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8401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0章 抵達金陵

    馮瑩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從裡到外收拾了個透徹,別說多大罩杯了,連穿什麼內『褲』都不再是秘密。訪問:。

    到了凌晨天光開始放亮,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睜開眼睛回過神來的一刻,猛地一驚,睡意全無,上下檢查了一遍自己,確認沒有人動過,這才舒了口氣。

    神經放鬆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一輛房車裡。

    怎麼跑這輛車裡了?不是一輛邁巴赫嗎?

    馮瑩又有點害怕了。

    就在這時,躺著的薛郎也睜開了眼睛,瑩醒了,笑了笑說道:「馮大記者醒了,還不到地方呢。」

    「薛總……我……咱們怎麼在這裡?」

    馮瑩面沙發『床』一樣的座椅裡躺著的薛郎,一驚,有點語無倫次的問道。

    薛郎坐起身,掀開窗簾外面說道:「馮大記者,預計還要四個小時左右,坐轎車太累,就在服務區換的車,你真『迷』糊了,不長坐車跑遠途吧。」

    服務區……

    馮瑩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的確是下車換車了,只是當時很困,並沒有太留意。

    警惕『性』居然這麼低……

    馮瑩心裡猛然警醒。

    就算現如今的年輕人已經習慣婚前的『性』行為,甚至有的婚前沒談過戀愛的,找另一半都會被扣分,但她還是很保守的,家教的關係,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經歷。

    就算眼前這個年輕帥氣的大老闆,也不是她可以隨便脫掉衣『褲』獻身的。

    這是底線。

    警醒之餘,雙手下意識的抱在了『胸』前,想問去哪裡,但還是猶豫了下,放棄了。

    薛郎面天『色』已經放亮,放下窗簾回過頭來,沒管馮瑩有點戒備,起身穿上鞋子,收起『毛』毯說道:「馮大記者,趕時間,早餐就在車上對付吧。」

    馮瑩還沒有自後怕中完全恢復,聞言一邊騙『腿』穿鞋一邊說道:「不吃也沒關係,採訪有時候一天都撈不著吃飯呢,不要緊的。」

    薛郎笑了笑,沒再探討這事,起身來到灶台,,拉開冰箱瞅了眼,隨即拿出裡面的食材開始忙碌。

    馮瑩起身收拾了『床』鋪,按著之前郎收拾的程序將『毛』毯收起,隨時好奇的打量這輛居然有兩個可以躺著睡人座椅的車。

    但有儲物櫃,還有座椅,廚具冰箱,還有液晶電視,馮瑩按耐不住震撼。

    這就是房車……

    對於有錢人的奢華,她這會才有了概念。

    她哪裡知道,這不過是薛郎借用的,那輛福特e350是陸錦的專車,長途跋涉要不是考慮帶著她,薛郎他們就開著路虎什麼的了,哪用得著這麼豪華的房車。

    這是顧海『波』的老爹,顧少堂買的,其實就是為了帶著小三小四野外『洞』房的,即安全,又舒適,不怕『偷』拍,也留不下開房記錄。

    金騰在羅列繳獲的所有豪車時,單獨留除了一部分薛郎能需要的,暫時沒有加入對外拍賣的清單,到時候賣給薛郎就是了。

    不過,薛郎就算幾十萬就能買下這大幾百萬的車,他也不願意掏錢,暫時借用,就是不提付款的事。

    薛郎熟練而快捷的忙碌,微『波』爐,灶台全上,難得體驗一回說走就走的旅途中做飯的趕腳。

    忙碌的空閒,瑩進大觀園一樣在平穩行駛的車裡東,遂扭頭說道:「馮大記者,那邊是洗手間,洗漱收拾下,二十分鐘飯就好了。」

    「好。」

    馮瑩答應著,郎指的的位置,邊走邊感嘆。

    有錢人真會生活……

    當她手間裡不但有馬桶,連洗澡都可以的時候,著實再次震驚了下。

    這真是房車,啥都不缺。

    確認『門』關閉安全,她也沒敢洗澡,只是快速的收拾整理內務,簡單的化妝。

    等她收拾利索出來的時候,薛郎剛好端著做好的披薩離開灶台,走出浴室的自己。

    在這吃嗎……

    馮瑩身後,順手就拉開了航空布簾。

    一拉開,她忙又合上了,心臟不爭氣的噗通通加速,裡面居然是一張雙人『床』。

    薛郎腳步頓了下,笑著說道:「過來幫忙收拾,我給前面送點早餐。」

    說著,端著披薩拐了過去,在馮瑩臉紅的注視下走到前面,拉開航空布簾,將手裡的披薩和牛『奶』遞給了副駕的張明。

    張明一邊接過一邊笑著說道:「薛總辛苦了,只是這洋玩意沒有小籠包鹹菜米粥吃著舒服。」

    薛郎笑了笑,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窮肚子,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路途中對付吧。」

    馮瑩沒想到昨天酷酷的保鏢,今天居然跟總裁這麼隨意,但也沒太在意,來到灶台,端起已經做好的披薩,面包培根烤『肉』牛『奶』這些食『欲』,味道也蠻香的食物,在薛郎回身指了指餐桌時,端了兩大盤走向了餐桌。

    薛郎也一樣樣的將果醬之類的東西拿到餐桌,笑著說道:「馮大記者,除了披薩部分的食材外,剩餘的都是清源有限公司自己產出的,絕對綠『色』食品。」

    馮瑩拿起一角披薩剛要咬,聞言吃驚的問道:「薛總,你們還自己種植養殖?」

    薛郎拿起片面包,邊往裡放培根邊說道:「嗯,我們在公司起步的基地有蔬菜種植,水產養殖,家禽家畜的養殖,連麵粉大米都是無公害的綠『色』食品。」

    夾好面包咬了口,繼續說道:「『雞』鴨豬牛羊,魚類,蔬菜,全部都是有機種植養殖。」

    「真的啊!」

    馮瑩手裡的披薩,又盤子裡的培根和蔬菜,有心要換一換,又不好意思放下。

    薛郎笑了笑沒管她,邊吃邊說道:「對了馮大記者,此行是絕對保密,所以,在採訪結束之前,你不能跟家裡聯絡。」

    「行!」

    馮瑩滿腦子都是要品嚐有機食品的念頭,大口的咬了口披薩,要先干掉披薩再嘗嘗面包培根烤『肉』。

    薛郎笑了:「馮大記者,別擔心長『肉』,早餐多吃點,吃好點沒關係的,只要以後晚上別吃『肉』,別吃飽,體型不會有大變化。」

    「嗯……」

    馮瑩奮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幾口吞下那一角披薩,抄起面包片夾上了培根。

    感情也是個吃貨……

    瑩的狀態,薛郎暗自搖頭,感覺即便是『女』孩子,也擋不住美食的『誘』『惑』。

    但他能理解,現如今的飲食已經是化工添加劑的天下,什麼致癌,危害健康,又有多少做飲食的在意?而吃的人,當然還是希望能減少病從口入的幾率,多吃些健康的食品,只是普通城裡人找不到罷了。

    馮瑩夾好面包片,這一口下去,從沒有過的香味立時充斥滿口,胃口跟著都大開的趕腳。

    大口的吃著,感受著那濃郁的『肉』香刺『激』味蕾,馮瑩邊吃邊問道:「薛總,你搞這些副食是要進軍國內蔬菜『肉』類市場,高菜籃子工程嗎?」

    薛郎夾起烤『肉』放進面包裡,搖了搖頭說道:「不做,也做不了,在現如今的大環境裡,我的能力達不到影響整個市場。」

    「那你……」

    馮瑩頓了下,又咬了一口,覺得奇怪,也沒再追問。

    薛郎邊吃邊說道:「我改變不了大環境,改變我的職工還是能做到,這些,都只供應我廠裡的工人,包括松江,都是專車每天運輸,保證新鮮,連我廠裡的職工家屬,也可以享受到,只要去我們不對外的職工超市購買即可,價格略低於市場普通品類。」

    他們真幸福……

    馮瑩真的羨慕這些普通職工。這可是大餐桌都少有的待遇啊!

    別說她們城市裡的打工一族吃不到,就算一般的公務猿也估計最多偶爾一頓,還不敢保證是不是掛羊頭賣狗『肉』。而他們普通職工,連帶家屬都天天吃這有機食品,綠『色』蔬菜,簡直就是皇帝一樣的待遇啊!

    至於這些到底能不能達到有機食品的標準,達到綠『色』環保的準繩,她一點不懷疑,因為這『肉』入口的香味是她絕對沒有品嚐過的,真香!

    況且,眼前這個比自己歲數還小的成功小男人,斷然前不會糊『弄』,也他有必要胡吹。

    馮瑩一邊咀嚼著,一邊震撼著,一邊羨慕著,一邊自言自語著:「要是爸媽的麵館用上這些食材,生意肯定好……」

    薛郎沒接茬,這事現在還不好說,要是馮瑩跟大野平有關聯,別說提供蔬菜『肉』類的供應了,就算她父母,親朋都要過一遍篩子,一個人賣國的,身邊的人豈能輕易排除?

    這頓飯吃的很愜意,在平穩行駛的車裡像餐廳裡一樣用餐,別說馮瑩,就連薛郎也是第一次。

    有了一個感興趣的話題,馮瑩在幫忙收拾利索後,開始詢問薛郎養殖場,種植基地的規模,並不斷的記錄。

    薛郎有興趣,乾脆拿過艾派德,一張張『精』美的圖片不斷閃動中,開始介紹他的產業帝國。

    當然,他的產業在全國絕對排不上什麼名次,但對於一個剛起步的公司來說,規模大小是一回事,實力是一回事,關鍵的是薛郎為職工的福利做出的努力就又是一回事了。

    想到薛郎年輕輕的,做公益步子邁的這麼大,馮瑩邊記錄,邊心裡有了個新的印象。

    薛郎,不是暴發戶,也不是那種乍富不會走路的俗人,而是有著大愛心,有著遠大目標的,可讓人尊重,尊敬的商人。

    隨著話題的深入,從『雞』鴨牛羊豬到山禽,到水產,到那些可以養殖的名貴淡水魚,到蔬菜,到大米,三個多小時裡,倆人就坐在餐桌,面對面的,漸漸談得深入。

    最後,大愛在行動,關愛老兵這些創立的初衷和未來的暢想,讓一個近乎完美的成功人士的形象漸漸成型。

    薛郎也沒介意馮瑩索要的一些養殖場,種植基地的外景內景的照片,八五三家屬樓全景鳥瞰圖,遊樂園的設施全景,冰燈的一幅幅『精』美畫面,那也不是啥秘密,但卻讓馮瑩如獲至寶。

    這要是採訪獲得,那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天呢,畢竟距離遠,節氣的關係,都不是同一時間的,哪那麼容易湊齊?

    正聊的不知疲倦,忘記了時間,車減速中前面的張明卻不合時宜的說了句:「薛總,要下高速了,還有五百米。」

    到地方了?

    馮瑩下意識的撩開了窗簾。

    一撩開窗簾,外面的車流進入視線的一刻,她不遠處的收費站。

    金陵……

    半宿居然跑了一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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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1章 貼身秘書

    短暫的驚愕,馮瑩趕腳此行更加神秘了。[小說]……

    三人在通道內部離開登機方向,去往車庫前,她三個跟她們穿著一樣,髮式一樣,身高差不多的身影直奔登機口。

    當時只是一撇,這會明白了,感情還有三個假扮的去了東海市。

    怎麼這麼神秘……

    她一個機靈,趕忙放下窗簾,薛郎,大眼睛眨巴了下,掏出手機說道:「薛總,我這人丟三落四的,到了這麼熱鬧的地方別再丟了,你幫我保管行嗎,採訪結束後再還我吧。」

    說著關機,遞給了薛郎。

    薛郎不置可否,但卻伸手接過了那個也就六七百塊買的山寨貨,,笑道:「馮大記者,手機該換了,要不傳個文件能卡死。」

    馮瑩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薛總,這手機用著很好用,不比那些水果六啥的差多少,用著還不錯的。」

    薛郎笑了笑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點頭贊同道:「東西好用才是王道,不錯,馮大記者這話我認同。」

    馮瑩手機,抬頭笑道:「薛總,你這稱呼是不是改一改啊,要不馮大記者一出,眾邪還不避讓?」

    「哈哈!」

    薛郎大笑,說道:「也對,那就叫你名字吧,你呢,也別薛總了,叫我薛郎就成。」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馮瑩也沒糾結,覺得這樣是應該的,要不『弄』得這麼神秘,叫自己大記者不是引人注意?

    薛郎在車下了高速直奔收費站的時候,笑道:「還要給你按個職務才方便。」

    職務……

    馮瑩不解的郎,心說,我手機都上『交』了,怎麼還『弄』職務?

    薛郎笑了笑說道:「我好歹也是個公司老總,出『門』帶著秘書才像話不是,你就當我貼身秘書吧。」

    貼身秘書……

    馮瑩頓了下,隨即釋然。

    對方要圖謀不軌,也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再說,自己也沒有傾國傾城的樣貌,也不值得這麼成功的帥哥費心思吧。

    釋然了,隨即微笑著說道:「這樣好,我就能蹭吃蹭喝,還能掌握最新新聞了。」

    見馮瑩如此上道,薛郎微笑著點了點頭,頭不回的說道:「直接去住的地方。」

    張明前頭跟著應了聲:「好的。」

    隨後,車裡就沉悶了,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薛郎坐在那裡似乎在思考問題,馮瑩則整理著三個多小時的聊天記錄,將那些要來的照片『插』到相應的段落裡,避免以後還要現找。

    這些,啥,可馮瑩明白,這裡,可以做的文章多了去了。

    一旦薛郎的新聞價值依舊暴漲,那這些資料可就是寶貝了。再不濟也可以寫一篇創業史啥的不是?

    再詳細的瞭解薛郎,保不齊可以寫一個自傳形式的文章,沒準可以拍成電視劇呢。

    現如今正能量的越來越少,山裡的孩子一窮二白的創業,卻迅速崛起,還不忘回饋社會,這滿滿的正能量啊。

    薛郎沒管這會滿腦子都是資料如何利用的馮瑩,他在綜合評價一路上觀察所得。

    心裡已經隱隱的做出了判斷,那就是馮瑩綁架事件裡,她不是參與者。

    就這麼氣氛沉悶,或者說安靜中,這輛福特e450進了金陵市區,在車流裡,穩穩的開進了一片別墅區,跟著,一棟別墅的大『門』自動開啟中,車徑直開進了別墅的院裡,直接進入了開著『門』的地下車庫,車庫『門』落下後,別墅,隨之恢復平靜。

    專心忙碌的馮瑩並沒注意到已經到地方了,感覺車身突然沒了細微的震動,詫異的抬起頭,剛要說話,薛郎笑著說道:「走吧,到地方了。」

    「到地方了?」

    馮瑩站起來的薛郎,回過神來,快速收起自己的終端,手機,沒有去拿,徑直跟著薛郎下了車。

    一下車,發現是在地下,正不知是哪呢,機拎下自己的行李,剛要上去幫忙,薛郎笑著擺了擺手說道:「秘書,這活可不是你該干的,你的工作是跟著我。」

    馮瑩頓住腳步,眨巴了下眼睛說道:「端茶倒水嗎?」

    薛郎搖了搖頭,笑道:「不,就是跟著。」

    好吧……

    馮瑩也沒繼續問跟著幹嘛,也沒探討,反正倆大男人呢,自己的確不用幫忙。

    待順著樓梯上去,馮瑩愣了下,隨即對薛郎的奢華生活品味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裡,居然又是一棟裝修豪華的別墅。

    她哪裡知道,這裡,同樣是借的,因為,這裡也是贓物,只是沒拍賣而已。

    這裡,同樣跟薛郎有關係,這裡是死神組織的產業,只是這裡不是什麼重要的窩點,平時作為到金陵辦特殊事情的居住地,以後留作當秘密據點而已。

    在松江唐娟落網的時候,這裡就已經被起獲。別墅裡的裝修沒動,因為除了裝修豪華以外,所有的器物都是現代工藝品,動了,也沒價值,還不如擺在那裡好然拍賣同樣不會因此增值,起碼是入住還不錯的。

    另外,這個小區裡,一共四棟別墅,這會都已經住進了人,這些人當然是先一步趕來的隊員們了。

    薛郎之所以住在這裡,他認為段鶴山這會不說人單勢孤,單單斷了一臂,且還受了內傷,就不是短時間能掀起風『浪』的。

    所以,自己到金陵,段鶴山斷然不會介入,謀劃襲擊自己。

    而東都史料館則不然,三次的大清洗,他們在華夏的線已經所剩無幾,尤其是那些秘密建立的網絡,『蕩』然無存。擱誰,這口氣也難以嚥下。

    損失不說超過了幾十億,就是這些年辛苦打造的網絡消失了,還有那些偷回去的博物館掉包的文物,目前僅剩下兩件,說什麼也不願意還外,辛苦多年,可說一下剩的不多了,已經傷到了根本。

    這個仇裡還有大野治的死亡,這可是東都史料館外在力量的頂尖人物,就好比戰爭時期的將軍一樣重要。

    所以,就算知道自己的武力不俗,也會想辦法除掉自己。自己的威脅實在太大,有自己的存在,他們必將如鯁在喉。而且,不用他們判斷,自己也會揪住他們不放,徹底整垮東都史料館。

    所以,他選擇了這裡,這裡不同於酒店,槍戰也無所謂,傷及民眾的幾率小。如果他們敢來,那這裡就又是一個墓地。

    薛郎在張明他們將行李拎上來的一刻,指了指二樓說道:「秘書,二樓的房間你任意挑選一個。」

    「好。」

    唐娟答應著就上了二樓。司機則拎著她的兩個行李箱緊隨其後。

    二樓的房間都開著『門』,唐娟,見臥室都是朝陽,遂隨便選了一個,放下行李,在司機出去後,那些櫥櫃裡的被縟,發現居然是全新的,還有新布料的味道。

    見電腦啥都齊全,她放棄了在房間裡整理資料的打算,也沒收拾房間,也沒啥收拾的,抱著艾派德就準備下樓。

    薛郎這會見她選中房間,遂示意張明將行李送進她對面的房間裡,自己則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艾派德。

    馮瑩一不給自己發工資的老闆坐在了客廳,遂走了過去,坐在了一角的單人沙發上,開始整理自己的資料。

    薛郎也沒管她,路上就沒發來的資料,這會到了地方,他還是要。不管跟金騰怎麼封口關『門』,有事,他也不會不上。雖然那不是他的責任了,但金騰是他的朋友,就跟程衛國一樣。

    張明依舊選擇三樓,放下行李後,就下到一樓,給隊員們安排任務。司機,也離開了樓上,下到了一樓。

    諾達個二樓客廳裡,就剩下薛郎和馮瑩。

    薛郎點開文件一共十個文件,見只標著一到十的數字,遂乾脆從第一個文件夾開始eads;。

    點開文件夾才秒,他的眼睛就虛了下。

    隨著不斷往下翻眼睛漸漸的眯了起來。

    當翻四個文件夾的時候,他眼中冒出了怒火。

    這些文件裡,居然都是整理好的供詞,和一些圖片。

    供詞裡詳盡的說明了東都史料館的起家和運作。

    東都史料館並非近代才有,他的前身叫東亞會社,存在已經百年還多。

    當年島國人在八國侵華後得到了很多的文獻資料和文物,經研究,認為華夏的文化有助於他們崛起,並沉澱出自己的歷史文化底蘊,所以制定了一個文化掠奪計畫,就是東亞會社的由來。

    東亞會社百年前就開始對華夏的歷史文物,文獻史料,用他們的清酒之類的進行對換,甚至巧取豪奪,殺人越貨。

    九一八,戰火燃起後,東亞會社披上了軍服,更加大肆的掠奪文物這些文化遺產,甚至來年古石都不放過。期間,有資料記載的就超過了三十萬件,還不算流到個人腰包的。

    戰後,他們依然沒有消停,趁著華夏對文物的保護力度不夠,用金錢,用陷阱,盜墓,反正是手段盡出,迄今為止,已經掠奪出境屬於一級以上的文物五十餘萬件,其中國寶級的就不下十萬件。

    到了近些年,隨著華夏文物市場的蓬勃發展,他們不但大肆掠奪『精』品文物,還設局拍賣仿品,空手套白狼的賺走了華夏收藏界的個人手裡天文數字的資金,用於購買『精』品。

    隨著一組組的數據,一張張金騰配上的圖片掠過視線,薛郎努力的控制著情緒『波』動。

    當面的文件夾裡那一莊莊一件件殺人越貨,設局騙取『精』品,導致家破人亡的記錄,雖然大部分都是國人出面,可東西卻落到了他們的手裡時,薛郎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正在整理文件的馮瑩漸漸被一種不安拽回了現實世界,她停下手裡的動作,緊張的四處查沒發現異常。

    而薛郎,就在他對面,正聚『精』會神的麼。

    怎麼回事……

    她感覺到有一種心底發『毛』的趕腳,但又說不清道不明。

    圈,沒發現異狀,以為是自己心理作用,遂低頭準備繼續忙碌。

    可是,她再也無法靜下心來,那種發『毛』的感覺越來越重,短短數個呼吸,居然讓她如光身浸泡在零下的冷水裡,後背都冰涼。

    怎麼回事!!

    她感覺到了一種讓生命都受了到威脅的氣息。彷彿隨時都會讓自己死掉的氣息包裹住了自己,讓她如夢魘中一般,恐懼,卻動彈不得,手腳發軟,渾身刺骨般的冰冷。

    恐懼中,突然,她找準了這種氣息的來源,居然就是對面的薛郎身上散發的。

    他怎麼會要殺了我?!!怎麼會要殺人!!??

    馮瑩心裡吶喊著,卻出不了聲。

    薛郎此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失控,怒火中燒裡,咬牙翻後一個文件夾。

    正在樓下查室裡的那些畫面角度是否有死角的張明突然頓住,跟著手一閃,『抽』出柯爾特上膛的同時,人已經如離弦的裡間『射』了出去。

    可當他站到二樓樓梯的一刻,去而郎正在,而馮瑩,臉『色』煞白,滿眼的驚恐。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不能讓隊長失控,遂想也沒想,用力一腳踏下。

    隨著他腳落下,嘭的一聲巨響在別墅裡響起。

    正滿腔怒火料的薛郎在這一刻大喝一聲:「什麼人!」

    吼聲中,手一抖,一抹黑芒脫手而出,直奔張明『激』『射』而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2章 該做點什麼

    薛郎脫手射出喪門釘的一刻,也感知到了那是張明,大驚,騰的站起,同時大吼:「閃開!!」

    可他動作再快也無法攔截堪比子彈速度的暗器,在他站起的同時,叮的一聲脆響,張明就跟被火車撞中一般騰空而起,悶哼聲中落向了樓下。

    幾乎在張明飛起的一刻,三樓,一樓迅速湧出十幾個隊員,荷槍實彈如臨大敵。

    薛郎在張明悶哼聲中大駭,顧不上其他,身影一閃就消失在沙發處,不等張明落地,就在空中抓住了他。

    而此時的馮瑩,已經呆若木雞,滿眼的驚恐,身子也瑟瑟發抖,臨近崩潰的邊緣。

    薛郎不等隊員們衝下三樓,一樓的靠近樓梯,已經抓著張明落在了樓梯上。

    腳落實地的一刻吼問道:「山貓你怎麼樣?!」

    咳咳!

    張明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氣喘著說道:「隊長,你這是要我命啊……還好老子身板硬朗……」

    一看張明暫時無礙,薛郎迅速反應過來,隨之低吼下令:「返回各自位置!」

    「是!」

    撲出來的隊員一聲低吼,快速消失,就跟從沒出現過一樣。

    薛郎這才將張明放下,讓他腳落實地。

    張明腳一挨地,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推開薛郎攙扶的手,駭然的看向手裡沒有扔掉的柯爾特。

    此時,他手裡的柯爾特上一個凹坑,漏出鐵器擊打留下的鋥亮傷痕,而且已經變形,雖然不是那種扭曲,卻顯然已經被巨力撞壞。

    張明的反應當然不差,但薛郎的暗器速度太快,他只來得及抬手擋住了胸口,卻被喪門釘攜帶的巨大力量撞飛。

    要不是槍承受了最大力量,要不是槍的面積足夠大,他穿著防刺服恐怕也難保不出事。最起碼肋骨是要斷掉吐血受傷。

    就這,他都虎口撕裂,拿著槍依舊難以抑制的顫巍巍的發抖。

    薛郎見張明沒事,才回過神來,接著一驚,一個健步上到樓上,扔下驚駭的張明,撲到沙發前。

    此時,馮瑩依舊沒有自恐懼中醒轉,目光呆滯的盯著薛郎坐過的位置,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太恐怖了,自己就跟隨時都會死掉一般,那種呼吸都困難,渾身如墜冰窖一般的刺骨寒冷,別說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就算一般的受訓人員也扛不住。

    薛郎撲到馮瑩身前,一眼就判斷出她目前的狀態。

    不好!

    薛郎大驚,不管馮瑩是不是預判的目標,一旦受此驚嚇得不到緩解,那將會留下病根,甚至精神崩潰。

    他快速抽出金針,兩手幻起虛影,閃電般的隔著衣服連刺數針,跟著,兩手如彈琵琶一般在那些插在她身上的金針銀針的尾部急速彈動著。

    張明在驚駭中也醒轉過來,快速收起柯爾特,捧著劇痛難耐的胸部,掙紮著上到樓上,看到薛郎正在施救,心裡暗道僥倖的同時,更多的是駭然。

    隊長的實力已經強悍到自己連一擊都擋不住了,要不是清晰自己的戰鬥力,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具備精英的資格了。

    隨著薛郎的手指彈動,驚駭的目光空洞的馮瑩漸漸停止了顫抖,呼吸也有了,且漸漸穩定,而且眼睛慢慢的閉上,似乎困了。

    足足十幾分鐘,薛郎才停止了施救,起出金針,將馮瑩慢慢的放在沙發上,抬頭看了眼張明,沒有責怪他貿然驚動自己,起身回到對面,拿出紙筆刷刷的寫了一個方子,遞給張明說道:「馬上派人去抓。」

    「是!」

    胸口依舊隱隱作痛的張明應聲領命,轉身下樓安排隊員去抓藥,安排隊員準備藥鍋一類的工具不提。

    薛郎這會已經完全回過神來,看著熟睡的馮瑩自責的搖了搖頭。

    自己已經算是高手了,卻依舊看不破生死,控制不住情緒。

    雖然知道這不是針對自己,而是身外的生死依舊無法漠然導致,但控制不住情緒,說明自己心態還不夠平和。

    那些資料裡讓他憤怒的不是別的,那些丟失的文物,大野治的爺爺在侵華戰爭中掠奪的文物,並不比大屠殺來的震撼和憤怒。

    但近些年那些一樁樁一件件,為了一個茶壺,為了一個瓷瓶,將擁有者全家害死,或者設局導致對方崩潰自殺,弄的家破人亡,亦或者傾其所有花了幾千萬拍下的瓷器,對方做扣,上門購買,卻找到了仿品的證據,也就是隱藏起來的內印,導致聲名盡毀不說,還賠上了巨額的賠償金,散盡家藏,鬱鬱而終的這些事件卻讓他怒火填膺。

    他曾經是一個兵,保家衛國的概念深入脊髓。

    這些雖然不是他該操心的,但,對於小島國那齷蹉的嘴臉,任何一個當兵的,只要一聲令下,都會毫不猶豫的衝殺向那個蟲子一般的地方。

    在國家落後受欺凌的時候他沒出生,只能是牢牢記住恥辱,而現在國富民強,對方居然還敢在華夏大地搞風搞雨,他焉能不憤怒?

    雖然這些都在國家還沒有嚴格規範文物市場,以民間交流為主的所謂收藏界的江湖手段自行處理導致的,但,依舊讓他憤怒。

    不但憤怒某些國人為了錢財,絲毫沒了底線,不管知不知道對方是島國人,最起碼的就是貪婪,讓他們成了幫凶。最讓他憤怒的是小島國居然還在做著文化掠奪的勾當,而且百年了居然還如此的肆無忌憚。

    這些資料裡,薛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金騰以及一些文物緝私部門不是沒逮住東都史料館的一些尾巴,但對方做的極為巧妙,他們基本不直接出面,大多都是國內的商人,收藏者出面,導致就算懷疑有幕後操縱,但卻找不到幕後的人,

    而參與實施的這些貨大多都不知道為誰做了嫁衣,有錢賺,他們哪裡還關心其他?

    張明,在薛郎面沉似水,靜坐不動中,安排完一切後,在胸口依舊隱隱作痛中,來到樓上,看了眼熟睡的馮瑩,低聲問道:「隊長,剛才為何失控?」

    薛郎深吸了口氣,將艾派德推給了張明,輕聲說道:「看看吧。」

    張明狐疑的接過艾派德,看了眼依舊沉默,臉色極為難看的薛郎,坐到了沙發裡,看向薛郎最後看的那個文件夾。

    這一看,他眼睛漸漸睜圓,怒火快速升騰。

    他快速看完這個文件,已經是難以抑制的怒火焚起。

    看文件到頭,似乎開頭也不是開頭,他關閉頁面,見還有九個,遂頭不抬的點開了標註一的文件夾。

    隨著一個個文件夾的觀看,張明只看到第三個文件夾,就已經呼吸粗重,噴出的氣流都已經炙熱,牙齒更是咯吱吱的直響,手背,脖子的青筋墳起,握著艾派德的手居然都有點發抖。

    感受到了張明的憤怒,薛郎深吸了口氣,平靜的說道:「山貓,控制情緒。」

    薛郎的話直入即將失控的張明的腦際,如炸雷一般的鳴響,讓他腦海一清,抬頭看了眼薛郎,微紅的眼睛漸漸的恢復,呼吸隨著有意的控制,漸漸平復。

    他深深的呼吸了幾下,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繼續看向文件。

    十幾分鐘,他看完了所有文件,在隊員返回,開始熬藥的一刻,他關上了文件,慢慢的站起,一個立正,沉聲說道:「隊長,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

    薛郎靜靜的坐著,半響才說道:「山貓,這是政斧的事,我們不是職能部門,我們只是商人,官方的事情不用你心,國家會去做。」

    「可……」

    張明脖子一梗,還想爭取。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重重的吐出,笑了笑說道:「這些手段本就是江湖手段,而我們不是職能部門,卻算得上江湖人。」

    「隊長……」

    張明眼睛一亮,站的更直,卻沒有說出後面的。

    薛郎看了眼熟睡的馮瑩,一絲冷笑爬上俊朗的面孔,沉聲說道:「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豈有不做點什麼的道理?雖然不是什麼國家安全的高度,也輪不到我們一介布衣操心,但我們卻需要展品!」

    張明的眼睛更亮了。他聽懂了,聽懂了隊長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隊長準備怎麼做,但他不會問,他要做的就是兵鋒所指,沖在第一線。

    薛郎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

    他猜測金騰之所以給他這些文件,顯然有一些事情政斧是無法直接介入的。

    別說幕後操控,用仿品整垮某一個收藏家,然後從操作者手裡得到想要的器物,這些,是無法利用外交手段追究的。

    你告人家花錢購買文物犯法?人家花的真金白銀,且是在拍賣會上得到的,你能如何?不讓出境?你抓到算啊。而且這幫貨會用手段在他國進行一下次洗白,在他國進行拍賣,手續合法的返回小島國,堂而皇之的展出。

    但不管是不是金騰算計自己,他既然知道了,當然不會置之不理。況且正如他所說,他需要展品。

    一個大型博物館的藏品數量決定知名度的高低。精品雖然起到很大作用,但數量,同樣關鍵,況且既然是展覽館,那藏品的多樣化將決定知名度的最終高度。

    他看到了一個豐富自己手裡藏品數量的途徑,他手裡現在可以展出的不過三兩萬件,雖然大多都是國寶級精品,但單一不說,難以形成完整的歷史文化的框架。

    而東都史料館,不但有掠奪華夏的精品,史料,甚至一些國家都沒有的孤品,更有東南亞的眾多精品。甚至連歐洲的同樣不缺,數量恐怕並非外界所得知的百萬件那麼簡單。

    隨著想法漸漸成型,薛郎的氣勢卻並沒有出現波動,依舊極為的平靜。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3章 玩就玩大的

    其實正如薛郎所猜測的那樣,金騰將文件給他看,也是有著他能插手的想法,正因為薛郎不代表國家,不代表國家意志,不屬於任何職能部門,成了,那是國家的收穫,不成,那也是他個人的行為,跟國家無關。

    至於薛郎介不介入,如何介入,他就不管了。反正信息傳遞了,薛郎願不願意動,都是他個人的事情。

    再說,他也不會給薛郎下什麼命令,這事要做,鋪墊佈局需要多年,可不是拔出槍扣動扳機那麼簡單。

    如果薛郎能追回一些國家無法出面追回的文物更好,屬於誰的無所謂,只要在華夏大地就好說。追不回來,國家也沒損失不是。

    民間古玩的流通,除非屬於國寶級的,和一九一一年以前的一些瓷器陶器等,還有一九四九年以前的書籍字畫,近代影響比較大的字畫器物外,出關並不限制。

    但有些在限制內的被偷運出境,在他國辦理手續,上拍,暗箱操作拍得,然後堂而皇之的倒上一兩手,轉回小島國,甚至直接在小島國出現,那國家一點辦法沒有。

    別說國家不可能每一件文物都登記在案,單單歷朝歷代流失海外的文物,就沒辦法界定小島國拍得的就是近期從華夏偷運出去的。

    除非記錄在案,屬於國寶級,或者涉嫌偷盜,並有記錄的,國家才可以進行追贓,但困難同樣不小。

    他相信薛郎看完這些供詞,以他對薛郎的瞭解,薛郎不會置身事外。

    他也判斷對了,薛郎不屬於暴脾氣,但絕對不是那種吃虧的人。就算那些東西跟他個人無關,卻跟國家有關。從冒著生命危險自境外帶回兩個磚家來看,國家榮譽感,薛郎有。

    不過,一晚上加一上午了,薛郎也沒打電話,讓他也拿不準了。

    正在辦公室裡琢磨呢,突然,秘書示意有電話進來、

    金騰接過秘書遞來的手機看了眼,露出了笑容。

    這小子真沉的住氣……

    暗自嘀咕著,接通了電話。

    他哪裡知道,薛郎是這會到了金陵才看,根本就沒有聽話的在路上慢慢看。

    電話一通,還沒等他說話,薛郎就直接問道:「金大哥,我去折騰你給什麼支持?」

    金騰一聽忙堵口道:「要錢沒有,要獎勵也不行,其他的可以商量,東西只要不是在冊的都歸你。」

    呦呵?就這麼有把握我一定能弄幾件回來?

    那頭的薛郎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錢和獎勵就算了,但我要的你必須給,否則就當我沒看到,反正跟我也沒關係。」

    「那也要看你要啥。」

    金騰並不吐口。

    薛郎也沒跟他斤斤計較的討價還價,直接了當的說道:「那些為史料館做仿品的是不是都扣著呢?」

    他們?

    金騰眼睛虛了虛說道:「這些人大部分並非專門為史料館做仿品,他們也在古玩市場裡興風作浪,也有的即便是仿品,也在隱秘的位置留有暗記,只是不宜發現,只是被史料館拿去做局了,其中不少都是難得的人才,量刑,暫時還沒敲定。」

    薛郎沒管他說啥,他也知道,民間有一些人醉心研究真品,就是要做的跟真品一樣,但卻不屬於犯罪那一夥的,起碼他們在仿品裡做不做印記不說,也是當高仿賣的。至於因此坑了誰,那他們就不得而知,也沒參與了。

    薛郎直接說道:「我不管你怎麼量刑,那是你們的事,這些人,從字畫做舊,青銅做鏽,瓷器燒製包漿,所有古玩類別的高仿高手,都集中到一個位置,你們的人負責監管,專門做高仿造假。」

    「你要用高仿攪亂市場?」

    金騰沒弄明白薛郎要幹嘛。

    薛郎嘿嘿的笑道:「市場跟我有什麼關係,東都史料館不是善於做局,坑蒙拐騙嗎,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玩,就玩大的!」

    「你是說……」

    金騰有點明白了,但還是迷糊。

    薛郎也沒解釋,計畫也用不著跟金騰解釋,他自顧自的說道:「這些高手,必須是以假亂真,達到儀器無法檢測的程度,不是鑑定高手看不出來的程度,要集中管理,五年,他們只需要工作五年,至於報酬,到時候再看,這會不給錢。」

    集中……

    金騰有點猶豫。這些人不是三個兩個,高手雖然只有那麼幾個,但做舊,很多的活不是一個人能幹的,即便能,也是幾個月才能出一件。

    加上燒窯,作坊,製作車間,這些,需要建立一個佔地面積不小的基地。

    薛郎知道他考慮什麼呢,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他們依舊可以研究製作,但必須加上印記賣高仿,用這些錢來維持這個地方的運轉,你也不用投入什麼錢,還可以順便淨化下現在的古玩市場,讓高仿漸漸被人們所瞭解,上當受騙就是少數了。」

    這倒是好辦法……

    金騰有數了。

    這裡面有一些難以定罪,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做的高仿被用來犯罪,將一些省博物館的展品掉包了。

    如此一來,你說你賣的的高仿,這事就說不清了,量刑,冤枉了也沒地告。

    所以,套上籠頭不難。況且研究,國家會提供必要的幫助,總比自己摸爬滾打來得快。單單史料記載,一些用料的配方,就不是個人能弄到,弄全的了。

    想通關節,說道:「我不知道你準備怎麼弄,但如果集中這些高仿高手,這點不難,他們同時也是相關領域的專家,正好可以跟文物部門掛鉤,幫著鑑定文物,蒐集拯救一些失傳的技藝,對他們有好處,也不會吃閒飯。」

    薛郎知道他有辦法,也沒跟他探討這些,攔住話頭說道:「還有,這些人顯然已經是業內的高手,要不也不會跟東都史料館有瓜葛,所以,他們的行蹤在這幾年裡就是秘密了,不能讓外界知道他們的存在。」

    金騰還是不知道薛郎要幹嘛,但這些人被送往文物研究整理的秘密基地,本就不可能跟外界聯繫,有必要的話,連家屬都可以帶去。

    於是應承道:「這點沒問題」

    薛郎那頭敲定了這事,想了想說道:「最後一件事,我需要小島國收藏界的信息,大概就成,需要知道人名以及基本信息,有地址以及藏品信息更好,沒有也不要緊,只要知道是收藏家就可以,尤其那些祖上參與過侵華的,不要落下。」

    金騰一聽,忙說道:「你要這些信息幹嘛,你可別胡鬧。」

    薛郎笑了:「少來,這對你來說並不麻煩,你可別告訴我弄不到這些不需要侵入就可以得到的信息,那的人你總要找點事讓他們做吧。」

    金騰沒正面回答,說道:「我跟你說,你在國內只要不犯罪,稍微觸犯點法律我都可以當沒看見,甚至幫你擺平,並提供最大的支援力度,可你要到外面瞎折騰,勢單力孤,一旦有閃失就麻煩了。」

    「哈哈!」

    薛郎大笑,說道:「金大哥,你這智商堪憂啊,你以為我要去打劫?我還沒狂到失去理智,一起兩起行,多了,難免馬有失蹄。」

    「那你要這些信息……」

    薛郎不等金騰說完打斷了 說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對文物一點不瞭解,對文物市場更不瞭解,而那的,自然不用說了,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你總不能讓我上大街上打聽吧。」

    「你小子心裡有數就成。」

    金騰雖說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的說道:「一切安全第一,那些還沒有到需要付出生命代價弄回來的程度。」

    薛郎寬慰道:「放心吧,短時間只是研究,我這的米廠還沒弄利索呢,全國市場做穩當了才會想起他的,短時間不會有動作。」

    「那就好。」

    這頭金騰到底是沒有問薛郎準備怎麼做,簡短的說了句,隨即說道:「彙總需要幾天,你等等吧,弄利索了我傳給你。」

    「好,我有時間。」

    說完,薛郎就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金騰眼睛虛了下。

    他知道薛郎這是有大想法了,但至於怎麼弄,卻不跟自己透露。

    不過,這些他還真不關心,薛郎一個掛名的,還查不到具體信息的,怎麼弄,頂多就是個人行為。

    並不是他隨意的就將薛郎推出去了,而是因為他知道薛郎絕不會放過東都史料館。以薛郎的性格,三番兩次的襲擊他,不找回場子是不可能的,告訴他那些口供,也只是希望薛郎有動作的時候,捎帶著開枝散葉罷了。

    況且就算秘密派遣人員離境,那也是絲毫個人信息都無,避免引起大的糾紛,被人抓住小辮子。

    這頭,薛郎掛了電話,坐在那裡琢磨了下,隨即起身離開房間,來到客廳看了看服藥的馮瑩。

    見她呼吸穩定,暗自慚愧了下,坐到了沙發裡,開始細緻的推敲。

    他當然不會告訴金騰,他搞定博物館的地址,進入建設後,就會著手準備,在博物館建成之前,他會動手。

    原本他不打算配依蘭香了,那玩意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以身手來說,他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去不了的,但既然準備搞動靜,還要全身而退,還要帶著跟隨的隊員全身而退,那就必須有牢靠的保障了。

    搶劫,他並不介意,只要不留下尾巴,搶又如何?

    不過,他不會做這麼沒技術含量的活,他所圖甚大,不動則已,既然動了,那豈有小打小鬧,扮個劫匪了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4章 日魘

    距離採集依蘭香原料還有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薛郎相信博物館應給可以破土動工。

    有了依蘭香,隊員們的行動將得到最大的保障,成功率也將得以保障。

    而那些製造高仿的高手,他要善加利用,完成設想的既定目標。

    這些,都還有時間鼓搗,而眼前,卻有個大麻煩急待解決。

    馮瑩就要醒了,怎麼讓她心裡不留下芥蒂,不見到自己就害怕,還要相信剛才她產生了幻覺,不留下心理陰影,就是現在擺在薛郎面前的難題了。

    看著眼珠已經開始轉動,緊閉的眼睛即將睜開,感受到馮瑩氣息的變化,知道她就要醒了,薛郎忙正襟危坐。

    他剛剛坐好,馮瑩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隨著視線清晰,意識恢復的一刻,失去意識前的恐怖趕腳猛地襲上心頭。

    她一個機靈,猛地坐起,雙手環抱胸前,眼中滿是迷茫和恐懼。

    薛郎適時的抬頭看向她,放下艾派德,輕聲說道:「醒了馮瑩。」

    剛剛醒轉的馮瑩目光順著聲音聚焦在斜對面的薛郎身上的一刻,就跟受驚的小貓一樣縮向沙發裡,滿眼流露的是不明白的畏懼,似乎,薛郎像惡魔,像怪物。

    薛郎微笑著,聲音儘量和煦的說道:「馮瑩,你怎麼還大白天做夢啊,被什麼嚇到了嗎?」

    說著,將面前的藥碗推給她說道:「這是安神的湯藥,快喝了吧,一會涼了。」

    做夢……嚇到……

    馮瑩滿眼流露的都是迷惑不解。

    明明心裡對眼前這個看似陽光的大男孩心存畏懼,但怎麼趕腳那似乎是幻覺呢?不明的畏懼怎麼也跟面前的笑臉對不上啊。

    疑惑著,她的手慢慢的伸向藥碗,困惑不解的問道:「我剛才……」

    薛郎依舊保持著那陽光的微笑,說道:「剛才你眼睛睜的大大,臉色煞白,驚聲尖叫,好像被嚇到了,是不是到陌生環境不適應?還是小時候你受到過驚嚇啊?」

    「小時候受到驚嚇……」

    馮瑩更疑惑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手無意識的端起微熱的藥碗,慢慢的湊近已經有了血色的嘴唇,喃喃的重複了一句,慢慢的喝下了湯藥。

    苦澀的藥汁滑入咽喉,她的味蕾才傳遞了苦澀的信號到大腦,讓她反應過來這是苦澀的中藥湯。

    可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全部嚥下。

    看著殘留褐色藥汁的碗,皺了下眉頭,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薛郎遞過手邊的蜂蜜水說道:「漱漱口吧,藥很苦,不過安神很有效。」

    馮瑩滿腦子都是不解,明明感覺眼前這個大男孩讓自己心生畏懼,但又感覺那不太真實,似乎是假象。

    聞言接過水杯,慢慢的喝了口,緩解了滿嘴的苦澀,才問道:「薛總,剛才我怎麼了?」

    薛郎依舊微笑,輕聲說道:「你小時候是不是被嚇到過?比如被狗啊貓的。」

    小時候?

    馮瑩又喝了口甜度適中的蜂蜜水,眉頭皺了下,說道:「沒有啊,就七八歲的時候出門時被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嚇哭了,那時候天黑,樓道里的燈還壞了。」

    說著,還心有餘悸的縮了縮身子,顯然童年的陰影還在。

    呼……

    薛郎心裡暴汗著吐出一口濁氣,笑道:「那就是了,你童年的心理陰影沒有徹底消除,到了陌生環境就再次爆發,也就是中醫裡說的日魘,不過很少見呢。」

    日魘……

    馮瑩咀嚼著這個詞,疑惑不解。

    她知道夢魘,小時候經歷過,那種明明要醒來卻醒不了,明明看著危險靠近卻喊不出來的夢境,似真實又虛幻,醒來渾身汗透,癱軟無力的感覺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可日魘是什麼鬼?難道大白天還能睜著眼睛做夢不成?

    薛郎哪裡會讓她細琢磨?微笑著說道:「不過還好,這種情況當時不舒服,卻能釋放出心裡積壓的恐懼,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身體很舒服,心裡很輕鬆?」

    馮瑩放下水杯,感受了下,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藥湯的關係,感覺渾身暖洋洋的,的確很舒服,卻不是那種睏倦的舒服。

    於是點了點頭。

    薛郎笑了,拍手說道:「那要恭喜你了,爆發出積壓在心裡的恐懼,以後就不會再被嚇到了,也不會在陌生環境裡感覺不安全了。」

    「真的嗎……」

    馮瑩迷迷糊糊的問道。

    「當然。」

    薛郎肯定的回答道:「日魘知道的不多,恰巧我爺爺是走方郎中,對於這種民間罕見的現象十分瞭解,我也恰巧學了,有我在,保證你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症狀了。」

    說著,擼起袖管,解下腕間的針包打開,以證實自己說的真實性。

    馮瑩迷迷糊糊的看向那針包,看到上面整齊的插著金色銀色的針,心裡已經相信了薛郎的話,同時,薛郎的自信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她不再懷疑之前確實發生了什麼日魘現象在身上,而且已經好了。

    懷疑盡去,馮瑩露出笑容說道:「薛總,沒看出你還懂中醫呢,不是蒙古大夫吧。」

    「怎麼會。」

    薛郎微笑著收起針包說道:「剛才給你號脈發現你體寒,如果所料不差,你一到秋天就手腳冰涼,月信也帶有斑塊,忽早忽晚,開春就恢復如常對吧。」

    「對……」

    馮瑩雖然不好意思,但已經徹底相信薛郎的話了。

    這個毛病伴隨她十來年了,從第一次月信開始,這些年,每年秋天都會出現薛郎說的症狀,上醫院檢查也沒毛病,開春就恢復如常。

    薛郎點點頭,笑道:「放心,碰到本聖手,保你一週內痊癒。」

    「真的假的?」

    心裡已經沒了芥蒂的馮瑩露出了微笑,懷疑的問道。

    「且!」

    薛郎站起身說道:「還不相信?我可不輕易出手,你要不信,自己可以試試現在的手掌溫度,自己伸進腋下看看。」

    馮瑩遲疑了下,還是將手伸進了薄毛衣的底下。

    手掌一挨到肌膚,她猛地睜大了眼睛。

    這種溫暖的感覺她許久沒感受到了,以往要是手腳跟身體其他部分零障礙接觸,都會將那一塊變得冰涼,哪有可能熱乎乎的?

    馮瑩不敢置信的將另一個手也伸到毛衣下,隨即驚喜的喊道:「真的耶!」

    看著滿眼驚喜的馮瑩,薛郎暴汗中徹底的鬆了口氣,笑道:「未來一週,你要按著本聖手的指示去做,保證除根。」

    「好!」

    馮瑩這會哪裡還會想起他?痛快的答應著,一點懷疑的念頭都無。

    事情解決,薛郎心情大好。指了指樓下說道:「中午想吃什麼,咱們自己做。」

    「面包夾培根。」

    馮瑩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薛郎笑道:「那可不成,那是沒條件的時候對付的,中午我來安排吧,只是你要小心舌頭。」

    小心舌頭?

    馮瑩一邊穿鞋一邊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薛郎一本正經的說道:「好吃唄,不小心就連舌頭一塊嚼了。」

    噗嗤……

    馮瑩一下沒忍住笑噴,站起來嬌笑道:「薛總,怎麼沒發現你吹牛皮功力這麼深呢?」

    「敢懷疑我?」

    薛郎邊下樓邊說道:「我像會吹牛的人嗎?」

    「像!」

    馮瑩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咯咯嬌笑。

    薛郎也沒再繼續這種發展方向不確定的話題,沒再吱聲,似乎要用事實證明,讓事實勝於雄辯。

    走到樓梯中間,張明滿臉的敬佩,伸出拇指比量了下,隨即掉頭走出別墅房門。

    薛郎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不過也的確佩服自己,起碼馮瑩這會不再對自己心存畏懼,不管是否相信了日魘這胡謅的說法,起碼目前沒了不良的反應。

    張明當然不會跟領導共進午餐,不是上下級的關係,而是馮瑩目前是懷疑的目標,他的介入難以讓薛郎掌控談話的節奏。

    而且樓上的隊員還要用餐,他需要悄悄的採買,避免馮瑩看到。

    出入別墅怎麼可能人太多?

    進入廚房,馮瑩看到薛郎從冰箱,冰櫃裡不斷拿出食材,也沒過於吃驚。

    有錢人的生活她不瞭解,但能接受。提前備下食物這有什麼?

    可跟著,她卻大跌眼鏡。

    薛郎似乎不是吹牛,那嫻熟的刀工,那熟練的動作,怎麼看都像一個廚師。

    不一會,薛郎就弄出了六個菜。

    有雞有魚,還有那看著恐怕要好幾斤,已經去皮掏淨內臟的兔子,還有她看不出是什麼肉的一大盤子肉片。

    素菜,卻只有一個,還是涼菜。

    肉食動物……

    按捺著心裡的震驚,在薛郎的指揮裡收拾炒菜的佐料,心裡還滿懷期待,這個年輕的大老總做出的菜到底如何。

    隨著一個個菜燉上,她相信了薛郎的確會做飯。

    二十分鐘後,當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準備米飯的時候,菜的香味出來了。

    馮瑩抽了抽鼻子,再次感受了下味道越來越濃的香氣,看了眼專注的薛郎,真沒想到他做菜的味道居然很好聞,吃估計也不會差。

    可當一個小時的燉煮,香味徹底飄出,薛郎嫻熟的紅燒兔肉,爆炒孜然肉片,配上青椒胡蘿蔔木耳等炒肉片一刻,馮瑩徹底相信了薛郎的確會做飯。

    真是不錯呢……不但有才,有愛心,還有一手的好廚藝,誰要是嫁給他,肯定幸福……

    馮瑩由衷的暗讚,卻絕沒有妄想自己是不是可以。

    薛郎的手藝當然不是蓋的,這本就是家裡用車保鮮運來的,加上他過硬的廚藝,菜一上桌,馮瑩就食指大動。

    果然,她忘了保持體形的一說,放開了肚子吃了個痛快。

    薛郎一邊跟她閒聊,一邊大嚼。

    他知道,這一刻,馮瑩再不會有畏懼自己的念頭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5章 敲定方案

    這頓飯吃的馮瑩胃口大開,吃的滿嘴流油,哪裡還有什麼淑女形象?就連那涼菜也是爽口清脆,吃一口,准保讓油膩不再。

    薛郎依舊一貫的沒形象大嚼,在馮瑩吃不動,但還不捨得放下筷子,一點點細品從沒吃過的肉類魚肉的一刻,徹底開動,風捲殘雲,短短幾分鐘,盤子全部見底,大米飯也下肚四碗。

    馮瑩看著都見底的盤子,將最後一口米飯嚥下,意猶未盡的說道:「薛總,你這手藝真絕了,這是我長這麼大吃過最好吃的菜了,你要是開飯店肯定行。」

    薛郎搖了搖頭,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說道:「做餐飲可不成,我這麼能吃,不用別人,自己就吃黃了。」

    說完,又糾正道:「怎麼還薛總,叫名字,要養成習慣。」

    「好,遵命。」

    馮瑩吐了吐舌頭,起身開始收拾碗筷。

    薛郎這會沒上手,任馮瑩收拾,起身離開了餐廳,直接上了二樓,掏出手機,在張明點頭的一刻,撥了出去。

    電話是張恆發的助理接的,一接通,他就規矩的說道:「薛總,您稍等,張總在研究設計方案。」

    「好的。」

    薛郎也沒在意。

    短短幾秒,張恆發的聲音就響起。

    薛郎也沒囉嗦,直接問道:「張總,設計方案出來了沒有?」

    張恆發有點疲憊的聲音裡說道:「薛總,大致的思路出來了,根據你的要求,我們商量了,覺得還是具有中國特色最重要,歐洲風格有點不搭。」

    「哦?」

    薛郎來了興趣,問道:「那方向可有大致的參照?」

    張恆發頓了下,顯然在打開什麼,跟著說道:「既然要具有濃厚的華夏元素,又要大氣,還不能奢華,我們商議的結果是參照國家的大會堂,正臉就用方正外貌帶閣廊立柱。」

    薛郎腦海裡瞬間出現了莊嚴大氣的大會堂正臉,暗自點頭,隨即說道:「效果圖出來了嗎?」

    那頭張恆發說道:「出來了,剛剛敲定,不知道你什麼時間出發,所以我們是連軸轉,十幾個思路里剛剛敲定方案。」

    「好,發給我。」

    薛郎說著就報出了郵件地址。

    張恆發也沒囉嗦,指揮助理發郵件,他說道:「薛總,主體建築如果可以,周圍的附屬建築可以採用西歐風格,你先看效果圖,要是行,我們再研究周圍建……」

    他話沒說完,薛郎卻打斷了他說道:「張總,周圍建築的計畫取消,不用費神設計了。」

    計畫變了……

    張恆發一愣,心說這也太快了吧。

    他念頭轉動中,薛郎說道:「原定計畫四萬平米的主體建築,現在增加到八萬,設立三個展區,預估一百個陳列室,其他的不變,所以附屬設施不要了,地面主體就是博物館,外帶一個廣場。」

    八萬……

    張恆發愣了下,快速腦算了下,隨即大喜。

    要知道八萬的主體建築,預算最少五個億,恐怕按著薛郎的要求,十億能夠就不錯了,這可是不小的大單了。更不要說防核地下倉儲了,那更是十億也下不來,恐怕要二十億開外呢。

    大喜之餘,不無擔憂的問道:「薛總,整體預算恐怕二十五開外……」

    薛郎豪氣的說道:「這點張總不用擔心,敲定方案,選好地址,預計十天內就會開始拆遷工作,一月內破土動工,到那時,第一期的款就會到位,不低於三億。」

    「好!」

    張恆發徹底踏實了。

    有這個承諾,那自己貸款就是拆遷部分就夠,其他的,不用自己再墊資了。就算這會合同都沒有,他也相信薛郎不是那種朝令夕改的人。

    說話的功夫,薛郎的終端接到了陸錦轉來的文件。

    薛郎點開一看,效果圖還真跟大會堂有點近似,大氣莊嚴,絕不落下乘。

    不錯……

    連續十幾個效果圖看完,薛郎滿意的說道:「外觀可以,細節你們自己完善,我沒有太多建議,內部,三個展區的風格要固定,兩個華夏風格,一個歐洲風格,外帶兩個附屬的小展廳,以備不時之需。」

    「好!」

    那頭張恆一邊答應,一邊指揮助理記錄。

    薛郎說完,頓了下說道:「五天內我給你地皮的位置,力求年底完工,明年投入使用。」

    「明年……地下恐怕……」

    張恆發心裡沒底。那可是防核彈攻擊的建設,他哪裡知道需要多久?

    薛郎這頭卻說道:「地面一年竣工即可,地下,等設計圖和施工指南到位再商量。」

    「好!我三天拿出效果圖!」

    張恆發徹底有底了,趕腳跟薛郎合作簡直是爽透了。不說別的,單單大愛之家的幾棟樓就一下全款,預算部分一點沒截留,只是園林那裡留下了缺口。

    但即便這樣,大頭到位已經不用他掏資金了。

    薛郎又簡單的說了兩句,在馮瑩上樓的一刻,結束了通話。

    馮瑩已經恢復如初,一頓豐盛的午宴,讓她多了些對薛郎的更深瞭解,那水平絕對堪比大廚。

    一上來,見薛郎剛打完電話,遂熱上水,坐到自己上午坐的位置,再次整理起那些記錄和照片。

    看了眼專注忙碌的馮瑩,薛郎也沒說話,待水開了,不等馮瑩倒水,他伸手拿起倒上,,一家倒了杯茶,就坐那開始研究起什麼來。

    方案敲定,那他就必須找到博物館的地址了。

    原本計畫建個四萬平,比一般省博物館不小,但也絕對不大的博物館,可看了那些供詞後,他想法變了,他要建一個更大的博物館,八萬平米,那只是前期的,如果可以,他要建起不輸於世界知名博物館大小的博物館。

    當然,前提他要有足夠份量的展品,足夠數量的展品。而這些展品,讓他花錢的話,別說他並不是富可敵國的富豪,就算是,九成以上他根本買不到,多少錢都白搭。

    這些,暫時做不到,但也不是問題,只要去做。

    至於搶劫,就算他有依蘭香的神器也白搭,搶回來又如何?連展出都沒可能,畢竟一些文物精粹已經在人家的國家登記造冊,搶回來就是贓物,別說展出,就連賣都是問題,再好的東西也找不到買主。

    他目前看的不是別的,就是未來博物館的土地。

    在來之前,他已經跟雪鳳她們通過氣,既然是盈利為目的,那就不能隨隨便便的找個小地方,也不能太偏僻。

    所以,家裡早就開始研究金陵可以開發的地方,預先圈定位置。

    當時,計畫面積不得低於十五萬平米,現在,為了以後的擴建,恐怕要預先購置不低於二十萬平米的土地了。

    這個面積在城市裡已經不是小數字,而目標,恐怕連一些老舊小區都要考慮。

    還要交通便利,地處繁華中心附近,如果臨近景區也可以考慮,畢竟烈士陵園那是知名景區,這一帶登高的好去處,綠化面積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吸引的人群自然相當多。

    看著雪鳳她們發來的衛星鳥瞰圖,再看地點的資料,薛郎看的很仔細。

    就目前來說,只有他知道自己要把博物館蓋成什麼樣,蓋多大規模。

    雖然八萬平米已經快趕上大都會了,但他卻沒有那麼狂妄要擁有八百萬件的藏品,畢竟人家積累了數百年,底蘊,不是一撮而就的東西。

    但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原本打算用財富購買,可那樣三十年五十年也積攢不了多少。況且對於一個博物館動不動就幾十萬件上百萬件藏品而言,三幾百件無疑滄海一粟。

    所以,他才要玩大的,玩心跳。

    要想真正在博物館領域裡佔得一席之地,也必須下猛藥才能有希望,要不一年除了管理等相關費用,估計還不如開一個廠子賺得多。

    這會,他可不單單是想著賺多少都無所謂,反正做公益,不賠錢就可了。連成本都沒打算弄回來,還在乎什麼利潤?但現在,他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

    一個個地點看過,兩個小時後,整個金陵算是看了一遍。

    高投入的市中心黃金地段基本沒有可選的,單是拆遷,就不是一筆小數字。

    離開黃金地段,薛郎圈定了十幾個位置,都是老舊小區,市規劃暫時沒做出必須改建限令的地段。

    這裡,有一些是因為有文物保護建築,開發商不願意閃下這一塊,影響整個佈局。有一些是暫時可開發可不開發的。

    至於原因,這些老小區沒到年限,樓房也是混凝土主體,一旦開發,投入因老小區空地少,樓房密集,拆遷相對投入高,不如選擇周邊寬敞的位置,在二環左右往外,利潤大一些。

    鎖定了這十幾個地方,薛郎關閉了艾派德,在陸錦告知馮瑩並沒有鏈接無線網絡後,說道:「馮瑩,還沒鼓搗完?」

    馮瑩聞言抬起頭來說道:「弄完了,就是回頭看呢。」

    一聽馮瑩忙活完了,薛郎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走吧,出去逛一逛,買兩套這適合穿的衣服,要不明天出去就成大熊貓了。」

    「不至於吧……」

    馮瑩遲疑的關上了自己的平板,站起身來。

    薛郎笑了:「這的溫度可不比東江,最低溫度這裡才零下五六度。而這會,已經春暖花開了,零上五六度了,你那薄毛衣都扎眼。」

    馮瑩看了眼身上薄的不能再薄的毛衣,怎麼感覺薛郎說的有點玄乎了?五六度,那也要穿毛衣好不。

    薛郎似乎知道她想啥,說道:「走吧,我說的那是最低溫度,最高溫度超過了十八度,穿短袖也不算過分了。」

    好吧……

    馮瑩沒再糾結,她也沒來過,當然不瞭解。

    但她忘記了,他們從東江來就一直沒到室外呆過,坐車直接進了別墅,並沒有感受到外面的溫度。

    不過,她的確沒帶夏天的衣服,她又不知道要來金陵。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6章 狐狸尾巴

    薛郎三人進入地下車庫,直接坐上了一輛不起眼的福特翼虎。

    離開別墅後,車輛穩穩的駛出別墅區。

    薛郎坐在後排,馮瑩同坐,張明則帶著墨鏡和棒球帽,酷酷的開著車。

    離開別墅區大門的一刻,薛郎摘下了墨鏡,向上推了推棒球帽,衝著前面的張明說道:「去購物廣場。」

    「好的。」

    張明應了聲,就駕車匯入了車流,直奔購物廣場而去。

    一上道,馮瑩看向車外,這才知道自己的確穿的厚了。

    大街上,甚至有年輕人穿裙子了,雖然已經是下午,感覺外面似乎並沒有多涼,怕是有十幾度的樣子。

    好吧……

    馮瑩收回目光,挪動了下自己手裡的小包,盤算自己帶的一千元現金都能買什麼。卡上雖然有兩萬多塊,但她可沒有奢侈到穿名牌的地步,計畫,也就這千把塊錢。

    這還是因為薛郎這個大老闆跟著的原因,去不了地攤。

    不過,馮瑩沒機會付賬,她就是個模特,或者說衣服架。

    到了購物廣場,薛郎看門面,走進一家女士服裝專賣店的時候,導購就將他們當成了富豪情侶,亦或者說富豪小蜜。就算馮瑩穿著不敢恭維,但男的不論氣質還是穿著,都不俗。

    薛郎甚至不用說話,導購就拿出最好的衣服讓馮瑩試穿。

    馮瑩一看價格,嚇的連試都不敢試。

    馮瑩哪敢試?這裡雖然不是什麼國際知名品牌,卻也是一件一兩千兩三千的,她哪買得起?

    薛郎跟很多男人一樣,最不願意做的,其中一樣就是逛街,尤其陪女人逛街。

    所以,他很霸道的直接讓導購替著挑選,近乎強迫馮瑩試裝,在馮瑩再次委婉拒絕的一刻,湊上前去耳語道:「馮瑩,以前你如何選擇衣服那是你自己的事,這些天你是我的貼身秘書,不需要穿名牌,也不能穿幾十塊的地攤貨,抓緊時間挑幾件喜歡的,不用你來付賬,算是我請你當秘書的報酬。」

    「可我是……」

    她還沒說完,薛郎站直身扭頭對導購說道:「那就不用試了,都打包吧。」

    馮瑩一看這是不買不行了,也沒顧得上去管薛郎是不是不耐了,忙說道:「我還是試試吧。」

    說著,將包塞進薛郎的手裡,拎著幾件導購拿過來的衣服就進了試衣間。

    看著馮瑩背影消失,薛郎暗笑:還治不了你了。

    如此一來,馮瑩不得不買了兩套給她挑出的最便宜,現時節的衣服,就說什麼也不肯再買了。

    薛郎除了沒給她買內衣褻褲,外套買了兩套,兩雙鞋,有了替換,也沒再奢侈。

    他不會買衣服,當然也不是奢侈的人,一個小時都沒用上,三個人全部換了行頭,總共花了不到五千塊,最貴的,還是馮瑩的兩套衣服,一套一千多。

    返回,薛郎摘掉了棒球帽,眼鏡更是一直沒帶,三人大包小包的返回了別墅,連車庫都沒進,直接在外面下車,進了別墅。

    回到別墅,已經臨近晚上,薛郎在廚房自己弄吃的,三人沒有離開去外面消費。

    直到吃完飯,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薛郎才眯著眼睛坐在那裡分析。

    買衣服,其實大可不必,馮瑩跟著最多兩三天,雖然帶的衣服稍厚,還不至於穿著冒汗,光穿外套,外面大街上也不是沒有。

    本來,二八月亂穿衣,到了金陵也適用。

    他之所以離開別墅,那是陸錦在他挑選鎖定地點前,匯報別墅區外有可疑車輛停靠,之後一個多小時不走,仔細觀察來往的車輛,並有望遠鏡。

    離開別墅區大門,他也看到了那輛不起眼的輝騰,看到了貼膜很厚的窗戶後面,那隱晦的視線。

    同時,他也感覺到了隱隱的不安,和被人窺視。

    這也是他摘掉帽子的主因。

    他們離開別墅區不到三分鐘,那輛輝騰跟著離開,但對方卻並沒有跟著。

    當然,離開,他們也脫離不了視線,只是沒有發現對方的身份,暫時無法斷言是哪一方的人。

    薛郎坐在那裡靜靜的分析著。

    自己到金陵只有金騰知道,就連張恆發都沒有告訴,甚至接收郵件都是陸錦用了技術手段的,斷然不會被追蹤到別墅。

    而那個窺視自己的目光,雖然談不上威脅,卻是實實在在衝自己來的。

    那唯一可能洩露行蹤的自然是馮瑩和張恆發了。

    馮瑩不用說,跟在身邊呢,而張恆發,自己打電話雖然也用了技術手段,但他完全可以追蹤到自己所在的大概位置。

    也就是說,如果設備先進,可以知道自己不但在金陵,還能鎖定別墅區周圍的區域,只是無法鎖定具體位置而已。

    他們倆到底是誰?

    想到張恆發遠在東海,卻找上門來近乎沒利潤的承建大愛之家,薛郎的眼睛虛了虛。

    張恆發不排除是段鶴山,漢陽公主最後的力量。

    他沒有等陸錦最後身份的確定,也沒給刺蝟下令實施抓捕。

    他知道,這些不過是馬前卒,莫不如當什麼也沒看到,讓對方露出狐狸尾巴。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他不認為自己能躲過所有襲擊,但就跟以前一樣,面對這種隱在暗處的對手,唯有讓對方動手,自己才有機會擒獲。

    思考了片刻,他拿起一部專用電話,直接撥出。

    電話那頭是金騰接的,一接通,薛郎就直接說道:「金大哥,尾巴到了金陵。」

    「到了金陵?」

    金騰一驚。

    薛郎的走極其秘密,對方嗅覺如此靈敏,這讓他沒想到。

    「你確認?」

    薛郎肯定的說道:「錯不了,目標正是我,只是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屬於哪一路的,我暫時沒動,深居簡出。」

    金騰沉默了下說道:「看來,目標要向你那裡偏移了,你有什麼打算?」

    薛郎笑了笑說道:「我最擔心的就是對方蟄伏,那將一直懸著,既然對方能跟來,那就讓他們露面,並有機會施展下拳腳,也好一網成擒!」

    金騰認同薛郎的話,但也擔心他的安全,囑咐了句:「別大意,注意安全。」

    薛郎沒回應,話鋒一轉說道:「金大哥,我已經來金陵的消息外洩目前只有倆人有嫌疑。」

    「你說馮瑩?那另一個呢?」

    薛郎頓了下說道:「另一個就是東海順發的張恆發。」

    是他?

    金騰眼睛虛了虛,隨即說道:「我這就安排人實施控制,你自己多加小心,這邊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明天動身去金陵。」

    「好。」

    薛郎答應了聲就掛了電話。

    金騰的到來,對於他來說很重要。

    自己畢竟不是體制內的,就算隊員已經隸屬獵狐,自己全權指揮,也存在不妥。

    現在,他要弄清楚到底馮瑩和張恆發倆人誰才是目標。

    從對方如此快的到來,他判斷馮瑩似乎不太具備傳遞信息的能力。

    馮瑩的行李,連帶隨身攜帶的設備,陸錦都仔細搜查過,連馮瑩貼身衣物,包括化妝品在內全部都查了,就連手機,馮瑩也上交了,終端也沒有鏈接無線網絡,也沒有離開自己的視線,是她的可能要小得多。

    而對方能在自己到別墅不超過四個小時,對方就到了別墅區外,那就說明一點,對方已經猜測到自己到金陵了。

    趕奔東江的三個隊員那裡也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下了飛機,三人就徑直返回東江,是開車走的。

    所以,排除對方從三人不是目標而找到自己去向的可能。

    仔細的回憶到了別墅的所有細節,薛郎突然眼睛眯了下。

    那輛車到來,正是自己跟張恆發通話十幾分鐘後。

    也就是說,張恆發的可能最大,鎖定自己大概位置,沒有貿然動作,或者是核實是不是目標正確,才監視別墅區。

    哼!

    薛郎冷哼一聲。

    這些人本是國人,又有了合法的身份,的確難以辨別。但只要有動作,難免會露出尾巴。

    張恆發的資料雖然相當正常,也不存在冒名頂替,也做過一些拆遷惹人怒的小動作,但大體算是合法商人,起步,崛起,都有跡可循,生活軌跡也看不到絲毫瑕疵,但那是他不動,這會動了,尾巴就漏出來了。

    鎖定了張恆發,薛郎直觀判斷他應該是段鶴山一枝的,也就是死神組織的餘孽。

    確定了目標,薛郎心情輕鬆了,傾聽了下馮瑩在那邊連電視都沒看,也沒有上網,但聽到輕微的聲響,判斷她還在鼓搗終端。

    遂安排陸錦控制住那個觀察他的人行蹤,保證對方不脫離視線,讓刺蝟在特殊情況下可以實施抓捕,隨後匆匆洗了個澡,練習了一會鐵指寸勁,又練了會截脈手,這才盤膝坐下,進入了物我兩忘,練起了混元功。

    在他進入修煉狀態的時候,東江某一個房間裡,那個美豔的女人面帶憂色,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大野平,不知道他什麼時間能甦醒。

    接到總部通知,多個隱秘地點,多條暗線毀於一旦,她焦急,卻無法做什麼。

    面對國家機器,她知道,他們能做的就只有儘量將東都史料館摘出來,摘乾淨,避免引來麻煩。

    那些存在問題的展品已經全部撤下,更換了其他的,避免華夏通過國際手段追討。

    沒有東西,沒有實際證據,追討?那就是個笑話!

    想到那個極短時間就將整個辛苦多年鋪設的網絡掀開,並撕扯的支離破碎的薛郎,那美豔的女人眼中冒出惡毒的光芒。

    敢跟我們作對,那你就等著坐上通往地獄的列車吧!等你上車,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將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7章 喧囂中的淨土

    天一亮,馮瑩因睡在陌生環境不踏實,早早就起來了。

    可她洗漱後一離開房間,才知道薛郎和張明已經做好了早餐。

    而且不難看出,張明頭髮上的汗漬,顯然已經晨練過了。

    起這麼早……

    馮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讓大男人做早餐,就算水平比自己好,也不是那回事。

    薛郎渾然沒在意,看到馮瑩,招呼道:「趕緊,趁熱先把藥喝了。」

    張明適時的端過藥碗遞了過去。

    馮瑩哪裡會拒絕?昨晚用薛郎給弄好的中藥水洗了腳之後,一晚上睡的很沉,很舒服,不同於以往手腳冰涼,要在被窩裡捂熱乎了才能睡著,而是一沾枕頭就著了。

    對於薛郎懂醫根本不懷疑,接過藥碗說了聲謝謝,就屏住呼吸,一飲而盡。

    「漱漱口,五分鐘後開飯。」

    薛郎說著,遞給她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接過了空碗。

    馮瑩有點尷尬,不是別的,讓大男人伺候,還是第一著。

    不過她也沒糾結,打定主意,明早一定早起。

    吃著飯,薛郎簡單的說了下今天的行程。

    馮瑩當然不會有意見,這本就不用跟她說,她就是跟班的。

    吃完早飯,三人還是開著那輛不起眼的福特翼虎匯入了車流,按著之前鎖定的位置,一個個的看了過去。

    看這些地方,其實也就是看看交通,和實際住宅的密度,心裡大概有個數,看看拆遷投入多少。

    亦或者說,這麼大工程,他看和不看都一樣,只要挨著主要的街道,或者交通便利,市裡批下就成,剩餘就是掏錢。他出來,主要目的當然是看看對手打算幹什麼,想幹什麼。

    福特翼虎穩穩的行進著,每到一個地方都只是停留十幾二十分鐘,下車大致的看一看,並不逗留。

    也正因如此,看的非常的快,臨近中午,已經看過了大半預選的目標。

    正看著呢,薛郎的內置耳麥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我到了。」

    薛郎一聽就聽出了是金騰,不由暗自露出微笑。

    動作還蠻麻利……

    琢磨著並沒有戴上耳麥或者掏出手機回應。

    車上還有一個外人呢,別弄的驚世駭俗的。

    馮瑩不知道薛郎要幹嘛,但猜測他恐怕是要購買土地進行拆遷建設,因為去的這五六個地方,都是老舊的城區,臨街的樓層也不高且破舊。

    就算粉刷啥的遮住了陳舊,也能從窗戶這些看出這些樓建成的時間不短了。

    看來是要有大的商業動作了……

    馮瑩猜測著,卻絕不問,一路上跟個透明人一樣。

    薛郎在金騰聲音消失後,看了下手裡下一個目標的資料,抬頭說道:「直行右拐,進入豐收路。」

    「好的。」

    張明回應了聲,繼續專注的開車。

    薛郎吩咐完,扭頭看向車窗外,看著路邊的這些商業樓,看看周圍的繁榮程度,好為選址提供整合評判的信息。

    明天,他將會去拜訪政斧的相關人員,看看政斧對於拆遷的規劃,在這裡面尋找可以購買的地域進行拆遷改建。

    目光掠過一個個裝修不錯的門臉,薛郎突然說道:「靠邊停車。」

    張明沒問,打著轉向離開了車道,靠邊緩緩停下。

    薛郎放下車窗,仔細的看了看路邊的這些商舖,這些臨街的六層樓,又看了看這一溜的遠處,他發現雪鳳她們並沒有提及這一片。

    而目光看向對面,卻看得到對面已經是現代化改建,樓房十幾層,二十幾層此起彼伏,跟這邊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照。

    難道里面是什麼文物建築保護地域?

    薛郎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幾百米外的下一路口,回身看向身後幾百米外的路口,趕腳這要是用做建設博物館,位置就相當不錯,地域面積也夠,一個街道長近千米,縱深要是再有這麼長,百萬平米雖然多了,但可以在兩個側面蓋起商業樓,收回一些投資,那工程就可以兩年了,先一步蓋商品樓和博物館的地面建築,減緩手裡資金的壓力。

    他手裡目前的資金不算那六億米金,還有安國斌那裡劃走存到海外倒騰回來的11億,外加安國斌賠償的十億,現在剩餘六億多,總資金也不過五十億多點,要想按著自己設想的搞完建設,資金的缺口還不小。

    看了一圈,薛郎打開車門說道:「馮瑩,走,進裡面看看。」

    「好。」

    馮瑩應聲從薛郎這面,跟著薛郎前後腳下了車,直奔不遠處的一個輔街街口走去。

    薛郎這會注意到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地方,這裡不是最繁華的所在,卻人員非常密集,不論是幾個輔街還是主要路口,都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些輔街的街口裡面,也有著不少應運而生的小買賣,比如飲料攤啥的。但路口卻都豎立著鋼管的攔路障礙物,顯然機動車禁止入內。

    裡面是什麼旅遊景點嗎?

    薛郎邊走邊觀察,不過興趣卻不大了。

    因為,不管是文物建築保護單位,還是旅遊景點,那都不是城建說拆就拆的,要是能拆,也輪不到自己來了。

    一進去,還沒有越過臨街的這些上面家屬樓,下面商舖的樓呢,薛郎眼前一亮。

    裡面,綠樹如茵,街道兩側的綠化樹到沒什麼,而是樓的後面,綠化覆蓋率恐怕要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看來真是旅遊景點,不知道是什麼文化古蹟……

    薛郎琢磨著,邊走邊拿出艾派德開始搜索這個位置。

    如果是旅遊景點,文物古蹟,那就不進去了,他又不是來逛的。

    信息還沒搜到呢,他先是看到了臨街樓後面幾十米遠的位置,象徵性的豎起的一米來高的水泥護欄。

    左右看了眼,發現橫著都是,顯然,內裡是有主的地方,而且全部是綠地,並無建築。

    綠地裡,三五成群的遊人踏青,在偶爾飄蕩的花瓣雨中攝影留念。

    這會,不論是薛郎還是馮瑩,鼻腔裡已經充斥著淡淡的梅花香氣,也讓薛郎想起了金陵的市花。

    這裡居然是一座梅園……不知道是什麼所在……

    看著放眼望去,一叢叢一簇簇的梅花,雖然快到凋謝的時段了,卻也還是滿枝頭,更因花瓣不斷飄落,讓這裡更顯獨特的花海美麗。

    這倒是個好去處,貌似還不收費,不用跑山上去看了……

    看著左右都是梅花和一些並不是古柏名貴樹種的綠化樹,薛郎心曠神怡,掏出包裡的相機遞給馮瑩說道:「難得的梅花,拍幾張照片吧,內存是空的,隨便用。」

    「太好了!」

    馮瑩雀躍了下,放棄了使用攝影機的打算,接過數碼相機,就跟著人群要進入梅林中。

    薛郎一邊留心周圍,一邊跟了過去,但注意力還在搜索這裡信息上。

    可讓他奇怪的是,信息裡並沒有這一處的描述,這裡也沒有什麼旅遊景點一說,也沒有什麼聞名的古蹟,但眼前來看,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個城市中的公園,喧囂中的淨土。

    這讓薛郎感覺很奇怪,因為,城市裡的公園都是對外開放的,斷然不會蓋上臨街樓房,將美麗擋在樓的後面。

    而且看到那些環衛車,居然不是城市裡的環衛工人,他們也不是女的,而是清一色男的。

    歲數倒是其次,年輕老的都有,最有意思的是他們清一色的灰布道袍,束髮於頂,盤著混元髻。

    道觀?

    薛郎皺了皺眉。

    城市中道觀存在的可能微乎其微,除非是古建築,要保護。

    可這裡就沒有標註什麼古建築,從旅遊指南里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的存在。

    這是個什麼所在?

    薛郎看了眼滿臉興奮不斷拍照的馮瑩,想了想還是過去說道:「先等會再玩。」

    「好。」

    頭一次見到梅花的馮瑩正興奮呢,但還是聽話的站住了腳,不知薛郎何意。

    薛郎也沒解釋,帶著馮瑩回到路邊。

    不一刻,張明似乎是停好了車,步行著出現在倆人的視線裡。

    薛郎在張明到來的一刻說道:「你陪著馮瑩轉一轉吧,梅花快謝了,我自己溜躂會,一會餓了在電話聯繫去哪吃飯。」

    「好。」

    張明應了聲,就扭頭問道:「馮瑩,去哪邊?」

    馮瑩看了看輔街兩面,收回視線說道:「哪邊都行,都是梅花,這邊吧。」

    說著,扔下薛郎,興致勃勃的跑進了之前進去的那一面梅林。

    薛郎看著倆人背影消失,收回目光,放棄了詢問環衛的打算,徑直順著輔街,跟著散亂的人流直奔南面。

    他倒要看看,這裡是什麼所在,居然能佔據這麼大的空地。

    那些梅花他不會看錯,品種極為普通,並非什麼名貴的樹種。

    再說,就算是名貴樹種,移栽也不是難事,斷然不會因為這一片看著並不是盡善盡美佈局的梅林,而放棄開發。

    要知道,開發商管你那麼多呢,只要有價值,怎麼也會想辦法弄到手。除非是國家保護單位。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保護單位,那也是建築主體和周邊的設施,跟這些空地毛關係?

    剛才搜到的信息只有不多的一個關於梅林的信息,說這裡是城市中的淨土,踏青賞花的好去處,別的,相關的信息裡並不多。

    這些,都讓薛郎覺得很奇怪,這裡一不是文物保護單位,二不是旅遊景點,三不是公園,怎麼就能存在這市中心?還佔著這麼大面積?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8章 隱士高人?

    薛郎閒庭信步,順著輔街直接南行。

    以他的目力,自然看得到遠處那些六層樓後面的建築,看著,像道觀寺院。

    那裡,或許能找到些答案。而且,他想單獨走走,給來的人製造出手的機會,避免馮瑩被牽扯到激戰中來。

    此時,他基本上已經排除了馮瑩的可能,所以,不想她一個普通人捲入裡面,受到傷害。

    不到千米,他走的很快,遠比那些遊蕩的人要快的多。

    一路上,他看到了這裡的大致佈局。

    這裡沒有水域,但有著完整的澆灌系統,除了路燈,樹叢間沒有座椅,沒有任何公共設施,卻有著水泥板鋪就的小徑,彎轉在梅林中,方便遊人走在上面,但也沒人管他們踩著花瓣,踩著青草,就是一個供人悠閒賞花踏青的場所。

    來這裡的人男女老幼都有,甚至還有鋪上野餐用的布,擺上吃食野炊的,看著都舒坦。

    鬧中取靜,這裡真的不錯,連發動機的轟鳴都少,倒真是個休閒的妙處……

    邊走,薛郎邊欣賞,同時留意周圍。

    但他是舒服了,陸錦卻著急了,因為,只能看到他的位置,卻看不到他的人,和周邊的情況,這裡,就沒有攝像頭。

    不過,著急也沒用,薛郎已經下令,讓他們關注就行,對方要在這動手,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他的速度,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極限,連張明這些已經初窺高手門檻的,也遠遠不及,要是這都栽了,那他根本躲不過強加給他的襲擊。

    一路溜躂著,千米左右距離,中間也有橫著的通道,筆直直通兩端。薛郎估計,這要是高空看下來,肯定是一個個方格子,跟八五三的大田一樣。

    溜躂著,人越來越少,前面,最後一條東西走向的水泥路後,前方不到百米,薛郎看到了那一片建築的外觀。

    像是道觀……

    看著也有飛簷紅瓦等道觀樓宇的外貌,薛郎直觀判斷應該是道觀。

    幾十米的距離,他來到了一處開在圍牆上的圓形拱門前,看了眼鐵柵欄的門,又看了看豎著的閒人止步,和圓門旁掛著的梅園管理處,薛郎有點後悔沒問問了。

    這貌似就是那些不知是真道士還是李鬼的清潔工人住的地方,或者放工具休息的地方。

    順著圍牆左右看去,綿延一直到頭,橫著,將這裡跟梅花隔開了,變成了兩個世界。

    看了眼那鐵將軍,薛郎搖了搖頭。

    雖然開這鎖頭就是呼吸間的事,但他總不能光天化日闖進人家院裡吧。

    圍牆雖然兩米多,不過薛郎還是看得見裡面,裡面就沒有大殿之類的。看了一圈,見沒有人影,剛準備走,他又站住了。

    他趕腳,這裡面沒有什麼三清殿一類的大殿,就是平房,看外貌也不見得是什麼古建築,而且瓷磚說明了問題,那是現代的外牆飾。

    正琢磨是不是問問呢,突然,他耳朵動了下,轉過身站定了腳步。

    他剛剛站好,那鐵柵欄一樣的鐵門後面出現了一個人影,跟著看也沒看三四米外的他,徑直打開了鎖頭。

    薛郎眼睛虛了下,但沒動,也沒吱聲。

    他不會聽錯,這人有功夫在身,而且很強,恐怕也是氣勁突破小成的高手。

    難道這裡住著的是隱世高手?

    眼前這人走路的聲音和氣息的綿長,他初步判斷要比張明強上不少,要是突破氣勁小成,那自己對上輸贏難料。

    畢竟華夏大地能人有的是,自己這點水平就遠遠不是爺爺們年輕時的對手,更不敢妄稱高手。

    眼前這人歲數並不大,看年齡也就三十不到的樣子,怕是二十五六歲左右。

    古銅色的膚色讓他看著極為的健康,樣貌而言,一米八的個頭,結實而不臃腫,一身普通的休閒服看著也不張揚,不難看,很得體;一頭柔順發亮的披肩髮卻讓他俊朗的臉龐看著有點放蕩不羈,又穩重灑脫,自有一種讓人不排斥的英氣在其中。

    總之,看著很舒服,卻不是那種藝術范的才華橫溢的趕腳,還有一種內斂的平和。

    那人開完鎖頭,推開門,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側身讓開半步,伸手示意了下。

    不會是啞巴吧……

    薛郎同樣沒有吱聲,略一點頭,沉穩的貼著他身邊走進了鐵門。

    那人待他進入,又在裡面伸手鎖上鐵門,一言不發,率先走到了前頭,腳步輕靈,落地無聲。

    薛郎眼睛虛了虛,跟著身後,錯開兩米左右,一前一後的向前走去。

    倆人就跟陌路人一樣,讓這一路行來氣氛有點詭異。

    那人始終不說話,連頭都不回,就這麼默默的走著。

    薛郎也是一樣,悶聲不語,跟著那人亦步亦趨,始終保持著之前的距離。

    一路上穿過兩個門洞,薛郎看到了這裡面積並不小,而且真有僧舍的趕腳。

    一排排的古式房屋,每一棟都有三四十米長,排列整齊,粗略估計數量,恐怕要有幾十棟,甚至上百棟之多。

    每棟房子的格式窗戶緊閉,房門也緊閉,但台階上卻非常乾淨,顯然常有人打掃。

    薛郎跟著那人一路走來,他看到了不屬於古建築的東西,攝像頭。

    但這些顯然跟外界不聯繫,要不,陸錦斷然不會看不到自己。內置耳麥裡就沒有絲毫動靜。

    連民國的恐怕都算不上……

    沒在意那些攝像頭,薛郎憑感覺判斷這些平房根本不是古建築,頂多是仿古。起碼地基到離開地面的平台都是水泥照面,並非石頭壘砌。

    連續三排房子走過,薛郎一個人沒看到,感覺空蕩蕩的,沒有煙火味。

    三排房子走過,眼前出現了樹影,前面那人一拐,徑直走向左邊的路。

    薛郎掃視了一圈,腳步不停,緊跟在那人身後。

    樹影后,是一個單獨的圍牆圈起來的位置,看著是廂房,或者說四合院的趕腳。

    再往前看,百十米外就是對面的樓房了。

    那人徑直在樹木間的小徑裡繞過圍牆,隨之在正面走進了一個門戶。

    薛郎感覺有點意思,真好像古時候去見高人的趕腳。

    一到門口,薛郎眼睛眯了下。

    院落裡,整個就是一個操場,而且是清一色花崗岩方石鋪就。不遠的牆邊還擺著沙袋和啞鈴槓鈴之類的器材。

    練武場……

    薛郎抬頭看了眼周圍,見周圍的樹木都是松樹,高大的樹冠遮擋了整個院落,就算前面的樓房也看不到院子裡。

    他收回目光,感覺到了這個不小的四合院裡至少三四十人,就算他們大多都在房間裡,薛郎的耳力也能捕捉到那細微的呼吸聲,但他還是泰然自若的邁步而入。

    帶路那人似乎有點份量,院子裡所有看到他的,都是頷首致意,卻沒有人看薛郎一眼,當他是空氣了。

    薛郎渾然沒有在意,跟著那人徑直上了台階,直奔正屋房門而去。

    不過他注意到帶路這人有點牛光閃閃,那些致意的裡面都有五六十歲的,頭髮都花白了,他卻連點個頭的動作都沒。

    還挺能裝大以巴狼……

    薛郎暗自腹誹了下,跟著那人進了正堂。

    一進屋,薛郎目光聚焦在屋子裡唯一的一個人身上。

    這人四十多歲,不到五十的樣子,個不高,一米七的樣子,略胖,乍一看,有點彌勒佛的趕腳,不過卻氣度不凡。

    那人似乎在抄寫什麼,在房門打開的一刻,抬起頭,跟薛郎對視了下。

    薛郎注意到這人的目光很有特點,跟一潭深水一般,看著很深邃,而且格外的銳利,似乎能看透一切一樣。

    看來這才是高人吧……

    薛郎看到此人氣度不凡,暗自打分。

    可緊接著他大跌眼鏡,那人放下筆,站起身來沒有打招呼,卻先跟帶路的年輕人微躬一禮,這才再次看向薛郎。

    搞什麼……

    薛郎詫異了下。

    帶路的那人這會才微微頷首,連招呼也沒打,徑直扭頭離去,回手關上了房門。

    那人審視了薛郎一下,面現驚容,跟著微微一笑,讓道:「請坐。」

    薛郎點了下頭,既來之則安之的坐在了木質沙發上。

    那人也走了過來,坐到了薛郎對面,再次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道:「先生是不是很奇怪鬧市繁華地帶怎麼有這麼個去處?」

    薛郎深深的看了這人一眼,覺得很有趣。

    叫自己來,連介紹也不介紹,聽稱呼,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也不是那種願意八卦,打聽的人,聞言笑了笑說道:「先生似乎知道我來為何?」

    那人坐下,聞言卻沒回應,而是自顧自的開始鼓搗泡茶。

    他不回答,薛郎也不問,他相信,這裡一定有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但不會是死神組織或者東都史料館任何一方的。

    這人一身正氣,連院落裡那些人一樣,都帶有書卷氣,或者說儒雅的氣質,絕非奸邪之輩。

    可很快,他注意力被那人泡茶吸引了。

    自己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是個品茶的風雅之士,但在雪狼突擊隊的時候,這些訓練是必備的,好方便遮掩身上的殺戮之氣,和進入一些特殊場合。

    所以,他不是風雅之士,卻看得懂泡茶,喝得出一般差不多市面上的茶泡的茶湯。

    這人洗壺洗杯,洗茶倒茶,一板一眼,如行雲流水,動作規矩而優雅嫻熟,絕對是泡茶的高手。

    當看到什麼圍城,什麼三點頭,他眼睛虛了下。

    這絕對不是附庸風雅,這是真正的品茶之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6
第0399章 原來是算命的

    那人一個鳳凰三點頭,結束了倒茶,遞給薛郎三杯,自己留下兩杯,端起示意了下,慢飲品嚐。

    薛郎也端起其中一杯,先聞。

    一股濃郁的茶香進入鼻腔後,他陶醉的慢飲一口,待茶湯在口腔裡轉了一圈,那股如麝如蘭的香氣讓他竟有一種不捨得嚥下的趕腳,但還是一飲而盡。

    「好茶!」

    薛郎由衷的讚了句,放下杯子端起了第二杯。

    那人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慢慢的品茶。但薛郎能感覺到,他在思索,或者說在尋找談話的突破口。

    薛郎很有耐心,他也希望知道這裡為何能存在。雖然不奢望能用這裡建博物館,但心裡,還是有想法的,多好的地方,沒拆遷的費用,那可是不小的一塊呢。

    而且地處二環和市中心中間的位置,雖不是鬧市,也是黃金地段。

    倆人就這麼慢慢的飲茶,那人在端起第二杯,薛郎飲下第三杯的時候,才出聲打破了沉默。

    「先生,你面帶大富大貴之相,卻是短命,當年不過二十,卻又一生都在生與死之間遊走,血腥氣濃重,卻陽壽旺盛,壽元當過八十,相互矛盾的面相,讓我著實困惑。」

    這人說完,薛郎有點傻眼了。

    感情是個算卦的?

    不過,他信了。

    這人他確定沒見過,他說大富大貴先放一邊,短命,前任不就是短命,19掛的嗎?而自己,當兵之後不就是一直在生與死之間遊走?包括現在不也是一樣?

    但他沒說話,靜靜的看著這人。

    那人慢慢的飲了口茶,眼神更加深邃,卻不看薛郎,而是看向了虛空一般,半響,接著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殺戮之氣濃重,且是帶有鐵血的殺伐果斷的豪氣,手裡的人命無數,卻不傷天和,你怎麼看也不是二十之人才對……」

    薛郎依舊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他。

    那人眉頭微皺,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慢慢的放下杯子,手指快速彈動掐算,半響,才抬頭說道:「先生,我知你巳時三刻北門而入,卻沒料到看不透你,先生居然是奇人。」

    薛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算命,他不認為那是騙術,卻沒見過真能算準的。當然,他也沒機會見到。

    那人眼中的疑惑越來越重,無意識的喝完杯中茶後,眼神裡居然流露出迷茫,喃喃道:「你不是活人,卻不帶死氣,雖然氣勁突破,但又不是方外之人,斷然不可能重塑魂魄……」

    薛郎聽到這一驚,眼神陡然銳利,牢牢鎖定了那人。

    這一刻,他不再懷疑這人是真正算命的了。

    受到薛郎氣息的影響,那人猛地一個激靈,眼神瞬間恢復清明,看了眼薛郎,放下手裡的杯子笑了笑說道:「先生,允許我做下自我介紹。」

    薛郎不言不動,但眼神依舊沒有放棄鎖定,牢牢的盯著他。

    那人眼神並沒有躲閃,氣定神閒的說道:「我姓柳,名敗城,字牧之,是這片梅林的主人,土地的擁有者。」

    柳敗城?

    薛郎頓了下。

    這不是個現如今的名字,這是帶有古風的名字。而且現如今帶字的少了。

    他曾經也是中文系的高材生,瞬間就明白了這人名字的意思。

    敗也有破的意思,先敗而後勝,敗也比破更含蓄。牧之,有戲看逐鹿的感覺,合在一起就是敗而牧之,看他人風景,自得精彩。

    明白之餘,收回些氣勢,笑了笑說道:「先生似乎有抱負未展的蕭索之意,看來先生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柳敗城笑了笑,端起熱好的水再次泡起茶來。

    薛郎在他再次遞過茶杯的一刻說道:「柳先生,我叫薛郎,我很好奇,鬧市中這麼大面積的土地為何不開發,卻做了個梅園?還是時間並不久遠的移栽?」

    柳敗城似乎不再糾結薛郎的命格,端起茶杯喝了口說道:「那是因為這裡是旺財之地,也是凶地。」

    「哦?」

    薛郎詫異了下,來了興趣,卻沒問。

    柳敗城放下茶杯說道:「這裡,自民國開始,就頻發凶事,到瞭解放後都是荒地,沒有人能開發使用,可卻不是風水之地,也長五穀,一直被這裡原來的村子種著。

    在二十年前,這裡被一個房地產開發商相中,可還沒開工,工地就頻發事故,找高人看過,不得已,以極低的價格出售,放棄了。

    這期間,十年的時間,頻繁更換開發商,卻結果一樣,最厲害的是一個東海市全國知名的房地產,在備料後,機械剛進場,人就在來的途中和給他看這塊地的高人一起被山體滑坡埋了。最後,這裡被他的遺孀以五十萬賣了,而我,恰巧趕上,在價格從五千萬降到五十的時候,買下了這裡,一直到今天。」

    柳敗城說的很緩慢,薛郎也聽的雲山霧繞,感覺怎麼像是聊齋?

    待柳敗城結束的一刻,好奇的問道:「柳先生,那既然不能開發,周圍的一圈樓,還有你這佔地不小的院落為何可以蓋?」

    柳敗城笑了笑說道:「薛先生,我是相師,雖然懂一些風水佈局破解之法,不過,這裡卻不是我能鎮住的,我只是在這等有緣人而已。」

    相師……

    薛郎腦海裡立時出現了一個舉著布幡,搖鈴打板走街串巷,或者蹲在街頭的那些半仙來。

    柳敗城自顧自的說道:「這裡,在規劃後擴大了一部分,道路取直後,我出資在周圍建了一圈的樓房,並移栽了梅樹,同時,跟市政府商定,如果有人能開發利用這塊地,我無償捐獻,政斧按估價只收取轉讓的費用即可,可惜,快十年了,這裡依舊沒能有人能夠鎮住並開發利用。」

    薛郎對於柳敗城說的不是半信半疑,也不是完全相信,但他不認為這事是假的,因為,自己的現在本身不就是玄乎的事嗎?

    不過他並不關心這事的真假,他聽到了一個他感興趣的東西,那就是這裡可以拿下,用來蓋博物館。

    至於自己是不是那個有緣人,能不能鎮住這裡,他根本就沒考慮。只要出讓,捐還是買,都沒問題。

    他沉思了下,抬頭問道:「柳先生,不知道這裡為何既是旺財之地,怎麼還是凶地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柳敗城深吸了口氣,徐徐吐出,說道:「薛先生,這裡雖然沒有湖泊河流,但卻是五鬼搬運之地,在風水上來說,是聚財的寶地,可也是大凶之地,正所謂事物的兩面性在這並存,只是各走極端。」

    薛郎其實只是一問,什麼五鬼搬運,這些他根本就沒過腦,他待柳敗城說完,笑了笑說道:「柳先生,還真巧了,我呢,來金陵就是為了尋地的,要不也不會走進這裡,既然這裡可以開發,那不知先生可否出讓?」

    柳敗城聞言抬頭看著薛郎,半響才說道:「薛先生,我看不透你,自然不知你是不是有緣人,而且你的出現,也將結束我在這的生活,至於這裡,是不是你可以擁有我不得而知。」

    說到這,頓了下,笑吟吟的問道:「薛先生,你可知道太行之巔,紫氣霄閣,笑看天下,不老神仙?」

    薛郎暗自皺了皺眉,感覺這個柳敗城有點故弄玄虛,什麼五鬼搬運,什麼不老神仙,這些,自己並不關心,來這,只是看看能不能拿下這塊地而已。

    但他還是笑了笑說道:「柳先生,你剛才說的好像很久遠以前的一些傳說,我這個年紀恐怕沒機會接觸,你說這裡是你買下的,那可否出讓呢?」

    柳敗城笑著搖搖頭,在薛郎眼睛虛了下的同時,說道:「薛先生,你有點著急了,這裡你是不是可以擁有其實並不是馬上需要決定的事。」

    說到這,話鋒一轉說道:「薛先生,你五官清朗卻又蒙著霧紗,是我今生僅見的奇人,不管這裡是不是轉讓給你,見到你,我在這的生活也注定要結束了,你就不好奇我為何要因你而結束在這幽居的生活嗎?」

    薛郎微笑著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柳敗城看著薛郎,聲音緩慢的說道:「薛先生,我知道你疑惑,但不會太久,等你渡過危機,我會告訴你一切。」

    說著,站起身來。

    這是要送客了這是……

    薛郎笑了笑,也跟著站起身來,問了句:「先生既然是相師,那我的危機什麼時間到來可否看出?」

    「哈哈!」

    柳敗城雙手捧著略微鼓起的肚子大笑,笑罷問道:「薛先生,你可知我一卦收費幾何?」

    收費……

    薛郎鄙夷了下,環視了一圈周圍書架上滿滿的書籍,這才轉回搖了搖頭說道:「這還真不知道。」

    柳敗城伸出一個巴掌,笑眯眯的看著薛郎。

    五百?

    薛郎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柳敗城,判斷這人是不是要圈攏自己算一卦,不過要是五百貌似用不著這麼費事。

    「五千?」

    薛郎遲疑的報出了錢數。

    柳敗城並不著惱,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有緣者,一卦五百萬,鐵嘴斷褂,童叟無欺,如需風水佈局,要視情況而定,大致是卦金的兩倍左右。」

    五百……萬!

    薛郎吃了一驚,同時心裡暗自冷笑。

    別說五百萬,就是五萬,也斷然不會出。五千,就是自己的底線了,還是看他說了些外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自己身份的隱秘,他雖然說得不全,卻點出了點東西的關係上。

    柳敗城似乎知道薛郎在想什麼,收起手掌說道:「這會午時已過,薛先生也該跟同伴相聚了,未時一刻,我在這裡等先生的到來。」

    不是要算卦?還是放長線下午繼續忽悠?

    薛郎念頭電閃間笑了笑頷首說道:「那就告辭了,我的確該走了。」

    說著,扭頭就走,一刻也不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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