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死亡筆記 作者 : 王者鑒明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 14:57: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2 82830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7
第0060章:洗墨池下
  
  「斷口處,參差不齊的,就像被硬生生的扯裂一切……」我雙腿冷不丁的打顫,「這具詭異的屍體怎麼出現在此的?」
  
  「嘔……」徐花妍承受不住,她急忙抬手摀住嘴,跑到一旁吐了。
  
  警員們也是唏噓不已,眾人心頭均有一個疑惑,屍體如何來的?傍晚時這條街人流量挺大的,問遍了周圍民眾,卻沒有一個看見屍體的來歷,彷彿憑空出現的一樣。
  
  忽然一陣涼風吹過,臭味在屍體上瀰漫開來,他像死了有一段時間。
  
  花色毛衣的做工極為精緻,眼尖的人一見便得知它是人親手織出來的。
  
  徐花妍拉著我的胳膊,「孽畜,咱們回去吧。」
  
  「花妍小妹妹,你不覺得這死者的臉,有點眼熟嗎?」我盯著屍體扭曲的相貌,在他的太陽穴處發現一顆黑痣。
  
  經我一說,徐花妍的眼睫毛眨動,她忍住噁心感多看了幾下,「像方曉琳兩個特殊朋友之一,好像叫王應全?」
  
  「是他!」
  
  我示意隨警方來的鑒證員把死者臉部最大化的復原,與資料上失蹤的王應全一模一樣!
  
  「臭味不對勁,是屍類獨有的。」徐花妍拉著我往後退了一大步,同時她對警方喊道:「快,離屍體遠點,先把群眾驅散。」
  
  警方雖然想不通緣由,但還是照著做了,畢竟我們的警銜挺唬人的。
  
  巷子口的詭異男屍孤零零的倚在那兒,我們站在他五米開外。
  
  「王應全不是被紫眼老太監奴役了嗎?」我匪夷所思的說道:「難道……他出現在這,有什麼任務不成?還是說尚存的一絲意識驅使著他返回這邊見方曉琳,卻被紫眼老太監發現,讓其暴斃於此?」
  
  「我打電話叫江叔過來。」徐花妍掏出手機,她撥通了電話,「喂?江叔,來賓館附近的小一巷,發現了失蹤的男人之一,王應全的屍體。」
  
  我也沒閒著,聯繫到寧疏影,他和寧綢離這巷子也挺近。
  
  等待的時候,我們注意到了不對勁,王應全的神情不知不覺再度恢復為之前的扭曲,嚇了所有人一大跳!
  
  法醫扶了扶眼睛,「這……這屍體怎麼有點詭?」
  
  「不知道……」警員觸目驚心的暗示同事們再度後撤,並掏出了配槍。
  
  我不是專門克屍的,掃帚又沒在手,抓住招鬼棋以防不測。徐花妍嫌屍味噁心,她還牴觸王應全的賣相,只盼著江博士和寧二貨及早趕到。
  
  突然,王應全睜開了眼睛,他猛地彈起身子,咧開嘴陰笑道:「你們誰要毛衣?免費送。」
  
  我心臟一寒,當即祭出了招鬼棋,七情女鬼逐步顯現的時候,王應全調頭拔腿就跑,一邊扯動步子一邊脫著花毛衣。
  
  這一系列疑似「詐屍」的舉動把周圍警方嚇懵了,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對方早已屍變。
  
  「沒辦法,只好自己上了。」徐花妍讓我在這兒等,扯斷一根髮絲夾於襪子,「疾風術,現!」她獨自追向王應全。
  
  望著一人一屍消失在巷子深處,我並不擔心,憑她的能力對付一隻新屍輕而易舉,過了能有兩分鐘,秦鬼冥推著江無流趕到,寧疏影和寧綢出現在我們的視線,我把大致情況一說,江無流說道:「不對勁,小妍疾風術的速度,追一隻新屍,按理說很快就搞定了。」
  
  寧疏影握住寒鐵飛刀沒入巷子。
  
  我試探性的撥了徐花妍手機,無人接聽。隔了一刻鐘,寧疏影和徐花妍返回巷子口,兩手空空的,我詫異的道:「莫非跟丟了?」
  
  徐花妍攤了攤手,她無奈道:「那王應全跑的比兔子還快,比我的疾風術稍慢,過了巷子,我馬上就逮到他時,卻湧入人堆消失了,他手裡不停地搖著花毛衣喊有人要嗎……」
  
  「短針穿命根,花色毛衣……」江無流狐疑的道:「那件毛衣跟之前的短針也許出自同一人之手。」
  
  秦鬼冥摸著尖長的下巴,「江博士,你意思是說,這事件背後不只紫眼老太監一個,還有邪師介入?」
  
  「魏忠賢生前與百煉門徒有過頻繁的接觸,這孽緣整不好沿襲至今。」寧疏影狹長的眸子閃著流光,「看來拆血先生極有可能與紫眼老太監有關係。」
  
  我抓耳撓腮的道:「還是想不明白,王應全傍晚時分來到這扮了會屍體,起來就說轉讓花毛衣,看見我們要出手就跑,他是憑自己的意識做出這舉動的,還是有人控制?」
  
  「不好說,先回賓館,但願明天行動之前,不再節外生枝。」江無流跟警方交流了下,讓對方想個辦法善後,我們便離開了小一巷,後來得知警員跟群眾解釋說那屍體是拍電影的道具而已。

  第二天和預計的一樣,艷陽高照。
  
  我們九點啟程,十點半趕到了凌雲山下,劉大克的辦事效率很高,整座山人影絕跡,五百荷槍實彈的特警圍在下方嚴陣以待。
  
  等了一會兒,我扛著紫劫,秦鬼冥一手持左輪槍一手持利刃,寧疏影雙手插兜,徐花妍輕裝上陣。我們四個跟江無流、寧綢揮了揮手,拿著景區地形圖進入山道。
  
  來到凌雲山上時,接近正午。
  
  東坡樓近在眼前,我們四個稍作觀察,似乎沒有特別的動靜。樓前有一個水池,寧疏影說這叫洗墨池。
  
  徐花妍好奇的問道:「誒?這裡的魚背脊好像是烏黑的……」
  
  「據說為蘇東坡在這洗硯時,墨水染的。」我解釋的道。
  
  徐花妍挑眉問道:「那你信嗎?墨水能把好端端的游魚染黑?」
  
  我啞然的搖了搖頭。
  
  寧疏影蹲在洗墨池前,他捏住一把飛刀,手臂疾速的掠過,水花輕濺,只見刀尖上插住了一條魚,這魚掙扎的甩尾巴,卻無濟於事。
  
  我、秦鬼冥、徐花妍湊到跟前,覺得這魚除了背脊烏黑之外,沒什麼異常的。
  
  寧疏影反覆的觀察,他拿手指摳掉一片魚鱗,用力的搓揉並拿到鼻前輕嗅。難不成僅憑一條魚就有所發現?
  
  我們雖然迷惑,不過沒打擾他。
  
  只見寧疏影再次拿飛刀插了一條魚,摳掉鱗片做了相同的動作。末了他把兩條死魚扔入洗墨池,它們漂起了魚肚……
  
  「好殘忍的寧二貨啊。」徐花妍嘀咕了一句。
  
  寧疏影沉思良久,他石破驚天的道:「長期受屍氣的熏陶,所以鱗片變為了黑色。」
  
  「屍氣熏陶?」秦鬼冥瞇著眼睛看著游魚們,「我聽門中長老說過,魚鱗能吸收屍氣,沒想到是真的。」
  
  我深想了一步,錯愕的道:「這洗墨池下……有屍類蟄伏?」
  
  「嗯……」寧疏影繞著池子走了一圈,返回原點時,他衝我們說道:「看來重點不在樓閣內,是這洗墨池呢。」
  
  「那邊好像有人!」徐花妍平舉著手臂,指尖遙遙斜向對面的臨崖處。
  
  這個方向有一座小亭子,叫清音亭,聽說站在那憑欄遠眺,飛簷翹角,粉牆黛瓦,均掩映在這處青山綠水。宋時有文人在此為景色傾倒,寫下了《清音亭記》
  
  我們雖然五感敏銳,卻只能看見亭子上方坐著一道模糊的人影,背對著這邊。
  
  徐花妍取出了背包中的望遠鏡,看了一下,她差點沒拿穩把望遠鏡摔在地上,「怎麼可能!」
  
  「什麼情況?」
  
  我接過望遠鏡,也嚇了一跳,「這人穿的花毛衣,和昨晚王應全穿的真像,哦不,簡直就是同一款!但不是他,毛衣顯然不合身,還背著雙肩書包,目測像一個學生。」
  
  這個時候,那學生打扮的小身材男人回過了頭,這動作……在和我們招手?
  
  現在防守重重並且已經封了的凌雲山竟然不知何時混進來一個學生!
  
  尤其他還穿了王應全的花色毛衣,這未免太奇怪了。
  
  我們四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見對方從亭子上下來了,好像想離開的樣子。寧疏影說別管了,先研究這洗墨池。結果折騰了半小時,也沒琢磨出端倪。
  
  忽然我們聽見了腳步聲,側眼一瞧,有一個滿臉稚嫩的小個子正往洗墨池前走,這不是之前清音亭上那個花色毛衣的學生嗎?
  
  他怎麼過來了!
  
  「喂,同學,你來這幹嘛?身上的毛衣哪來的?」秦鬼冥扯開嗓子問道。
  
  學生對我們不理不睬,他低頭看著自己毛衣,嘴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這小子詭異的很,我們四個沒有上前,而是聚在一塊,想看看他究竟想幹嘛。
  
  學生雙手把花色毛衣掀開,神色萬般不捨的脫了下來,疊板正放在洗墨池旁,虔誠的像在做著古老的儀式。
  
  「撲通--!」
  
  他毫無預兆的跳入了洗墨池……
  
  「不好,快閃!」寧疏影察覺到不妙,拉著我們趕緊後撤。
  
  頃刻間我們退開了六七米,接著注意到那學生浮在洗墨池的正中間,他呈大字形張開四肢,「轟--!」所背的雙肩包突然炸裂,連同他的身體四分五裂,水花四射,威力還不小!我們抬手去遮擋襲來的水滴,待恢復平靜時,注意到洗墨池中學生的血液漸漸瀰漫開來,已然將這方池水被血色染紅!
  
  洗墨池內的血水竟然開始變少,確切的說是水位下降,很快到了底,很多只背脊烏黑的魚撲騰亂跳。
  
  「卡嚓……」池低裂開了一米寬的縫隙,呈現出一條延伸到地下深處的陡峭通道,我們被眼前的情景搞愣了,耳中傳來「唆、唆、唆……」的悉索聲響,源於通道內的下行石階,被滿滿的黑殼小蟲所覆蓋,它們相互撕咬著。
  
  「樵殼螂?」
  
  寧疏影縱身跳下了洗墨池,站在裂縫旁沉思數秒,他猶如旱地驚雷的說道:「現在弄幾隻火把來,我們試著下去一趟!」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8
第0061章:下,還是不下?
  
  「樵殼螂是什麼昆蟲?」秦鬼冥疑惑的問了句。
  
  寧疏影解釋道:「樵殼螂是屎殼螂的突變體,像池中的烏黑游魚一樣,由於屍氣的影響導致的。但樵殼螂極具攻擊性,連同類都自相殘殺,這通道中的台階近乎全覆蓋了樵殼螂。如果一個大活人貿然上去,幾秒鐘就被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寧二貨……」我遲疑的說:「這下邊指不定藏著啥玩意呢,樵殼螂鋪路預示了此地的凶險程度,況且我們琢磨這洗墨池的時候,穿著王應全花毛衣的學生跑來一句話不說就自爆,開啟了池下通道。你不覺得有點像對方特地打開了閘刀等著咱們把腦袋送上去嗎?」
  
  徐花妍觸目驚心的道:「不光這樣。我們能通過這條地道?憑玄位的實力,恐怕也只有被啃成渣的份。我想先和江叔匯報下情況,看他的指示。」
  
  我們仨都不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沒發現樵殼螂只在裂縫內的石階,而不敢越雷池半步嗎?它們生性畏火、畏熱、畏光。」陽光下的寧疏影臉上浮著淡笑,他胸有成竹的道:「有火把在手,樵殼螂就不敢近身。那花毛衣學生自爆的目的我不清楚,至於通道下方有什麼,絕對是紫眼太監的老窩!」
  
  我心臟一跳,「那……你為什麼還執意要送人頭?」
  
  「紫眼太監現在並不在下方。」寧疏影說道。
  
  徐花妍難以置信的說:「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有千里眼?」
  
  「裂縫內的屍氣並不濃,充其量只有一些低等屍類。」寧疏影把視線向我投來,「也許,你的小雯之前來過這個地方。」
  
  「拜託,拉人下水不帶這麼玩的。」我不悅的道。
  
  徐花妍凝重的道:「他好像真的沒騙你。」
  
  秦鬼冥點了下頭。
  
  我不明所以的道:「你們如何看出來的?」
  
  「仔細看通道左側的石壁。嵌著什麼東西……」寧疏影抬起手指。
  
  我順著他說的方向看了下,眼睛就定住了,金屬小環,沒有光澤所以黯淡無光,竟然是我送小雯的戒指。瞬間我整個人彷彿觸電般……她為何把戒指留在此處?
  
  走到仔細觀察,石壁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抓痕。
  
  樵殼螂的聲音擾的我心慌,只好退回眾人身旁,我滿腦袋都在想著小雯。
  
  「還有打鬥過的痕跡,不知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徐花妍補充了句,她審視看向寧疏影,「說說你想下去的緣由?」
  
  「紫眼太監,何況他還是有來歷的紫眼屍類,老窩中必有珍稀的事物。」寧疏影無奈的淡笑道:「也許有能治我病的東西,不知紫眼太監何時回來,所以要抓緊時間,你們不願意的話,我就自己下去吧。」
  
  秦鬼冥狐疑的道:「可我想不通那個學生為何來開啟通道,難道紫眼太監要回來的節奏?提前把門開開?」
  
  徐花妍搖頭分析說:「如果是通過自曝來回巢。對方每次回來的動靜早被人關注了,所以學生自爆的原因尚且不明。先別輕舉妄動,我先聯繫江叔,看他什麼指示。」
  
  說來也怪,正午時分陽光是垂直的,卻透不入裂縫內分毫,因此樵殼螂們仍然在彼此廝殺。
  
  寧疏影喊我一塊到附近有建築的地方,找找有沒有現成的火把。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我們類似於應急倉庫的木屋,發現了六根火把,均是竹筒做的,裡頭注了煤油,頂端塞了一塊浸油的黃紙。
  
  我們回到東坡樓前,徐花妍和秦鬼冥正在聊天,我問她江博士怎麼說的,她聳了聳肩膀,「江叔說紫眼太監十有八九要在日落之後回來,寧疏影可以進入,其餘人隨意。」
  
  「哦?理由呢?」我詫異的道,江無流如何得知對方的回歸時間?!
  
  「第一屍類討厭陽光,現在紫眼太監不在老窩,肯定到別的地方辦事了。第二,江無流找斷命老人算了下,時間大概在今天酉時,也就是傍晚五點到七點之間。」
  
  「我們只有四個半小時嗎?足夠了……」寧疏影調好了時間,「我負責卡時間。」
  
  「等下,我隱約的瞥見了一道鬼影,好像是那學生,竟然趁咱們沒注意時化鬼了!」秦鬼冥提著利刃就衝向東坡樓內,他頭也不回的道:「我先抓過來問個究竟在說。」
  
  我們望著池底炸零碎的屍塊,心說對方應該為一隻爆炸鬼。
  
  很快,秦鬼冥回來了,待我們看清他手中拖的鬼時,大為出乎意料,它心臟處空洞洞的,就像被拳頭貫穿了前胸和後背一樣,這……竟然是缺心鬼,一隻不入流的垃圾鬼種。
  
  缺心鬼的化鬼因素有兩種,第一種為生前沒心沒肺,第二種是活生生的被人掏取了心臟。因為缺心眼,所以這類鬼都覺得天老大、地老二、它老三,沒人能約束的了自己!
  
  寧疏影注視著這鬼力微弱的缺心鬼,「你因何而無心?」
  
  「你算毛?憑什麼管教小爺?」缺心鬼滿眼的不屑。
  
  「嗯……秦兄,放了它。」我掏出招鬼棋,喝了句,「現!」
  
  漩渦湧動,七情女鬼駕輕就熟的現身,她掃了眼旁邊的缺心鬼,「小上師,你們抓這垃圾幹嘛?」
  
  「你才是垃圾!」缺心鬼真跟缺心眼一樣說道:「不過挺漂亮啊,給我當馬子咋樣?」莊序布技。
  
  「七情,好好治治它,抓緊時間哦。」我笑呵呵的說。
  
  只見七情女鬼一腳把缺心鬼踩在地上,她手中用鬼力幻化出一條鞭子,啪~啪~,七情女鬼的手臂揚動,鞭子不停地抽打在缺心鬼胸口、肚子。
  
  我們驚訝的彼此相視,這七情女鬼的凌厲眼神,還真有點女王的潛力。
  
  缺心鬼被鞭撻的四肢狂抽,它被打服了,直呼求饒,「我錯了!再打下去我鬼體就散了!」
  
  「七情,可以停了。」我蹲在缺心鬼身前,「你什麼來頭?為何用自爆來開啟洗墨池的機關?」
  
  「嗚哇~我也不知道!」
  
  缺心鬼眼淚飆飛,它哭訴道:「我生前可愛看都市曖昧小說了,受其影響,昨天偷看了表姐洗澡,我被父母趕出了家門,淪落在大街上無處可去。遇見一個光著身子的大哥,他問我要毛衣不,我隨口說了句『要』,他就不分青紅皂白把花毛衣套在我身上,呼……我感受到心臟好疼好疼,就像被攥住了一樣,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恢復過來意識時,我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花毛衣似乎不簡單啊,像是一件邪物。」我扭過頭望向洗墨池邊緣時,懵了,「這學生脫下來的花毛衣呢?分明疊板正放在那了……什麼時候不見的?」
  
  一直留在洗墨池沒挪地方的秦鬼冥和徐花妍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
  
  「花毛衣起初套在了王應全的身上,而王應全神色扭曲的懵在巷子口,接著他把毛衣脫下跑了,套在這學生身上,後者先是出現在清音亭,又來洗墨池自爆打開通道。而紫眼老太監出入老巢不可能採取這麼驚天動地的架勢……」我腦細胞活絡的運作,驚疑不定的道:「似乎花毛衣所代表的一方,跟紫眼老太監不是一夥的……」
  
  「這事件除了夜部和紫眼太監,還有第三方勢力插手?」寧疏影稍作思考,他忽然明悟道:「對方的目標好像和咱們一樣,想趁紫眼太監不在,進入其老窩。但是犧牲一個學生作為代價,應該屬於邪道的勢力。」
  
  想到此處,我們便默契的猶豫著暫時不下通道,這第三方明知我們在場還開啟洗墨池,能這麼好心?萬一被對方利用就傻眼了。
  
  這個時候,「嘩啦、嘩啦……」東坡樓內響起了一連串的金屬鐐銬的震盪聲響,我們警惕的望向閣門,看見一個雙手、雙腳掛著厚重鐵鏈的女人走了出來,「小傢伙們,還真夠警惕的啊。」她一邊接近洗墨池,一邊低頭拿針在打毛衣……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5:59
第0062章:花衣娘娘
  
  這女人年齡約有五十歲,屬於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類型,手腳上的鐐銬目測有一百斤的重量,然而她卻彷彿絲毫沒受到影響般,輕鬆寫意的移動。兩隻保養挺好的手還在織毛衣,肚子前有三個口袋,鼓鼓囊囊的,放了三團毛線。
  
  她現在只織了一小塊,上邊的花色卻讓我們倍覺眼熟,跟之前那件花毛衣一模一樣!
  
  一瞅就知道對方實力斐然。不過我沒感受到丁點氣場壓迫感。她應該是隱藏了實力。秦鬼冥舉起槍口,他警惕的道:「站住,你是誰?」
  
  不知為何,我胸口掖的《死亡筆記》竟然隱隱顫動,於是我急忙拿手按住衣服。
  
  「我就是我,不一樣的花衣。」女人手上動作不停,她抬起頭說:「你們可以叫我花衣娘娘。」
  
  「花衣娘娘?」
  
  我擰緊眉毛,捏住缺心鬼的脖子,質問道:「這學生是不是你害死的?」
  
  「無心而為之。」花衣娘娘指尖彈動毛衣短針,一道淡白色的凌厲風刃射向缺心鬼,它連叫都沒來得及,頃刻間形神俱滅!
  
  我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不打招呼說動手就動手,還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
  
  寧疏影插入口袋中的手悄然按住飛刀。「說說你的目的。」
  
  花衣娘娘饒有興趣的瞥了他一眼,「做個交易如何?我只想要魏太監老巢裡的一樣東西,剩下的我半點不碰,全部歸你們。」
  
  魏太監?
  
  看來紫眼老太監是魏忠賢無疑了!
  
  「憑什麼信你?」徐花妍凝視著對方的三隻毛衣針,「僅憑法物就能彈出風刃。實力至少大地位,你完全有可能把我們偷襲致死。」
  
  「小丫頭見識不錯。」花衣娘娘笑了笑,「不知你們聽有無說過織衣門?」
  
  我們仨大老爺們紛紛搖頭。
  
  「織衣門?」徐花妍眸子閃過水霧,她狐疑的道:「這個門派上下全是女上師,與世無爭,盛產防禦類的衣服法物,卻數十年前已經被邪道滅了。不過織衣門屬於正道,你一看就像邪道的。」莊序役巴。
  
  花衣娘娘似笑非笑的說,「那你可知道織衣門覆滅的原因?」
  
  「不清楚。」
  
  「當然是因為我,否則我何必拐這麼大彎問你。」花衣娘娘說道。
  
  徐花妍神情嫌惡,「難道那次滅門事件是你發動的?」
  
  「非也。」花衣娘娘輕輕搖動手臂,掀的鐐銬嘩啦作響,「我不是人類。」
  
  「不是鬼,不是屍。那你是什麼?」我不可思議的道:「難道動物成精了!」
  
  「七十年前,織衣門的晴織女花了九十九天,織出了一件花色毛衣,與此同時,她精力衰竭而死。」花衣娘娘蹲在洗墨池前,她織毛衣的同時,黯然神傷的道:「這件耗費晴織女畢生餘力的花毛衣,吸收了她的一魂兩魄,借此孕養出了兵之靈。那天晚上,天空呈現祥雲,織衣門地處偏遠,鮮有人得知此事。不過百煉門上一代的門主無意經過,發現了,他秘密策動邪道,滅了織衣門二十九位織女,奪得此衣。」
  
  「啊?」我心說百煉門還真是作惡多端。
  
  花衣娘娘接著說道:「我就是那件花毛衣。」
  
  什麼?
  
  我們瞪大眼珠子,這身前的半老徐娘竟然是稀有的兵之靈?一件法物,竟然能幻化人態?想想也是,難怪同有兵之靈的死亡筆記在對方現身時蠢蠢欲動,可能是兵靈間的感應。
  
  「滅門之後呢?」
  
  徐花妍唏噓的問道:「你怎麼出現在這,還害人性命?」
  
  我們並沒有妄想收服對方,懸殊的實力差距足以讓人望而止步。
  
  「正道、邪道的法物不能通用,因此那百煉門主尋到隱匿於此的魏忠賢,求他把我進行污化。」花衣娘娘憤怒的道:「我被放在東坡樓的暗道中,那裡是魏忠賢老窩的出入口,屍氣無時無刻不洗刷著我的本體,由於我靈力強盛,污化進度較為緩慢,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只剩百分之一的本心沒被侵蝕了,倘若再過三天,我將淪為一件至陰的邪物!」
  
  我瞭然的道:「莫非你想自救?」
  
  「是的,根據之前屍類描述,魏忠賢老窩有道機關,封著能洗滌邪性的聖泉。」花衣娘娘放低了姿態,她無奈的道:「我不想晴織女的一番苦心為邪道所用。前幾天,新一代的百煉門主,拆血,送來一隻高等屍傀,二人達成協議,拆血讓屍傀服飾魏忠賢半個月,到時候等我徹底污化時,讓屍傀穿上返回覆命。」
  
  拆血……屍傀……服飾……
  
  我意識到不對勁,心臟撲通猛跳,「這屍傀是不是眉清目秀、鵝蛋臉、手上戴了枚變形的戒指?」
  
  「是的。」花衣娘娘疑惑道:「怎麼,你認識?」
  
  我體內所有器官一疼,拆血先生真的要強化小雯!
  
  「聶初,別慌,先聽聽她如何講的。」徐花妍握住我手臂,示意我冷靜。
  
  「哦?關係不賴?」花衣娘娘感慨的說:「這屍傀蠻有性格的,很討厭魏忠賢老窩如潮般的屍氣,這老太監還想讓她侍寢呢。她就想離開了,把魏忠賢老窩攪個天翻地覆,不過閣樓內的出口被封,她只能通過這洗墨池下的通道從下往上打,挑翻了二十多具中等屍類,幾乎把魏忠賢的手下全滅了,即將打穿洗墨池底的時候,魏忠賢把她暴打了一翻,屍傀寧毀不屈。」
  
  她指著裂縫石壁的劃痕,「你們看,這堅硬的磐石都是這屍傀抓的,戒指還嵌在那,唉……」
  
  一定是小雯的軀體意識,為了我而反抗魏忠賢的!
  
  我心中泛著感動,嗓子顫抖的問道:「然後呢?」
  
  「屍傀被打的遍體鱗傷,被魏忠賢抓回老窩綁了起來。」花衣娘娘心有餘悸的道:「我在出口聽得真切,連番施用毒打,那拳腳和鞭子聲,聽得我心窩打顫,但魏忠賢最終也沒能讓屍傀屈服於他。魏忠賢沒便宜占,礙於與百煉門的交情又不好毀了屍傀,只好退而求次讓她當丫鬟,套上宮女服飾,到陰涼的風景地遊玩,一玩就是一天,傍晚才回來。」
  
  寧疏影難以理解的道:「為什麼魏忠賢對屍傀有強烈的佔有慾?」
  
  「魏忠賢當年沒死,逃過一劫,接著修煉屍道,漸漸升為高等屍類。」花衣娘娘解釋的說:「漫長的歲月中,他搞過不少女殭屍、行屍,基本上一次就玩壞,所以對於硬度高和耐久強的屍傀女,可謂垂涎三尺。百煉門提供過一些屍傀女,玩了幾年就壞。這次不同,一來是高等屍傀女,二來姿色可人,三來軀殼記憶還沒被磨滅,因為魏忠賢佔有人妻的事在生前可沒少做呢。」
  
  「該死的老閹狗!」這一席話猶如一撮火苗,把我這爆炸桶瞬間點燃了,我攥住拳頭,恨不得把魏忠賢生撕了!
  
  秦鬼冥低聲問道:「魏忠賢不是太監嗎?怎麼對女的……」
  
  「難道滿足獸慾的方式只有一種?」花衣娘娘頗為人性化的反問。
  
  我們啞口無言,所幸小雯極力反抗,才沒讓老閹狗得手。
  
  「花衣娘娘,你只被縛住手腳,卻並不影響行動,為何不逃呢?」徐花妍警惕的打量對方。
  
  「這是我的本體,被有反靈力的金屬鎖住,不能幻化法物形態,也不能離開東坡樓方圓百米,否則就被魏忠賢感應到了。」花衣娘娘晃動手上織的毛衣,「昨天我聽來封閉景區的人說有幾個什麼夜部的特殊調查員接手案件,我意識到這也許是徹底污化前唯一的機會,就趁魏忠賢不在,做了一件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6:00
第0063章:風雨欲來!
  
  想著那隻老閹狗正在強迫屍傀狀態的小雯與之遊山玩水……我不由得怒火攻心,卻也懂得憤怒解決不了一切,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所做的是不是和王應全還有學生身上的花毛衣有關聯?」
  
  「喚一具新的屍類上來,我純淨的本體很少。只好抽離了部分污化的本體織了件毛衣,套在他身上並對其控制,下山尋你們,再拿他做祭物啟動洗墨池。」花衣娘娘話鋒一變,她鬱悶的說:「結果中途出了變故,我那污化靈體織的毛衣雖然遵從著我的意志。卻脫離了掌控。還好誤打誤撞引起你們的注意,於是就有了後邊的事情,直到那件花毛衣果然充滿邪性,找了一個新的祭物,直到它回歸我本體,我這才得知期間發生的所有。」
  
  「好吧,致無辜學生死亡的事不能怪你。」徐花妍的眸子充滿了問號,她詢問道:「按你所說,魏忠賢出入自有通道,直接引導我們進入不就行了,為何偏要拿祭物開啟洗墨池?」
  
  花衣娘娘解釋道:「那條便捷通道充斥著恐怕的屍氣,活人近了基本一個死。」
  
  「洗墨池是備用的通道啊?之前我觀通道內屍氣淡就以為對方不在,的確欠考慮了。」寧疏影眼神狡猾的看著對方,他嘴角勾著壞笑。「只能走這充滿樵殼螂的石階了。花衣娘娘,我們今天若是讓你重新恢復為正道法物,怎麼報答呢?身為兵之靈,又是無主之物……萬一再被百煉門的拆血抓到,恐怕要重蹈覆轍了。」
  
  我和秦鬼冥對視了一眼。這傢伙想趁火打劫。
  
  「可惡……」花衣娘娘抿住嘴唇,權衡完利弊,她露出釋然的神色,掃視著我們夜部的四人,最終把視線放在了徐花妍的身上,「算了,與其殺了你們也難逃淪為邪物的下場,不如等洗滌掉我的污垢,我是花衣,只適於女性,就認主於這位女子吧。」
  
  「呵呵,恐怕你是到時候想過河拆橋!」寧疏影眼光火辣的道:「現在你不是有沒被污染的部分嗎?雖然少的可憐,但還是能認主的,所以先讓我們了卻後患。再抄魏大太監的老窩。你想不違背初心的機會只有一次,最好速度快點,拖晚了他可就回來了。」
  
  「你……!」花衣娘娘臉一紅,似乎被戳破了心思,她氣場釋放,壓的我們喘不過氣來,寧疏影也是在賭,賭對了,徐花妍就獲得一件稀有的兵之靈,夜部整體實力自然提升一個階。花衣娘娘漸漸壓制住心頭的怒火,她垂下頭說:「我同意先認主,不過要她立誓,不許利用主人身份讓我做歪門邪道的勾當,否則形神俱滅。」
  
  徐花妍歡呼雀躍的發完誓,今天這一趟她撿了個大便宜,要知道,已知存世有兵之靈的法物全天下也沒多少件!
  
  認主儀式很簡單,徐花妍把指尖探向花衣娘娘純淨的部位,根據對方指示,念了幾句就完事了,並無想像中的滴血認主。
  
  「提醒你們一句,認主讓我的純淨本體又少了一大半,現在只能撐到天黑了。」花衣娘娘心急火燎的道:「如果那時沒把我泡入聖泉水,妍兒將一同被污化。」
  
  我驚呼的說:「你擺了我們一道?」
  
  「算不上,互利的而已。」花衣娘娘收起毛衣和針,她笑了笑,「這是本命認主,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她共享了心神。妍兒死了,我將一同毀滅,反之,我徹底被污化了,她一樣淪為邪師,這也是為何兵之靈存世如此少的緣故,大部分隨著本命主人消亡了。但我淨化之後,對妍兒的益處將超乎你們的想像。」
  
  這一口一個妍兒叫的真親切,換句話說,我們雙方已然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由於花衣娘娘的出現,耽擱了半個來小時,我、寧疏影、徐花妍決定動身,為了小雯,為了徐花妍,為了寧疏影的病,還有什麼理由不入閹狗老窩?
  
  「我為了隊友。」秦鬼冥雖然陰陽怪氣,但為人挺仗義,他沒半點猶豫。
  
  點燃了火把,我們仨男的雙手各持一隻,把徐花妍護在中間,花衣娘娘倒不用採取防護,屎殼螂的近親樵殼螂敢啃她?
  
  我拿火把晃了下,滿地密密麻麻的樵殼螂「噗啦、噗啦……」狼狽的集體移向一旁,騰出來點空地,當然,地上還有不少死的蟲屍。我們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踏入下行石階,期間樵殼螂蠢蠢欲動的望著我們,它們黑亮的眼睛透著貪婪,把我們周圍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圍的水洩不通。
  
  「不行,我有點眼暈。」秦鬼冥暈乎乎的說道,「密集恐懼症犯了。」
  
  徐花妍接過他手中的火把,主動護在那一角。我們這個火把三角陣形走了約有半小時,空氣質量越來越差,從起初的微臭到臭不可聞!要是常年待在這,就是不被魏忠賢搞死,也要被熏出鼻癌來……
  
  可算到了底,讓我疑惑的是,樵殼螂們竟然不敢離開石階分毫。
  
  我握住紫劫,狠狠的扣向倒數第一個石階,撈下來七八十隻樵殼螂,沒想到它們觸碰在地時,就化為烏黑的氣霧消散了!
  
  「小上師你夠無聊的。」花衣娘娘翻了個白眼說:「其實魏忠賢還是挺愛乾淨的,因此蟲類敢越雷池半步就死。」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扭過身子和同事們忍住發霉屍體般的惡臭,往前方移動。通道兩側掛著長明燈,為了節省資源,我們把火把熄滅。
  
  抵達了橫向通道的盡頭,擋在我們眼前的是兩扇木雕的大門,不過門板有著觸目驚心的裂縫,還被人拿別的木頭釘補過。
  
  秦鬼冥剛要伸手去推,花衣娘娘及時攔住,「這門早被屍氣同化,小心感染。你們一塊用元力把它震開。」
  
  寧疏影和徐花妍釋放真元,我只感受到一道氣浪四散開來,「砰!」木門被打開,頃刻間我們快被前方的珠光寶氣晃瞎了眼睛,形形色色的金銀玉器躲在地上,體積約有十立方米,我們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如此陣仗,這魏忠賢成屍了也不忘記斂財啊!
  
  「老閹狗回來前,我們又拿不走,別看了,繼續走吧。」秦鬼冥只隨手撿了顆夜明珠放在兜裡,珠寶很難被屍氣同化,因此接觸了沒有事,否則盜墓的土夫子們早死了。
  
  震開第二道木門時,迎面襲來一隻臭熏的拳頭,是屍類!寧疏影側動脖子擋開,接著手臂揮動,用飛刀扎入對方脖頸,接著將其絆倒,他一隻腳踩住對方後背。秦鬼冥果斷的抽出利刃,硬生生的把這隻屍類的腦袋切掉!
  
  血噴了一地。
  
  這隻低級屍類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動靜,我們把它翻過來,竟然是方曉琳的第二個炮友,該有槍的地方光禿禿的,秦鬼冥打了個激靈道:「連蛋一塊被閹了?」
  
  「聽說那老太監有食用人蛋的癖好,這是生前就有的惡性,為了延年益壽之類的。」寧疏影一腳把這屍類軀體踢向旁邊。
  
  徐花妍詢問道:「花衣娘娘,前邊還有其餘屍類嗎?」
  
  「沒了,穿過花毛衣的新屍跟著去了,現在完全的空穴。」花衣娘娘頗有深意的看向我,「得感謝那只屍傀,把魏忠賢的走狗們全滅了。」
  
  「嗯……」莊序投號。
  
  我閉上眼,想到屍傀狀態的小雯在這為了不屈服於老閹狗而大殺四方的情景,我連呼吸都覺得痛。
  
  「花衣娘娘,我忽然回過味來,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寧疏影警覺的道:「如果單純的空穴,你大可自己下來解開封印淨化,卻寧可本命認主也要拉我們一塊!」
  
  對啊!我們心臟咯登一抖,之前都沒想到!
  
  花衣娘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時,徐花妍的手機響了,江無流打來的,環境很清靜,所以我們聽得一清二楚,他十萬火急的催道:「小妍,快,馬上跟他們全回來,離東坡樓越遠越好。」
  
  「為什麼?」徐花妍有點莫名其妙。
  
  「晴天驟然變陰,漫天烏雲,黑壓壓的一片,是雷雨欲來之兆!」江無流急的嗓子都啞了,他一驚一乍的道:「斷命老人打來電話也說變了卦象,那只紫眼太監此刻極有可能正在回巢的途中……」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6:01
第0064章:棺封聖泉
  
  徐花妍驚的手機掉落在地,她急忙撿起,一邊開機一邊道:「現在怎麼辦?」
  
  魏忠賢即將回巢的消息猶如一道噩耗蔓延在眾人心頭!
  
  「花衣娘娘,你瞞的事情就是這個?」寧疏影眼神猶如閃電般射向這半老徐娘,「害的我連紫眼老太監的巢穴都沒來得及搜。」
  
  「不、不是。」來華系亡。
  
  花衣娘娘也被弄得極為慌亂。她平復下來,垂低腦袋解釋道:「我之前沒敢坦白的事,與魏忠賢臨時返回無關,而是開啟聖泉封印的條件。」
  
  「條件很難?」我皺起眉毛,現在時間所剩無幾,但不能只顧逃跑就讓徐花妍一同污化,在此之前要淨化花衣娘娘。形勢已然迫在眉睫!
  
  「聖泉是被一口棺材封印的。」花衣娘娘有點心虛的道:「解開它,唯有讓一個男性躺入其中,棺材蓋封閉的時候,聖泉封印打開。但是,這口棺材一旦合上蓋子,就只有魏忠賢能打開。換句話說,你們之間,要犧牲一個……」
  
  秦鬼冥登時怒了,他直接衝上前扼住對方脖子,「你tm不早說,坑的徐花妍本命認主,才露出狐狸嘴臉!真是好算計啊!」
  
  花衣娘娘攤了攤手,她跟沒事人一樣的說:「認主是你們讓的,我可沒主動說。」
  
  怎麼辦?
  
  她說的解封條件,對於我們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再降下冰雹!
  
  緊張的氣氛中我們能清楚的聽見彼此呼吸聲。沉默了數秒,徐花妍大無畏的意絕道:「算了,我們走!即使我不久之後要變為邪師,心神邪化,我也要在這之前,自裁捍衛正道之心!」
  
  花衣娘娘怕了,她驚恐不安說:「妍兒,不要!」
  
  「兵之靈,離開這時。趁你沒有完全污化,與我一同消逝吧。」徐花妍斬釘截鐵的道:「作為你知情不報的代價!」
  
  想不到她還有如此氣概,不禁讓我們仨刮目相看,但身為男人,又怎能為了苟且活命而眼睜睜的看著女子犧牲?我們夜部成員朝夕相處,患難與共,雖然小吵小鬧不斷。但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簡單的同事關係,就像擰成的一股繩。
  
  寧疏影和秦鬼冥默契的朝我打了一個手勢,有花衣娘娘擋住,徐花妍看不見。我領會了他們的意思,竟然和我想到了一塊,我鬼鬼祟祟的繞到徐花妍旁邊,一邊探手摸向胸口,一邊道:「花妍小妹妹,你憑擁有兵之靈的法物,活下來對正道的意義更大!」
  
  「不!」徐花妍意識到不好,卻為時已晚,我悄然捏住死亡筆記拍向她後腦勺!筆記本內的兵之靈也與我心有靈犀,因此拿捏的恰到好處,把力道控制在讓她剛好昏倒的程度!
  
  鐐銬震動,花衣娘娘上前扶住主人,她狐疑盯著我的筆記本,「感覺不會有錯,難道說……」
  
  「閉嘴!」我對她已經到了厭惡的地步,懶得浪費時間,直接問道:「聖泉所在何處?」
  
  花衣娘娘沒有自討沒趣,她攔腰抱住徐花妍,「跟我來。」
  
  我們加快腳步,衝向屍氣環繞的老窩腹地,空間大極了,幾乎把凌雲山的這一峰下方挖空,花了五分鐘,我們跑到了老窩的東側,立著兩塊雕刻著古老生物的大石頭,中間約有一米寬的縫隙間,放了口大棺材。
  
  我抬起頭,棺材蓋立於棺材的前端。
  
  「這口聖泉是上古時期伏羲和女娃挖的,能淨化一切邪性。過了數千年前,聖泉剩的不多了,但我肯定它能把我污化的部分洗掉。」花衣娘娘介紹的說:「魏忠賢把它封了也是畏懼於聖泉逸散出的淨化之力。」
  
  「嗯……」寧疏影看著我和秦鬼冥,「咱們仨誰來躺入棺材?」
  
  「石頭剪子布,挑到誰就是誰咯。」秦鬼冥瞇著小眼睛無所謂的說道。
  
  「一、二、三!」我們仨猜了五次拳,第一次全石頭,第二次全布,第三次全剪子,第四次……第五次!竟然都默契的一樣,看來這個行不通了。
  
  「不玩了,時間緊迫。」秦鬼冥邁動腳步走向棺材,「我來好啦,你們快點把花衣洗完,帶著徐花妍離開。」
  
  寧疏影想搶先一步跳入棺材。
  
  我先是拿死亡筆記把寧疏影拍翻在地,接著探手繞過秦鬼冥的脖子,抓住他下巴,「寧二貨牽掛太多了,你也一樣。」說完,我握住紫劫躍過他身側,進入了這口陰邪無比的棺材!
  
  「該死的傢伙!」寧疏影爬起身,踹了棺材一腳,他氣的不行。
  
  「搶著送死的時候,動作要快,姿勢要優美。」我笑了笑,忽地笑容止住,棺材前端豎立的棺材蓋「嘩啦啦」的震動,我瞬間感覺渾身被一股刺骨的陰意包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待會蓋子封住時,你們別管我啊,趕快洗完花衣娘娘離開這閹狗老窩。」
  
  秦鬼冥的黑眼圈間湧出兩行淚水,「聶兄,我會永遠記得有你這個兄弟的。」
  
  「別把我說的這麼無私,其實我只是想見小雯。」我半真半假的安慰道,小雯佔了三分之一,但這是先決因素,有了這想見她的念頭,就覺得夜部中也許我留下最好不過。
  
  這時,前端的棺材板猛地扣向棺材,我急忙躺下身,跟秦鬼冥、寧疏影招了招手,視野中陷入無盡的黑暗,我調動體內的真元,憑此抵禦棺材內想侵入我體內的陰息。
  
  外邊發生的情況我不得而知,靜的連一點動靜也聽不見,無論是拿《死亡筆記》還是紫劫,都難以撼動這口棺材分毫。
  
  沒多久,棺材板另一側傳來「叮噹」和「匡匡」的動靜,我猜到花衣娘娘已經淨化完本,這是寧疏影、秦鬼冥嘗試啟動棺材的聲音,響了幾下就消失了,他們應該已帶著花衣娘娘和徐花妍逃了。
  
  這是我第二回躺入棺材,心中唏噓不已,好在自己的幽閉空間恐懼症早消失了,否則得憋死。
  
  我待著無聊,就掏出招鬼棋,把七情女鬼招了出來,「呀?小上師,你怎麼被封入了棺材?」她試了下,也離不開棺材的範圍。但發現一個好處,七情女鬼竟然能吸收棺材的陰力,就像大魚大肉擺在吃貨面前一樣。這樣一來,我就能節省真元了。
  
  我往邊緣挪了挪,讓她躺下,一塊聊天消磨時間。
  
  七情女鬼雖然相貌傾城,身材傲人,我們貼身躺著,我卻沒有任何感覺,潛意識裡她只是一隻鬼。
  
  她歎息的道:「小上師,我覺得你好癡情啊。」
  
  「怎麼了?」
  
  「羨慕小雯主母。」
  
  「……」
  
  我想叉開話題時,棺材忽地搖晃個不停,我意識到魏老閹狗回來了,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我急忙道:「七情,快回招鬼棋。」
  
  她嗖地沒入了棋子,我將之揣入口袋,雙手握住紫劫隨棺材搖晃。
  
  突然我感到一陣超重感,整口棺材可能浮離了地面,接著擰了個底朝天,「卡嚓!」棺材蓋脫離了主體,與此同時,棺材四散裂開,化為五塊板子,我也隨之摔向地面,所幸並不高,只有三米,我調動真元,無損的落地。
  
  我站起身,旋即強大的威壓把我又震倒在地,骨骼快碎裂了!
  
  我勉強睜開眼睛,失望的是,並沒有看見屍傀狀態的小雯,只有一個老太監站在十米開外,他兩鬢斑白,鬢角長到及腰,手中握住一把拂塵,四周恐怖駭人的屍氣以他為中心湧動,那深邃猶如骷髏般的眼窩中綴著兩隻紫幽色的眼球,透著無盡的怒火!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6:02
第0065章:閹字新解
  
  觀此賣相,我嘴角一彎,撲哧樂了,這化為紫眼屍類的魏忠賢,可謂是奇醜無比。我生下來第一次由於丑而笑的。
  
  魏忠賢臉上僵白的皮膚抽動,「黃口小兒,在咱家面前,死到臨頭了,你還笑什麼?」
  
  尖銳的嗓音極為刺耳,噁心的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閹狗。」我鄙夷道。
  
  魏忠賢怒了,他速度如流光般撲到我身前。拿鐵鉗般的手扼住我脖子,「你再說一遍!」
  
  掐著喉嚨還讓我怎麼說?
  
  我雖然必死無疑,卻很不甘心沒能見到小雯,他提的我雙腳離開了地面,我雙腳撲騰的同時,手探入了胸口。想拿《死亡筆記》,卻使不少力道,他的氣勢太強,把我震的吐出一口鮮血。
  
  「你犯了咱家的大忌,竟然以己身解封了聖泉,讓那件花衣逃走了。」魏忠賢恨的咬牙切齒,「就這麼讓你死掉,太便宜你了。」說完,他鼻子動了動,「不對。你還有同夥來過這兒!」
  
  魏忠賢捏住我的脖子,移動身體把他的老窩逛了一圈,「喲喲喲~~還是通過洗墨池下來的,看來已經逃了,你挺可憐啊,被拋棄了。」
  
  他踢了踢腳下屍首分離的奴隸,扯嗓子尖滋滋的道:「小全子,來把屍體吃掉。」
  
  王應全很快趕了過來,他蹲在地上。把同為方曉琳炮……友的屍身拿指甲刺了幾下,他用力的擰掉對方手臂,「卡、卡」的張開嘴。
  
  屍類獨有的尖牙堅硬無比,撕力更是大的驚人。
  
  他津津有味的模樣,我看的胃部翻江倒海,過了五分鐘,他啃完了胳膊。把骨髓吸乾淨,將裂縫橫生的骨棒仍掉,繼續吃剩餘的。
  
  我神情猙獰,但吐不出半個字。
  
  「留下來,做我的奴僕吧,咱家正缺下手。」魏忠賢伸出舌頭,舔向我的肩膀,「蠻嫩的,味道應該會香甜。你知道嗎?咱家吃蛋有個講究,撕開蛋皮,用兩隻手指插入蛋黃,攪動,攪動,攪動到某人吶……奄奄一息為止,對咯……就是這樣。這然後吶……把其中一個蛋黃踩碎,這樣,剩下的蛋黃,就是這天下啊……獨一無二的了。」來華撲巴。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我心臟砰砰亂跳,這尼瑪留下來想直接死都不行,還得讓這老閹狗虐待!
  
  求生不行,求死不能!
  
  我心間充斥著絕望,奈何被魏忠賢卡住喉嚨,別說講話了,連想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紫眼屍類的強大確實並非我這大黃位能比的,他想弄死我就跟捏死螞蚱一樣簡單!
  
  我只想臨死前能見小雯一眼,就知足了。
  
  魏忠賢這老閹狗根本沒給我拿筆記的空隙,他直接踢開一道房門,我注意到中間有一個長方形的石體,在它五分之三的位置,石皮已然被血色染紅。
  
  不用想也知道,這裡是他為別人執行宮刑的地方。
  
  魏忠賢把我按在石塊上,他撿起地上的繩子,一邊把我按住一邊纏繞,很快我就被綁的動彈不得!
  
  魏忠賢放下拂塵,他拍了拍手,「累死咱家了。」
  
  「老閹狗,有本事你殺了老子!」我攥住拳頭道。
  
  「喲喲喲~想反抗呢~~~咱家就愛這樣的。」魏忠賢在石頭下方拿出一個紫色的檀木盒子,他笑呵呵的道:「罵吧,罵吧,這男人吶,要那東西有用嗎?」
  
  我破口大罵道:「你個死陰陽人!年幼就進宮做了太監,怎麼能體會到男人的快樂!」
  
  魏忠賢卻不為所動,他打開檀木盒子,拿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刀,形狀就像一把濃縮版的宰牛刀,……寒光閃閃,異常的鋒利。
  
  雖然縮小了比例,但功能還是宰牛,只是此牛非彼牛……
  
  我兩條大腿不停地的打顫,試問哪個男的不怕這玩意?
  
  「乖……不要怕,很快的,一下子就好了。」魏忠賢指甲直接撕掉我的褲布,接著是胖次,他朝刀體推了口氣,「現在怕太早了,等著我享用蛋羹的時候,再怕也不晚。念在你對咱家有貢獻的份上,等你疼暈了,我就把你變為奴僕。」
  
  「滾你二大爺的!」我爆了句粗口。
  
  魏忠賢疑惑的說:「二大爺是什麼東西?給咱家念叨念叨。」
  
  「代溝……」
  
  「代溝是什麼?」
  
  「算了,你還快點閹了我吧。」我打算咬舌自盡了。
  
  魏忠賢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打趣的道:「千萬別試著自殺,否則咱家把你變為屍類,你被閹的過程中更痛苦呢,我可捨不得你。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生不改名,死不改性,你爹聶初是也!」我心裡欲哭無淚,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這場致命的折磨,包括死……
  
  「四個字?」魏忠賢的紫眸閃著霧水,「『你爹』是稀有的複姓嗎?真怪,那我今兒起就喊你小初子。」
  
  我額頭青筋暴動,「初你MLGB!」
  
  魏忠賢完全聽不懂,他抓住我命根,想一刀揮下時,忽地停住,「喲喲喲,瞧把咱家急的,差點忘了一件事,這一過程叫閹,門裡有個奄字,奄又是把『大』下邊的『豎折彎鉤』卡嚓的拿刀片掉,這閹的過程啊……就結束了。識相點呢,叫咱家萬歲,把你的『豎折彎鉤』卡嚓掉的時候,我手還能麻利點,呵呵……」
  
  「萬歲?」
  
  我似乎懂了,這老太監深受封建的帝王制影響,想讓我喊他一聲來滿足那種虛榮欲,這老閹狗只樂意聽好話,這通過一件明朝時發生的事就能看出來,當時四個人在喝酒,其中一個醉了就謾罵魏忠賢,其他三個不敢,還偷偷舉報。然後東廠番子把他們壓到魏忠賢身前,他立刻把罵自己的人處死,剩餘三個慰以黃金。
  
  「對頭。」魏忠賢把玩手中的閹刀。
  
  我狐疑的道:「你什麼時候敢自稱萬歲了?」
  
  「咱家當時就九千九百歲了,現在過了幾百年,稱為萬歲,有何不可?」魏忠賢催促的道:「快叫,叫完為你淨身。」
  
  「我叫你一百聲,放了我好不?」
  
  「夢可以做,但太離譜的夢呢,咱家建議還是不要的好。」魏忠賢腦子還沒有秀逗。
  
  我退而求次的道:「怎樣你才肯放了我,或者乾脆點的,直接處死也行。」
  
  「小初子,你還沒懂嗎?咱家缺人吶。」魏忠賢當即不再囉嗦,扯住命根,當即揮動手腕的小宰牛刀朝我閹了過來……
  
  我的呼吸凝滯了,心臟快要蹦出胸膛,即將迎來灰暗無比的屍類生涯,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響起,魏忠賢手中的刀驀地停住,他扭過腦袋,「小全子,你竟然來打擾咱家為小初子執行淨身禮?難道把小李子吃完了?」
  
  暫時拖了下,我心臟復位,渾身大汗淋漓。
  
  「嘎巴、嘎巴。」王應全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萬歲,雯妃在東坡樓頂邀請你觀雨。」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已經變了顏色,敢情吃了那個屍類的軀殼還升級了!
  
  話說回來,雯妃是誰?我眼皮一動,這死老閹狗,竟然把小雯「封」為雯妃……
  
  「小全子,你先去讓她稍等片刻,我為小初子淨完,就過去陪雯妃看這漫天花雨。」魏忠賢審視的看著我下方,他似笑非笑的道:「哦,等下,順便告訴她一聲,今天請她吃鮮美的蛋羹。」
  
  「遵命!」
  
  王應全扭身離開了這房間,腳步聲很快在我耳中消失。
  
  「小初子,等的不耐煩了吧?咱家繼續,今兒呀,要是愛妃吃高興了,我保準把你提升到黃眼的級別。」魏忠賢陰惻惻的一笑,左手把我拉的繃直緊致,他右手三指緊緊握住了小刀,狠狠地劃向我身上的目標!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6:03
第0066章:絕境
  
  千鈞一髮之際,門口又響起了腳步聲,這次像是兩個人的!
  
  魏忠賢卻沒有停的意思,他手中閹刀已然要接觸到我全身最黑的那塊皮膚,這時。一股凌厲的氣流急速呼來,一隻蠟白色的手把閹刀擋開,我顧不上安撫心跳,瞪大了眼睛望著這手的主人……小雯。
  
  「雯妃,你阻咱家小初子淨身,這是何意?」魏忠賢疑惑不解。
  
  「我來只是想和你說,不想吃蛋羹。噁心。」屍傀小雯冷冰冰的道:「如果想吃,你把他扛到別的地方自己吃。」
  
  小雯的屍傀狀態竟然能開口講話了?
  
  我欣喜若狂的道:「小雯,你還記得我嗎?」來華央技。
  
  高等屍傀確實功能強大,不過聽她的意思,只是單純的不想吃蛋羹,並非為了救我。也對。她思維中根本沒有我的存在,只有軀殼還有那麼一點記憶,唯有特定的條件下才能激發。
  
  屍傀小雯探手狠狠抓住我那兒,她五指夾動,「我不認識你。」
  
  蛋要碎了!
  
  她是真用力了,我疼得淚花子直掉,還好她沒有毀掉的意思,否則不用淨身我也成了太監。
  
  魏忠賢急忙跳起身,他獻慇勤的扇了我一嘴巴子,「閉嘴!小雯也是你叫的?」他露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雯妃,你誤會了,咱家現在只是為小初子淨身。」
  
  「確定?」
  
  屍傀小雯嫌惡的道:「那就淨掉吧。」
  
  「對,淨了他!」王應全躲在門旁一副狗腿子的架勢。
  
  魏忠賢舉起閹刀,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鬱悶的想著:快閹了吧,反反覆覆的這把刀已舉了第三次,次次干打雷不下雨,我心臟快承受不住了!
  
  刀鋒即將割到目標時。屍傀小雯的手竟然再次把它擋開!
  
  「雯妃,你的意思是……」魏忠賢莫名其妙的道。
  
  屍傀小雯疑惑的搖頭,「我也不清楚,意識控制不住身體。」
  
  「哦!咱家懂了,雯妃你是不想他淨身。」魏忠賢紫色眼睛透出深思的眼神,我心說你這閹狗明白就好,結果他下一句把我嚇傻了眼。「雯妃,你是不是覺得這小初子幫助花衣淨化,害的你沒了防禦法物,覺得讓他淨身跟著我做事有點太便宜他了,所以想把他千刀萬剮?」
  
  「或許是。」屍傀小雯看了我一會兒,便不再有興趣的移開了視線。
  
  「真是可惜,下次再抓個上師奴僕吧……」魏忠賢把閹刀放回紫檀木盒,放回原位,他站在我身側,抬起一隻手,另一隻手不停地摩擦這手的指甲,珵亮尖銳,約有一寸,它給我的感覺比之前的閹刀還要鋒利!
  
  沒等我反應過來呢,魏忠賢直接把這隻抓向我的手臂,五指一摳,硬生生的撕下來一塊肉,他指甲插著肉湊到鼻子前嗅了嗅,「香,真香,有元力的肉就是香,這一塊嘛,咱家就給雯妃嘗嘗鮮。」
  
  說著魏忠賢把手移向了屍傀小雯。
  
  由於有拆血的指示,所以除了違背小雯意志的事情之外,其餘的一切,她是注定要聽從魏忠賢的!
  
  小雯張開嘴,她舌尖觸到我的血肉時,卻驀地停住,淚水頃刻間覆蓋了眼眶,她疑惑的道:「我……我為什麼會哭?」
  
  魏忠賢反手把我的血肉扔掉,他又扇了我一耳光,「小初子,全是你害的,你的肉是有多難吃啊?把雯妃弄哭了!」
  
  我心裡猶如一千萬隻草泥馬呼嘯掠過,魏忠賢真是智商堪憂。不過一般情況下,誰也不可能往軀殼記憶和我與小雯的關係上想。
  
  說白了,魏忠賢僅是一隻古代屍類,渾渾噩噩在此地過了憋了數百年,不腦殘才怪呢,故此他沒意識到自己牽強的解釋。
  
  「真是掃興。」屍傀小雯擦乾淨眼淚,她扭過身想離開。
  
  魏忠賢趕快跟上前,一塊同行,他還不忘叮囑道:「小全子,你在這兒給咱家好好看住他,等咱家哄好了雯妃,再來淨它。」
  
  王應全跟塊木頭疙瘩一樣站在我旁邊,無論我怎麼說,他均不回應,只不停地眨著橙色眼睛。
  
  不行!
  
  我得趁魏忠賢回來前想辦法自救,否則到時候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失去命根子可比死了痛苦萬分!
  
  死亡筆記的兵之靈還在孕養階段,暫時不能像花衣娘娘那樣幻化。
  
  我想了一圈,唯有口袋內的招鬼棋了,我腦海中靈光一閃,裝作疼痛道:「快,我腰這好疼!」
  
  王應全不理睬。
  
  「我要疼死了,好像有個圓咕隆冬的蟲子往身子鑽。」我表情扭曲的說:「如果魏老閹狗回來前我死了,你肯定也跟著被處決!」
  
  王應全終於意動,他散發腐臭的手掏向我腰部,「這裡嗎?」
  
  我極力點頭,對方已經碰到了那枚招鬼棋,「就那個蟲子!快拿出來!」
  
  王應全先是把手掏入衣服,摸了半天,抽出來探向口袋,把招鬼棋拿在手裡,低等屍類的反應遲鈍,他看了半天,「這只是塊木頭。」
  
  「扯犢子呢!」我閉上眼大喘氣說:「放我手裡讓我摸摸,肯定是蟲子。」
  
  王應全把招鬼棋放在我張開的掌心,與此同時,我提氣吼道:「現!」漩渦湧動,七情女鬼漸漸顯形,「咦?小上師,剛才你還躺在棺材裡,現在就被人綁在石頭上了?」
  
  「七情,先幫我把他滅了。」我吩咐的道。
  
  王應全就像那晚卷毛屍人被無頭刑鬼撕扯一個情況,見不到鬼。屍類是已經死亡的人體,只有大腦和心臟是異常的,軀殼不具有活性,因此它們在鬼的視界中與死物無異,不用對其顯形也能發動攻擊。當然,等級高的屍類軀體有質變,得另說。
  
  我有一點想不通,魏忠賢究竟通過什麼手段,竟然能讓奴僕們的意識如此清晰。
  
  他東張西望的道:「小初子,你在和誰說話?」
  
  「你猜?」我笑而不語。
  
  七情女鬼浮到王應全身前,爪子「噗、噗、噗……」的刺向對方胸前,只能到破皮的程度,對於軀殼神經大幅度壞死的王應全來說,除非上師動用法門,不然這點物理性小傷近乎沒有感覺。
  
  七情女鬼也上不了他身,她無奈的道:「小上師,我把你解綁,你自己打吧,這傢伙皮太厚了。」
  
  「小全子,有東西在你後邊。」我喊完見對方狐疑的回頭,就示意七情女鬼過來解綁。
  
  很快繩子被拆開,王應全意識到我脫困時便衝向石塊,我翻身落地,他撲了空,我掏出《死亡筆記》,繞過石塊,握住它劈頭蓋臉的朝王應全腦袋砸動。
  
  只一下,王應全腦袋就被轟的爆碎,腥臭無比的腦漿混著血濺了我滿身。他的身體轟然倒地。
  
  七情女鬼歡呼的道:「小上師真棒!」
  
  《死亡筆記》封皮上的污垢很快自己消失,它竟然牽著我的手劃開了王應全胸口,露出了一顆像籐條環繞的心臟,但它並不跳動,是靜止的,裡邊似乎儲存了大量的屍氣。
  
  筆記本的一角觸於心臟,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顆異常心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變得乾癟,接著筆記本恢復了安靜。
  
  它連這玩意也能吸收!
  
  我平復了下心情,估計魏忠賢那老色胚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讓七情女鬼先出去探探情況,就撕開衣服包紮手臂被魏忠賢撕壞的地方,之前疼麻木了,血也流了不少,真元力也所剩無幾,現在我整個人搖搖欲墜的。
  
  很快七情女鬼回來了,提著我的法物紫劫,說道:「那只閹狗和主母在放滿金銀珠寶的那間。」
  
  我拿紫劫的手一顫,那不通往石階的必經之路嗎?
  
  這還怎麼離開!
  
  「小上師,我擔心被閹狗察覺,就抑制住自身鬼氣,躲在牆的這邊。」七情女鬼咬住唇瓣,她猶豫的道:「我偷聽到了一件對你相當不利的事情……」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6:04
第0067章:聖泉之水!
  
  「不利?還是相當?」我心頭疑惑,現在都已經到這步田地了,再不利能如何呢……
  
  七情女鬼憤恨的道:「魏老閹狗把花衣之靈脫逃的事情告訴拆血先生了,對方很震怒,下的決定倒不是針對你。而是小雯主母。拆血先生覺得沒有防禦法物的小雯主母戰鬥力不夠,就想拉攏魏老閹狗,可交易條件……」
  
  我意識到不對勁兒,「跟小雯有關?」
  
  七情女鬼無奈的點頭,「拆血先生承諾想盡辦法讓小雯主母嫁與魏老閹狗。小上師,你這不是綠的節奏嗎?」
  
  我心中湧現怒火,屍傀小雯雖然憑軀殼記憶能不屈服於魏忠賢。但有了拆血先生的強勢介入,他為了拉到強力盟友,一定有手段能做到的!
  
  怎麼辦……怎麼辦?
  
  我心亂如麻,不行,拆血先生躲在何地沒人清楚,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滅掉魏忠賢才行!
  
  「那個,拆血先生約定說三天之後,就派手下來接魏老閹狗和小雯主母離開。」七情女鬼提醒的道:「小上師。冷靜下,現在先想辦法離開這老閹狗的巢穴,再做下一步打算。時間只有三天。」
  
  那條通往洗墨池的次要通道此刻已被魏忠賢卡住,面對紫眼級別的他,我毫無反抗之力,連仍《死亡筆記》的姿勢都做不出來,而東坡樓下的那條常用通道,屍氣又恐怖如斯,我進去除了死沒有第二種可能!
  
  「七情,你除了聽見他們說話,還有沒有其它收穫?」我倚在門口,問道:「比如這老窩中對我有利的事物……」
  
  「飄了一圈兒,我個人覺得……」七情女鬼稍作思考,她解釋的道:「我撿到你掃把的那個地方,有散碎的棺材板。似乎是咱們之前躺的位置。有一口即將枯竭的泉眼,我不敢近身,因為天然純淨的真元力讓我恐懼,你可以試著喝喝看。也許它對你們上師體內的真元有所提升。」
  
  聖泉?
  
  竟然還沒被花衣娘娘消耗乾淨!
  
  魏忠賢發現花衣娘娘跑了時,他就把棺材破開,然後把我抓住提到這房間想進行閹割,接著屍傀小雯出現了,所以魏忠賢還沒有封閉最後的聖泉,泉水很快就要枯竭了,也許在他眼裡沒有封的必要。
  
  聖泉之水把污化的花衣娘娘都能淨化,這簡直就是液體的真元力啊!
  
  一時半會兒出不去,我動了心,提著紫劫,跟七情女鬼回到聖泉所在地,看見兩塊有浮雕的巨石的縫隙間,就是原本被棺材擋住的地方,有個鑿出的缺口。
  
  我走到近前,拿手摸了下濕潤的苔壁,之前水位是到這的,現在卻只剩下半個臉盆體積的聖泉之水,沒有復位,可見泉眼確實已經死了。
  
  七情女鬼站在老遠幫著盯梢,她還要調動鬼力抵禦空氣中逸散的聖泉分子。
  
  我雙手捧起一把泉水,試探性的拿舌頭舔了下,渾身無與倫比的舒爽順暢!體內的真元因子恢復了一些,就連受了重傷的手臂,也不覺得疼了。
  
  我張開大嘴把手裡的泉水喝完,乾脆拿手拄著邊緣,把腦袋探向泉水邊,「咕嘟、咕嘟!」的像不要命般猛喝,頃刻間我胃裡漲滿了,聖泉之水還有四分之三呢。
  
  我原地打坐,呈五心向天的姿勢消化胃裡的聖泉,它不停地散入我身體其它部位,充滿了能之後,就開始輔助身體形成新的真元因子,我身體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過了能有五分鐘,胃裡空了,我攤開掌心看了眼,象徵大黃位的玉柱紋竟然深如溝壑,這是即將突破的徵兆!
  
  喝!
  
  再喝!
  
  我複製之前的動作,嘴巴就像一架抽水機,隨著水位下降並伸長脖子。這時,我胸口的《死亡筆記》動了動,它竟然跳離我衣服,落入了聖泉!
  
  我一邊喝,一邊把眼睛瞪的老大,剩餘的聖泉之水湧起個漩渦,「呼呼」的往筆記本的裂紋中灌入,它吸收聖泉之水的速度讓我歎為觀止,這廝難道是大胃王嗎?怎麼什麼也和我搶啊!來陣豐才。
  
  我不甘心的拿一隻手把嘴巴撐到最大,大口大口的抽聖泉,寧可嗆死也要再《死亡筆記》旁搶下剩餘量的三分之一!
  
  持續了半分鐘,聖泉徹底空了,死亡筆記安靜的在泉眼旁,一動不動,它封皮裂縫間的濁白物質隱約閃著瑩潤的光華,不停地在縫隙間遊走。
  
  我特別不好受,說句不誇張的,聖泉之水不僅灌滿了胃,還把食道填滿了,眼瞅著就要冒出了嗓子眼,我唯恐溢出來,趕快堵住嘴巴,把筆記本撿起,迅速打坐的消化聖泉。
  
  哪知道《死亡筆記》浮了起來,它的一角插住我嘴巴,想在我嘴裡搶聖泉!
  
  我懶得理它,自顧自的吸收,其實身體快要被這股恐怖的能量撐爆了,根本動不了,果然聖泉雖好,卻不能貪杯啊,飢渴的《死亡筆記》搶一搶也好。
  
  我的皮膚、筋骨、血肉湧動,猶如熱浪在體內席捲,我有種頭昏腦脹的感覺,難受死了!
  
  七情女鬼不敢靠近,只好遠遠的注視。
  
  眨眼間過了一刻鐘,這在我眼中比一年還久,彷彿身體有一股龐大的能量在衝擊著某道堅硬的壁障,一次次的嘗試,讓我倍受煎熬,如果停住,我身體就有類似於撐裂的滋味!
  
  筆記本大概抽離了我胃部的一半聖泉之水,就主動落在我的褲襠,它似乎也喝飽了。
  
  我汗流如水,衣服濕透了,手臂上的傷口不知何時早已癒合,皮膚的毛孔間還滲出黑色的小點,像泥垢一樣,隨著汗衝下。
  
  難道是體內的雜質?
  
  我隱約察覺到,打破壁障,我迎來的將是新的天地,打不破,龐大的能量將把我撐爆!
  
  我幾次感到快堅持不住了,又想到魏忠賢和小雯,還有老爸、老媽、師父、師母,夜部的兄弟姐妹,心志不禁強大了一番,我聚精會神的衝擊體內那道無形的壁障!
  
  終於,我恍惚間聽見體內有什麼裂開了,接著難受的感覺頃刻間消失不見,能量們瘋狂的湧像裂開的屏障,我的真元力在漸漸的凝實,忽然我想到師父說過的,玄位的真元猶如固態般,貯存於五臟六腑和骨頭!
  
  莫非……
  
  我驚喜的低頭看向手掌,一道新的淺淡人紋出現在老的人紋旁,我喝了約有五分之二個臉盆的聖泉,竟然意外的突破到了小玄位!
  
  這種感覺跟黃位中期提升到大黃位時完全不同,之前像走路時擁有了自行車,現在就是換上了摩托車!
  
  我適應了猶如煥然一新的身體,把體表覆蓋的臭烘烘的污垢抹掉,我認為它們應該是以前吃的食物和呼吸的空氣中的有害物質,什麼地溝油啊、水果蔬菜的農藥化肥啊、添加劑啊、廢氣尾氣等等……
  
  我站起身時發現自己的變高了2公分,手臂和腿也長了一點。
  
  七情女鬼飄了過來,「恭喜你在上師界也算登堂入室了!」
  
  想到魏忠賢,旋即我心頭浮著失落,「然而並沒有卵用,那魏老閹狗一隻就能捏死我的……」
  
  這時,七情女鬼的身體忽地劇烈猛顫,她驚恐不安的道:「完了、完了…完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她跟野兔似得「嗖」地鑽入了我口袋中的招鬼棋。
  
  我還沒回過神來,驚濤駭浪般的屍氣瞬間瀰漫在這片空間,我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望著斜前方,魏忠賢已然站在了那兒,他眼中閃動著陰紫色寒光……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6:05
第0068章:擋箭牌
  
  我驚得心神不寧,這種恐懼感是由身而生的,意識克服不了。但並非像大黃位時被壓制的動彈不得,只是行動艱難,就像灌入了鉛塊一樣沉重。
  
  「喲喲~~小初子你挺厲害呀。竟然殺了咱家的小全子,還偷喝了為數不多的聖泉。」魏忠賢舔了舔舌頭,他尖著嗓子道:「連褲子都破破爛爛的,真可憐呢。咦?蛋變大了?這樣的蛋羹,一定非常美味,咱家今兒個呀兒,有口福了。」
  
  媽的。老子又不是露陰狂,我褲子中間被你撕壞了一大半,哪有地方換新的?
  
  「魏老閹狗,你以大欺小,算什麼玩意?」我喉嚨艱難的鼓動說。
  
  「咱家聽說過一句話,反派死於話多,所以我不囉嗦了。」魏忠賢一步步的走近,目的是想讓我心中的恐懼逐漸放大,他似乎很熱衷於這種折磨人心的方式。
  
  我腦細胞運作。就這麼死了,確實不甘心,我想著該如何應對。
  
  地上的《死亡筆記》離我有一米。我來不及撿,就算撿了,也仍不動它。紫劫也是,它屬於天位初級的法物,恐怕魏忠賢一碰就斷了!
  
  七情女鬼更不用說,她被這最高等的屍類嚇得都不敢面對。
  
  我手指忽然摸到了腰間繫的布袋,那裡裝了蝶兒師母送我的紙人,三個防禦、兩個攻擊的,最高能拖住地位的實力,不僅如此,均有自燃功能。
  
  我想到屍類畏火,索性掏出了把五隻紙人抓住在掌心,左手持攻擊類。右手持防禦類。眼下魏忠賢離我能有五米遠,我極力的拋出一個防禦紙人,提動真元喊道:「起!」
  
  這隻小紙人迅速的放大,變為人體般大小。不過卻是扁平的。
  
  我腦海中與它建立了一絲隨時可以切斷的聯繫。
  
  「誒?小初子你好東西不少嘛,還有冥師的紙人。」魏忠賢停住腳步,他笑吟吟的道:「咱家看你能翻起什麼浪花。」
  
  我意念驅動這隻紙人撲向魏忠賢,雖然不具備攻擊性,它卻為死物,不受狂暴屍息的影響,很快抱住了對方。
  
  魏忠賢身體一震,「撲哧」紙人化為無數碎片,散到半空中盤旋著飛舞落地。
  
  還真夠脆的,一下子就完了。
  
  我腦海中與它失去了聯繫,同時摸清楚了時機,再度祭出一隻防禦紙人,我猛聲喝道:「起!」
  
  紙人變大,我控制它撲向前方
  
  我並不擔心真元消耗過大,換之前可能使用兩個紙人就脫力了,現在為小玄位,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像這種紙人,我大概能持續祭出八到九隻。
  
  「小初子,你明知無濟於事,還要反覆的嘗試嗎?」魏忠賢笑個不停,他準備拿屍力震碎第二隻紙人。來島私亡。
  
  我視線一凝,及時吼道:「燃!」
  
  紙人「呼哧」的燃燒,撲住了魏忠賢,及時它被震散,也有一部分燒到了魏忠賢。
  
  「啊!嚇死咱家了。」魏忠賢連忙湧動屍氣去滅火。
  
  對方身為一個皮糙肉厚的老派紫眼屍,當然不可能被燒傷,但猝不及防的火焰,加上紙人是冥師加持過的,火焰比普通火的威力大,在熄滅前,把他的外表搞的極為狼狽!
  
  華貴的太監服飾燒出了二十幾個小窟窿,連他及腰的鬢角,都燎的殘缺不全!
  
  魏忠賢的身上冒著殘餘的煙霧,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怒火滔天的道:「小初子!咱家的形象全被你毀了!今天不把你生撕了,我不姓魏!」
  
  「廢話,你姓閹!」我祭出了第三隻防禦紙人,然而沒撲上前就被魏忠賢及時搞碎。臨死前能把魏老閹狗弄成這德行,也算是有驕傲的資本了。
  
  我把剩餘的攻擊紙人收回口袋,乾脆閉上眼睛等死。
  
  魏忠賢那只浮著瘋狂屍息的指尖刺向我心窩的時候,地上的《死亡筆記》動了!它突然猶如一道黑色的光芒般躥了起來,擋在我的心窩子!
  
  「滋滋~~!」
  
  這五根能刺碎硬石頭的指尖紮在了《死亡筆記》的裂紋封皮,響起了像摳玻璃的動靜。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震盪力,而眼前魏忠賢的五根手指一軟,接著穿出「卡嚓--」的脆響,難道說……他骨折了?
  
  猶如實質般的屍氣跟涓涓細流般離開魏忠賢指尖破裂的皮肉,躥入筆記本的裂縫。
  
  我詫異極了,《死亡筆記》連紫眼屍類的屍氣都吸!
  
  「這是什麼怪書?」魏忠賢齜牙咧嘴的縮回手臂,他眼中的恐慌稍縱即逝,「小初子,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咱家很是驚訝呢。」
  
  趁著恐怖的屍息稍微一弱,我拚命的握住《死亡筆記》,拿它扇向這隻老閹狗!
  
  魏忠賢腦子雖生銹了,但並不傻,他方才被奇怪筆記本傷了手,此刻沒敢托大的及時躲開。
  
  我拿著死亡筆記打了個空,便翻手再度揮打。
  
  魏忠賢爆退出數米,他笑呵呵的道:「真以為咱家不近身就奈何不了你?」
  
  我氣喘吁吁的握住筆記本,頂著對方的威壓揮動了半天,消耗真元不是一般的大。吸收了聖泉之水的《死亡筆記》有了顯著的變化,它不僅能主動湊上前的搶食,還能自發性的護主了!
  
  魏忠賢張開嘴巴,一個髒兮兮的氣泡吐了出來,朝我這邊漂了過來,他笑說道:「爆!」
  
  氣泡猛地炸開,一股夾在了屍息的氣浪席捲著這片空間。
  
  我禁受不住被拍翻在地,魏忠賢想衝過來時,我緊緊拿著《死亡筆記》,他無奈的搖頭,「就這麼把你玩死了,沒意思……」
  
  他出乎我意料的扭身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發懵,這隻老閹狗究竟在耍什麼花樣?隨著他的消失,恐怖威壓解除,我身體恢復了自由,坐在地上進行調整。
  
  筆記封皮裂縫間的液流顏色有點像夜空中乳白色的銀河,它老實的任由我拿在手裡。
  
  危機並沒有解除,我緩了沒多久,恐怕的屍息再次來襲,我站起身嚴陣以待,然而這次不是魏忠賢一個人,他的單手提著屍傀小雯的腰部,後者也沒有掙扎。
  
  魏忠賢一邊走一邊道:「咱家在抓了你之後,跟拆血先生交流時說,屍傀流淚只為心上人,看來你們之間關係匪淺呢。」
  
  「心上人是什麼?」屍傀小雯問道。
  
  「不要說話,現在我以拆血先生的名義命令你不准動。」
  
  魏忠賢說完沒再理她,他朝著我說:「咱家就愛霸佔人妻。」此刻離我已經很近了。
  
  我手臂肌肉鼓動,揮著《死亡筆記》砸向他腦袋,魏忠賢好像沒躲開的意思,我心頭一喜,旋即瞳孔懵縮,這隻老閹狗竟然閃電般的把屍傀小雯擋在腦袋前。
  
  「混賬!」我剎住力道,但已經露出了破綻,魏忠賢一腳把我踢的倒飛了三米,我背脊狠狠地撞住石壁,我一隻死死的攥住筆記本,一手擦著嘴角流出的血。
  
  魏忠賢挑釁的道:「來啊!你手裡的東西不是很厲害嗎?打我啊!」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他已經死一萬次了。
  
  我掙扎著站起身,他走了過來,我用盡全力揮動《死亡筆記》時,魏忠賢再一次把屍傀小雯擋在中間,我迫不得已收了手,與此同時,魏忠賢的膝蓋頂住我肚子,「放心,不會一下子讓你死的,咱家不想慣著雯妃了,待會兒還得讓你親眼的看著我攪碎你的蛋黃,然後我把它做成蛋羹,硬生生的放入雯妃的嘴裡~呵呵呵…」
  
  砰--
  
  「嘔!!!」我軀體被對方一個膝撞,頂的離地而起,一邊被這股強大的力道斜著衝向上方,一邊嘔吐著隔夜飯,稀里嘩啦的澆了魏忠賢和屍傀小雯一身。
  
  我撞上了石塊頂棚,接著像只破球摔了下來,「撲通」落地,魏忠賢下手雖狠,也控制的很到位,我五臟六腑像躥位了一樣,腦袋也摔的震盪發懵,這下子我真起不來了,仰著身子,雙手抱著《死亡筆記》,大口大口的呼呼喘息……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6:06
第0069章:斷「鎖」!1
  
  「小初子,再打啊?咱家還沒用力,怎麼就倒了呢~」魏忠賢提著小雯,站在我身前俯視。
  
  我胸口劇烈的起伏,手臂已然抬不起來了。
  
  魏忠賢把小雯隨手放開。他蹲下身份開我的腿,「咱家嗅到了蛋羹的味兒。」尖銳的指甲就要往前伸。
  
  我所有底牌均暴露一空,恐怕已經是刀俎上的魚肉,難以翻身了。
  
  這個時候,屍傀小雯突然攀上魏忠賢的屍身,她張開雙手緊緊鎖住他手臂,「我說過了。不想吃蛋羹,很噁心知道嗎?」接著兩條纖細柔韌的腿也撇住對方膝蓋,讓這隻老閹狗一時無法掙動。
  
  「雯妃,趕快在咱家身上滾下來!」魏忠賢冷喝說道。來島尤才。
  
  屍傀小雯滿眼的偏執,「不吃蛋羹,想吃就拖他到別的地方去吃。」這拗勁兒跟她生前一模一樣。
  
  我意念一動,好機會!
  
  趁著魏忠賢被屍傀小雯鎖住時,我不知哪來的動力,揮動死亡筆記掃像這隻閹狗的腳腕。筆記本揮過,魏忠賢「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拼了!」
  
  我拿著《死亡筆記》啪啪砸像他的小腿,紫眼老屍的軀殼硬度果然非同凡響。我砸到手臂發麻時,終於癟了下去,魏忠賢疼的不輕,他這小腿連腳算是廢了!
  
  散發出的屍息更為強烈!
  
  此刻我彷彿深陷泥沼,已虛弱不堪,手臂也不聽使喚,我想到這筆記法物的「大胃王」能力,把它的邊角抵於魏忠賢腳腕的裂口。
  
  魏忠賢怒了!
  
  他澎湃的屍力湧現,《死亡筆記》連同我身體被震翻,他和鎖在身上的屍傀小雯,橫著在地上滑出了五米遠!
  
  「雯妃,你快滾開!」
  
  「我不想吃蛋羹!」
  
  「滾啊!」魏忠賢四肢不能大幅度動,他不停地試探擴展來掙脫緊鎖自己的小雯。
  
  「卡嚓……」
  
  清脆的響聲傳來。我察覺到不對勁兒,屍傀小雯不可能傷到魏忠賢的,那這猶如骨裂般的聲響,只有往屍傀小雯身上想。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站起身,望見屍傀小雯的脖子和肩膀、腰部均呈現出裂縫,並隨著魏忠賢的力道加大而變得越來越深。
  
  想逆著這股龐大的屍息衝上前砸魏忠賢腦袋時,突然有道稚嫩的聲音鑽入我腦海,「她最多只能鎖住老閹狗堅持一刻鐘,你在這威壓是攻不到老閹狗的!青山在,綠水流,快趁著這機會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不想放棄屍傀小雯,沒有聽這道不知是誰的提醒,走了四米半,卻猶如穿越重重險阻般煎熬,我揮動餘力,拿著筆記法物砸向魏忠賢的腦袋!
  
  「咱家是死不了的!」魏忠賢挪動身體,往前躥了下,把小雯擋在死亡筆記的落點,「快砸啊,呵呵呵……打死她,我就沒了拘束,保準放你離開!」
  
  糟糕,他即使四肢被鎖住,也能憑屍力挪動,雖然慢了點,但比我的攻擊速度快了無數倍,把小雯擋在那,我一來下不去手,二來就算這屍傀是陌生人,砸壞了等於幫助他脫困!
  
  「我不想吃蛋羹!」
  
  「行行,不讓你吃,雯妃,快放開手。」
  
  「你已經言而無信過,我不會信第二次。」
  
  滋滋……卡嚓、嘎吱、卡嚓……
  
  魏忠賢力道掙開的幅度越來越寬,鎖頭般的屍傀小雯身上裂口不停地變多變大,她已經快被身下的老閹狗撐裂了!
  
  「愣著幹什麼!跑啊!」那道稚嫩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腦海,我環視了一圈沒看見人影,對方究竟是誰?
  
  或許對方說的對,留下來只有一死,死了沒有任何意義,唯有活著才能有機會滅掉魏忠賢!
  
  我深深看了眼小雯,鼻子早已臭的麻木了,扭過身子邁動腳步,一步步的離開這恐怖屍息的中心。
  
  魏忠賢想挪動身子過來攔路,然而這在屍傀小雯眼中像非吃蛋羹不可,她用了更大的力度鎖著對方,寧可玉碎,也不改變自己意志,與我認識的小雯太像了,不過她生前只為我一個人改變過決定。
  
  記得當初她學法醫前,父母極力反對,見拗不過,連學費都不給她。小雯用了一個暑期的時間,竟然賺到了足夠好幾年的花銷,我也是那時認識她的。
  
  走了五米遠,我身子無力的倒地,方纔的對決中身體早已透支到極限,視線模糊不清。
  
  也許老天真的想我聶初死在這兒吧。
  
  我絕望的想著,意想不到的事來了,掌心就像湧入狂暴的能量,剎那間真元因子悉數恢復,我竟然像條泥鰍般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我低頭看向手裡拿的《死亡筆記》,封皮裂紋間的乳白液流黯淡失色。
  
  那道稚嫩的童音再次出現,「我只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我可能要沉睡一段時間,不知我還有沒有醒來的那天,還剩十分鐘,你跑到放財寶的那地方,撿一顆墨綠色的寶珠,多了別拿,直接上石階離開洗墨池,不用畏懼臭蟲們!」
  
  莫非它是筆記法物的兵之靈?
  
  我來不及多想,掖好《死亡筆記》,撿起紫劫,調動真元竭力遠離此地,離魏忠賢越遠,我受到的限制就越小。
  
  持續了兩分鐘,我幾乎沒了任何束縛力。
  
  升到了小玄位,我全力時速度約有徐花妍使用疾風術的五分之二,深知屍傀小雯堅持不了多久,我撒丫子狂奔,只用了三分鐘,就來到了堆放金銀珠寶的房間。
  
  我掃視了下,墨綠色的寶珠約有五顆,均一模一樣,珠子上覆蓋著波浪形的暗紋,我抄起一顆就沒再耽誤時間,穿過木門,接著視野中呈現出了爬滿樵殼螂的石階!
  
  它們黑壓壓的彷彿吞噬萬物的惡魔,全貪婪的望向我這邊,張開小嘴等待把我分食乾淨。
  
  我心臟狂搐,想了想,兵之靈不可能坑我,彼此雖然沒像花衣娘娘和徐花妍那樣本命認主,畢竟我死了它將落入邪派手中,所以……它提示我把墨綠色的寶珠拿到手直接沖,難道能克制樵殼螂?
  
  橫豎都是一死,不如試一試!
  
  我握住寶珠,扛著紫劫跨像第一個石階,腳步還沒落下,樵殼螂彷彿見了鬼般呼呼的散開,我放下心,飛快的往上跑。
  
  跑到一半兒,我察覺到手掌異常,分神低頭一看,墨綠色的寶珠小了一大半兒!難不成它是一次性的消耗法物,我得再提快速度了,要趕在它消失前離開!
  
  ……
  
  我抵達了這條通道的盡頭,手裡的寶珠剩的跟彈珠般大小,我被周圍的樵殼螂們虎視眈眈的圍繞著。打進入通道起視野中黑乎乎的,唯有寶珠的自身淡光,這點程度是無法看清東西的。
  
  我有點懵了,魏忠賢回來時就已經關閉了洗墨池,我不知道如何在裡邊打開那條裂縫!
  
  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定有出去的辦法,我靜下心思考……
  
  對了!
  
  下來前我記得一側石壁上嵌著小雯的戒指,她既然接近那個位置,這個範圍內沒準有機關!我憑著記憶,在黑暗中摸索著這側石壁,觸到了小雯的戒指,以此為中心,手胡亂的摸動,眼瞅著墨綠寶珠耗光時,我掌心一軟,把石壁上的一塊地方按入其中!
  
  地面顫動,上方的黑暗裂開一道缺口,滴滴水流滲入,很快,缺口像兩側延伸開來,與此同時,我前方的石階自動翻轉,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條形防水洞,粗大的水流湧入,但沒有衝向石階,流入了防水洞內。
  
  視野恢復了光明,稀里嘩啦的滂沱大雨澆在我身上,天色陰暗,暴雨還沒有停歇!
  
  我如獲珍寶般摳下了小雯的戒指,終於重見天日了!想跨過地上的防水洞離開通道時,背脊突兀的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屍息漸近,我扭頭觀望,魏老閹狗大步踩著樵殼螂,紫色的眸子散發出無比怨毒的眼神。
  
  他似乎自己追來的,屍傀小雯多半是遭遇了不測。
  
  我眼皮一沉,魏老閹狗身上好像掛了幾個不停擺動的物體,待我看清楚它們為何物時頓時心痛如刀絞,他的手臂與大腿上所掛的竟然是屍傀小雯的四條斷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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