁華,這溫柔鄉消金窟,百般銷魂,的確是要比在宗門之中清冷苦修,令人流連許多啊。

    聞聖齋的媽媽白萱,也一臉笑容地陪在一邊。

    但她的心中,還是略有擔憂。

    因為從這幾日的口氣來看,這位讓闔城上下大人物們爭相求見、陪同、討好,便是府尊大人也都極為客氣熱情對待的年輕人,竟然是太白縣取代李牧的知縣位置的,而且,李牧也似乎並不是高升了,而是被撤職,卸任之後,並未有新的任命。

    白萱在青樓中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就是爐火純青,隱約察覺出來,如今的風向,對於李牧,很不利。

    她和長安城中許多普通人一樣,並不知道當日雄風武館總壇大殿之外一戰的真正情況,也不知道李牧闖下了多大的或,更不知道李牧如今的真正修為,所以,難免擔心。

    這麼多年,白萱認識的少年豪傑之中,李牧毫無疑問是最出色的一個,也是最讓白萱敬佩的一個,就憑李牧對花想容的情義,可以看出來,這個在長安城普通民眾階層之中,評價褒貶不一的少年人,是一個真正的正人君子。

    白萱希望花想容可以有一個好的歸宿,她不希望李牧出事。

    “白媽媽,聽聞,聞聖齋昔日的花魁花想容,有著天仙之姿,是長安城第一美女,此事,是否當真?”黃文遠突然響起什麼,略有醉態,笑吟吟地問道。

    白萱臉上堆起笑容,恭維道:“回黃公子,那都是過去的事情,花兒已經不是青樓的人,所以,也就不是花魁了,倒是如今,公子身邊的這位晴兒姑娘,國色天香,乃是我文勝質最為優秀者,並不比當日的花兒差,還請黃公子多多憐惜啊……”

    坐在黃文遠身邊的姑娘,十六歲,鵝蛋臉,肌膚如玉,體段柔美,秀發如雲,美麗驚人,是聞聖齋新推選出來的一位大家,詩詞歌賦,舞蹈才情,樣樣俱佳,在整個教坊司,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姑娘。

    隻是,比修煉了先天功之後的花想容,她還是遜色了一些。

    原本,白萱是想要將晴兒培養成為第二個花想容,但,黃文遠的來頭太嚇人,所以晴兒的名氣,還未打出去,便被黃文遠給強收了,破了身子,以後競爭花魁,卻是不可能了。

    “嗬嗬……”黃文遠笑了笑,道:“原來,花想容和晴兒差不多?”

    白萱連忙稱是。

    晴兒也是小心翼翼地笑著,巧笑倩兮,溫柔乖巧的樣子,為黃文遠斟酒。

    卻聽黃文遠不屑地笑著,道:“如果那花想容,和晴兒差不多的話,嘿嘿,也隻是庸脂俗粉而已,卻傳說什麼月下仙子,一舞驚人……讓人掃興啊。”

    這話一出,晴兒的麵色,瞬間一怔:“黃公子,你……”

    白萱也麵色微微一變,感覺到了對方口氣中的不善。

    黃文遠隨意地看了一眼晴兒,淡淡一笑,眼眸之中,流轉出一絲譏誚,斜斜往旁邊的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道:“我曾見過名動武林的美人,嶽山派【玄女劍】徐瑩,隨風劍派的【一葉隨風劍】趙慈,古劍宗的【魔刹劍】朱九真……俱是真正的天仙下凡,而當今西秦帝國境內武道宗門第一美人,乃是我關山牧場的【飛虹鐵騎】之主卓文君,和這些縱橫天地之間的奇女子比起來,一個以美色侍人,隻會曲意奉承,毫無內含的妓.女,如何入目?”

    他看著一邊,委屈心碎一臉難以置信的晴兒,淡淡地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晴兒緩緩地低下頭,隻是無聲地流淚。

    她也是出身於官宦之家,卻遭逢劫難,家道中落,淪落於教坊司,幸而被聞聖齋選中,所以得以優待,隻是,如今滿城傳聞的都是花想容與李牧之間的浪漫故事,哪一個青樓女子不羨慕花想容,這一次,遇到黃文遠,其身份地位,氣質談吐,皆是人上人,雖然沒有李牧那邊詩動長安城,但也引得各方權貴都爭相結交,晴兒一腔真心,癡癡交付於此人,連身子也都交給了他,實是盼望,可以博得憐惜,可以如前輩花想容那樣……

    誰知道……

    看著這幾日柔情蜜意地枕邊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晴兒一顆心,墜入冰窟。

    黃文遠那譏誚的眼神,猶如利劍,將晴兒刺穿。

    一腔真心癡情,錯付,心碎。

    白萱在一邊,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將晴兒摟在懷裏,明知道對方身份尊貴,道:“黃公子未免太無情,既然看不上我家姑娘,那為何……”

    “為何要了她的身子,對嗎?”黃文遠淡淡地笑著,道:“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吃一吃野菜,調劑一下胃口。”

    周圍眾人,都很配合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青樓女子嘛,妓.女,說幾句,又能如何。

    晴兒一張俏臉,煞白如雪,搖搖晃晃站起來,看了一眼黃文遠,悲痛欲絕地轉身跑了。

    淚珠兒掉在地麵,啪嗒摔碎。

    黃文遠放下酒杯,淡淡地道:“真是掃興,哭哭啼啼……哼,白媽媽,讓她補妝,一刻鍾之內,過來伺候。”語氣,不容置疑,不容反駁。

    白萱強忍著怒,轉身離開。

    知府衙門的田師爺,突然笑道:“其實,晴兒姑娘也算是有點兒姿色,但和花想容大家比起來,卻是天差地遠,黃公子,我這裏,卻是正好有一段花魁大選之夜,花想容月下獨舞的星陣影像畫卷,請公子一觀。

    他拿出一張長軸畫卷,徐徐張開,其上陣紋流轉,封存著一段影像,正是花魁大選之夜,花想容詠唱【明月幾時有】,且歌且舞的畫麵,月光清冷,身姿優美,禦空而來,宛如遺落在人間的月華仙子一樣,美麗夢幻的有些不真實……

    眾人都看呆了。

    黃原文看著看著,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來。

    “世間竟有如此絕色佳人?”

    他失聲道。

    李牧傳唱一時的那首【佳人詩】,不由得浮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

    “此女,現在何處?”黃文遠眼神炙熱地問道。

    田師爺微微一笑,道:“就在太白縣城之中,李牧將她帶了回去,不過,傳聞,李牧對此女頗為敬重,一直都並未讓其侍寢。”

    黃文遠的眼睛亮了。

    “好,明日出發,去太白縣城就任。”

    田師爺聽到這句話,暗中笑了笑,他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可以回去向知府大人交差了。

    這時,突然樓上傳來一聲尖叫:“啊,晴兒,晴兒你……”

    聞聖齋最美麗善良和優秀的姑娘,在樓上,自己的房間裏,懸梁自盡了,帶著羞辱、絕望和心碎,遺棄了這個世界……

    聞聖齋的姑娘們,都趕過去,搶救已經來不及。

    哭泣聲響起。

    晴兒是一個善良友善的姑娘,被白萱重點培養之後,在聞聖齋中地位極高,但對於任何人,都和顏悅色,幫了樓裏不少姑娘的忙,與之前的花想容頗為相似,因此她的死,讓很多姑娘都禁不住流淚。

    黃文遠等人,聽了這事,也都變色。

    “真是晦氣……”黃文遠冷哼道:“白媽媽,今晚,再給我派一個最好的姑娘過來,最好,長的像是花想容……”他此時,欲念湧動,因為看了花想容的月下舞影像,心中炙熱,需要發泄。

    ……

    ……

    “鎮西王終於忍耐不住了嗎?”

    李剛看著【金銀奪命環】廖智四人的屍體,若有所思。

    鎮西王等叛逆,潛入了西北,這件事情基本上是可以確定了,這四人,乃是鎮西王的心腹死士,出現在了太白縣城中,是否意味著,鎮西王本人,就在太白縣城附近,隱匿在暗中呢?

    或者,鎮西王隱匿在扶風府?

    扶風知府鄭登科,曾是鎮西王的義子,這件事情,眾所周知,但自從雪夜政變之後,鄭登科數次上表自辯,向太子殿下表忠心,且在扶風府內,大張旗鼓地搜捕二皇子餘孽,畢竟是手握兵權的封疆大吏,這樣的做法,雖然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但卻讓太子等人,無法第一時間,就對他下手,隻能徐徐圖之。

    “屍體帶下去,梟首,送往帝都,就說是被長安府兵衛在場外格殺,不用提李牧的名字。”李剛擺擺手,道。

    鄭存劍應命,命人將屍體帶了下去。

    很快,田師爺又進來求見。

    “大人,事情已經辦妥,那黃文遠是一個好色之徒,一見花想容的舞姿美色,就把持不住了,已定明日一早,便去太白縣赴任,讓屬下在明日天亮之前,為他辦好各種任職文書。”田師爺笑著道:“那畫卷,也被黃文遠索去了。”

    李剛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田師爺,你觀黃文遠此人,如何?”

    田師爺道:“神宗出來的入世弟子,實力修為,深不可測,但人情世故,卻是差了一點,大概是在宗中苦修,不曾接觸凡塵俗世,性格驕傲自負,薄情寡性,剛愎自用,好色,好高騖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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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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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30
0283、第三封信

    李剛聽了,微微一笑。

    田師爺不會武功,實力比鄭存劍還不如,但精通一些算卦、占卜、算命等旁門之術,所以一雙眼睛,看人卻極準。

    既然田師爺這麼說,那就錯不了了。

    這個黃文遠,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天生適合背鍋。

    李剛想起了田師爺對於李牧的評價,隻有四個字,‘及早除之’,問其原因,解釋是‘難以道理推測,不受控製,存在變數’,而這些日子的事實證明,李牧的身上的變數,的確是太多,二皇子最終死在李牧手中,就是證明。

    “你下去準備吧。”李剛擺擺手。

    田師爺躬身退下。

    李剛緩緩地坐在椅子上,掌心展開,一抹銀光浮現,化作了古鏡模樣,正是【鎮天鑒】。

    他催動功法口訣,鏡麵浮現起一層層漣漪,然後如水鏡術一樣,浮現的卻是真個長安府的大地圖,但太白縣城區域,如今卻已經是一片陰影,似是被一股詭異力量所遮蓋,無法看到其內的畫麵。

    “還是看不清楚……這是要自立為王嗎?膽子也太大了。”

    李剛麵色陰沉地放下鏡子。

    這些陰影,應該就是鄭存劍口中所說的陣法吧。

    兩個月之前,還不是這樣。

    也就是說,李牧在兩個月時間裏,在太白縣城中布置下了一座足以遮蔽【鎮天鑒】窺探的陣法,而【鎮天鑒】可是九大神宗連同帝國皇室鑄造的,號稱監察天下,除了皇宮、神宗山門之外,隻要是監察範圍之內,絕無看不到的情況……

    李牧身後的師門,竟是可以神宗對抗嗎?

    到底是哪一個隱匿不出的上古宗門?

    李剛收回【鎮天鑒】,心中權衡著。

    一會兒,鄭存劍帶著李冰走進來。

    “父親……”李冰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李剛眼皮都沒有抬,道:“回來了,就不要再去外麵瞎胡鬧了,這一次,算是給你一次教訓,這幾個月的例錢,你自己去賬房支取……”態度不冷不熱。

    李冰點了點頭,也不敢說其他的,轉身離去。

    他對於這個父親,內心裏,一直都是很敬畏的。

    “大人,各方消息,是否還要照舊向太白縣繼續傳遞?”鄭存劍請示道。

    李剛抬頭,目光落在鄭存劍的臉上,鄭存劍心中一顫,李剛這才微微一笑,道:“鄭先生,你最近請示的次數,有點兒多啊,以前可不是這樣,有些事情,你自己權衡把握即可,不用事事向我請教,你的能力和忠心,我還是相信的,遲早會請人,幫你去掉體內的咒術禁製,你放心吧。”

    鄭存劍感激涕零,道:“多謝大人,大人知遇之恩,存劍九死難報。”

    ……

    ……

    夜色深沉。

    白萱神色驚疑不定地坐在自己的房間裏。

    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她是很在意自己的姿色的,所以一直以來,很注重保養,極少晚睡,可是今夜,已過午夜,她心無睡意。

    “這個黃公子,是個狠角色,薄情寡性,要是花兒落在他的手中……”

    白萱想起已經香消玉殞的晴兒,心中一陣的悲憤和同情。

    和其他的青樓媽媽不一樣,白萱是真的希望自己手下的姑娘們,可以得到一個好結果,她對晴兒,就如對待花想容一樣,視如子女,寄予厚望,可現在……她如何能不悲慟?能不憤怒?

    “得提醒一下李公子他們。”

    白萱心中有了決斷。

    她提筆寫信,將這幾日,自己在聞聖齋中聽到的一些風聲,以及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信中一再叮囑,讓李牧小心應付,千萬不要大意,如果有必要,可以帶著花想容離開,遠走高飛……

    寫好信,白萱找來一位平日裏最為信任的心腹小廝,讓他連夜騎著快馬,前往太白縣城送信。

    “希望李公子和花兒,可以躲過這一劫。”

    ……

    ……

    太白縣城。

    李牧又收到了一封信。

    送信的人,是風君子王辰。

    “我家殿下,感念公子援手之恩。”風君子很恭敬地道。

    李牧打開信封,展信一覽。

    那位殿下,信中很是感謝了李牧當日的援手之恩,並且湊夠了大約五十萬金,當時前期還款,償還李牧,而在信的末尾,則是提醒李牧,如今朝中的風氣風聲,對於李牧很不利,掌權者隱有下令緝拿李牧,當做是二皇子之死的替罪羊,以應付即將出關的西秦人皇,所以建議李牧,遠遁江湖……

    李牧看完,微微一笑。

    這已經是第二個勸說自己離開太白縣的人了。

    不管怎麼說,也是一片好心。

    李牧不置可否,讓小書童清風,將五十萬金收下來。

    王辰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遞過來,道:“這是我家殿下,讓我轉交李大人的東西。”

    李牧訝然。

    還有東西?

    他接過來,打開,裏麵卻是一張似絹非絹、似紙非紙的冊子,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代了,材質很特殊,邊緣有磨損,隻怕是已經有數千年了,冊子裏,卻是畫著各種惟妙惟肖的人物、山水圖畫,一共有九幅,每一幅畫的旁邊,還有古老的蠅頭字跡備注,首頁上寫著【九天崇明觀想圖要義】。

    竟是一部觀想法門。

    李牧心中,就更加驚訝了。

    這位公主殿下,竟然送自己一部觀想法門?

    其實,李牧之前對於觀想法門是有興趣的,但太平鎮那位神秘女劍客,曾經贈予李牧好幾部觀想法,結果對於李牧,毫無作用,李牧嚐試過多次,根本無法觀想,沒有作用,也就放棄了。

    李牧覺得,可能觀想對於自己無用。

    “此圖乃是我家殿下,無意中所得的皇室秘寶,人皇陛下曾言,此圖中,蘊含著當世至高的天地元氣的奧義,隻是我家殿下,參悟數十年,亦未曾窺探到其中的奧妙,殿下覺得,可能是她資質不足,所以無法得此神通,圖留在她的手中,實在是明珠蒙塵,李大人乃是武道天才,或可以悟透圖中的奧義。”風君子道。

    李牧有點兒明白了。

    一副莫名其妙的破圖,這是在拉攏自己啊。

    他一眼掃過,也未覺此圖有什麼奧義,並未太過於放在心上,道:“你家殿下的好意,我領了,圖我也免費為其難地收下了,但是,先說好啊,這圖可是你們殿下,主動送上門來的,所以,不能拿來抵償錢款啊。”

    王辰頓時無話可說。

    這李公子,就這一點,說話太直接,讓人無法接受啊。

    這樣的重寶,竟然是勉為其難地收下……能要點臉嗎?

    李牧將圖隨手放在桌案上,想起了什麼,嘿嘿一笑,又道:“我知道,你家殿下,和唐夫人母女,如今都在太白縣城中,你們放心,隻要你們不鬧事,留在這裏也無妨,誰也動不了你們。”

    王辰大喜。

    又是還款,又是送禮,可不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嘛。

    這說明,李牧終於不再排斥自家殿下了,這是好事。

    到了今日,王辰還在想著,說服李牧為公主秦臻效力。

    隻是,他已經不想說以前那樣,將李牧定位為下屬、戰將之類的,而是將李牧看成是平等的合作者了,隻要李牧願意幫助秦臻,那局麵應該是可以逆轉。

    正說話之間,小書童清風進來,道:“公子,長安府聞聖齋來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要公子親啟。”

    “哦?請。”

    李牧納悶,聞聖齋送信來,難道是白萱想婷兒了?

    王辰見狀,知趣地站起來,告辭離開。

    他想要說服李牧,還得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

    一會兒,一個麵目激靈的青衣小廝,一臉的風塵倦色,走進來,一看李牧,道:“李公子,我是許二,您還記得我嗎?是白萱媽媽讓我來的……”以前在聞聖齋,他見過李牧。

    李牧笑道:“當然記得。”他對這個許二,是有印象的,白萱的心腹小廝。

    “白媽媽托我給您帶個好。”他取出信,道:“白媽媽親筆寫的,讓我連夜送來,說事關重大,許二不敢有絲毫怠慢,一路上,跑死了三匹快馬……”

    李牧打開信,一看,心中了然。

    又一個勸自己離開太白縣城的。

    徐盛,那位殿下,還有白萱……都是好心,都是善意。

    能夠冒險做出這樣提醒的人,是把他李牧,當成朋友了。

    尤其是白萱,風塵女子,性情中人,這封信,讓李牧頓生敬意。

    “我知道了,你去後院,見一見花大家,然後回去告訴白媽媽,這份人情,我李牧記下了,讓她放心好了。”李牧說著,對清風道:“為許二哥備一份盤纏,替我好好招待,一路上辛苦了。”

    “謝李公子。”許二大喜。

    李牧出手大方,這在聞聖齋的時候,眾人皆知。

    清風推動輪椅,帶著許二出去了。

    李牧將信收起來,目光,又落在了那本【九天崇明觀想要義】上,拿起來仔細觀察,看了一遍之後,並無任何特別的發現,其上的山水人物圖,倒也是惟妙惟肖,但若是它是什麼了不得的神功秘法,卻未必。

    李牧仔細觀察第一幅飛天圖,抱著萬分之一的最後一絲僥幸,嚐試觀想。

    一刻鍾之後,毫無作用。

    “看來,我真的是,不適合觀想修煉啊。”

    他要放棄了。

    在放下這個充滿了年代的冊子的瞬間,李牧突然心中一動,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開啟天眼,在這個冊子上一掃,天眼目光掠過冊子,突然他瞪大了眼睛。

    “咦?有夾層?這是……這怎麼可能?”

    他的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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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36
0284、山雨欲來風滿樓

    天眼一掃,透過這個年代感十足的古老冊子,李牧看到,在冊子這一層奇怪的材質的內裏,竟是蘊含著一層奇異的夾層,而這一層夾層上,有一副奇異的圖畫,似是一張星圖,又似是一副山水畫,晦澀不定,但最上麵的五個字,才是讓李牧真正心神大震的原因之一。

    白首太玄圖。

    這一幅圖,名為【白首太玄圖】。

    李牧之所以震驚,是因為,這五個字,並非是這個世界的文字。

    而是……地球上的中文。

    “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從古地球上,流落到這個星球的東西?

    李牧驚訝莫名。

    這可真的是太意外的發現。

    他天眼運轉,仔細觀摩。

    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

    古老材質之中的這一副【白首太玄圖】,越發地清晰了起來,但李牧看到,自己之前看錯了,那並不是夾層,而是以一種無比奇妙的手工手法,將這一幅【白首太玄圖】,直接融入到了【九天崇明觀想要義】的材質之中。

    所以,哪怕是撕開這個冊子,也不可能找到【白首太玄圖】,唯有天眼掃視之下,宛如透視,才可以看到。

    否則,這張圖,既然是西秦皇室的至寶,連西秦人皇都稱讚過,那必定是被很多皇室的強者、天才、權貴參悟過,僅僅是一層夾層的話,早就被人發現了,也不會落到王辰身後那位不得誌的殿下手中,最終又轉送到自己的手裏。

    這張【白首太玄圖】,應該就是西秦人皇口中的蘊含著‘當世至高的天地元氣奧義’了吧,也就是說,昔日,有人曾經參透過這張圖,但後來,這圖的奧義失傳了,後人連【白首太玄圖】的存在,都不知道了。

    李牧不再糾結於為什麼圖上會有地球文字。

    他開始琢磨,這張【白首太玄圖】中,會蘊含著什麼樣的奧義。

    他的好奇心,非常重。

    對這樣蘊含著一些古怪秘密的東西,尤其喜歡琢磨。

    “似乎是一張觀想圖……來自於地球的觀想圖?”

    雖然之前的一些光想法門,李牧並未修煉出任何的結果,但他對於觀想術的方式,倒是門清了,仔細看了一遍,發現這【白首太玄圖】,應該也是一副觀想圖。

    這個發現,讓李牧心中,略微失望。

    因為之前的嚐試已經證明,他於觀想方麵,並無絲毫的天賦。

    但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畢竟是隱藏的這麼深這麼心機的一幅圖,還與地球有瓜葛,多看幾眼又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李牧天眼掃視,仔細觀想。

    【白首太玄圖】上,幽深黑色的星空一般的底色,密密麻麻的白色光點,以一種看似無序詭異方式,布滿了整個圖,其間,還有一些色彩斑斕的顏色分布,像是現代無序主義的潑墨畫一樣,非常詭異。

    剛開始,看不出來什麼東西。

    但很快,李牧突然覺得,眼前一切都消失,那幅圖,化作了一片幽深廣袤的星空,他整個人,瞬間就沉入到了這片星空之中,永恒地墜落,不斷向下墜落……

    李牧進入了入定狀態之中。

    ……

    “花大家。”

    許二恭恭敬敬地行禮。

    清風帶著他,到縣衙大院的後院,來見上官雨婷。

    “許二哥。你怎麼來了?和白媽媽一起來的嗎?她在哪裏?”見到昔日故人,上官雨婷很開心,很熱情。

    “白媽媽沒有來,我是來送信的。”許二表現的非常恭敬。

    當初,花想容在聞聖齋的時候,性格溫柔善良,樂於助人,幫過聞聖齋中的很多人,許二也是受過花想容恩惠的人,看到花想容過的不錯,也打心眼裏,為這個善良美麗的姑娘,感到高興。

    同樣溫柔善良的女孩子,晴兒姐姐的命,咋就那麼苦呢?

    上官雨婷聽說白萱沒有來,心中略微失望,又道:“白媽媽和姐妹們都好吧?”昔日,她在聞聖齋中,是有一些知心朋友的。

    “都好,都好,隻是……”許二猶豫了一下,將晴兒之死,說了出來。

    上官雨婷聽了,臉上的神色,立刻就變了。

    “怎麼可能,晴兒妹妹她……”她有點兒難以接受。

    當初,白萱媽媽有意讓晴兒在她離開之後,撐起聞聖齋的旗,所以那段日子,特意讓晴兒跟在她身邊學習討教,兩個人雖不能說是親如姐妹,但上官雨婷,對於這個姑娘,還是極為欣賞的,外柔內剛,心地善良,才情清雅,沒想到……造化弄人,命運無情。

    許二忍不住,多了一句嘴,道:“花大家,你可得為晴兒姑娘做主啊,那黃公子,忒不是人……”

    身為小人物,他並不知道,黃文遠的曆來,有多可怕。

    上官雨婷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

    ……

    ……

    距離太白縣城,大約還有百裏路程。

    黃文遠騎在馬上,腰間胯間,手中拎著酒葫蘆,瀟灑自在,眺望周圍的青山綠水,有一種鳥雀出籠、縱橫天地間的自由感,在關山牧場苦修數十年,哪裏比得上這一次入世之後短短數十日的快活?

    從省會長安城到太白縣城,正常速度,也就是兩日時間而已,但黃文遠帶著自己的護衛,仆人,還有幾位侍女,一路賞景,吃吃喝喝,遊山玩水,走了四天時間,還沒有走到。

    “天地兩壺酒,青山一柄劍。哈哈哈。”

    黃文遠騎馬而行,自覺非常瀟灑。

    提酒拎劍遊,紅顏身後行。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啊。

    “少爺,咱們的行程,有點兒慢了。”一位白發獨眼的老人,忍不住提醒。

    這個老人,身形魁梧,猶如狂獅,臉上有一道深可及骨的疤,一直蔓延到了嘴角,好像是被人一刀,差點兒劈掉了頭顱,那隻獨眼,便是被刀疤給吞噬掉的,雖然白發蒼蒼,但看起來,卻是無比的凶唳猙獰。

    “不急,不急,嗬嗬。”黃文遠樂悠悠地道。

    他讓侍女,直接在路邊,擺開酒席,自斟自飲。

    “唳!”

    一聲鶴鳴,從天空傳來。

    就看一隻巨型白鶴,從天而降,振翅來到了黃文遠等人上空,白鶴的背上,一位須發皆白,背後負劍的老人,道骨仙風,氣質出塵,如一位老仙人一樣,慈眉善目,麵色紅潤,鶴發童顏。

    “劉長老。”黃文遠站起來。

    “文遠,你怎麼還未到太白縣城?我受黃長老之托,前去太白縣城尋你,在這半路上,感應到了你的氣息。”這位鶴發童顏的老人,出身於帝國神宗關山牧場,乃是外場的一位長老,實力深厚。

    他口中的黃長老,便是黃文遠的祖父,如今帝國神宗關山牧場一位權柄極重的副場主。

    “我一路慢行,感悟山水知道,體會世事人情。”黃文遠麵不改色地道。

    劉長老一看黃文遠的排場,大概也猜出來什麼,關山牧場每年都會有一些出色弟子,入世修煉,很多人都貪戀紅塵的繁華,深陷其中,這樣的例子不少。

    “太白縣城中,發生了大事,黃長老讓你在最短的時間裏,接任縣主之位,掌控全縣。”劉長老本命劉崇,昔年並非是關山牧場的人,乃是一位散修,後來在黃文遠祖父的引導下,加入關山牧場,因此,直接受命於黃文遠祖父,交情極好,對於黃文遠也是頗為縱容。

    “大事?什麼大事?”黃文遠訝然道。

    劉崇長老道:“神宗的巡天鏡,察覺到,太白縣城,發生了天地福變,似是一個新的造化之地,要演變產生了……“

    “什麼?”黃文遠大吃一驚。

    這可真的是超級大事。

    一個新的造化之地?

    那可是天大的事。

    九大神宗之所以能過成為九大神宗,就是因為,各自都占據著一處造化之地,乃是各自的修煉聖地,所以才能源源不斷地培養出大量的高手強者,獨霸天下,造化之地的各種妙處,可以說是難以想象的,但,也非常稀少。

    一個新的造化之地的誕生,絕對會引發整個大陸都震動的事情。

    就連高高在上的九大神宗,都會對新的造化之地,垂涎三尺。

    可問題是,造化之地,哪裏會這麼容易產生?

    “真有其事?不會弄錯了吧?”黃文遠還是有點兒難以相信。

    劉崇道:“此事,絕對不會錯,黃場主親自核實,其實,在半月之前,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波動,所以,他老人家,才會派遣你來太白縣,如果造化之地徹底成形,而你又將這個地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話,那日後,對你的裨益,將是無窮的。”

    原來是這樣。

    黃文遠這一下子,徹底明白,為什麼祖父會讓自己,來到這個窮鄉僻壤了。

    真的是誤會了他老人家得一片苦心啊。

    “那我們快去太白縣,必須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將這個新誕生的造化之地,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黃文遠一下子,變得迫不及待。

    劉崇道:“好,我正是為了協助你而來,聽聞現在的縣主,是那個殺了二皇子的李牧,此人,必須除掉,我們占據了此地,將他的頭顱,送往西秦皇室,一舉兩得,文遠你也將名聲大振,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黃文遠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錯,劉長老說的太對了,不過,我不僅要殺掉李牧,還要搶了他的女人,他身邊,有一個叫做花想容的女人,國色天香,佳人無雙,我要得到她。”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37
0285、奶奶灰·命案

    黃文遠一行人,加快速度,在當日入夜時分,就來到了太白縣城。

    “什麼?新任縣令?”

    新縣衙中,馮元星等人看到文碟、官印、任職文書,徹底懵逼,都有點兒難以置信。

    之前,李牧並未向他們透露過風聲,所以,馮元星、馬君武和甄猛等人,一點兒的心理準備都沒有,突然冒出來一夥人,說是要接替縣尊大人,這……關鍵是,一應任職程序,看起來並不是偽造。

    這是怎麼回事?

    “李牧呢?讓他來見我。”

    黃文遠打量著新縣衙內外的建築,頤指氣使地道。

    他現在已經確定,太白縣城中要發生天地元氣福變這件事,絕對是真的了,因為自從進入太白縣城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空氣之中,充滿了濃鬱的天地元氣,對於武者來說,這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修煉聖地啊。

    他覺得,自己隨便呼吸一口,都有大量的天地元氣進入體內,每一次呼吸,功力都可以增長。

    這讓他,心中欣喜若狂。

    天大的機緣啊,就在自己的麵前。

    “回稟大人,李大人他……閉關修煉,還未出關。”馮元星猶豫地道。

    他的心中很混亂。

    “讓他出來見我。”黃文遠盛氣淩人地道。

    怪不得這個李牧,傳聞隻是一個文進士而已,到了太白縣之後,突然像是開了竅一樣,投筆從戎,竟然實力大漲,在這樣近乎於造化之地的環境中,就算是一頭豬,也可以修煉成精吧。

    他手下的隨從,侍女,護衛們,已經把自己當成是主人,開始在縣衙中收拾打理了起來。

    “這……李大人閉關時,密室外麵,都布置有陣法,我等不經通報,根本無法進去,隻有等他出關……”馮元星嚐試著道。

    他想要先將這些人穩住,然後再去通知李牧,提前做準備。

    “嗯?”黃文遠一眼掃過去,目光如刀。

    馮元星等人,頓覺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氣勢,碾壓過來,那種莫大的壓力,如山巒崩催一般壓來,令他們幾個人,呼吸都快無法維係。

    “什麼?讓我等他?”黃文遠不滿地道。

    這時,一直都未曾開口的鶴發童顏長老劉崇,突然道:“等一等……馮大人是吧?我問你,這縣衙,是新修的?上麵那個莊園,才是以前的老縣衙吧?”

    馮元星連忙道:“回稟這位老神仙,正是如此,李大人來到太白縣之後,將老縣衙變成了自己的私居之地,為了方便縣政管理,李大人自掏腰包,新建了這處縣衙。”

    劉崇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了……好了,你們都下去吧,等到李牧出關,讓他來見我家公子。”

    馮元星等人退下。

    黃文遠不滿地道:“劉長老,何必再等,直接將這個李牧拿下殺了,一了百了,免得夜長夢多啊。”

    劉崇麵色嚴峻地道:“這個李牧,不好對付啊,我剛才暗中觀察,那老縣衙之中,氣勢森嚴,天地元氣如暗流狂潮,極為可怕,我的精神力竟然無法滲入進入進去,可見此人,在太白縣已經經營了一些東西,我亦無把握,直接攻入那老縣衙中……所以,不可衝動。”

    黃文遠驚訝道:“連劉長老你也沒有把握?”

    他知道,這位劉長老,五十年之前,就已經是天人境的存在,如今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竟然沒有把握對付李牧?

    劉崇道:“李牧此子很狡猾,我猜測,這一次太白縣天地福變,必定是老縣衙中,發生了某種機緣,所以,他才會將老縣衙占據為己有……若是強攻,我雖有信心,斬殺此獠,但就怕打草驚蛇,壞了老縣衙中的機緣,或者是讓李牧逃走了,反而不美。”

    黃文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還是周長老考慮周全,那就暫且等一等,等到李牧出關,將其引出老縣衙,直接斬殺。”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黃文遠等人,一直都未曾李牧。

    因為李牧一直都在閉關。

    在劉崇的勸說之下,心中焦急的黃文遠隻好一直都按耐著性子,在太白縣城中轉悠,觀察,很快他就發現,隻有整個縣城之中,天地元氣才濃鬱凝結,隻要踏出縣城一步,外麵的天地元氣,就會恢複如常。

    “這是一個很精妙的陣法,便是比我們神宗的護宗陣法,也差不了太多。”

    劉崇變得重視了起來。

    黃文遠數次暗探老縣衙大院,但,無功而返。

    他難以接受,以自己的實力,竟然無法進入其中。

    注意力轉移,他開始在城中,打問起關於花想容的事情。

    一開始,還有人熱情地回答,後來,逐漸縣民們也看出來,這個年輕人心思不純,都開始排斥,為此,黃文遠一怒之下,還出手傷人,結果被縣衙兵衛圍起來,幸好馮元星反應及時,忍氣吞聲地化解了這場糾紛。

    被打傷的縣民,還有兵衛,送到縣醫館中醫治。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些刁民,就該全部殺掉。”黃文遠回到房間裏,依舊是怒氣難消,他在關山牧場中,都沒有受過這種氣。

    “公子,不如我暗中出手,將那幾個刁民和惡吏,全部殺死,為你出一口氣。”那刀疤劈麵的魁梧老人護衛殺氣森森地道。

    黃文遠微微思忖,眼睛一亮,點頭,道:“也好,給他們一個教訓,順便,這些刁民不是說,李牧愛民如子嗎?我看,隻有殺幾個人,才能逼他出來。”

    ……

    書房中。

    整整三天三夜,一直處於入定狀態的李牧,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我竟然沉入【白首太玄圖】中,這是怎麼回事?”

    李牧無比驚訝。

    他看那觀想圖,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就陷入其中,仿佛墜入了一片星海,在無盡的星雲、星係、星辰之間光速穿梭,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宇宙之中的各種能量,都清晰可見。

    他看到了星雲流轉,星係變換,星辰起落……

    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語言難以形容。

    這【白首太玄經】,還真的是有點兒玄。

    李牧咋舌。

    他感覺到了一陣陣精神力疲倦。

    很顯然,若非是精神力消耗殆盡,他可能還會在這一副圖的觀想世界裏沉浸,不可能就這麼自動退出來。

    但,觀想圖的效果,到底體現在哪裏呢?

    李牧掃視自身,發現自己的精神力,並未有所提高,體內真氣亦未見增長,肉身也不曾加強,和自己觀想之前相比,實力並未有絲毫的變化。

    又一陣陣疲倦襲來。

    李牧也不再鑽牛角尖去琢磨這個事情,而是運轉先天功,運行幾個大周天,調息恢複,漸漸地,疲倦之感散去,精神力重新變得包滿了起來。

    “不知道這一次入定,外界過去了多久時間。”

    李牧站起來。

    無意中,他的餘光,撇過旁邊一麵鏡子。

    “咦?這是……”他心中一跳,驚訝地發現,自己原本一頭烏黑茂密如鋼針一般的短發,竟然……變了顏色?

    李牧跳到鏡子麵前,自己一看。

    “臥槽,奶奶灰?這可是地球上中國流行的發色啊,我什麼時候染發了……”他有點兒懵逼,轉念一想,難道這就是【白首太玄經】的作用,幫助修煉者改變發色?

    白首?

    就是把頭發變白?

    這特麼的是狗蛋作用啊。

    玩個卵子啊。

    一副被原主人處心積慮地藏在【九天崇明觀想要義】內部,被西秦人皇稱之為秘寶的圖,就他媽的這種作用?這不會是哪個閑的蛋疼的家夥,故意做的惡作劇吧?

    李牧吐槽無力。

    他伸手使勁兒地摸了又摸,的確是自己的頭發,的確是變成奶奶灰了。

    他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擠出一個笑臉。

    別說,變成奶奶灰之後,多了一份成熟,變得英俊了許多……嗯,這就是小說中說的邪魅狷狂的造型吧,哈哈哈,有意思。

    李牧樂了。

    他正樂著呢,外麵傳來了小書童清風焦急的聲音。

    “公子,公子,縣城裏發生了大事,您得出關了……”

    李牧打開門。

    門外,向來鎮定的小書童清風,神色焦急而又憤怒,匆匆轉著輪椅前來,道:“公子,城中發生了命案,十個縣民,還有六名兵衛被殺,屍體被擺在了縣衙大門口……”

    什麼?

    李牧大吃一驚。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的精神力催動風水大陣,一掃之下,立刻就察覺到,縣城裏多了十幾道外來氣息,其中有三道,極為強橫,其一為先天巔峰,剩下兩個,竟都是天人境的蓋世強者,功法氣息陌生,以前都未曾見過。

    來了外人。

    “怎麼回事?去看看。”

    李牧的麵色,陰沉了下來。

    ……

    新縣衙大門口。

    十六具屍體,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鮮血在縣衙門口彙聚成了血窪又被寒冷的天氣冰凍。

    悲慟的哭聲傳來,受害者的家屬,已經聞訊趕來,悲痛欲絕,死去的都是青壯年,都是家裏的頂梁柱,失去丈夫的婦女嚎啕大哭,如天塌下來一樣,而失去兒子的白發蒼蒼的老人,看到自己死去的兒子的瞬間,直接暈厥在了縣衙大門口。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氣息。

    太白縣城中,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發生過如此令人悲傷的事情了。

    看到李牧出現,縣民們都拜倒在地。

    “縣尊大人來了。”

    “青天大老爺為我們做主啊。”

    “爹,爹你醒醒啊……嗚嗚,石頭以後一定聽話,再也不偷偷出去玩水了。”稚嫩的孩童的哭聲。

    李牧看到了馮元星等人,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凶手是誰?”

    “這……”馮元星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又不是傻子,死去的這十六個青壯年男子,都是今日上午,因為黃文遠言語之間輕佻了上官雨婷,才怒而出頭的人,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動機實在是太明顯了,凶手還能是誰,肯定就是這位新來的縣太爺,但,這件事情,實在是關係重大,眼前人這麼多,他不好說。

    李牧怒道:“說,是誰?有什麼話,當著父老鄉親們的麵,說清楚。”

    他很生氣。

    非常生氣。

    不管是誰,今日,都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

    謝謝兄弟們的支持。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38
0286、他們是騙子

    馮元星見狀,也不好再隱瞞什麼,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盡量措辭委婉地道:“剛才發生衝突不久,這幾位鄉黨和兄弟,就被人給害了,不過,事情不會那麼湊巧,黃公子一行人,有嫌疑。”

    “不是有嫌疑,一定是他。”

    “肯定是那個姓黃的。”

    “求大人為我等做主啊。”

    那些鄉民,還有死者的家屬們,都跪地哀求,痛苦慟哭,他們知道自己等人招惹不起那個黃公子,唯有寄托希望在李牧的身上了。

    正說話間,就聽一個淡淡的聲音,道:“哼,一群刁民,可有證據?竟敢汙蔑本縣,當真是膽大包天。”

    眾人看去。

    黃文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從大門中走出來了。

    他的身後,鶴發童顏的劉長老,以及刀疤白發護衛,還有眾多護衛,都走了出來。

    李牧目光落在這個黃文遠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橫的能量波動。

    這是一個天人境的強者。

    很年輕的天人境,來曆不凡。

    然後,李牧的目光,又掃過劉崇,立刻看出來,這個鶴發童顏的老人,才是實力最可怕的一個,其身上的力量波動,隱而不發,宛如一口古井,深不見底,不見波瀾,已經到了極為精深的修為境界,遠在黃文遠這個年輕天人的實力之上。

    至於那個刀疤白發的老護衛……先天巔峰強者,值得注意的是,此人的身上,有一股還未散去的殺氣和血腥氣息,剛剛才殺過人。

    李牧的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你就是李牧?”黃文遠的目光,大刺刺地射過來,盯著李牧,冷笑道:“本縣奉命,前來接替你,成為此地縣令,你竟然假托閉關,拒不履職,嗬嗬,是誰給你這樣的膽子?”

    他這話一出來,周圍湧聚而來的縣民們,立刻就炸了鍋。

    “什麼?李大人要走?”

    “新縣令?”

    “為什麼要調走李大人。”

    “不,李大人不能走啊。”

    各種各樣的議論和驚呼,宛如火山爆發一樣,所有人都群情激奮,就連那些陷入沉痛之中的家屬,也都無比震驚地看向李牧。

    他們還不知道李牧即將卸任縣令的事情,無法接受,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真正能夠為民做主的好官,這幾個月時間裏,他們終於過上了不用提心吊膽被人欺淩的好日子,要是李牧走了,回到以前那種生活,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啊。

    李牧抬了抬手,虛虛一壓。

    群情激奮的縣民們,立刻都安靜了下來。

    “沒有的事。我不會離開太白縣城,大家放心。”李牧一本正經地道:“這幾個貨,是騙子。”

    黃文遠聽了,差點兒一個趔趄從台階上栽倒下來。

    什麼?

    他匪夷所思地看向李牧。

    這件事情,李牧不可能不知道,他竟然敢這樣說?

    他仗的是什麼?

    這個人瘋了吧?

    而眾縣民顯然不會去想那麼多,聽到這樣的話,頓時都歡呼了起來。

    李牧抬手,指了指黃文遠身後的那個刀疤劈麵白發老護衛,道:“你,對,就是你,你的身上,帶著血腥氣,剛殺過人,出來,這些遇害的鄉民和兵衛,是你殺的吧?”

    那刀疤白發老護衛麵色變了變,陰冷一笑,道:“小子,不要隨便亂說話。”

    李牧冷笑道:“敢做不敢當?好,看來,隻有把你擒下,大刑伺候,你才會說實話了。”

    刀疤白發老護衛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不屑地哈哈大笑。

    黃文遠也是連連搖頭,一臉的譏誚和不屑,道:“姓李的,你已經不是縣令了,還在這裏裝什麼?怎麼?當官當上癮了?都到現在了,還要抖威風,還想要審案?”

    “你他媽的哪裏來的傻逼,給老子滾一邊去。”李牧看著黃文遠,毫不客氣地道:“老子先收拾了這個疤麵老白毛,再來收拾你……”說著,李牧看向那刀疤白發老護衛,道:“你自己乖乖滾出來,還是讓老子打斷你的腿腳,把你拖出來?”

    他動了怒,說話,直接飆粗口,毫不客氣。

    刀疤白發老護衛不屑地大笑了起來,道:“老夫自從加入關山牧場,還未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我……”

    “那是因為你沒有遇到狠人。”李牧懶得廢話,直接出手。

    他身形一閃,快如鬼魅,瞬間來到了刀疤白發老護衛的身前,五指如龍爪,直接抓過去,指勁如刀,直接在虛空之中,抓出一層層的氣浪。

    好快。

    刀疤白發護衛隻覺得眼前一花,李牧已經到了跟前,他大驚之下,反手就去拔腰間的斬刀,但砰地一聲,李牧已經變爪為掌,速度更快,拍在了他的手背上,瞬間哢嚓一聲,他的整個右手,就像是一塊爛西瓜一樣,被拍的粉碎,化作了一團爛泥。

    “啊……”刀疤白發老護衛慘叫。

    李牧反手一把,抓在他的喉嚨上,將他的慘叫聲捏回去,然後如拎小雞一樣,拎著它,身形後退。

    整個過程,兔起鶻落,快如閃電。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長老劉崇,白眉一掀,怒喝道:“爾敢!”直接出手,一掌推出,指尖金光彌漫,帶著犀利的殺意,朝著李牧攔截拍出,這一瞬間,方圓十米之內,天地之力瘋狂湧動,宛如鎖鏈一般,老牌天人境的實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老東西,看起來人模狗樣,卻也不是什麼好貨。”

    李牧一手拎著刀疤白發老護衛,一手化掌,竟是直接印了上去。

    “找死。”劉崇一雙老眸中,殺意流轉。

    竟敢與自己對掌?

    這是你自己找死。

    正好趁此機會,一掌將這個禍胎,徹底解決,擊殺當場。

    瞬間,他催動了更強的力量,一股暗勁,從掌心之中湧出。

    轟!

    兩掌相對,宛如颶浪一般的力量波動,瞬間以這雙掌為中心,爆發開來,似是山洪絕提一般。

    劉崇隻覺得,手腕巨震,宛如骨折,劇痛傳來。

    同時,催發出去的那股暗勁,竟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悶哼一聲,身形震動,在原地晃了幾晃。

    而李牧則是身形宛如柳絮一般後退,同時,長袖連連揮動之間,空氣之中,無形的力量湧動,宛如清風,竟是將兩人交手的恐怖餘波,瞬間化解於無形,他的身形,輕飄飄地落在了原地。

    “你……”

    劉崇不可思議地看著李牧。

    剛才他沒有絲毫的留手,但,這個年輕人,竟然可以與自己平分秋色?不,應該說,他表現出來的修為,還在自己之上,因為他還有餘力,化解了兩個人的力量波動,避免了周圍簇擁的縣民們,被這股力量波及殺傷。

    這怎麼可能?

    “後退。”李牧落地,大聲喝道。

    馮元星等人會意,立刻將那十六具屍體搬離,然後讓周圍簇擁的縣民,立刻後退,拉開三四十米,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嘭!

    李牧直接將刀疤白發老護衛丟在地上。

    “來人,給我先打斷這老狗的手腳。”李牧下令。

    “你……你敢?”刀疤白發老護衛怒吼,如負傷的野獸一樣,他的一隻手,已經被震碎成為爛泥,一身修為,也被李牧以先天真氣,直接封鎖,此時的他,連反抗都不做到。

    “老東西,殺人償命,死到臨頭,還敢囂張?”李牧殺意沸騰。

    他直接拎著他的脖子,劈裏啪啦就是幾巴掌,打的刀疤白發老護衛鼻青臉腫,一張臉腫的就像是熟透了摔在地上的爛桃子一樣,然後,轉身,道:“拿鐵棍來,給我打。”

    幾個縣衙中的兵衛,稍微猶豫之後,一咬牙,拿了鐵棍來,直接對著刀疤白發老護衛的雙腿雙臂就砸了下去。

    他們知道,黃文遠是來接替李牧的,帝國文碟任職手續一應齊全,絕非是李牧所說的‘騙子’那麼簡單,多半是真的,但,這個白毛老狗,殺了十名縣民,太白縣城並不大,大家都是鄉裏鄉親,有的還沾親帶故,且還有六名袍澤,也死於這個白毛老狗之手,他們心中雖然害怕,但,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年輕,誰他媽的不是褲襠裏帶把的,什麼都不管,先打了,為死去的相親袍澤報仇再說。

    “啊……”

    白發刀疤老護衛慘叫。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落到這種下場。

    他不是體修,肉體力量雖然也不錯,但在護身真氣被封住的情況下,也會疼,一棍子兩棍子打不斷他的骨頭,但連續打下去,就是疼,也能將他活活疼暈。

    “住手,快住手。”黃文遠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怒後道:“李牧,你這是找死,竟敢出手傷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孫護衛是什麼人?你……”他絕對沒有想到,失態會演變到這種程度。

    李牧劍眉一掀,盯住他,冷笑道:“老子管他是什麼人?一條老賤狗,敢在我太白縣城中殺人,就得死。”說著,他轉身,道:“都他媽的沒有吃飯嗎?給老子用一點力氣,要是打不斷,就給我用刀砍……”

    紅了眼的衙衛兵衛,倉朗一聲,拔出腰間佩刀,直接就朝著刀疤白發老護衛的腿腳上看去。

    “該死。”黃文遠大怒。

    他直接出手,屈指一彈,數道赤紅色的無形劍氣,直接朝著這幾名縣衙兵衛襲去,一臉怒意地道:“一群小爬蟲,不知死活……統統都給我死。”

    李牧往前一步,瞬移一般,擋在兵衛身前,伸手一抓,就將所有的無形劍氣,統統抓在手中,直接以肉掌捏碎。

    “在我麵前動手?”李牧盯著黃文遠,道:“哼,殺我縣民和兵衛,這白毛老狗是凶手,但你這狗東西,必定是幕後主使,也罷,你也給我滾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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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謝謝兄弟們的打賞捧場,歡迎關注刀子的公眾微信號,亂世狂刀。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39
0287、上一個人

    李牧無比霸道,根本不講道理,再度出手。

    他一步一步地朝著黃文遠逼去,每一步踏出,仿佛是引發天地共振,似乎整個太白縣城,都在隨著他的步伐震動一樣,這是一種奇異到了極點的氣勢,唯有真正的武道強者,才能感覺的出來。

    黃文遠也氣的快要爆炸。

    他事先準備好的各種說辭,一點兒都沒有用到,原本準備要狠狠羞辱一般李牧,然後將其殺死,沒想到,心在局勢徹底超出了他的預料和控製,反而是他和他的護衛,被李牧給羞辱了。

    “我要你死。”

    看著刀疤白發老護衛的手腳,被縣衙兵衛砍了個血肉模糊,黃文遠怒火中燒。

    他渾身真氣流轉,腳下突然暗勁湧動。

    地麵上,突然一道道的岩石地刺,宛如鋼刀,冒出來,朝著李牧刺去。

    地刺!

    “雕蟲小技。”

    李牧冷哼,看也不看,一腳踩下去,直接將岩石地刺,踩為齏粉。

    “什麼?”

    黃文遠麵色一變。

    他進入天人境,修煉的‘五氣朝元’之中的第一氣,和一般天人選擇第一氣不同,不是藏精的腎氣,而是脾髒意氣。

    所謂脾藏意,後天為妄意,先天為信,空於欲,則意定,中央黃帝之土氣朝元,因此,是土屬性的真氣,最是穩固和雄渾,攻擊神出鬼沒,防不勝防,同境界防禦堪稱是第一,隻要是腳踏大地,除非是對方修為碾壓,否則,即可立於不敗之地。

    那地刺鋼岩,在他的操控之下,宛如神兵利器一樣,就算是天人境界的武者,猝不及防之下,也要腳掌穿透,但李牧竟然是直接一腳踩下,如踏黃泥……難道他穿著法寶鐵靴?

    “給我死。”

    黃文遠渾身橙黃色的先天真氣流轉,他再度一腳,踏在地麵上。

    嗤嗤嗤!

    數十道鋼岩地刺,如刀槍狀,閃爍寒光,再度在李牧腳下彈起。

    同時,李牧身形前後左右,都有一道道的鋼岩地刺,暴起,飛射,化作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箭矢等等,密密麻麻,宛如飛蝗,呼嘯破空,朝著李牧刺去,瞬間,將李牧整個人的身形,都徹底淹沒。

    天人的手段,的確是恐怖。

    叮叮叮。

    李牧的身形周邊,一道道刀光閃爍。

    二十四柄飛刀,快如流星,電光一樣繚繞著李牧,將任何靠近他身形一米之內的東西,瞬間絞碎為齏粉彈開。

    長安城中觀摩了三大巔峰天人一戰之後,李牧如今對於力量的運用,可以說是到了極點,其中精妙程度,絲毫不比巔峰天人差多少,禦刀術在李牧的手中,如今可以說是已經對到了技術層麵的巔峰程度。

    刀光猶如雷霆,閃爍之處,一切皆為刀下齏粉。

    那地刺鋼岩,不管是化作任何形狀,不管是有多麼瘋狂,都難以絲毫侵入李牧周身。

    李牧大踏步而來,刀光繞體,似是戰神一般。

    瞬間,漫天鋼岩武器如被風吹散的硝煙一樣,消失一空。

    “殺!”

    李牧眼神如電,二十四柄飛刀,瞬間分出一半,朝著黃文遠斬去。

    “哼。”黃文遠心中怒意勃發。

    他功法運轉之下,腳尖輕輕一踩,一層層的橙黃色岩石牆,就從他腳下的土地裏冒出來,擋在了自己的前麵,宛如護盾城牆一樣。

    李牧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不好,擋不住……文遠,快閃開。”一邊的長老劉崇,立刻察覺到不對,背後負著的長劍,化作一道電光,朝著十二柄飛刀斬去,同時,他身法施展,如一縷閃電一般,朝著黃文遠衝過來,一把把他推開。

    就是在這瞬間,眼前的石牆,分崩離析,一抹銀光閃過,他覺得肩膀一麻。

    一股巨大的慣性力量傳來,劉崇被帶的朝後撞去。

    好在他的經驗何其豐富,天地之力運轉,瞬間穩住了身形,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身形穩住,低頭看時,卻見肩部一個血洞,前後通透,正是被李牧的飛刀洞穿。

    他難以置信地緩緩抬頭。

    自己乃是四步巔峰的天人,竟然擋不住這一飛刀?

    護身真氣,四氣融合,竟然道不住這一飛刀?

    這可是一個先天後輩,連天人境界都沒有摸到的少年的飛刀啊。

    然而,當他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巨變,越發地不可思議了起來。

    因為,剛才被他從飛刀之吻下退開,原本是應該已經躲開了這一次襲擊的黃文遠,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李牧如同拎著小雞一樣,捏著脖子,拎在手中。

    而此時的李牧,正一臉淡淡的嘲諷,譏誚地看著自己。

    “你……”劉崇張了張嘴巴,但卻說不出來什麼話。

    他無法相信,李牧可以做到這一切。

    一個先天境的武者,在四步天人的保護下,生擒了一位一步天人,還傷了這個四步天人?

    這樣的事情,就和有個小孩生下來就會說話一樣,簡直是荒謬。

    然而,卻實實在在地發生在了眼前。

    劉崇肩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太白縣城之中,天地元氣何其濃鬱,對於劉崇來說,可以調動的天地之力雄渾無匹,所以,恢複這樣的傷勢,近乎是在一念之間而已。

    “你怎麼做到的?”他依舊想不通。

    之前的情報之中,也聽說了,李牧斬殺二皇子,但是因為,二皇子血戰紅塵劍仙李剛和裂天神拳徐盛,消耗巨大,且李牧的手中,握有一件至寶,才可以絕殺,今日,劉崇已經非常謹慎,之前李牧對付刀疤白發老護衛的時候,他沒有出手,就在觀察李牧的實力,問題是,李牧今日,根本都沒有動用他那所謂的至寶,竟然就做到了這一點。

    李牧嗬嗬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不再理會,而是一隻手捏著黃文遠的脖子,拖著他,如拖著一條癩皮狗一樣,來到了那死去的十六位無辜者的屍體前麵。

    “跪下,道歉,懺悔。”李牧按著他的脖子,讓他跪下來。

    黃文遠大怒,瘋狂地掙紮,道:“李牧,你這是自己找死,竟敢如此羞辱於我……”

    哢嚓哢嚓。

    李牧直接踢斷了他的膝蓋骨,用力一壓,將黃文遠斷裂的腿骨,直接按在了石板中,鮮血猶如泉水一般流淌開來,黃文遠疼的大叫,冷汗淋漓。

    “有種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啊啊啊。”黃文遠獰笑,一張臉,猙獰的宛如嚎叫的野狼一樣,死死地盯著李牧,滿臉的殺氣和怨毒。

    李牧理都不理,直接按著他的頭,道:“一叩首。”

    黃文遠的頭,直接被按下去,撞在青石板上,然後撞碎了石板,如同栽蘿卜一樣,栽到了泥土中。

    “二叩首。”

    李牧拉著她的頭發,拽起來,再按下去。

    “嗚……李牧,你……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哈哈哈,我乃是關山……唔……”黃文遠拚死掙紮,但,再一次被李牧,抓著頭,活生生地按了下去,按在了碎石泥土中,張開的嘴巴裏,不知道被賽進去了多少的泥土。

    一邊的劉崇,麵色陰晴不定。

    他被李牧展現出來的實力所震懾,正在觀察,沒有絕對的把握,在黃文遠沒有性命危險的前提下,並沒有著急搶先出手。

    “三叩首。”

    李牧第三次,將黃文遠的頭按下去。

    按完之後,他停了停,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然後自言自語道:“不對,叩首是結婚的說法吧,這是謝罪,所以應該是磕頭……嗯,之前說錯了,不算,不好意思,麻煩你重來一遍吧。”

    黃文遠一聽,直接懵逼。

    要錯,也是你他媽的說錯了,為什麼要重新再來一遍啊。

    然而,李牧根本不給他張口的機會,直接又將黃文遠的頭顱,按在了碎石泥土裏,使勁地按著,道:“一磕頭,為這些被你害死的無辜人懺悔。”

    “二磕頭。”

    “三磕頭。”

    磕頭結束,黃文遠的一張臉,在李牧故意暗勁之下,已經被碎石給劃的麵目全非,鼻青臉腫。

    “閣下,可以了。”劉崇終於開口,反手握住半空中懸著的鬆紋劍,道:“點到為止吧,不要得理不饒人。”

    李牧看了他一眼,道:“老子要是不點到為止呢?”

    “你……”劉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做到今日的事情,就算你實力堪比聖人,那也沒有用,我勸你,趕快放了黃公子,他乃是關山牧場副場主黃聖意老先生的孫子,你要想清楚了。”

    這話,如滾雷,頓時讓周圍的人,都震的頭暈。

    關山牧場?

    那可是帝國神宗啊。

    高高在上,宛如神山一般隻能仰視的存在。

    而關山牧場的副場主,便是整個神州大陸上,也數得上號的人物吧。

    這樣的分量,絲毫不比帝國皇室低多少啊。

    一位副場主的孫子,那可真的是驚破天的大人物啊。

    一下子,那些之前慟哭痛罵黃文遠等人的亡者家屬,也都下意識地閉嘴,而周圍圍觀的人,則是不自主地紛紛後退,便是馮元星、馬君武和甄猛,以及小公子清風,在這一瞬間,也是麵色大變。

    怎麼會是這樣?

    關山牧場副場主的孫子,這……馮元星等人,也曾猜測到,這個黃文遠的來頭,可能有點兒大,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大到這種程度,對於他們來說,這種衝擊力,就好像是……天突然塌了下來。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連刀疤白發老護衛,都因為劇痛,而昏死了過去。

    黃文遠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譏誚,帶著陰毒,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道:“李牧,這下子,你知道,你招惹的,是什麼人了吧?就算是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死死地盯著李牧,想要看到,李牧驚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樣子。

    然而,李牧的臉上,隻有淡淡的無所謂。

    他道:“是嗎?這麼大的來頭,那你應該知道,我殺的上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秦凡。”

    黃文遠一怔,旋即,終於是露出了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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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懇求兄弟們的月票支持。

    十二月了,新的一個月,請兄弟們把手頭的月票給我,我會繼續努力的,謝謝大家。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41
0288、我是無敵的

    秦凡這個名字,很多人都會陌生。

    但出身於關山牧場頂級家族的黃文遠,不會不知道,這是帝國位高權重的二皇子的名字。

    二皇子,就是被眼前這個瘋子給殺死的。

    而要是認真說起來,二皇子不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個人修為上,都要比他黃文遠更強一些,這個瘋子,連二皇子都敢殺,那豈不是……

    黃文遠一下子,心中就慌了。

    李牧這一句話,要比說再多威脅話語要更加擊中他的內心。

    而越是囂張跋扈,越是不把別人的性命當成是一回事的人,在真正麵臨死亡的時候,表現的反而要比正常人更加不堪。

    黃文遠的額頭,一下子,冷汗就流淌了下來,臉上原本得意的獰笑,也凝固了起來,他看著李牧那張淡漠的臉,結結巴巴地道:“你……不要衝動,二皇子可以說是死於內亂,人皇未出關,所以沒有人找你麻煩,但你要是殺了我,我祖父最疼的就是我,他一定會親自出手,來為我報仇的……”

    一邊的劉崇,也是無比的緊張。

    黃聖意副場主,讓他來太白縣城,是來輔佐黃文遠的,要是黃文遠竟然死在了這裏,縱然是李牧太強,但,到時候,隻怕是他也脫不了幹係,根本無法交代啊。

    想到這裏,他也不敢太刺激李牧了。

    他媽的,這個小縣令,真的是個瘋子。

    “李大人,我們還沒有到不可調和的地步,不要衝動。”劉崇也捏了一把汗,道:“你先放了黃公子,我們有話好好說,是朝庭下令,讓黃公子來接替你的縣令之位,不是我們要搶走你的縣令之位……”

    李牧看向劉崇,道:“你還沒有搞清楚重點啊,這是縣令不縣令的事情嗎?”

    劉崇一怔,旋即臉色難堪了起來。

    李牧竟然真的是為了這十六個死去的賤民,而不是借題發揮?

    劉崇喉嚨聳動了一下,道:“我明白李大人的意思,隻是,此事應該與黃公子無關,並無證據表明,是黃公子殺了他們,我……”

    “證據?”李牧冷笑道:“老人家,你怕是老糊塗了吧,我現在是和你講證據嗎?是不是這個雜碎做的,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兒B數?”

    什麼事B數?

    道骨仙風的劉崇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道:“李大人,請勿衝動,這件事情,還需要調查一下,如果是黃公子所為……”

    李牧再度打斷他的話,道:“什麼叫如果是?這個老白毛身上的殺氣,血腥氣,如此明顯,他殺過人不過兩個時辰,還狡辯什麼?和我說這種東西,不覺得可笑嗎?”

    劉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心裏對於黃文遠,也有些不滿。

    原本隻需要等到李牧出關,趁其不備,直接襲殺便可,為什麼非要去殺幾個無關緊要的賤民,現在打草驚蛇,讓李牧有了準備……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怪罪黃文遠爛泥扶不上牆的時候。

    “這可能是個誤會。”劉崇這麼多年,何曾如此憋屈過,他小心翼翼地道:“李大人剛才這麼一說,我也察覺到了,不過,定是這個刀疤護衛,因為之前的衝突,自己心存不滿,所以才私自出手,黃公子被蒙蔽了,不知情……”

    黃文遠也是眼睛一亮,連忙道:“是是是,李大人,此事,我完全都不知情啊,我是被蒙蔽了,有話咱們好好說,這個護衛,名叫展飛,之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我收服他之後,令他跟隨在我身邊,改過自新,誰知道,他竟然惡習難改,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李牧直接一口呸在他的臉上,冷笑道:“兩個堂堂天人境武者,為了活命,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都替你們害臊,這就是關山牧場的武者?你們,簡直把帝國神宗的臉,都丟盡了。”

    劉崇白眉聳動,心中怒意燃燒。

    黃文遠又急又氣。

    他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偏偏不敢還口。

    “原本,老子不打算和你們講道理,不過,既然你們都慫逼到這種程度上了,那就……”李牧一揮手,指了指昏死的白發刀疤老護衛,道:“來人,把他給我弄醒。”

    馮元星一咬牙,親自拎著一桶冰水過來,直接嘩地一聲,潑在了白發刀疤老護衛的身上。

    他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幹脆跟著李牧一條道,走到黑了。

    “啊……”刀疤白發護衛幽幽轉醒,發出痛呼聲,目光落在李牧的身上,張嘴就要破口大罵。

    李牧冷笑道:“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

    被李牧這冰冷如刀的目光一掃,刀疤白發護衛心中一個寒顫,原本要罵的話,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沒來由地一陣驚恐。

    李牧直接一腳踩在黃文遠的腿上,後者殺豬一樣瘋狂慘叫,李牧道:“別嚎了……說,把你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黃文遠心裏,恨不得將李牧碎屍萬段,但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低著頭。

    低著頭,麵色陰狠,黃文遠將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對白發刀疤護衛斬飛道:“你也不要怨我,為了一己之私,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殺害無辜,罪該萬死,你要是還有一點點的良心,就自盡算了,以死謝罪吧。”

    刀疤白發護衛,手臂和雙腿,被鋼刀砍得血肉模糊,普通的兵衛,再怎麼發力,當然也看不斷先天煉骨的強者的骨頭,因此這樣的傷勢,看似嚴重,但實際上,隻要恢複了先天真氣修為,半日即可恢複。

    他麵色複雜地看著黃文遠,咬緊了牙。

    他如何不明白,黃文遠的話中之意,是要讓他頂缸頂罪,把這殺人罪名,都扛了。

    那就等於是自領死命了。

    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

    他是黃家的家奴,是私兵,也是死士,這條命就是黃家的,早就做好了覺悟。

    他隻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因為死了十六個賤民而已,就要執行死士的最後一步,不是死在轟轟烈烈的戰鬥中,而是為十六個賤民抵命,這真的是……不甘心啊。

    但,若是背叛黃家,就算是李牧眼前不殺他,黃家的報複,也會讓他生不如死。

    “沒錯,主人說的不錯,是我看到主人被辱,所以心有不忿,私自出手,殺了這幾個賤民,與主人無關。”白發刀疤護衛咬牙切齒地道。

    他一生彪悍,殺人無算,昔年的確是一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後來被黃家收服,風光的日子,也過了不少,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玩的也玩了,這一輩,值了。

    黃文遠鬆了一口氣。

    劉崇也鬆了一口氣。

    李牧點點頭:“行,還真的是硬氣。那就送你上路。”

    話音落下,從身邊的衙衛手中,接過鋼刀,先天真氣灌注,隨手一刀,就將刀疤白發護衛展飛的頭顱,直接斬下,擺在了那死去的十六名縣民、兵衛的屍體前。

    黃文遠小心地掩飾著自己內心的陰狠,道:“李大人,事情真相已經明了,現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李牧驚訝地看著他:“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你?”

    黃文遠怔住。

    劉崇驚怒交加,道:“李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出爾反爾不成?”

    李牧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他,道:“出爾反爾?老人家,你仔細想想,我之前,有說過一句,這個老白毛招了,就隻殺他一個了嗎?”

    “這……”劉崇仔細回想:“你分明說過……”

    “哦,說過嗎?那算了,我改變主意了。”李牧道。

    劉崇:“……”

    這他媽的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到底要怎麼樣?”黃文遠簡直快瘋了。

    他覺得,自己要被李牧給玩死了。

    李牧無所謂地道:“怎麼樣?當然是送你們上路啊,這麼白癡的問題,還要問,你是不是傻啊?”

    “你……你瘋了吧,我真的是關山牧場副場主的……”黃文遠抓狂,無法理解這個人的思維。

    李牧道:“我沒瘋,我要是真的放你走,才是瘋了,你捫心自問,你若是回去,會不想著報複嗎?與其等著你回去報複,不如現在就解決了,畢竟,一個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天人,還是有點兒威脅的……嗬嗬,反正,今日都已經把你的得罪死了。”

    黃文遠:“不不不,你聽我說……“

    李牧道:“別說了,大清都亡了,你還說個幾把……要怪,就怪你自己,為什麼不一開始說清楚呢。你要是一開始就說清楚了,那我就不把你得罪這麼狠了,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

    黃文遠:“???”

    怪我?

    他真的快瘋了。

    一邊的劉崇,也絕的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一個神經不正常的瘋子。

    沒辦法講道理,也沒辦法威脅,更沒辦法,將人情世故。

    “李大人,無論如何,你還是想清楚,你到底在做什麼,黃公子就算是有錯,但罪不至死,你要是殺了他,就是與整個關山牧場為敵,你……"

    “你不懂。”李牧道:“你們代表不了關山牧場,一個副場主,也代表不了關山牧場,何況,就算是與關山牧場為敵,我也不在乎,”李牧說到這裏,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因為,在這太白縣城之中,我,就是無敵的。”

    說完,他一刀下去,斬了黃文遠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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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中午一更晚了點。

    今天還是三更。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8 01:42
0289、給你做個示範

    咕嚕嚕。

    黃文遠的頭顱,滾在地上。

    這顆自以為高貴的,關山牧場副場主之孫的頭顱,看起來,和刀疤白發老護衛的頭顱,沒有什麼區別,被斬下來的時候,呲牙咧嘴,沾滿了泥土,麵容抽搐著,然後僵硬了。

    李牧一腳,將這頭顱,踢到了那十六具無辜死者的屍體跟前。

    “祭獻。”

    他道。

    馮元星等人,立刻將這顆頭顱,擺好,祭獻亡者。

    這時,那些跟隨黃文遠來的侍女、其他護衛和仆人,都嚇傻了。

    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要知道,他們的主人,可是真正的大人物啊,背景驚人,更兼天人境的修為,整個神州大陸上,都可以橫著走了,結果……像是一條狗一樣,被殺死了。

    劉崇麵色呆滯。

    他剛才想要阻止,根本來不及。

    李牧殺的太幹脆,手起刀落,根本沒有給他絲毫出手的機會。

    而現在……一切都完了。

    “李牧,你這個小雜碎,你闖下了滔天大禍,你會為你今日的作為,付出代價。”劉崇哪裏還有絲毫道骨仙風的樣子,氣急敗壞,麵色猙獰,帶著殺氣,盯著李牧,牙齒森白,宛如暴怒的野獸。

    李牧撇撇嘴:“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怎麼?你還想要殺我?”劉崇冷笑道:“雖然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麼妖法,讓自己的實力激增,一時之間,可以抗衡老夫,但任何激增修為的秘法,都是有時間限製的,還有嚴重的後遺症,你得意不了多久……”

    他此時回過神來,多少琢磨過來一點。

    李牧搖搖頭,道:“你還是不懂,我說過了,在這個太白縣城中,我是無敵的,就算是聖人來了,也不行……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無敵嗎?好,那就讓我,示範給你看吧。”

    劉崇冷笑,正要說什麼……

    李牧右手微微一抬。

    霎時間,諸天風雲動。

    太白縣的上空,原本晴朗的天色,霎時間雲氣密布,黑壓壓的陰雲,宛如諸天之上奔騰的千萬天馬,猶如席卷天穹的颶浪一般,幾乎是在他一念之間,就將方圓數百裏的天空,完全遮蔽。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在陰雲之間炸起。

    一道道紫色的雷光,宛如萬蛇狂舞,將天空上的陰雲,直接染成了神秘而又深邃的紫色。

    狂暴的雷電之力,令劉崇瞬間變色。

    他感覺到了,這種雷電之力,宛如雷澤一樣,將整個縣城,都覆蓋在其中。

    李牧的身形,緩緩地漂浮起來,宛如神仙一樣。

    紫色的雷電之翼在背後生長出來,展開,足足有千米,瑰麗的紫色流光,在虛空之中流轉,幻化出來重重時隱時現雷光符文,似是自然生成,又似是天功鐫刻,舒展之間,卷動了天穹風雷。

    難以形容的沛然之力,從李牧的身上澎湃出來。

    “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才是,無敵的含義。”李牧渾身,都繚繞著雷光電漿,雙眸中亦是一片紫色海洋一樣,有雷絲流轉,似是化身為掌管雷霆的九天神主一樣,其聲音在雷霆萬鈞之中共振。

    他掌心之中,一個雷電漩渦浮現,吸收雷光,轉眼之間,就化作了直徑百米的巨型雷光電球,又在李牧的意誌之下,化作了一柄雷電巨刀,宛如上古雷神的雷刀一樣,蘊含著毀滅、暴力、恐怖、湮滅重重力量。

    在這樣的雷刀麵前,四步天人巔峰的劉崇,如暴風雨麵前的小鴨子一樣,渾身瑟瑟發抖。

    他滿臉的驚恐,即便是運轉了所有的力量抵禦,但依舊無法遏製地產生出一種己身渺小的像是在星辰麵前的一顆沙粒一樣的卑微感。

    他毫不懷疑,這一刀斬下來,不僅僅是自己,便是整個太白縣城的中所有人,方圓數百裏之內的一切,生靈,草木,岩石,河流,城市和泉水……一切,都會化作飛灰,變成是一片死亡之地。

    這不是人類應該掌握的力量。

    至少,不是聖人境之下的人類,應該掌握的力量。

    李牧,竟然強到了這種程度?

    他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他是天外神魔降臨嗎?

    有那麼一瞬間,劉崇差點兒屈膝跪下去。

    而其他太白縣城中的人,縣民,兵衛,衙衛,官員,武者……還有黃文遠的護衛、侍女、仆人等等,都統統地跪倒在地,五體投地地匍匐在地麵上。

    “神仙啊。”

    “李大人是真正的神仙。”

    “神仙,快收了您的神通吧。”

    畫麵狂熱而又震撼。

    馮元星、馬君武和甄猛等李牧的心腹,跪在地上,低著頭,心中在顫栗。

    他們之前因為得罪了關山牧場而產生的所有的恐懼,所有的擔憂,所有的驚恐,所有的不安……在這一瞬間,突然統統都煙消雲散了。

    李牧的強大,仿佛就像是支撐著天穹不墜落的神劍一樣,刺穿了一切的恐懼。

    而太白縣城之中,以及周圍方圓數百裏,所有的野獸,飛禽,魚蟲,也在這一瞬間,都瑟瑟發抖,朝著高懸於天穹之上的李牧的方向,不由自主地膜拜。

    這是生命對於更高等級和層次的生命的本能臣服。

    “雷之力……散。”

    李牧開口。

    一瞬間,漫天的陰雲,滾滾的雷光,包括他手中的雷刀,背後的雷翼,眼眸之中雷池一般的雷絲……所有的一切,如風吹沙,飄散而去,駭人的氣息和力量波動,來的突然,去的更快。

    “在這座城裏,我主宰一切,而這,就是無敵。明白了嗎?”

    李牧再開口。

    他緩緩地落下來。

    而劉崇眼眸之中的驚駭,卻是越發地濃鬱。

    因為在這一瞬間,他感受到,整個縣城的天地元氣,瞬間被徹底禁錮,或者說是瞬間化為了一個人的意誌,無法被其他天人境的強者所調動和利用,劉崇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太白縣城之中的天地之力,濃鬱得令所有武者都會瘋狂,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天人境可以調動的力量,要比其他地方強橫數十倍,但,就隨著李牧落下來,他已經無法再調用這裏的絲毫天地之力了。

    劉崇失魂落魄地看著李牧。

    他的心中,已經無法再生出任何的對抗之意。

    “你……你到底是誰?”劉崇看著李牧,眼神中,帶著驚懼。

    李牧麵色淡漠地道:“你覺得我是誰,那我就是誰。”

    賣關子這種事情,李牧最拿手了,傻子才會在使出了九牛二虎吃奶的力氣營造出來了這種無敵的氣氛之後,不趁機塑造逼格,把一句很確定的話說的誰也聽不明白,這叫功力。

    果然劉崇的麵色,就更加蒼白了。

    他自以為是地認為,這是李牧變向地承認了一些東西。

    “你真的是……是一尊聖人?你……閣下,是哪位聖人?”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因為,這種一念之間,將整個太白縣城之中如此濃鬱磅礴的天地元氣,化為己有,與天地元氣意念合一,輕鬆地剝離了其他天人境可以調動天地之力的資格和能力,這樣的手腕,隻有聖人境的極道強者,才會擁有。

    如果說李牧不是聖人,劉崇打死也不信。

    但問題是,哪裏會有這麼年輕的聖人?

    所以,眼前這個少年,要不就是某位遊散聖人所化身,要麼就是真正的天外魔神,闖入人間,如果是後者,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神州大陸的曆史上,任何一個天外魔神的真身降臨,都會引發巨大的災難,鮮血會彌漫大陸,生靈塗炭,死傷無數,流血漂櫓,帶來的,隻有毀滅……那是真正的毀滅之神降臨。

    “這是你該問的嗎?”李牧道。

    魂淡啊,問這麼詳細,我該怎麼回答你啊。

    劉崇顫抖的更厲害了。

    他這一哆嗦,沒等李牧問呢,就把心裏的秘密,主動地說出來了——

    “今日……多有得罪……我……不過,這件事情,乃是我關山牧場上層的意誌,造化之地大陸含有,每一個新的造化之地的出現,都將引起曠日持久的爭奪,有能者居之,便是聖人,也不見得可以完全占據……今日,既然是閣下已經搶先占據了這裏,那我回去,也隻能如實彙報了,至於後續,我也無法保證。”

    造化之地?

    李牧微微一怔之後,腦海之中,靈光閃現,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啊,黃文遠這種目空一切的武二代,拽的二五八萬一樣,就算是出了宗門入世修煉,也不至於放著西秦帝國那麼多的油差肥缺不去,偏偏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太白縣城來,當一個縣令。

    原來。是為了他們以為的‘造化之地’。

    李牧正想著,啪嗒一聲,一團鳥糞,落在了他的腳下。

    啊嘞?

    剛想鳥不拉屎,就被打臉?

    他抬頭一看,一隻灰色金翼飛隼劃過天空,飛射遠去。

    記住你了,大鳥,下一次敢打我的臉,就烤了你。

    李牧心裏默念。

    回歸正題。

    所以說,實際上,是關山牧場已經察覺到了太白山脈的天地元氣變化,以為是什麼造化之地就將誕生,所以提前派了一個人,前來摘桃子?媽的,這裏的一切變化,都是老子像是土撥鼠一樣,一點一點東挖西挖,一個陣法一個陣法引導布置出來的好嗎?

    這些魂淡,竟然想要來摘桃子。

    李牧真的是氣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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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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