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讀心狂醫 作者:花花宮子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7 13:0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9 69052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14
第二百五十章明德

  市政府廣場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附近的人們不明就裡,迅速的聚攏過來,圍成的圈子越來越大,由剛開始的數十人迅速增加到數百人,數千人,甚至是上萬人。偌大的市政府廣場,除了留給兩位當事人足夠寬敞的活動區域外,幾乎都插不進足跟。

  柳高峰眼神迷離毫無光彩,身軀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都有倒下的危險。他的意志已經崩潰,不堪現實與虛幻的強力衝擊,眼神裡的傲氣,終於徹底黯淡。試問一個意志全無的人,除了做一條喪家之犬,他還能幹什麼呢?

  「撲通!」

  突然雙膝往下一跪,整個身軀頓時趴在了地上,像一個虔誠的佛教徒,一邊對著文駿行頂禮膜拜大禮,一邊氣若游絲的說道:「認認輸,我我認輸,我」

  突然出現這戲劇性的一幕,不僅把文駿驚呆了,連圍觀的人群也搞懵了。熟知柳高峰的人在心裡不禁感歎道,柳家完了,全完了!這還是那個在蘇城有著九鼎之尊的柳家麼?英雄出少年!而眼前這個高傲的如同一尊殺神一般的少年又是誰呢?

  頓時,廣場上卻鴉雀無聲,死寂一般的安靜,靜得得如同夜深人靜時悄無人蹤。人們都屏氣凝神等待著,等待著一個高傲的少年做出最後的抉擇。

  文駿冷眼看著匍匐在地上像條死狗一般的柳高峰,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那個高傲、得意、奸詐的柳高峰。有道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此刻,文駿卻怎麼也無法對他恨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這無盡的煎熬中,人群中陡然響起一道清晰的女人聲音,且滿含憤怒:「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不用回頭,文駿都能知道這說話的人是誰。只見一身警服的周曉蕾英姿颯爽的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那張堪比桃花般嬌艷的俏臉不怒而威。她是在有意的提醒文駿,千萬別心慈手軟,錯過這大好的機會。

  周曉蕾的話,如一把鋒利的殺豬刀,在文駿那顆憐憫之心上狠狠的戳了一刀!頓時,如醐醍灌頂,文駿醒悟過來,柳高峰過往的那些斑斑劣跡一一浮現在他的眼前,特別是段嫣然如紙片一般的跌入「死亡谷」,她那道如秋水一般清澈的眼神,滿是幽怨、憤怒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哈哈柳高峰,現在認輸是不是太遲了?如果我們互換一下角色,你會不會繞了我呢?」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樑,終於狠下心來,對著死狗一般的柳高峰,冷漠的說道,「多說無益,納命來吧!」

  聽到這裡,柳高峰那具抖瑟的身軀完全坍塌在地上,襠部一熱,一股騷臭味傾囊而出,這廝竟然被嚇出了尿來!

  倏地將真氣灌注於手掌,一腳踏出,「憑虛臨空」身法施展到淋漓盡致,文駿的手腕一翻,「無影劍」宛如游龍出海,攜帶著五米長的劍氣,發出震天動地的雷鳴聲;登峰造極的「裂風劍法」更是以疾光之速,從虛空中探出,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柳高峰的頭顱斬去。

  剎那間,天地為之一變,烏雲密佈,剛剛透出些暖意的秋陽躲進了雲層裡,空氣似乎也變得凝重起來。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遠空傳來:「劍下留人!」這聲音似是雷霆之神的怒吼,震耳欲聾,振聾發聵。圍觀的人群中,動作迅速者,連忙緊捂著耳孔,動作遲緩的,已是七竅流血!

  文駿耳聰目明,自然也聽到了這雷霆一吼,心中一怔,這又是何方神聖?從他這震天一吼來判斷,功力還在自己之上!遠遠望去,只見一道灰色的影子破空而來,那速度,堪稱空前!

  但此時一切都已經晚矣。有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要全力收回這憤怒的一劍已絕不可能,否則將造成自身的經脈盡斷!

  文駿的手臂一滯,收回了五成的真氣,但還有一半的真氣已被催發到了「無影劍」的劍氣之中,自然就隨著劍氣洶湧的朝柳高峰斬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道灰色的人影手臂一揮,一股霸道的罡氣渾然天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無影劍」的劍氣直撞而來。

  當「無影劍」的劍氣離柳高峰的頭顱相距一米的時候,灰色人影的那股霸道的罡氣正好與之相遇,兩股極強的力道發生撞擊,發出驚天一吼。

  「轟!」

  硝煙瀰漫見,那道灰色人影穿雲破霧,已穩穩的站在了柳高峰的身前。只見他手持一把拂塵,身著一件道袍,眉慈目善,長鬚飄飄,原來是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

  老道長看著文駿,淡然笑道:「年輕人,好霸道的劍氣!」

  我曰!再霸道的劍氣還不是被你給攔下,你這是誇我,還是在自吹自擂呢?文駿暗自腹誹著,裝出一副很老到的模樣,摸了摸挺直的鼻樑,來而不往非禮也:「彼此彼此,老道長的罡氣也不可小覷。」

  老道長揚了揚手中的拂塵,饒有興趣的說道:「哈哈小兄弟實在是有趣的很,吾乃是崑崙派的明德,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聽到「明德」二字時,已經癱倒在地上的柳高峰一時間又驚又喜,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倒在明德道長的跟前,緊緊的抓住他的雙腿,彷彿抓到了依靠,眼淚巴巴的放聲大哭道:「祖祖師爺,您老老人家終於趕趕來了。」

  明德道長正眼都沒看他一眼,眼睛盯著文駿再次問道:「小兄弟,怎麼稱呼你?」

  「文駿。」文駿見是柳高峰這廝請來的援手,沒好氣的答道。

  「文駿小兄弟,老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日見了你,不由得手癢癢的。不如我們兩切磋一番,如何?

  文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心說,真是蛇鼠一窩呀,柳家人假仁假義的,這老道也是滿口的仁慈。想替柳家出頭就直說吧,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

  文駿豪氣干雲的說道:「能跟老道長過招,不勝榮幸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15
第二百五十一章切磋

  明德道長點點頭,手中的拂塵往下一擺,柳高峰那雙緊箍著他雙腿的手臂情不自禁的的鬆開,龐大的身軀就如同一片碎紙,輕飄飄的落在了身外丈餘的地方。

  手中的拂塵再次一擺,柔軟的鬢毛拂過那雙銳利的目光,落在肩膀上,明德道長直視著文駿,似笑非笑的問道:「文兄弟,你用什麼兵器?還是剛才的『無影劍』?」

  呃!文駿頓時驚詫,繼而對他肅然起敬。先不說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單是一眼就認出了「無影劍」,這牛鼻子的眼力和見識就非同一般。

  出道半年多來,文駿對江湖依舊不是甚熟,又是第一次聽說明德老道這號人物,哪裡知道明德道長在江湖上泰斗級的地位?如是秦浩然在此的話,聽到「明德道長」四個字,還不嚇得額頭直冒冷汗!這等前輩,豈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其實,明德道長對文駿已經是很客氣的了,左一句「小兄弟」,右一句「文兄弟」,若是按輩分來稱呼,叫他一聲「玄孫」,一點都不過分。

  可是,他是柳高峰請來的援手,文駿怎麼可能對他有好感呢?他摸了摸挺直的鼻樑,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傲慢的說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那份實力。」。

  「年輕人,有點傲氣。那老夫就不客氣了。」明德道長說完,手中的拂塵一揚,朝著文駿的面孔拂去。

  剎那間,風雲再起。看似柔和的鬢毛突然間散開,像豎起的一根根僵硬的鋼絲,一股凌厲、剛勁的力道隨之湧出。

  文駿暗自吃驚,這老道運氣自如,說出手就出手,手法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剛想祭出手中的「無影劍」刺向他時,馬上一想,這老道以為自己只有「無影劍」,我偏要讓他吃驚一番!

  於是,腳底一抹,施展出「憑虛臨空」身法,不慌不忙向旁邊一閃,堪堪躲過拂塵那道凌厲的勁道。

  「前輩,來而不往非禮也,晚輩得罪了。」文駿默念「金剛一指禪」的功法,將真氣迅速灌注於手掌之中,豎起右手的中指,使出「第一式六根清淨」,往前一點,「嗤!」一股真氣頓時順著手指激射而出。

  明德道長只覺得一道強勁的力道破空而來,還以為這小子卑鄙無恥下流,使出了神人共憤的下三濫手段——暗器!只見他冷哼一聲,漫不經心的用手去接。待那屢真氣快到眼前時,這才看清竟然是一縷內力!連忙不要命的一個躲閃。

  躲是躲過去了,但衣袖卻被真氣刺出了一個洞!「金剛一指禪!」明德道長大吃一驚,驚歎道:「你是『秦武門』的弟子?」

  明德老道之所以想跟文駿切磋武功,是因為他看到這小子手中那把短劍隱約像傳說中的「無影劍」,故想看個清楚明白。哪知這小子竟然使出了匪夷所思的「金剛一指禪」,這令他更為吃驚!

  要知道,「秦武門」的絕學「金剛一指禪」也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影的武林至寶,明德道長活了幾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它的廬山真面目。

  兩件寶貝突然在這個籍籍無名的小子身上同時出現,明德道長在吃驚的同時,對文駿的興趣更加濃厚。

  「是又怎麼樣?」文駿笑道,手指一點,又一股真氣快如閃電的朝著明德老道刺去。

  還真是小瞧了他。明德老道一邊神色凝重的閃身躲開,一邊暗自忖道,難怪柳高峰要敗在這小子的手裡,就算是我,也不得不認真對待。

  文駿還是第一次施展出「金剛一指禪」神功,也不知道它的威力究竟有多大,見明德老道被它逼得忙著閃避,一時興起,出指的速度頓時加快。剎那間,只聽得「嗤,嗤」的聲音響徹雲霄,轉眼之間,「金剛一指禪」釋放出來的強大的真氣在明德老道的週身交織成一個巨大的陣網,將他捆縛在中央。

  明德道長連忙收起輕視之心,將「玄天功」的內力灌注在手中的拂塵之上,以手為中心,快速的旋動拂塵,在身前形成一個圓形的弧線屏障圈。真氣打在拂塵的鬢毛上,發出「噗,噗」的聲音。兩個人你攻我收,像是耍雜技一般,好不熱鬧。

  但所謂「一步遲,步步遲」。明德道長完全被「金剛一指禪」發出的真氣「火力網」所壓制,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由於拂塵的長度不夠,形成的圓形屏障圈有限,而文駿出指的速度有太快,「金剛一指禪」的火力無處不在,逼得明德道長手忙腳亂,顧得來上面卻顧不了下面。

  一時間,險象環生。明德道長所穿的灰色長袍的衣擺被刺穿了好幾個洞。髮帶被突如而來的一縷真氣刺中,瞬間斷裂,整齊的髮髻突然鬆開,寒風一吹便四處飄蕩。看起來披頭散髮,狼狽之極。

  明德道長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少年雜耍成這般窩囊相。不過,他也不是很擔心,「金剛一指禪」的威力雖然厲害,一時還奈何不了他。他的心裡暗自腹誹,「金剛一指禪」的威力靠的是強勁的內力,像他這樣全力攻擊,久而久之,豈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難道我的內力還會遜色於他麼?

  不過是一場切磋,文駿玩性漸起,完全放開了心情。他隨心所欲,時而左手連續激射,時而右手連刺數招,時而兩手同時開弓,忽而跳起,忽而在空中一個漂亮前體轉體360度接後跟翻把眾人看的是眼花繚亂。

  圍觀的人們大呼過癮,心裡比吃了山珍海味還要舒坦。這麼玄幻的畫面好像只有在電影、電視上才能見到,要不是今天親眼見到,打死也不會相信!今天之後,蘇城人們茶後飯余又多了一個津津樂道的談資!

  半個時辰之後,明德道長心裡開始發怵起來。那小子氣不喘臉不紅,非但沒有顯示出一絲疲倦,而且還越玩越起勁!上下左右,十八般動作沒完沒了。

  而他的丹田卻開始顯現出疲態來。這不是說明德道長的內力比文駿遜色,而是另有隱情在裡面。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16
第二百五十二章撇清

  按時間來推算,距離明德道長出關至少還有半個月,此時他應該是在崑崙山的「萬福宮」裡閉關清修才對,怎麼就突然到了蘇城呢?

  這話還得從前面說起。柳高峰膽大妄為,隻身闖進崑崙派的後山禁地,腸鹿饑饑間,抓了只野兔來烤。天池子聞著香噴噴的野兔味,知道附近有人闖入,遂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十二級地震一般的怒吼。

  剎那間,地動山搖,連千年冰封的雪山也發生了雪崩。幸虧「萬福宮」地基打得牢固,只是搖搖晃晃了幾下。但明德道長卻沒能倖免,他從清修狀態中突然驚醒過來。

  大凡練功之人,都需要一個清淨的環境,特別是在緊要關頭,決計來不得半點打攪,否則一定會導致經脈損毀,嚴重時走火入魔。

  明德道長修煉的「玄天功」已到了第五層巔峰狀態,只剩下一層薄如紙片的壁障,只要安心的把這半個月的時間清修完,就會水到渠成的臻入第六層境界。沒曾想被天池子那驚天一吼攪亂了心智,一股氣血在胸膛裡翻江倒海,怎麼也壓制不下來,最後口吐一口鮮血。

  他深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連忙支撐起虛弱的身軀,搖搖晃晃的走出了「萬神宮」的清修密室。

  等到弄清楚那聲怒吼來自後山禁地時,慌忙帶著眾弟子趕去時,只看到兩根冰冷的鐵索孤零零的懸掛在石巖上,天池子已不知所蹤。

  明德大怒,質問浮雲。浮雲也是一頭霧水,不知何人竟敢擅闖禁地。遂逐一追問,待問到輕靈小道時,方知是柳高峰那個小王八蛋惹的禍。

  浮雲顫顫驚驚的將此事稟報給明德道長。明德沉默良久,欲哭無淚,仰天長歎一聲:「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大禍臨頭矣!」

  明德再也坐不住了,不顧身體經脈損毀的事實,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往蘇城。柳淵韜見到日夜盼望的明德時,興奮得難以自制。哪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明德老道「不問蒼生問鬼神」,見面後怒氣沖沖便問:「柳高峰那個小畜生呢?」

  柳淵韜一愣,急忙問道:「師傅,峰兒怎麼啦,是不是闖禍了?」

  明德沒好氣的答道:「豈止是闖禍,是大禍臨頭了。淵韜,快說,他究竟在哪裡?」

  柳淵韜見明德那副怒氣沖沖興師問罪的模樣,再也不敢多問,嘴唇哆嗦了幾下,囁喏著說出了柳高峰的去處。

  明德不敢耽誤,丟下發愣的柳淵韜,朝市政府的方向踏空而去。本來是怒氣沖沖想找柳高峰這個小王八蛋算賬的,卻偏偏救下他一條小命。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事呢?

  可是,明德老道本人卻由此陷入了泥潭之中不能自拔。為了躲避文駿的「金剛一指禪」,他可謂費盡了丹田內的所有的內力,眼看著就要到油枯燈滅的時候,他怎能不著急呢?

  「好小子,挺拽的嘛。」明德情不自禁的誇道。

  文駿笑道:「彼此,彼此。道長,你不是要替柳家出頭嗎?別一味的躲閃,有什麼殺招就快使出來吧。」

  「呵呵,小兄弟,誰說我要替柳家出頭來著?」明德一怔之後,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闖進了別人的恩怨糾纏之中,連忙出言撇清。

  「不是的?」文駿詫異道,手上出指的速度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你剛才不是還救了柳高峰?」

  明德頓感壓力少了許多,進一步解釋道:「你說的是那小子呀,我正要找他算賬呢。小兄弟,你就將他交給我,讓我來處理吧。」

  文駿看著明德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料想他應該不會不明事理一味的助紂為虐。既然有人願意待他懲治柳高峰,自己何樂而不為呢?況且,看明德的功底,也是深不可測,自己何必與他結怨多一個勁敵?「道長此話可得算數?」

  「算數,自然算數,肯定會讓小兄弟滿意。」明德正想找個台階下,豈敢不答應?趕緊拍著胸膛說道。

  文駿往後一躍,撤掉手指上的真氣,笑道:「好,我暫且相信道長一回。」

  明德收起拂塵,暗暗的長噓了一口氣,暗道:慚愧,慚愧!在這個少年面前,自己竟然要用這等辦法才沒有當眾出醜,要是被人知曉,這張老臉顏面何存?不過,他對文駿的功夫也頗感詫異,這小子究竟是何方妖孽,就算他在娘胎裡開始修煉,功夫也不至於這等可怕呀?

  「小兄弟,咱們後會有期。」明德朝文駿拱了拱手,走到柳高峰的跟前,一把提起他,雙腳一蹬,借勢一躍,望天都峰的方向而去。

  望著那道漸漸遠去的身影,文駿心裡暗自猜度,不知柳高峰闖了什麼彌天大禍,連他的祖師爺都來找他算賬?難道與他神速增長的功力有關?想到這裡,文駿也不禁有些後怕,那小子的武功路數太邪門了,竟然能呼風喚雪!幸虧他的修煉還沒有到家,否則,這場決鬥鹿死誰手就難以預料了。

  這場決鬥,終於以這種方式曲終人散。柳家的顏面算是丟盡了,文駿也出彩了。然而,最大的贏家卻是周家,周曉丹出人意料的當上了蘇城的市長,文駿也順理成章的當上了市長助理。周家可謂是雙喜臨門。

  蕭喻敏現在腸子都快要悔青了,一個人躲在書房裡懊悔著。「失算呀,失算呀!」他拍著胸膛暗自喃喃自語,他終於為自己的怯弱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自己當真是老了嗎?」

  他沒想到文駿會演出那麼一場激動人心的大戲,不但將柳高峰差點打死,就是柳家的那座大靠山——崑崙派的明德老道,也被他打得毫無脾氣,帶著柳高峰灰溜溜的走了,臨走之前撂下一句「從此再也不過問柳家之事」的話,算是給文駿一個交代吧。

  柳家完蛋了,蘇城市長的大位卻不是蕭家人的,蕭喻敏心有不甘呀!可是,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是他親手將周曉丹送上了市長的寶座!這又怨得了誰呢?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17
第二百五十三章上任

  「文市長,您來了。」看到文駿從市政府大樓裡精神抖擻的走出來,慕容沛連忙迎上前去,嬉皮笑臉的問道。

  今天是文駿這個市長助理走馬上任的第一天。按照他的職務,主要是協助市長周曉丹的工作,沒有具體分工的。但市政府幾位副市長攝於他的威望,主動讓賢,讓他分管了刑事、文化、教育、衛生工作。文駿年少無懼,也不知道謙讓,還以為是理所當然的事,也沒有拒絕,竟然滿口答應。

  「二哥,跟你說過n遍了,是市長助理,不是市長,記住沒?」文駿停下來,很無奈的再次嚴肅的糾正他的口誤。

  「記住了,是市長,不是市長助理。」慕容沛一邊嬉笑著,一邊替他打開了車門。

  文駿很是無語,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朝他翻了翻,也懶得再說他,直接鑽進了寶馬車裡。「文市長,今天去哪裡視察工作?」慕容沛啟動寶馬,將車徐徐的開出了市政府廣場。

  「還能去哪裡?市刑警隊。」文駿雙手揉了揉太陽穴,傷神的說道。

  聽到「市刑警隊」幾個字,慕容沛渾身哆嗦了一下,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一心一意的開著車。一時間,車內陷入到沉悶之中。好在這段路程不長,十幾分鐘之後,寶馬開進了市刑警隊的大門裡。

  蕭文翰、周曉蕾都在會議室等著他。因為市長重新改選,相應的,政府職能部門的頭兒也動了一大片,屬於柳家派系的那撥人馬都被三振出局。原市警局局長姬默然被調到市環衛所任所長,蕭文翰坐上了市警局第一把交椅;周曉蕾原地未動,還是市刑警隊的隊長,而且還去掉了「代理」二個字。

  雖然都是些老熟人,但文駿是新官上任,見了面難免有幾句客套話要說。在一溜人熱烈的掌聲之後,蕭文翰便對著在座的大大小小的刑警隊的一幫人擺著官腔道:「文市長上任後第一天就來到市刑警隊,可見他對刑警工作的重視。我們要在他的帶領下,重拾信心,爭取早日將『10。18滅門案』偵破。」

  聽到「10。18滅門案」,剛剛還是滿臉笑容的五十幾位刑警隊員們,立刻耷拉著腦袋,一副擔驚受怕的孬種樣。熱鬧的會議室頓時寂靜下來。周曉蕾也不例外,緊繃著那張桃花般的俏臉,默不作聲。

  「瞧你們一個個那副慫樣,這都是怎麼啦?被那聲爆炸給嚇破了膽?」文駿手指敲著會議桌,沒好氣的罵道。

  「文市長,你有一身的功夫當然不怕,可我們跟馬明一樣,都是從娘肚子裡滾下來的肉身凡胎,一炸就變成了泥漿,屍骨無存。」張慧梅低著頭小心嘟噥著。

  她的話立即得到了在座的刑警們的附和,大家七嘴八舌的,會議室又開始變得不再寂靜,「嗡嗡」的交頭接耳聲頓時此起彼伏。

  原來,在文駿跟柳高峰殊死搏鬥的同時,馬明載著抓獲的黑衣面具人往市刑警隊趕的時候,發生了爆炸事故。火藥威力猛烈,將馬明和黑衣人炸成了泥漿!連帶路邊的行人,一共傷亡好幾十人。

  文駿後悔不已,現在就是想用「御龍戒」去探窺黑衣人的記憶,都無從下手了。

  現在,刑警隊的這幫人馬已經被嚇破了膽,猶如驚弓之鳥。再提「10。18滅門案」,那不是往他們柔弱的小心肝裡捅刀子嗎?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對馬明的殉職表示惋惜和哀悼。但我們是警察,是人們的保護神,我們的犧牲和付出是值得的。」文駿看了看這群毫無鬥志的衰兵,接著道:「當然,以後我們要加強自我保護措施,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說得輕巧,怎麼保護啊?」

  「坐在辦公室不出去,就是最好的保護。」

  文駿、蕭文翰陰沉著臉,聽著這些所謂的「人民警察」的滿腹牢騷,心裡比喝了一碗帶老鼠屎的人參湯還要令人作嘔。

  文駿的手指再次敲擊著桌面,等到稍微安靜後,一臉嚴肅的說道:「保護每個公民的人身安全,是每個刑警的職責所在。如果有哪位不想幹的,這兩天把申請書遞交到周隊長的手裡。就這樣,散會吧。」

  頓時,會議室裡寂靜得落針可聞。眾人大眼瞪小眼,桃花眼瞪著丹鳳眼。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把大家都給點著了!

  蕭文翰、周曉蕾也是滿臉的錯愕。周曉蕾不無擔心的想道,此舉要是激起了眾怒,都把申請書往她這兒一遞,這爛攤子如何收拾?

  等眾人都走後,周曉蕾將會議室的門給關緊後,坐在他身旁,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擔憂的問道:「小駿,你剛才的話不是當真的吧?」

  「曉蕾姐,怎麼啦?」文駿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要是大家都提出辭職,那可怎麼辦?」蕭文翰搖著頭問道。哎,這傢伙還是太年輕,沒有一點為官之道,第一天上班就把下屬給全得罪了,以後還怎麼開展工作?全市這麼大一攤子,可不是一對一搏殺那麼簡單。

  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樑,笑道:「好啊,那更好。養著一群吃乾飯的懶蟲,浪費廣大人們群眾的納稅錢。」

  周曉蕾瞥了他一眼,嗔道:「就你厲害啊?你把他們都開了,我不成了光桿司令?誰來做事啊?」

  文駿笑道:「這些人留著也不做事,還不如開了,另外招人。」

  蕭文翰想了想,問道:「招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到哪兒去招這麼多合適的人?」

  「市警校啊,那裡不是有一大把既懂專業,有敢作敢為的熱血青年嗎?」

  蕭文翰點點頭,沉思了片刻,笑罵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文駿道:「其實,也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這些人只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們之中真想辭職不幹的沒幾個。不過,這些人都是些貪生怕死碌碌無為之輩,我還真想從警校挖幾個年輕有為的學生來,好好的培養他們。」

  「嗯,這個主意不錯,小駿,我支持你。」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18
第二百五十四章杭城

  這時,文駿兜裡的手機發出一陣震動。他掏出來一看,來電是個眼看著熟悉,但一時又記不起是誰的號碼。

  趕緊接通,問道:「喂,請問是哪位?」

  一道柔柔的女人聲音:「文醫生,我是夏侯筠,還記得我嗎?」

  文駿眼前立即浮現出一個眼睛彷彿會說話的風姿卓越的女人來,他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瞥了瞥周曉蕾,笑著問道:「是夏侯姐姐呀,你找我有事?」

  夏侯筠急道:「文醫生,你能來杭城一趟嗎?」

  文駿不安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夏侯筠簡直是哭著說道:「我妹妹的病又復了!」

  「啊!不可能呀。你們是不是又刺激她的大腦了?」文駿錯愕,一張嘴半張著,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夏侯筠哽咽道:「一時半會兒也沒法跟你說清楚,文醫生,你你能來一趟杭城嗎?」

  文駿思慮了一下,說道:「行,我今天就過去。」

  「誰啊?小駿。」周曉蕾似笑非笑的問道。

  文駿說道:「我以前的一個病人,也是個警察,在追捕兇犯的時候,腦袋受到了傷害,神志不清的。」

  「哦。」周曉蕾小嘴撇了撇:「你去杭城了,那我們怎麼辦?」

  蕭文翰勸道:「是啊,小駿。你已經是市長助理了,不再是個醫生。爆炸案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你是我們的主心骨,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不能脫離工作崗位。」

  「蕭伯伯,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雖然我現在是市長助理,但醫院那份工作還沒有辭去,做人要有始有終嘛,對不對?」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樑,笑著安慰道,「蘇城離杭城也不遠,我最遲明天就能夠趕回來。」

  周曉蕾撅著小嘴道:「橫豎都是你有道理。」

  蕭文翰歎了口氣,沉默無語。他心裡明白,文駿已經鐵了心要去杭城,怎麼勸都是白費口舌。

  「其實,爆炸案的發生,間接的說明我們的思路是對的,兇犯已經坐不住了。現在我們一定要沉住氣,千萬不能莽撞。」文駿思索了一會兒,囑咐道,「從今天開始,派人遠遠的盯著死者的那棟別墅,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周曉蕾點點頭,無奈的說道:「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記得明天早點趕回來。我心裡好害怕,兩雙眼皮一直跳過不停的。」

  「嗯,看完病我就回來。」文駿轉身對蕭文翰說道:「蕭伯伯,到警察學校去選人的事,就拜託您了。」

  蕭文翰笑著說道:「我今天就去,先挑一批出來,最後還得你來拍板。」

  文駿戲謔道:「蕭伯伯,你這是在撂挑子啊。」

  「你是習武之人,選人的事,還是你眼光獨到些。」蕭文翰謙虛一笑。其實,他也是習武之人,和秦浩然還是師兄弟。催促道,「別再廢話了,趕緊走吧,早去早回。」

  文駿下樓,叫上慕容沛,往杭城急速駛去。

  二個小時後,下了蘇杭高速,文駿掏出手機給夏侯筠打電話:「夏侯姐,我已經下高速了,怎麼找你呀?」

  「這麼快!」夏侯筠驚喜的問道,「文醫生,麻煩你將車直接開到省軍分區家屬大院來吧,我在門口等你。」

  慕容沛在導航儀上鎖定軍分區的目標後,立即腳踩油門,加速前進。

  杭城不愧是旅遊的名勝之地,雖然已經是初冬,但一路上卻是綠樹成蔭,池塘裡的荷花將衰未衰,卻也別有一番風韻。半小時後,來到了省軍分區家屬大院的大門口。兩邊各站著一名持槍的衛兵,威風凜凜的。

  夏侯筠身著一身草綠色的軍裝,英姿颯爽的站在大門口,閃動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左顧右盼,臉上露出一抹著急的神色。當真是風姿綽約,沉魚落雁!

  文駿緩緩的搖下車窗,探出頭來,叫了聲:「夏侯姐姐,我在這裡呢。」

  看到文駿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之後,夏侯筠的臉上綻放出秋日陽光般的溫柔,向文駿小跑步而來。文駿見狀,打開車門,將她迎進車裡。

  夏侯筠淡淡一笑,風情萬種,韻味天成,體貼的說道:「文醫生,辛苦你了。慕容公子,請把車子直接開進去。」

  寶馬經過大門口兩名持槍的衛兵身旁時,他們連忙舉手敬禮,害得毫無準備的文駿嚇了一跳,心想,這夏侯家是什麼級別的大官呀,連衛兵都要向她敬禮?

  在夏侯筠的指點下,寶馬很快就駛進了一棟三層小洋樓的院落裡停了下來。夏侯筠推開車門,笑著說道:「文醫生,請下車吧。」

  文駿一下車,頓時一陣撲鼻的幽香忽然傳來。放眼望去,只見偌大的院落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盆栽的菊花,有的如白雪般皎潔,有的絳紫色,更多的是吐著金黃色,猶如走進了一片金黃色的世界傾心悅目,煞是好看。

  「吱嘎。」一聲輕響,從一樓的大門裡走出來一位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加厚旗袍,盡顯高貴儒雅。

  「筠兒,這位就是文醫生吧?」半老徐娘直視著文駿,溫婉的跟夏侯筠求證道。

  「嗯,媽,這位就是文駿醫生,這是慕容公子。」夏侯筠走過去,抱著半老徐娘的手臂,微微一笑道,「文醫生,這是我媽,謝雯蓉。」

  半老徐娘朝文駿、慕容沛微笑著點點頭。

  「伯母,您好。」文駿禮貌的問候道。

  「筠兒,快請兩位公子進去吧,外面冷。」謝雯蓉見文駿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和西裝,站在寒風瑟瑟的院落裡,於是便催促道。

  謝雯蓉雖然親切和藹,但文駿卻不敢造次,連忙說道:「伯母,您前面請。」

  謝雯蓉見狀,只好微笑著搖搖頭,邁開腳步先行一步。夏侯筠、文駿、慕容沛這才跟在後面,依次而進。

  進了門,夏侯筠上樓去了,謝雯蓉招呼文駿、慕容沛坐下,吩咐保姆上茶,擺上水果等。

  不一會兒,夏侯筠扶著妹妹夏侯懿從樓上走下來。夏侯懿一如文駿當初見到的那樣,文文靜靜的,眼神充斥著茫然。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19
第二百五十五章氣功

  突然見到兩個陌生人,夏侯懿的俏臉立即露出一抹惶恐之色,掙扎著擺脫了夏侯筠扶著她的雙手,以此逃回樓上。

  「懿兒,別怕,他們不是壞人。」謝雯蓉立即喊道。

  說也奇怪,聽到謝雯蓉這一聲叫喊,夏侯懿頓時停住了腳步。謝雯蓉走過去,一手搭在她的肩頭上,溫婉的說道:「懿兒乖,那兩位是醫生,是媽媽請來給你看病的,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好嗎?」

  在謝雯蓉溫情的感召下,夏侯懿怯怯的坐在了文駿對面的沙發上,但眼睛左右閃爍著,不敢看文駿和慕容沛兩人。謝雯蓉、夏侯筠母女兩一左一右將其夾在中間,以防止她的情緒突然失控。

  「夏侯姐姐,夏侯警官的病是怎麼復發的?你們有沒有按照我吩咐的去做?」文駿蹙著濃眉問道,他對自己的治療方案和效果還是很有信心的。

  謝雯蓉蹙了蹙那道秀眉,不僅瞥了一眼夏侯筠,心想這小子一口一個「夏侯姐姐」的,叫得那麼自然,難道筠兒跟他有什麼曖味?

  夏侯筠看到母親那道懷疑的目光,頓覺尷尬。但此時,她一心牽掛著妹妹的病程,也沒時間跟母親解釋清楚。

  她訕訕一笑,面露愧色的說道:「文醫生,對不住哦。上次從蘇城回來後的第二天,果真跟你說的一樣,我妹妹就醒過來了,人變得開朗了,記憶也恢復了。在家休養了幾天,她便吵著要去上班。我拗不過她,只好同意了。」

  「但我還是不放心,又把你的囑托跟警局的領導說了,他們也爽快的答應了。之後,我觀察了懿懿幾天,見她在單位挺開心的,我也就放心忙我的事情了。」夏侯筠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哪知沒過幾天,她又故態復萌。」

  文駿思索片刻,沉吟道:「她在警局這些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夏侯筠道:「懿懿發病後,是潘叔叔送她回來的,當時只有保姆在家。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謝雯蓉將夏侯懿摟著,愧疚的說道:「哎,我這個做母親的,對女兒太缺少關心了。」

  文駿默默的點點頭,對著謝雯蓉說道:「伯母,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

  謝雯蓉說道:「文醫生,這裡只有我們母女三人,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文駿道:「在我看來,夏侯警官的病也不是什麼難治之症,但我治得了一時,卻治不了一世。」

  夏侯筠面呈菜色,秀眉一蹙,問道:「文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既然不是難治之症,怎麼就『治得了一時,卻治不了一世』呢?」

  謝雯蓉也是神情一怔,心想這小子難道是想要什麼好處?於是冷著臉說道:「文醫生,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只要你能將懿兒的病治好,我們都可以考慮。」

  「伯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文駿汗顏,摸了摸挺直的鼻樑,心有惶恐道,「俗話說『心病還的心藥醫』,我能將夏侯警官的病治好,卻難保她不會復發。這次就是如此。」

  謝雯蓉知道誤會了他,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問道:「文醫生,那你說怎麼辦?」

  文駿也不計較,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以後不能再刺激她了,需要給夏侯警官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至少要靜養一年半載。」

  聽到文駿的話,謝雯蓉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這個好辦,省軍區就有個很好的療養院,我可以安排懿兒去那裡住上一段時間。」

  文駿道:「那行,我們現在就開始給夏侯警官治療吧。」

  夏侯筠想起那次的治療過程,紅著臉說道:「文醫生,我們還是上樓去吧,臥室裡比較安靜,沒人打攪。」

  「嗯,好的。」文駿點點頭。

  夏侯筠朝慕容沛說道:「慕容公子,不好意思,你在這裡歇息一下。」

  慕容沛端著一杯正宗的「大紅袍」,眼睛正盯著電視屏幕,笑著點頭道:「夏侯小姐,不用管我,你們忙吧,我在這兒看會兒電視。」

  夏侯筠點點頭,和謝雯蓉兩人扶起夏侯懿,往樓上姍姍而去。

  到了夏侯懿的閨房,夏侯筠扶著夏侯懿問道:「文醫生,懿懿是坐著還是躺著?」

  文駿左右看了看,指著寬大的席夢思說道:「還是讓夏侯警官躺著吧。」

  將夏侯懿安置好,夏侯筠連忙將房間柔和的壁燈開啟,緊閉門窗,再拉上橘紅色的窗簾。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文駿心裡暗讚,這妞真是蘭心蕙質,知道自己身為客人,有些事不方便做,竟然主動幫忙。

  「文醫生,是不是還要對懿兒催眠?」謝雯蓉的臉上露出一抹興奮。

  夏侯筠從蘇城回來以後,將文駿是如何治療的全過程跟父母說了一遍,謝雯蓉頓時就興趣濃濃的,很想見識一番。她也是在部隊搞醫學研究的,對這些神秘的醫術自然上心。

  原本夏侯筠是想帶著夏侯懿去蘇城找文駿的,但謝雯蓉卻沒有多餘的時間跟過去。所以,夏侯筠這才打電話要文駿來杭城給夏侯懿看病。見文駿答應了,她特意請了一天的假,在此恭候。

  文駿看了她一眼,笑道:「這次不需要了。」

  「哦。」謝雯蓉臉上浮現出一絲失望,問道:「你兩手空空的,如何治療?」

  「氣功。」文駿揚了揚濃眉,笑道。總得找一個適當的借口吧,要不然別人還真以為自己是跑江湖的騙子呢。

  「氣功?」謝雯蓉瞪大著雙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接著又興奮起來,「文醫生,真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懂得的東西不少啊,還會氣功!」

  「都是些旁門左道,不足道爾。」文駿淡淡一笑,說道,「伯母,夏侯姐姐,你們兩各坐在夏侯警官的身旁,按住她的手臂,以免亂動。」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文駿站在夏侯懿頭頂前方,將一隻手掌罩在她的腦門上。心中默念「斬龍訣」口訣,從丹田內提取一縷真氣,沿著手臂上的陰陽二脈,運送到手掌,再從掌心處緩緩的注入到夏侯懿的腦海中。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20
第二百五十六章私情

  那縷真氣從夏侯懿的腦門中鑽入,在文駿刻意的驅使下,沿著她的神經末梢,迅速到達大腦並蔓延至大腦皮層的記憶功能區域。

  跟第一次一樣,夏侯懿腦中但覺轟然一聲巨響,全身立即劇烈的顫抖起來,「啊!」的大叫一聲,上軀條件反射似的往上一抬,就要坐起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夏侯筠變得沉著多了,她急忙用力的摁住夏侯懿的左肩膀,大聲吩咐著謝雯蓉:「媽媽,快摁住懿懿的肩膀。」

  謝雯蓉的反應一如夏侯筠的當初,嚇得面如白紙,小心肝「撲通、撲通」的,彷彿要跳出嗓子眼來。不過在夏侯筠的大聲提醒下,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一雙柔嫩的纖手死死的摁在了夏侯懿的右肩上。

  在文駿看來,夏侯懿的抑鬱症並不難治療,難的是她的失憶症,特別是追捕兇犯的那段記憶,好像是被別人刻意隱藏了起來。

  那麼,究竟是誰這麼做的?為什麼要將它隱藏起來?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乾脆把她一塊給殺了?橫豎已經死了十個警察,多她一個也不算多在這起警察殉職事件的背後,是不是隱藏一個驚天的秘密?

  所有的這些,已經激起了文駿強烈的好奇心,他暗暗發誓,非要將這件事弄個一清二楚、水落石出不可。這也是他一聽到夏侯懿故態復萌後,執意要來杭城的主要原因。但文駿又不想讓周曉蕾和蕭文翰知曉此事,只好找了個「做人要有始有終」的借口。

  在來杭城的路上,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無論如何,他都要嘗試一下。與前次略有不同的是,這次文駿打算先給夏侯懿治療失憶症,再來探視她的記憶,看能否從她的記憶中得到新的、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真氣在夏侯懿大腦皮層的記憶功能區來回的徜徉著,時而如一股暖流,將冰封的記憶團團圍住,緩緩的甦醒;時而如洶湧的江水,一波又一波的沖刷著堅不可摧的河堤如蕩垢滌污,祛淤除晦。

  夏侯懿的身軀在驚恐了幾分鐘之後,慢慢的趨歸平靜,安詳的熟睡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等到治療快要結束時,文駿不慌不忙,按照既定的計劃,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瞥了一眼右手食指上的那枚古老而又怪異的「御龍戒」,嘴唇輕啟,一串梵語不經意間從嘴角間流出。

  剎那間,文駿的眼前開始出現一道模糊的影像,耳邊響起雜亂不堪的噪音!

  文駿毫不遲疑的手腕一抖,一股真氣再次從手掌心灌入到夏侯懿的腦門之中,迅速的達到大腦皮層記憶儲存區域。

  耳中傳來的聲音、眼前浮現出來的影像,仍模糊不清,但比前次似乎又有了些許的清晰,像電影片段一樣,不停的切換、變幻

  畫面依舊是人頭攢動、黑衣人的影子、模糊的叢林、岩石,光影閃爍,濃雲滾滾,火光閃動,人聲嘈雜

  忽然,文駿的腦海裡冒出在市博物館前搶畫的那些黑衣人的影子來,除面孔多戴了一張假面具之外,他們與現在的黑衣人的身影是何其的相似!

  難道難道他們是同一批人?這個大膽的猜測令文駿驚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這個猜測真的成立的話,這裡面肯定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

  文駿耐著性子,繼續探視著夏侯懿的記憶。他再次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在說「藏寶圖」三個字!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文駿可以肯定,自己絕不會聽錯。沒錯,就是「藏寶圖」!

  文駿壓制住心頭的震撼,強迫自己繼續耐心的聽下去。可惜,除了嘈雜的聲音、模糊的畫面之外,他再也沒有任何收穫。

  有了這兩個關鍵的依據,文駿可以肯定,杭城和蘇城這兩起案件就是同一批黑衣人所為,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霽山旅行圖」上面的寶藏!

  然而,還有許多疑問需要理清。黑衣老頭手中的「霽山旅行圖」是從哪兒來的?這伙黑衣人又是些什麼人?他們流竄到杭城、蘇城來,意欲何為?難道他們是奔著「霽山」而來的?在兩市交界的地帶是有一座山,叫霽山,但文駿知道,此「霽山」非逼「霽山」。

  在夏侯懿的記憶中,文駿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於是決定運氣收功。只見他手腕一翻,便脫離了夏侯懿的腦門,徐徐的吐了一口氣,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文醫生,我妹妹的病治得怎樣了?」夏侯筠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閃動著,眼裡流露出無比的關切。

  「還好吧,效果應該不錯。」文駿用手抹了抹額前的汗珠。

  聽到文駿這麼說,謝雯蓉喜歡滿臉緋紅,激動的說道:「文醫生,謝謝你。」

  夏侯筠趕緊從床頭櫃上取來柔軟的紙巾,親手為文駿擦拭掛在臉頰上的汗滴。謝雯蓉那雙媚眼頓時瞪得大大的,一眼不眨的看著女兒這個親暱的動作。

  夏侯筠這一舉動本是無心之作,被母親眼睜睜的盯著,不覺很不自然起來,紅著臉,像是喃喃的自語道:「我我」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之中。

  文駿見狀,連忙推開夏侯筠的素手,訕笑道:「夏侯姐姐,謝謝你,我自己來。」

  謝雯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愣在當場。在她看來,女兒夏侯筠與文駿之間絕對有了私情,否則怎麼會有那麼親暱的動作?

  謝雯蓉暗忖,雖然文駿剛剛為女兒夏侯懿勞心勞苦的治病,應該感謝他才對,但這並不代表著自己允許他和夏侯筠之間有任何的私情存在,哪怕是處於萌芽狀態的好感!要是被她爸爸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拿槍斃了她?

  剛剛還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怎麼說變就變了呢?文駿心中感歎著,這貴婦人還真難伺候啊,就跟伺候皇上一般!自己還是趕緊溜之大吉為妙。

  「伯母,夏侯警官的病需要長時間的靜養,千萬不要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刺激了。」文駿說完後,再也沒有一絲的留戀,轉身下樓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21
第二百五十七章秘密

  「媽,你瞎猜些什麼呀?你看把文醫生給氣的」夏侯筠紅著臉,對著謝雯蓉嗔道,跺了跺腳,趕緊追了下去。

  謝雯蓉看著文駿那具魁梧的背影,心裡暗忖,這小子的傲氣還真不少。可惜啊,不管你是傲氣也好,傲骨也罷,現實就是如此的冷酷無情。

  文駿下得樓來,對正在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慕容沛說道:「二哥,我們走吧。」

  慕容沛愕然道:「小駿,就就走啊?」時近中午,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大老遠的跑來幫別人看病,不至於空著肚子回去吧?

  慕容沛還在糾結的時候,文駿已經走到了門外。

  「文醫生,文醫生請等一等。」夏侯筠氣喘吁吁的追出來,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滿是歉意,「文醫生,你別生氣,我替我媽向你道歉。」

  「道什麼歉?你媽又沒有得罪我。」看到夏侯筠那張沉魚落雁般的俏臉,文駿的心腸又軟了,沉思了一下,再一次囑咐道,「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接觸夏侯警官了。」

  夏侯筠睜著雙漂亮的眼睛,狐疑道:「任何人?你指的是哪些人?文醫生,我怎麼不明白你這話啊?」

  文駿欲言又止,歎了口氣道:「夏侯姐姐,我們還是找個清靜的地方說吧。」

  夏侯筠一怔,點點頭道:「好吧,你隨我來。」說完便上了院落裡停著的一輛軍車,迅即發動馬達,倒了個方向,駛出了大院。

  在軍車指引下,三人來到一間建在西湖邊的茶館。要了一間包廂,兩邊是柔軟的長椅,中間是一張古銅色地石桌。拉開葦簾,通過透明地玻璃,便能看到西湖的景色。寒風中的西湖淒婉哀怨,就像一位即將失寵的美人。那一池似凋未凋的蓮葉,恰似她嫵媚動人的俏臉。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也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看到初冬時節,西湖仍是如此的撩人心魄,文駿情不自禁地讚美道。

  「西湖的確很美。」夏侯筠附和著說道。她怎麼也不明白,這個剛剛還心生不悅的年輕人,突然間就換了一番心情,雅興大發,讚美起寒風瑟瑟的西湖來。

  「叮噹!」珠簾門口的風鈴聲響起,三人才將視線從西湖上收了回來。一身旗袍的侍者送來了泡製好的龍井茶。茶是好茶,清香撲鼻;人是美人,千嬌百媚。看著都讓人躍躍欲試,要是喝在嘴裡,豈不是唇齒留香?

  揮退了侍者,夏侯筠伸手幫文駿、慕容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端起其中的一杯,說道:「文醫生,請喝茶。」

  文駿將心思收回,端起清香四溢的龍井,輕輕的呷了一口,徐徐的說道:「夏侯姐姐,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那樣說吧。」

  夏侯筠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沉吟道:「既然文醫生那麼說,自然有你的理由。你難道在懿懿的身上發現了什麼?」

  文駿點點頭,暗道這個女人的心思真是細膩,在她面前,一切秘密好像都無跡可遁。文駿思慮半響,隱晦道:「夏侯警官的身上可能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

  「什麼,秘密?」夏侯筠愕然道,「懿懿一向都很單純,她能有什麼秘密?」

  「是的,是秘密。」文駿肯定的答道,「夏侯警官的失憶症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夏侯筠迷糊道:「故意為之?文醫生,你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

  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樑,冷靜道:「夏侯姐姐,你還記得第一次我給夏侯警官催眠時,她說過的那些隻言片語嗎?」

  夏侯筠想了想,點頭道:「我記得懿懿當時斷斷續續的說過『黑衣人藏寶圖歐陽局長全部殺死快跑亮光』,對不對?」

  「嗯,夏侯姐姐的記憶力真是驚人,一點都沒有記錯。」文駿笑著誇了她一句,「我要說的,就是最後那個詞『亮光』。」

  夏侯筠莫名道:「亮光?」

  文駿提示道:「嗯,亮光。你想想看,夏侯警官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昏迷,還失去了記憶呢?」

  夏侯筠蹙著秀眉問道:「可是,這與亮光有什麼關係?」

  文駿進一步解釋道:「光,是一種能量波。亮光,是一種超大的能量波,具有很強的殺傷力。譬如原仔彈爆炸時發出的那束耀眼的光芒,能摧毀天地間的萬物。」

  夏侯筠蹙著眉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問道:「文醫生,你是說懿懿的失憶是那束所謂的亮光引起的?」

  文駿笑著趣笑道:「我見過的美女也不少,但像夏侯姐姐這麼聰明的美女,還是第一次見到,一點就通。」

  夏侯筠的俏臉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緋紅,嬌嗔道:「文醫生,人家都急死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無所事事的慕容沛正在喝著龍井,那雙白眼珠子朝他一瞥,心裡鄙視道:好你個小駿,吃著碗裡的,眼睛還看著鍋裡的,我回去在周曉蕾面前參你一本,要你吃不了兜著走!他知道溫柔的妹妹一向是拿文駿沒辦法的。

  文駿正色道:「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測,還有待證實。」

  夏侯筠問道:「怎麼證實?」

  「當然是找當事人來證實了。」文駿沉默了一下,仰著臉問道,「夏侯姐姐,那位歐陽局長的傷勢怎麼樣了?」

  「歐陽?」夏侯筠一怔,露出一抹遺憾的表情,淒然一笑道,「他已經死了。」

  「死了?」文駿吃驚的接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死的?」

  「懿懿恢復正常後上班的第二天,就傳出了歐陽死亡的消息,官方的宣佈是不治而亡。」

  「第二天?這麼巧?」這回,文駿吃驚的表情難以形容,急忙追問道:「他的遺體還在嗎?」

  只要遺體還在,文駿就能通過「御龍戒」探窺到歐陽的記憶,瞭解事情的真相。事已至此,他已別無他法。

  「聽說他的遺體第二天就拉到火葬場火化了。」

  文駿心灰意冷,他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歐陽的身上,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22
第二百五十八章折返

  再三囑托夏侯筠之後,文駿起身趕回蘇城。

  他的心頭一直縈繞著一個問題:歐陽局長的死亡和夏侯懿突然清醒過來,有沒有必然的聯繫呢?再有,歐陽遺體的火化是不是太快了點?夏侯懿故態萌發又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這些疑問,看似有著某種聯繫,但一時又摸不著。想著想著,文駿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去。

  正在朦朧間,文駿突然被一陣鈴聲驚醒:「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裡,也曾彼此安慰,也曾想用歎息,不管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結局,在漫天風沙裡看著你遠去」

  文駿看了一下號碼,心裡一怔,自己前腳剛剛離開杭城,夏侯筠的電話又來了,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

  文駿快速的接通電話,小心問道:「夏侯姐姐,發生了什麼事?」

  夏侯筠沒有回答文駿的話,反問道:「文醫生,你到哪兒了?」

  天色已經漸晚,外面灰濛濛的一片,在汽車大燈的照射下,透過車前的擋風玻璃,依然可以清晰看到高速公路旁醒目的路牌。文駿答道:「我們快要出杭城的地界了,夏侯姐姐,你有事嗎?」

  夏侯筠吞吞吐吐的說道:「哦,文醫生,你能能不能再回回來一趟?」

  文駿心中一慌,急忙問道:「為什麼?是不是夏侯警官的病出現了意外?」

  「不是,懿懿已經甦醒過來,比上次的治療效果還要好。」夏侯筠沉吟道,「是我我爸爸想見一見你。」

  「你爸爸想見我?」頓時,文駿感覺自己的頭有兩個那麼大,緊張的說道,「為什麼?我我們可不熟悉啊?」心說,你媽媽看似溫婉賢淑,骨子裡卻是盛氣凌人,不知道你爸爸又是怎樣一副達官貴人的派頭呢?

  夏侯筠聽出了文駿話裡的緊張,心中不由得一樂,笑著解釋道:「文醫生,你先別緊張。是這樣的,我把今天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說給我爸爸聽了,他想當面再跟你瞭解一下情況。你能再回來一趟嗎?」

  呃!原來是這麼回事!文駿那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說實話,自從探窺到「10。18滅門案」與「杭城警察殉職案」是同一夥人幹的時,他很想留在杭城,將這邊的情況弄個清楚明白,現在這樣兩手空空的離開,的確不是他的所願。

  文駿還記得,上次夏侯筠跟那位叫「潘叔叔」的杭城警局局長在電話裡要卷宗,他們的關係似乎不錯,如果能得到她的幫助,豈不是事半功倍?

  饒是夏侯筠蘭心蕙質,也猜不出文駿正沉浸在思索之中,還以為他不肯回頭,柔輕聲細語的央求道:「文醫生,你能回來一趟嗎?我爸爸真的很想跟你當面談一談。」

  文駿心裡樂得跟狗尾巴花開了似的,心說我也想找你爸爸當面談談呢。可是決不能讓夏侯筠這丫頭看出自己的心事,於是裝出一副很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看在你爸爸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們這就掉頭。」

  夏侯筠見文駿答應了,感覺好像是倍兒有面子似的,囑托道:「你們慢點開車,晚上千萬要注意安全。」

  文駿掛了電話,跟慕容沛說道:「二哥,在前面的出口掉頭,再回杭城。」

  「怎麼,小駿,還有完沒完啊?你是不是跟那個小娘兒們暗生情愫難分難捨了?」慕容沛不明就裡,臉拉得跟馬臉似的。他在心裡暗暗的替妹妹鳴不平,你小子好歹也是我慕容家的上門女婿,竟然敢當著大舅子的面泡妹妹?

  「二哥,你胡說些什麼呢?」文駿正色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慕容沛心說,你就是那樣的人!但這話卻只能讓它爛在肚子裡,萬萬是不能說出來的。他瞅了眼路旁高高豎起的路牌,距離下一個路口還有十多公里。

  當寶馬再次駛進夏侯家省軍區宿舍大院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其間,下高速以後,文駿和慕容沛找了家小飯館填飽了肚皮。

  「文醫生,慕容公子,辛苦你們兩位了。」夏侯筠一臉歉意的將他們迎進了屋內。

  文駿看到謝雯蓉的身旁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軍人,身材魁梧,黝黑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那雙濃眉大眼炯炯有神,閃爍著智慧、剛毅的目光。

  「文醫生,慕容公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爸爸。」夏侯筠指著那位從沙發上站起來的軍人說道。

  那位軍人朝文駿伸出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聲音洪亮的微笑道:「我叫夏侯英傑,文醫生、慕容公子,歡迎你們兩位來家裡做客。」

  「夏侯伯伯,您好。」文駿趕緊雙手握住夏侯英傑的手,突然感覺夏侯英傑的手一緊,一股霸道的勁力將他的手指死死的鉗住。

  文駿面露微笑,一股真氣快速的灌注於手掌,手指不松反緊,輕輕一捏,夏侯英傑吃痛,連忙不露聲色的鬆開了手掌。

  夏侯英傑那雙虎眼盯著文駿說道:「文醫生,你不僅醫術了得,武功也是位高手啊。」

  文駿道:「承蒙夏侯伯伯謬讚,晚輩慚愧。華夏功夫博大精深,人才濟濟,我只是學了點皮毛,哪敢稱高手。」

  「呵呵,年輕人知道謙虛是好事,坐吧。」夏侯英傑說道,率先坐了下去。

  文駿、慕容沛依次坐在夏侯英傑的對面,絲毫沒有拘束感。

  這時,謝雯蓉起身端來一杯茶水,送到文駿的身前,嫵媚一笑道:「文醫生,你請喝茶。」

  文駿一怔,謝雯蓉乃是一家之主,身份何等的尊貴,自己何德何能,用得著她親自倒茶送水?他不解的看了夏侯筠一眼,而那妞此刻正望著他微笑呢。他旋即明白過來,謝雯蓉是在借獻茶,間接地向他表示歉意!

  文駿不明白她何以會這樣做,也許是自己治好了夏侯懿的病,也許還有其它不得已的原因,但對方既然已經道歉,他也不是一個小氣之人,當下接過茶杯,笑道:「謝謝伯母。」

  算是杯茶滅「恩仇」吧。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7 17:23
第二百五十九章惶恐

  看著文駿輕輕的呷過一口謝雯蓉的道歉茶之後,夏侯英傑說道:「小文醫生,我們上樓去聊會兒天吧。

  文駿返回杭城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要得到夏侯英傑的幫助,聽他這麼一說,哪有拒絕的道理?於是點點頭,笑道:「好啊,能當面聆聽夏侯伯伯的教誨,是文駿莫大的榮幸。」

  夏侯英傑微微一笑,心說真沒看出來啊,這小子也是一位馬屁精!不過,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世上,有誰不喜歡聽好話呢?

  兩人起身,一前一後上了樓,當然是夏侯英傑在前,文駿屁殿屁顛的跟在他的後面。走到樓道轉彎處的時候,夏侯英傑突然回過頭來,說道:「筠兒,你也來聽一聽。」

  夏侯筠先是一怔,馬上就反應過來,滿心歡喜的站起來,跟著上樓去。

  夏侯英傑的書房很大,除了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外,還有一張寬大的書桌和一張舒適的座椅。夏侯英傑並沒有走向書桌,而是往靠近前窗的木雕茶几走去。茶几上面擺放著一套喝功夫茶的茶具。

  夏侯英傑在一張紅木座椅上坐下,指著對面的座椅,笑著說道:「市長助理,請坐。」

  文駿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吃驚的看著夏侯英傑,自己這個市長助理上任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夏侯筠也是滿臉的詫異之色!她詫異的不是突然從父親嘴裡喊出「市長助理」這四個字,父親的話,她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讓她詫異的是,距自己上次去蘇城找文駿看病,也不過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這小子怎麼突然就成了市長助理?

  見文駿愣在當場,夏侯英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如數家珍的說道:「蘇城慕容家的上門女婿,周家的乘龍快婿,『秦武門』的得意門生,敢與崑崙派明德真人一較高下的第一人文醫生,還要我說下去嗎?」

  呃,文駿巨汗!敢情自己遇上了中情局的諜報專家?夏侯英傑的開場白簡直把他弄得暈頭轉向,面對著眼前之人,文駿心生一股怯意。

  夏侯筠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臉上的震撼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心裡的滋味可謂是五味雜陳。

  「筠兒,在想什麼呢?還不快燒水泡茶。」夏侯英傑回過頭來嗔道。夏侯筠清醒過來,那張沉魚落雁的俏臉羞得跟一朵桃花似的,手忙腳亂的開始燒水泡茶。

  「你小子還真不簡單啊。」夏侯英傑在茶几上敲了敲,感歎道,「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必定是國家的棟樑之才。」

  文駿惶恐不一,他可沒想過將來要成為什麼棟樑之才,只要能安安心心踏踏實實過好每一天,就已經心滿意足。他汗顏道:「承蒙夏侯伯伯的誇張,文駿心裡誠惶誠恐。」

  「我聽筠兒說,你還會催眠、氣功?」夏侯英傑好奇的問道。

  文駿老實的點著頭。在夏侯英傑面前,文駿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一是自己有求於他,二是已經見識了他的能量。

  夏侯英傑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將一個陌生人的所作所為事無鉅細的摸得一清二楚,他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你怎麼突然拘束起來了?」夏侯英傑見文駿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不禁親熱的說道,「小駿,這不像是你的性格呀?」

  夏侯筠提著一壺冒著熱氣的茶壺走過來,嬌笑道:「爸爸,你剛才那番話,把人家的家底全揭了,誰還敢跟你說話啊?」

  「哈哈瞧你這丫頭說的,好像我是中情局的特務似的。」夏侯英傑爽朗的笑得,言語中透出一份自信,還有一份自嘲,「小駿,就當在自家一樣,我們隨便聊一聊。」

  「小駿,別怕,我爸這人猛一看怪嚇人的,其實就是只紙老虎。」夏侯筠抿著嘴輕笑道,嘴角微微上翹,形成一道美輪美奐的弧線。纖細、潔白的手指從精緻的「龍井」茶桶裡拎出一爪帶著清香的茶葉,輕輕的放進茶壺裡,動作優雅至極。

  這時,文駿的拘束感方才消失了些許,摸了摸挺直的鼻樑,訕笑道:「我做的都是些匹夫之勇,難登大雅之堂,如同「狗肉好吃,卻上不了檯面」。哪像夏侯伯伯干的,都是些經天緯地的大事。」

  文駿這馬屁拍的,令夏侯英傑實在是舒服至極,龍井還沒入口,他彷彿已醉了一半,對眼前這個少年是越看越喜歡,此子不僅博學多才,而且還玲瓏八面,是個可教之才!

  「小駿,說說懿兒的病情吧。你說她身上隱藏著一個秘密,究竟是怎麼回事?」

  文駿沉思了片刻,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當然,利用「御龍戒」探窺大腦中的記憶除外,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誰也不能透露。

  「你是說有人刻意將懿兒的那段記憶刪除了?」夏侯英傑沉吟道,「我們現在姑且認為那道亮光就是想刪除懿兒的記憶。那麼,這夥人這樣做的目的呢?是不是不想讓懿兒知道此事,或者怕她將此事說出去,對不對?」

  夏侯英傑虎視眈眈的直視著文駿,等待著他的回答。

  文駿不由自主的點頭稱是。

  夏侯英傑逼視著文駿,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夥人為什麼不殺了她?這樣豈不是更加乾脆?」

  文駿不得不佩服夏侯英傑的邏輯,這傢伙一針見血說出了困擾自己多日的疑問。

  「也許,也許懿懿對他們來說還有剩餘價值。」夏侯筠插話道。

  「筠兒說的這個理由很有可能性。」夏侯英傑站起來,負手在茶几前來回的走了幾步,忽然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夥人之中的某個人,對懿兒產生了感情,捨不得她死,但又怕她將此事說出去,所以就想到了將她的這段記憶刪除掉。」

  「啊!」夏侯筠突然從座椅上跳起來,捂著小嘴尖叫了一聲,惶恐的說道,「爸爸,你是在說歐歐陽」

  「我什麼也沒說。」夏侯英傑冷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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