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一路青雲 作者:夏言冰(連載中)

 
Babcorn 2018-2-8 18:10: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345993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6
第六十章 無恥父子

     怎麼碰到這個狗屎?

    包飛揚目光就陰沉下來了。

    原來,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薛寒梅親哥哥、中天工大大學校辦主任薛寒江的兒子薛明祖。在包飛揚眼裡,這個薛明祖和他老子薛寒江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先說薛寒江,在上一世的時候,包國勝為了替包國強討還公道,陪著薛寒梅一起闖了路忠誠的市長辦公室,質問路忠誠為什麼要陷害包國強。因而就被路忠誠記恨在心。在路忠誠的授意下,路衛國找到中天工業大學的校領導,威逼利誘之下,中天工大學校領導不得不在明知道包國勝有心臟病的情況下,硬把包國勝安排進了援藏工作隊,從而導致了包國勝高原病發,病死在青藏高原之上。

    薛寒江原來只是中天工大教務處的普通教職工,後來能夠一躍成為校辦副主任乃至主任,主要原因還不是因為他有一位擔任中天市代市長的妹夫嗎?雖然說在薛寒江的陞遷過程中,包國強並不知情,跟沒有主動為薛寒江說過一句好話。但是他處在那個位置上,自然有一些自以為善於揣測「上意」的馬屁精主動幹一些拍馬屁之舉,薛寒江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從一名普通的教職員工,被中天工大某些愛拍馬屁的領導提拔為中天工大校辦主任,這其中除了拍包國強的馬屁外,也未嘗沒有讓薛寒江打著代市長大舅子的名義為中天工大多討要一些好處的意思。總而言之,一句話,如果包國強不是中天市代市長,以薛寒江的水平,肯定還在中天工大教務處打雜,怎麼能爬到校辦主任這麼重要的位置呢?

    吃水不忘打井人。薛寒江既然從包國強身上得到這麼多好處,那麼包國強丟掉了代市長,又被路忠誠陷害入獄,總要前後奔波,想著如何營救一下吧?即使說能力淺薄,在這樣重要的事情上搭不上手,可是包國強家裡的事情,總該照應一下吧?

    可是偏不!包國強出事之後,薛寒江翻臉比翻書都快,非但不到薛寒梅那裡關懷問候一下,反而迫不及待地和薛寒梅劃清了立場,斷絕了這門親戚關係。

    更惡劣的是,薛寒江為了保住自己校辦主任的位置。在校務會議上討論是否要把包國勝列入援藏工作隊的名單時,他第一個跳出來表態,堅決支持把包國勝列入援藏工作隊。本來他只是一個校辦主任,在校務會議上主要任務就是服務好各位校領導,並負責做記錄工作,除非是領導主動徵詢他的意見,否則他是沒有表態資格的。

    把包國勝安排到青藏高原去做援藏工作,這本來就是路忠誠父子為了報復包國勝特意定好的事情。包飛揚也並沒有指望薛寒江一個小小的校辦主任,就可以擰過路忠誠父子的大腿,把這件事情給阻攔下來。可是至少薛寒江可以做個旁觀者,不發表意見總可以吧?就好比在校務會議上,雖然有來自路忠誠父子的強大壓力,但是還是有不少中天工大的校領導放棄發表意見,甚至中天工大的談副校長還明確對這個安排表示了質疑,認為包國勝有心臟病,根本不適宜到高寒地區那種惡劣的環境中去工作。包飛揚並沒有要求薛寒江像談副校長那樣高尚,出於自保的原因在這件事情上袖手旁觀,包飛揚都完全可以理解,可是讓包飛揚無法容忍的就是薛寒江不據理力爭,幫助包國勝說話也就罷了,反而是為了向路忠誠父子獻媚,第一個跳出來對包國勝落井下石,堅決要求把包國勝安排進援藏工作隊。甚至可以說,薛寒江一個人就改變了整個校務會議的局面。

    本來不管來自於路忠誠父子的壓力再大,中天工大這些校領導還都是文化人,要顧及一點臉皮的。明知道包國勝患有心臟病的前提下,硬派包國勝去參加援藏工作,那跟讓包國勝直接去送死差不多。如果做出這樣的事情,當面人家可能不說,但是背後是要被人戳爛脊樑骨的。

    因此校務會議剛開始討論這個問題時,會場上一片沉默,誰都不願意先開口當這個惡人。差點把領了路忠誠這個任務的中天工大一把手急出心臟病來。可是就在這個緊要關頭,薛寒江這個誰也想不到人主動站出來表態支持包國勝進援藏工作隊,打破了會議的僵局。別的人一看,得了,薛寒江是包國勝的親戚,都能撕破臉皮,要把包國勝推進火坑,他們和包國勝非親非故,幹嘛要冒著激怒路忠誠的巨大風險呢?昧著良心表個態,總比以後被踢到冷板凳上好吧?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議題才進行了下去。雖然有一些有良知的校領導依舊拒絕表態,談副校長也明確表示了反對,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校務會議上還是形成了任命包國勝擔任中天工大援藏工作隊隊長的決定。包國勝無奈之下只能率領工作隊奔赴青藏高原,不久,就因為急性高原病發作,病死在醫院,如果不是梅立峰出面幫忙,甚至連骨灰也帶不回中天。

    雖然自此之後,薛寒江在中天工大教職工中名聲極臭,很多人都不齒於和他交往,但是因為在這件事情上立了功,路忠誠父子也就沒有為難他,而是讓他穩穩地在中天工大校辦主任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快退休時,還撈了一個中天工大二級學院的黨委副書記,算是解決了副廳級待遇。

    再說薛寒江的兒子薛明祖,行為就更是惡劣,薛寒山在校務會議上反戈一擊,投靠了路忠誠之後,他也跟著他那個無恥的老爹投靠在路衛國門下,整日裡跟在路衛國屁股後鞍前馬後地服侍著,完全是一副認賊作父的嘴臉。

    有一次,薛明祖跟著路衛國身後到市政府家屬院辦事,正好撞見薛寒梅在家屬院裡咒罵路忠誠。薛明祖看見路衛國很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當時就衝了上去,照著薛寒梅狠狠扇了兩個嘴巴。薛寒梅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對薛明祖這個親侄子就像是親兒子一樣疼愛,沒有想到今天卻被薛明祖當眾扇了兩個大巴掌,不由得又氣又急,當時就昏了過去。

    可是薛明祖並不罷休,還狠狠地踢了薛寒梅兩腳,嘴裡叫囂著:你這個老妖婆以後如果再敢亂罵人,讓老子撞見了,就往你嘴裡抹屎!

    這件事情包飛揚從堂姐那裡聽到後,當時就要去找薛明祖拚命,把薛寒梅急得差點給他當場跪下,說那個混蛋賤命一條不值錢,可是老包家就你一條根了,如果你出了三長兩短,讓我怎麼向你死去的父親交代,讓我怎麼向還在監獄中含冤負屈的伯父交代?

    這些上一世親身經歷過的場景,包飛揚都歷歷在目,怎麼能夠忘記薛寒江薛祖明這一對無恥父子的精彩表演?只是他重生之後,最急迫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扳倒路忠誠父子,至於說薛寒江薛祖明這對無恥之尤,暫時還沒有空理會。可是包飛揚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樣的場合下,撞見薛祖明。

    包飛揚本想拍案而起,轉念又一想,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這一世他已經扳倒了路忠誠,上一世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這一世必然不會發生。自己如果和薛祖明翻臉,怎麼說啊?就說你小子上一輩子幹了一些缺德帶冒煙的事情,所以老子這一世要收拾你?不像話嘛!

    算了,還是暫時忍下這口氣,以後慢慢想辦法再收拾這對無恥父子也不完,

    想到這裡,包飛揚就低下頭,把目光投在菜單上面。

    可是麻煩這東西,不是說你想躲就能躲的。他不想理睬薛祖明,並不代表薛祖明就不想不理睬他。

    薛祖明一群人的簇擁下興高采烈地踏入餐廳,目光一下子被孟爽靚麗的身影吸引了。喲,這個小丫頭,模樣挺清純,挺惹人待見的嘛!嘿嘿,自己得上去套一套近乎,只要亮一亮自己的身世,這個小丫頭還不乖乖地投懷送抱嗎?

    這個時候,薛祖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包飛揚,他的眼裡只有孟爽一個人。於是他也不理睬旁邊迎賓小姐的指引,邁著輕佻的步伐,徑直向孟爽那邊走去。

    「小姐,我叫薛祖明,中天市宏達貿易商行的總經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知道小姐的芳名呢?」

    這時候的小姐,還是一種尊稱,並沒有像後來那樣,成為一種特種行業的專用稱呼。

    孟爽並不知道包國強認識薛明祖,只是覺得這個青年舉止輕佻,很讓人厭惡,她看也沒有看薛明祖一眼,只是皺著眉頭說了一聲,「討厭!」

    一時間薛明祖就覺得自己被打臉了。往日裡只要他搬出中天宏達貿易商行的名頭,可以說是無堅不摧,無往不利。雖然說前一段時間,由於姑父包國強被取消了市長候選人的資格,自己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偃旗息鼓老實了半個多月。可是今天姑父強勢回歸,出現在市人大會議上,市委副書記路忠誠被中J委當場雙規。自己這個中天宏達貿易商行總經理的名頭,可就又恢復了往日的榮光。難道說這個漂亮的小丫頭是一隻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並不知道中天宏達貿易商行總經理代表著什麼意義?但是有些不可能啊,這個小丫頭既然能夠到中天國際飯店餐廳來用餐,肯定是有些家世背景的人,這樣的人,又怎麼不知道宏達貿易商行呢?

    嗯!肯定是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故意想落本少爺的面子!真他媽的不開眼!看本少爺如何收拾你!

    薛明祖正想發作,卻又忽然間想起,今天時機不對,姑父馬上就要過來召開招待宴會,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如果自己在這裡鬧了起來,不用姑父發話,就是自己老爹恐怕也不會輕饒自己。

    那怎麼辦呢?薛祖明這時才注意到孟爽對面還坐了一個人。嗯,原來小丫頭帶了男伴兒過來啊!

    好好好,本少爺就從你這個男伴兒下手。

    薛祖明目光一轉,就落在包飛揚臉上,這麼一看不要緊,薛祖明當時就愣了。

    「哈哈,原來是你這個狗東西!」愣了有半秒多鐘,薛祖明反應了過來,他神情變得猙獰之極,指著包飛揚的鼻子說道,「你竟然還有臉出現在這裡啊?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是想自己滾出去,還是想被我扔出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6
第六十一章 痛揍白眼狼

     包飛揚本來不想理睬薛明祖,卻沒有想到薛明祖卻蹬鼻子上臉,跑過來找他的麻煩。他強壓著心中的厭惡,冷冷地掃了薛明祖一眼,說道:「薛明祖,嘴巴給我放乾淨點,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說話跟剛吃過屎一樣,如此臭不可聞?」

    「喲呵,你小子還真有幾分種啊?」薛明祖破口大罵道,「他媽的真的有種的話,會去向路忠誠那個老王八蛋面前誣告姑父?姑姑姑父兩個人大人大量,懶得跟你計較,但是這只白眼狼今天撞到我的手裡,可沒那麼容易過關!」

    跟在薛明祖身後的人本來還沒有明白薛明祖為什麼會跟一個學生裝扮的人當場吵起來,這時聽了薛明祖的話,登時就反應了過來,原來這個小子就是薛明祖說的那個出賣包市長的白眼狼啊!我靠,本來好琢磨著怎麼跟薛少一起去收拾這個白眼狼,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硬生生的撞了上來。嘿嘿,這次可要跟薛少一起,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混蛋。

    一時間幾個人磨拳搽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就等著薛明祖發出信號就一擁而上,收拾這只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聽薛明祖理直氣壯地指責他是白眼狼,包飛揚差點氣樂了!奶奶的,要說天下最正宗的白眼狼,就非薛寒江薛明祖這對無恥父子莫屬了。他們兩個的無恥程度,真的讓別的白眼狼都拍馬難追。現在可倒好,薛明祖這個最最正宗的白眼狼反過來倒打一把,說包飛揚是白眼狼,這豈不是天底下最最好笑的笑話嘛?

    薛祖明見包飛揚不說話,以為自己捉到了包飛揚的痛腳,包飛揚自感理虧,所以才不敢說話,一時間氣勢不由得更盛起來。

    「哦,你這個白眼狼,前面急著向路忠誠獻媚,去誣告姑父。現在看到路忠誠倒台了,姑父回來了,就立馬調轉方向,跑過來討好姑父,對不對?」

    「伯父回來了嗎?」包飛揚被薛祖明話裡透露的這個重要信息所吸引,一時間也顧不上別的。

    「喲呵,你裝吧!你這個白眼狼就裝吧!你這個白眼狼啊,還他娘的真能裝蒜啊!」薛明祖更是來勁,手指幾乎要戳到包飛揚鼻子上了,「你不知道姑父回來,幹什麼要眼巴巴地跑到國際飯店來?還不是因為知道晚上要在這裡替姑父舉行接風宴會嗎?」

    「什麼,伯父要在這裡召開招待宴會?」包飛揚當下就更是震驚了。沒有想到中江省委行動還真夠快的,這麼快就把伯父從島國緊急召回國來。既然晚上要在中天國際飯店要替包國強舉辦接風宴會,那麼至少說明一點,包國強的市長候選人資格已經被恢復,否則根本搞不起這個接風宴會嘛!

    一時間包飛揚心中無比的歡喜,雖然他把路忠誠的犯罪證據交上去時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預料到某件事情和親眼看到某件事情成為事實,兩種感覺還是有很大差異的。那種親眼看到自己預料的事情變成了真實的東西所帶來的巨大衝擊感,是非常強烈的,以至於以包飛揚的兩世休養,都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你他娘的還在裝啊!」

    在薛明祖眼裡,包飛揚的一切表演都是在偽裝,他絕對不相信,包飛揚在國際飯店出現只是一種巧合,他心中認定了,包飛揚是打聽到要在國際飯店替包國強舉辦接風宴,才死皮賴臉地混進來的。

    「如果換一個場合,我早就揍地你這個白眼狼連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了。」薛明祖說道,「今天算你運氣好,趕上了姑父的接風宴,我不想破壞姑父的好心情,就給你一個機會,立刻從這裡給我滾出去,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以後不要再讓我碰見你,否則我肯定要揍你個白眼狼個人事不省!」

    縱使包飛揚休養再好,被薛明祖一口一個他娘的罵著,也早就氣炸了肺,他冷冷地望著薛明祖道,「薛明祖,你好大的口氣。還揍得我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就你這種貨色,我一個人可以單挑三個,你信不信?」

    「我操,不知死活的狗逼玩意兒,你真的是要找死啊!」薛祖明衝他身後的幾個狐朋狗友一揮手,說道:「上去,把這只白眼狼給我扔出去!」

    薛明祖身後幾個狐朋狗友早就忍不住了,只是鑑於薛明祖沒有發話,不好動手。這時薛明祖既然發了話,立刻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向包飛揚衝了過來。

    包飛揚看著這兩個人小身板精廋,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就這種貨色,再來兩個也不精揍啊!

    他一個閃身,先躲過左邊青年的一拳,一回肘,重重地撞在這個青年的肋骨上。只聽哎喲一聲,這個青年被撞地幾乎岔了氣,蜷曲如一隻蝦米似的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這時右邊的青年也趕了過來,抬腳向包飛揚腹部踹來。包飛揚輕輕的一側身,青年的腳從擦著他身子滑了過去。包飛揚搭著青年的腳腕往前一拉,只聽哎喲一聲,這個青年成了一個標準的大劈叉,結結實實地劈坐在了地上,他的襠部,正好死不死的硌在大理石防滑條上,一種無比蛋疼的感覺,從襠部蔓延開來,瞬間抵達了腦部神經。

    「哎……哎……哎媽也!」這個青年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比屠宰場的豬還要難聽十倍。

    薛明祖頓時嚇了一跳,包飛揚這個小白眼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自己這邊沖上去兩個人竟然連一個照面都沒有撐過。

    想到自己距離包飛揚如此之近,一時間不由得害怕起來,縮著身子就想往人後面躲。

    包飛揚又怎麼會給他機會?既然已經動了手,包飛揚肯定不會放過薛祖明這個極品人渣。

    他一個邁步,來到薛祖明的面前,左手一伸,就抓住了薛祖明的頭髮,往後一拉,薛祖明的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就完全暴露了出來。這時候包飛揚自然是不會客氣,掄圓了右拳,狠狠地砸在薛祖明的鼻樑上。只聽薛祖明一聲慘叫,眼淚橫流不說,鼻血也飛濺了出來。

    薛祖明感到鼻孔中有熱乎乎地東西流出,伸手一摸,是殷紅的血液,頓時手軟腳軟,一邊往後縮著,一邊大聲呼救:「打人了,打死人了!」

    薛祖明身後還跟著兩三個青年,看見包飛揚如此凶悍,誰也不敢往上衝。倒是國際飯店的保安部經理接到餐飲部的電話,領著幾個保安趕過來。

    「怎麼回事?」保安部經理一趕過來,就嚴肅地盯著包飛揚,顯然是已經在餐飲部電話裡知道薛祖明等人的身份。

    包飛揚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指著薛祖明幾個人說道:「我正坐在這裡準備點菜,這幾個人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趕我走,我不願意走,他們就要衝上來向我動手。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的場面了。」

    保安部經理知道薛祖明是包國強的娘家侄子,卻還不知道包飛揚的身份。此時自然是要護著薛祖明。

    「不管怎麼說,打架都是不對的。這位先生,還請你跟我到保安部去說明一下情況。」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包飛揚臉一下就沉下來了,「國際飯店,就是這麼一個服務標準嗎?VIP鑽石貴賓卡的客戶,就享受的是這種待遇嗎?」

    他拿出VIP鑽石貴賓卡在保安部經理面前一晃,說道:「作為你們國際飯店的鑽石貴賓卡的客戶,我連吃頓飯都要被人騷擾,你們非但不出面保護我的正常人身安全,反而在我正當防衛之後,讓我去說明情況,這是什麼道理?要說明情況,也得先讓這幾個騷擾我用餐的傢伙去嘛!」

    包飛揚這一發飆,保安經理也有些怕了!畢竟這涉及到國際飯店的聲譽,本來國際飯店的VIP鑽石貴賓卡推廣就不順利,如果讓人知道國際飯店最頂級的VIP鑽石貴賓卡客戶享受的就是這麼一個待遇,那麼恐怕連鬼都不願意花錢買這種鑽石貴賓卡了。

    正在僵持之間,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衝了進來,他一看見正在用紙巾塞著鼻孔的薛明祖氣都不打一出來,抬手就給了薛明祖一個耳光,嘴裡罵道:「你這個小王八蛋,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場合,就敢跑過來給我惹事!」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2-10 00:2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6
第六十二章 吃了狗膽

     包飛揚一看,不由得樂了起來。這不是薛寒江那個老王八蛋嗎?果然是老奸巨猾,上來先教訓自己的兒子,先牢牢地佔住一個理字。

    薛明祖雖然上來先吃了老爹一巴掌,但是他看到老爹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深知老爹是絕對不會讓他吃虧的。於是就一臉委屈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自然他先去調戲孟爽的情節是肯定要掠過去的,只是說他看到包飛揚,想起包飛揚出賣姑父的可惡行徑,一時間義憤填膺,沒有忍得住,就批評了包飛揚幾句。沒有想到包飛揚不識好歹,反而盛氣臨人地向他叫板。他害怕等一會兒姑父來了之後,看到包飛揚這種態度生氣,就好心好意地讓包飛揚先出去冷靜冷靜,沒有想到包飛揚卻率先動手,把他和朋友打成這般模樣。

    一時間包飛揚似乎成了十惡不赦的惡人,而他薛明祖卻成了識大體顧大局忍辱負重的四有新人五好青年。

    知子莫如父,自家兒子是什麼德行,薛寒江豈能不清楚?可是看到兒子被包飛揚這個小畜生揍成這樣,薛寒江心中的滋味怎麼能好受?這個王八蛋,也太囂張了!你去中J委專案組誣陷國強妹夫的事情還沒有和你算賬,你可倒好,反而欺上門來,把我兒子揍成這樣。老子今天必須要給你這個小王八蛋一點教訓,即使包國勝來了也沒有什麼話說!

    心中盤算著,薛寒江還是擺出一副一臉正氣的模樣,問一旁的保安部經理,「事情的經過是不是和薛明祖說的一模一樣?他沒有說什麼假話?」

    保安部經理正要回答說還是有點出入的時候,忽然間看見一個人站在薛寒江背後向他使眼色。正是銀河路派出所所長易陽天。國際飯店坐落在銀河路上,正屬於銀河路派出所的轄區。國際飯店這裡發生案子,都需要銀河路派出所來出警。

    雖然說作為國際飯店保安部經理,他並不見得一定要買易陽天的帳,但是鑑於雙方良好的合作關係,保安部經理也不可能為了一個VIP鑽石貴賓卡客戶,就把雙方的關係搞僵。更何況從他在一旁聽的情況來看,這個年輕的VIP鑽石貴賓卡客戶,很可能不是什麼好鳥,向什麼專案組出賣過代市長包國強。對於這種眼看就要成為落水狗的東西,保安部經理內心中也沒有太多顧忌。

    「沒錯,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薛先生說的完全沒有錯!」保安部經理迅速做出了權衡,睜大眼睛說起了瞎話。

    「飛揚,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薛寒山轉過身來,痛心疾首地望著包飛揚,「你前面到專案組誣告你伯父,還可以說你年齡小,不懂事,上了壞人的當。可是今天是你伯父回中天的大喜日子,老部下們一番好意地過來張羅著為你伯父接風洗塵,你心中究竟對你伯父有多大怨氣,非要選這個時刻過來添亂?你看看這都鬧成了什麼樣子?一旦傳出去,對你伯父會造成什麼影響?現在既然國勝兄弟還沒有過來,那只有我來替國勝兄弟教育教育兒子了。我想國勝兄弟知道,也不會說我半個不字!」

    薛寒山簡直是太厲害了,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一番話處處扣著一個理字,即使被包國勝知道,鬧到包國強跟前,薛寒山也是不怕。

    「不是,根本不是他們所說的情況。」孟爽在一旁見薛明祖和保安部經理顛倒黑白,薛寒山竟然還全部採信,心中非常氣憤,忍不住出聲為包飛揚分辯道。

    薛寒山不緊不慢地望了孟爽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姑娘,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不要插嘴好嗎?」

    「你……你……」孟爽伸手指著薛寒山,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既然家事,你剛才為什麼要讓保安部經理說話?怎麼輪到我說話了,就成你們的家事了?你這個老東西,虧你還是學校的校辦主任呢,真的是太無恥了!

    包飛揚輕輕一拉孟爽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他用目光冷冷地望著薛寒山,說道:「不知道你打算怎麼教育我?」

    薛寒山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咱們都是親戚,今天又是國強回國的大喜日子,我也不打算深究你的責任。這樣吧,你向明祖鞠個躬,陪個不是,然後帶著你的女朋友離開這裡。我保證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讓你伯父和你父親知道,如何?」

    「讓我向他道歉?」包飛揚也笑了起來,「做夢!一輩子都別想。就是薛明祖向我道歉,我願意不願意接受,還在兩可之間。」

    「既然你連道歉都不願意,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即使是國強知道,想來也不會怪我不顧親戚情面。」薛寒山嘆了一口氣,扭頭對身後的銀河路派出所所長易陽天說道,「易所長,我要向你報案。有人在國際飯店餐飲部打傷了我的兒子和同伴,我希望你們警方能夠盡快做出處理。」

    對薛寒山來說,一直非常嫉妒包國強對包飛揚的疼愛態度。在他看來,包國強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如果沒有包飛揚這個親侄子的話,包國強會把所有的關愛都投到自己兒子薛明祖身上。可是因為有包飛揚的存在,包國強對薛明祖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的,遠遠不如他對包飛揚那樣關懷備至,這一點一直讓薛寒山嫉妒的發狂。

    可是即使這樣,當薛寒山從妹妹薛寒梅那裡聽到包飛揚到中J委專案組舉報包國強有貪污受賄的行為時,第一選擇就是暗罵自己太傻,為什麼不早點行動?讓包飛揚一個孩子搶了先。假如包國強真的因為包飛揚的舉報垮了台,那麼路忠誠肯定不會忘記包飛揚大義滅親的功勞,雖然包飛揚不見得因此就能從路忠誠哪裡撈到太多好處,但是最起碼包國勝中天工大土木工程系的系主任的位置不會輕易丟掉了。

    可是沒有想到隨後情況突變,妹夫包國強忽然間回國不說,路忠誠也被現場雙規。這除了讓讓薛寒山有點塌陷的腰桿子重新硬了起來之外,他發覺了這個上天賜予他們薛家父子的大好機會。因為包飛揚幹得那點蠢事,包國勝包飛揚父子以後在包家肯定沒有什麼地位,而不管妹夫包國強願意不願意,他都得把精力轉而投注在自己兒子薛明祖身上。薛明祖終於可以獨自享用包國強的政治資源,再也不用擔心包飛揚這個小子來分一杯羹。

    這時候薛寒山又看到包飛揚在國際飯店和兒子薛明祖起衝突,他疼在心裡也喜在心裡。在心頭兒子被揍鼻血橫流的悲慘模樣的同時,也感到一陣陣喜悅。包飛揚這小王八蛋闖了那麼大的禍端還不知道收斂,自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小王八蛋徹底踩下去,讓他以後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易陽天還指望著薛寒山這條線搭上包國強的關係,這時候又怎麼會猶豫,他板著臉對包飛揚說道:「我是銀河路派出所所長,你涉嫌毆打他人,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包飛揚看著這個易陽天擺明了歪嘴拉偏架,心中也是冷笑,他不卑不亢地對易陽天說道:「既然你是所長,就應該秉公執法。就現在來說,你至少應該把現場的情況瞭解清楚再說吧?不光是他們在場,國際飯店那些服務員也都看到了,你是不是也得問問她們,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易陽天沒有想到包飛揚這小子態度還挺橫,又看薛寒山在旁邊不停地向他發暗示,意思是讓他盡快把包飛揚帶走,不然等一會兒包國強來了就不好辦了,於是把臉一沉,沖包飛揚說道:「我們派出所怎麼辦案,還用得著你教?」他沖身後的兩個便衣警員一揮手,說道:「來,把這小子給我帶回所裡,好好錄錄口供。」

    這兩個便衣警員正要上去,就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忽然間衝上來,當在包飛揚面前,厲聲喝道:「想帶我的兄弟?我看哪個不開眼的王八羔子吃了狗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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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城之戰對於曹操是慘痛的,他為了鄒氏,失了大將典韋,愛子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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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一刻,陳勝就打定了主意,要去提醒曹操。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曹操不聽他的話,反而將他亂棍打出。

    面對如此羞辱,豈能不報?

    「孟德,我定叫你好看。」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6
第六十三章 算我們一份

     一個比熊還要壯碩兩分的身影,把包飛揚嚴嚴實實地遮在了身後。在包飛揚認識的人中,有這麼碩大塊頭的,出了西郊區分局刑偵大隊大隊長方學文外,還會有其他人麼?

    「對,我看看誰敢帶走我們兄弟!」

    又有兩個身穿警服的身影從人群外面擠了進來,女警英姿颯爽,男警英俊挺拔,正是蔣亞芳和梅立峰。

    看到這三個人,薛寒江臉色頓時變了。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西郊區公安分局有兩男一女三個警察因為跟李逸風一起去調查路忠誠的罪證,想替包國強翻案,前兩天被路忠誠的人抓了去,今天上午包國強回來之後,才被釋放出來。一時間薛寒江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眼前這三個警察也是兩男一女,別就是西郊區公安分局那三個被路忠誠抓起來的警察吧?

    可是又有點說不通啊!那三個警察可是去蒐集路忠誠證據的,是路忠誠的死敵,又怎麼會和包飛揚這個投靠路忠誠的小白眼狼站在一起呢?

    薛寒江這邊正驚疑不定,那邊易陽天卻冷笑著說了話。

    「方隊,你的手伸的也太長了吧?這裡是東郊區,我們銀河路派出所的案子,還輪不到你們西郊區分局刑偵大隊來管吧?」

    從級別上來說,易陽天這個東郊區公安分局銀河路派出所長,和方學文西郊區分局刑偵大隊大隊長是平級的,這又是東郊區的地盤,易陽天根本不需要買方學文的帳。如果說方學文事先私下裡和易陽天打過招呼,鑑於兄弟單位的合作關係,易陽天自然是要給幾分面子。可是像眼下方學文這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這樣直通通地衝出來要橫加干涉,易陽天如果還要再考慮什麼兄弟單位的情面,豈不是被人笑話成了軟蛋?那以後易陽天還怎麼同僚中立足,還怎麼領導銀河路派出所的幹警?

    真的是西郊區公安分局?

    薛寒江聽著易陽天的說話,剎那間後勃頸上冷汗就滲出來了。不會真的這麼巧吧?這三個人,真的就是西郊區分局被路忠誠抓走的三個警察?

    可是,這說不通,明明就說不通嗎!他們既然冒那麼大風險為包國強翻案,又怎麼會站出來保護出賣包國強的小白眼狼呢?

    薛寒江一時間連眼睛都不敢眨,緊盯著方學文,看他怎麼說話。

    可是方學文這邊還沒有開口,又一個聲音從人群外響起:「易陽天,方學文不夠資格管銀河路派出所的案子,那麼我夠不夠資格?」

    一個精幹中年警察分開人群走了進來,雙目如電逼視著易陽天。

    「李……李局,您怎麼來了?」

    看到這個中年警察,易陽天即使反應再遲鈍,也知道這下子是壞了菜。由於層次的原因,易陽天對西郊區分局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但是對於李逸風這個市局領導因為支持包國強被路忠誠指使人帶走的消息還是知道。現在路忠誠被雙規,包國強重新回到中天,李逸風肯定是會得到重用,甚至更進一步,取代市局一把手老杜的地位,也是極有可能的。現在,連他老人家也站出來要護著包飛揚,易陽天又如何不知道,自己這次討好薛寒江的舉動是踢到大鐵板上了?

    易中天那邊心驚膽顫,薛寒江這邊更是咬破了苦膽一樣,從裡到外都是苦的。如果說方學文三個人的出現,還不能讓薛寒江完全醒悟的話,但是李逸風的出現可是讓薛寒江完完全全的明白,自己父子這一次可是捅到了大馬蜂窩。

    李逸風是什麼人?那可是扳倒路忠誠的超級大功臣。如果不是他冒著巨大的風險去調查路忠誠,找到了路忠誠犯罪的鐵證,路忠誠又怎麼可能被雙規,包國強又怎麼可能被省委緊急召調回國,重新被提名為中天市長的候選人?薛寒江即使再狂妄,也知道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可能去挑戰李逸風在包國強心目中的地位,甚至是連這個想法最好也不要有。

    現在,李逸風既然站出來要護著包飛揚,他們薛寒江父子除了自認倒霉外,還有其他什麼辦法嗎?

    只是,只是,只是到現在薛寒江還是想不通,為什麼李逸風、方學文等人要護著包飛揚這個出賣包國強的白眼狼呢?這也太他娘的瘋狂了吧?

    李逸風看都沒有看站在一旁的薛寒江一眼,只是冷冷地盯著不停地擦拭著額頭上虛汗的易陽天。

    「易所長!你不是要把包飛揚帶回去調查嗎?那麼把我也一起帶回去吧,不管包飛揚幹了什麼事情,都是我指使的。要處罰包飛揚,就先處罰我吧!」

    「還有我們。」方學文、梅立峰和蔣亞芳跟著齊聲說道,「包飛揚干的事情我們也有份,請易所長把我們也一起帶回去!」

    現場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迷茫、驚訝、憤怒,不可置信,各式各樣的表情出現在圍觀人群的臉上。國際飯店餐飲部經理、保安部經理以及他們手下的那些保安、服務生,全都是目瞪口呆。剛才聽薛明祖在叫罵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包飛揚是一個出賣包市長的白眼狼,可是現在就算是傻瓜,也知道事情不對勁兒。一個出賣市長的白眼狼,值得這麼多人站出來維護他嗎?而且剛才似乎還聽到有知情的人說,為首那個李逸風李局長,是救了包市長的大功臣呢!

    薛明祖臉上的表情也精彩之極,他又是迷惑,又是憤怒,甚至鼻孔裡往外滲的血也顧不上擦了。包飛揚這個小王八蛋究竟有什麼好,讓你們這麼多人都站出來護著他?你們的眼珠子都瞎掉了嗎?不知道他是出賣我姑父的小白眼狼嘛!

    就在這時,又看到一個身影走了過來,薛明祖頓時像見到了救星一樣衝了過去:「閆哥,閆哥,你快看看。易所長要抓包飛揚這個小白眼狼,可是李逸風他們不知道吃了什麼藥,硬是要護著那小王八蛋,和易所長他們對著幹!」

    閆紅發雖然只是個司機,沒有什麼職位,和李逸風這個市局副局長沒啥好比。可是他服務的對象卻是姑父包國強,可以說是姑父身邊最親近的人。李逸風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得掂量兩下吧?得罪了閆紅發,可就跟得罪姑父差不多啊!

    閆紅發看都沒有看薛明祖一眼,伸手把他扒拉到一邊,徑直走到包飛揚跟前,轉身站好,冷冷地說道:「誰要帶走包老弟,算我一份!」

    哇的一聲,現場響起一片驚訝聲。

    如果說李逸風方學文的舉動還可以說是代表他們自己的話,閆紅發的舉動則完全可以看做是代表包國強表態。

    包飛揚究竟做了什麼事情,竟然在舉報了包國強之後還讓包國強如此護著他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6
第六十四章 迎接

     在所有人都還在震驚的時候,薛寒江卻最先反應過來,他知道,時間越來越緊迫,連閆紅發都出現了,妹夫包國強說不定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他不把眼前的殘局收拾好,等包國強過來親眼看到這個場面,他和兒子薛明祖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想到這裡,薛寒江牙一咬心一橫,抬起手來狠狠地抽在薛明祖的臉上。這一巴掌可不像薛寒江先前抽薛明祖那做做樣子的一巴掌,這一巴掌可真的是薛寒江卯足了全身力氣,真材實料、童叟無欺的一巴掌。薛明祖的鼻血本來已經將將止住了,卻又被他老子這一巴掌給抽得狂湧出來,模樣極其淒慘。

    薛寒江抽了一巴掌還不干休,手指著薛明祖喝罵道:「你這個小王八羔子,到處惹是生非不說,還學會了惡人先告狀,害得我差點上了你的當。我說你這麼大一個人了,編排瞎話誣告你飛揚弟弟虧心不虧心啊?你還留在這裡給丟人現眼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滾回家裡去?」

    跟著上去一腳,就把薛明祖踹了出去。那幾個跟著薛明祖一起進來的狐朋狗友也沒有膽子再留下來,都跟著薛明祖灰溜溜地離去。

    如果是換一個時間,縱使薛寒江再狡猾,包飛揚也沒有理由讓薛明祖如此簡單就過關的。但是現在,既然是伯父包國強的接風宴,包飛揚總不能讓這場鬧劇繼續下去。不管他心中對薛寒江父子如何不認可,眼下薛寒江這種處理方式也算是把這件事情告一段落。

    至於薛氏父子,來日方長。總有他們犯到自己手裡的時候,到時候包飛揚再痛痛快快地收拾他們不晚。

    趕走了薛明祖,薛寒江又老著臉皮走上來對包飛揚說道:「飛揚,不要生我的氣,剛才呢,我也是一時大意,上了明祖這個小王八羔子的當,我回去肯定會好好收拾他的!你是個有素質的年輕人,就別和我這個老糊塗計較了啊!」

    這又見了薛寒江的老奸巨猾之處,他沒有和李逸風、閆紅發寒暄,而直取包飛揚,就是他已經感受出來李逸風閆紅發等人堅決維護包飛揚的態度,知道自己如果搞不定包飛揚,李逸風閆紅發還有那個方學文,都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縱使他是包國強的大舅子,也不敢一下子把替包國強扳倒路忠誠的幾大功臣集體得罪啊!

    「呵呵,」包飛揚笑了起來,一語雙關地說道:「薛伯父,犯了糊塗不要緊,總有明白過來的時候。就怕站錯的地方,那才是要命的呢!」

    說完包飛揚也不管薛寒江領會沒有領會到他話背後的意思,只是徑直拉著李逸風方學文的手寒暄起來:「李叔叔、方叔叔,還有梅哥、芳姐,你們這兩天在裡面吃了不少苦頭吧?因為擔心案情洩密的原因,趙主任那邊也無法先去救你們。」

    「還好,我們還沒吃多少苦。」李逸風和方學文都笑了起來,指著閆紅發說道:「倒是小閆被市政府辦公廳紀檢組弄過去,吃了不少苦頭啊!」

    包飛揚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閆紅發也沒有逃過路忠誠的毒手,也被人抓了去。想來那些人為了從閆紅發嘴裡套出包國強的秘密,肯定是用了百般手段去折磨閆紅發吧?從這一點上來說,閆紅發吃的苦頭,肯定要遠遠大於李逸風方學文他們。怪不得僅僅一天多時間不見,閆紅發看起來好像就瘦了一圈一樣。

    「呵呵,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一次憶苦思甜唄。」閆紅發淡定地一笑,「反正時間短,我還扛得住!」

    正在說著,又有兩人走了進來,正是包飛揚的父母包國勝和周曉芳。他倆看到包飛揚在場,很是意外。包國勝依舊是一臉嚴肅,瞪了包飛揚一眼,還沒有開口。旁邊的周曉芳怕丈夫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就搶先開口了。

    「飛揚,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周曉芳笑著埋怨道,「你伯父打電話說讓你跟我們一起過來,我們到處找你找不到,卻不想你可倒好,自己先跑這裡來了。」

    這時,周曉芳忽然間瞥見了躲在角落裡的孟爽,驚喜地叫道:「這不是飛揚的那個,叫……叫孟爽來著的同學嗎?跟飛揚一起來的吧?一段時間沒見,又長俊俏了,快來阿姨跟前,讓阿姨好倒好看看。」

    孟爽自從方學文李逸風他們出現後,就有意拉開和包飛揚的距離,待到看到包國勝出現,更是往旁邊退好幾步,生怕被包國勝這個老古板看到後解釋不清楚。可是沒有想到,最後卻被周曉芳給發現了。這下可糟糕了,飛揚的父親本來就不喜歡自己,這次又被他撞到自己和飛揚在一起,恐怕對自己的印象會更差吧?

    「阿姨。」孟爽怯生生地走出兩步,俏臉漲得通紅,低頭絞著白嫩的手指,眼睛都不敢往包國勝那邊瞟一下,彷彿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果然,包國勝看到孟爽之後,本來已經非常嚴肅的面孔就更像刷了一層冰似的,他狠狠地瞪了包飛揚一眼,心中暗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爭氣?不專心學業,非要和女生勾勾搭搭?你一個娃子急什麼急?就算熬到六月底大學畢業,也不過剛剛十九歲出頭,是不是?就不能聽你老子一句話,安安心心讀完大學,非要在這大學畢業前兩三個月內,交一個女朋友來?

    老東西!

    周曉芳瞪了包國勝一眼,心中暗罵了一句。孟爽這丫頭一表人才,要長相有長相,要素質有素質,更難得還一直對咱們家飛揚這麼好,這樣好的媳婦兒,可是天底下打著燈籠都難找。你這個老古板非要棒打鴛鴦,把他們倆拆散不成?到時候這麼好的兒媳婦被別人搶了去,你這個老東西哭都找不到地方。

    「跟著飛揚一起來的吧?」周曉芳把孟爽拉到身邊,越看越是喜歡,恨不能包飛揚馬上長到二十三歲的合法婚齡,把這個好兒媳立刻娶回家來。她拉著孟爽的手說道:「待會兒啊,就和阿姨坐在一起,陪著阿姨說說話,好不好啊?」

    「媽,你搗什麼亂?」

    孟爽那邊還沒點頭答應,包飛揚一把把她從周曉芳手中搶走。

    「我好不容易請孟爽出來吃一頓飯,想和她好好說說話,你摻乎進來幹嗎?想和孟爽說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包飛揚話說得理直氣壯,根本不在意包國勝站在一旁用刀子一般的眼神在剜他。上一世的時候,因為老爸的緣故,他已經錯過了孟爽一次。這一世,他可不能再聽由老爸擺佈。他既然拯救了家族的命運,那麼他自己的愛情命運也應該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

    看著包國勝想要發怒,李逸風趕緊哈哈一笑,上前拉著包國勝的手,說道:「包教授,好久不見,今天咱兄弟可要好好敘敘舊。」連拖帶拽地把包國勝拉走了。

    包國勝心中既是再有不甘,也不得不被李逸風給拉去。李逸風在危急關頭,能夠毫不猶豫地信任包飛揚,冒著極大的風險率領手下和包飛揚一起挖掘到路忠誠的罪證,使包國強重新奪回市長的位置。且不說他對包國強立下的大功,但是他這份有情義敢擔當的性格,包國勝就打心眼裡裡喜歡,怎麼樣也得給李逸風幾分面子。

    隨著更多的人湧進來,空曠的中餐廳逐漸被填滿。包飛揚在一旁看著,發現多數人都不認識。倒是閆紅發小聲向他解釋,說今天到場的人中,除了薛寒江和包國勝兩家親屬之外,其餘的人都是包國強的老部下。

    就在這時,閆紅發腰間的傳呼機響了起來,他取下來一看,說道:「市長馬上就要到了,我下去迎接一下。」

    李逸風方學文一聽,也要跟著下去迎接。閆紅發連忙阻攔住了,連連衝他們打拱道:「李局、方隊,你們就饒了我吧。如果市長看到你們幾位大功臣跟我一起下去接他,非把我的骨頭給拆了不可。」

    「快滾吧!」李逸風見閆紅發再裝可憐,不由得笑罵,「我們是功臣,你小子難道就不是功臣了?為什麼你能去接,我們就不能去接呢?」

    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著包飛揚,跟著閆紅發就往下走。

    包飛揚內心砰砰地跳著,他終於要見到威嚴剛毅的伯父了,也不知道對他的這一番作為,伯父究竟會做如何評價。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6
第六十五章 不言

     包國強在秘書周書剛的引領下,緩緩地步入國際飯店大廳。跟在他身旁的,除了老伴兒薛寒梅外,就是包文婕、包文芳這一對雙胞胎丫頭。

    對於老部下們出面張羅在國際飯店舉辦的這次接風宴會,就包國強內心來說,是非常不讚成的。如果按照他以前低調簡樸的做事風格,即使要擺接風宴會,也就是在自家裡,叫上幾個心腹部下和關係近一些的親朋好友,小範圍裡聚一下,也就行了,絕對是不願意到國際飯店如此奢華的地方搞如此大規模的一個接風宴會。

    可是鑑於此次的市長候選人之爭的風波,讓包國強知道,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也不能一味的低調。否則,在某些人眼裡,低調就變成了軟弱可欺的代名詞,他們時時刻刻都想衝上來踩上一腳,咬上一口。

    就拿這次的事件來說,包國強前面為什麼會被丟掉市長候選人的資格?從表面上看,是路忠誠的陰謀起了作用,可是如果沒有某些中江省中天市的老領導在一旁推波助瀾說了包國強不少負面意見,中江省委又怎麼可能為了求穩做出臨陣換將的決定呢?這些個老領導老幹部之所以敢昧著良心說話,除了包國強在中天市重大工程項目招標的過程中得罪過他們的因素之外,是不是還與包國強老實低調的作風有關?

    為什麼有句世俗的老話,叫做「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呢?說白了,還不是因為君子好欺負,得罪了就得罪了,沒有任何風險。而小人則不同,往往是睚眥必報,要想得罪小人,就必須要考慮怎麼應對來自小人的報復。所以官場上也同樣,老實低調的幹部常常受人欺負,而飛揚跋扈的官員則往往無人敢惹。包國強自身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次教訓太深刻了,以至於包國強現在回憶起來,還心有餘悸。他本來以為,和路忠誠政治鬥爭失敗的結果,最多就是被邊緣化,踢到人大政協去養老。卻沒有想到,路忠誠分明是想要置他於死地。李逸風和方學文被抓,還可以說是因為他們去蒐集路忠誠的證據,路忠誠被迫做出了反擊,可是閆紅發為什麼會被抓呢?他可沒有參與到李逸風和方學文的行動中去吧?小閆被抓,只能說明一點,路忠誠就是準備對他包國強下死手,所以才會對他的司機閆紅發動手。如果不是自己侄子包飛揚機靈一點,見機得快,提前一步拿到了路忠誠涉嫌受賄的證據,恐怕閆紅發早就被屈打成招,交代出很多他包國強「貪污」的證據吧?

    所以,這次包國強從島國回來,重新站在中天市政治舞台的中央之後,就決定有必要修正一下自己以前做事的風格。樸實低調的作風是肯定還要保持的,這幾十年養成的老習慣不是說改掉就能改掉的。可是在樸實低調的基調上面,某些時候也需要高調一些,必要的時候,也得亮一亮獠牙,讓那些欺軟怕硬的傢伙知道,要想整他包國強,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不僅僅是為了保護包國強自己,也是為了保護對他忠心耿耿的那些手下。他包國強在官場上摸打滾爬這麼多年,如果連自己忠心屬下都保護不了,那豈不是成了大笑話?

    正是基於這種考慮,包國強才會一改自己的秉性,同意老部下們在這個特殊的時刻,選擇國際飯店為他舉辦一場接風宴會。他選擇以這種高調的方式警告中天市前面那些對他下過黑手的老幹部,他包國強強勢回歸到了中天市政治舞台的中心,你們如果再想搞什麼小動作,就必須考慮一下會有什麼後果!

    包國強正在沉吟著,就看見從電梯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李逸風和閆紅發。他們一左一右夾著一個挺拔帥氣的年輕人,可不正是自己的侄子包飛揚嗎?呵呵,這個臭小子,幾天不見,似乎又長高了點呢!

    李逸風倒沒有想到,包國強來的這麼快,就站在電梯外邊,一時間連忙鬆開包飛揚的手,笑著招呼道:「市長好!」又說道:「您來得好快,本來我們還到門口迎接你呢!」

    「老李,你和我還客氣什麼?」包國強一笑,旋即又把臉一繃,對閆紅發說道:「紅發,我不是對你交代過,讓李局他們在上面等嗎?你幹嘛又讓他們下來了?」

    「市長,這可不能怪我。李局和方隊執意要下來,我這個小身板可攔不住。」閆紅發撞天叫起屈來。

    「得!」包國強笑了起來,用手指虛點著閆紅發,對周書剛說道:「書剛你看,紅發越來越不像樣子了。我這邊還沒批評他兩句呢,他就叫起屈來。」

    周書剛知道市長一貫很嚴肅,很少這樣與部下開玩笑,顯然今日心情不錯,於是就笑著附和道:「市長您真是目光如炬,要說也是,咱們才離開多少天,紅發就學會了撒嬌的臭毛病?」

    一時間大家都笑了起來,連薛寒梅也在一旁白了周書剛一眼,笑罵他貧嘴。

    罵過周書剛,薛寒梅目光就落在包飛揚身上,親切地拉著他的手埋怨道:「飛揚,你這孩子天天說想你伯父,怎麼你伯父回來了,卻一句話都不說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薛寒梅內心很是緊張。她現在知道,包飛揚可是扳倒路忠誠使丈夫官復原職的最大功臣。一個還在讀書的孩子家,冒著那麼大風險,站出來和路忠誠這個市委副書記斗,又想出那麼多絕妙的主意,解決了一個又一個難題,最後拿到路忠誠的證據送到中J委專案組,而自己不但誤會了他,罵他是白眼狼,而且還打電話到包國勝家裡,把他們夫婦好生數落了一頓。這點事情就是放在一個成年人身上,氣量稍微小一點都承受不住,更何況包飛揚還是一個學生呢?因此,薛寒梅非常擔心包飛揚不肯原諒她,給她臉色看。雖然說也算她咎由自取,她這個做伯母的臉面還真不知道往哪裡擱。

    顯然,丈夫包國強和秘書周書剛都知道她的顧慮,也實在難為了包國強,以他嚴肅樸實的作風,竟然也會故意插科打諢開著玩笑,目的還不是怕氣氛太尷尬,她不好開口嗎?

    包飛揚自然不會那麼小肚雞腸,雖然說薛寒江父子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但是上一世的時候,伯母薛寒梅為了伯父可是吃盡了苦頭,甚至怒闖市長辦公室和路忠誠叫板,在自己父母都過世後,對自己也是百般照顧,每年都要到粵海去看自己好幾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說是包飛揚的半個母親。包飛揚又豈能因為一點點小誤會,就和薛寒梅過不去呢?更何況薛寒梅雖然沒有直接開口向他道歉,但是話裡話外都在曲意討好他,這未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道歉啊!

    「伯母,你們長輩們沒有說完話,我這個做晚輩的,哪能隨便插口呢?」包飛揚用懇切而又不失尊重的語調回答道。

    以一個女性的敏感,薛寒梅自然能夠感受地出,包飛揚對她完全沒有絲毫芥蒂,心內就更是愧疚,拉著包飛揚的手更是不肯放開,嘴裡感嘆道:「哎,到底是國勝教育出來的孩子,就是這麼講規矩!回頭啊,把你兩個姐姐也送到你家,讓你爸爸好好幫我教育教育!」

    包文婕和包文芳在一旁聽著就不樂意了。

    「媽!你說你的,好好地幹嘛又扯到我們身上!」

    「扯到你們身上不行啊?臭丫頭,還學會跟你媽頂嘴了!」包國強板著臉訓了包文婕包文芳一句,伸手拉著包飛揚另一隻手道:「走,咱們上樓去,別讓客人們都等急了。」

    從看到包飛揚到現在,包國強一句話都沒有和包飛揚說,但是這麼一個簡單地動作,卻把他的內心世界完全暴露了出來。

    作為包國強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周書剛和閆紅發不由自主地碰了一個眼神。以後在市長家裡,恐怕包文婕包文穎兩姐妹都趕不上包飛揚有地位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7
第六十六章 開竅

     來到頂樓,包國強和薛寒梅牽著包飛揚的手邁出電梯,老部下們早已經得到消息,都簇擁在外面恭候著他們。看見包國強和薛寒梅出來,他們紛紛露出燦爛地笑容,熱情地向包國強夫婦問好。

    包國強微笑著點頭,目光卻在人群中逡巡著,終於發現,躲著在人群最外面的包國勝兩夫妻的身影。

    包國強就拉著包飛揚,目光注視著包國勝周曉芳,大步向他們走去。擋在前面的人群,自覺地閃到兩旁,讓開一條筆直的道路。薛寒梅自然是緊緊跟隨。

    包國強走到包國勝跟前,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凝視了包國勝足足有一分鐘,這才伸出大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包國勝棱角方正的肩膀,感慨道:「國勝啊,你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一雙眼睛中已經騰起一片霧氣。

    「國強,看你這話說的怎麼跟外人一樣!」薛寒梅瞥了包國強一眼,不滿地說道:「國勝的兒子,還不就是咱們的兒子嗎?你說是吧曉芳?」她最後一句話,卻是對周曉芳說的。

    「嫂子說的對,飛揚是我們的兒子,也是你們的兒子。」

    周曉芳不得不承認,薛寒梅舉動漂亮!不但輕而易舉地化解掉前面因為誤會而產生的芥蒂,而且迅速地把兩家的關係更拉近了一步。當著包國強這麼多老部下說這一句話,無疑是確立包飛揚地位的一種宣言,這可遠遠比一句正兒八經的道歉來得更為實在。以後這些人再看到包飛揚,縱使不會真的把包飛揚當成包國強的親兒子,但是也絕對不敢把包飛揚當做包國強一個普通的子侄看待。

    「是啊,飛揚也是咱們的兒子!」包國強暢懷地笑了起來,伸手摸了一下包飛揚的腦袋,說道:「能養這麼一個兒子,真是咱們老包家的福氣。」

    「大哥,這臭小子不過運氣好,膽子大,誤打誤撞幹了一些事罷了。」包國勝瞪了包飛揚一眼,說道,「可經不得你這樣誇。你看看,這個臭小子尾巴,現在就要翹到天上去了!」

    包飛揚連忙垂下眼簾,心中腹誹道:老爸,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沒成色麼?不就是約孟爽出來吃頓飯被你老人家撞到了麼?值得你記掛到現在?

    李逸風見包國勝又要出來唱黑臉,連忙站出來打哈哈,笑著對包國強說道:「市長,等了這麼久,我老李的肚子可是有點餓了。咱們是不是先開席,邊吃邊說?」

    「好好,大家都入席,咱們邊吃邊說。」包國強揮了揮手,讓大傢伙跟著都進去了。

    薛寒江陰著臉跟著眾人一起走進中心餐廳,心中嫉恨的幾乎要發狂了!本來這一切都是明祖的,可是卻被包飛揚這小王八羔子搶了去。以後包家的資源如果都傾斜到這個小王八羔子身上,明祖豈不是只能吃到一些殘羹剩餚?

    安排座位的時候,李逸風方學文是扳倒路忠誠的兩大功臣,肯定是要跟包國強坐在一桌的。包國勝夫婦就更不用說,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他們都有資格和包國強同席。當然,既然他們都坐在主桌了,出於平衡的考慮,薛寒江自然也在主桌混得一席資格。至於其他幾個,也都是包國強倚重的部下,雖然說在這次事件中,他們沒有出什麼力,但是包國強在當選市長後要想有一番作為,也離不開這些部下們的幫襯。打天下的功臣固然非常重要,但是坐天下的人才也不能或缺。

    至於說閆紅發、梅立峰、蔣亞芳三個,在這次事件中也是立下大功的功臣,按照包國強的意思,也是要請他們在主桌入座的,可是他們三個自然不會這麼沒有眼力見兒,真的去和主桌的那些領導們坐在一起。其實位置坐在哪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領導心中有沒有你這個人的位置。

    當然,還有扳倒路忠誠的最大功臣包飛揚同學,不管他怎麼推辭,薛寒梅都硬要把他安排在自己的身邊就坐。最後包飛揚無奈,只好指了指旁邊和梅立峰、蔣亞芳坐在一桌的孟爽,小聲說道自己要陪同學。薛寒梅往孟爽那邊看了好幾眼,頓時眉開眼笑,嘴裡埋怨著包飛揚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訴她這個伯母說一聲,手上卻放包飛揚去了。

    見包飛揚賊笑著溜了到這桌上來,孟爽偷偷掐了包飛揚一下,小聲逼問道:「賊眉鼠眼地笑個什麼?老實交代,是不是跟你伯母說了我什麼壞話?剛才你一直往這邊指來著。」

    「天地良心。」包飛揚忍受著大臂內側傳來的又疼又麻的感覺,說,「我可是一直在說你好話來著。說你是咱們中天工大的校花,我費了好大力氣,才騙上手的。」

    「呸!」孟爽啐了包飛揚一口,臉上飛上兩朵紅雲,嬌豔欲滴,「真不要臉,就整天就知道亂講!哪個被你騙上手了?」

    梅立峰和閆紅發經過這一波折之後,兩個人自然也成了鐵哥們。在一旁一邊抽菸一邊擠眉弄眼。飛揚兄弟不僅破案的手段牛,這泡妞的手段也牛啊!他們兩個雖然都是老鳥,但是自問哄女孩子開心的手段,可是遠遠還不如眼前這位十八九的小老弟啊!

    周書剛在旁邊看著就心中暗自思忖,雖然這次他跟著市長到島國去,錯過了立功的好機會。但是還是要想辦法和這幾個功臣搞好關係,想辦法融入他們的小團體,如果被孤立在外邊,估計自己在市長身邊也幹不長了。

    說話間酒宴就開始了。包國強讓服務員斟滿酒之後,招手把坐在旁邊桌上的梅立峰、蔣亞芳兩個人都叫過來,讓他們和李逸風、方學文兩個人站在一起,然後端起酒杯站了起來:「老李、老方,還有小梅、小蔣,咱們什麼都不說了,我回國這第一杯酒,就先敬你們!咱們幹了它!」

    說著沖李逸風四人舉了舉杯,一仰脖子,一大杯白酒一飲而盡。

    李逸風、方學文還有梅立峰和蔣亞芳都呆住了,他們都知道包國強是一個極重情義的人,但是還是沒有想到,包國強會在這麼一個隆重的場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第一杯酒敬給他們,一時間想阻攔也來不及了,包國強那一大杯酒已經下肚,四個人只有手忙腳亂地把自己杯中酒喝完。他們心中的那份感動,自然是不用提了。他娘的,不管前面吃了什麼苦,單就是為了這一刻,也完全值得了!

    宴會場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看向李逸風、方學文四人的眼神跟剛才完全都不一樣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李逸風方學文他們這四個人在包國強心目中的地位。中天市長是副省級幹部,包國強今年才四十七歲,就算是干到六十歲退休,也至少還可以干十三年。十三年時間,足夠包國強再邁上一個台階,走上正省部級領導崗位。從這一點上來說,就憑李逸風和方學文等人在包國強心目中的地位,只要他們以後不犯立場上的錯誤,以後留給他們的必將是一條飛黃騰達的青雲大道。

    閆紅發笑嘻嘻地坐在那裡,看著包國強敬李逸風他們酒。作為包國強的司機,縱使他也是功臣之一,包國強也不可能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把他也請過去敬酒。不過這樣也好,以包市長重情義的性格,他面子上少了一點榮光,但是私底下的實惠恐怕會更多吧?

    放梅立峰和蔣亞芳回到旁邊的桌子上,包國強拉著薛寒梅站了起來,兩個人手裡都端著酒杯,對身旁的包國勝夫婦說道:「國勝、曉芳,咱們自己人,就更不用說什麼了。這第二杯酒啊,咱們一起幹吧!」

    包國勝剛想推辭,卻被周曉芳踩一下腳尖:老東西,你以為哥嫂是敬咱們兩個啊?你包國勝的臉有那麼大嗎?這其實是在敬咱們兒子,咱倆啊,都是沾了兒子的光!

    這兩杯酒喝完,宴會這才算是進入了正題,老部下們紛紛端著酒杯過來向包國強敬酒,慶賀包國強勝利榮歸,重新成為市府的一號領導。

    趁著一群人圍著包國強的時候,薛寒梅來到旁邊包飛揚的桌子上,拉著孟爽的手笑吟吟地說道:「你就是孟爽的同學吧?我是飛揚的伯母。」

    「伯母,您好!」孟爽落落大方的喊道。

    「好,好!」薛寒梅連連點頭,跟周曉芳一樣,對眼前這個俊俏丫頭是越看越喜歡,她伸手把脖子上帶的一塊翡翠玉墜接下來,塞到孟爽手裡,笑著說道:「初次見面,伯母也沒有來得及準備什麼。這一塊翡翠玉墜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也跟著我十幾年。今天就送給你,算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孟爽沒有想到薛寒梅會送她禮物,雖然她不懂什麼翡翠,但是這塊玉墜通體碧綠,晶瑩剔透的,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一時間不由得慌了神,忙一個勁兒的推辭。

    包飛揚心中暗笑,伯母也真是的,比老媽還性急,第一次和孟爽見面,就送她這麼貴重的禮物,這明明就是把孟爽當親媳婦兒看待嘛!幸虧老爸那桌人多,看不到這裡,否則他老人家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模樣呢!

    「孟爽,既然是我伯母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包飛揚笑吟吟地開口道,「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以後多孝敬我伯母就是。」

    孟爽俏臉剎那間又變得嫣紅起來。多孝敬他伯父,飛揚這話豈不是在暗自,自己以後就是他、他老……婆麼?

    這臭木頭,原來呆頭呆腦的不解風情,怎麼忽然間變得如此油嘴滑舌起來?難道說是他的木頭腦殼子被那汽車一撞,撞開了竅不成?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7
第六十七章 工作問題

     包國強被緊急召回國內參加中天市長選舉,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雖然說今天人大臨時休會半天,但是他也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所以接風宴很快就結束了。事實上,包國強除了開頭喝的兩杯白酒之外,後面基本上就沒有喝什麼酒了。

    在眾人的簇擁下,包國強來到樓下,閆紅發早就從小車班值班司機那裡把車鑰匙要過來,把包國強的那輛黑色皇冠開了過來。

    周書剛上前打開車門,包國強邁步正要上車,卻忽然間停下腳步,扭頭對沖包飛揚招了招手,說道:「飛揚,坐我的車吧。」

    包飛揚看了看身旁的孟爽,正在猶豫,薛寒梅卻一把拉著孟爽的手,笑著說道:「飛揚,你就跟你伯父去吧。小爽這邊,由我負責把她送回去。」

    「是啊,揚子,你別管了,我倆陪著老媽一起,絕對安安全全地把孟爽給你送回去。」包文婕包文芳兩人也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說道。她們兩個人性格外向,一副大大咧咧的脾氣,也不知道給孟爽灌了什麼迷魂湯,才短短的一多會兒工夫,就和孟爽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包飛揚偷眼看了看在一旁板著臉的老爸,知道這時候如果自己要堅持和孟爽一起走,回去肯定會被老頭子執行家法。想到這裡,他明智地跟孟爽打了個招呼,又交待老爸老媽回去的路上多注意,這才小跑過去,上了包國強的三號專車。

    坐進了車裡,包飛揚已經預備好了回答包國強問話,卻沒想到包國強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包飛揚先是有點納悶,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閆紅發和周書剛也都在車內,伯父現在不想說話,應該是要問一些不想讓閆紅發和周書剛都知道的問題吧?

    車子很快就開進了市政府北院,停在最裡面市長樓前。包國強邁步下車,沖包飛揚揮了下手,示意他跟上。包飛揚也不敢出聲,跟著在包國強後面,來到了三樓西側的市長辦公室。

    「坐吧!」包國強指了指沙發,示意包飛揚坐下,周書剛手腳麻利地泡了兩杯茶水送上來,然後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把偌大的辦公室留給包國強包飛揚爺倆兒。

    「會抽菸嗎?」包國強摸出煙盒,磕出了一根菸,正欲給自己點上,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目光落在包飛揚右手食指和中指上,問包飛揚道。

    「會抽。」包飛揚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而且菸癮還不小。」

    「呵呵!」包國強笑了起來,先把自己嘴上的香菸點著,然後把打火機和煙盒合在一起扔給包飛揚,「自己抽!」

    包飛揚看包國強扔過來的只是一盒紅塔山,暗笑伯父真是小氣,上次自己還在他書房內踅摸到大半盒軟中華呢!

    包飛揚點著香菸,見包國強不開口,他也不亂問,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不疾不徐地陪著包國強抽著煙。

    一根香菸抽完,包國強看包飛揚依舊是一副安然若素的模樣,沒有絲毫不安,也沒有絲毫急躁,不由得暗自點頭。看來李逸風沒有絲毫誇張,自己這個侄子性子確實是夠沉穩,怪不得能夠臨危不懼,力挽狂瀾呢!如果不看他略帶稚氣的面容,但是看這副老神在在的神態做派,誰又能夠相信,這是一個才剛滿十九歲的年輕人呢?

    心中感慨了好一陣,包國強終於開了口。他神情鄭重地說道:「飛揚,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要不然啊,伯父還不知道被路忠誠坑成什麼模樣。」

    如果是別人,包飛揚肯定要說一些官話套話,經過上一世的歷練,這些東西他早就練得滾瓜爛熟,一張開嘴就能說出一大套。可是對著自己的伯父,這些話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他只有把心中最質樸的動機說出來:

    「一筆寫不出兩個包字。你是我伯父,我不幫你幫誰?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別人陷害!」

    「是啊,一筆寫不出兩個包字!」最質樸的語言也是最能打動人心的語言,包飛揚一句話就觸動了包國強內心最柔軟處。關鍵時刻,還是血濃於水的親情起了作用,換了一個人,誰肯冒這麼大風險去救他呢?

    停了好一陣子,包國強才又問道:「飛揚,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是路忠誠做下的,又怎麼想起向李逸風和小閆假傳我的命令,讓他們配合你去調查的?」

    包飛揚心中暗想,真正的考驗終於來了。伯父能夠坐到中天市代市長的位置上,人生經驗和歷練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之所以會被路忠誠暗算,不是因為他不夠聰明,而是因為他錯誤的估計了路忠誠人品的卑鄙程度,以為路忠誠還會在一定的規則內和他競爭,卻沒有想到路忠誠根本就是一個不講規則的人,為達目的竟然可以不擇手段。

    所以對包飛揚來說,他前面編造的謊言,或許可能騙過他老古板的父親,但是想要糊弄過包國強,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必須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把故事中所有漏洞都給圓上,才不會讓伯父起疑心。

    有的時候,這個先知先覺也不見的是一種優勢啊!

    包飛揚仔細回憶著自己剛開始跟閆紅發和李逸風編造的謊話,小心翼翼地按照原話說出,以免對不上號兩頭穿幫。

    「龔大力的事情,我是聽隔壁寢室一個紅星村的同學說起的……至於怎麼聯繫到路忠誠,這完全是我個人的推論。以龔大力的地位,絕對沒有膽子去調整一個市長,那麼背後就肯定另有其人。這個人是誰呢?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這件事情中獲利最大的人。那麼這件事情中誰獲利最大呢?顯然是路忠誠。」包飛揚說道,「這剛開始只是我個人的一種推測,沒有想到最後竟然誤打誤撞,證明我這個推測完全正確。」

    「既然是推測,那你怎麼敢向李逸風和閆紅發兩個人假傳我的命令呢?你就沒有考慮到,萬一你的推測錯誤了,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嗎?」包國強不動聲色地追問道。

    「想過!」包飛揚乾脆耍起了無賴,「但是再大的麻煩,也都比不上你不當市長的這個麻煩。」

    頓了一頓,他又向包國強解釋道:「我不止一次的聽我爸說起過您經世濟民的遠大抱負,而成為中天市長,無疑是你實踐自己政治抱負的最好機會,假如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你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登上這個舞台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應該拼一下。」

    「當然,這只是其一。」包飛揚繼續說道,「第二個理由,我是覺得,不管哪個隱藏的背後的人是誰,他既然不惜製造施工事故,以幾條人命為代價,也要趕你下台。以他這麼毒辣的行事作風,也絕對不會把你趕下台之後就心滿意足了,他肯定還有更惡劣更卑鄙的手段來對付你。我前面說了,一筆寫不出兩個包字。我怎麼可能任由這最壞的情況發生呢?無論有多大風險,我也得想辦法把他揪出來,阻止他繼續陷害你。」

    雖然這理由聽起來很牽強,但是包飛揚也想不出更完美的說辭了。反正不管伯父相信不相信他,也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深究下去。畢竟這件事情的結果是拿到了路忠誠的罪證,讓包國強重新回到了中天市政治舞台的中心。

    果然,包國強笑了起來。

    「行了,不和你說這個問題了。」他揮手說道,「不管你還隱瞞了什麼,但是勝利者是不該受到責備的。你是咱老包家的大功臣,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伯父,我只是走運而已,可不是什麼大功臣。」包飛揚這個時候哪裡不懂得要趕快低調些啊。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還是說說你的工作問題吧。」包國強目光灼灼地盯著包飛揚,「你馬上就要畢業了,對於工作問題,有什麼想法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7
第六十八章 副院長

     包飛揚倒是沒有想到包國強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原來呢,我倒是一心想搞我的硅酸鹽專業。不過經歷這件事情之後,我覺得從政或許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望著包國強:「唯一擔心的就是怕我爸不同意。」

    「從政?」包國強笑了一下,溫和地說道:「你考慮清楚了嗎?」

    「嗯!」包飛揚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考慮得非常清楚。」

    「那就不用擔心,你爸的工作,我來做!」

    包國強以前對包飛揚的工作問題還真沒有考慮太多,但是經過這一場彌天的大風波,讓包國強見識到包飛揚身上蘊藏的過人潛力。這樣的好苗子,如果放在政壇摔打摔打,用不了太長時間,就會成長為一個能力卓絕的官員,將來在政壇的成就,必定會遠遠超過他包國強。倘若是還讓他去鑽研什麼硅酸鹽專業,那真是有點暴殄天物了。倒不是說包國強對搞學術專業研究的有什麼偏見,只是他覺得,以包飛揚的能力和個性,更適合在政壇發展而已。

    此時見包飛揚有意從政,和包國強的設想不謀而合,包國強心中自然是非常開心,馬上拍胸脯把說服包國勝的任務應承下來。

    大方向定了,接下來就是細節了。

    「具體去向,你有沒有個什麼想法?」包國強又問道。

    「還沒有考慮好。」包飛揚說道,「不過,中J委趙根紅主任倒是說了,希望我能到中J委跟著她一起工作。」

    聽到這個消息,包國強不由得大吃一驚。趙根紅是何等人物?成長在紅色世家中,眼界肯定比完全靠自己打拚奮鬥到目前地位的包國強更要開闊。連她都看上了包飛揚,這更加說明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飛揚從政絕對比去搞專業技術更適合也更有前途。

    可是對於趙根紅想把包飛揚要到中J委,包國強卻又不同看法。相對來說,中J委是一個自成系統的機構,包飛揚一旦進去,除非有特別的機遇,否則很可能就要從事一輩子的紀檢工作。當然,以包飛揚在這次扳倒路忠誠過程中表現的機警與聰明,毫無疑問是可以成為一個非常優秀的紀檢幹部的。可是在包國強看來,以包飛揚如此全面和均衡的能力,顯然有更大機會成長為一個綜合型的領導幹部,主政一方顯然比單純地打擊貪污腐敗的違紀違法行為更能發揮包飛揚的能力和潛力。

    想了一想,包國強說道:「飛揚,到中J委去,好處就是你可以獲得一個相對比較高的起點。但是呢,也有弊端,由於紀檢工作的特殊性,和別的部門交流的機會也不會太多。假如你要去,思想上就必須做好長期在紀檢部門戰鬥的準備。這一點,你可要考慮清楚。」

    包飛揚想了一想,也確實如此。自己真是百密一疏,光考慮到中J委這樣中央機關工作的好處,忽略了紀檢系統人才流動面非常狹窄的特殊性。在某一段時間內研究如何打擊貪官懲治污吏,把那麼違法亂紀國法的犯罪人員繩之以法,確實是很有挑戰性。但是如果一輩子都在研究如何和貪官污吏作鬥爭,那包飛揚就需要慎重考慮考慮了。

    見包飛揚沉吟著不說話,包國強又笑了起來。

    「這個問題你不用急著回答我。現在才五月中旬,距離你畢業還有一個半月。」包國強說道,「你還有充足的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不管最後答案是什麼,只要是你自己的選擇,伯父都全力支持你!」

    這時周書剛敲門進來,小聲提醒包國強,市委臨時常委會議的時間快要到了,包國強該動身到市委小會議室去了。

    包國強就站起身來,拍了拍包飛揚的肩膀,說道:「回家慢慢考慮,有結果就告訴我。」然後讓閆紅發開車送包飛揚回去。

    包飛揚回到家,沒有看到包國強,就問周曉芳道:「老爸呢?」

    「到學校加班去了,說是有一個什麼設計方案,後天就要交上去。」

    包飛揚暗自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今天是躲過老爸這一關了。至於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真不行就儘量留在宿舍,少和老爸打照面就行。反正再過這一個半月,自己就畢業了,到時候老爸禁止戀愛的禁令自然無效了。

    周曉芳看見包飛揚的做派,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就笑著說道:「飛揚,你就別擔心了。在回來的時候,你伯母已經勸過你爸了。說當初你剛上大學的時候,禁止你談女朋友,是因為你年齡太小,才十五歲,怕你分辨不了是非。現在你都十九歲了,馬上就要參加工作的人了,再禁止你交女朋友,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老爸怎麼說?」包飛揚忙問道。

    「他什麼都沒有說。」

    「真的啊?」包飛揚樂得差點蹦起來。

    他自然知道老爸的性格,如果什麼都不說,那就是默許了。如果老爸不同意,那是肯定是要說出來的。

    太好了!包飛揚心中想道,他終於可以和孟爽正大光明的談一場戀愛了。上一世欠了她那麼多,這一世一定要好好補償補償。

    「瞧你的出息樣,這點事就把你美的。」周曉芳笑罵了一句,沖包飛揚努了努嘴,「你不是說有什麼事情和你姐姐商量嗎?她回來了,正在房裡看書呢!」

    「好來,我知道了!」

    包飛揚搬去了懸在心頭的一塊大石,心情大爽,哼著歌兒來到姐姐包文穎的房間。

    包文穎正趴在床上看書,看見包飛揚哼著小曲兒進來,笑著問道:「什麼事情把你臭美成這樣?」

    「好事,天大的好事。」

    看見包文穎,包飛揚眼睛就更是樂成一朵花。伯父的問題,戀愛的問題都解決了,現在要解決的就是他的發財大計了。他湊到包文穎跟前,壓低聲音問道:「老姐,你想不想讓姐夫升成副院長?」

    「什麼?」

    包文穎翻身坐了起來。

    和包飛揚一樣,她也是在戀愛問題上受到了家庭的阻撓。不過這次阻撓她的不是父親包國勝,而是母親周曉芳。原因呢,也很簡單,就是周曉芳嫌棄夏之行年齡太大。包文穎今年才二十四歲,夏之行都三十四歲了,整整比包文穎大了十歲。雖然夏之行是中天市人民醫院唯一一名臨床醫學博士,又掛著院長助理的頭銜,周曉芳還是不滿意。夏之行登門幾次,都被周曉芳轟了出去,最後一次夏之行登門的時候,周曉芳說,院長助理算什麼?想和我家丫頭處對象,你先當上副院長再說。

    這倒不是說周曉芳真的嫌棄夏之行職位低,她主要還是嫌棄夏之行年齡大,故意拿職位當做託詞而已。

    可是不管是託詞什麼的,夏之行也得先把副院長拿下來再說啊!正好今年有一個機會,市人民醫院要提拔一位副院長。上面考察的目標只有兩個,一個是院長助理夏之行,另外一個醫院後勤處處長。夏之行雖然能力強學歷高,但是缺點是年紀輕資歷淺。後勤處處長雖然只有大專學歷,但是確實市人民醫院的老資格了,雙方一時間就相持不下。本來如果夏之行這邊得到了周曉芳的認可的話,那麼就可以去向包國強說項一下。以包國強的愛才之心,只要打一個招呼,這個副院長的位置還不是十拿九穩?可是問題就在於,周曉芳根本不認可,包文穎又如何敢把夏之行帶到包國強那裡?

    現在聽包飛揚說有辦法讓夏之行當上副院長,包文穎當然是來了精神,問道:「什麼辦法?是不是去找伯父做工作?」

    包飛揚幫著伯父扳倒路忠誠的事情包文穎這時候也已經知道。在她想來,包飛揚既然替伯父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去讓伯父幫忙說一句話,伯父肯定不會拒絕。

    「嗨,找伯父走後門?」包飛揚用驚訝地目光望著包文穎,「老姐,我是那樣沒有素質的人嗎?」

    「去!說的你跟多好的人似的。」包文穎把手中的雜誌砸到包飛揚身上,「不找伯父幫忙,你還有什麼辦法?」

    「沒有辦法,我敢吹這個牛嗎?」包飛揚樂了起來,拿起雜誌一邊扇著風,一邊把包文穎往坑裡引,「你知道CT機嗎?」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2-10 00:3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8-2-8 22:17
第六十九章 總經理

     「在你眼裡姐難道就是個白痴,連CT機這東西都不知道?我剛買的,才看了幾頁,別給我弄皺了。」包文穎劈手奪過來包飛揚手中的雜誌,白了他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告訴你,你哥每天都會接到幾個電話,都是做CT檢查時不想排隊,讓你哥幫忙開一下後門,連他和我吃飯的時候都會接到要求照顧的傳呼。CT這玩意兒,我早就聽得耳朵裡快起繭子了!」

    「老姐你既然是連這個情況都知道,那就省得我多費口舌了。」包飛揚笑嘻嘻地說道,「其實想讓姐夫當上副院長,辦法很簡單,就是給醫院添置一台CT機就行了。」

    「去!你說的倒輕巧。你以為CT機是兒童玩具,十塊八塊錢就能買來?一台CT機,至少要上百萬呢!就是把你哥賣了,他也湊不來這個錢。」包文穎頓時大失所望,不想再搭理包飛揚,拿起手中的雜誌翻看起來。

    「姐,我是跟你說正經的,你沒事擺什麼臉啊!」包飛揚又把包文穎手中的雜誌搶了過來,正色說道:「CT機多少錢你別管,你先說說,如果給人民醫院添置一台CT機,姐夫能不能擊敗後勤處處長,坐上副院長的位置?」

    「這個啊,我哪知道。他們醫院的事情,我有怎麼說的清。」包文穎還是提不起興趣。不管包飛揚說得再一本正經,那CT機總是要真金白銀才能買回來吧?她聽夏之行說過,一台功能最簡單的顱腦CT機,價格都要百萬元左右,如果是功能更先進的能夠做全身掃瞄的第二代CT機,價格更是要高達三百多萬。如此龐大的數字,包文穎即使想一想就覺得可怕,更別說是真的去籌集這筆巨款了。

    「那你打電話問問姐夫啊!」包飛揚說道。這件事情包文穎不知道,包飛揚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根本不用打電話給夏之行他就可以給出一個完全肯定的答案。只要夏之行真的有辦法能給市人民醫院添置一台CT機,哪怕是只能做顱腦掃瞄的第一代CT機,肯定能坐上副院長的位置。

    原因很簡單,從八十年代開始,醫療系統就面臨著財政撥款不足的難題,大多數醫院都面臨著經費極度匱乏,經營舉步維艱的局面。以至於國家為了彌補對各級醫療機構財政投入的不足,不得不從去年開始推行一個舉措,就是允許醫院直接從藥品生產企業購進藥品,並賺取進貨價和批發價之間的差額,開啟了醫療系統以藥養醫的新局面。雖然說若干年以後,以藥養醫成為醫院最大的暴利來源,讓醫院不必再為經費發愁,醫生也成為一個人人都羨慕的黃金職業。可是在一九九二年這個時候,這個措施才剛剛開始施行,並沒有改變醫院醫療經費緊張的窘境。很多醫院為了購進先進一點的醫療設備,甚至需要發動全院所有員工進行集資。這種情況,對於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的簡直是無法想像。怎麼一向財大氣粗從來都不差錢的醫院,當初也會窘迫到那種程度?

    正因為缺錢,所以才會想盡一切辦法賺錢。很多醫院就是從這個年代開始,改革掉了醫院多年沿襲下來的大鍋飯制度,推行崗位目標責任制,端掉干多干少一個樣,幹好感懷一個樣,干與不干一個樣的大鍋飯,把平均分配改為以質定獎,以量定獎的獎罰分明的分配製度。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就是一切向錢看齊,一切向經濟效益看齊,誰能夠多給醫院掙錢,誰就是老大,誰就是功臣,誰就可以多拿獎金,誰就可以早得提拔!

    別的醫院這樣,中天市人民醫院也不例外,在上級財政撥款嚴重不足的情況下,還要解決要吃飯、要生存、要發展眼下最緊迫的三大問題,一切向錢看,一切向經濟效益看必然就是成為市人民醫院領導層共識。如果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夏之行能夠給醫院找到一條滾滾的創收財路,那麼即使後勤處處長資格再老,也必將在這次競爭中敗北。

    而在包飛揚看來,能夠給中天市人民醫院添置一台CT機,無疑是眼下中天市最便捷最快速也是最有效的創收之路。

    中江省有超過九千萬的人口,可是全省擁有CT機的卻只有省會中天市的三家醫院。正是基於如此龐大的醫療人口基數,中天市三家醫院的CT檢查才會出現人滿為患的局面,甚至要提前一兩個月預約,號販子也是趁機上下其手,大發其財。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市人民醫院能夠購進一台全身CT掃瞄儀,無疑就是購進了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醫院收費處的小姑娘,恐怕每天收錢都會收的手軟。

    至於說全身CT掃瞄儀那種昂貴的價格,對包飛揚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就是三百多萬嗎?去市造紙廠污水沉澱池弄十來噸固體廢渣也就夠了。

    當然,包飛揚也不會僅僅為了讓夏之行能夠當上副院長,就白白贈送給市人民醫院一台全身CT掃瞄儀,那不是缺心眼兒嗎?包飛揚所考慮的就是七八年後將會在醫療機構大行其道的收費分成模式。他出資購買一台全身CT掃瞄儀供人民醫院使用,然後把病人支付的CT掃瞄檢查費和醫院按照一定比例進行分成。這是一種三贏的新模式。醫院得到了實惠,包飛揚賺到了利潤,同時也極大的方便了病人,不用為做一個全身CT檢查要排一個月半個月的隊了。

    至於市人民院那邊會不會同意採取這種新模式,包飛揚一點都不擔心。那些領導們如果不是傻瓜,肯定會同意的。畢竟醫院需要付出的只是一點人力成本而已,而相應的獲得的經濟利益卻十分巨大。更別說添加全身CT掃瞄儀之後,可以使市人民醫院的硬件設備大大得躍進一個檔次,達到和省人民醫院並駕齊驅的地步,相當一批本來選擇到省人民醫院治療的病人會轉到市人民醫院進行治療,這也將是一筆巨大的收入,而且不用給包飛揚一分錢提成。

    可是包文穎卻根本不願意打這個電話。

    「八字沒一撇的事情,我打什麼電話啊?」她說道,「就是CT機真的能夠換來一個副院長,這錢從什麼地方來?還不是空歡喜一場。」

    「老姐,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包飛揚壓低聲音對包文穎說道,「我現在可是千萬富翁,買一台CT機算什麼?」

    「就你,還千萬富翁?」包文穎不屑地撇了撇嘴,「你發燒發到一千萬度我倒是還相信。」

    「嗨,你還不信。」包飛揚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一本存摺,翻開指給包文穎看,「你看看這是什麼?」

    「啊!」包文穎掃了一眼,不由得大驚神色,她剛要大叫出來,包飛揚那邊趕快用巴掌摀住她的嘴,「老姐,淡定,淡定!你大驚小怪幹什麼?如果讓老爸老媽知道,我豈不是慘了去?」

    包文穎被存摺上那一長串數字嚇得小心肝砰砰地亂跳,她拍著胸口喘了好一陣氣,情緒這才平靜下來。

    「飛揚,你跟姐說,這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包文穎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你不會是真的幹了什麼非法勾當了吧?」

    「老姐,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是想幹非法勾當,也得有那個本事啊?」包飛揚說道,「我是發現了一個陶瓷上的技術秘密,而這些錢來源全部都是正正當當,都靠這個技術秘密換來的。」

    「什麼技術秘密,這麼值錢?」包文穎半信半疑地望著包飛揚,顯然是不怎麼相信包飛揚的說辭。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我會原原本本地說給你聽,總之,這些錢都是我正正當當地賺來的。」包飛揚說道,「老姐你對我這麼好,我拿出一部分來幫助姐夫當上副院長,也是理所應當的。」

    「就算是你正當賺來的,這個錢啊,你哥也不能要。」包文穎堅決地搖了搖頭。如果包飛揚拿出個三兩千塊錢買一件禮物,她還可以心安理得地手下,低聲一次性拿出三百來萬,這實在是太驚人了,即使包飛揚是她親弟弟,她也承受不起。

    見包文穎終於被他引入了套裡,包飛揚不由得笑了起來。

    「老姐,這錢啊,也不是白給你的。」他笑眯眯地說道,「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開一家公司,希望你能夠從市供銷社辭職,到我的公司擔任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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